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中國的醫生們不選擇棄醫改行?
僅視「醫生」為一種職業時,它是維持生命的一種謀生手段。但這種職業讓當事人的身體健康、生活穩定受到潛在且持續的傷害(近年來醫療事故頻發且性質逐步惡化,很多醫生感到壓力巨大,付出太多報酬太少,輿論負導向,執業環境水深火熱,缺少政策關懷),且有不可預測的職業內或執業外風險時,「醫生」這個職業還有繼續堅守的必要嗎?尊重和自我實現的需求已經失去意義
(圖片來自微博:1025溫嶺事件)
成為一名醫生後,我的眼淚只為兩種情況而流。
一是當我在英國,看到一名女子摔倒,周圍十幾位男士立即衝過去把她扶起來,給她凳子坐,為她拍去身上的臟污,問她有沒有摔倒哪裡的時候;在國外,聽到遙遠的救護車開近時,前面路上所有的汽車立馬往路邊開去,瞬間讓出了一條生命之路的時候;當我在醫院值班,半夜聽到白血病患兒的母親藏在樓梯口輕輕啜泣,白天仍然笑著和孩子開玩笑,和醫生討論孩子化療方案的時候;當我看到即便被患者扇過耳光,罵過爹娘,但是還是擦乾眼淚每日美美的年輕護士;當我看到家長因為孩子的病情太重眼睛紅紅的時候。
一是當我在為患兒的診療馬不停蹄地跑來跑去,5分鐘吃完飯搞得胃炎發作,家長還是怪我沒有控制好患兒的病情;當孩子因為血管不好扎,護士連續扎針失敗後家長揮手打向護士的時候;當家長不理解病情的發展過程,認為醫生騙錢不治病時,拿起手機偷拍醫生傳到網上時;當我春節在醫院值班,媽媽美尼爾氏綜合症發作住進醫院而作為醫生的女兒卻不能陪在身邊時。
我只在這兩種情況下流眼淚。一方面,我為了全人類所擁有的慈悲的本能而哭泣,為人所具有的在生命受到威脅時的堅強而哭泣;一方面,我也為一些不明緣由的不得已而哭泣,為那些有違我初心的決定和面對我所無法想像的從業的艱難而哭泣。
我深知,選擇成為一名醫生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有英雄氣概的,希望能夠挽救生命,能夠扛著槍和死神搶病人。我也深知,當至親患病的時候,一方面擔心病情,一方面需要自己籌巨額的醫藥費時的痛苦。當年媽媽因為卵巢畸胎瘤手術住在醫院,我心中默默選擇將來要成為一名充滿愛的醫生,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成為夾心餅乾中間的一位。我沒有想到,在我熱愛的祖國的土地上,我不能得到應有的保護,有個聲音從小教育我要熱愛我的那位母親,而我的那位母親卻無法給與我生命的保護,讓我可以安心地保護別人,讓我可以安心地在與死神的鬥爭中衝鋒陷陣。
而我並不怪我的這位母親,我怪的只是這種社會屬性和自然屬性的矛盾以及目前的困境,我相信,人的本性和本能都是最美好的,而一切的不合理和不理智,都是基於無可迴避的現階段的困難產生的。我堅信,我的患者和家屬向我索取的安全感和信任感,都是我可以儘可能給與的,因為我面對的不僅僅是最不濟的抱怨,也有最深切的感恩。
我哭,是因為我從小就感受到了人類的悲憫,我哭,卻也是因為我很擔心在有生之年,在我腳下的土地所面臨的困境,不能得到真正的解決,我只是一個小醫生,只是一個有爸爸媽媽,有弟弟妹妹,有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的小醫生,我的雙手不能安撫太多需要我的患者,我的青春,不能換取那些信仰的缺失和深層的不安的人的信任;
我哭,是因為我現在才認識到,我最初的夢想,在我有生之年,在自己的土地,得不到實現。
謝絕任何形式的轉載。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從我知道中國的醫療狀況開始就開始考慮,到我正式成為住院醫後一個月這個問題帶來的折磨到達最高峰。
棄醫改行如何?作為一個醫生,我相信沒有多少人的改行準備跟我一樣充分。我畢業時直接放棄留院,我的MSN裡面有醫藥行業的獵頭,我準備好了不止一個方向的簡歷,並且已經完成了出國考試的準備,了解了可以改行的行業的工作細節、上升通道、薪酬、企業/單位的排名……並且我既參加過非醫院的面試也準備好出國了。
而我現在的工作,是剛辦好出國護照的那一刻才通知錄用的。
我不想這篇東西進入知乎日報的深夜食堂,所以我自己的故事可以打住了。下面先給一個正面答案:因為這個職業的樂趣和自我認同感無可替代。
1、醫生這個職業非常消耗腦力。一天下來,除了實在閑得無聊跟同事聊天打屁以及更無聊的在電腦前碼病歷的時間,基本上沒有停止思考的時候。從看到病人的第一眼就開始思考,直接腦子裡就會展開各種可能性,然後一項一項地分析排除,而腦子不停轉的同時嘴也不能歇著,在急診流水的話手也閑不下來,基本上腦子是滿負荷運作的,運氣不好遇到複雜的病人或者懷疑自己有做得不夠好的地方的話,下了班腦子也不會閑著。而這一切又不會流水化,除了極度簡單的狀況,基本上每個病人都可以成為不一樣的挑戰。這工作很傷神,但是我喜歡。我不覺得能優哉游哉地思考然後慢慢指定計劃再開始分析研究的學院派工作能給我這種樂趣,也不覺得重複的流水作業能提振自己的精神。消耗腦力到這樣的強度和密度的工作,並不是很多。
如果不明白這樣為什麼是個吸引人之處的話,想想為什麼很多人喜歡打國標或者日本麻將而打死不肯打各種屁胡規則的地方麻將,又或者是只願意打橋牌而不願意玩鋤大地,又或者只下圍棋而不下五子棋,那就大概能參考一下了。這不是逼格問題,直白說就是花時間干一件不用動腦子的事,不嫌煩嗎?
