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過/聽過最精彩的短故事是什麼?

在一個問題里看到這個故事,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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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四歲那年,父親送了我一台Xbox。你們了解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是2001年的款式,一個黑色硬梆梆的盒子。我和父親一起玩了很多遊戲,非常開心,直到兩年後,我的父親去世了。
之後的十年時光里,我再也沒有碰過這台遊戲機。

然而當我再度啟動它時,我發現了一些事情......

我和父親曾經一起玩過一款賽車遊戲叫《越野挑戰賽》,在當時,這真的是款很好玩的遊戲。
就在我重新啟動這款遊戲時,我發現了一個真正的幽靈!

這款遊戲有個奇妙的設定,上一輪比賽中最快的選手的影子將會出現在接下來的比賽中,與選手一起參賽,就是所謂的「幽靈駕駛者」。我想你一定猜到了。沒錯,當年我父親的幽靈至今仍然在賽道上賓士著。

於是我一遍又一遍的玩著,試圖打敗這個幽靈,慢慢的,我終於接近了它的速度,甚至直到有一天我超過了它,然後......

我在終點線前停了下來,這樣爸爸的幽靈就不會消失了。


高二那年,我的腦子出了點問題。

起初是幻聽,我聽見水牛的叫聲,耕田的號子。後來,癥狀加劇,幻視也出現了。我時常會看見一個少年,驅趕一隻水牛,在田間犁地。

偶爾,那個少年又變成了中年,牽著一頭水牛,行走在擁擠的廣場上。廣播大音量播放著,農奴翻身把歌唱。

當我把這些畫面串起來,我發現,這更像是一個陌生男人大半輩子的記憶。

我始終不明白這是哪來的記憶。

直到一天夜裡,我睡得正香,記憶湧現出來。我看見那個男人站在產房外,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半夢半醒之中,我和那個男人的視角統一了。

我深情的望著那個孩子,說:就叫你葉大白吧。

那是我爸的名字。

我猛然驚醒,意識到,這些記憶,來自我的爺爺。

這他媽,祖傳的記憶啊。

第二天的清早,我和我爸打了個照面。一時間,竟分不清他是我老爹,還是我孩子。我愣了半天,終於情難自已,滿懷深情的對他說:

爸,你都長這麼大了啊。

我叫葉小白。

時年十六,正是早戀,逃學,抽煙鬥毆的好年紀。

然而,繼承了爺爺的記憶之後,意味著,連帶著,我繼承了爺爺的價值觀。

建國後,爺爺做過村長,他的價值觀,簡直和鐵打的一樣,又紅又專。

再一次,朋友們來找我逃課。我站在走廊上。

他們說:葉小白,玩去?

我悠悠望著天外的藍天白雲。

我說:祖國尚未統一,娃兒們怎麼能辜負教育?

朋友們不能理解我的苦衷,紛紛傳言,我因為在家裡抽煙,被我爸揪出來揍傻了。

最關鍵的是,這些價值觀與記憶融合在一起,讓我變得越來越像一個老人。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拿著筆和紙,找我爸問爺爺生前的故事。雖然我和我爸關係一直不好,但除了他,我也沒誰可問了。

我用筆敲了敲煙灰缸的邊緣,和抽旱煙一樣,下意識的嘬了兩口。

我爸的肱二頭肌青筋暴起。

我立馬端正坐好。

旁敲側擊之下,我爸終於告訴我,爺爺有一本日記。想了解,讓我自己找出來看。

我在家裡找了許久。爺爺的二胡,爺爺的茶壺,爺爺的村支書賬本,全找了出來,偏偏沒有日記。

於是我憂傷的望著那些二胡,茶壺,村支書賬本……此情此景,多麼想把村支書叫上,我們泡上一壺濁茶,共拉一曲二泉映月。

我搖了搖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袋裡。

仔細回憶了一下,上高中之前,我搬了一次家,日記,多半是落在老房子里了。

我不禁有些頭大,老房子賣給了一個高中同學的父母。而那個高中同學,是一個我不敢面對的女人。

前女友。

我坐在於小小邊上。

於小小碼開一桌子的草稿紙,頭也不抬的說:你知道滾開的滾字,有四種寫法嗎?

我說:嘿嘿。

於小小說:走開啦。

我說:嘿嘿。

於小小舉手,沖台上的班主任說:老師,你看他變態了。

我急忙拉住她,來龍去脈,沒敢仔細的和她解釋,只是說,爺爺的日記落在了她家,那本日記,是我緬懷他老人家的重要依據。

於小小沉默了一會,說:幫你找可以。但不能白幫。

我說:都這麼熟了……

她瞪了我一眼,說:被你甩過一次了,能不熟么?

這就是我為什麼頭大。分手之後,我和她徹底鬧僵。古話里講,老死不相往來,說的就是我們這種狀態。

至於我們分手的理由——有一天,下了晚自習,她的親生哥哥,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告訴我,自從和我戀愛,於小小的成績一落千丈。他深思熟慮了一夜,覺得勢必是受我影響。要麼分手,要麼吃刀子。

為了活命,我毫無疑問的選擇了前者。當然硬要說沒有我的責任,也不可能,怪就怪我自己慫吧。

他還警告過我,他威脅我這事,不能告訴於小小。

我坐在於小小身邊,我說:談條件吧。

於小小想了想,說:等我考慮好。

那天的傍晚,落日在天邊燃燒。

我站在走廊上,於小小把日記遞給了我。

和我預料的一樣,日記里,記錄了記憶繼承的事情。爺爺也曾繼承他爺爺的記憶,後來,他幫他爺爺實現了一個遺願,那些記憶就消失了。

於小小說:是真的么?

她說著,指了指腦袋。

我捂著腮幫子,說:你果然還是偷看了。

於小小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說:就看了一眼,沒想到日記還挺精彩的。

也難怪,日記里,都是爺爺經歷過的戰亂,饑荒,野蠻年代和建設年代。那時我們不過十五六歲,書本太無聊,還是家人的親身經歷更有吸引力一些。

於小小問我:爺爺的遺願是什麼?

我搖搖頭,說:他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

於小小說:會不會是這個?

她翻開日記,指出了一個詞:還錢。

我眯著眼睛,舉著日記,說:沒記得有誰欠他錢呀。

於小小說:哎呀,真笨。

她又跳著翻了幾頁,好幾處,都提到了,爺爺十六歲那年,和家人走散,來到這個小城。飢腸轆轆的時候,一個女人給了他一個白面饅頭,之後,借了他一筆錢。

那個女人,後來成為了我奶奶。

麻煩的是,奶奶走得早,我爸出生後就走了,爺爺幾乎是一個人撫養的我爸。還錢兩個字,說來簡單,上哪還去?

於小小嘖嘖感嘆:爺爺這麼男人,你怎麼就沒半點都沒遺傳到呢?

我嘆了口氣,說: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比我更男人的。

於小小說:誰呀?

我幽怨的看了她一眼,除了她哥哥,還能有誰。但我不能說,我不敢說,我只能在她的嘲諷聲里,像一個怨婦那樣看著她。

於小小其實是一個好姑娘。

那一陣,她很熱心,給我提出了很多方案:燒紙錢,給奶奶開一個轉賬用的賬戶……但我總覺得不對勁,本能的覺得,這些辦法,都走不通。

於小小猛的拍了一下我的後背。

我打了個激靈。

她說:駝背。

我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潛意識裡,又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老人。

我也明白過來,難怪我會本能的覺得,那些辦法走不通。是我站在了爺爺的視角,否定了那些方案。

我突然有些恐懼,再這麼下去,不知道我還會不會記得自己是個少年。還是從此,認定了自己就是個老人。

那年我才十六歲,比起死亡,老去,更讓我害怕。

我不知道老意味著什麼。

但年輕這兩個字,是十六歲那年的我,僅有的財產。沒有了它,我就什麼都不是了。

我把我的恐懼說了出來。

我說:你會不會也有這樣的擔憂?

於小小拍了拍我的手背,溫柔的說:不會。

我說:怎麼做到的?

