如何看待「快手」這個App？

11-26

今天剛看了霍啟明發在微信公眾號「X博士」的一篇文章：殘酷底層物語:一個視頻軟體的中國農村。

我引用一下原文文字和靜態圖給流量黨看，wifi黨和土豪請點擊上面的鏈接查看視頻音頻版本：

殘酷底層物語:一個視頻軟體的中國農村

1927年3月5日，毛澤東同志發表了關於中國農村局勢分析的宏文——《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如果毛主席生活在今日的話，他不必花幾個月的時間去走訪農村，只需扒拉扒拉快手這個app，就能了解中國鄉村的精神面貌了。
也許朋友你從來沒有聽說過快手這個軟體，但事實上我要告訴你一個吃驚的數據，這個app是中國流量第四大的手機應用，僅次於新浪微博，日活量一千多萬。

2016年3月的app流量數據

據2015年統計，快手是中國第一大短視頻應用
當你打開這個神秘的軟體，肯定會納悶這個低俗、簡陋、粗糙的app為什麼是中國第一視頻app？因為其用戶人群是海量的鄉村人口。

快手基本頁面一覽
而且，當打開快手時，你能看到一個個自虐視頻、低俗黃段子、和各種行為怪異的人。即使你沒有毛主席的洞見能力，憑直覺就能感到其中充滿了殘酷而荒誕的場景，令人不適，隱約看到了我們這個光鮮時代的暗面。

自虐殘酷物語
其實在前幾天，快手這個app就火了。一個河北大媽自虐吃異物（包括燈泡、蠕蟲、玻璃）的視頻浮上網路，觀眾被其中的瘋癲和殘酷嚇了那麼一跳，討論了一天後，然後遺忘。

大家只會把這個當作一個獵奇的花邊新聞，卻不會深究其背後的深入背景。事實上，這種視頻在快手裡屢見不鮮，這不是個例，而是一個群體，一個龐大的在快手上自虐的群體。
在快手上，最容易火的一招就是自虐。所以上面充斥著自虐的視頻:自虐式喝酒、自虐式吃東西、炸褲襠、跳冰河。如果不加解釋，你一定以為這是一個地下電影（snuff film）或是b級片的片段。
自虐炸襠：這個叫做二哥的河北灤縣農民是快手上的一個紅人，坐擁50多萬粉絲，他能在快手紅的特技就是每隔個幾天放個鞭炮炸褲襠或者跳冰河的視頻。而且在他紅了之後，快手有一大批效仿其特技的接班人，而且在他的基礎上進行升級——如活埋＋炸褲襠。

自虐喝酒：這也是快手上的一大門類，有不少紅人是靠一口氣猛灌白酒火的，我給你看一個我認為其中最猛的——山東小闖，他幾乎每天發一個這樣的視頻，每看他的眼神，我感覺只有四個字：不要命了。

自虐吃東西：狂嚼大豬頭、一口氣吃光半米長豬大腸、生吃一管芥末都是快手中自虐吃貨的基本標配。更狠的人表演生吃死豬、生吃蛇、生吃蛆、生吃x，其中有個ID叫小勝的十幾歲小孩吃的最狠，靠此吸了近百萬粉絲。過於噁心，我就不上視頻了，你們看看圖。

各種自虐太多，我就不一一扒拉了。
看完這些視頻，你一定覺得這群人就是瘋了。但是我相信世界上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我們不能只獵奇，還得想想他們為什麼這樣。我分析，兩個原因。
一是心裡滿足：任何人活著，都想獲得他人的認可和關注。但是可以想像，自虐視頻中的那些主角們，他們都是沒有錢、沒有文化、沒有地位、甚至沒有長相的人，他們從小到大基本不可能獲得別人的關注和欣賞。假如他們想獲得關注和認可，靠什麼呢？他們唯一能出賣的就是身體，通過殘酷的自虐來獲取關注。這個例子在天天吃異物的小勝身上尤其明顯，他從小就是個殘疾，缺一隻手，一直自卑，怕了那種沒人搭理、沒人瞧得起的感覺。他變本加厲的吃各種噁心的東西，因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只怕沒人關注，像一隻豬狗一般，苟活在鄉村的一角。
二是物質原因：從實際角度上，關注度多了，他們就能接一些廣告，一些劣質山寨產品的廣告。像什麼「跟真的差不多的金鏈子」、「最新組裝蘋果手機」的廣告，一個廣告他們能掙個300到幾千。他們花盡心思把這些假貨推銷給他們的粉絲，這錢掙的，荒謬而殘酷。

更殘酷的不是自虐，而是快手中兒童的精神世界
看完上文的自虐篇，你以為快手中最殘酷的就是生吃玻璃、蛆、屎嗎。錯，裡面更讓人難受的是農村兒童的精神面貌。
在這裡你能看見各種前所未聞的兒童樣本：
這是一個只有八九歲的肥胖小孩，他的特技是模仿社會人抽煙、喝酒、泡妞。而且這些視頻都是他媽拍的。

你還能看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鼓王，他已經輟學，跟著戲班子在廣袤的鄉村喪事大舞台迸發能量，自由張狂。

你還能看見一個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和父母一起演出黃段子小品。
在快手上你還能看到海量公開秀恩愛的小孩子，他們打啵、秀恩愛、秀懷孕，其中的最小的孕婦十五歲。

這樣的兒童我不能窮盡。相信每一個看過的人，都會對這裡面小孩子的不正常早熟和粗鄙感到不適。這些小孩子怎麼是這個樣子的呢？這些孩子的父母都幹嘛去了？這其實是農村教育衰落的外在體現。
關於中國農村教育情況，我再給你一個不樂觀的數據了解其現狀。2016年，中國農業政策研究中心基於四個省24931名農村中學生的數據，得出結論：農村地區整個中學階段（初中、高中和中等職業學校）的累計輟學率高達63%。
比這個數據更嚴重的是，現在很多鄉村少年輟學並不是因為窮的上不起學，而是他們的家長和自己都打心眼裡覺得讀書沒什麼卵子用！讀書一是難，二也是沒見讀書的多掙幾個錢。而早早出去打工，或者做個牛逼哄哄的社會人豈不樂哉？所以他們農村少年大量早早脫離學校，成了快手中那些自由輕狂的紅人。
再者，教育分為三部分，學校教育，社會教育，家庭教育。在農村根本就沒有城市兒童成長的家庭和社會環境。農村兒童父母本身的素質和見識就不高，有的甚至就一直在外面打工，根本管不了孩子。所以缺乏文化生活滋養、缺乏監護的鄉村兒童，自然天天接觸的就是那些原始、粗鄙、野蠻的東西。
兒童最擅長模仿的，他們會模仿心中的榜樣。他們表現的早熟，說明他們急迫的需要長大，融入他們所理解的成人社會——那個叢林主義、勝者為王的社會。

社會就是叢林主義、勝者為王
想要考察農村的精神狀態，就得了解鄉村最流行的文娛活動。不少沒去過農村的小清新一廂情願的將農村的文化活動想成淳樸田園詩的景象——唱著山歌或扭扭秧歌？錯了，當代農村最熱最火的文娛活動是喊麥。
我無法用簡單的言語描述喊麥這種藝術形式，如果把他說成農村說唱，估計很多北京的rapper會不高興。不管如何，喊麥這種形式火遍中國農村，其中最出名的喊麥王者就是mc天佑。他之所以火，不是長得帥，唱功好，而是他的歌詞的確直擊眾多鄉村少年們的心聲，說透了在社會上混的奧秘與真諦，引起了廣泛的共鳴。

mc天佑的哲理金句賞析：

「現實社會中有一種物資叫金錢，有一種人類叫做女人。在這個社會上很多事情被金錢打翻，在這個社會上金錢打翻了一切。女人,你們天生的美麗為你們換來了一輩子的財富。——《《女人們你們聽好了》
什麼叫社會，煙都抽不起了，酒都喝不上了，跟幾個朋友去趟迪吧，你就覺得你是混社會了嗎？跟這個哥那個弟的出一趟門，你就覺得給人辦事了嗎，看人家抽麻古麻溜點冰，你就知道你是吸毒的嗎，穿的破衣婁嗖，袋裡揣把小刀你就覺得你是殺手了嗎？——《送給在社會上混的朋友》

聽完天佑的歌，我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這些生活眼界並不寬廣的mc，歌詞里卻充滿了什麼稱王、稱霸、成仙、成龍、江山、成大事、做英雄的信息；他們的歌中布滿了曾經的王者和受傷的英雄。這些王者的原型指的都是啥樣的人呢？後來我明白了，在他們的世界裡面，那些王者就是在社會上有面子、有錢的社會狠人。具體來說，第一帥的就是劉華強，第二帥的就是陳浩南。
除了快手上最流行的社會喊麥，還流傳著一種家國情懷的喊麥，比如mc的《殺光日本人》。其中有一句最震撼人心：就算中國遍地墳，也要殺光xx人。

總的來看，喊麥裡面充滿了一種和文明、現代化完全格格不入的野蠻情緒——擁有了錢和暴力就是擁有了一切，世界真理就是你壓倒我或者壓倒你。再往深處我們可能會發現更令人驚訝和悲觀的觀點，天平天國、義和團不就是在這種充滿前現代思維、暴力萌芽的土壤中產生的嗎？
正如美國學者羅威廉在《紅雨:一個中國縣域七個世紀的暴力史》一書中所說：中國的鄉村一直醞釀一種暴力的種子。說來說去，中國基層社會從古至今的精神世界擺脫不了這八個字：暴力崇拜、勝者為王。不一樣的人，一樣的味道。

被遺忘的鄉村
根據2010第六次人口普查，農村人口有6.74億，幾乎佔中國一半的人口。但看了這麼多快手中的人和事，你能說農村中的審美和價值取向是中國的主流嗎？你在當代的主流媒體中見過很多關於農村的報道和描述嗎？
其實仔細想想，主流世界都把視角聚焦在跑的飛快的一線城市，而把農村和來自農村的人忘在腦後。比如你能想像你家樓下理髮店的kavine老師平常在想什麼嗎？你能想像燈火輝煌的都市中，那些建築工地的工人在想什麼嗎？你能想像農村的留守老人和留守兒童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嗎？
換句話說，6.74億農村人口的生活狀態，沒人關注。