如果還不理解思考的樂趣的話,刺激是個更好理解的概念。在連續搶救一天或者在急診連續高強度地拼了一整個班之後,的確跟打完雞血一樣,那種興奮感是絕妙的。一個無聊的工作,或者雖忙但整天都在處理行政的破事兒的工作,是沒法提供這種樂趣的。
2、醫生是一個面對人的職業。無論是先天還是後天,一個喜歡跟人聊天的人,一般都會在醫生這一行或多或少地感覺到樂趣。跟病人和家屬聊天溝通都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只要不是個性特別極端的人,跟他們開個玩笑還是沒有問題的;如果感興趣並且真有那個閑工夫的話,甚至多數病人都願意分享他的故事。在病房工作的話,每天兩次自己查房的時間是我覺得最有意思的時候,除了病情的了解以外,說明病情或者宣教時順便跟病人和家屬都聊聊,了解一下他們都是怎樣的人,過著怎樣的生活,八卦時還能問他們有著怎樣的過去,是件相當有意思的事情。所以一個跟病人溝通的醫生,基本上總是不缺故事的——見到的實在太多了。這種與人打交道的樂趣,而且並非出於業務、生意、採訪需要才跟別人溝通的感覺,不是其他職業里能有的。
(更新內容)有同行評論說再工作一下就不覺得跟人溝通愉快了,我自己真心不那麼認為。我遇到過的扯蛋的病人已經足夠多了,被病人的一些雞毛蒜皮的扯蛋要求磨掉一個多小時去並不少見,也管過在病房的釘子戶,有事沒事就去費半天口水,在急診也被吼過不止一次怎麼看病這麼慢,並且不止一次兩次被人在辦公室大鬧,直罵沒有醫德。但如果真心喜歡跟人溝通的話,平均一個月一兩次的不愉快還不至於讓一個醫生不想去面對病人。這跟一個人是否能忍得住各種扯蛋客戶而在銀行前台工作的意思差不多。
3、醫生這一行業可以很直接地獲得成就感。大多數的醫生,只要病人的病情能有好轉,都是能得到成就感的,如果能得到衷心的一句謝謝,那就已經是錦上添花了。當然也有醫學的極限所在,也有治不好的病人以及死在手上的病人,對自己和對現代醫學的懷疑是肯定是長期存在的,甚至於極端消極一點的還會想「即使我不治好還有別人能治好啊」;但多麼傲嬌的醫生都無法否認,只要能看到自己病人的病情的好轉,或多或少都會覺得心裡高興。至於能掙多少錢、混到什麼行政職位、發多少SCI,即使沒能從這些地方獲得成就感,最少還有病人啊。
而成就感的單純是件很重要的事,如果讓我面對著業績或者盈虧,又或者打官司的一件案子能不能打贏,即使把任務完成了,到最後還得問自己:成功了,那又如何?這件事對世界又有什麼影響?而當醫生就很簡單,做成了,最少減少了一個人的痛苦,賺大了的話就是救一條命,實實在在,經得起推敲。這樣的個人成就感從道德層面也能經得起推敲。
這就是我的理由,滿意否?
這一行的確很操蛋,除了頂樓說的幾點,還有莫名其妙的最球最高要求的繁瑣無比的病歷制度,逼良為娼的強制科研指標,在很多醫院當中休息時間還根本沒法保障,但最少這份工作不還是有吸引人的地方么?世上很多事,只有一個真正的值得堅持的理由,就抵得過無數應該放棄的理由。
如果題主想問沒從這職業中獲得一星半點的樂趣或者成就感的人為什麼還不轉行,那估計得邀他們去了。我的確遇到過很多同行是說這一行完全沒樂趣,並且以「已經學了5年/7年/8年/10年/11年了哪還能轉行啊」為這個借口。這種完全是慫蛋邏輯,世上跨專業工作的人海了去了,並且比這個年頭高的也大有人在。結果最後這些人在我熱情地表示可以提供轉行建議諮詢以及相關聯繫方式時,幾乎沒有人表示有興趣。未經深思熟慮就入了一個「穩定行業」並且成家買房買車綁死自己,這應該是多數流動率低的行業的人少轉行的原因吧。
話說回來,題主,既然你也那麼不滿,為啥你自己又不轉行哇?需要提供建議嗎?如果你也是因為深圳的雙薪和養家糊口的話,那不就能理解別人的想法了么?