她笑起來:因為我家的記憶不遺傳呀。葉小白,活該你變老。

我捂了捂腮幫子。

每年夏天,期末考快來的時候,總是會有雪糕車出現在校門外。

我和於小小一人買了一支,坐在樹蔭底下。

那是周末,於小小答應過來幫忙。

她問我:想好方法了嗎?

我把手裡的雪糕遞給她。

她說:怎麼?

我搖搖頭,說:太冰,吃不動。

她說:我含熱了喂你吧。

我和於小小同時仰起頭,在虛無的空氣中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一同打了個寒顫,兩人齊聲說:不了不了。

我揉了揉腰,站了起來,說:想過沒有?其實我現在的狀態,基本等於變成了我爺爺。

於小小專註的吃著雪糕,說:嗯,然後呢?

我說:還錢,重點不在於錢。而是誰還給誰。既然現在,我已經是我爺爺了,那就還差我奶奶。

我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疊紙幣,是從家裡翻出來的舊鈔,其實不難找,就在那把二胡裡面。

三角五分,在那個物資缺少的年代,一個月的飯錢。

於小小依然對付著那隻雪糕,樹蔭覆蓋了她的腦袋,在她的頭髮上,倒映著一些斑駁的光斑。

她說:找誰當你奶奶呢?

我咳嗽了一聲。

她停頓了一會,吃驚的抬起頭,說:啊,我嗎?

我點了點頭。

於是她躊躇起來,搓呀著說:你也太客氣了…….這還是頭一回有人給我當孫子……要不你講講當孫子的體驗吧。

我滿腦袋黑線,提醒她,她要是不能學得像我奶奶,是騙不過我腦袋裡的爺爺的。

那天我把那本日記給了她,拜託她學一下當日的情景。成與不成,都在這個時候了。我也向她保證,事成之後,她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她收下了日記,低下了頭。

她說:葉小白,我問你一個事。

我說:嗯?

她說:我哥找過你,對吧?

我猶豫了一下,承認了。

我說:你怎麼發現的?

她說:我哥有一個習慣,拿刀威脅過誰,都會把名字寫下來,用來懺悔。

我說:你哥是塊干大事的料啊……

她說:就因為這個,你和我分手的?

我沉默了。

我們久久沒有說話,最後是於小小站了起來,她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對我說:等你恢復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給她的那支雪糕,被她放在了樹蔭下,早已融化。

日記里,爺爺和奶奶相遇的地方,是昔日的市集。

那個市集,幾經年代更迭,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所學校。

我們的高中。

我和於小小按圖索驥,找到了那個位置,學校的舞蹈室。周一的下午,舞蹈室空著,我推了推門,被鎖上了。

於小小說:就在門口還錢吧?

我讓她稍等,挨個推窗戶,終於找到一個沒有上鎖的窗戶。

我習慣要翻進去,抬腳的時候,卻又堪堪停住,腳像灌了鉛一般,潛意識又在提醒我,我已經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了。

就在這時,於小小從我身邊一翻而上。

她半蹲在窗台上,俯視了我一眼。

她說:還好吧?

我說:嗯,還好。

聲音蒼老得不像我自己的。

她跳進舞蹈室,發出輕微的落地聲響。

那天她給我開了門,我打開燈,日光燈管閃爍了兩下,亮了起來。

於小小環顧了一下四周,說:好多鏡子。

舞蹈室里,四面都是通透的玻璃,我和她走到正中央。

我捂了捂肚子,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飯,就是為了做到還原當時的情景。日記里的那天,爺爺餓得幾乎昏厥,倒在市集里,之後奶奶出現了,伸出手,給了他那筆錢。

雖然爺爺沒有強調過要怎樣還錢。但在同樣的處境里,想必更有說服力一些。

我慢慢的放鬆身體,扶著一面玻璃,跪倒在地上。

膝蓋觸及地面的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肉體好像軟成了泥,爺爺的記憶涌了出來。我放眼望去,哪有什麼舞蹈室,我就這麼無力的倒在市集里,周遭是吵鬧的叫賣聲,腳下有一灘發臭的積水。我想撿一些地上的菜葉充饑,卻又被野狗叼走。

我雙眼發黑,喘著粗氣。

後來,於小小穿過鬧市,走了過來。

她半蹲下來,對我說:很餓嗎?

她拿出一個白面饅頭,餵給我,我狼吞虎咽著,被噎得連連咳嗽,她拍打我的後背。

她說:等會,我給你一些錢,不用急著還。

她說:以後要是沒飯吃,就去大隊上找我。

那個吵鬧的市集,消失了。

我透過於小小的後背,看見在她的身後,三面鏡子里,有三對我們。

那些我們里,我粗布臟衣,蓬頭垢面。她頭戴發簪,穿著一身潔白的的確涼文工裝。

我的手像是被牽引著,慢慢朝她伸去,打開她的手掌,把錢放在了她的手心。

我說:我把孩子撫養的很好。

於小小說:辛苦了。

我說:以後不要一聲不吭就走了。

她點點頭,說:嗯,不會了。

我四仰八叉的倒在舞蹈室里,渾身是汗。

於小小走過來,踢了踢我的腰,說:大爺,好點沒?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又試了試自己的肌肉,往日的緊繃感,回來了。

我說:你大爺人生第二春了。

於小小捋了捋頭髮,說:沒事,我就先走了。

我叫住她,說:你的條件呢?

她回過頭,說:去威脅我哥,好好學習,敢嗎?

她不等我回答,揮了揮手手,走了。

有一點,我必須承認,其實我內心有些不安。實現了爺爺的遺願,我得已恢復,可這又像是我把爺爺給趕走了一樣。

好不容易來一趟我腦子裡,我都沒和他說上話。

那天夜裡,我爸憂愁的站在我房間外,看著我瘋狂的練啞鈴。

他說:兒子,你想說什麼就直說,沒必要這樣。你看,多影響家庭和諧。

我說:爸,爺爺撫養你的時候,很辛苦嗎?

我爸像是沒想到我會說這個,他說:那時候我身體不好,進不了生產隊,一人的工分,兩個人分,日子挺緊巴的……怎麼了?

我猶豫了一下,說:爸,我見到爺爺了。

我爸沒了聲音。

我轉過頭,發現他舉著電話。

他說:喂喂,醫生,我兒子好像智障了。還有得救嗎?

我翻了個白眼。

在拒絕了我爸送我去就醫的想法後,我倒在了床上。

那天夜裡,我就那麼躺著,半夢半醒的時候,摸到了那本日記,隨手翻了翻,紙頁枯黃,模糊之間,紙頁像一片片落葉,掉落下來。

我突然覺得身體很沉重。

後來,爺爺的記憶洶湧的翻滾而出,像大海一樣,把我吞了進去。

我看見爺爺的農田被燒毀,跟在沉默的人群後面,躲避憑空飛來的子彈,一路往南。

我看見他行走在那片沉默的土地上,一些人倒下,從此再也不會站起來。他不敢回頭看。

我看見他終於在南方的小城裡定居下來,朝代更迭,治世小民,愛上了那個給他錢的姑娘。可姑娘的家人不同意,於是,被拆散,陷入消沉,後來的一天夜裡,那個姑娘來了他家。

她說:她的家人同意了。

她為此付出了一些代價,從此,腿上有了病根。

結婚生子。日子沒能持續很長,她睡著後,沒有醒來。

我不明白,明明遺願都已經實現了,為什麼爺爺還要讓我看這些。

直到那些記憶不再翻滾,我看見一個老人,牽著一隻水牛,站在田間,一言不發。

我走過去,說:爺爺?

他抖抖索索,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了一些水果糖。

我吃著糖,他撫摸我的腦袋,說:仔對你好不好?

我想了想,他說的,大概是我爸吧。

我說:別的都好,就是老愛揍我。

他笑了笑,說:回頭我去罵他。

我說:我爸小時候,真的體弱多病么?