看了越多的快手視頻，我越發現，快手中的世界和北上廣深完全是兩個沒有共鳴、沒有交集的世界。就像是同一張紙上的兩個圓圈，雖然在同一個空間，但幾乎沒有交集，兩個圓圈之間也難以流動和溝通。所有的資源、權力都在屬於那個北上廣深一線城市的圓圈裡，而在農村那個圓圈裡，雖然人數眾多，但資源和機會卻少得可憐，兩者之間橫著看不見的結界。
正如一個一線城市白領絕對不會喜歡快手中最火的段子，相反在城市刷爆的話題卻在快手上一點聲音都沒，比如快手上關於「歡樂頌」的標籤幾乎為零。快手中的世界與北上廣完全是兩個陌生而隔絕的世界，你很難想像一個一線城市的白領和一個快手鄉村紅人能交流什麼，他們的最大相似點似乎只在於都能說中國話。
但那些農村中的優秀的孩子們，無時無刻不想突破社會結界，到達資源豐饒的那個世界。而且他們覺得自己憋著一股勁頭，在力量和意志力並不比沿海大城市的中產差！他們在快手上的拚命表現，求關注，本質上就是想靠此穿越結界。

比如在知乎上有一些健身大神，以能做「人體旗幟」為榮，並因此被人崇拜。但在快手上，有海量的鄉村博主能做更高難度的「人體旗幟」——能在十米高的樹上、或在高空建築工地上做這個動作。其中以此成名最著名紅人叫「搬磚小偉」。小偉的社會身份就是一個工地小工，但是他靠著每日更新高難度動作表演在快手上獲得了一百多萬粉絲。之所以這麼拼，他在一個視頻里這樣說的：我拚命的練肌肉，就是為了能夠開好車、泡美女、隨便放一個屁別人也覺得是香的。說到底，還是想脫離底層，走向高層。

但是悲哀的是，就算是最紅的搬磚小偉，坐擁100多萬多粉絲，但是他在大眾視野內的曝光度幾乎為零，能掌握的資源能力幾乎為零。他的影響力還是在那一百萬的鄉村粉絲中打轉，並不會對主流世界產生一絲波瀾，更不會像papi醬一樣獲得千萬投資，成為媒體寵兒。我不知道得知殘酷真相的小偉，會是怎樣的絕望。
最後的話
其實我已經感慨過很多次了，我們今日的時代，真魔幻。
一邊是高鐵飛馳，高樓林立的北上廣深。一邊是快手中混沌沉淪的中國農村。
兩個如黑白一樣對稱的板塊，正好構成了一個完整真實的中國。
其實我深知，看這篇文章的讀者，都不是快手用戶，也鮮有鄉村人群。可能有很多朋友只是抱著獵奇的視角審視這些來自來自底層的人和事，作為談資和笑料，甚至覺得這些人、事與我何干呢？
對此，最後我送給大家一首約翰多恩的詩，這首詩想必會給你答案，慢慢體會。
《沒有誰能像一座孤島》
在大海里獨踞
每個人都像一塊小小的泥土
連接成整個陸地
如果有一塊泥土被海水衝擊
歐洲就會失去一角
這如同一座山岬
也如同你的朋友和你自己
無論誰死了
都是自己的一部分在死去
因為我包含在人類這個概念里
因此我從不問喪鐘為誰而鳴
它為我，也為你

參考資料：

快手

跟剛下載知乎一樣，讓我感覺看到了更大的世界

一大早起床看到 @立黨的分享我震驚到了。

事情是這樣的，知友立黨曾經在知乎寫了一篇評判快手上的吃播現象的回答：為什麼快手惹人嫌？ - 知乎

因為點贊頗多，引起了快手的注意。

是的，這篇回答引起了快手的不滿！

知道快手人家怎麼做的嗎？

是的，快手官方！

人肉了知友立黨，

從微信到微博到快手的賬號，

以及立黨快手賬號的動態、微博的動態。

首先在快手後台通過私人賬號**立黨！

竟然！

快手還在知乎發布了整個人肉的過程

關於知乎朋友「立黨」的相關情況 - 知乎專欄

精彩部分已經被快手刪除。

快手，誰都不服，我就服你！

我上面一直強調是快手官方，因為快手曾經在知乎上表態，所以快手就不用為自己洗地了。

快手入駐知乎三個月了，

可以說快手是在知乎上混的最慘的一個機構號了。

入駐三個月以來，共計38條發布動態，其中28個回答和10個分享。

一共有4個回答被摺疊。

你以為這四個回答是因為推廣營銷被摺疊的？

那你錯了。

首先是人肉被摺疊

然後是答不對題被摺疊

緊接著是這樣被摺疊

還有一次是這樣被摺疊。

快手這個機構號在用生命解釋：

在知乎怎樣的回答才能被摺疊。

另外建議大家看看快手機構號的回答內容，

28個回答和10個分享，除了最高贊的12k洗地文之外，

其他大多是幾十贊，

而且內容~

也不知道作為日活是知乎的10倍，估值是知乎三倍的快手為什麼會這麼low？這樣可配不上你這估值啊！

唯一一個可以讓用戶靠吃屎走向人生巔峰的APP。

我覺得大家分析的都很有道理。我也在快手看到過一些內容低俗的段子。比如有的一看就是Ji，視頻內容基本都是各種露肉各種扭，甚至公然攬客。有的表演很明顯就在某建築工地，工友可能為了掙點零花錢赤膊上陣。靠生吃漲粉漲人氣的視頻比比皆是，只不過以前從來沒關注過。直到今天看到鳳姐轉發的一個叫鳳姐吃貨的大媽，貌似被人控制在視頻里自虐，結果被網友發現，求報警求真相的帖子。

說實話，若不是身邊一個朋友在快手做街頭惡搞，我也不會關注這個軟體。第一次覺得快手裡的用戶層次比較低，還是源於這個朋友的段子。我這個朋友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但是由於生活工作壓力不得不在快手上攢點人氣。當然具體目的我也不太清楚。總之，由於他每天接觸的都是社會底層人士，比如各種街邊燒烤店擺攤老闆之類，再加上由於他的一些惡搞語言確實比較惡俗，當街挨打都算輕的，終於有一天自己也受不了了。於是反思了一下，想在節目里加一些對社會弱勢群體，比如街頭流浪漢或者失學兒童關心的視頻。結果剛添加了一個，就被網友噴的不行。有人說，"你跑這裡來裝什麼大尾巴狼。" 還有的說，"我們關注你就是為了發泄。你取名街頭惡搞，結果發一些沒用的不是騙人嗎？" 當然更有語重心長勸他"改正歸邪"的。更有甚者留言說就是為了看你挨打的。

看到這些評論，我忽然間意識到，或許他的這些所謂的粉絲們本身就是社會的弱勢群體。他們作為所謂的被剝削者，所能發泄的最好渠道，就是看著和他們一樣的底層人民被虐。甚至虐的越慘越好。同情心只存在於文化層次或者經濟水平相對高一些的人心裡。快手這個平台如他們所說，純粹就是一個搞笑的媒介。

同樣low的還有愛唱的直播間。也是一個完全沒有底線的地方。我曾看到過，一個年輕媽媽在直播時放著嗨曲跳艷舞，然而他大概四歲的兒子就在後面看著她直播。偶爾也會跟著節奏瞎扭。還有一次看到過一個媽媽躺在床上，穿低胸裝對著網友直播。網友的語言可以想像有多下流。而她的女兒就躺在旁邊。我TM的真的無法理解！問了幾句，為什麼旁邊還有小朋友，就被踢出去了。

其實我覺得真正可怕的並不是這些個所謂低級的視頻，而是這些新媒體里所反射出來的人性的醜惡，還有扭曲的三觀。所謂古人的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早被現代人拋之腦後。一個國家在世界面前的文明形象無論再如何高大上，都可能被快手或者愛唱直播間這樣的短板毀掉。

可能有些言之過重了。總而言之，人們用快手或者愛唱直播間的最直接動機還是因為利益趨勢。（可能少數是為了滿足虛榮心）如果有一天這樣的為最普通的老百姓提供賺錢渠道的軟體不存在了，恐怕倒霉的首先就是他們。

對了，老鐵們，如果覺得扎心了，千萬別忘雙擊屏幕666！點贊沒毛病！

。。。

快手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我是之前在帖子上看見那個網戀快手女的帖子之後下載了快手，結果看了差不多一個月吧，發現這真是一個滿足獵奇心的好地方。

也許就像前面總結的那樣，這些網紅們為了博眼球，放出了各種大招，厲害了我的哥！

不過我想說的不是這些大招，我想說的只是些吐槽。

當我打開快手的第一眼，我的內心os是這樣的，

這都是些什麼鬼，如此辣眼睛的畫風，就問整個APP市場還有誰？？？

low到感覺自己一夜回到解放前。

然鵝，總有些內容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本著不能我一個人瞎的原則，我要強行和大家分享一波。

2016年最火的舞蹈項目是什麼？

你還在以為是廣場舞嗎？nonono，你out了，

2016年最火的舞蹈項目當然是社會搖啊！

不信你看：

2016最火社會搖教程開始：

氣質搖

酒店搖

不社會的搖

路邊搖

廁所也能搖

還有終極版教程：

你想當網紅嗎？你想一夜漲粉嗎?

