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澎湃新聞?

如題,作為上海報業新媒體項目的大膽嘗試,可算是花了不少錢。
澎湃全面上線,內容和形式上有著怎樣的特點?會對傳媒業有著怎樣的影響?又或者對傳統的報業改革有怎樣的衝擊或啟迪?


最早注意到澎湃,是在網易看到一篇准深度報道《令zc的平陸往事》,其時令落馬還未及二十天,山西省zx還沒正式開會免去其副主席的職務。引起我興趣的是,報道的來源寫著:澎湃新聞,這一下勾起了我腦海中的一些朦朧記憶——在之前看到的幾篇有意思的報道中,也有澎湃新聞的影子。為什麼會有這個記憶?兩點原因,第一,信源新面孔;第二,看到澎湃總會想這貨和彭博社什麼關係……

作為一個好事者,我當時就扒了扒一些公開的資料,梳理出了澎湃的大概背景和特點:
1、上海報業集團背景
2、股權多元,還考慮核心團隊出資持股
3、未來的盈利模式還是通過優質內容引流,獲取廣告收入
4、初期投入三到四億元
5、提出了一個所謂的新概念叫「新聞問答」,「通過與讀者的互動,分辨真相和謠言,並將核實結果實時更新。設計了『提問』和『跟蹤』兩大功能,前者幫助讀者發問,後者則便於讀者對感興趣的主題進行相關閱讀並長期跟蹤閱讀。」

當時我的第一感覺是,「大手筆啊」,「國有報業集團還是真有錢」。
不過靜下來想想,也是這些大型的報業集團被新的媒體業態和新聞生產方式逼到了懸崖邊上。
在這次關注之後,芮成剛等一系列大稿讓澎湃光芒萬丈地一步步走進了大眾視野。

直到今天澎湃的app正式上線,我在朋友圈被澎湃刷屏了。
主要是兩篇文章,一篇是澎湃CEO邱兵發刊辭:我心澎湃如昨;另一篇是王超的澎湃問世:理想主義能救媒體?
我的態度:一共一百板,給邱兵九十板,給王超十板。

體力不好,板子得分開打。

邱老闆的發刊詞,有一種大學生初創校園刊物,全校文藝女青年盡入我帳中的那種豪情滿滿的即視感。邱老闆似乎忘了這是個投入三四億的大項目,也似乎忘了自己是一家這樣媒體的掌門人,發刊詞里激蕩的都是個人情懷。可能真的是有那種抑制不住的喜悅,也可能是真的有千百句心裡話呼之欲出而不能出。但我還是忽然有些憂慮,我看CNN、我看《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我知道他們站在民主黨一邊,我看FOX、我看《華盛頓時報》我知道他們在為共和黨發聲。我寧願讓一個媒體有鮮明如《人民日報》一樣的政治立場,也不願一個大型媒體滋長與一個人的個人情懷之上。我會擔心,滿腔情懷的邱老闆,會不會容得下旗下三四百人不一樣的情懷。可能上面的腦洞開得略大,但是單就技術層面而言,這個發刊詞也算不得一篇及格作品。可以看看別人的發刊詞是怎麼寫的,南方周末 - 總有一種力量讓我們淚流滿面,共產黨人發刊詞,或者……隨便搜一個不知名的小報……

而對於王超的擔心,我也想說兩點:第一,關於盈利,我引用一段報道:「首先要明確的是上海報業的自身定位。在此前的媒體採訪中,上海市委宣傳部長徐麟曾表示,上海報業集團以統籌經營為主要職責,負責制定集團整體發展戰略以及國有資產經營、運作。可見,國有資產的保值增值才是該集團的首要任務。上海報業旗下擁有地產、上市公司等資產,未來這些資產顯然將承擔更多的盈利任務。」這意味著什麼,列位自行理解;第二,關於模式,澎湃最有潛力而又被關注不多的可能就是這個所謂的「新聞問答」模式,這無疑是契合現在內容生產方式的一個好創意,「你們想了解什麼,我們來幫你採訪」,媒體的受眾更直接地成為了媒體議程的設置者。

吃飯去,先就這麼多……

補:吃飯歸來,看到朋友發來的一篇對這篇發刊詞新的解讀澎湃的溫柔中指;有點意思。但是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
1、發刊詞就是發刊詞,是寫給讀者,不需要詰屈聱牙。在這裡,邱兵只是澎湃CEO而不是邱兵。
2、19世紀末,大清大興洋務,有兩種搞法,一種是一心弄出個大新聞的張之洞,一種是日拱一卒的李鴻章。不缺情懷的媒體人們,應該好好想想自己要做哪一個……


迄今為止關於澎湃新聞最全面、深入、準確的一則報道:Looking for Smarter, Sexier Chinese State Media? There???s an App for That. (免費閱讀,但可能需要註冊)

簡單來說,澎湃新聞是一種前所未見的混合體。

此前,中國的媒體可以很清晰地分為兩類:黨媒和市場化媒體。黨媒的主要任務就是充當喉舌,引導民意;市場化媒體歸根到底也是黨的,但其主要任務不是宣傳,而是要在市場上取得成功,因此也就催生了多樣化的內容,其中包括調查報道、自由派知識分子撰寫的評論等。

從內容上看,澎湃新聞所生產的大部分內容與市場化媒體相差不大,並未見明顯的意識形態傾向,一些內容可以算得上優質。有一些文章在發出來之後不久就被刪除,一些內容被毛左群體批評。

但這並不意味著澎湃就屬於市場化媒體這一類別(澎湃剛創辦時,有人說這會不會是手機版的南方周末——想太多)。理由很簡單:澎湃是由上海市委斥巨資支持的,由上海老大和網信辦老大撐腰的。它的目標並不是賺錢,而是佔領輿論陣地。

也就是說,澎湃長著一張市場化媒體的臉,和一顆黨媒的心。

這顆黨媒的心時不時會出賣這張臉,比如:班長習近平_中南海;以及——

澎湃新聞可以被視為新一屆政府利用新媒體開展宣傳工作的種種嘗試之一,現在看來非常成功。今年此起彼伏的地方新聞客戶端熱潮,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其他省份眼紅澎湃新聞所取得的巨大影響力,紛紛效仿。但是,澎湃新聞的地位恐怕很難撼動,畢竟,有幾個省份能跟上海比拼財力,有幾個客戶端能籠絡那麼多人才,而且澎湃的先發優勢已是無法改變的。


澎湃上線之後,聲音明顯分為兩種,傳統紙媒中人是一片歡呼,好似茫茫大海中來了諾亞方舟,困頓已久的采編大軍有了出路;互聯網業界的人則是一片鄙夷吐槽,吐槽難看的UI,難用的UE,發嗲的創刊詞,撐兩年必死無疑。作為一個前紙媒人員,對新聞有過理想,現投身互聯網創業的人,忍不住置喙來說一下關於澎湃新聞,現在的澎湃新聞,就像剛剛吸了陽頂天內力的張無忌,內力很澎湃,依然需指導

奶娘來自互聯網

和大多數人一樣,第一次聽到澎湃新聞是一篇關於令政策的報道,當時令政策落馬才二十多天,網上突然出現了這篇細緻入微的深度報道,署名來自澎湃新聞,我當時愣了一下,以為是專業財經媒體彭博社開始進入時政領域了,還取了個新名字叫澎湃;說實話,那篇關於令政策的文章寫得非常好,充滿著濃郁的非虛構寫作的味道,採訪也很到位,能找的人都找了,是篇蓄謀已久以期一鳴驚人的開場大作,之後「澎湃新聞」名字一直不停地閃現,在騰訊新聞客戶端,在網易新聞,或者是微信朋友圈裡,我心想:這個彭博社,發力真猛。

7月22日,澎湃新聞的iOS app上線,邱兵發表「澎湃如昨」的發刊詞,才知道澎湃新聞是上海報業集團的新媒體產品,內容來源來自以東方早報團隊為主體的核心創作群,是上海報業在紙媒困頓的環境之下,與互聯網站爭奪用戶的文化新載體,是一個大動作。來一次」進擊的巨人「,我本人曾經是紙媒從業人員,幾年前投身互聯網創業潮流中。對於紙媒在互聯網方向的變革,自是非常關注,澎湃新聞上線當日,就下載了來觀摩。

時評,言論,專欄,文化新聞是東方早報的強項,在澎湃新聞上,這點也體現得非常強烈。澎湃新聞的產品經理把原來刊載在報紙上的文字分為了兩大類,以Huffington Post為榜樣,分為新聞和評論。這也符合當前新聞學的主流劃分,客觀中立的是新聞,標識色是藍色;立場分明的是評論,標識色是橙色,再往下又細分為十幾個子欄目,還按照互聯網業的習慣做法,給每個小類起了產品名字,食品新聞叫知食分子,環保新聞叫綠政公署,產經新聞叫10%公司;影評叫有戲,書評叫翻書黨,藝術評論叫藝術觀……每個欄目都由美工畫了很流行的扁平化風格的圖標。一共有46個圖標按鈕,分為藍橙兩色,用戶可以自由訂閱自己喜歡的欄目,訂閱了的會出現在左欄空間中。

澎湃新聞採用了左中右三欄的格局,通過手,滑動來切屏,這個交互好不好,先不評論,下文再敘,我想說的是澎湃新聞這種將報紙內容轉移到app上的做法是否可行。46個圖標的分類法,實在是一種太過精巧的方法,幾乎將原有紙媒的所有內容進行了梳理,讓原紙媒部門都有在新媒體新平台上露臉的機會。第一次互聯網熱潮的時候,傳統紙媒體也經歷了一次網站建設風潮,那是第一次紙媒觸網,當時的做法是印刷廠製版的同時,把印刷用的PS文件同時保存一份PDF文件,上傳到伺服器,可以在瀏覽器里看。後來發現這不行,需要用經營的眼光來建網站,於是用類cms建站系統建立了網站,至少能引入本地的流量,放一些本地車商地產商的廣告。這些網站的使命是紙媒的電子鏡像,同時也是紙媒給廣告客戶投放廣告的一個增值工具,「X總,你投一個A3版,我們在報社網站上送一個月的Banner廣告」。在那個時候,廣州,上海,北京,一線城市報業集團都擁有了自己的網站和論壇系統,我所在的報業集團,也建立了深圳新聞網,十年過去了,這批網站依然還是當年那個模樣,沒有一家網站成長為全國性的網路媒體。