他說:是啊。那時候村裡人瞧不起他,他也爭氣,考上了大學。

水牛發出了悠長的叫聲,田間有一些飛鳥,從遙遠的地平線上起飛。

爺爺說:有件事想你幫忙。

我看著他。

他說:找到二十五歲的我。

爺爺似乎是想有事交代給年輕時的自己。

其實我知道,年老的爺爺,與年輕的爺爺,都只是記憶里的畫面。不管發生什麼,現實都不會改變。

但我沒法抗拒他的請求。

我拍了拍腦袋,回過頭去,同一片農田上,一個穿粗布衣的青年出現了,牽著一隻年輕健壯的水牛。

像是受到無形的屏障阻擋,那個青年走不過來。

爺爺站在這頭,蒼老的聲音,朝他大聲喊:你不要怕啊。

爺爺喊:她想和你過日子,所以你不要怕啊,她和家裡人吵的時候,過去幫她。不要讓他們打她。

爺爺喊:你年輕,挨點打,沒什麼啊。

爺爺喊:如果都沒有做到,你一定要多陪她。

爺爺的聲音幾乎有些嘶啞了,他大喊著:你一定要照顧好她啊。

那個青年點了點頭,牽著那隻水牛,轉過頭,行走著身形隱去了。

我回過頭,在我身後,爺爺也不見了。

風聲倒退。

農田退去,天空也遠去。

我慢慢睜開眼,天花板,吊燈。

我慢慢抬起手,手臂上插著一根吊針。

我爸坐在一旁,削著一顆蘋果。

他說:你發了高燒。

我說:還以為你真當我智障了,連夜把我送去看腦科。

他重重的哼了一聲,把蘋果放在了床頭,說:愛吃不吃。

現在想想,我和我爸的關係是什麼時候變差的呢?其實都沒有什麼理由,不過是上了高中以後,互相的就不待見。

我看著天花板,說:看到那本爺爺的日記了吧。

他說:嗯,在你枕頭底下。

我說:我真的見到了爺爺。

他說:爺爺怎麼說?

我說:爺爺說你很爭氣,是他的驕傲。

老爸沒有說話。

我轉過頭,看見他捂著臉。

這一次,他沒有再罵我是智障了。

十一

我從我爸那裡,拿回了爺爺的日記。

我躊躇了一會,翻開日記的最後,模仿爺爺的筆跡,寫下了一行字:

2009年6月29日。

那些錢我還給她了。

十二

於小小聽說了我高燒住院的事情。

她給我發來賀喜,問我:怎麼還沒被燒死。

我沒理她,揣著手,自顧在她邊上坐下。

我說:奶奶,晚上有空嗎?

她說:幹什麼?

我說:去威脅你哥。

她拍了拍我的後腰,說:算了吧,你拿什麼威脅?

我下意識的揉了一下腰,這才想起,我已經不是個老人了。

我拿起她的手,說:他要是不好好學習,我就和你在一起。他別的不怕,就怕這個。

於小小把手抽走。

她說:我哥會揍你。

我說:我挨點打,沒什麼啊。

她沉默了一會,問我:要是他真的同意了呢。

我說:他高三,一年後就畢業了。這一年,咱兩也好好學習,就是委屈你守點活寡。

於是她絮絮叨叨,又要說起滾字的四種寫法。而我伸出手,指縫相扣,握住她的手。

她沒有鬆開。

隨即,她抬起食指,在我的手背上一筆一划的,寫下了一個滾字。

我狐疑的轉過頭,她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end

我是葉小白。

寫小說的壞青年,在流浪的大尾巴狼。

講故事的公眾號:

葉小白


微博上的洞庭府君寫過很多可愛的短故事。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

原帖地址:給@三體針眼畫師 的故事:他在收拾屋子的時... 來自洞庭府君

他在收拾屋子的時候找出很多玩具小兵,吵吵嚷嚷著要去打仗,要飛機。他就給折了幾架紙飛機,他們很高興,又抬出一張照片說我們司令不見了,你這麼有本事,請幫幫忙吧。他愣了愣,說你們的司令不會回來了。小兵們哭了,問他,司令是犧牲了嗎?他輕輕地說,沒有,他只是長大了。


  1. 《那夜的燭光》張曉風

臨睡以前,女兒赤腳站在我面前說: 「媽媽,我最喜歡的就是颱風。」

我不禁詫異,有一點生氣:這小搗蛋,簡直不知人間疾苦,每刮一次颱風,有多少屋頂被掀跑,有多少地方會淹水,鐵路被沖斷,家庭主婦望著幾元錢一斤的小白菜生氣……而這孩子卻說她喜歡颱風。

「為什麼?」我儘力壓住性子。

「因為有一次颱風的時候停電……」

「你是說,你喜歡停電?」

「停電的時候,我就去找蠟燭。」

「蠟燭有什麼特別的?」我的心漸漸柔和下來。

「我拿著蠟燭在屋裡走來走去,你說我看起來像小天使……」

2.《黃紗巾》薛濤

女孩放學要經過一個小小的服裝市場。

女孩看見並喜歡上一條黃紗巾。

女孩停住不走了,獃獃的看。

賣貨的是一個中年人。

買下吧,孩子,就剩這一條了,只賣10元錢。

女孩無奈的搖搖頭。錢,女孩沒有。

可以向家裡要嘛,我給你留著,看得出你很喜歡它。

女孩戀戀不捨地離開了。

整個晚上,女孩就下定向家裡要錢的決心。

最終,女孩也沒提要買黃紗巾的事,並發誓永遠不提這件事。

家裡不富裕,女孩知道。

女孩再走過小市場時,老遠就看見黃紗巾還在那兒飄舞著,向一隻黃蝴蝶。女孩遠遠看了一會兒,才慢慢走近。

帶錢來了吧?

女孩搖搖頭。

中年人撫摩著這條黃紗巾又看著女孩,並想像了一下,覺得女孩與黃紗巾搭配在一起是絕妙的組合,就很替女孩惋惜。

你喜歡它,沒錯?

恩,女還認真地點點頭。

女孩準備離開了。註定買不了它,不如早點兒走開好。

女孩剛走開,中年人已摘下黃紗巾,並追上女孩。

孩子,送給你吧。收下。你圍上它肯定好看。

女孩一愣。

不,我不能白收人家的東西。女孩毫不猶豫地說。

收下,是我願意送的。我自願的。

不能!那樣我會很難受,比得不到它還難受。

女孩跑開了。

女孩又回過頭說,反正站在樓上也能看見它。能看見它,就很好了。

中年人立在那兒。

從此,女孩不再從那裡走過。註定買不下它,繞開它不是更好嗎?女孩寫作業累了就往樓下看看,看看那條在微風中舞動的黃紗巾。

許多天過去了,那條黃紗巾仍舊掛在那裡。它為什麼一直掛在那兒沒人買?那條黃紗巾,裝飾了女孩的夢。

其實很簡單,中年人掛了個標籤在旁邊。標籤上寫著:永不出售。

3.《唐家寺的雨傘》高虹

從前有個商人,在外苦心經營多年終於攢下了大宗財富,準備告老還鄉,結束半生的漂泊辛勞回家與妻子團聚,置田購房安度晚年。當時時局動蕩路途遙遠路上常有劫匪。商人不敢露富,只得穿一襲灰布長衫一雙布底鞋扮做一個風餐露宿的行路人。

商人特地購了一把彎頭柄油紙雨傘,表面看起來與普通傘具無異。他把粗大的竹節掏空,將畢生積蓄都換成了金銀珠寶,藏在傘柄內。如此這般貌似貧寒之士。肩挎一條褡褳,手提這把雨傘輕輕鬆鬆地上路了。

這天中午商人來到了成都近郊的唐家寺,見是一個平常的小鎮,雞安犬寧人面善。商人便走到一家麵館叫煮一碗麵條來吃了好趕路。成都擔擔麵聞名遐邇,一碗麵條七紅八綠作料豐足,商人香噴噴地吃了起來。沒想到肚子吃飽了一陣倦意卻涌了上來。