現在這個工作我還比較滿意,要不我也不會回頭了。話說回來,我的理想的確不是在這裡當醫生,但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
題外話,還在北大醫院時,曾經有一個病人和家屬對我特別……呃……不知道該說感激還是崇拜還是誤解,我說不清,結果就是說她女兒的暑假作業是了解其他職業的情況,讓我給介紹一下醫生這行業如何並且——更重要的是——勸導她女兒好好學習並以成為一個女博士醫生為目標。
後面估計你們能猜到,蛋疼又善良如我者,真的寫了。並且真的是站在特別善良體貼人心的角度,勸他們女兒千萬別輕易進這行。
理由很簡單,以上我提的這些樂趣,並不是每個人都會享受的。想要輕鬆而簡單、不用大量陌生人接觸的工作的人,應該佔大多數,而且即使要求成就感的人,也很少吹毛求疵地去追究做成一件事到底有多少意義的。相比之下,缺點很明顯,是個人都能看到,我就不重複負能量了。沒有一個多數人都能喜歡的選擇這個行業的理由,例如高收入、高社會地位等,勸別人入這行絕對是不負責的。於是我在那郵件裡面用了500字說明這行業有多糟和100字說明這行業很有挑戰性和成就感,並用簡明扼要的不到20個字說若以後我孩子要當醫生就打斷腿。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成功避免了一個女博士的誕生,但若避免了一個女醫生入行受折磨也算功德無量了。
===================================================================
最後順便一句,一切覺得堅持這份工作的現役醫生就活該過得跟孫子一樣的人,祝你家孩子順利考上醫學院。最近寫一篇醫生的稿子,採訪錄音里他有一句話讓我印象很深。
「你放心,就是品質再差的醫生,他都是希望病人能好,都是儘力來治好你的。這是一個人從醫最大的追求,就是心靈上的滿足感——一個人因為我能夠繼續健康生活。」
在天朝,哪個行業有尊嚴、有榮譽、有合理報酬、有生命安全。
請告知醫生們,及大家。
人艱不拆呀
一個棄編製混私立並自創業的醫生留個爪
就是對體制,輿論的絕望
從此收費只服務有錢人
價值應該公平對換
窮人可以免費諮詢
思來想去 有些故事還是不該說
說到沒有做到,慚愧之至,汗顏不已。
————————
講一個自己的故事。
我爸99年末查出肝癌,晚期。
第一次化療的時候很成功,還說很快可以回家來著。
第二次化療之後病況急劇轉壞,沒撐多久就去世了。
在收到病危通知書的時候 我媽媽不小心偷聽到兩個負責我爸爸的醫生的討論
「看來第二次劑量是太重了呀」
我媽當即發飆 哭著表示要是我爸有什麼事一定告到醫院飛起。
這時在病床上的我爸把我媽叫過去 說了這麼一句話
「人家醫生也只是想治好我而已」
我爸2000年2月份就走了
他很希望我成為醫生 因為在他很肯定未來不會再有人因為他得的這個病再經歷他所經歷的這麼痛苦的事情 肉體上的疼痛 精神上的折磨
他希望我能加入推進這個進程的大軍中去 做貢獻
我最終還是沒能成為醫生
反而學了法 以後可能真不小心像我媽說那樣把某醫院告上天去(笑)
我覺得本題換換主體一樣可以再提出來
比如在中國刑事辯護的執業環境那麼差,為什麼形辯律師不棄刑從民?
僅將「醫生」視為「職業」,而職業也不過就是做一件事情。
所以再簡化點,本題可以簡化成這件事情這麼難,為什麼不放棄?
我做的事情沒有錯 為什麼要放棄?
人家醫生 只不過想治病而已
我大概 存在偷換概念的嫌疑 以為什麼要 回答為什麼不。我覺得我答得沒有錯 你覺得呢?
