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醫生克服恐懼的過程是怎樣的?

如題,一般來說,一個外科醫生從入門到最後成手大致的心裡過程是怎樣的?
我想一般沒受過訓練的人近距離接觸屍體或者人體內臟之類的,正常反應應該是直接嚇尿或者嘔吐吧,可能刀都拿不住吧...由於本人不從事相關行業,只有少量耳聞,比較感興趣,一個熟練的外科醫生在心裡上要經過幾個階段才能如此淡定呢...


我不知道有多少學醫的人跟我一樣,外行看起來聽起來非常恐怖:哇,在人體上動刀子耶,血淋淋的,好嚇人,會不會手抖、心慌、出汗!

實際上自己從始自終一點感覺也沒有。

從最開始看到泡好的大體,到後來的微生物寄生蟲實驗,再到後來的在兔子青蛙狗身上做實驗,最後是在人身上操作,除了寄生蟲著實噁心了我一把,其他拋開了最開始的好奇之後並無太多感覺。

那麼恐懼、猶豫、彷徨、下不了手,似乎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的身上。而我握手術刀的手,思考手術進程的大腦,也從來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簡單、粗暴、有效

在外行看來,你們肯定想像我們經歷了多麼難熬的心理變化,挨過了多少無眠的夜晚,才能鼓起勇氣去了斷一個生命,或者去給別人帶來痛楚。

但事實從來都不是這樣。

在我身邊,說實話我除了少數女生,幾乎沒有聽說誰因為害怕、恐懼而下不了手。甚至有的時候,有些姑娘下手更狠。

也許有人會說,這幫學醫的果然變態絕情,堪稱滅絕。

而實際上,臨床操作中那些畏手畏腳、磨磨蹭蹭的人,只會給病人帶來更多的痛苦。簡單的操作也要重複好幾次。

簡單、乾脆,一針見血,這才是醫生的專屬溫情


非常理解題主的疑問,因為我在高三做出學醫的決定之後,就開始想像:我將要接受怎樣的訓練,可以在不到十年之後,就能夠自己主刀劃開一個人的皮膚,掏出他的內臟呢?我將要經歷些什麼,會讓一個看到血腥場面就感到噁心的高中生,成為一個每天要與血肉相伴的外科醫生呢?
十多年過去了,我想我可以回答這個問題了。

第一步:學習理論知識。
上小學的時候,有次我的手指頭被玻璃劃破了,流了一點血。當時我嚇壞了,沖著老師大叫:「老師快看,我流血不止啦!」我忘不了我們老師當時驚慌失措的表情,趕緊帶我去醫務室包紮。但是醫務室的大夫根本就沒當回事兒,隨便包了一下就打發了:「就劃破一點皮而已,你看把你們給嚇的!」
別以為這是小孩子不懂事。你看看如果有嚴重失血的意外,應不應該用衛生巾止血呢?的回答和評論就知道了,其實,很多人不知道出血量的多少是怎麼回事,他們以為一塊衛生巾就可以把人吸血吸到休克!
但是,當你學過醫學理論知識之後,你就會了解了:出血到什麼程度才會有危險;如果這個地方劃破會不會傷到大的血管;如果這個地方被傷到,會影響到裡面的哪些內臟。你會知道呼吸時胸痛,可能不一定是心臟出了問題,而僅僅是肋間神經刺激;你會知道激烈擁吻的時候,千萬不能雙手緊捧著兩側頸部,因為那裡有頸動脈竇,刺激多了會心跳減慢血壓下降,甚至會出人命。
所以,學習理論知識是克服恐懼的第一步,它讓你知道,什麼時候不必擔心,什麼時候才是真正該緊張的。