第二次互聯網高潮來的時候,席捲了整個社會領域,衝擊了大部分的行業,包括紙媒,澎湃新聞這app,是行業被衝擊之後的產物,上海報業包括依然有這種紙媒鏡像化的感覺。這麼評價澎湃團隊,怕他們不高興哈,也說說亮點,畢竟他們很努力地在運用新技術來拓展新聞報道的可能性,譬如,我很驚喜地看到了360°全景攝影,他們叫全景現場,用HTML5的三維引擎,可以把數張照片拼接成一個立體的空間,讓用戶可以上下左右全方位觀察拍攝者所處的環境,我在拍政府大樓的時候,曾想用過這種技術,把眼前的大樓和身後的廣場呈現出來。我自己對webGL不熟,就作罷了,澎湃新聞在報道海南威馬遜風災,安徽蕭縣、壽縣、湖南安仁縣的豪華辦公樓時,都用上了這個技術,這是一個真正能讓人有「我在現場」的感覺。

app也積極引入目前互聯網上比較熱門的網路應用,欄目「譯中國」大量翻譯經濟學人,華盛頓郵報,BBC等外媒關於中國的文章,這個靈感估計來自譯言網站,欄目」投融會「是各種創業故事的介紹,這個靈感估計來自36kr,快鯉魚等IT媒體,欄目」花邊數據「應用了國外媒體很流行的Infographic,並且用多幀GIF圖來顯示,節省了用戶流量,又達到了簡單視頻的效果, 這些都是傳統紙媒沒有的,是從互聯網的信息世界裡汲取的營養。

澎湃app的右劃欄分成追問和評論,前者是在向Quora、知乎致敬,想玩一把UGC,後者是在學網易評論,攢人氣。寫到這裡時,我又去刷了一下澎湃,發現評論沒有了,只剩下了追問,看來產品經理自己也相當糾結,他們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要熱鬧還是要高質量內容,要討好民粹,還是堅持理中客,都是產品經理每天念叨的」to be or not to be「。

內容是後勤,運營才是衝鋒

澎湃的對互聯網的攀枝之心在非常強烈,看得出操辦的人有比較深厚的互聯網使用經驗,但網路產品的功能可以「像素化複製」,背後的運營可不能照貓畫虎了,特別是想玩UGC,UGC是網站界的屠龍之技,很難玩的,玩好了是知乎,玩不好是貼吧。

在互聯網界,UGC(用戶生產內容)有這麼幾種標準動作,不說BBS了,那太古老,現在比較流行的是兩類,一種是投票類,像早期的digg,現在的reddit,由用戶的品味和審美決定網頁內容,票數越高,排名越前,垃圾內容自然沉底;還有種是問答型,像國外的Quora,國內的知乎,由早期一批種子用戶辛勤撰寫高質量答案,形成社區氛圍規範,引導新用戶繼續產生高質量內容,盡量避免內容被水化。

澎湃的熱門追問我看更像後者,但我觀察了幾天,並沒有高質量的問答內容出現,針對發刊詞的提問佔據頭條好幾天了。很明顯,澎湃對於如何運營熱門問答還沒有清晰思路,其實很簡單阿,跟知乎學阿,現成的榜樣擺在那裡,先搞定一批種子用戶再說。暫時找不到,可以從記者編輯隊伍里挑選組建新團隊來搞嘛,都新媒體了,編輯記者的任務也要換換內容了。像知乎一樣干,我相信對於經過專業新聞和中文訓練的人來說,這不是難事。有人說,報社的人,專業背景沒有知乎用戶廣哦,那可以約稿嘛。真的可以玩很多東西,譬如對每一個註冊用戶,先讓他們做那套政治坐標的測試,採集每一個用戶的政經傾向數據,把不同政治譜系的評論或言論互相推送,把五毛的言論送到美分那裡,把福利派的主張遞到茶黨的手機上,何愁用戶不活躍,擔心那個政治坐標測試太複雜,用戶不踴躍?做測試送iPhone6可不可以?不是有4億經費嘛,這點不算啥。

說到底,還是那句話,讓擅長的人做擅長的事,澎湃能否成功,就看能否貫徹了這句話。傳統報業集團,有采編部門,有發行部門,有廣告經營部門,但唯獨沒有互聯網產品運營部門,現在澎湃新聞APP+網站都上線了,有大量的產品運營人才缺口。這些人去哪裡找?最近幾日,我所在的一個原紙媒舊同事微信群里,有不少人跳槽之心躍躍欲試,各路紙媒好漢均生投奔之心,事實上,我已經在文章署名上看到了原來在深圳報社舊同事的名字。但澎湃新聞現在缺的不適內容生產人才,他們需要互聯網人才,不是UI設計師,UE設計師這種級別的,是能運營整個產品的總監級人才。這幾年互聯網產業土肥水沃,稍好一點的企業,年薪都是按照16個月這個標準在發,誰也不會想跳槽,新聞理想,對於UI工程師Java碼農實在遙遠,說白了,澎湃新聞在紙媒界是平地驚雷,對於互聯網行業,只是窗外細雨聲,怎麼辦?讓獵頭去挖BAT內部的總監級員工?薪酬怎麼談,人家都有期權股票激勵的,上海報業拿什麼去吸引他們?再說了,薪金也不能超過邱兵CEO阿。如何吸引互聯網圈裡的運營人才,這真是上海報業的一個難題,內部競聘怎麼樣?從別的廣告經營口,發行口,采編口裡選拔有互聯網意識和眼光的人來澎湃新聞來做運營總監,我可以說,澎湃必死。使用經驗和運營經驗是兩回事情,產品運營應該是互聯網界的團隊來做,運營總監必須是互聯網出身,來輔佐CEO邱兵。邵兵的職能則是打通「內容生產」和「產品運營」的兩大部門的任督二脈。


就現在看來,澎湃新聞的走勢還不錯,http://thepaper.cn域名註冊於2013年8月20日,在今年5月底之前,這個域名一直處於沉睡狀態,6月底,7月初,有兩次訪問小高峰,估計在那個時候,開始內測了,7月22日之後,訪問曲線急劇飆升,截至到7月25日7點(下文提到的訪問數據均以此為時間節點),網站當日的Alexa排名為9239,排名上升14624位,近一周的日均IP量31825,在紙媒網站里相當不錯了。但是這個訪問量,放到互聯網世界裡,真的是「沒啥花頭」。可以比照一下:Macx,一個蘋果軟體下載網站,很小眾的一個網站,它的日均IP是51775;漢典,一個查漢字的工具類網站,日均IP是23750;雪球,一個討論投資美國股票的SNS網站,日均IP是66025……這些都是小眾網站,他們的訪問量也足夠讓以澎湃新聞高山仰止的了,遑論網易新聞,騰訊新聞這樣門戶級的訪問量了。對於完全沒有流量接入的澎湃新聞,去跟騰訊,網易比,是不公平,但澎湃新聞與雪球漢典為伍,又對不住他強大的內容生產團隊,他未來在互聯網矩陣里的位置如何,就看他們未來的運營團隊了。內容生產是後勤補給,產品運營去衝鋒陷陣。現在的局面,澎湃新聞有點像剛剛吸取了陽頂天內力的張無忌,內力精純卻不會控制之道,

怎麼搞到錢?現在已經看到有萬科地產在澎湃新聞上做廣告了,紙媒原有的廣告客戶資源會繼續發光發熱,但澎湃新聞的經營部門敢跟原來的紙媒廣告部門一樣嗎?廣告多了,就加版印刷,五一當天報紙超過100版,其中一半是廣告,這種行為,你敢在APP上用嗎?我的容忍極限是只允許在loading頁上出現一次廣告,兩個廣告都不行。那麼把廣告做到內頁去?在底部放一個barner位?或者以軟文的形式出現在新聞列表中?答案是No,互聯網用戶絕對不允許這樣做。報紙訂戶的訂閱周期是一年,APP用戶可以秒刪你的客戶端。

澎湃們的未來獵場在哪裡?