還是想起了這個故事。
家人圍著6歲的兒子問他的理想,兒子說他想當醫生。外婆說醫生好,社會地位高。奶奶說待遇也不錯。爺爺說除了工資還有其他的收入呢!外公說更重要的是以後找對象方便。我聽後,滿意地問兒子為什麼想當醫生。他說:「不是說醫生可以治病救人嗎?」
你要相信,還是有很多醫生堅守著最初的那份理想。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在這個時代,醫者,就是俠。
--------------------------------------------------------------------------------------------------------------------------------------------
作為醫學的門外漢,僅僅是把自己對醫生這一職業的崇拜,和對現今了一些看法表達了出來,事實上對問題本身沒有很好的解決。
感謝大家的謬讚,希望大家還是給@梁穎聰老師點贊,把我的答案頂下去吧。
我來談一下吧
為什麼不改行
1、付出太大 既然已經做了醫生,那基本應該是研究生了,辛辛苦苦讀了8年,過的像高三一樣,放不下自己的知識。
2、前途迷茫 改了行去幹什麼呢?醫藥代表基本都是大專出來小年輕去干那個,拖一張老臉,面對原來同事,放不下那個面子,再加上剛換了工作,錢也不是太多,結果越拖越老,更不可能換工作了。
3、畢竟剛開始選擇這個專業還是有一點個人追求在裡面的,也算自己興趣所在吧
4、有時候確實是能給家人提供點便利(僅指在別的醫生下班後,上班前可以讓家人不挂號去找他看病),雖然現在被黑的那麼狠,但在普通人民中,說出去還是挺唬人地。
(一)
當醫生的,往往都是一肚子委屈和抱怨,諸如工作時間長、工作強度大、合法收入少、社會不理解、醫患關係緊張、官府縱容醫鬧、媒體誇大抹黑……那麼,你為什麼不找醫院談待遇呢?為什麼不壩工呢?為什麼不辭職轉行呢?
答案很簡單,第一,對醫院和官府而言,你並不是不可替代的稀缺資源,你的壩工和辭職對人家構不成任何威脅;第二,對你而言,目前的飯碗幾乎是你能找到的最好(或者最不壞)的飯碗,你捨不得丟掉。
你要敢談待遇、爭取勞動者權利、發動壩工,人家馬上把你開除,你身後有一百個、一千個醫學院畢業生等著搶你的位置呢。而且,說不定,你當初也花費了不少人際成本和經濟成本,才搞到的這份工作呢。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夾著尾巴,繼續老老實實地去工作。
所以,別怪官府無道,別怪醫院無德,別怪媒體無恥,別怪患者無知,要怪,就怪你自己無能吧。你要是有什麼不可替代的獨門秘技,肯定會有人花大價錢請你,
像供祖宗一樣供著你,給你配備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豪宅、豪車、秘書,制訂遊戲規則來保障你的尊嚴和權益,打擊任何企圖冒犯你的人……
(二)
有的同仁向官府呼籲,要提高醫生待遇、改善醫患關係,我覺得希望不大。因為目前的狀況正是官府所期望並一手導演而成的。我國的醫生數量本來是不足的,但
官府為了減少工資開支,堅持緊縮醫生編製,其後果就是,少量醫生承擔大量患者的醫療工作,醫生超額勞動,長期常態加班,診療質量下降,出錯概率升高;官府
減少對醫院的撥款,用政策鼓勵和逼迫醫院自己創收,而醫院則用政策鼓勵和逼迫醫生為醫院創收;官府和醫院給醫生制定低於合理水平的工資標準,然後用政策鼓
勵和逼迫醫生通過「提成」的途徑給自己賺另一部分工資;然而,另一方面,官府為了取悅民眾,卻又無限升高醫生的職業技術標杆和道德標杆,不允許醫生出差
錯,不允許醫生賺提成,出了問題還要「舉證責任倒置」,沒有責任也要賠禮、賠罪、賠錢。這樣,矛盾的焦點就被巧妙地轉嫁到了醫生頭上。診療質量下降,出了
差錯,民眾打罵醫生,同時還感謝官府的青天大老爺給自己撐腰;醫療費用高,民眾罵醫生賺提成,而不會理解現代醫療服務本來就應該是一種高價格的商品,更不
會去怪官府推卸公民醫療福利的責任。
有的同仁向媒體呼籲,要在輿論上為醫生討還清白,我覺得也沒有什麼希望。媒體也不是傻子,誰是誰