小店生意一般只有三五食客倒也不吵鬧。於是商人在桌旁打了一個盹。一陣清涼的風吹醒了商人,他抬頭一看小店內已空無一人。門外卻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商人揉揉臉頰突然暗叫不好,自己的那把油紙傘已不見蹤影!一陣冷汗霎時冒了出來。就想定是在他打盹的時候,老天偏偏下起了雨而那些食客急於出門,其中哪個見他睡著了就順手牽羊把他的傘取走了。

商人將隨身零錢清點了一番沉吟片刻後決定自己該做什麼和怎麼做了。他叫來麵館掌柜,說自己看中了這個平靜安寧的鎮子,決定就在這裡住下開個小鋪維生請幫忙找一間房子。掌柜的也是個和善之人,說你開什麼樣的鋪子要多大的房子我幫你找就是。商人說「身無長技只會修傘補帽。小小手藝人租不起大房子只是最好能夠在交通要道上。」掌柜的笑道「當然修傘補帽應該在路邊。」於是很快幫他找了一處房子。

商人便用僅有的錢在唐家寺開起了修傘鋪。商人待人客氣心靈手巧,天亮開門天黑關門很是個規矩人的樣子。沒過多久他小小的修傘鋪子便受到當地人的好評,人們都願意把傘拿給他修理,哪怕多起兩三里路。商人的傘鋪算是立住了。可誰也不知道這個小手藝人是腰纏萬貫的富商,更不知道他每天謙和的笑臉下掩藏著緊張焦灼的心。他每天每時每刻都在等待著一把熟悉的油紙雨傘的出現,但是都失望了。經過手上各式各樣的傘成百上千惟獨沒有他那一把。

時間一天天在流逝,商人耐心地等著但是他的傘還是沒有出現。一天他接手了一把破舊的傘,主人漫不經心道「能不能修?太費事就算了。不然一把破傘值不了幾個錢我反倒花一大筆工錢!」聽了這話商人心裡一動,想到自己的那把雨傘丟時便只有三成新,用到現在怕也是破破爛爛了。它現在的主人怕也不願拿來修了。商人就又動起了腦筋。

第二天過往行人看到這家修傘鋪子打出了一條好新鮮的廣告:油紙雨傘以舊換新。人們紛紛上前詢問這事是不是真的,得到商人肯定的回答以後,消息很快就傳開了。據說這是商人為了擴展生意廣招客人的讓利活動,還說下一次就輪到布傘以舊換新了。又說商人對收集雨傘有興趣——總而言之廣告效果好極了。

時隔不久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修傘鋪子來了一個中年農民。商人一眼就看見他腋下夾著一把油紙雨傘。那正是他日思夜想、心系魂繞的傘呀。商人不動聲色地收下雨傘,犀利的眼神一瞥就查看到傘柄完好如初並無半點被動過的痕迹。他知道完璧歸趙的故事在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他轉身挑了鋪里最好的一把傘給了來客,在來客的感謝聲中徐徐關了店門。

商人立馬打開傘柄,裡面的一層黃蠟加封得嚴嚴實實。再撬開黃蠟,商人看到了他當初裝塞在裡頭的全部珠寶玉器。他一下癱坐在地上長長鬆了口氣半日無語。

這天唐家寺的居民們覺得有點奇怪,自打修傘鋪開張以來沒見過這麼早關門的。第二天天大亮卻還沒有開門。一問才知道,人去屋空。這個在此處開店好長時間的外地商人突然走了。商人是輕輕地來又輕輕地去。的確有點奇怪但誰也沒去多想。

後來這件事成了一個故事流傳開來,當地那些換過傘的人才恍然大悟。於是「唐家寺的雨傘——換一把」就成了當地的一句歇後語。人們傳說著這個故事讚歎著商人的沉著、睿智和大氣。

4.《高貴的秘密》佚名

一個花草商人,千里迢迢從遙遠的非洲引進了一種名貴的花,培育在自己的花圃里,準備到時候賣上個好價錢。對這種名貴花卉,商人愛護備至,許多親朋好友向他索要,一向慷慨大方的他卻連一粒種子也不給。他計劃繁育三年,等擁有上萬株後再開始出售和饋贈。

第一年春天,花開了,他的花圃里萬紫千紅,那種名貴的花開得尤其漂亮,就像一縷縷明媚的陽光。

第二年的春天,他的這種名貴的花已繁育出了五六千株,但他和朋友們發現,今年的花沒有去年開得好,花朵略小不說,還有一點點的雜色。

到了第三年的春天,他的名貴的花已經繁育出了上萬株,令這位商人沮喪的是,那些名貴的花的花朵已經變得更小,花色也差多了,完全沒有了它在非洲時的那種雍容華貴的氣質。當然,他也沒能靠這些花賺上一大筆錢。

難道這些花退化了嗎?他百思不得其解,便去請教一位植物學家,植物學家拄著拐杖來到他的花圃看了看,又看了看鄰居的花圃,沉吟了半天說:「我知道你這名貴之花不再名貴的致命秘密了。你的花圃里種滿了這種名貴之花,但和你的花圃毗鄰的花圃卻種植著其他花卉,你的這種名貴之花被風傳授了花粉後,又染上了毗鄰花圃里的其他品種的花粉,所以你的名貴之花一年不如一年,越來越不雍容華貴了。」

商人問植物學家該怎麼辦,植物學家說:「誰能阻擋住風傳授花粉呢?要想使你的名貴之花不失本色,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讓你鄰居的花圃里也都種上你的這種花。」

於是商人把自己的花種分給了自己的鄰居。次年春天花開的時候,商人和鄰居的花圃幾乎成了這種名貴之花的海洋——花朵又肥又大,花色典雅,朵朵流光溢彩,雍容華貴。這些花一上市,便被搶購一空,商人和他的鄰居都發了大財。

是不是感覺這些故事很熟悉?

彷彿在哪裡看到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好像還做過閱讀理解的題目對不對?

沒錯!以上文章皆出自中小學生的語文閱讀題。

感謝閱讀。(?> <)?