通過App annie(一個app分析工具)查,目前最賺錢的三個新聞類APP是NYTimes,The Wall Street Journal,和The New Yorker,他們都不走廣告路線,收入都來自於付費訂閱,這三家都能提供高質量的新聞和有深度見解的評論文章,我給你看一部分,想要看全,對不起,請付費。怎麼收費呢?以NYT為例,針對中國市場,初級用戶,每個月¥98,可以在網站和手機端無限制瀏覽,高級用戶,每個月¥233,可以在網站,iPhone和iPad客戶端無限制瀏覽。還有一個超級用戶,每個月¥283。我看到兩個信息,一個是數字發行的單用戶的收入貢獻率可以比紙媒發行更高,深圳的晶報,一年的訂閱費是¥720,低於NYT的一個初級用戶的年費。還有一個是iPad端的利潤貢獻率非常大,高級用戶比初級用戶單用戶收入貢獻高出整整兩倍還不止。

我的預測是,手機端+平板端的付費訂閱,是澎湃新聞未來兩年的努力方向。

一個細節能印證我的預測。澎湃新聞的iPhone客戶端上線之後,很多用戶吐槽裡面的字體問題,因為澎湃新聞一反常規地使用了襯線字體,而大多數app,都習慣用非襯線字體。先科普一下,何謂襯線字體,這概念來自於英文字體,筆畫起始和收尾都有線條來勾勒美化的字體,叫襯線字體,我們用Office Word排版時常用的Times Roman就是,非襯線字體則無裝飾,筆畫粗細均等,像Arial是最常用的,在中文字體里,這兩種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宋體和黑體。傳統的報紙印刷都喜歡用襯線字體,因為美觀,適合閱讀,但是在手機閱讀上,顯示屏的解析度的原因,襯線字體的修飾顯示不清,看上去有毛刺,反而是非襯線字體看上去比較乾淨整潔,於是,在手機閱讀上,非襯線字體反而是主流。但現在手機的顯示精度越來越高,iPhone推出Retina屏之後,更是號稱屏幕顯示精度已經是雜誌品質的印刷精度,但人們的閱讀習慣已經形成,所以很多人一看澎湃新聞使用了襯線字體,紛紛吐槽。在我看來,這正是澎湃新聞著眼於未來的高ppi顯示屏閱讀世界而保留的傳統紙媒風度。而且在未來的數字閱讀市場上,iPad是一個繞不過去的終端,我個人更願意在ipad上看高精度的襯線字體。

澎湃新聞保留了襯線字體,是因為他們看到了這個群體,這個群體數量不低,他們認為新聞是生活的一部分,願意在iPad上付費,訂閱高質量的新聞和深度觀點。iPhone只是澎湃新聞的一個試水客戶端,我敢打賭他們的開發部門已經在緊鑼密鼓地開發iPad版客戶端了,iPad版app可不簡單的iPhone版放大,它有著更複雜的交互設計和更加強大的媒體載入能力,能帶來的閱讀體驗更加豐富,更關鍵得是它的載體更便宜!一台iPhone要5000塊,一台iPad只要3000塊,Android陣營里也採取同樣的價格策略,這導致所有的平板電腦都很便宜,平價策略帶來的是佔有率,平板電腦比電視更可怕的是,不僅佔領客廳,還可以佔領卧室,以iPad為代表的平板電腦,那裡才是澎湃新聞們的金秋十月獵場。


澎湃的情懷正在一天天剝落。
澎湃剛出來的時候,整個所謂「傳統主流媒體圈」都炸了鍋,甚至在大半年內都保持著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但是現在大家都淡定了:就那麼回事兒嘛。
經常被澎湃改題目轉文章的表示,現在澎湃的節操比一般網媒還碎。

做市場化脫不了政治的干預,做喉舌又心有不甘。人生最怕的,莫過於高不成低不就。


澎湃的英文翻譯很有趣,The Paper --一張電子化的新聞紙。

其實第一次注意到澎湃是因為半年前留意到東方早報在大規模招牌新媒體部門的招聘,那個時候還不知道會是「澎湃」,但是按規模來說,也知道是個大手筆。一般報紙裡面的新媒體部門,又或者「融合媒體」部門,辦公人數都不會太多,更多為將報紙的內容搬運到網站、手機上。回答里已經有很多新媒體的前輩回答,也有他們的觀察。但是我相信不同人看澎湃新聞都會有不同的感覺。

1.首先,我認為澎湃新聞在全國範圍報紙行業內算是一個創舉。在幾乎所有全國大報都把手機新聞客戶端或其他移動端當做印刷報紙的內容附庸的時候,東方早報去把新媒體部門獨立出來去做一個新聞品牌,又或者說一個完整的采編團隊,可以說在國內報紙行業是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

2. 在移動新聞客戶端,有如今日頭條APP這類採集他人新聞為己用,又號稱智能選取讀者喜好新聞,澎湃新聞仍然在堅持原創新聞,並且專題化,深度新聞與實效性並進。

3. 在新聞攝影領域,也與我近期的研究題目有關,澎湃在做新聞事件發生地的[全景攝影]-360° Panorama Photography, 而這種攝影的表達手法,在印刷報紙上可謂是新的。例如之前崑山工廠爆炸,「重慶紅衛兵墓碑」等系列,在新聞展示方式上是有創新的。當然,此前南方都市報的「南都億像素」在這方面也有相當的嘗試,然而澎湃新聞的Panorama則更貼近了Google Street View的方式,除了一點的全景之外,更可以沿著一條路徑進行某種虛擬的「行走」,對於新聞細節的展示上,有了一點創新。

4.當然樓上也有不少人提到新聞發布、采編許可權的問題,說到底,澎湃新聞還是一個國有媒體的新聞產品。我相信要評價「澎湃新聞」的話,應該將其對手定位為「新華社發布」「BBC News」這一類「原創型媒體新聞產品」。

5. 在探討盈利模式時,報業轉型除了轉向新媒體,還有一種免費報紙的模式,雖然已經被國內外很多城市證實是可以盈利的,但是由於其免費屬性以及閱讀場合,所提供新聞大多是碎片化的消息稿或娛樂新聞。嚴肅新聞的采編成本導致免費報紙的新聞質量不會太高。而在時政類新聞上,公信力是絕對重要的,沒有公信力的媒體在時政新聞上可以說是斷送了自己的市場。在香港那麼競爭激烈的報業市場,只有「明報」和South China Morning Post同時獲得了公信力榮譽和市場佔有率。而與之不同的是,澎湃新聞的東家不是上市公司,而是報業集團,在做好時政新聞與盈利之間做好平衡,可能要比明報更難處理。

6.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中國新聞讀者能改變閱讀免費新聞的習慣,希望澎湃新聞能做出讓讀者願意付費閱讀的新聞,這樣盈利模式也就迎仍而解。


嚴肅新聞的生存在問題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是一個難題。美國媒體正在進行各種嘗試。澎湃新聞則是中國媒體的一次嘗試。

無數的評論者、段子手、電視節目、廣播節目都是依賴嚴肅新聞而存在的。政務監督、公共監督都要依賴嚴肅新聞。但是由於網路的出現,嚴肅新聞過去的商業模式已經無以為繼了。但是社會仍然需要嚴肅新聞。那麼新的商業模式在哪裡?誰也不知道。

最近看了幾本書,都討論到了這個問題。比如說《Losing the News》、《Filter Bubble》,對於傳統的雜誌、報紙、新聞,甚至是電視台、電視劇、紀錄片等等行業,這都是一個劇烈的洗牌階段。從《Losing the News》的作者,一位美國資深媒體人(不但是報業世家,而且自己在紐約時報等大報章做過嚴肅新聞的記者)看來,未來全國性新聞報導,都會跑到網上去,而且很可能是大魚吃小魚,最後只剩寥寥幾個個巨無霸。而原來做嚴肅新聞的主力——地方性報章,會和本地更緊密地結合,做「超級本地化」。兩者的定位將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不再是同一個行業。但這兩者其實都還沒有最終定型。

網上新聞巨無霸,究竟應該按何種形式盈利?人們還會上新聞網站看新聞嗎?現在很多的趨勢都是人們把新聞轉載到社交網站上去。新聞做得再好,是不是能吸引到訪問量,也是難以預料的事情。當然,是可以立法規定社交網站只能轉載新聞鏈接和簡介,但這是不是能辦到,則是另一回事。在這種立法通過之前,如何把看新聞的人引到新聞網站上來看,而不是在論壇上、社交網站上看,這才是嚴肅新聞網站目前最需要解決的問題。人引不來,就沒有廣告收入。

澎湃做的一個新的嘗試,就是問答。這是個非常有新意的系統,比歐美大報的網站做的要好。就這點來說,我覺得澎湃的創新能力值得樂觀。因為過去那種評論新聞的參與模式越來越不被讀者重視了。評論太多、太雜,往往是一種情緒的宣洩而沒有精彩之論。即便有精彩之論,也埋沒在一個新聞下面,無人知曉。澎湃新聞這種模式,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出來,而讀者也可以回答。精彩的問答,會放在澎湃的左邊欄。讀者看到有趣的問答,又會點進去看新聞。這一方面能夠精簡讀者留言;再者能夠讓讀者覺得自己的留言是有意義的,而別人的留言也有意思,讀者就會上網站來看,如果能夠養成讀者的閱讀習慣,那麼流量自然有保障;第三,有趣的留言又加大了讀者閱讀相關新聞的興趣。實在是一石三鳥的妙招。創新不俗。

至於超級本地化的本地報紙,是不是能夠從本地商人手中獲得足夠的廣告呢?現在網路廣告如此興盛,目標明確、低成本。如果未來網路廣告的投放能夠在地理和興趣方面極度精準,那麼本地報紙的廣告價值恐怕就不值一提了。

總而言之,商業模式是最關鍵的。目前在嚴肅新聞領域,商業模式並不明朗。但對於一個現代社會來說,嚴肅新聞仍然是公民社會正常運行的不可或缺的條件。澎湃新聞的嘗試是絕對必要的,現在不是說看起來有困難、不見得能成功就可以不去試。現在的情況是,過去的商業模式正在坍塌,不去試遲早要死。只有去嘗試才能知道怎麼走,那裡能走。澎湃新聞前途確實難以預料,但走出這一步仍然是值得歡迎的。


許多人對澎湃做出過一些分析,大多都是從經濟和媒體自身的發展來出發的,諸如它如何控股以及媒體如何變革。但這些都不觸及到問題的實質,就好比說我們只分析某個公司如何運營,一切都只是資本運作,卻不問它的目的如何。或者比如ISIS作為西方的一種「損人不利己」的投資,我們單純從一般的市場交易行為來分析是得不到結果的,因為很多東西都有一種隱性的收益,而不要求立即變現。

所以在當前,一種話語分析是重要的,正如我們從ISIS的彌賽亞和復仇情結中能夠發現一種來自主權的謀略和市場規範化之下的個體呈現出的低賤化趨勢一樣,我們也能夠從這些媒體中發現市場規範下國家的治理實驗及其對反動個體的整合。