那麼，一起來社會搖吧，搖出真情搖出愛，搖出網紅的風采。

簡單易學，包教包會，你值得擁有！

社會搖這麼嗨的舞蹈，怎麼能不配上最嗨的音樂呢？

來來來，看一下快手最炫酷的音樂形式——喊麥

還有個跑錯片場辣眼睛的

來來來，感受一下歌詞

看這歌詞寫的，嘖嘖嘖，一言不合就是帝王，一言不合就成仙。

講真，看了這麼多歌詞，我只服評論

還有第三種，我稱之為莫名其妙點贊系列

這麼多未成年媽媽？居然還有十二歲的？？！！

還有這種。

總之，看見這些，除了年紀小沒什麼過人之處還一門心思求點擊的孩子

我只想發這個表情：

想要贊嗎？

還有最後一種，我只能稱之為迷之自信：

這一類小視頻沒有任何實質的內容，完全是自拍，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裝逼。

還一直調整攝像頭的角度。然後嘴唇微微一珉，露出蜜汁微笑。

覺得自己很帥嗎？？？搞不清楚哪裡帥了。

還等你，看到你照片只讓我想到劉寶寶好嗎！！！

確實很裝逼。。。。十八層美圖吧。。。

這眼神這麼陰森哪裡好看了！！！

美瞳要閃瞎我的眼了。。

看到這樣的自拍，我只有一種想法

以及下面一種，幾個男孩子站成一豎條，然後依次從鏡頭前走過。有些還好，還對著鏡頭圍笑，有些就完全是對著鏡頭裝逼，還吐出一口煙。。。

之所以稱他們是男孩子是因為他們看起來就只有十幾歲的樣子。可是真的以為自己是社會人嗎？

一個個瘦的弱不禁風，這就是所謂的清秀嗎？對著鏡頭吐煙圈就是帥氣嗎？還有些以為全身都是紋身就能稱王稱霸了嗎？這真的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一類視頻了。

這樣，就有一些小學生也跟著裝逼，

於是

總之，快手是一個非常有創意的app，而且沒什麼門檻，也許我們在高樓大廈里生活太久了，沒有看這些鄉村文化，所以，就覺得它俗，它low。可是就像前面有人說的，它很熱鬧。就像讓你從冷清的商場突然到鄉下來趕集。雖然會有不適應。但是它也有它獨特的繁榮一面。

我跟我朋友討論過快手，他是這麼說的:

他玩快手比較早，據說一開始快手上面很多拍搞笑小視頻的，這些人吸取了人氣之後，接到廣告，賺了錢，於是大家都開始博眼球，什麼都做，也就成了現在的樣子。只能說，沒有一個地方是錢多人不亂的吧。

上午的時候，我關注的一個快手小網紅髮了一條朋友圈，是她和廣告商的聊天記錄，廣告商誇她廣告打得很有效果。關注的人變得很多，然後她很高興。

本來想截圖的，但是下午看發現刪掉了。

總之，在這個全民皆星的時代，如果你有才華，或者有創意，實在不行，靠臉也可以，吸取粉絲打廣告，然後賺錢，這是無可厚非的，這也是快手受歡迎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給了草根展示自己，然後得到認同，獲取收入的途徑。

可是弊端就是，使用的用戶還是青少年居多，這些以惡俗博眼球的視頻容易影響他們的價值審美，讓他們誤以為看見的就是整個社會。這才是最可悲的。

我與快手創始人兼CEO宿華的一次對談，這也是快手首次面對公眾發聲。

在中文互聯網世界裡，快手這款App確實是一個極特殊的存在。一方面，它的體量驚人，日均用戶與流量遠遠超過人們耳熟能詳的一些產品。另一方面，它又讓很多人覺得陌生神秘，甚至難以理解。尤其是在X博士那篇刷屏文章之後，出現了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評論聲音，但值得注意的是，眾聲喧嘩中，快手公司本身的聲音卻是長期缺席的。這更加重了它的神秘感，也加劇了人們對他的猜測。

我曾經寫過快手和YY上的第一大用戶MC天佑，在那篇題為《喊麥之王》的文章發表之後（鏈接在此知乎專欄），很多同行來問我關於快手的事情，他們也發表了多篇關於快手的報道。但幾乎所有的報道都沒有採訪到快手公司。我一度以為這是快手有意保持低調，但直到不久前認識快手的創始人兼CEO宿華後，我才知道實情並非如此。

在那次交談中，我驚訝地得知，作為一家日活3000萬、估值30到40億美元的公司，快手此前五六年間竟然沒有一名專職的媒體公關人員。宿華說，他並不是不願意麵對媒體，面對公眾，而是因為團隊一直埋頭做產品，對媒體沒有任何了解，感覺很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

與快手雙擊評論666的狂野產品氣質不同，清華畢業的宿華本人顯得靦腆低調，甚至帶有些木訥的萌感。而他講述的很多東西，也與我之前的認知大相徑庭。與他交談之後，我之前很多關於快手的疑惑，得到了解答。我也說服他放下顧慮，面對公眾。於是，便有了我和他的一次公開對談，發生在2016WeMedia自媒體年會上。

公眾對於快手的認知、判斷、困惑，在這個問題的其它回答里有非常充分的展現，這裡不展開闡述。以下是我帶著這些問題與宿華進行的對談實錄，他回應了快手的產品思路、天佑成名之道、東北網紅之謎、淡化直播功能的原因、快手的發展願景、盈利方式等公眾感興趣的問題。

交談過程中，我問了宿華這樣一個問題：一個受人尊敬的公司，應當要為社會創造價值，為用戶創造價值。那麼，快手創造了價值嗎？它創造的價值是什麼呢？宿華說：快手從不試圖改變這個世界，它要做的是記錄這個世界。

他覺得這聽上去未必非常激動人心，但非常重要。

何瑫：快手其實在過去很長時間內一直處在一個悶聲發大財的狀態，最近半年格外受大家的關注，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今年六七月份X博士的文章瘋狂刷屏。

那篇文章傳開之後很多人都認為說這篇文章是快手公司精心策劃的，請你首度公開回應一下，這篇文章是不是軟文？

宿華：肯定不是。快手到今天為止還沒有一位正式的公關和PR團隊成員，到今天還沒有。大家也看到了，這篇文章出來之後的幾個月快手並沒有任何公關或者品牌的活動，如果是我策劃的軟文的話，當然應該有後續的故事。

何瑫：請回憶一下，當時看到這篇文章是什麼時候，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你在做什麼？你看到之後的心情是什麼樣的？

宿華：端午節的前一天晚上大概10點多鐘，正在辦公室加班，一位朋友給我發了微信轉發，我看完之後我覺得文章本身寫得挺好的，不管論據是不是對，我們快手根據用戶瀏覽的習慣推送，X博士如果比較喜歡收藏、觀看關於農村內容的話，他確實是會看到更多農村內容的，看到城鄉的差距，看到中國不同地方的面貌，寫出這樣的文章，能夠引發大家對於中國的思考是件好事。

何瑫：但是這裡面可能存在一個問題，很多不了解快手的人對快手的第一印象實際就是那篇文章帶給他的觀念，一方面有非常強的傳播效應，另外一方面有很強的標籤效應，給快手貼上一個標籤，比如貼上的標籤有「快手很Low或者低俗」，你作為創始人是否認同？你自己認為快手是一個什麼氣質的公司？

宿華：我們是做個性化推薦，每個人看的內容反映他個人的偏好，對審美的偏好可能有高有低，我不能說你的審美層次高就比別人更厲害，都是正常的。世間百態，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事。快手是豐富多彩的世界，我們的真實世界也是這樣的，快手是這個真實世界的一個投影，快手是這個真實世界的鏡子。

何瑫：你提到「鏡子」的概念，您認為更多的在這個過程中並沒有人為的一些引導或者運營去呈現這樣的氣質，是這樣嗎？

宿華：當然團隊裡面會有人對團隊進行管理，但是從品位從審美上來講更多是看每個用戶自己的個人偏好，我們更相信用戶自己的選擇，而不是靠團隊內部的編輯或者運營人員來決定每個人該看到什麼。

何瑫：回到那篇文章，那篇文章之後很多人猜測，那篇文章還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傳播效應，有人會猜測說，你們之後這個APP的裝機量或者日均流量有爆髮式的增長，你這邊掌握的實際數據是什麼樣了？

宿華：在今年6月份的時候，快手累計用戶已經在3億多了，那篇文章出現前後因為有人也提醒我說，是不是對你們的APP有所觸動？我也動心了一下，去後台看了一下，說實話沒有任何波動。

何瑫：在很多人想像中可能有非常大的變化，實際並沒有，是吧？

宿華：並沒有，因為快手本身的用戶量比較大了，那篇文章有可能帶來一些新的用戶，但是在快手的存量值裡面可能太小了，觀察不到。

何瑫：這個背後涉及到一些傳播規律，話語權和人數並不是完全對等的，我們覺得生活在北上廣給我們造成一種錯覺，我們看到的東西會有一個爆髮式的增長，實際放在整個廣袤的中國大地，可能它並沒有那麼強的效應。可不可以這樣理解？

宿華：可以的。到今天為止，中國的一線城市人口佔比也就在7%左右，還有93%的人不生活在一線城市，我們真實的世界就是由各種各樣的人組成的，不完全是在座的各位相對更光鮮一些的場景。

何瑫：現在還有一點，我也想了解一下，您能否用一些數據來對這個看法進行回應？網紅或者主播或者快手上的紅人給大家一種感覺，好像全都是東北人，東北人統治了。您肯定掌握最一手的數據最準確的數據，能否跟大家講講快手的實際用戶分布大概是怎樣的？

宿華：快手用戶數最多的幾個城市分別是北京、廣州、深圳、上海、天津，當然不是因為快手在這幾個城市做更多的推廣，我們在今年6月份以前沒有做過任何推廣，這幾個城市的人口是最多的。快手是一個視頻產品，這裡面如果一個用戶上傳的視頻內容講的普通話更標準的話，確實能被更多的人所接受，所以相對普通話標準地區的人會更多一些，但也不完全分布在東北。

何瑫：大眾習慣性的認知和真實情況之間還是有一些差異。剛才提到東北主播，繼續聊MC天佑，我寫了他，我覺得他在快手上面是一個非常有代表性的用戶，相信他有這樣龐大的粉絲量肯定是有他的原因在，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

我很想了解一下，你作為快手的創始人，您對他成為快手上第一大用戶的原因是怎麼看的？為什麼是MC天佑而不是別人？

宿華：還是蠻深刻的原因，不管我們80後所喜歡的劉德華、四大天王到現在的90後、00後喜歡的吳亦凡、楊洋年輕的明星，他們跟天佑最大的差別。以往我們喜歡的明星都太「好」了，太精緻了，跟我們的日常生活隔離得比較遠。

何瑫：它更像是精心打造的產品，對於普通人來講是有距離感的，不是真實可觸摸的。

宿華：他是花了很多心思去雕琢出來包裝出來的一個明星，但是天佑更加像我們身邊的一個非常率真的哥兒們，沒有距離感，更加有親和力。

何瑫：有一個點想問你一下，快手這個產品實際是經歷過變化的，經歷過轉型的，一開始我很多年以前第一次用快手的時候它叫GIF快手，用戶製作GIF動圖的產品，後來再用快手感覺是完全另外一個東西。你能否解釋一下，當時經歷的這個變化。

宿華：快手這個公司實際上並不是一個快速發展的公司，我們做了接近六年。我們在記錄和分享普通人的生活已經努力了六年，但是前面有三年左右的時間並沒有辦法做分享這個動作，因為當年的WIFI沒有普及，3G、4G資費太貴，用戶還是不敢用手機去分享視頻給別人，因為觀看瀏覽的時候都很貴。