(一)
我從小就發現我有一個秘密,那就是我可以在眼睛裡看見數字。
小時候我並不以為然,直到我七歲那年。
那是在某個小巷的拐角。
我每往前走一步,眼睛裡的數字就會急劇下降。
在最後只剩一秒的時候,就在那個拐角的盡頭——
我停下了腳步。
呼嘯而過的汽車,擦著小巷的牆壁,卷著濁白的水泥粉末,從我眼前飛馳而過,撞上了另一邊的高牆。
而我毫髮無傷。
我眼裡的時間又開始倒轉,重新回到了密密麻麻的數字。
(二)
我長大了一點,開始讀書了,並學會了加減。
我開始試著理解我眼睛裡的數字,卻發現這遠遠不夠。
我也曾經問過別人,他們的眼中有沒有數字。
但他們都覺得是我調皮,在跟他們開玩笑。
既然大家都不相信,這個秘密我就只能藏到了肚子里了。
直到我學會了乘除。
一分鐘六十秒。
一小時六十分。
一天二十四小時。
一年也就是31536000。
眼睛裡的數字這一秒是2365278281
2365278281除以31536000約等於75年。
這莫非就是我的壽命?
(三)
說來好笑。
我發現很多潛移默化的東西也會改變我眼睛裡的東西。
比如考試——
這題選C反而快速下降了十秒。
擦掉選B又退回了七秒。
按照損失最少時間的辦法,我不管對錯,塗塗改改的完成了試卷,
揭曉成績時卻只考了65分。
數字少的卻不一定是正確答案。
我還以為數字能幫我作弊呢,可最後卻發現,考試只能老老實實靠自己。
那年中考——
那張試卷我認認真真的做了一遍。
在算最後一題時,卻發現,我的眼中,少了一大堆數字。
我以為我算錯了。
可答案驗證了三次都是對的。
我在紙上稍微換算了一下少掉的時間,是五年。
我將題改成了錯的,時間卻漲了回來。
好的成績換五年的生命。
我苦笑著。
真是諷刺。
猶豫不決的我為了高分,扣去了五年的時間。
我沒有改答案。
所以我考了高分。
中考成績下來的那天。
我考上了市重點。
回家路上因為太開心,踩空骨折休息了三個月。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四)
當然意外也有很多。
「停下,聽我的別進這個隧道了。」我大喊道。
「你瘋了嗎?沒事發什麼瘋?」我的朋友一臉不滿的看著我。
「停下,我不去了。」我再次大喊。
「你說什麼?」朋友的臉上逐漸有了怒氣:「這是高速公路!」
我看了眼儀錶,車速稍微減慢而沒有停的意思。
而我眼裡的數字越來越少。
我不知所措,開始發慌。
於是,我瘋狂的撲了上去,拉起了手剎。
車散著白煙,尖叫著停了下來。
「你瘋了嗎?神經病!」開車的朋友回過頭,大罵道。
「對不起,我不去了。你們不用管我。」我打開車門,下了車。
「這裡是高速公路呢,你發什麼瘋?」
朋友氣憤的推開車門,罵道。
而我卻沒有理他,只是低頭行走,向著來時的方向,越走越遠。
安全了,眼中的數字回到了正常的水平。
我鬆了口氣。
朋友「咣」地關上車門,把車開走了。
之後迎來了一場山體滑坡,整段隧道全部被吞沒。
無人生還,而我不知所措。
(五)
自那以後,我開始逃避,我害怕眼睛裡的數字減少。
我開始沉默寡言。
開始一分一秒的按照我眼睛裡數字要求的去做。
但時間一直越來越少。
也必然越來越少。
二十歲的我。
眼裡,現在只剩下了三十五年。
我明明什麼也沒做。
我開始逃避人群。
實驗室是這所大學最安靜的地方。
我的成績不錯,我覺得我應該可以當一個科學家。
因為每當試管要爆炸了,不管是我的還是隔壁同學的,我都能提前知道,跑的遠遠的。
(六)
畢業。
這是一家保健品藥物的製造公司, 而我是這裡的首席製藥師。
不是因為我的聰明,而是我能避開危險。
葯的成分我也不太清楚。
但每次實驗時,我都選擇給自己來上一針。
不是真來,每次剛放到皮膚上。
我就能看見時間是否減少。
減少就說明失敗了。
沒減少就是成功。
(七)
直到那一天。
我調試著藥劑,無意間將試管打翻,朝向了自己。
我嘆了口氣,想要將試管扶正,卻愕然的發現,眼裡的數字居然在增加!
它多了!
它居然多了!
它總算多了!
我狂喜著,忍不住大笑起來。
周圍人異樣的看著我,而我卻絲毫不覺。
從那一刻,我記住了成分,開始不停的試驗——
每放一樣藥劑就用針頭沾上一點,對準自己。
我欣喜若狂的添加著各種藥劑。
如果減少我就回到上一個配方。
就這樣一直下去。
可無論如何,時間只有一秒二秒的增加。
我開始憤怒。
我開始絕望。
我開始不顧一切。
起先加的是各種有機材料,化學試劑。
後來,加入的材料,變成了各種提取液,組織液,乃至明令禁止的生物製劑。
為了躲避著他人的目光,我只能躲在深夜裡,不停的做著實驗。
哪怕熬夜會使眼中的數字減少。
老闆自然喜歡我這樣的員工,於是我得以不停的實驗。
在我的努力下,時間終於開始幾十、幾百的增加。
一直加到了∞。
我發明了長生不老葯。
(八)
我欣喜若狂的抽了一管,注射到了自己的身體里。
神清氣爽。
同時,我眼中的數字也飛速的增長。
一直增長到了∞。
我再一次的狂喜,大笑著,抱住了旁邊的助手。
「怎麼了?難道又成功了?」
旁邊的助手也有些欣喜:「看看把你累的,眼睛都紅了。」
「成功了,終於成功了!呵——」 我笑著說道。
恍惚間,我聞到一股香味。
那是成功的香檳味。
.......
(九)
「大家好,我是前線記者小美。我們接到消息,稱這家製藥廠里,出現了暴亂。」
畫面中,一個記者拿著麥克風,臉上帶著微笑。
「大家不用擔心,目前,警方已經掌控住了局勢,出行和和上班都不會出現問題。」
突然,畫面的角落中,出現了幾個警察。
警察的眼睛發紅,腳步也有些踉蹌。
「攝像大哥這邊啊?你怎麼走了?啊——」
雪花的屏幕出現在了各家各戶的電視之上。
家家戶戶整理著衣服和食物,準備逃跑。
因為喪屍來了。

節選自《輕,短,散。》
這是普通人的讚歌。


從前有個國家,裡面人人是賊。

一到傍晚,他們手持萬能鑰匙和遮光燈籠出門,走到鄰居家裡行竊。破曉時分,他們提著偷來的東西回到家裡,總能發現自己家也失竊了。

他們就這樣幸福地居住在一起。沒有不幸的人,因為每個人都從別人那裡偷東西,別人又再從別人那裡偷,依次下去,直到最後一個人去第一個竊賊家行竊。該國貿易也就不可避免地是買方和賣方的雙向欺騙。政府是個向臣民行竊的犯罪機構,而臣民也僅對欺騙政府感興趣。所以日子倒也平穩,沒有富人和窮人。

有一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沒人知道--總之是有個誠實人到了該地定居。到晚上,他沒有攜袋提燈地出門,卻呆在家裡抽煙讀小說。

賊來了,見燈亮著,就沒進去。

這樣持續了有一段時間。後來他們感到有必要向他挑明一下,縱使他想什麼都不做地過日子,可他沒理由妨礙別人做事。他天天晚上呆在家裡,這就意味著有一戶人家第二天沒了口糧。

誠實人感到他無力反抗這樣的邏輯。從此他也像他們一樣,晚上出門,次日早晨回家,但他不行竊。他是誠實的。對此,你是無能為力的。他走到遠處的橋上,看河水打橋下流過。每次回家,他都會發現家裡失竊了。

不到一星期,誠實人就發現自己已經一文不名了;他家徒四壁,沒任何東西可吃。但這不能算不了什麼,因為那是他自己的錯;不,問題是他的行為使其他人很不安。因為他讓別人偷走了他的一切卻不從別人那兒偷任何東西;這樣總有人在黎明回家時,發現家裡沒被動過--那本該是由誠實人進去行竊的。不久以後,那些沒有被偷過的人家發現他們比人家就富了,就不想再行竊了。更糟的是,那些跑到誠實人家裡去行竊的人,總發現裡面空空如也,因此他們就變窮了。

同時,富起來的那些人和誠實人一樣,養成了晚上去橋上的習慣,他們也看河水打橋下流過。這樣,事態就更混亂了,因為這意味著更多的人在變富,也有更多的人在變窮。

現在,那些富人發現,如果他們天天去橋上,他們很快也會變窮的。他們就想:「我們雇那些窮的去替我們行竊吧。」他們簽下合同,敲定了工資和如何分成。自然,他們依然是賊,依然互相欺騙。但形勢表明,富人是越來越富,窮人是越來越窮。

有些人富裕得已經根本無須親自行竊或僱人行竊就可保持富有。但一旦他們停止行竊的話,他們就會變窮,因為窮人會偷他們。因此他們又雇了窮人中的最窮者來幫助他們看守財富,以免遭窮人行竊,這就意味著要建立警察局和監獄。