第二步:學習解剖和外科操作。
知乎上有個比較熱的問題第一次解剖屍體的時候都發生過哪些印象深刻的事?但是,實話實說,我在第一次解剖屍體的時候沒遇上什麼意想不到的情況,也就沒什麼印象深刻的,只是記得當時全班男生都去浸泡屍體的福爾馬林池裡搬運屍體,真的很重。
為什麼第一次解剖屍體沒有什麼意外?因為你做的每一步解剖都是有目的的,你在尋找一條血管,或者一根神經,你在分清肝門靜脈的分支,你在分離腹壁的n層結構,而不是在想:我在解剖一具屍體。就好像我指著一輛自行車對你說,我在這輛自行車後輪的一根輪條上刻了一句話,你來給我找出來。這時候,你滿眼裡都是自行車後輪的輪條,你一根一根的找過來,而不會注意到這輛自行車有多高多長,車把手是什麼顏色的。
我也是一直到了頭面部解剖的時候,之前需要先把屍體的頭髮剃掉,在剃頭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的眼鏡,他的鼻子,他的嘴巴,心理泛起一絲驚恐:天哪,這真的是一個人!
而外科操作的學習,縫合是在布上練習的,而打結則是「隨遇而安」,一根線繩,拴在哪裡都可以練習,寢室的床頭上、椅子背上、書包帶上,到處都是打滿的繩結。
所以,解剖和外科操作的學習,讓你了解了你的工作對象,你像找自行車輪條一樣尋找著那些血管和內臟,然後像在書包帶上打結一樣,在上面操作。這是一個去個體化的過程。


第三步:臨床實際操作。
不管你學了多少理論知識,不管你解剖過多少屍體,不管你打過幾萬個繩結,第一次在病人身上進行操作的時候,也會不可避免的產生巨大的緊張感。我在如何看待手術由業務不熟練的實習醫生完成,造成患者額外的痛苦這樣的事?里講到過第一次臨床操作的時候,雙腿抖得不行。我還記得第一次拿手術刀劃開皮膚的時候,我連真皮層都沒有劃破,都沒有看到皮下的脂肪。
有些人有足球天賦,第一次出場就可以一球成名;有些人有音樂天賦,第一次出專輯就令眾人傾倒;有些人有表演天賦,第一次演出就拿到影帝影后。但是,即使你有外科天賦,也不可能第一次開刀就做得漂亮精緻。所以,在那之前,你要不斷的上台拉鉤,從三助做到二助做到一助。就算你做過幾十台手術的助手,對於主刀的操作步驟也都爛熟於心,當第一次動刀劃開皮膚的時候,也可能劃不到皮下脂肪。
這種緊張和恐懼,不是因為內臟,不是因為血腥,我想,應該是因為對於生命的敬畏——此時你面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所以,臨床的實際操作,讓你真正感受到外科醫生的內涵。


對於外科醫生的成長,前面的前輩都已說得很清楚了,我就不贅述了。
就題主說的,對於標本的害怕和恐懼,我發一張圖吧。

開課時,默哀的情緒,無法用言語形容。看見這張承諾書,心裡全是感激。
真的無暇去恐懼、去害怕,心裡想的,只有如何去學好這門課。
對生命心存敬畏,無甚雜念。


以下為實習醫生個人看法。
這個問題是很多非醫療界人員會提出來的。每次回家總會有人問道,你會不會害怕?
答案是不害怕。
從大一開始,系統解剖和局部解剖上屍體都摸過多少遍了。這裡還要說個問題是,怕不怕屍體。此問題在我進入醫學院之前是萬分擔心的。實際進入實驗室後也沒什麼感覺。接觸屍體也是循序漸進的過程,先是骨頭,再是關節,肌肉,然後才是整具男屍or女屍。所以當接觸到屍體的時候,早已習慣了這些大體老師。不過也有意外,我一個同學,在上課兩個月後第一次看見大體標本,直接嚇哭回家重念高三了。局解課是要用六周的課時親自操刀將完整的大體老師解剖出來,都動過手術刀了,切皮,切脂肪,分離血管。。。相信這些都是將來的基礎不論是操作還是心理上。
之後外科實驗,學一些外科手術的操作。從洗手,穿衣到消毒,切開,縫合,打結。每項都要通過考核。當時的老師要求特別嚴格,不過對此很感謝,外科中每一步都是必須嚴謹操作的。
見習和實習期間,會跟老師上手術。傳說中持續性拉鉤,間歇性挨罵,賞賜性縫補的生活。不過我倒是沒有太大的體會。剛開始,手術過程中,流血是我害怕的一點,但手術是必定會流血的。我每次都想,你既然幹了這一行,就只能做到更好,這些一定要面對的事情有什麼好怕的。再後來跟台也就漸漸沒有了那麼一點恐懼感。
總之,所有的恐懼感都是在學習的過程中一步步克服過來的。膽子都是練出來的。