非,他們心裡都清楚著呢。但他們賺的就是這份昧心錢。公眾喜歡看什麼,他們就報道什麼;公眾喜歡誰,他們就帶頭捧誰;公眾恨誰,他們就帶頭罵誰。吸引了眼
球,帶來了訂閱率、收視率、點擊率和廣告費收入,他們就達到目的了。至於什麼是非對錯,他們才不關心呢。媒體就是裱子,地球人都知道嘛。
至於患者,有很多人也並不是不明白事理,他們只不過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又掏了錢,心裡難受,要想辦法撒撒氣,最好能再賺回點錢。他們恰好直接跟醫生打交
道,處方和檢查單恰好是通過醫生的手開出來的,輿論和政策恰好把醫生放到了風口浪尖和被告席上,他們實際上也只惹得起醫生這些手無寸鐵的普通勞動者,於是
他們就把氣撒在醫生身上。
所以,你跟他們講「道理」,爭「對錯」,討「清白」,根本沒用。
事實上,世界上的事情
是無所謂對錯的,各方面都是在為自己爭取利益。官府想省錢、逃避責任、取悅公眾;媒體想取悅公眾、吸引眼球;患者巴不得醫院設施都像七星級賓館,一百個院
士專家級的醫生圍著他一個人轉,他還不用花一分錢,任憑多難治的病症都能包治好,還無風險無痛苦,住一次院還能訛幾百萬……
而我們醫
生自己呢,是不是就真的一身清白、無懈可擊呢?當然也不是。我們在為自己爭取社會地位和經濟待遇時,常強調我們手裡擺弄的是人的健康和生命,技術含量高,
責任重大,然而,某些同仁擺弄人體的態度,也無異於民工擺弄磚頭、水泥、螺絲、齒輪的態度。諸如,一邊手術一邊說說笑笑地商量午飯去哪兒吃,臨床操作中不
按規程步驟做、隨意省略,禁忌症都沒弄清楚就敢亂下猛葯。
(三)
世界上的事無所謂對錯,只有利益。是與非,對與錯,合法與非法,道德與不道德,都是某個利益群體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人為規定出來的。如何利用現有的遊戲規則和遊戲道具,擺平利益衝突的對方,為自己謀取利益,就是遊戲的藝術。
官府有國家機器,可以擺平我們醫生;媒體有官府撐腰,可以擺平我們醫生;患者有尚方寶劍和護身符,可以擺平我們醫生。我們也只好想自己的辦法:病情盡量
交代嚴重,讓患者做充分的最壞的準備;患者憑著網上看來的一點皮毛醫學知識就對治療方案指手畫腳,那咱就依著他,治壞了活該,當然,事先要充分告知後果並
讓他簽字;他不配合治療,拒絕用藥或拒絕做檢查,那也依他,當然,還是要先告知並簽字。總之,咱首先保護好咱自己,別把自己漏進去。至於患者的利益,還是
請患者自己和閻王爺去保障吧。
大部分醫生,在政策的鼓勵和逼迫下,拿處方和檢查的提成,因此被官府、媒體和社會說成是「道德缺失」,
被全社會責罵,但他們忍耐挨罵總會有個極限;不拿提成的醫生,加班加點,晝夜顛倒,付出自己的智慧、精力、辛苦,收入卻不與勞動付出和勞動價值相稱,這樣
忍耐下去也會有個極限。當他們忍耐到了極限,要麼翻了,要麼改行。翻了的可能性不大,知識分子的軟弱性嘛,所以只能是改行。最終的結果就是,有才能的醫生
改行或出國,剩下相對平庸的醫生給國人提供醫療服務,高考考生不願意報考醫學院校,人們不願意從事醫生職業。本來就匱乏的醫療資源,因而更加匱乏,醫療服
務質量變得更差……當然,官府老爺們可以高枕無憂,他們養著一群御醫呢,佔據著全國最優秀的醫療資源呢;只是苦了那些圍觀官府和媒體打擊醫生還跟著高呼
「萬歲」的民眾了。
(四)
再然後呢,各種矛盾激化,各方面利益衝突激化,用文手段無法解決時,就用武手
段解決。很多人成為炮灰,出生率也降低,再加上戰亂繼發的疾病、災害、暴力、饑荒,人口就減少了。等經濟慢慢恢復後,人均資源就不這麼匱乏了,利益衝突也
不這麼嚴重了。某屆官府一拍腦袋,開始捨得給醫療事業投資了,開始負責公民的醫療福利了;醫生有了光明正大的合理水平的診斷費、治療費,不必藉助藥品和檢
查的提成來給自己掙工資了;患者依靠國家福利和社會保險,也不必自己傾家蕩產看病了,於是就和諧了。
當然,這種和諧的結果,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世事反映的是人性,若人性不能改變,這樣的結果會實現么?會長久么?讓我們見仁見智吧。
其實和這個問題很像:如果好人沒好報,我們為什麼還要做好人?