三年前我們發現WIFI普及之後做了一個重大轉型，把分享的功能直接嵌入到APP裡面。

何瑫：這個並不是說後來發生了一種思路轉變，而是一開始就有這個想法，只是礙於技術的局限沒有這樣做，可以這樣理解嗎？

宿華：是這樣的。

何瑫：你在六年前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

宿華：六年前還有我的合伙人。

何瑫：我們發現快手裡面也有直播的功能，但是並不像其它的產品非常用力去推直播的功能。快手把直播藏在很深的地方，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直播可以給它帶來非常充沛的現金收入，但是你們卻把直播藏得更深，這個原因在哪兒？能不能分析一下？

宿華：關於直播內部有很深刻的思考，我們在兩年前開始啟動這個項目，一年前大概今年年初上線了直播的功能。但是直播在快手裡面是一個附屬的功能，為什麼？因為要回到我們的初心，快手的初心想給身邊的每一個人記錄生活的分享工具，記錄每個個體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點點滴滴、生活的片斷、喜怒哀樂、悲歡離合能夠記錄下來，並且能夠分享給所有人。

我們看到直播的時候，發現直播並不是記錄和分享生活的最佳形態，但是它是用戶和自己的粉絲之間直接實時互動非常好的一個輔助功能，所以我們的決定是增加直播功能，但並不把它放到很重要的位置上。它當然可以帶來很高的收入。

何瑫：你看到別家介入直播賺大把錢的時候不眼紅嗎？

宿華：當然能帶來很多的收入，如果快手把直播放到我們的發現頁、推薦頁的話，肯定能夠讓收入大增，甚至能讓一個虧損的公司變成一個盈利的公司，但是這並不是我們的初心，我們不是特別關注這件事情。盈利這件事情我們更想掙我們該掙的錢，不想掙違背我們初心的錢。

何瑫：有人會認為快手是短視頻社交的平台，但是我會發現快手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去給別人發私信的功能，後來即使有，你們也會把這個私信功能藏在一個比較不起眼的位置。這個是處於什麼樣的考慮？

宿華：這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最早的時候快手沒有增加私信功能，有很多用戶在評論裡面說，為什麼快手沒有私信的功能？我們在貼吧、微博、APP Store評價裡面看到這樣的用戶留言。我們實驗了一下留言的功能，用戶聊著聊著就會說你的QQ號是多少，微信號是多少？當你問一個愛騎馬的人想要什麼？他說我要一輛更快的馬車，實際要的是汽車。私信功能對於大多數的社交軟體就是這樣。

何瑫：真的有很多思路，有一套很特殊屬於你自己的邏輯推導過程，和別家的思路不太一樣。我再延伸一下，MC天佑是快手的第一大用戶，他在另外一個平台YY上也是第一大主播。但是你們甚至都沒有一個排行榜這樣的東西，也不會設置tag，不會跟主播簽約，都是自發直播，沒有任何經紀公司，為什麼？

宿華：還是從初心出發，我們認為快手最終是要讓每一個人有一個留下自己生活記錄的回憶點滴的地方。我們認為生活是不應該被打標籤的。

舉個例子，比如你是一位美女，我給你打一個標籤說美女，大家會認為是花瓶，可是美女也有事業的追求也有自己的夢想，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我不認為當你第一眼見到一個人給他打一個標籤，給他的生活打一個標籤是一個正確的行為。

排行榜也是一樣的，在我們團隊的眼裡人人生而平等，人一生留下的東西除了財富除了金錢，我覺得最寶貴的是他的回憶是他一生的回憶，在回憶裡面人人平等，用排行榜是一個不正確的行為。

何瑫：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意思，我想從另外一個角度來問你這個問題，不管怎麼樣講，快手畢竟是一個商業公司，你們要考慮賺錢的，打標籤或者設置排行榜這種功能都可以非常有效直接刺激用戶在這個平台上進行消費，帶來商業上的回報。這個東西您難道一點都不動心嗎？我不相信。

宿華：我以前看過一個電影《讓子彈飛》，裡面有句話我很認可，站著把錢掙了。

何瑫：這是你的座右銘？

宿華：不算是座右銘，人生有很多事可以做，有很多種選擇的方式，不同人有不同的選擇，不管是選擇優化現金的收入還是選擇優化自己的目標，讓自己的初心目標優化是可以的，只是快手做了這樣的選擇，並沒有往帳面收入上優化。

何瑫：X博士那篇文章出來之後包括我做MC天佑那篇文章，我幾乎每個星期收到兩三同行問我，我想做一下快手，能不能幫助我採訪一下快手的人。出了很多報告，但是沒有哪個報告採訪到快手公司還有你本人。按照我們做媒體人的理解，我們覺得這個是您一個大張旗鼓進行品牌推廣非常好的時機，你們沒有做是為什麼？

宿華：按兵不動，公司沒有專門負責PR的團隊成員，公司內部有非常多的事情要處理，技術的、人員的、資本的事情，非常非常多的事情要做，實在忙不過來。

何瑫：您今天出現在這個場合是否是向外界發出一個信號，實際你們還是願意歡迎媒體來進行報道的？

宿華：當然了。

何瑫：最後再聊兩個問題，這個問題可能聽著有點虛，但是它也非常重要，因為我們經常說一家好的公司應該是一家受人尊敬的公司，應該給用戶創造價值，要給社會創造價值的公司，我想知道，在你的理解中，快手這家公司給用戶或者說給這個社會創造什麼樣的價值？

宿華：快手不是一個改變世界的公司，快手是一個記錄這個世界的公司。我希望能夠幫助每一個個體把他一生的回憶記錄下來，每一個個體、每一個個人他自己看到的世界、他觀察到的外部、他看到的自己把它記錄下來，每個人的小世界會在我們的平台上分享給所有其他人，匯總在一起，形成這個世界的記憶，形成這個世界的投影，形成這個世界的一面鏡子，每個人可以在鏡子裡面看到其它的人，也可以看到自己。這就是我們能夠提供的社會價值。

何瑫：你的這番描述和你本人的氣質非常貼近。剛才聊了非常形而上的問題，最後聊一個特別現實具體的問題，剛才一直試圖問你快手關於錢的事，最後問一下，快手到底打算怎麼賺錢呢？或者說什麼樣的錢是你們做夢都想賺的，什麼樣的錢雖然很好賺，但是並不想賺的。

宿華：快手從商業化的角度講有很多種選擇，我們目前看到可能性比較大的可能是直播裡面的虛擬道具、虛擬禮物肯定是有收益的，其次，快手有很多視頻內容有視頻的信息流，可以做信息流廣告，特別是信息流裡面的視頻廣告，已經被Facebook、Instagram證明過，另外可以做遊戲的聯運，如果客戶對快手的認可程度更高，我們做一些增值服務。

何瑫：最後一個環節，如果現在有一句話想跟台下的各位去講，媒體也好，用戶也好，你想跟大家分享什麼？

宿華：希望每一位在座的朋友有機會跟我聊天或者在這裡聽我們的討論完之後，能夠更多地像快手一樣關注整個世界，而不是僅僅關注我或者是行業，我希望大家一塊兒關注身邊的每一個普通人，不管他的膚色、國籍，不管男女老幼，不管高矮胖瘦，不管他是農村還是城市，我希望大家能夠花更多的時間關注每一個個體。謝謝！

大概分為這幾類:①滿膀子胳膊紋身的小青年。②我來個鬼步舞，保證你們都學會。③各種DJ站那捅來捅去音頻的。④來個正面搖，再來個背面搖，還有側面搖，記得雙擊。⑤點進來交朋友，不嫌我丑的點進來，你敢點進來么。⑥連曬帶賣狗啊貓啊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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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幾個:⑦各種懷孕七八個月的，撩開衣服漏出大肚子，上下左右拍個遍，讓底下評論的人接好孕。⑧各種編髮，轉筆，蛋糕，手工糖，口紅等的教程，記得給個雙擊6666啊。⑨吃，大吃特吃，一整根豬大腸、豬蹄、一整個排骨、這些居多，當然還有吃其他的，反正抱起來對著鏡頭啃的很起勁兒，之前看的還只是大人這麼吃，現在四五歲七八歲也是抱著一整根豬大腸都啃；另外還有吃的比較特別的，有對瓶喝辣椒精的、喝瓶花露水的、吃管芥末的、喝指甲油的、直接把活生生老鼠咬掉吃了的、蟑螂榨汁喝了的，各種生吃肉類，吃個筆芯，玻璃碴子小意思不細說了，總之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感謝快手帶我打開另一個新世界大門，不，不是一個是好幾個新世界大門，之前把快手卸載了，後來覺得我生活中過得太保守無味一點也不赤激，我又重新安裝上快手，我要在快手的新世界裡自由飛翔，我要起飛了，再見你們這些平凡的人類！老鐵雙擊666666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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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更對不起我乾嘔嗆出來的眼淚！⑩一哥們拿著玻璃杯接著自己手指扣了兩下就從嘴裡嘔吐出來的食物，然後來句「乾杯」，又自己一飲而盡……啊(抒情)，這條視頻真是減肥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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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點贊和友好評論的小夥伴們，我只是一個搬運工，搬運的還只是其中很少一部分，也不想再搬運了，每個人對待事物想法觀點都不同，對這個誒屁屁愛與不愛自己體會吧。講真，快手對於我來說它真的有毒，我卸載不下5回了，但它現在一副愛咋咋地的模樣穩當地躺在我常用軟體那一欄里(攤手)。最後，老鐵用你發財的小手點贊666666（捂臉逃）。

一年前蔡文勝告訴我，「做三四線城市用戶的產品，創始人一定要有這種生活經歷，要懂這些用戶，目前市面上有三個產品做到了，GIF快手可以算一個」。

蔡文勝說話這會兒，GIF快手在幾家境外美元基金那裡已經估到了10億美元。媒體上卻沒有幾篇報道，稱得上是中國最低調的獨角獸。

但是端午節前X博士一篇《殘酷底層物語：一個視頻軟體的中國農村》讓GIF快手終於贏得了和它用戶量相符的輿論影響力。

天通苑的張小龍

GIF快手的創始人程一笑09年之前在惠普大連工作，09年到11年在人人網做iPhone客戶端開發，之後從人人網出來創業的時候要做GIF圖版的美圖秀秀，公司註冊在昌平，辦公地點就在天通苑的東小口鎮一帶。

天通苑是一座典型的三四線城市。

這座城市把程一笑養得越來越胖。2012年春節過後，創業半年還沒什麼苗頭，他開始立志要跑步減肥，他第一天跑完買了煎餅回去吃，第二天買了小籠包，然後第三天……就沒有然後了。