澎湃首先是作為「新媒體」戰略出現的,實質上和所謂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其他策略一樣、諸如各種智庫、企業和金融產品,都是國家市場化治理的一部分。而這種市場化治理,必然有其多樣性,從所謂「南方系」到環球時報,從澎湃到觀察者網,從官方資本到民間資本和混合型資本,這些媒體都有其自身的存在方式。不過,我們不該忘記的是,市場化是是種為了國家治理而服務的,即使媒體之間可能有不同的觀點,但市場經濟本身所要達到的目的,並不是依靠單一的意識形態來掌控全局。我們總是把馬列主義視為一種以意識形態為主導的政治黨派,這確實不假,但是我們卻總是忽略馬列主義實現所謂「共產主義理想」(當然這種理想並不一定真的去實現)是依靠怎樣的經濟進步的神話,而這種經濟的治理才被視作「唯物主義觀」。中國賤民總是認為某個媒體能夠表達自己的聲音,而「支持某個媒體」或者企圖讓某個媒體成為自己的「戰場」,實際上只是一種愚昧、不開化和動物化的體現。


不過必須指出的是,這種觀點的多樣性,只是一種反動的多樣性,並且究其實質都是同一事物的不同傾向。這種反動的多樣性之間的對立(比如馬列主義、自由派和法西斯之間的對立),往往是虛假的。


以澎湃為例。有一些左派認為它立場過於自由派,而一些自由派又說它不過是官方某報業的一個新喉舌。實際上這不過是些蒙昧之徒對當代政治不甚了解造成的偏見。如果我們仔細觀察過就知道,澎湃實際上是一個對準了城市「中產階級」及一些「知識分子」的「左派」媒體,當然這些詞都必須加上引號。如果有同學更加了解這類(觀察者網或澎湃)媒體,還會發現這些媒體的運作完全是以類似「皮包公司」的無賴方式進行的。很多時候,我們覺得這些媒體有著很豐富的內容,但其實這些媒體上的大部分內容,都來自於轉載和掠奪,有許多來自網民的文章和報道,由於缺乏自我保護的手段和意識,都會被這些媒體盯上,在不經允許的情況下加以「徵用」,或被貼上媒體自己的標籤。這種網路媒體所謂內容的豐富,是建立在貧乏之上的,更不用說澎湃還會製造出許多質量低劣且夾帶私貨的評論和新聞。並且,這些拙劣之舉根本不需要多少成本,它能這麼做僅僅是依靠了一個特權地位。


在媒體上,如果有一些傾向性的文章和報道,並不是什麼奇怪的新聞,有自己的立場也完全是正常現象,但是如果一個媒體在每一個力所能及的地方夾帶私貨、扭曲事實,製造煽動性的偏見,那麼我們就必須對這個媒體做出相應的審視了。
無疑澎湃就是這樣的媒體。


我們總是從從表面上的對立來看待一個媒體的立場:澎湃特公知,所以它特「南方系」;澎湃前CEO表明和自由派立場不同,所以澎湃是左派的;環球時報是喉舌,觀察者網則是褐色法西斯聚集地。但實際上,無論哪一個派都是相同的,我們必須看到更深的一層——儘管觀察者網更多地和外國資本有牽連,資本的構成不同,掛靠的單位不同,但它的話語本身和澎湃是一致的。而這就是當前政治趨勢的一個癥候——因為市場秩序的普遍崩潰,用德勒茲的話說,國家面對全球金融秩序,自身實際上是無能為力的,當前每個國家都在「摸著石頭過河」,在依靠各種實驗性的經驗來延續自身了。觀察者網和澎湃都是這種趨勢下的產物,並且在這種昏亂的全球秩序中,企圖用不同的標準或「普遍性」的公理,來「維護」全球市場秩序。

一方面,是公理的普遍性,另一方面,則是本土化的提出;一方面是「歷史的終結」,另一方面,全球市場秩序又不斷地取消大寫的「一」,而謀求一個現代主權國家秩序的多樣性。現代性在進入它的瓶頸後,迎來了一個錯亂的時期。並且,在實質上,這種「多樣性」又意味著向基督教中心主義主觀性的回歸,一種「埋藏著無窮財富」的西方化的「東方」被提出,正如ISIS提出一個西方化的帶有彌撒亞情結的伊斯蘭世界,或者就像國民陣線的勒龐說要有一個區別於「盎格魯-撒克遜模式」的法國模式。如果常看我微博的同學就知道,這便是一種蘊含在現代主觀性之中的辯證法。在實際政治中,它往往以多種面貌出現,新左翼、新右翼,精神分析,經典的馬列主義等等,但實際表達的東西卻是相同的,號稱「革命的馬列主義

重新被提出,根本不是為了革命,而是為了給「歷史終結」及其崩潰做一個掩護——在腐敗和市場沒有獲得其「合法性」之前,通過辯證的否定來獲得對其前提的肯定,也就是把不合理無條件地合理化。只不過根據用戶的定位不同以及國家環境的不同,來拋出不同的話語,面對中產階級就顯得「有文化」,面對受教育程度低的群體就是民粹主義煽動——移民和少數民族優惠政策太壞了,白人或漢人又受欺負了諸如此類。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總是能在今天看到各種亂象。一個流氓無賴一般的群體,總是能夠「政治正確」自詡為精英階層;一個狗屁不通的專家,經常還出自某個社科研究所,或某大學的教授,沒有任何真正的學術成就,只會無恥地叫囂了幾個所有人都知道的詞兒——主體性、現代性blah
blah blah——用不同的姿勢展示自己的拙劣,卻能夠被澎湃這種媒體捧為真理,大肆聒噪。


如果細心並且對馬克思主義有深刻了解的同學自然會發現,這種現代神學的叫囂實際上在官方馬列主義看來,是反動的。但是,官方馬列主義的那一套意識形態實際上早就無法應對現在昏亂複雜的政治局面了。正是因為這種無能,所以才會出現從馬克思的分析性話語,滑落到一種自稱左派的、神學的盲目叫囂的現狀。而這種倒退,實質上又意味著一種腐敗,馬克思主義被它自己的國家殺死了,取而代之的是群氓的道德,而這種道德又是為了暴君的出場做鋪墊。一些腐敗的官僚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得屁股痒痒了,所以要來這樣搞我們了。不過就如尼采所說,當一個腐敗的黑暗時刻出現,意味著一個民族該收穫其果實的時刻到了。在這個腐爛的現代社會,一種革命的英雄主義所激勵的冒險時刻也到了。


有人很多認為澎湃是「理想主義」的,但尼采早就做出了診斷:「理想」是現代人的疾病。我們提起理想的時候最好帶上手套不要弄髒它,因為這便是現代性及基督教倫理帶來的一種通病——「理想」只是一種賄賂的手段。就像ISIS那樣用一個天堂的處女來忽悠「聖戰者」來給自己賣命,正是現代理想主義的實質,澎湃同樣通過「理想」一詞忽悠了不少年輕人以極低的工資把青春賣給一個淫窟。

面對這種官僚裹挾著國內外資本,利用壟斷媒體向我們發起圍攻的局面,我們說,這又算得了什麼呢?二戰時期的法西斯戰機呼嘯著散發反革命傳單,大搞白色恐怖,這都不能鎮壓的了國內群眾的不滿,在今天,就這點投資算得了什麼呢?4億,真是太少了。我們呼籲這些人繼續多砸點錢,否則我們是不高興的,這太不真誠了。


而面對這種局面,我們也要掌控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媒體和自己的武裝。我們不僅需要自己的發聲渠道,也需要一個新一代的城市武裝游擊隊——沒有人能夠在我們頭上隨便動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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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些日子提到了破鞋媒體「澎湃」4億太少,這不,現在一些國家資本忙不迭地又給澎湃送了6億作為戰略投資,就像一村兒里橫著走的土財主給自己家那不爭氣的弱智孫子買了一個饃,「沾點血熱熱吃吧,治治那癆病……順帶著補鈣,補心眼,補智商」——別管這孫子生的先天愚型,但好歹也是自家的孫子。

這無疑給中國網路賤民上了一課:你在國家和資本壟斷的現代媒體上找領地,這不是給人當了狗還覺得自己的人生實現了意義嘛。

顯然我們還要有點更高的追求才是。這裡我們需要冷靜地分析才能明白該採取何種策略。關於「澎湃模式」,實際上首先需要明白當前的大環境如何。就如以前經常提到的,現在不管哪個國家都是在「摸著石頭過河」,澎湃只是在這種市場化治理推進的潮流中充當了一個馬前卒的角色。顯然這種「戰略投資」並不是說我要憑藉某一個項目實現某種「偉大的抱負」。而是說其戰略目的在於通過這種投資,使推進一種針對對個體的專製程序,它旨在一種「多樣性」的構成——有一有二,當然還必須有三有四,這才是當前關於治理的實驗與戰略。其意義在於促進一種經濟人格和人類機器的培養,而這又是馬列主義的一個目標。

像「澎湃」這麼一個雞賊的玩意得到大力支持,倒不是什麼意外。馬列主義在摧毀了幾代人之後,同時自己也在培養著一批極為庸俗的「上層社會」,這些據說是「有能力有眼界」的社會蛀蟲,正是支撐著當前官僚體系的一個基石。重要的在於,馬列主義剝奪了民眾的所有組織能力後,又開始任人唯親地自命為社會先鋒,要來帶領「落後的民眾」走向「現代化」。但蛀蟲終究是蛀蟲,我們經常能看到的一些大項目掌控了無數資源,但其技術能力、服務與質量卻如同狗屎一般(比如百度)。「澎湃」仍是這麼一種矮子里拔將軍的產物。