我們堅持一件事情,並不是因為這樣做了會有效果,而是堅信,這樣做是對的。
但就算是完全為了物質利益而從醫的人,儘管和他們聊不到一塊兒,我也覺得他們沒什麼不妥。
「我自己過的幸福了,這世上也就少了一個不幸的人。」這樣的人生觀其實也不錯不是嗎。為了女朋友生病的時候不用說:「喝點熱水」。
上面那句話半開玩笑半認真,下面這些比較認真。
1、我性格中執著的地方藏的比較甚,也比較堅固,一直想選一個能終生髮展,而且成就感比較高的職業。醫生無疑滿足這個要求。
2、就是上面這個,不想只說喝點熱水多休息這種無能的話。「人類的所有悲哀都是源於對自己無能的憤怒」。我想很多人在面對家人遇到各種問題的時候都能化身人生導師,出錢出力等等,唯有疾病一事無可奈何。我從小經歷多了這類事情,也痛恨過自己的無能,所以更願意學醫。
3、能夠經歷人生百態。我同樣是個不安分的人。我看了許多篇的深夜食堂,現在覺得人生經歷不一定要是自己的。醫院無疑是一個能很完整地看過生老病死的地方,也能讓我更好地理解這個世界。不用去西藏就能增加閱歷。
大概就是這樣。
我是一個醫學生,臨床接觸的不太多,談談醫學院校的生活。
所謂學醫就是復讀一輩子高三雖然不貼切,但是也能說個大概。全國各個高校中學習氛圍最好的無疑是醫學院校。每個晚上,每個自習室至少是半滿以上的狀態,圖書館幾乎全滿。下次有機會可以附圖。一年中要學的課可能比四大名著加一起都厚,背誦的內容更是以萬字論。我沒見過任何其他大學生有這樣的強度。每一個暑假回家,我天天背書,半個月以上呆在醫院,而我的高中同學們幾乎天天娛樂,到處旅遊。
就是這樣一種生活,8年讀完研出來,可能也就在個二線城市找個工作,住院醫師干起,經常夜班。如果不能理解的話可以想像晚歸之後女朋友老婆發飆,你跟她解釋你真的是在工作,而且你確實工作到剛剛的感覺。
言不達意,但求共勉。
首先,這個問題問的本身就有問題,問題的前提是「中國的醫生們不選擇改行」的確成立,而這個命題事實上並不是絕對成立的。我和我們部門的大部分同事以前都是醫生或者醫學背景(沒錯我現在在葯企工作),除此以外,醫生轉行去搞銷售,期刊編輯,金融顧問,軟體開發,公務員甚至律師都不罕見。如果願意去了解,就知道這行中轉行的起碼不比公務員轉行的少(當然我也不知道公務員轉行的有多少,憑感覺一說)。
醫生的確是一個流動性相對較低的工作,但如果你想找其他的出路,現在的社會環境還是能提供不少選擇的機會的。至於說為什麼大多數人沒有選擇轉行,其實任何一個行業不都一樣嗎?總有不盡人意的地方,總有人選擇其他的方向,但大多數人還是在默默的堅守自己的崗位說一個我自己的例子吧,高考的時候跟麻麻說想學醫,麻麻說真心不同意,況且你分數未必夠。結果那一年所有報臨床的都過650分,我家可是小地方650足可以報同濟復旦這種了。我家的情況是好幾個醫生,西醫中醫影像藥劑師都有,麻麻做了35年醫生,但是卻覺得我不適合醫生,她的理由是:付出很多,承擔很多,但是不能得到應有的尊重。麻麻以前在臨床的時候每年都考試,從小幫她複習到我長大,內科學跟傳染病學我都背的差不多了。有的時候也費解既然不平為什麼還孜孜不倦的做醫生,可能是有拯救什麼的感覺吧。現在阿姨家的小弟也學影像,說宣誓的時候有神聖感,帶著使命活著,大概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吧。大嫂之前很認真的說要做我家第一個外科醫生,結果有一晚值班的時候無故被病人打到額角,離太陽穴很近,她現在預備轉醫學院了。所謂醫患關係,我反正沒什麼可說的,沒什麼發言權吧,只是我身邊的醫生反正都那樣,很溫和,很認真
全球範圍內講,醫生都是一個受尊敬,工作穩定,高收入的群體。所以,在中國,我們能提出「在中國做一名臨床醫生,沒有尊嚴、沒有榮譽、沒有合理報酬、沒有生命安全,為什麼醫生們不選擇棄醫改行?」這樣的問題的時候,本身就是一個莫大的悲哀,本身就是和人類社會背道而馳的狀態下,才會問出這麼絕望的問題。不為良相,則為良醫,但是在中國,如果想做一個體制內和社會輿論所認同的良醫,只有兩種結果,其一,淪落至貧窮潦倒;其二,他是一個騙子。
這個我一定要答。
我爸是醫生,我姨夫也是醫生。先說中國的醫生們,不得不說現在媒體的厲害程度,大多醫患關係和對醫生的誤解,追其源頭多來自媒體。人們善於以偏概全,某日得知某市某院的某醫生因為失職造成病人的傷害,便覺得全中國的醫生都是庸醫。因為家庭關係,平時接觸的從醫的不少,不敢說所有,大部分醫生都是有職業素質和道德的。眾所周知學醫難度大,診斷的時候主觀性也強,本來就不是一個容易判別對錯的行業。另外,中國的醫生們相對其他國家的醫生來說,各方面的壓力尤其大,因為中醫的發展,中國百姓有很多醫學常識,容易根據自己的經驗和看法質疑醫生,造成很多誤解和誤會,覺得醫生就知道收錢。並不是說中醫不好,意思是一知半解最可怕。