被一個腸梗阻的病人噴了我一臉大糞時我都是很淡定的,想想他應該比我還噁心吧。當然,也要感謝口罩。匿了


@田吉順 的回答已經很全面了,補充一下我個人的經歷吧。算是變態的個例吧。
因為家裡是醫學世家,從祖父母開始就是一直從事醫療事業。小時候耳濡目染就立志要做醫生。
1.小時候好奇會拿母親的解剖圖譜和筆記翻看,當我的小夥伴被書上的骷髏驚呆的同時,我更多是覺得有趣,想進一步地了解更多。恐懼在求知慾之前算不得什麼。
2.大學裡學習很多系統知識後,恐懼感也會進一步減少,具體可以參見@馬伯庸 親王在知乎上的一個回答:大致是說詳細的理性思維可以減少恐懼。爪機無法引用。
3.最後,作為一個替煞筆師兄在他的解剖學論文deadline第二天凌晨3點翻解剖樓的窗戶穿越一具具屍體闖進導師辦公室幫他假裝他的報告是前天送過來的變態師弟,你講恐懼?!我只能呵呵了。
請無視最後一條。


不怕+10086!
不是干外科的,但是在外科輪轉過,手術也上了不少。一直不明白那有什麼好怕的。。。我們班也沒聽說過有誰怕的。。。不管是解剖還是手術。。。剛開始上手術的時候緊張是有的,但也是怕自己搞砸了(雖然一開始只是拉鉤吸血),而不會有題主所說的害怕。。。


實習的時候我們比的都是一天跟著上了幾台手術,誰能撈的著縫皮,誰拿電刀了,誰扶腔鏡了。交流的都是「今天xx床門脈高壓吐了好多血!今天換藥的時候xx瘺管流出好多膿太tm臭了!我去我給xx床鞘膜積液的備皮丫竟然勃了!我是男人好么!!!在普外拉黑鉤子tmd啥也看不著啊!!!」至於你說的啥恐懼,啥嚇尿。。。你要知道我們一般看到手術都是眼放綠光的,為了多看幾台手術都是憋著不尿的。 自從決定干這行之後,就沒啥害怕的了,只有好奇。至於說看解剖,做實驗等等,感覺也不是恐怖,而是擔心血管系統這麼複雜背不過咋辦啊啊,考試內容這麼多掛了咋辦啥的。 做個醫學生,哪有害怕屍體和內髒的功夫。


從來都沒什麼感覺,穿上制服後一切都顯得順其自然


個人表示這個是有天賦的,我們上解剖第一天,就有個女生擅自把泡在福爾馬林里的人腦撈出來看。。。沒有戴手套。


口腔科實習生
那次夜班來了幾個受了爆炸傷的工人,主任都出動了,因為忙不過來叫了兩個男實習生。
一個男生看到血淋淋的皮膚亂七八糟垂下來的傷口默默的捂著嘴出去了。
另一個基本不知道做什麼。
我全程做助理,本科大夫縫完了眼科縫,眼科完了耳鼻喉上,外科快來了的時候我摘了手套拖著帶我上夜班的老師就跑,真的撐不住了,又渴又餓,碘伏都想喝一口啊!
害怕的會不去接觸,不害怕的沒感覺,有時候看到傷口之類的還會覺得餓了想吃肉什麼的……


目前為止在手術室見過的實習醫或者見習醫(也就是所謂的新手醫生),按提問的意思,一般分兩大類:怕上手術與不怕上手術。

不怕上手術的,甚至一開始就顯露出很強動手能力的,一般都是有往外科方向的意向的。

怕上手術的,甚至在台上受不了而暈過去的,一部分是到外科輪轉的輔助科室的人———要不然他們早就去讀臨床了(這也是他們事後說的);更大部分是內科意向生,———要不然他們早就去搞外科了(那你也不至於手抖出冷汗然後暈過去吧,更何況其他大部份的內科意向生上台也沒怕過)。