不過對於我們來說,澎湃這個爛泥最終會如何,也許不太重要,就如前面講到它只是更大的戰略的一部分,以後還會有其它什麼澎,其它什麼湃。一些媒體仍會形成割據,而一些網路賤民,總是覺得這些媒體能夠「代表自己的聲音」。所以說最重要的是,在這種國家與資本市場的戰略背後,我們要採取何種策略。

隨著這種市場化的推進,其實這也將是我們的黃金時代的一個開端。不過,我們的聲音如何表達,我們的抗爭武器又是什麼?Counter-information模式,在中國的前景如何呢?這些都是我們需要思考並付諸實踐的東西,並且它也需要大家更加廣泛的探討和參與。


對澎湃很關注,給新浪科技頻道創事記寫了篇文章,從產品層面解析它的創新。
澎湃還引入了問答功能,這一點與知乎類似,在時事新聞問答和跟蹤方面澎湃會進一步探索。就正如它ABOUT頁面所介紹的那樣。

產品上,澎湃擊中了紙媒人心中的礁石

澎湃的誕生讓媒體圈眼前一亮,尤其是紙媒同行,做出這樣一個有互聯網產品感覺的App,同時又有大量原創內容,引發了媒體圈對傳統媒體轉型新媒體的討論。澎湃的CEO邱兵為澎湃寫的發刊詞在微信朋友圈都被刷屏了。這個成果是很多媒體做不到的,不是說傳播效果,而是能做出這樣一個App。


邱兵以理想和情懷來為澎湃的上線發聲,有的讀者喜歡,有的同行不喜歡,這都正常。我自己很關心澎湃出爐的思路,在他長篇大論的個人化故事中沒有找到言說澎湃自己的內容,有些失望。畢竟,用一個理想化的時代來寄寓目前人心惶惶、兵荒馬亂的新聞業要達到的目標,缺乏實操手段的介紹,有些空,難以讓同行信服。理想和情懷這玩意,不少媒體人會講,但怎麼逆大勢而實現出來,這體現著操盤者的牛逼。


也有互聯網行業的產品經理批評澎湃的App產品並不怎麼樣,這我就不吐槽了,產品經理做到這樣,也真是讓其他行業漲了信心。一方面,在媒體人眼中,澎湃是一個紙媒新媒體化的路徑參照,我們總不能去學門戶的新聞客戶端或今日頭條吧,照著澎湃,也許有可能做到其一二。另一方面,其實並不象那位產品經理所說的,澎湃的產品一無是處,伴隨著它的內容運營思路,澎湃在App產品上有一定的創新,這個創新也許並不像互聯網界想像的那麼大,但是對於新聞業務,它實用,滿足了我們這些在紙上印字的人對於技術、程序和演算法組成的產品的期望。


既然澎湃未講,那我從用戶體驗產品的角度來逆向分析一下澎湃,涉及App的設計以及產品功能與內容的配合。

澎湃不僅有App,它也有PC端網站。對比澎湃的網站與App,澎湃做到了根據移動端來改變和適應內容的呈現方式。網站上的內容,每篇新聞報導有圖片、標題還有一段完整的內容提要。而移動端,去掉了提要,只保留圖片和標題。澎湃的圖片貼近新聞內容,可以看出是經過一定精心挑選,不是說只是做到相關性,而是能有信息增量。這一點,不是所有網路媒體都能做到的,你能看到一些網媒的配圖比如涉及公司的新聞就是CEO或者一個Logo或者一個建築物。


圖片好,這也是對好新聞的要求。在移動端,能提供信息增量的圖片就能幫助用戶更好地判斷是否要點進一條新聞接著看。澎湃沒有提要,這很自信,照顧到用戶在首頁瀏覽篩選的效率,又不會讓用戶錯過他感興趣的內容。而相應的,澎湃把自己的標題拉長,也更詳盡。這不同於紙媒標題。用一句話,總結文章的主要內容,要麼是觀點結論行動,要麼把衝突焦點各方態度點出。這種功夫,是在向網媒學習的同時也建立了自己的規範。用戶在移動端上,憑每個卡片中的一張題圖和標題來選內容(卡片形式很潮喲),我刷下來感覺有閱讀期待,有內容量大的興奮。


移動為先,網站的標題與移動端一致,澎湃把移動放在首位。而傳統紙媒的數字化多是紙媒上的文章照搬到網上,不針對移動端修改標題、提要、內容體例等。


澎湃在內容呈現形式上,不僅只有文章頁,形式豐富。比如採用了360度的現場實景、圖集以及網路媒體常見的專題形式,匯總一個事件的相關報道在一起。對於突發重大事件進行直播也包含著創新。直播內頁是按時間軸倒敘來排版,不斷更新。這一點,在網路媒體中以往科技媒體在直播重大發布會比如蘋果發布會時,會在同一文章中按事件倒敘不斷更新。但這篇文章本身可能會因新文章出現而沉下去。但澎湃對「直播」採取的是該文章內容標題會不斷隨事態進展而不斷更新,同時也按更新時間在首頁上進行排序。這意味著大事的新進展會排在前面。而之前的動態,也能在同一篇文章中知曉。


http://m.thepaper.cn/download (二維碼自動識別)

http://m.thepaper.cn/download (二維碼自動識別)


(以上兩張是PC端的直播,直播文章都是一篇,但位置不變,標題隨進展不斷更新)

(App端的直播)

在澎湃原創內容之外,網友的評論和問答內容也通過產品功能得以展現。問答是網友提出問題,其他網友來解答。而評論是網友直接發表意見。評論內容和問答的答案,其他網友可以點「贊」來支持。獲得「贊」多的回答還可以連同問題變為「熱問答」。「熱問答」既會在文章內頁中出現,也會在網站首頁和App中右側劃區域中出現。

熱門問答提取這裡面用了Digg的機制來排序,看著是不是有知乎的感覺?知乎里不乏新聞熱點事件的問答內容,澎湃此番切走了一塊。你說這個門戶新聞客戶端有嗎?用戶創造的評論和問答內容如果優秀的話會是文章很好的補充,甚至網友進來就是等著看精彩評論的。如果評論多的話,怎樣篩選出好的以及大家選出的熱門評論呢,這個問題,澎湃以類知乎的形式進了一步。更可怕的是,澎湃中還可以關注其他用戶的提問,等待新回答出現後的通知。這麼一來,用戶可以一個維度看首頁新聞,也可以以另一個維度看自己感興趣的那些事有什麼新問答。

(專題以及文章頁面中的熱門問答,用戶可以關注問題,訂閱問題的後續新答案)


澎湃意識到了,讀者看新聞多了,會有很多事件有後續的進展,他如果不看就不知道。對於後續進展的訂閱,澎湃提供了「跟蹤」功能。假如我關注阿里上市,我就可以就現有報道點下跟蹤按鈕,以後阿里上市相關的新聞澎湃會彙集起來給我。這個思路不錯,產品具體怎樣來判斷用戶跟蹤的目標是什麼,還需要深入研究和體驗。


在網站和移動端,澎湃都注重文章在微博和朋友圈的社會化分享。移動端文章底部明顯標識三個分享目的地:新浪微博、微信好友和微信朋友圈。網站上,在首頁,滑鼠移動到一篇文章的圖片或提要區域時,就會有分享按鈕,三個分享目的地:新浪微博、騰訊微博、人人網。兩端差異,網頁版沒有分享到微信。


澎湃還是個新項目的新探索,在App上與移動互聯網產品的交互和體驗相比會存在一些不足。比如左右側滑敏感,會誤操作。而移動端文章的字體又太「硬」,普通讀者看著會覺得累。


其實新聞客戶端說到底,是App產品和好內容的極致搭配。澎湃專註時政思想內容,擁有時政新聞牌照,專業性沒的說,它有新聞報導、有專欄內容、有編輯和翻譯內容(從Instagram找到一些國外媒體賬號翻譯其內容和複製圖片,這個就很「新媒體」),每日大量提供更新這些內容,使得能夠一己之力撐起網站和App,而內容再配以組合以及移動互聯網產品功能來呈現和挖掘UGC,澎湃已經讓媒體人驚艷了。


現在,澎湃網站上以及App進入頁面已經有廣告了,它的商業模式也將是靠流量接廣告。在此之外,還需探索其他。未來內容采編成本是否能賺回來還是未知。作為一個普通用戶,通過這些功能以及細節,它給了我不一樣的體驗,再通過內容,它實現了新聞的價值。我們就等著看,時政思想類的讀者有多少了。但在現在,新的形式,新的探索,至少能有新的希望,給低迷的紙媒行業一線曙光。這也是一種理想吧,做成了,過了盈虧平衡點就建起新模式,做成做不成誰也不能說得死死的結論。

那就祝澎湃不要成為先烈,而是成為先鋒,讓媒體與互聯網基因的合體,實現它的光榮和夢想吧。


作者新浪微博@周昶帆 歡迎關注


為什麼現在還在討論傳統轉型新媒體?我曾經所在的團隊四年多前就在做這個了,名字就匿了,不過估計這裡的很多朋友都下過。我就直接講大白話啦,這個App遲早死,不過考慮到其背景和它所代表的,即使它已經在商業模式上掛了,還是會打腫臉充胖子繼續活著的。


前陣子和朋友看演唱會,她正好說起東早剛推了一個XX的新媒體,因為現場環境嘈雜,耳殘的我也就沒追問,回去立馬忘了這回事,直到「澎湃」兩個字刷了各種屏之後。


掃了一遍發刊詞,馬上去朋友圈(JUAN)抖了個機靈,類似「營銷做得不錯哦,跟我學對齊吧」。一個供職於帝都某背景更大網媒的記者回復:在中國想做好新聞,呵呵。


嗯,湊是這麼粗暴有理。


發刊詞寫得嗲也好爛也罷,澎湃的目的是達到了,這個時代不怕反對只怕沒關注。同樣講的是理想主義,要是換許知遠寫的話吧唧就沉了,非文藝青年的群眾看兩行就放棄了。這樣看來,「睡前故事」文風的確能切中大眾的嗨點,哪怕這篇發刊詞從一開始就以精英的優越感和傳統媒體人的局限視野預告了必死的結局。