再說改行這件事,就我爸的科室,其實改行的人很多,尤其是一些經驗豐富的優秀醫生。我爸從醫二十多年了,和他一批進來的人已經轉行改行所剩無幾。原因很簡單,第一是這麼多年以來醫生工資低的可憐,第二是無理取鬧的病人越來越多,第三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好醫生想找一個工資更高的職業比待在醫院受苦受累容易太多,比如做藥品行業,具體不解釋。
還有一個疑問,醫生改行的不少,學醫難導致讀醫的人少,那為什麼醫院的醫生不見少。答案很簡單,比如我爸的醫院是一家三甲醫院,算是規模較大的,有些出名的醫生還會有很多來自上海北京的病人。但是,就我爸的科室來說,現在招工進來的實習醫生都是專科或者三本,大部分手法和經驗都是現學的,比方我爸一個人帶一批學生,現在一對一的幾乎沒有了。這些新人的水平猜也猜得到,幾乎是什麼都不會,還容易犯錯,用我爸的話說,不僅天賦少還不願意虛心學。但是可見的事實是,百姓眼裡的醫生人數確實變多了。
脫離我們家那個小城市,舉例杭州。現在杭州大多醫院的門檻就是浙大博士,招收的人理論知識肯定紮實,但是病人對待醫生,更相信的應該是時間水平。打個比方,我爸從22歲開始上班,至今二十多年,在醫院名氣也不小,如果是自己醫院醫生帶熟人來,一般都是找他而不是新進來的浙大博士,但我爸那個年代沒有如今這麼厲害的本科學歷,他只是一個中專。實習醫生有什麼不會的也都問他,沒有人會去問那個進來就是博士學歷已經年近三十的人,功利來說,博士生的工資卻很高。這導致工作量和學歷完全不成比例,工資卻和學歷成比例。
另外,醫生要提高工資可以呀,考職稱、發論文。就我爸來說,一天看百來個病人,連喝水吃飯都覺得時間寶貴,哪有可能去花時間弄一篇影響因子高的論文。但不排除有人為了工資去做這件事,放棄所謂的治病救人。其實要問的是,若一個中國醫生能專心當好醫生,而不考慮工資低、被誤會、壓力大、爭職稱等等,是很難並且很可憐的。
最後,我覺得可以看看電視劇《心術》,據說六六為了寫它在醫院潛伏了半年,還原率還是很高的。雖然我問我爸,他說還是被藝術化了,醫生處境沒這麼好。
哎,用手機打了這麼多,略累。
我家樓下就是省醫 馬路對面就是門診部 每天出門時見到的人大部分都是醫護人員或者患者
從小就討厭無理取鬧的患者 很少遇到不靠譜的醫護人員(單指省醫 因為校醫院不靠譜還挺正常的) 長期接觸十分和睦的醫患關係(母親大人在住院部工作很多年 近幾年年紀大了改門診部了) 也見過少數極品的患者和不少所謂愚昧無知的患者(大部分所謂愚昧無知的患者都願意相信醫護人員 即便無論多麼耐心講解也會有完全聽不懂這種狀況發生)
------不知道算不算背景-------
小時候我的母親大人在老幹部病房工作 於是周圍都是和藹或怪異脾氣的爺爺奶奶 一個業務嫻熟態度良好的醫護人員十分受尊重 哪怕年紀輕輕 彌留之際的老人對沒認識多久的醫護人員的挂念和感謝是會讓人動容的吧
之後母親大人轉移到門診部 上次過年回家大年初一我曾抱著筆記本去門診部打遊戲美其名曰陪她上班實際上是躲家裡親戚的熊孩子 鋪天蓋地的患者挂號詢問 同一件簡單的事重複說明無數遍 有時候對同一個人也要講半天 我在旁邊生生被煩的抱著電腦躲更衣室玩兒去了 而母親大人一直保持著高效節能和藹可親不厭其煩的白衣天使形象 我打遊戲打得累了出來遛彎兒喝水的時候仍是如此 直到門診部下班
前兩天往家打電話聊到前陣子的醫患矛盾和人命關天 母親大人有些悲傷 十分無奈 但性子很淡沒評論什麼 而我無名火氣破口大罵
聽說有醫院全院罷工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說 娘啊為啥你們醫院不罷工呢 跟隔壁腫瘤醫院胸科醫院也商量商量一起罷工吧 帶上市人民醫院什麼的 所有醫院都罷工反正你們也餓不死 讓那些沒良心的患者家屬們鬧去
但是母親大人沒搭腔 毫無違和感轉了一個話題
大學同學裡頭成績最好的和成績最差的那些人都改行了。
從小在醫生大伯家裡住,在三線城市醫院家屬院長大的,長大後沒學醫,學葯。就說說我記憶中的那些事。大伯大媽都是醫生,一個內科一個兒科,他們唯一的兒子(我堂哥)也是眼科醫生。我哥學醫的時候,醫生地位還沒那麼低,然後他從小耳濡目染,對他爸媽比較崇拜,才走上了這條路,據說大伯當時有阻止他未成功。他們在當地是小有名氣的那種醫生,很多病人是慕名而來的,經常下班回到家,我們在吃飯的時候,都有病人來敲門(來家裡看病的都是不收挂號費的,一般也是比較熟的才知道家裡在哪間),(偶爾確實有些人帶點鄉下的土特產),我常常覺得家裡是個小門診,弄得飯也吃不好,小孩子因為生病哭的很厲害,整個家裡極度吵鬧(不是吵架),半夜經常被電話鈴聲吵醒,接完電話後他們中的一個就出門了。