因此,在那誠實人出現後沒幾年,人們就不再談什麼偷盜或被偷盜了,而只說窮人和富人;但他們個個都還是賊。

唯一誠實的只有開頭的那個人,但他不久便死了,餓死的。——卡爾維諾


羊媽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小羊去世了,羊媽媽默默地流著淚,在心裡思念著他。

這時,有一隻羊來敲門,原來是郵遞員來了。

但羊媽媽無心理會——她太傷心了。

郵遞員遲遲不肯離去,羊媽媽撿起被丟在地上的毛衣針用力砸向門口。

忽然,羊媽媽看到了放在一旁的小玩具。她想起了小羊還在時的日子,那時他總喜歡玩玩具,一玩就是一整天。

她的眼睛又濕潤了。

羊媽媽用被子蒙住頭,又躺了下去。她在被子里低聲抽泣著。

就在此時,在雲朵上排著隊,馬上就要進入天堂的小羊,看到了羊媽媽。

看見羊媽媽傷心的樣子,小羊心裡也十分地難受。於是,他向排在前面的阿姨借了一把剃刀,偷偷躲在一旁,把自己的羊毛全都剃了下來。

忽然,狼守衛發現了小羊的異常,就去警告他,要小羊乖乖站好,不要亂跑。

狼守衛走後,小羊開始把自己剃下的羊毛編成一股長長的繩子。這股繩子是那麼的長,以至於他編了一半,又得睡一覺,醒來再接著編。

這根繩子終於編好了,小羊把它從雲朵上放了下去。繩子的長度剛剛好,恰好垂到地面上。

他想順著繩子重新回到人間,去找羊媽媽。

人間與天堂之間的風很大,雖然小羊使勁地抓住繩子,但還是差點被吹得掉下去。

終於,小羊通過繩子爬回了地面,來到了媽媽的面前。

小羊緊緊地抱住了媽媽,希望媽媽能夠察覺到他,可是羊媽媽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沉浸在失去小羊的痛苦之中。

這時,狼守衛也來了,他強行拉走了小羊。

小羊著急地呼喚著羊媽媽,羊媽媽似乎聽到了什麼,就在小羊剛剛抱過她的地方,羊媽媽彷彿感覺到了小羊的存在。

羊媽媽回想起了和小羊一起度過的那些美好的瞬間,她想起自己曾經答應過小羊,要給他織一件毛衣的。

於是,羊媽媽拿出床下已經放了很久的半件毛衣,拾回毛線針,認真地把它織完。

此時,小羊已經被抓回了隊伍里。

小羊不知道媽媽現在是否還在傷心,難過地坐在了地上。

而羊媽媽還在努力地織著毛衣。

過了好久,羊媽媽終於織好了。她舉起毛衣,像是想拿給天上的小羊看。

小羊收到了媽媽傳遞來的情感,天上也出現了一件毛衣。光禿禿的他小心地穿上了媽媽織的毛衣,開心地跳了起來,心滿意足地去了河對岸,進入了天堂。

進入天堂後,小羊回過頭看了一眼,發現狼守衛的背後禿了一大片。

原來,如果光是用小羊的羊毛的話,繩子的長度是不夠到達地面的。

狼守衛乘小羊睡著的時候,偷偷剃下了自己背上的毛,把自己的毛也編進了繩子,讓它更長了。

狼守衛也回頭看了一眼小羊,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小羊向他揮了揮手,到天堂裡面去了。

此時,羊媽媽看向了天空。

夜晚到了,天堂的門前已經沒有在等候的人了。

狼守衛揮了揮手杖。

垂向人間的繩子升上夜空,化作了片片繁星。


我外公和我外婆是包辦婚姻,當初託人說媒的時候,我外婆剛剛十七歲。

而我的外公,比他大了整整十歲,在當時來說,都算是個老光棍了。

我外公就給媒人家扛了半袋米,央求媒人說自己其實才二十三,媒人也真就那麼說了。

後來結了婚,我外公處處讓著我外婆,雖然窮,但總是很寵我外婆,當然,年紀這一茬也一直沒告訴我外婆。

直到2000年他得了急病,躺在炕上,情知自己時日無多了。


我外婆和我媽還有舅舅姨們一邊守著他,一邊啜泣。


他虛著聲兒跟我外婆說,「我騙了你半輩子,其實我屬豬的,比你大了整整十歲。」


我外婆愣了愣,眼睛裡頓時就噙滿了淚,嘩啦啦的往下流。


再後來,我記憶中我外婆每次去給我外公上墳,總會一邊哭,一邊罵他騙了自己半輩子。


但其實,我外婆這半輩子,被騙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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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搞不懂現在知乎的情況,寫個什麼就說是編的。

外公外婆是農村種地的,所以退休金肯定是沒有的,身份證那時候也沒有,戶口本我不太清楚,但是那會兒大都是文盲半文盲,溫飽都解決不了,所以過壽一類也基本不用想了。


有一個說點贊都是什麼智商的,還有一個說動不動編故事,拿家人說事的,我懟了拉黑了,不想看可以不看,懷疑也請用禮貌的口氣,動不動說別人智商低,還有牽扯家人的,抱歉我的脾氣並不好。


至於其他提出質疑的,只是因為不清楚職業,或者不了解當初的農村情況。

還是那句話,不是不接受質疑,請拿出證據用禮貌平和的語氣來。

謝謝。


你好
你好呀
你好壞
你好棒
你好嗎
你還好嗎


村頭算命的劉半仙撿到了一個沒人要的孩子。劉半仙算命很准,說誰三更死,誰就活不到五更。大家都叫他撿來的孩子劉小仙,都說劉小仙將來肯定能成真正的仙。
劉小仙一天天長大,很羨慕劉半仙能夠洞盡天機,便整天嚷嚷著要學算命。
劉半仙問他:「你為何要學算命?」
劉小仙答:「大家都說我能成仙。」
劉半仙說:「你成不了仙。」
劉小仙答:「不試試怎麼知道。」
劉半仙嘆了一口氣,說:「如果你能保證不泄露任何天機,我就教你。」
三天之後,劉小仙就開始跟著劉半仙學算命,他悟性很高,學的飛快。
到後來,他看到一個小孩,不用算就能知道他什麼時候成家立業,什麼時候兒孫滿堂,什麼時候塵歸塵土歸土。
他知道,他被遺棄,被劉半仙收養,跟著劉半仙學算命,都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劉半仙只剩三天壽命了。
劉半仙知道,劉小仙也早就知道了。
他們誰都不提這件事,只是默默等待最後時刻的來臨。
兩人吃最後一頓飯的時候,劉小仙終於忍不住哭了,嚎啕大哭。
「爺爺,你就要…就要…」
劉半仙打斷了他,說:「我知道,你不要忘了你的保證。」
劉小仙哭的更大聲了。
劉半仙說:「別叫我爺爺了,我收養你那年你一歲,我二十一歲,怎麼就成了爺爺輩了。」
劉小仙愣住了,看著白髮蒼蒼的劉半仙,怎麼也不相信他現在才四十一歲。
劉半仙說:「我這輩子不敢跟命作對,死之前倒是想試一試。我算出我這輩子命中無子,你改個口,命不就敗給我了。」
劉小仙急急地開口想喊出那句父親,可卻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咳嗽個不停,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那句父親終於喊了出口,劉半仙卻已經咽氣了,到底是沒聽見。
劉小仙突然感覺很悲涼。
他沉默地活了十年,然後搬去另一個地方,待了十年又搬,直到他也記不清自己到底活了多少歲。
劉小仙一直保持著二十歲的樣子,所以不敢在一個地方待太久。
他快要成仙了,他想。
他從來都不敢算自己的仙道,有時馬上就能知道結果,他卻怕了,強迫自己不去算,不去想。
有一次他的鄰居是一對母女,小女孩特別可愛,一有時間就跑到劉小仙跟前嘰嘰喳喳。劉小仙也不說話,他習慣了沉默。
那天小女孩沒考好,被媽媽罵了一頓,一氣之下哭著跑出去了。
劉小仙知道小女孩這次跑出去,就回不來了。
但是他不敢說,也不敢攔住小女孩。
後來,小女孩果然沒回來,她媽媽自責絕望之下也選擇了自殺。
劉小仙在院子里坐了一天,腦子裡一團亂麻。
他又沉默地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每次看到周圍的人遭受苦難,他心裡都十分不好受。
就是這幾天了,他想。
終於要結束了。
他為自己做了最後一頓俗世的餐飯,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他突然有一種奇怪的預感,但還是去開了門。

門外沒人,劉小仙鬆了一口氣,心裡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一隻流浪貓在吃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那東西被下藥了,劉小仙下意識的就把那東西踢走了。

就在轉身的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黑髮漸漸變成灰白色,身上出現溝溝壑壑般的皺紋,身軀也佝僂了起來。
在倒下的前一秒,他想起了劉半仙說過,他成不了仙的。
(不是商業用途可以隨意轉載,註明出處就好啦 (′???`))


古有父子二人採藥為生,終日相與出沒峭壁斷崖

一日兒失足,父急甩繩與之,父子俱保

數年後,兒已成人,某日父不慎跌落,兒甩繩與之,父不受,墜崖而亡

神謂父魂靈:昔日父子俱保,今何不受繩保全性命

父:昔日兒尚幼,繩可承二人之重,今兒已成人,恐繩斷,故不受

神:何不賭之?