買了早飯回去，程一笑就開始研究老上司許朝軍的「啪啪」、舶來品「圖釘」和美圖秀秀，一邊開發用圖片合成GIF的簡單方法。

他很多次孤獨地把合成好的GIF圖轉發到微博上，無人喝彩。這時候中國已經有幾十家號稱要做Instagram的圖片社交拿到融資。

GIF快手當時真得很窮，一個創業者說花10萬塊錢推廣App都能讓程一笑「吃了一鯨」。因為快手「全部的Cost只有10萬元」。

2013年，「啪啪」的有聲圖片火了之後，程一笑開始測試在GIF圖中添加音頻。但是這種玩法很快就過時了，GIF圖和圖片社交好像沒有任何化學反應，女生還是喜歡美顏，文青還是喜歡濾鏡。

用GIF圖的屌絲最喜歡的是表情包，那些抄襲微博段子做表情包的大號，接著微信的東風，流量大得不要不要的。

所以這一次程一笑好像還是沒有撈到什麼人關注。

2014年，程一笑放出了一張GIF快手Android版在三星Galaxy S3上的截圖，上面滿是他自己對著自己電腦桌測試的視頻。從此之後，GIF快手的界面就幾乎沒有變動過：第一欄是關注，第二欄推薦，第三欄同城，雙擊點贊，下拉看評論。

這兩年中國的圖片、視頻社交App們可能已經改版過一百種信息流的排列方式，增加了一千種濾鏡。但是GIF快手的更新說明永遠是

「BUG修復、性能提升、優化用戶體驗」

GIF快手可能是中國移動互聯網有史以來最克制的產品，比號稱克制的微信還克制一百倍。

程一笑的定力和Foxmail時代的張小龍還真有得一拼。

鐵嶺獨角獸

他的定力終於等到了回報，2014年春節後快手的流量開始井噴。而讓GIF快手沉澱下今天產品氣質的決定性事件，是2014年大批東北人入駐快手，之後快手就越來越「山炮」了。

程一笑本人就「來自大城市鐵嶺」，是趙本山的老鄉。他從小就有經商頭腦，小時候把學校旁邊漫畫室的借閱證收過來，坐地起價賣給同學，兜里揣了30多塊現金，激動地睡不著覺。

從小他還有創作天賦，為了給自己掙去網吧的錢，他四處投稿，寫童話和科幻小說。終於發表了一篇，拿到了200塊錢稿費，讓他有錢泡了一年網吧。

不知道是不是在漫畫室和網吧里，程一笑頻繁接觸到下崗潮後遍布東北大地的「社會人」，為GIF快手後來的發展埋下了伏筆。

中國的社交，有三股勢力。一股是金沙江創投的朱嘯虎發朋友圈說的，「張小龍、唐岩都是湖南人，投社交就要投湖南的產品經理。」

一股是在線秀場，六間房、9158還有今天大紅大紫的映客，都是從杭州殺出來的，杭州電商孕育出來的網紅基因功不可沒。

最後一股就是東北人，從春晚到直播平台，從YY到映客，娛樂得東北人者得天下。作為一個合格的東北人，過去在三亞要有一套房，現在在網上要有一個直播間。

但是東北人做互聯網創業，卻沒有太多成功的先例，早年的戴志康做Discuz算是一例。還有一個就是羅永浩。目前羅老師收購蘋果的志願遲遲無法達成，快手現在是東北人互聯網創業的唯一一匹獨角獸。

但是獨角獸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好聽的辭彙，去年那些張牙舞爪的獨角獸，今年普遍遭遇了估值對摺，增長乏力，數據滑坡。

不差錢，不掙錢

快手還沒有遇到這樣的煩惱，但是至今這個日活兩千萬的平台還沒有實現任何商業模式。和那些有十萬粉絲，一萬閱讀就敢開始做「中產階級生活方式電商」的前媒體人相比，快手的用戶無法吸引高端廣告主，也不符合什麼「消費升級」的趨勢。

快手還在燒境外基金在資本泡沫時期給的美元，但是快手捧出來的網紅已經可以掙屌絲微信錢包里的餘額了。X博士那篇文章日到的「搬磚小偉」，說他

「坐擁100多萬多粉絲，但是他在大眾視野內的曝光度幾乎為零，能掌握的資源能力幾乎為零。他的影響力還是在那一百萬的鄉村粉絲中打轉，並不會對主流世界產生一絲波瀾，更不會像papi醬一樣獲得千萬投資快手網紅。」

但是其實「搬磚小偉」已經登上好幾檔綜藝節目，他也像明星大V一樣開起了網店，做起了微商。

X博士提到的拍自己胖兒子「抽煙」、「吹瓶」的母親，也在快手上給「朋友賣的組裝蘋果手機」打起了廣告。

從讓大V掙錢到讓自己掙錢，微博經過了差不多三年的痛苦摸索，才在去年年底結出了果實。

快手說不定需要更長時間。因為和綽號「曹會計」的曹國偉相比，程一笑明顯不是掙錢的那塊料。程一笑畢業一年就開始買黃金、炒股、買理財，結果遇上08年之後漫長的熊市，一直賠錢。2011年人人網的市值跌破現金儲備，程一笑還想抄底老東家。幸虧他當時不知道怎麼開美賬戶，否則恐怕連後來創業的10萬塊錢也要賠進去了。

這一點，程一笑又和張小龍撞上了。2000年張小龍還在做Foxmail的時候，人民日報寫了一篇《免費軟體餓著肚子揮灑衝動》，說張小龍「知名度越來越高，用戶越來越多」，但是就是不知道怎麼掙錢，「是個悲劇人物」。

這篇文章發表5年後，張小龍依舊不知道怎麼掙錢，但是馬化騰大筆一揮拿下了這個團隊並且安排到廣州研究院鼓搗QQ郵箱。再五年之後，微信橫空出世，張小龍封神，為狗日的騰訊續了一命。

現在天通苑的張小龍已經擺在這裡了，就缺一個想續命的馬化騰了。清河的喬布斯、酒仙橋的紅衣大炮還有西二旗的廠長，你們離得都不遠，有空過來瞧瞧吧。

本文作者老編輯，原文首發於微信公眾號老道消息（laodaoxx），原標題《天通苑的張小龍》，老編輯的團隊正在招募一個想紅的產品經理，萌妹子外表漢子心，邊做產品變拍戲。簡歷發送到 4@bushangban.com

http://weixin.qq.com/r/zkPbw8zENJFLrYig9xbc (二維碼自動識別)

我手機上安了快手這個軟體一年多，我沒有卸載，為什麼？因為裡面很熱鬧，茶餘飯後看看感覺也是歡樂。
我在快手關注的人都很奇怪，有20歲就嫁給比自己大14歲的每天發自戀視頻的還隨便給人發裸照的農村胖醜女，有徹頭徹尾的變性人（這個變性人很沒素質，出口成臟），還有不停地給自己徵婚的農村小伙兒，他的口頭禪就是「我的媳婦馬上要來找我了，我們就要結婚了」。

現在有一個新興起的辭彙叫做「審丑」，我們總是會對所謂的低俗和下流的丑的事物表現出嗤之以鼻的態度，但是我們卻喜歡在一邊靜悄悄地看著這些低俗下流的丑物繼續醜人多作怪。喜劇片好看嗎？好看。只是作怪的醜人的生活卻比熒幕上的喜劇還要精彩百倍，畢竟貴在真實，喜劇片再好看，也是編劇到導演寫了劇本再交給那些養尊處優的演員們去演出來的戲，而醜人的怪卻都是活生生的實例。
當然，也不能就只說快手只是我觀看小丑跳梁的地方。如果你打開快手的熱門你就會發現這個社會不同的階層不同的身份的人都在這個門戶里活躍著，留學生有嗎？有，大有人在。官富二代有沒有？同樣大有人在。廉價玻尿酸人造美女呢？很多，一抓一大把，而且都長得大同小異。和尚尼姑有嗎？有，我見過好幾個，其中一個和尚一看就知道塵緣未了。小混混很多吧？非常多，我親眼見到一個小混混用戶進了監獄。赤貧狀態的人有嗎？經常看到，他們生活在最底層，是這個軟體最大的用戶群體。
你看了快手以後會發現這個社會上的人真的千奇百怪，你的圈子真的太窄，多的是你聞所未聞的奇聞怪事。

快手這個門戶也從某個角度反映出中國社會的階層性和巨大的貧富差異，底層人群烏煙瘴氣的戾氣氤氳在這個國家的上空，他們沒有文化沒有素質，更可怕的是三觀還不正（我經常在快手看到三觀不正的言論，司空見慣）。這是這個國家這個社會的悲哀。

還有就是：你只看到帝都和魔都的繁華，卻看不到西北某村的幾個窮人吃一頓肉都是奢侈。你看到你周圍的白富美去東京紐約打瘦臉針，卻不知東北某個小城一個花季姑娘癌症晚期傾家蕩產也依舊治不起病。我有時候會擔心快手會不會被和諧，不是因為裡面會有失足婦女深夜的露骨表演，而是因為它有很多視頻在展現這個國家窮困潦倒的一面。

發幾張圖，大家評價。

這是首頁上一個女孩因為打破尿酸（可能是不好的產品）導致面部毀容。不知道知乎上的各位是怎麼看這見事情的，可能是對我國目前的美容整形方面產生質疑，也可能是為這個愛美的女孩痛心。我們來看看快手用戶的評論吧。

滿屏幕的「活該」，「怎麼不死了呢」「反正丑了跟我也沒關係」這種話，讓我誤以為我進到了魔鬼的世界。當然，作為正義的答主非常氣憤的評論了一句

「說活該的都什麼心態？有沒有人性了？」畢竟我也是個上過學的人，不能沒素質的破口大罵。

後來有人回復我：「沒錢裝什麼萌萌（萌萌是快手裡屏蔽髒話的，所以此處他應該說了什麼髒話），不作就不會死。」
看到快手用戶們對一個因為美容整形毀容的女孩惡語相加，我感受不到這個世界的溫暖，沒有幾個人說安慰女孩，沒有幾個人在質疑破尿酸的產品質量，更多的都是對這個女孩的侮辱謾罵和冷嘲熱諷。。。有些心寒…

再簡單概括幾個快手常見的刷新我三觀的事情或評論：
1.吃燈泡，咬鞭炮，啃豬頭，喝辣椒油（真是智障）
2.活體直男癌隨處可見，有一些關於女性的視頻，底下絕對會有「這女的不打幾頓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這種評論。女人化妝—騷，女人穿裙子—騷，女人唱歌—騷，女人跳舞—騷。這真的是21世紀嗎？大清亡了嗎？
3.各種東北人（不是地域黑！不是地圖炮！）在快手上遠程約架，直播撕逼，進局子了還覺得自己酷炫屌炸發個快手裝個逼…