經常上學放學的時候能看到病人家屬拉著白色橫幅,在門診部門口或醫院大門口大吵大鬧……小時候的記憶讓我對醫生這行產生畏懼感,所以後來學了藥學。本以為學了藥學就相安無事了,但在藥房實習的經歷,讓我從此不想在醫院工作。某日已到中午下班時間,藥房的人都走了,就剩下我和值班老師,我也該下班了,但是看到人多,就接了處方開始抓藥,在拿好一張處方後,我將該處方和藥品籃放在旁邊,去接了另一張處方準備抓藥,與此同時就聽見前面那張處方的患者在外面大罵,難聽的髒話就不敘述了,意思是我沒抓完他的葯就去拿別人的處方。我只好解釋說你的已經拿好了,但是要另一個藥師(值班老師)檢查一遍後才能發給你,以免有錯。(醫院藥房發葯一般都是要雙人雙核才能發出去的。)可是病人依舊不領情,一直在罵罵咧咧說耽誤他的時間。以至於值班老師都受不了,還了幾句嘴,說要不就早點來,非要等到大家都下班了還來,我已經是下班了還在幫他們拿葯什麼的,然後叫他們慢慢等,要我下班……很多患者其實不理解醫生,總覺得醫生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是,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可是他們也有休息的權利,不是嗎?還有一件小事,是大伯下班後講的,有個吸毒患者找到他,要他開杜冷丁,被拒絕後收到了威脅……其實,醫生的工作強度真的很大,碩士期間我同房間的那些學醫的學生,經常在醫院值班值的回不來,3天後回來取趟衣服又回醫院了,而他們還僅僅是學生而已。我不排除極個別缺乏良心和醫德的醫生,可是絕大多數的都是好的,真心秉著治病救人的態度在為廣大患者服務。經常在家裡聽到大伯他們講病人的不理解時的無奈,我問為什麼不轉行的時候,我收到的回答是「年紀也大了,這個行業能真正的體現他的價值,當看到折磨病人的疾病被治癒,遇到別人治不好的患者自己治好了後,覺得這才是自己的人生價值所在,留在這行,只為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也許你們覺得很假,可是我們一家人說話,不用遮遮掩掩,這是真真發自肺腑的回答。醫生的生活是多方面的,他們也有自己的無奈,不要說什麼中國的醫療體制什麼的問題,國外的免費醫療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美好,排隊住院接受治療你也等不起。
同學中有做醫藥代表的,但是據他們說醫生一般是不會根據回扣開藥的,他們很難主導醫生開藥,確實有很多醫生也是不要回扣的。
希望患者多理解醫生,醫生確應盡自己的能力去治療患者,實現自我價值。
比較雜亂,我說的只是我看到的,我經歷的,非喜請輕拍,我比較玻璃心,不然也不會因為這點打擊就離開醫院,現在在民營企業做投資。
一些回答講了醫療行業的所謂優勢,或者個人的特殊偏好。
針對不熱愛醫學的醫生或者醫學生,考慮轉行可能要面臨以下一些問題,或者要克服以下一些困難,其中部分困難對其他行業的人轉行也是或多或少存在的:
工作繁忙,時間緊張,精力有限,工作很累,缺乏轉行的準備時間甚至體力。
培訓周期長,大把的準備時間都已經耗費在醫學訓練上,沉沒成本很高。
等到有機會或者有身份有資格有自由轉行時,年齡已大,在就業市場上缺乏競爭力。
人事關係被醫院和機構栓死,想走的話可能有很多顧慮,或者一旦出問題沒有回頭路可走。
就業崗位有限,競爭激烈,其他非醫療的醫藥專業的人也存在激烈競爭,醫療相關崗位不可能容納大批的考慮過轉行的人。
醫學院的學校教育和醫院的職業教育的知識結構單一,數理基礎弱,許多就業人數容納量大的行業根本就無從進入。甚至有些從業者還自嘲自己情商低,希望不是真的。。。
長期的工作使人麻木,使人形成一種混吃等死的不良態度,消磨了人做出改變的內在動力。
國家政策和醫院利益限制,想多點執業都很困難,自由執業更不可能。在本行業內跳槽也不容易。
低年資醫生收入低,抗風險能力差,如果沒有家庭支持未必能承受轉行期間的經濟風險和轉行必要的經濟成本。
值得一提的是,一些不想轉行的人也許能獲得自己能接受的回報,但這不代表這些回報一定是道德甚至法律上正當的東西。
為什麼單單問醫生要棄醫轉行,難道不是所有的行業轉行都不是那麼容易的嗎?
推薦閱讀:
※我想知道一個牙醫的日常是怎麼樣的?
※作為一個醫生,什麼時候有成就感?
※體檢報告上建議進一步去醫院檢測,真的是必須的嗎?
※什麼程度的病需要急診,很多醫院周六周末沒有門診,並且門診挂號排隊需要很久,怎麼辦?
※自己的病例被醫生當作典型案例是怎樣一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