初期投資大約三四億元——不用多吐槽了,這錢多得都夠CEO當枕頭睡了,至於一個App每年能承載多少廣告直接呵呵了。有這閑錢還不如讓《新聞晚報》復刊,讓中老年群體還有點能打發時間的東西。


澎湃的運營模式是通過優質的原創內容吸引流量,然後依靠海量用戶來獲取廣告收入——先不說XX內容傳播性,新媒體廣告金主除了汽車就是奢侈品,和它的定位差好遠的,領導估計還要考慮App調性拒掉美邦這樣的廣告,是不是國企都財大氣粗呢。當然,東早的房地產廣告資源不少也許真不差錢呢。


新媒體項目澎湃成行的話,"大約需要三四百人的樣子,所以現在非常缺人。"——我想說雖然我之前的新媒體團隊內容並非以原創為主,但編輯和設計加一起十幾個人其實也夠了。當年The Daily龐大的編製也不過170人,傳統報業的模式早就行不通了。


澎湃最不缺的是內容:擁有四十幾個欄目,每天生產十幾萬字的新聞——哎呀,不要隨便學Huffington Post好不好,人家內容免費不說,還能吸引流量賣廣告。


打開App,字體、選圖、排版、頁面布局、浩瀚的子欄目已經讓人有種想哭的衝動,你把報紙和網頁直接搬到手機端這就叫創新?有一個心還停留在上世紀80年代的總編,在UI也不用大指望了吧。


事實上前車The Daily已經能告訴我們什麼叫「有心改變,無力變現」了。我看過這個App,就連多媒體廣告做得也相當有創意。

《The Daily》(《日報》),是2011年1月新聞集團與蘋果公司合作開發的iPad付費新聞閱讀產品,希望憑藉iPad龐大的客戶群,贏得數字閱讀時代的市場先機。開發方曾對《The Daily》寄予厚望。喬布斯曾稱其為「iPad上最令人期待的新聞閱讀產品」,默多克則稱《The Daily》是「未來的發展潮流」,並想藉此將自己的傳媒帝國全面帶入移動互聯新時代。


2012年7月,經營18個月的《The Daily》為了維持生存,不得已宣布從原有170名員工中裁員50人。當時《日報》裁員總數接近三分之一,整個社論編輯部門被裁掉,但期刊內容並沒有刪減,原來的社論內容由福克斯體育等合作方提供。


到2012年11月,默多克至少已經向《日報》投入了3000萬美元。因連續兩年虧損,《日報》將於2012年12月15日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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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這東西,只活在心裡。說出來,就是個謊話。不要輕易別人所說的理想,尤其是老闆所說的理想。因為除了他的理想,他可能真的給不了你什麼了。


理想主義者坐在寬敞的辦公室,俯瞰著腳下霓虹閃爍的大半個上海,聽著鮑勃迪倫看著萊昂納德科恩的詩集,指間的煙有規律的一明一暗。他剛剛給兒子打完電話,正等著與90後情人的約會。列隊般燈火通明的摩天樓讓他惶惑起來:其實我至今不知道,這水最深的地方,到底有多深。我只知道,在渴望的不朽面前,我心澎湃如昨。


打開看到字體就卸了。


一切依附於政黨的媒體談理想都是耍流氓


第一次發現,宋體這種在紙媒上看著文雅又舒適的字體,居然在手機小屏上會變得如此尖刺可怕-_-#


7月22號,澎湃新聞網正式上線。在讀過澎湃新聞CEO邱兵的發刊詞《我心澎湃如昨》後,我寫下這篇文章。因為這篇寫得實在不像是「媒體發刊詞」的發刊詞,讓我感覺到,真正的互聯網時代,是真正要到來了。


澎湃新聞正式上線後,網路媒體的評論聲,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鍵盤敲擊,響動了整個世界。我坐在電腦前,打開數十個網頁,側目這個世界對澎湃新聞的看法。還是老樣子,唱衰。


邱兵的這篇發刊詞,是純粹的個人情感。他說,80年代的理想主義,無論時代怎樣改變,都深深藏在他的心裡。那個若隱若現的愛情故事,結束得很早,卻留在心裡很久。

後來,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我們的男女主人公,再後來,後來嘈雜的年代就來了。我們從理想主義來到了消費主義,來到了精緻的利己主義,我們迎來了無數的主義,直到我們徹底沒有了主意。暗夜裡抬起頭的時候,發現星空里寫著,「你正位於混沌的互聯網時代」。那個夏夜,回憶起來,糾纏著,像無數個世紀,而之後的24年,卻短得像一個雜亂無章的夜晚。

這段讀過,我如夢初醒。


對比南方周末1990年《總有一種力量讓我們淚流滿面》,這篇發刊詞少了時政媒體對社會各階層的普遍關注;對比湘江評論1919年《發刊宣言》,這篇發刊詞少了思想媒體對時代洪流的大筆渲染。這篇文字那麼細緻和「小清新」,缺少了一篇發刊詞應該有的,引人注目的、擲地有聲的力量。大概正因如此,剛剛上線一天的發刊詞就被罵了個狗血噴頭。


人們說完全的個人主義不適合作為一篇發刊詞而發表,它更像是自己在孤獨時刻寫下的一篇散文;說作為時政媒體,發刊詞的力量不夠,最終會讓品牌軌跡南轅北轍。


但我看到的是,以為資深的媒體人,在他的書桌前,找到了二十年前,那個滿懷純真夢想的青春的自己,拉著他的手,對他說:你的時代到來了。


在這樣一個「混沌的互聯網時代」,他要帶著新一代的中文媒體,走下去。

互聯網時代到來的時候,人們,尤其是傳統的學者,很擔心這種一切信息轉化為「0」和「1」兩個數字的潮流會把人塑造地沒有情感,或者是扭曲,而現實的發展好像正印證著他們的預言。在互聯網上,人們用虛擬的身份偽裝著自己,媒體用挑逗感官的新聞博得點擊率,「文化」在這樣一片天空下被擠壓地看不見了蹤影,要到夾縫中求生存。人們忘掉了蒙娜麗莎長什麼樣子,只顧在微博上大秀自己的自拍照;忘掉了王小波的書里有哪些動人的話,只是在微信朋友圈裡轉發一些「一輩子不得不看的一百本書」。互聯網好像正在一步步蠶食著我們的大腦:在窗外一片晴空、高樓林立的人類世界的中間,電磁波正在以光速奔向每一個人,鑄造成一個像《黑客帝國》那樣的機器時代。


新聞媒體在這樣的時代中也不得不屈從。報紙的銷量一路滑坡,但諸如「今日頭條」這樣的新聞網站卻幾乎沒有任何內容成本地輕鬆上位。有人說,網路時代,內容取勝的公理已經逐漸不成立,營銷手段和分發渠道才是不二法門。這些新聞網站利用大數據篩選最具「吸引力」的內容,利用互聯網多方推送的手段擴大渠道,統治新媒體,但翻閱新聞列表的時候,無聊、低俗、惡趣味的新聞卻佔到了絕對比重。可憐我們每天在手機上查閱新聞,以為掌握了天下大事,看到了最權威的時政評論,其實是被這些篩選出來的所謂「熱點」蒙住了眼睛。


即使一些有價值、有人文氣息的網路媒體,其內容也趨向碎片化、離散化。知乎日報主打的「七分鐘閱讀」、豆瓣一刻主打的「一刻閱讀」等,都是網路時代中,為了迎合極快節奏的生活方式的所謂「人文關懷」,定睛看它們,也是不無被動的背影。


互聯網時代初期,人們對於低質量、高刺激度信息的追求構成了大數據;網路媒體利用這些大數據篩選出了迎合大眾口味的新聞產品;這些新聞產品在人們閱覽之後又構成了大數據供網媒篩選。這樣的循環似乎只會讓互聯網變得越發不堪,只會讓混沌的時代更加混沌。

但誰會喜歡寸草不生的土地,又有哪一片天空永遠不會變藍?