講一個有趣的事,我院的外科醫生都是挑肉能手,買菜時肉有沒有注水,新不新鮮,是不是母豬肉,都能分辨出來。

單單從我們院來說,很多人都是農村出身,別說外科醫生,大部份院內醫護人員都不怕上手術的,這是天~生滴。


這是一個逐漸淘汰的過程

先是考大學填志願,覺得自己不適合的(比如暈血),都不會選。再之前的家庭環境等也決定了這些
然後是入校後的實驗,先是對動物,再是對人的屍體。如果在這期間覺得受不了,難免要自我懷疑是否能給人做手術,又去掉一些。成績跟不上什麼的也會去掉一些,這意味著理論知識不紮實,以後會影響動手操作
再就是見習,實習,再真正上台。後面沒有犯什麼大錯就算是過了
所以先天無感的會有明顯優勢


大概說下,主要是三個過程,其一是大一大二的解剖課,從系統解剖的標本,到局部解剖的自己動手解剖大體老師,這是最關鍵也是最難過的一關,對於一個普通人向醫生的轉變。其二,大三大四時的動物實驗,學習動物處死和解剖的方法,開始接觸手術器械和殺生。還有就是外科學的動物實驗,在動物身上學習外科基本功,縫線打結,切腸子之類的。最後就是實習開始的到中級職稱的醫生過程,跟著老師看盡病人百態,見病情萬眾,接觸生生死死,心理不斷的開始堅強,不能堅強或者無法支持的就退出了。


先說個事兒:
小時候出血了總是大呼小叫有種天都要塌下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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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這個行當後,有天在家穿衣服,手往上一揮,打掉了一個裝飾燈,砸到額頭上,頓時血就沿著腮幫子滴滴答答往下淌,當時看到血一點兒都沒慌神,順手用手指摁壓住,心想:媽蛋這燈真煩人,改天一定給它拆了!!!!!!

為什麼不慌神了?
現在想來一是由於出血見得多了,見怪不怪。
二是由於心裡很清楚這種傷口不會有什麼危險(不是動脈,就這點血流量,再來一會兒也沒關係,附近也不會有其它損傷)。

評論中@露小曼 提到恐懼源於未知。
細細一想,
嗯,大抵如此!


第一次見到血肉模糊的內臟之類是七八歲年紀看了部電影叫731部隊。拿著人解剖做實驗。而後發誓這輩子不學醫不當醫生。後來因為家中多是學醫,而家裡不認同我的志向。還是最終學醫了。印象深刻的便是初入學校,學長領著參觀解剖樓。刺鼻的味道,還有那屍體。也沒有覺得多可怕。應該是之前本身便有了心裡準備。之後上系解局解早已淡定。醫生便是和生命扳手腕。有次細胞生物,老師拿著一隻可愛的荷蘭豬做實驗,末了得處死荷蘭豬,老師讓我去處死它,心中沒有多大感覺,只是後排一位留學的日本女生哭了起來。覺得心中有絲不忍。後來久了很多課都要拿著動物實驗,然後處死,蛤蟆,老鼠,兔子。久而久之沒了感覺。現在我尚在實習,有幸跟著老師搶救過病人。擠著氣囊,手上起了水泡,主任和老師輪著心臟按壓,病人活了,有那麼些成就感。只是終究扳不過病魔,病人再次休克,如何怎樣也沒有辦法。最終還是死了。感嘆自己能做的還是有限,而生命實在脆弱。當輪轉至普外科,便跟著老師上台,只是最簡單的事,拉拉勾而已。說起來,心中是有些激動的。畢竟真人與學校里的屍體不一樣。拉鉤時不敢有懈怠。怕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害了人命。後來經常上台便沒有初識的激動,緊張。只是循著規範一步步來。也淡定了許多。
大概見多了便麻木了,所以也淡定了。血肉模糊也無所謂了。這是必經之路。經常有聽說同樣實習的有些同學暈台。沒辦法的事,想來我應該算足夠耐受,不懼這鮮血淋漓的視覺衝擊,心中早有準備,不懼也就鎮定自若。
現在我志向也是做個外科醫生。只是實習與以後真的自己主刀了肯定有差距。也許那時候就有另一番感受了。
總結下的話,大概就是有了總夠的心裡準備,見了各種情況,且對疾病有足夠的認識,再加上理論與實踐中累積的知識,遇到了只要按部就班,再加上仔細小心,便很淡定了。