父:兒命,不可賭


中午準備睡午覺,窗外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在玩遊戲。

一個追著另個跑,追到後再換另一個追,一中午都在不斷重複這個遊戲,樂此不疲。

我被吵得不行,開窗對他們說:「都一中午了,你們倆就這樣追來追去的無聊不?」

男孩子停下腳步,看了我一眼,憐憫地說:「一點也不無聊,叔叔,你還沒有女朋友吧?」

我冷笑著說,「那你體會過絕望嗎?」

男孩愣了一下,我大聲喊道:

「敏兒,趕緊給我回家寫作業!」
小女孩畏懼的應聲道:「是,爸爸。」


來自網路,侵刪。


我小時候比較胖,臉上肥嘟嘟的,每個見到的人都喜歡捏捏我的臉,特別是我姥爺,他不僅喜歡捏,還喜歡用兩隻手揉我的臉。

其實我很不喜歡別人捏我的臉,每次他揉捏我的臉,我都會抗議,可是抗議也不行,他還是依然喜歡揉捏。

慢慢我開始長大,人也瘦了下來,就沒人再來捏我的臉,但我姥爺還是一直喜歡揉我的臉,每次見他,他都會很高興的把我叫到身邊,然後開始揉我的臉。

直到那次我和男朋友一起去看他,他看到我還是很高興的把我叫到身邊,習慣性的開始揉我的臉,可能是看到我男朋友一臉不解的表情,他突然意識到,以前那個肥嘟嘟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他悻悻的放下揉我臉的手。

從此以後,他就在也沒揉過我的臉。

前兩年姥爺去世前,當時他病的很嚴重,神智都變的不是很清晰,經常胡言亂語,有時連我媽和我舅舅的名字都會叫錯。

那天我帶著五歲的兒子去看他,我舅在床邊陪護,和我打了個招呼就轉頭對床上的姥爺說,爸,你外孫女來看你了。

本來無精打採的姥爺,聽到我的名字後,馬上來了精神,示意我舅把他扶起來,我們趕快把他扶起來,他看著我,滿臉笑意,然後像小時候一樣,伸出雙手在我臉上開始揉。

那一刻,彷彿又回到小時候,看著姥爺開心的笑臉,我再也壓抑不住自己,開始失聲痛哭。


記得學生時代,曾經和一位女孩子交往過。

兩人關係十分親密。她不接受婚前行為,於是我們約好了結婚以後一定要做好多好多色色的事情。

結果當時實在是年輕,最終還是沒能忍住。

那天晚上我們住在一起,便說起了這方面的事情。兩人害羞地鑽進被子里沒一會,就讓她用嘴幫我做了。

然而,一點也不舒服,她的技術爛得不行,下面被她弄得痒痒的,最後我忍不住咯咯地笑出了聲來。

從那以後,我就再沒主動向她提起性愛的事了。她還是時不時會羞答答地鑽進我的被窩裡,我也每次都會被逗得直笑。

她在我們交往第三年的冬天去世了。

接著我和她的雙親也逐漸疏遠,後來便把她忘了。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交過女朋友,但也過得很快樂。但單身久了,確是逃不過性慾處理的問題。

於是某天偶然心血來潮買了個飛機杯,但由於沒體驗過真的性愛,始終有些不明所以。

處理用過的飛機杯又很麻煩,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最終嘗試了幾次便膩了。

而那天心血來潮買下的飛機杯,便是這個商品了。

買來試著用了一次,果然一點也不舒服。

只是覺得下面痒痒的,人不知咯咯地笑出了聲來。

笑過以後,眼中流出的眼淚久久不能停止。

——日本亞馬遜飛機杯"我的口交奴隸"買家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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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新喜歡更在下面

當初剛看到這個故事時,看完前半部分,我嘴角邪魅狂狷的會心一笑,心想這車我上了。

然而看完之後,才發現這車沒有擋風玻璃,風太大吹的眼睛有些發酸。

我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小故事,雖然是日本慣有的絮絮叨叨文筆,但是娓娓道來後的爆發宛如春風拂面。

不會像颶風一樣有強烈的破壞性,但卻戳的人心頭一暖。這一暖那麼動人,就像文尾作者流下的眼淚,久久不能停息。


螃蟹在剝我的殼,筆記本在寫我。

漫天的我落在楓葉上雪花上。

而你在想我。


——轉載自《武漢大學「三行詩」比賽作品》

解析:
這個三行詩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是反過來讀的意思,即我在剝螃蟹殼,在寫筆記本,漫天雪花楓葉落在我身上,我在想你。

第二層是說這些都是和現實對立的虛幻,螃蟹不可能剝我的殼,筆記本不可能寫我,我不可能落在楓葉和雪花上。當然,你也不可能在想我。


謝邀。
總覺得題主所用的「精彩」怪怪的
容易讓人聯想到網路搞笑段子。
這個故事跟題主舉的例子一樣

人生的第一部手機還在,諾基亞1208,簡訊裡邊倒數第二條是她發給我的。接收時間是2008年5月12日12點46分,22秒「真希望快點考完,累死了」。我回的「我也是,這邊比在北川還累」。