最先吸引到我的是國外的新聞媒體Circa。這個媒體的全部內容渠道就是一款手機App,沒有紙媒,沒有網站,它開創了一種新的模式。Circa的新聞內容都是比肩或者是超越紙媒的,以獨特的視角和深刻的思想解析新聞事件,給人以強烈的真相感和深入的思考;但它選擇的渠道卻是互聯網,這個已經亂象叢生的世界。它利用「追新聞」的方式關注新聞,在你按下那一個按鈕的時候,就會和一班記者建立聯繫:他們會把最新的內容和最獨到的評論實時展現在你面前,並有機會和你深入討論。這個新聞App在上線一年之後,已經佔據了該國新聞市場的大部分比例。


這個獨特的媒體引起我的興趣,我開始關注國外的互聯網世界。我驚奇地發現,英文的互聯網世界,在我看來,滿眼都是已經見得非常少的兩個字:情懷。雖然,推特、臉譜網上那些濫俗的段子仍然屢見不鮮,但是像Circa那樣的一類群體逐漸站立起來。這樣的一個群體,很難去確切地形容,只能說他們在用久違了的思想和情感在改變互聯網。文學產業的亞馬遜Kindle,在用一條成熟的電子書產業鏈和精品的內容渠道,一步一步改變文學市場;藝術產業的Dribble和Viemo,構建社區化的藝術設計,讓全世界的設計師構成了一個圈子,良性地去研討藝術;網路互動產業的Quora和維基百科,利用健全的機制去做問答網站、百科網站,內容在不斷優化中穩步提升;軟硬體產業的蘋果和谷歌,不斷注重軟硬體產品的用戶體驗,正在以高度活躍的科技創新改變人們的生活……


在國外互聯網世界逐漸趨於良性發展的背後,我們能感到的就是情懷。從個人情感出發,但不僅限於此。情感讓人真正有心思去做一件事,它的力量巨大,大到那些吞沒人的電磁波都會慢一些、再慢一些;大到這個混沌的時代會因為你的行動而掉轉船頭,開向理想的那一邊。就像南方周末的新年獻詞中說的:

沒有什麼可以輕易把人打動,除了內心的愛。沒有什麼可以輕易把人打動,除了前進的腳步……

於是,我回到中國的互聯網世界,看看這裡,有沒有慢下來的電波。


看起來還是一片亂象。電子商務網站失去了壟斷時代的競爭優勢,紛紛開始尋找新的奇奇怪怪的經濟增長點;互聯網創業公司盈利不久就要去美國上市,期望帶來巨額的經濟效益;新聞網站還在關注微博大V嫖妓或者吸毒這樣的事件……看起來都沒有變化。


但當我想到了「情懷」二字,國內的互聯網世界,還真有幾個名字,讓我想起來就暖心。

羅永浩,來自「鎚子手機」。

2013年對於國內手機產業是「粉飾太平」的一年。硬體的高性能和低成本越發印證了數十年前的摩爾定律,手機廠商雨後春筍般成立,紛紛推出高規格高參數,實際體驗卻極低智能手機,又利用多元的互聯網分發渠道大肆宣傳,「百家爭鳴」。鎚子卻在起跑線,看著那班鞋都沒有穿好就飛出起跑器的運動員連連嘆息。鎚子手機連連跳票,除卻開發能力的不足,最重要的是羅永浩一再強調的「工匠精神」。他的出現,讓這個詞在網路「火」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2014上半年,羅永浩帶著一款精緻打造的手機走上演講台,再次帶著「工匠」二字走進人們視線,他的光芒再也不止於一個手機廠商老闆,而是注重用戶體驗的,有「情懷」的人。鎚子手機雖然遇到了各種產能上的問題,但卻第一次提醒逐利的互聯網人們:互聯網需要變化了。


周源,來自問答網站「知乎」。

人們對問答網站的概念,一直就是「百度知道」這樣一種模式:提問人提出問題,會給出一定的「懸賞」,回答內容參差不齊。有認真的回答,也就是幾句話,其他大部分大多是網上複製過來的。一直以來,這樣的問答機制看似活躍,但卻缺乏實效。更加要命的是這些問答中很大一部分是毫無意義的內容,甚至是對人有害的內容。知乎網站的上線,源於國外網站Quora的啟發。知乎先對社會各界的「達人」發出邀請,在知識界上層逐漸創立出一個良性的討論圈子,而後逐步對社會大眾開放,用已經成型的社區去感染新加入的用戶,用成熟良性的討論機制去精華問答環境。知乎創造了一種全新的問答模式:沒有獎勵,只有一個「感謝」按鈕,卻讓有話可說的人真誠地分享出自己的知識,並改變著一群人。


雷軍,來自軟硬體企業「小米」。

四年前,小米創立的時候,座右銘是「為發燒而生」,出發點便是以雷軍為首的主創團隊的個人情感。小米抓住了年輕一代熱愛電子產品,消費能力卻不高的現狀,推出了高配、低價的智能手機,也開啟了智能手機的價格之爭。但小米不止於此,它在開啟了價格之爭後不拘泥於價格之爭,而是「發明本心」,大力發展小米文化,塑造了朝氣蓬勃的青春形象。小米執著於產品的體驗,又一步一個腳印地完成軟硬體統一的生態系統,在不同於競爭對手的高度,改變著人們的生活。小米創造了一種文化,代表著一個軟硬體產業的新時代,向前去。

最後,我回看到了澎湃新聞CEO,邱兵,和他的發刊詞。


這樣不拘於傳統的發刊詞,許多人看來,單是個人情感的流露,顯得不合時宜。但它不限於此,而是邱兵站在互聯網新時代的大門前,深情的表白。他回首過去的二十年,靜靜回憶時代脈搏每一秒的呼吸,如夢初醒般地望著今日的天空:互聯網時代,屬於新型時政媒體的那一片天空。


同樣是情懷。所以,無論是否會創造成功,我相信澎湃新聞會引領一個時代。因為作為傳統報業翹楚,在他口中「消費主義、精緻的利己主義」的今天,他沒有選擇退卻和妥協,而是在互聯網時代再創業,尋求「時政+思想」新聞的未知但寬闊的大道。


仔細看去,我會發現,互聯網這片雜草叢生的土地上,一些真正的新芽正在萌發。它們先植根於大地,然後頗有力量地挺立。我看到澎湃就像Circa一樣改變著中文新聞,「多看」團隊就像kindle一樣改變著中文文學,知乎就像Quora一樣改變著中文問答社區。隨著網路用戶素質的不斷提高,「情懷」會真正打動一代人,真正改變互聯網。即使還很弱小,即使還有很多行業需要去填補空白,但可以預見:互聯網時代的大門,在若干年的喧鬧過後,今天終於微微啟開。


如果我們的想像足夠大膽,那麼互聯網,也許會像唐詩、宋詞、古希臘戲劇那樣,成為一個時代的經典文化標誌。

我們總說,在互聯網時代,人心是冷漠的。我們遇到事情總是批評抱怨,遇到真切情感總是不屑。我們怕這個時代惡性循環下去,徹底毀掉這個社會。但文化的車輪總會把我們推向前去,在互聯網庸俗化達到極盛的時候,我們會看到一些微光。我們會開始關注情懷,開始改變,開始凈化,並把人類的文化基因深深鑄在互聯網這個潮水四起的沙灘上。互聯網前進的路被照亮,這些微光告訴我們,在我們還擔憂著的時候,不知不覺地,你已在遠方。


附錄:


2014年7月22日 澎湃新聞發刊詞/邱兵

謹以這段文字和這個互聯網產品獻給我們戀戀不捨的1980年代。

1990年是那種莫名其妙的年份,有時它是80年代的終結,有時它又作為90年代的開始。誰知道呢。我只記得1990年暑假復旦大學6號樓大概就住了我一個人,那是我人生最後一個暑假,連空氣里都嚼得出別離的味道。

那個夏天非常悶熱,電台里每天都放著蘇芮的新歌《風就是我的朋友》,可是,一直沒有風。我在某一天想,大概這就是我的80年代的收尾畫面了。

但是第二天那個叫GB的人出現了,他才是來壓軸的。

GB也畢業了,他不是新聞系的,但因為很會寫東西分配到家鄉的省報。他滯留在宿舍的原因是為了送他那個叫小葉子的女朋友去美國留學。美麗而溫柔的小葉子是上海女生,留著林青霞一樣好看的頭髮。

至於同樣留著長頭髮每天哼著崔健的GB,我完全沒有看出他是憑什麼成為小葉子男朋友的。這傢伙什麼都沒有,特別是錢,包括飯菜票。他每天躺在對門他老鄉那張髒兮兮的床上,讀著一本叫《北方的河》的書。

GB每天都來順兩根「高樂」煙去抽。有天下午又來偷了兩瓶汽水,說小葉子又來了,明天就去美國。

第二天下午GB那張臉肯定是流過很多眼淚的,不過GB說他倆已經約好奧蘭多迪士尼樂園門口碰頭,接頭暗號「上帝保佑美國!」「毛主席萬歲!」

GB還說,他把兩個汽水瓶裝上小石頭,沉在復旦燕園的水底了,因為裡面各放了一張他們寫給對方的字條。

「很多年後我們再撈出來看看這個夏天我們寫的話,會不會很浪漫?」GB說這話的時候象個白痴一樣。

然後我就說了句不知道是好話還是壞話的真話:「浪漫個屁,估計明天就被清潔工撈走扔掉了。要我說現在就應該撈出來看看她寫了些啥。」

那天晚上GB回來的時候,拎了一堆啤酒,據說小葉子臨走塞給他一張百元大鈔。「來,喝酒。」我非常無恥地參與了分享小葉子的饋贈。我們一人幹了一瓶,這哥們就喝高了,放聲大哭起來。我還沒有發問,他就掏出了一張紙條。

「GB,親愛的,再見了,也許,是永遠不再見了。因為我們已經離開象牙塔了。我們愛了四年,我無法確定我是愛著你,還是愛著我愛你的這些歲月。可以確定的是,我不愛一無所有。我這些日子覺得,我好需要錢啊,我甚至都不夠錢買張去美國的機票。原諒我,沒有勇氣當面告訴你。但是,GB,你知道嗎?我們真的已經離開象牙塔了。」

那個酷熱的夏夜,感覺有一千九百九十隻知了在我們窗口叫著,巨大的聲浪里夾雜著一些無法辨別的詭異的聲音,彷彿說一個寧靜的年代結束了,那些嘈雜的年代即刻就要來臨。

第二天我從宿醉中醒來時,對門那個長發男生已經走了。我的床頭放著《北方的河》。

在這本書里,夾著燕園水底的另一張紙條。

「小葉子,親愛的,我在你對面寫這幾行字,我生怕你會偷看一眼,我都會流出淚來。因為,我想,我是不會去美國的。你們都說,理想主義已經被埋葬在80年代了。可是,我去美國除了端盤子我還能做什麼呢?如果我能用我學到的東西,為我的父母,為我的家人,為我的山山水水做點什麼,改變些什麼,你和我一定都會感到自豪的。我只拉過你的手,你還是完整的。相信我,你曾經愛過的是一個好人。」