這個世界，遠不如我們想像的美好啊…

從投資行業的角度看，這個app火得有道理，看一組數據：
2010年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的官方口徑，我國25歲及以上人口的人均受教育年限為8.6年（初中三年級）水平，大專以上文化程度的人口僅佔總人口的8.7%左右。2016年達到11.27%。
（目測這組數據能回答互聯網世界的一半問題了。）
所以高中以下文化程度的人佔九成左右，難道不是這九成人才代表著最廣闊的市場嗎？以這群人作為目標客戶的app最火太合理了。

打著悲憫同情的旗號去妖魔化農村。轉發沉思的，就問問你們到底有沒有下載了真的去看看去看？別急著悲傷著同情好嗎？

他選的那些視頻是他自己關注的賬號的呀！
這裡你注意一下那個白色的游標所在位置：

正常用戶的發現頁實際長這樣：

這是發現頁，奇怪的東東很少好嘛。
再看看同城頁這也就是大部分漂亮mm，和美拍差別不大。
如果我和x博士一樣，到關注頁，會發生什麼？

操，這什麼都不會有好嘛？！

而且發現主頁是會根據用戶關注的內容進行相關推送的，像我這樣什麼也沒關注的人打開的發現頁才是用戶的平均喜好。x博士關注了一堆低俗賬號，然後快手給他推了一堆類似內容，要怪農村人品味低俗伐？

所以作者精心挑選了一個醜陋、骯髒的世界給我看，然後以此為基礎跟我分析社會現狀？！
你跟我說只要結論是以積極意義的，所以事實是什麼不重要？！
你跟我說這也叫事實？
精心挑選出來的結果攢出來的不是事實，是擺拍。

這是說謊。

只給你看部分的事實然後以此為基礎讓你覺得全社會都這樣這不叫事實，他的結論是基於統計意義的，抽樣的樣品特意篩選，則事實無存。

一個不誠實的答案，為什麼要為他的不誠實辯護。

這文章作者凈挑些聳人聽聞的東西來寫,後來一看作者,x博士啊，原來是他寫的，他走的是神秘主義路線啊，寫些下降頭養小鬼外星人神秘學的，寫得挺好看的。可是他這個人吧，不太理性，寫寫怪力亂神還行，寫社會還是算了。沒有基本的科學精神。為了追求看起來有深度所以言過其實，深度不夠也不能靠腦洞補啊。

首先關注農村挺好的，前面後面都升華了主題，但中間論證站不住腳啊，有必要覺得快手上的一小部分極端內容就代表了農村的殘酷么？硬傷那麼多，關注弱勢群體也不能杜撰事實瞎寫啊。

先轉發一篇挑原文硬傷的：
談談X博士的刷屏文——"一個視頻軟體的中國農村"
2016-06-09 阿謬鄉愁影像計劃
X博士的《殘酷底層物語：一個視頻軟體的中國農村》6月8日在朋友圈裡刷屏了，讓我猛然想起春節期間"返鄉體"的刷屏。說實話，我挺佩服X博士觀察視角和分析能力。有數據，有案例，有剖析，有思考。
但我總隱隱地感覺哪些地方不太對勁。於是下載了"快手"（然後發現其實在GIF快手時期有下載過），又查閱了一些資料。首先是發現了X博士文中的一些錯誤和過於鑿鑿的斷言。
1、比如這裡

而事實上，作者呈現出來的截圖是他所關注的快手賬號，如果你點擊"發現"去查看的話，會發現這些自虐、低俗黃段子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遠沒有作者營造出來的那麼觸目驚心。

2.比如這裡

再比如這個，查詢"歡樂頌"的標籤，還是有一些收穫的。

對比作者文中提到的火熱的喊麥，標籤數其實也寥寥。接著，我又分別查詢你了"喝酒"、"農村"、"鞭炮"等關鍵詞（都是X博士文中出現的快手高頻詞），結果同樣很少，或可說明，標籤在快手中並不像微博的話題那般普遍使用。用這個來例證"快手中的世界與北上廣完全是兩個陌生而隔絕的世界"，顯然不合適。

3、硬傷性錯誤

視頻中的這個人並不是X博士所說的"搬磚小偉"，而是另外一個快手紅人"村裡人都叫我小喬"（X博士後來也發現了這個錯誤，並在留言回復中做了說明）。X博士對於小喬這段視頻作寫實性的解讀，顯然是不合適的。看過小喬的眾多視頻後，我對他是否是一個建築小工存疑，他的許多視頻更多是表演性的，惡搞的。

而X博士接下來的說法和猜想更是想當然，事實上，"搬磚小偉"（真實姓名是石神偉）已經在大眾媒體中廣為亮相，參加了浙江衛視的《中國夢想秀》，江蘇衛視的《極限勇士》。作為一個網紅，顯然他很懂得如何變現自己的價值，在個人介紹留下的微信中，他做起電商銷售鞋子，並且開始招攬代理商。

4、整篇文章讓我最有疑義的，是標題和正文中對於"農村"的標籤化使用。如果說快手的主體用戶是二三四線城市的人或許會更妥當些，而事實上，一線城市也有著大量的用戶群體，這從點擊北上廣的"同城"查閱就可以得知。何況，X博士在文中所舉例的"快手大媽"是邯鄲叢台區的，"准媽咪"是河南許昌的，明顯不屬於例證的農村範疇。

將如此複雜的用戶群體統歸到農村當中，並以此立論，是缺乏說服力的，至少是不嚴謹的。它反應了片段或某個切面的真實，但背後卻又更多地是在標籤化甚至妖魔化農村。

Ooooooooooo轉髮結束oooooooooooooooooo

快手是以地域為主導的，不以達人為主導。這是它的特色。所以必然是不同地區的人不相通，到他這就差點變成社會隔離了。

這世上真正的罪惡很多，暗網上血腥自虐斬首的比快手多得多。變態哪裡都有，西方資本主義社會玩起變態來要噁心的多，視頻直播斬首的虐待的，總體交易額度可不低。那才是真正的罪惡。快手上這些人，我相信最開始他們去秀的時候，更多是覺得好玩，不是想說我要營銷自己變成名人大v。這些人最多是審美跑偏、生活單調、品味差又無聊而已。吃點噁心東西自虐這就把你嚇到？起碼還沒有違法犯罪。

這個作者也是蛋疼，人家自得其樂，他去俯視可憐人家做甚。言語之間優越感爆棚，和鯨書一樣，眼裡只能容下成功人士。他們只能看見天上飛的，把不能飛的都貶為劣等生物。最討厭現在有些小孩寫文章，以鄙夷來秀優越感，字字句句透著驚訝和不理解,不符合他標準的一棒打死,號稱"觀點絕不客觀"，生怕話說淡了不能脫穎而出。

看到有流量就覺得一定得賣廣告變現，是互聯網從業者的病，得治。

先不說大v小v有幾個能變現的，先問不變現就是可悲？我看這麼說的人三觀才真正歪。不取得知識分子圈子認同的人生就沒有意義嗎？

這種成功學導向的價值觀最危險的是不但成王敗寇，而且理所應當的覺得弱者不配有尊嚴。

快手用戶以教育程度劃分還有點道理，以城市農村劃分絕對錯誤。我敢打賭大部分都是二、三、四線城市的人，一線城市的用戶也不是沒有，純農村原住民比例很小。反正作者不管了，統統都是農村人。這些城裡娃作死也是農村人素質低下城鄉割裂的證明？

有了快手，普羅大眾多了個互聯網的娛樂平台，多好呢~每個生活圈都有亞文化，徒手健身的小哥那種，我覺得很有創造力，很快樂。自殘那種和恐怖片存在一樣，總要容得下有些人變態。至於唱歌跳舞喊麥的，即使是囚犯，沒事也要找點樂子，找點展現自己創造力的事情，唱唱歌寫寫打油詩都是最本能的。人家唱歌確實節奏單一，但"成仙、成王、戎馬一生、英雄蓋世"就低下了？這不是最基本的童話元素嗎？這不是歌詞最常用的意像么？

就許你們一會霸王別姬一會千年王妃的菊花台滿地傷，上天下海少年心永不死，到mc天佑就因此成了底層人民大傻逼的鐵證了呢？還有唱金錢的那個，明明是詛咒這樣的社會的，是反諷，怎麼就變宣揚金錢萬能了呢。柿子撿軟的捏吧。因其人廢其文。

再農村野蠻的地方都有人愛玩，愛秀，追風少年愛炫酷愛做夢。

虛榮和夢想，是人不可剝奪的天性。何必逼人一定要實現？只有實現了夢想才算不可悲

不實現也用不著所謂的城裡人的假慈悲。大呼小叫，大驚小怪，哎呀媽啊可算是開了眼了是吧，見到了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世界。都是新中國成長起來的人，裝什麼外國人啊。

有一個很有名的問題，如果在深山裡有一隻夜鶯，據說它唱歌非常非常美妙，但是從來沒有有人聽到過。那麼它的歌聲到底存在過嗎？有意義嗎？
是不是又要跳出來說"看，唱得再好也進入不了主流社會，成不了宮廷的御鳥！獲得不了資源，真讓人悲哀。"還真是修成玉顏色，賣給帝王家啊。操碎了心。可是人家夜鶯歌唱的時候，未必在乎啊。
為什麼不能尊重他們自己生活圈子裡給自己創造里的一些小趣味？通過視頻和人的溝通獲得的一點小滿足。

天上有雄鷹，地上有草履蟲。人類的悲歡本不相通。看到就看到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句話並無貶義，而是無差別看待，容得下所有自生自滅。

這篇文章也許有它的積極意義，讓更多意識不到社會人口構成的人意識到這個現狀，但就好像即使新聞報道報道了事實，也不影響批評記者誇大事實和評價不客觀。至於炮轟，你們這些媒體人講話真是誇張習慣了。

中華大地的事是無窮無盡的。農村有農村的文明，雖然在衰落。人不因貧窮而卑微。不要隨便看不起別人的悲喜。

最後轉一個朋友的朋友畫的飽含感情的質樸的鄉村。

想看農村，有那麼多農村紀實文學可以看，新聞報道可以看,你們不愛看，只愛看這種八卦口吻的，這個我能理解，因為泛娛樂化的東西才有趣味。說到底，沒有人真的願意看沉重的東西。