題主的想法完全多餘,實際的外科手術與電視里演的不一樣,大型手術是要打止血帶的,出血量很少,還有真正暴漏在視野里的只有手術區那一點的位置,不會對心理上造成多大的影響。我很清楚記得我第一次上手術,股骨幹骨折的,骨科手術,簡單粗暴,劃開患者皮膚和肌肉層的感覺,跟劃破牛皮紙的阻尼感是一樣的,但是現實中我連只雞都不敢殺。我從上學到工作,從沒見過哪個同學或者同事上手術有不適感的。看來外界對醫療工作了解的還是太少了,從根本上還是把我們跟殺豬的混為一談。你說的那種噁心的感覺,麻煩還是找交警大隊的問問吧。


本人現非外科,只能說說實習期間在外科的經歷來滿足樓主的好奇心。

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實習生,哼哼……也在實習前擔心過一段時間,手術不會太恐懼了吧!實習第一個科室偏偏就是外科。第一次幫換藥(就是洗傷口),手還抖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心想:上手術還不更糟糕。

很記得第一台手術是股骨頭鋼板內固定術。第一次進手術室,不免心中總想著以前在學校老師教的穿手術衣,洗手,消毒,鋪巾,帶手套……的動作要領。但那次第一件事就是——抬腿(這可以前沒教過啊)。其實很簡單,就是抬著腿不要動。師兄要消毒,你放下去了,就會污染了,師兄又要消一遍。這也是很難的活,要抬著腿不動,手不由地抖起來(這是因為太累了)。

心裡充滿了累意和焦慮,就這樣等到了開刀的時間。老師定了位,就拿手術刀切下去了,血也跟著流出來。

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恐怖那麼血腥。動刀前會鋪巾,就是用無菌巾把病人蓋的厚厚的,只露出要開刀的地方,看不見病人的面。有時會讓人覺得要作手術只是那個地方,而問了這是個活生生的人。還有助手有個重要任務就是擦血。沒有血肉模糊,沒有驚心動魄,只有皮膚,皮下組織,脂肪,骨頭,血管,還有那些手術室的盯著你是否違反無菌原則的眼神。腦海里充滿了這些想法:接下來要做什麼,想著無菌原則,想著不要被老師罵,想著站著好累。腦海里已經沒地方可以放得下恐懼,好像也沒什麼好恐懼的。


十歲的時候開始想當醫生吧。
但是當醫生很可怕呀,十二歲的時候哥哥說這個理想有點兒不太適合我。他說每周四十節課,要解剖,要值夜班。我說我不怕。
然後我的人生似乎開始為成為一名醫生而努力。我說服自己,所有的這些事情,跟當醫生之後要面對的事情,都算不了什麼。都不要害怕。然後初三的生物課,實驗課上老師說要讓一隻鴿子做實驗。然後我就殘忍地把鴿子淹死了。某節課要解剖青蛙,我居然沒抖一下,從籠子里抓了一隻青蛙,然後搗碎了某根神經。現在好像還能記得當時的味道,當時的心情,當時的鎮定,當時的決心。還有被我解剖的魚。還有沾滿沙子的傷口。
然後高考結束,這個去醫科大學學醫的願望就破滅了。我,卻沒有抗爭地離開了這一條路。現在的我,根本不可能那樣無所畏懼地去抓一個青蛙,也不敢看手上的一個小口子。
所以我想說,當一個人有決心的時候,是多麼可怕。


其實,我就是外科醫生,好吧,說實話,我從來沒有恐懼感。最先,在學校接觸屍體的時候,也沒有特殊的感覺。但是,有一次被嚇到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實驗室有兩具屍體,一個實驗已經使用了,另一個被帆布蓋住,我去掀開帆布的時候,屍體順勢做起來了。我直接坐地下。再說,醫學生接觸外科的過程中是一個逐漸適應的過程。而且基本上每個醫學院都有一些鬼故事。我們醫學院流傳這一個吃屍體的故事。晚上有個姑娘夢遊,走到停屍間,開始吃屍體。過了一段時間她的舍友發現,她晚上總是出去,有一天,好奇心趨勢去跟蹤,發現了吃屍體的女孩。兩個姑娘雙雙被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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