後來,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我們的男女主人公,再後來,後來嘈雜的年代就來了。我們從理想主義來到了消費主義,來到了精緻的利己主義,我們迎來了無數的主義,直到我們徹底沒有了主意。暗夜裡抬起頭的時候,發現星空里寫著,「你正位於混沌的互聯網時代」。那個夏夜,回憶起來,糾纏著,像無數個世紀,而之後的24年,卻短得像一個雜亂無章的夜晚。

GB,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們酩酊大醉的日子,就是今天,7月22號。其實我至今都不知道,燕園水最深的地方,到底有多深,你跳進水裡撈出瓶子的時候,是多麼滑稽的一幕。

我只知道,我心澎湃如昨。(全文完)

參考資料來源:

知乎網: 首頁

虎嗅網: 虎嗅網

澎湃新聞網: 澎湃新聞-專註時政與思想-ThePaper.cn

南方周末: 南方周末 - 首頁


像許多曾經一度先進的行業一樣,新聞業正在不可阻擋地衰落。在這下行趨勢中,澎湃多少有點理想主義,但從長久來看,未來並不樂觀。

凡要了解未來,都有必要溫習一下歷史。

19世紀上半葉,民主政治與科技在西方相輔相成地蓬勃發展。因市民階層的崛起,社會中下層對信息的需求量開始爆炸,通俗小報/廉價報紙正於此時出現,突破了嚴肅的政論體裁、極大豐富了話題和敘事。記者、編輯、新聞攝影師……也開始形成獨立職業,走入日常生活、經濟和政治生活。

而20世紀中葉以後,生產水平的提高促進傳播渠道日漸多元,廣播、電視的出現讓傳播的受眾群體受惠良多,對信息來源擁有了更多選擇權。而報紙依然受限於工業時代的印刷技術,在傳播效率方面已經不是新技術的對手。1996年,《紐約時報》率先建立自己的報紙網站,提供互聯網上的報紙閱讀,開啟了新聞網站的大幕。

但更關鍵的問題在於收入。由於讀者減少、廣告收入持續縮水,報紙運營入不敷出。在市場化程度更高的國外,近幾年經常有裁減報道人員、招募全媒體人的消息,客觀反映了其成本壓力。互聯網對報紙等媒體的衝擊幾乎是不可逆的。

而國內和外面的節奏不太一樣。由於中國國情和體制因素長期照顧國內媒體的生存,紙媒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壓力並不大。面對新興的新聞網站,國家有一套牌照制度規範著,極大限制網站運營者的新聞采編權,只允許轉載規定信源(國際級通訊社、各紙媒等)的消息。另一方面,官辦的新聞門戶紛紛拔地而起,但運營的主導思想帶有很強的新聞壟斷。

當facebook、twitter在中國有了模仿者以後,以平等、即時、去中心化等為特徵的互聯網服務讓一些思想活躍的年輕人迅速沉迷,起初是個人化的生活資訊,隨後演變為自由化立場的時事點評,最後成為突發新聞事件的重要傳播渠道,改變了信息不對稱局面。最終,新浪微博踩在嘰歪、飯否等同行的身板上,於2009年夏末橫空出世。隨著iPhone等智能手機的流行,用手機刷微博,一度成為中國最流行的獲取新聞的方式。而「講政治」的新浪,為了確保輿論安全,在清理「有害信息」上付出了巨大的精力,換來的是全國各地「政務微博」賬號蜂擁而至。這些掌握權威消息、關鍵消息的公權部門,在2012年之後成功佔領了微博輿論的陣地,也讓各種新聞媒體改變了新聞採集與傳播的工作方式。

但是新浪微博本身,在創新力方面是不足的。而微博運維時,哪些信息適合發布、如何恰當互動……對於各級政府來說也很困難。當期望有新的更好的傳播方式時,才發現好基友——媒體此時已經快被整死了。報紙業務連年下滑,所謂新媒體轉型也是雷聲大雨點小。

就在媒體和微博搶新聞的短短几年功夫,大量新聞聚合類APP成為新的「新聞批發商」和「分發商」。由於大多數新聞的千篇一律性,一般讀者只需要知道基本的新聞事實即可,這給那些新的網路新聞服務巨大的機會,以技術優勢搶走了用戶,順便也搶走了廣告,也就等於截斷了傳統媒體的去路。

生產新聞的,反而沒人看,用戶全擠在新聞的流通環節——澎湃的誕生,多少是來破這個局的。據說,也有高層支持澎湃的破局。在短短兩個禮拜里,用過的澎湃APP的人,應該都有體會了,仍然是「內容為王」,書寫社會萬象看似偏右,關鍵立場仍然不偏,應該是很討巧了吧,應該會有廣告了吧?

讓我說,用戶定位是准了,內容也是ok,廣告主買不買賬關係其實不大,畢竟背靠弘毅資本,上海報業的房產也足夠支持。但這只是個特例,爹媽太富,不是其他孩子能學的。而我擔心澎湃今後的最大瓶頸,是缺乏自主創新創造的能力。

很多人吐槽澎湃APP的界面很弱,這裡不一一重複了。我感興趣的是,澎湃將帥都是紙媒出身,團隊里有多少真正對互聯網產品有研究的人、從設計到代碼都夠得上國際主流水準的人?因為這不是一個技術性問題,而是生產力高下的問題。做新聞的人往往自負「鐵肩擔道義」的輝煌時代,不屑於新媒體和新科技,認為那是小朋友們的玩具。但他們才是新聞的未來讀者,他們的閱讀習慣和思維方式已經被互聯網重新塑造。在下一個新奇事物出現時,澎湃有沒有能力跟上?是不是又要被授意奪取陣地的任務才會打滿雞血?可能很困難了,錯過了新媒體啟蒙教育的時機,專業人才流向了更專業的領域,而新聞單位連消化新聞學院畢業生都來不及,再想別的就真的是想多了。


我不是黑 我就是強迫症……
能把該對齊的地方對齊嗎?
同樣是新聞客戶端 從界面設計的角度來看,跟搜狐相比根本不在一個水準。
這種趕工似的界面毫無誠意。

再上張原圖對比 感受一下惡意……

--------update---------
去看了一眼澎湃招人的頁面 除了產品經理之外並沒有移動端相關的職位
比較好奇現有的兩個移動端應用是由澎湃自己的專業團隊製作的,還是外包出去的……


出發點挺好,希望能多存活一段時間。


剛剛上線的時候做的還不錯,尤其是客戶端各個板塊,但是微博實在不行,有點嘩眾取寵的感覺,吃個飯都扯到了自由,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還走起網易路線,開始玩標題黨了。


偽客觀,真左派


字體我喜歡,夠大不傷眼,雖然對不齊,但是有點活字印刷的感覺啊。模仿摺子形態的滑動界面我覺得比較丑。很容易誤點擊,想要點擊的時候,結果卻左右滑動了,想要上下滑動的時候,結果卻點擊了。另外,板塊太多太密,每個板塊排著隊在首頁接龍,不光是視覺上很擁擠,還給人一種很奇特的跳躍感,從投資分析一下子跳到民國舊事,軍事動態緊接著社會八卦。相比之下,騰訊新聞、網易新聞等等客戶端的橫向分類、縱向分條的布局雖然老套,但還是比較有條理一點。還有就是右側評論區,澎湃的讀者果然有社會責任感,已經有網友就重大理論問題發表長篇討論了,但這種長篇的討論對討論區的可讀性來說是個災難。
這些都是小問題,或許更新幾個版本就會好一些。但最重要的定位和運營問題現在還不好判斷。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澎湃絕不滿足於做小眾的沙龍,也不甘於做(恐怕也做不到)大眾的平台(網易、騰訊)。它的野心更大,從欄目策劃看,從軍事到文藝,都想涵蓋,從內容深度看,硬新聞、新聞評論、深度報道全面開花。既要格調又要深度又要全面,這是很不容易做到的。
澎湃新聞社的記者編輯怎麼組成現在不太清楚。它以後是全部自采自用,還是也用別人的稿子,也給別人供稿?好像也不明確。它與母集團之間的供稿的政策現在也不清楚,所以還不好分析。澎湃新聞的「報格」還未形成,分析它的政治風險應該也為時尚早。但應該可以預見,一旦澎湃做成了,各大報業集團恐怕都要跟進了,那又是一個紅海啊。
最後我覺得目前來說在界面和內容安排上都很好的app:News Digest by Yahoo!


我之前在自己的微信公號提到過,澎湃為什麼能轟動江湖,其實很大程度是因為那些青年人把做愛或者約炮的時間用來做稿子了。

很多媒體人,尤其是前媒體人會把在上海延安中路839號或者廣州大道中289大院以或者北京幸福大街37號作為自己職業生涯的聖地,那是金子一般的歲月。如果這三個地方都待過,那就是大滿貫了。

兩年前,我還是延安中路一個臨時「小網吧」里的年輕人,那個小網吧里的年輕人可能是報媒轉型元年的開啟者,說可能是不想被吐槽,當然其聲勢多半歸功於邱兵的《我心澎湃如昨》,以及幾篇在業界和學界都引發探討的報道。


在澎湃上線之初,每個人都是打雞血的狀態,年輕人我不清楚,是不是因為身體好依然能保證正常的性愛頻率,確確實實有一些青年人,因為各種稿子,因為搶速度搶頭條,為了保證質量又能衝擊數量,而顧不上和另一半雲雨。這是真事,我幾乎是從各種權威信源得知,不止一個青年,他們當時的生活狀態是只做稿不做愛。


有很多人,尤其是學界的教授,喜歡嘚吧嘚澎湃轉型成功之研究,他們沒有親身經歷不知道,澎湃之初之所以轟動江湖,其實只是因為那些青年人把做愛或者約炮的時間用來做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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