還有那種說就應該有這種文章喚起人們關注的才能解決問題的，真是搞笑，解決問題的是這些獵奇的讀者么？真正在解決問題的人難道會無知到要靠這種不實的文字去了解農村？說白了年長一點的、社會閱歷多一點的人的都不會把農村當新大陸去發現。祖上三代都是農民，誰騙誰呢？八五年前出生的人都有物質匱乏生活艱難的記憶，誰還沒點農民遠親啊？都和農村有所交集。怎麼就一個個裝得腳不沾地。人家吃不飽沒書念看病難父母雙失空巢老人拐賣婦女的時候見怪不怪看得過去，看人自娛自樂得品味惡俗的時候開始看不下去了。這是選擇性失明啊。
聽說x博士被封號了，這比文章寫的有問題嚴重多了。這才是最黑暗的，沒有約束的，沒有規則的權力。

快手的正確打開方式 | 替另一半900萬人做夢

本文首發於微信公眾號：矽谷老實人報

我是1992年出生的，

和我同一年出生的有1875萬人，

而2010年高考的只有957萬人。

剩下918萬同齡人的夢想要誰來幫忙實現？

我在一個月前下載了快手，起初的目的是想看看這個估值30億美金，號稱秒殺知乎、鬥魚，日活超過5000萬的應用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一開始覺得確實有些意思。這裡有一臉萌狀的大叔狼吞虎咽吃肥腸；有瘦削黝黑的小哥一本正經的表演雪碧噴泉，皮筋崩西瓜；有窈窕嫵媚的農村小姐姐一邊洗衣服，一邊問你喜不喜歡會做家務的媳婦；也有純粹路人的個體店老闆教你手機倒啤酒，空中分屍的魔術。

圖. 快手典型發現頁

但過了兩三天，我就發現，這些內容始終在重複，不僅是不同的主播重複表演同種節目，而且同一個主播每天的表演也都趨同。這讓我有些失望：這樣的應用，不到一周就應該被卸載了吧？

我在微信群里表達了這樣的看法，一位對快手頗有研究的好朋友悄悄私信我：吃肥腸、碳酸飲料噴泉、魔術揭秘、細腰肥臀等小視頻並不是快手的正確打開方式。一個真正的快手用戶，一定是某一個大主播的粉絲。每晚八點半的直播才是真正的快手，而不是白天的那些小視頻。真正快手是掏心掏肺的單口相聲，是兄弟、師徒的連麥互吹，是競爭對手的八卦黑料，更是彈幕粉絲的瘋狂節奏。所以，不粉一個主播，稱不上一個真正的快手用戶。

遺憾的是，我這一整年都在美國訪問，北京時間晚上8點半恰好是加州的早上五點半，所以我只能一次次錯過真正的快手。

我其實並不介意成為一個主播的粉絲，特別是喊麥主播的粉絲，因為我從mc石頭時期開始就對喊麥文化感興趣。mc石頭獨特的嗓音對我來說有著不可抗拒的吸引力。鳳舞九天和貝貝貓，一度是我本科時代的手機鈴聲。那句經典的，帶著歇斯底里嘶吼的「one two three here we go」也是我心目中最正宗的夜店dj嗓，儘管我本人從未去過夜店。

圖. mc石頭的之前造型過於殺馬特，現在有所收斂，可惜已經胖殘了。

純粹從藝術技巧上來說，目前當紅的兩位炸子雞天佑和高迪並不能和石頭相比。然而從領袖氣質和人格魅力上來說，石頭則幾乎毫無可取之處，被他們倆秒成渣渣。石頭對自己的終極人設是一個炫技到極致的夜店dj，他的作品能讓你high，讓你止不住的搖頭，讓你身體產生律動，但卻不能讓你想粉他，想追隨他，想成為他。天佑和高迪則做到了石頭做不到的，他們突破了mc的身份，成為了真正的偶像。

圖. 左為高迪《一人我飲酒醉》的原創者，右邊為喊麥一哥快手一哥天佑

秘密在於歌詞。

《沁園春雪》是初中的課文。但大多數初中生在學完之後並沒有特別的感觸。我是在上本科的時候，讀到《念奴嬌鳥兒問答》之後，才深切感受到毛澤東的痞氣、才華和獨特的偶像魅力，繼而將他的作品一一翻出，細細閱讀，最終成為其文學上的腦殘粉。

本科這個時間點的特殊性和學歷無關，而和慾望有關。本科讀到一半，我就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成為一個純粹的科學家了，但我又很想成就自己的一番大事業，於是所謂的創業，做生意成了唯一的選項。

然而，僅僅是一些很小的金錢利益的糾葛就讓我發現，要組織、領導一個隊伍是多麼的困難。所謂的事業，在這裡就不細說了，最終也是不了了之。但有了這段想要實現自己野心的經歷之後，再回過頭來讀毛澤東的詩詞和理論著作，我才算有了發自肺腑的共鳴和欽佩。

圖. 沁園春長沙，毛澤東書法

一個人的機會、精力和膽色是有限的，大多數人在失敗一次之後就會放棄，更大多數人還沒開始就已經放棄，最終將做領袖的機會讓給別人。在飯桌上，在聚會中，在微信群里，我們也從一個小心觀察，謹慎發言，想抓住一切商機的野心家，變成一個嘮嘮叨叨，嚷著「毛澤東，唯一真偶像」，「領袖是天生的，我只服毛主席」的庸人。

天佑和高迪的喊麥，其實就是低配通俗版的《沁園春雪》、《沁園春長沙》、《憶秦娥婁山關》、《念奴嬌鳥兒問答》等等。

「敗帝王，斗蒼天，奪得了皇位已成仙」和「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有多大區別呢？

顯而易見的是，前者更好懂，適合於中考時，「俱往矣，_______, ________」，這填空題的兩分沒有拿到，最後去了技校和富士康的那個同學。

當年，班主任把我調到和他同桌，讓我有空輔導他學習。遺憾的是，這僅僅讓他抄作業更為方便。星期五下午，為了報答我給他抄作業，他請我去網吧打cs，魔獸和紅警。

我們的上一次對話是兩周前。

我問他，你還玩遊戲嘛？

他說，不玩了，太累，不如看看鬥魚上別人玩。

我問，你玩快手嗎？

他反問，你也知道快手？我每天晚上看高迪直播，可有意思了。你知道楊清檸不？是不是和我們班上那個女生，TP，長得很像？

我沒有經歷過八點半的快手，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楊清檸是誰。於是回了一句，是啊，草草結束了對話。

之後趕緊去百度楊清檸。我吃驚的發現，這個98年出生的女孩，用著一切普通但又狗血的手段，包括但不限於：頻繁換男友，懷孕，生孩子，得到了無數八卦、謾罵，也收穫了無數關注。

圖. 女生是楊清檸，男生是王樂樂（孩子他爸）

說普通，是因為這些經歷並不罕見，也不需要特別的能力或才華支撐。我的那位同桌，他初中時老大的女朋友，就因為懷孕被學校退學。這在我們學校人盡皆知，對她本人而言是一件羞恥的事。

而楊清檸唯一的不同，就是把這些事主動曝光了出來，而且有快手、微博這樣的平台幫她做傳播，可謂是生而逢時，她甚至不感到任何羞恥。

我們也許會對這些內容嗤之以鼻，覺得女生怎麼可以這麼不自愛？但這只是我們這些參加了高考的957萬人的想法。

而那個老大的女朋友，她看到楊清檸會怎麼想？10年前，她只能忍痛將孩子打掉，然後出去打工，終生背負恥辱。而10年後的楊清檸幫她實現了夢想。這個小姑娘隨心所欲過著自己的生活，卻也能成為明星，掙大錢。

東莞的幾十萬廠妹，她們看到楊清檸，又會怎麼想？同樣是20歲，一個女孩子最美好的年華，她們每天10小時站在流水線上，重複著機械的動作，用生命換來一份不高的工資。要給四川老家山腳下的危房留一份修繕錢，要給小自己三歲的弟弟留一份買奇瑞婚車的錢，更可氣又無可奈何的是，還要供養那個好吃懶做卻又溫柔多情的老公，她甚至知道，自己是在和其他三個姐妹分享他。

圖. 東莞廠妹

對於楊清檸，她們是嫉妒，羨慕，還是祝福？一個遙遠的，又彷彿近在咫尺的，每晚八點半和她聊天的小妹妹。善良而空虛的她大概還是會祝福吧。而當她送出一個海洋之心，楊清檸念出她的id並真心表示感謝之後，她深切的感受到，楊清檸的夢，也有自己的一份。她當下決定，每個月擠出150塊，給這個小妹妹的兒子買奶粉。

想到這，我逐漸明白，快手是一個造夢公司。快手的主播和tfboys，exo，akb48的成員一樣；和高中宣傳欄上清北學長學姐一樣；和知乎上「教育經歷：清華北大哈佛耶魯牛津劍橋」，「工作經歷：高盛花旗麥肯錫波士頓谷歌蘋果」的大V一樣，也和得到上「五分鐘讀完人類簡史」，「7分鐘了解富人思維」，「30天培養實現財務自由的好習慣」的導師一樣。

同樣是做夢，你能替越多的人做夢，你就越成功。

需要注意的是，天佑和高迪的帝王夢，並不是空中樓閣的白日夢。八點半的快手，不是一個戲院，而是一個戰場。天佑有2700萬的佑家軍，高迪也有1500萬的迪家軍。將軍振臂一呼，家將便揭竿而起，指哪打哪。小主播如果惹了大主播，刷屏的彈幕就能讓你懷疑人生。

圖. 迪家軍刷屏留言

這是多大的一個夢，比起知乎上的華爾街夢，矽谷夢，豆瓣上的西藏夢，麗江夢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我是1992年出生的，和我同一年出生的有1875萬人，而2010年高考的只有957萬人。除了快手又有哪個平台能替那918萬和我一樣大的同齡人做夢呢？

並不是快手這個app不見了，那些快手上的人就消失了。

快手上最多的東西就是
「我來一段鬼舞步，保證沒加速」
「是男人就進來看看」
「第一次搖，喜歡就雙擊」
我想知乎上應該沒幾個人懂是什麼意思，也在情理之中，用戶群體剛好岔開了。

我看其他答案的評價都是低俗，無趣，但恰恰就是這樣的一個產品
是目前國內最大的短視頻社區，日活已經突破千萬（數據為朋友告知，不保證準確性，但橫向對比社區內活躍和互動行為數量，會有明顯的答案）
一個重度的UGC內容社區，移動端日活千萬，實在是一個很恐怖的數據，目前估值至少10個億

在我看來，快手的想像力是很大的，並且非常符合移動端碎片化娛樂的場景，短視頻的思路業內人士都了解，但是真的靠渠道和運營硬剛起來的，也只有快手一家了

目前有理由認為，「快手App」的部分運營人員，存在法律意識薄弱，漠視用戶名譽權，而且作息時間不健康，半夜後還在處理公司事務的現象。

2017年7月19日，我的天津老鄉，傳統曲藝藝術的傳承者 @立黨老師收到了一封私信，自稱是「快手小編」的一名用戶稱立黨老師的一邊在知乎對快手作出負面評價，一邊自己使用快手App的做法「自我分裂」「有點可憐」，而且堅信立黨老師是快手的活躍用戶，並列舉了怹在快手上的一些使用痕迹作為例證，稱立黨老師「喜歡看社會搖，喜歡看周大胖子，喜歡看張媽...」等等（省略部分不尊重女性的言論）。

最關鍵的是，「聯想到」後面，沒了，話說一半不說一半。

如果說可能只是個別員工的個人行為，甚至有可能是有人冒用快手員工身份發言的話，可能還並不能說明什麼，然而，快手經過官方認證的知乎賬號在2017年7月20日凌晨（根據用戶評論的時間，推斷可能是在凌晨兩點左右）發布了一篇題為《關於知乎朋友「立黨」的相關情況》文章，我在當日早上所看到的原文如下：

在這篇文章中，快手知乎賬號的運營者確認了以下事實：

1. 上述私信是快手員工所發；

2. 快手早就意識到了立黨老師對其的負面評價；

3. 快手員工通過網上的信息找到了立黨老師的快手用戶界面，並且「想不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4. 快手認為該員工這樣的做法是其合法形式權利的行為。

說說法律，

根據2014年8月21日發布的《最高人民法院關於審理利用信息網路侵害人身權益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定》（法釋〔2014〕11號）明確表示「本規定所稱的利用信息網路侵害人身權益民事糾紛案件，是指利用信息網路侵害他人姓名權、名稱權、名譽權、榮譽權、肖像權、隱私權等人身權益引起的糾紛案件。」在這一基礎上，該規定第三條第一款寫道「原告依據侵權責任法第三十六條第二款、第三款的規定起訴網路用戶或者網路服務提供者的，人民法院應予受理。」

好的，那我們看看《侵權責任法》第三十六條規定：

「網路用戶、網路服務提供者利用網路侵害他人民事權益的，應當承擔侵權責任。

網路用戶利用網路服務實施侵權行為的，被侵權人有權通知網路服務提供者採取刪除、屏蔽、斷開鏈接等必要措施。網路服務提供者接到通知後未及時採取必要措施的，對損害的擴大部分與該網路用戶承擔連帶責任。

原告僅起訴網路服務提供者，網路服務提供者請求追加可以確定的網路用戶為共同被告或者第三人的，人民法院應予准許。」

立黨老師的民事權益是否受到侵害呢？

《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101條規定:公民、法人享有名譽權,公民的人格尊嚴受法律保護,禁止用侮辱、誹謗等方式損害公民、法人的名譽。

該條定義的侵犯名譽權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誹謗」，誹謗必須存在捏造事實的行為，也就是「無中生有；一種是「侮辱」，並不一定是利用捏造的現實，也可能是利用真實的事實來貶損他人的人格尊嚴。例如，一名網友對一則新聞在不同時間發表了不同的評論，如果引用該評論，宣稱該網友道德品質敗壞、認知能力低下，雖然引用的事實不是憑空捏造，但同樣可能構成侮辱。

不論快手所依據的事實是否真實，都可能構成對名譽權的侵害，立黨老師有權依法起訴。至於快手所謂的信息「來自公開渠道」，並不影響對該問題的法律評價 -- 誰說侵害名譽權就等於侵犯隱私的？

對了，如果立黨老師實在是閑的發慌，也可以試試起訴知乎，畢竟《侵權責任法》三十六條規定了「網路用戶利用網路服務實施侵權行為的，被侵權人有權通知網路服務提供者採取刪除、屏蔽、斷開鏈接等必要措施。網路服務提供者接到通知後未及時採取必要措施的，對損害的擴大部分與該網路用戶承擔連帶責任。」知乎作為快手用戶和官方賬號的網路服務提供者，也可能承擔連帶責任。

說說道德，

生活在現代社會的我們，也許會隱隱約約懷有一絲恐懼，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窺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吃個干鍋肥腸，在超市買買東西這樣的小事，也可能被人揪著不放，以此扣上一定「自我分裂」的帽子。

有人以為，老大哥在看著你，快手告訴我們，看著我們的不一定是老大哥，也可能是平庸的，和我們一樣的「小小人」（借用村上春樹《1Q84》的一個概念，並不是說快手部分人是「小人」）。

不管怎麼樣，讓自己平台的用戶感到恐慌，而且通過官方賬號為這種行為背書，都是一種漠視用戶體驗，不尊重用戶的行為。其中的道德是非，由大家評說。

而且，他們好像工作強度很大，凌晨兩點還在處理公關事件，大家在求職應聘時可供參考。

回到問題，如何看到「快手」呢？

察其言，觀其行，僅此而已。

知乎的用戶群體和快手的哪個更接近中國的平均人口素質呢，想必快手的更接近

如果中國有陪審團制度，恐怕知乎的用戶很難出現在陪審團里，但快手的用戶會多得多，他們更接近整個社會的整體認知水平

事實上，知乎也好，快手也好，都只是一個非常小眾的團體，知乎看快手傻X，快手看知乎何嘗不是裝X

誠然知乎用戶有更高教育水平，更好的光鮮亮麗的生活，更豐富多彩的精神世界，美劇也好，美食也罷；但那些搬磚的小哥，富士康的小妹，就不能有自己的娛樂么，他們在用力所能及的方式找尋的自己存在的價值，即使方式有些粗鄙，但總比死氣沉沉要好的多吧

人都是可望被關注和被讚賞的。你在這寫個答案，何嘗不希望幾千贊；他們也在用自己方式尋求著認同，只要不違法，為何不能寬容一些。不是總說：我不認同你的觀點，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么。換個角度，我不認同你的表達方式，但我誓死捍衛你表達自己的權利

x博士看到了空虛，野蠻，被遺忘，但我反而看到了光明。普通草根在互聯網時代，以自己獨特的方式表達自己，這是一群沒有話語權的人，但他們確實真真正正的存在著的人，他們用自己的方式發展出了自己的亞文化，他們想開豪車，泡美女，這不就是最直接的人類的慾望么，有哪個知乎用戶敢跳出來說，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慾望是解放全人類的。至少，他們還在為自己的未來而努力，讓自己生活的更好的努力，即使方式有那麼一些粗鄙，可這就是普通人的方式啊

陽春白雪也好，下里巴人也罷，誰又敢說快手裡不會出現幾個未來的明星呢

更何況，知乎其實更小眾

沒有下載這個app。但是我的一個女同學，大學的，在群聊的時候發過快手裡面的視頻動圖。我說我看到「快手」兩個字就沒有點開了。然後我說這種很惡俗的動圖就不要發了。

（對，我算是有啥說啥的性子。當年在寢室里同學拉著我聊打扮，我就直截了當跟她說我這糙漢子化妝打扮不是我的興趣點，別跟我聊。雖然當時很尷尬，但是我們後來相處就輕鬆多了。）

我真不覺得中國的農村是快手裡面那個樣子。

如果農村都是快手裡面的那樣，那我可能出生長大在一個假的農村。

抽煙喝酒光膀子帶大金鏈子的在我們那基本上都是混混，他們怎麼謀生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個謎。

所以我認為快手並沒有代表農村。我爸我媽都是農民，他們除了勞作就是看看電視里的家長里短，不會上網，不懂得怎麼跟世界接觸。而我爸媽的這種現象在我們那不是少數。

但是沒有app給這一群人狂歡。他們默默地為家庭奉獻一輩子，年輕的時候為家人吃喝生計努力，年老了為孫輩努力。如果兒女吃喝嫖賭他們除了傷心難過什麼也做不了。

我媽曾經跟我說過，他們不會指望我們給他們養老，她會幹活干到她干不動的那天，只要能幹活，就餓不死。我當時乃至現在對這話都覺得很難過。我以為我們是反哺式的養老模式，但是發現其實是父母不要求回報給了我們這些兒女一輩子的撫養。

我承認農村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什麼重男輕女啊，什麼宗族勢力啦。我不喜歡農村，因為讀了大學的我在他們的世界是異類。沒有十來歲嫁人生子成家立業在他們很多人看來是異類。他們看不懂網綜，不理解王者榮耀，不會娛樂，連廣場舞也是最近幾年才慢慢興起的。他們能理解的就是他們過去幾十年的認知。其實我沒讀大學在他們看來也是異類，誰叫我一個女孩子太要強了呢！

【看到有人對上一段最後一句話感覺有錯別字。我再看了一遍，沒有錯別字。但是可能沒表達好。（捂臉……）我的意思是我因為性格比較獨立，跟我們那很多人認知裡面的女孩子形象有點差別，所以不管我讀沒讀大學他們都會覺得我是異類。好吧，其實還是跟讀書有關係的。我敢於異類也是因為我有底氣，我的底氣來自我的讀書，不管小學初中高中還是大學，因為讀書給了我堅持自己的底氣，讓我知道女孩子除了做乖乖女順從大家的標準還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任何不違法不違規的事兒。而這跟在那片土地上生活了幾十年有著他們自己認知的人來說我這底氣就令他們不太舒服了。至於他們為啥不舒服，我是不知道原因了。（本段更新於2017年4月18日）】

農村這一片土地我是難以理解，我既為他們難過，又敬佩他們的勤勞。我們的奮鬥是奮鬥，難道他們對土地的奮鬥就不是奮鬥了？

我是我們那個村莊第一個女大學生，我們家目前是我們那個村莊第一戶兒女都上大學的人家。在我這一輩的農村孩子之後的農村孩子上大學的更多。或許農村從我們這一輩會開始割裂，但我不希望留下來的那部分被快手妖魔化。老老實實勞作的農村人比作妖的農村人多很多。

希望快手不會傷害未成年的世界！起碼我爸媽是不會接受快手裡頭的那些東西。

更新：登知乎發現這個回答討論很多。很多人對快手觀感不好。或許快手觸動了很多人敏感的那一塊地方。但是快手為什麼會出現一個「狂歡」的狀態這可能更值得我們大家思考吧。我對這個問題的思考是百思不得其解。（2017年4月17日）

更新：（2017年7月14日）

看到快手官方的回應，我收回他們之前意識到自己價值觀存在問題的話。從以下快手官方回復的這段話來說，他們並沒有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