最後一條是媽媽發給我的。接收時間是2008年5月12日18點52分07秒:「強娃子,你要聽話哈,媽挺不住了」。


這兩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從此我再也沒見到過。


我已經買了20個全新的諾基亞1208,作為我第一個手機的配件供應。

我把這些手機拆卸成最基本的零件,再組裝上去。

我要在有生之年讓這部手機都能開機,我能看到這兩條簡訊。


喜歡這個還有一些小散文,近現代的大家們,散文集都值得一看,比如汪曾祺史鐵生還有資本主義的走狗梁實秋


摘幾個這些年感動過我的小故事吧。



「你爸不在家,不想做飯,貓在陪我吃餅乾。」


媽這條簡訊我一直存著。

放暑假在家,每天睡到中午,起來就吃一頓飯,什麼也不幹,晚上不過十二點不睡覺。

媽就總抱怨我生活習慣不好,我也不聽,還總跟她拌嘴,媽總氣得說「你怎麼還不回學校。」

結果走的那天下午,她在廚房包餃子,一定要我下來擀餃子皮,後來才知道不過是想趁機再
跟我說說話。

媽眼眶泛紅地說:「我還沒看夠你你怎麼就要走了呢……」


家裡買台大電視,我想放客廳,而老媽想讓放他們卧室。一直爭執不下,最後還
是老媽妥協了。


  很多年過去了,有天老媽發簡訊:電視放我和你爸卧室其實是想讓你能來我們屋看,這樣可以多陪陪我們……  

當即釋懷,忍不住大哭。



一輩子沒結婚的大姑給她唯一的侄子,也就是我,買了筆記本,辦了寬頻,又第N次
借給我那酗酒親爹幾千塊錢。


年前去超市幫大姑家買點米面,突然,大姑說想喝點酸奶,來到乳製品櫃檯前,她拿起一盒酸奶看看又放下了,嘴裡嘀咕著,「怎麼這麼貴啊……」


我1米94的老爺們不好意思在超市裡哭,借口說自己想去廁所,一秒鐘都沒有停留地飛向
洗手間,要不是拚命咬著牙,恐怕真忍不住當場嚎啕大哭。那酸奶上打的標籤是兩塊五…


「怎麼這麼貴啊……」


那個海明威的六字微小說曾被許多人仿寫,摘一些放到這裡,可能有點偏題:
1. Strangers. Friends. Best Friends. Lovers. Strangers.
陌路。朋友。摯友。愛人。陌路。
2. I met my soulmate. She didn"t.
我遇到了我的那個她。但她沒有。
3. Sorry soldier, shoes sold in pairs.
對不起,士兵,我們的鞋子是按雙出售的。
4. Birth certificate. Death certificate. One pen.
出生證明。死亡證明。同一支筆寫完。
5. Introduced myself to mother again today.
今天我又一次向媽媽介紹了自己。
6. Jumped. Then I changed my mind.
縱身一躍後,我改變了主意。
7. Mom taught me how to shave.
媽媽教我如何刮鬍子。
8. Finally spoke to her. Left flowers.
終於跟她搭上話了,並給她留下了一束花。
9. Siri. delete Mom from my contacts.
Siri,把媽媽從通訊錄里刪除吧。
10. For sale:baby shoes, never worn - Hemingway.
銷售:出售:童鞋,全新。(——海明威)
據說,這是海明威和同事在酒吧打賭后寫的,至於怎麼理解這位大作家的這篇微小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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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手機屏碎了所以好幾天沒上知乎,最後一條的翻譯的確錯了,感謝評論區諸位的指正,現已更正,謝謝各位


《散步》
一女在違背父親意願下結婚,離婚,父女反目,生活貧困並攜一子。
其母心慈,勸女兒趁其父散步的空閑帶著兒子回家吃頓熱飯,於是便常帶著兒子刻意避開父親回娘家吃飯。
直到一日下雨,父女兩人在社區偶然相遇迴避不及,父親尷尬道:以後回家吃飯就別躲躲藏藏的,害得我下大雨都得出來!

《牆下》
有人高中時沉迷網路,時常半夜翻牆出校上網。
一日他照例翻牆,翻到一半即拔足狂奔而歸,面色古怪,問之不語。從此認真讀書,不再上網,學校盛傳他見鬼了。
後來他考上名校,昔日同學問及此事,他沉默良久說:
那天父親來送生活費,父親捨不得住旅館,在牆下坐了一夜。

《染髮》
今天爸爸在家自己染頭。
我就問他:爸,你都快60了還染頭髮幹嘛啊,還想勾搭女人去啊?
我爸說~每次我回老家前都把頭髮染黑,那樣你奶奶看見就會以為我還年輕,她也不老了。

《功夫》
爸爸:兒子你覺得爸爸壯嗎?
兒:嗯。
爸爸:你覺得少林功夫厲害嗎?
兒子:厲害。
爸爸:如果我剃成光頭,練少林功夫好嗎?
兒子拍手:太好了。
第二天,兒子看到光頭的爸爸,高興地說:爸爸加油,一定要練成高手。
那天,是爸爸化療的前一天。

《追到》
族中一爺爺輩人,七十多了,竟然在大門外跟幾個五六歲小屁孩坐泥地上打彈珠,還大呼小叫耍賴…
被祖奶奶聽到了,拄著拐棍出來就要揍他,他起身就跑…結果還是被追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棍子…
事後他微笑的說:「要不是怕我媽摔倒,她是追不到我的……」

……………………………………
評論區有不少人問來源,來源來自我的《網易雲筆記》摘錄的網路故事,也曾經感動年少的我,如有人或原作者發現,請聯繫說明。


《小蛔蟲找媽媽》
小蛔蟲打出生就沒見過媽媽。

從殼裡出來的第一天,看到身邊有一條熟睡的大蟲,長的望不到邊。他想,這就是我媽媽了吧!他走過去叫「媽」!沒有反應。小蛔蟲才注意到,它和自己不太一樣,自己兩頭尖尖的,而大蟲子一節節的,顏色也不同。

這時一個小聲音響起來:「它可不是你媽媽,它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小蛔蟲循聲望去,看到一個不太高的小蟲神氣地看著他。

「你是誰?」

「我是微小膜殼絛蟲,和這個大傢伙都是圓葉目絛蟲。它叫豬肉絛蟲,2米多呢!」

「真厲害!都可以去NBA打球了!」

「它可站不起來,哈哈,我們倆長得很像的,這是他比我高而已,不過論實力,它可比不過我!我的勢力範圍很大的,老鼠的小腸里也有我的同伴。」

「那這是哪兒啊?」

「這是人的小腸啊!我和豬肉絛蟲一樣,都是囊尾蚴變得,同樣都先從卵里鑽出來。我小時候啊,叫六鉤蚴。豬肉絛蟲要讓他的子女住在這裡可不容易,它得先把孕節排到人體外面去,還得讓豬吃掉,變成六鉤蚴,再鑽到肉里去,再變身成為囊尾蚴,這時候人要是吃了沒煮熟的豬肉就不好了,囊尾蚴會進來發育成成蟲,這樣他們兩代才能相遇。我們就好得多了,我們的孕節脫落後六鉤蚴就能孵化出來,把腸絨毛當做豬肉在裡面發育,變成囊尾蚴之後再變成熟,我們就能抱孩子了!我現在都四世同堂了!我們是唯一能在同一宿主體內完成生活史的絛蟲!牛吧?」

「牛!」

「不過我們的危害不如這個大傢伙大,他的卵要是讓人吃了,就會讓人跟豬一樣肉里全是囊尾蚴!那就是囊蟲病!」

「噢,真是挺厲害的,你們家族有沒有比他還大的?」

「有啊!牛肉絛蟲就比他還大!矮的4米多,高的有8米呢!」

小蛔蟲讚歎道:「真厲害!」

微小膜殼絛蟲說:「你想找你媽媽啊,要不你問一下你親戚鞭蟲和蟯蟲吧!我看到他們了,在那邊呢!」

小蛔蟲走過去,聽到他們正在聊天。

蟯蟲說:「現在日子真是不好過了,都沒地方住了。結腸闌尾直腸盲腸什麼的的好地方都擠死了,要不才不能來這裡呢!迴腸下段,唉!鬧心!」

「我就更鬧心拉!你們分布的地方還廣點,我的同伴基本上都在盲腸住,多好的地方!裁員,沒辦法,只能來市郊了……」說著,把細長的前端扎到粘膜下層吸血和組織液,又繼續說,「都怪前段時間計劃生育不嚴,這主人又不講衛生,吃進來的卵都變成了蟲了,在粘膜里消停地長了幾天,打了就出來趕我們,都沒地兒住了。」

蟯蟲說:「我們也挺慘的,別管怎麼說你們還有傳人,我們真是過不了幾代了……」

「這又是為啥啊?」

「我們家族的雄蟲交配之後很快就會死,雌蟲排卵之後就會枯死,只能通過一代代連續的傳代才能保住香火,這主人前兩天在肛門上抹了凡士林,雌蟲的卵排不出去了,這卵要不在外邊發育成感染期卵讓人吃下去,可不能繼續發育,我們就要滅亡了……」

小蛔蟲走到他們面前,說:「叔叔們好,你們見過我媽媽嗎?」

「噢,你是蛔蟲吧?你媽媽小時候在這住過,後來不知道為啥搬家了!你可以問問旋毛蟲,他道上的朋友多!」

「聽名字像是個小混混!」

「可不是么,他們這個組織可龐大了,老大(成蟲)們住的地方哪個就好,在十二指腸和空腸上段住!小嘍羅(幼蟲)們也不差,哪兒都去,不過要數住在肌肉里的最舒服,他們能變成囊包,活得時間長點~」

「他們怎麼進來的?」

「還不是吃進來的!當時來了一批肉,裡面有很多囊包,沒過多久幼蟲就都出來了,在腸粘膜里住了幾天就變成了老大們,雌蟲還能產老多卵,所以說他們很厲害!」

「是啊!你可以跟一個小嘍羅一起走,他可能能幫你點忙,順著腸系膜下靜脈走就可能能碰見!」

「好的,謝謝二位!」

小蛔蟲鑽進了小腸粘膜,摸索到了小靜脈,隨著血流走啊走啊,忽然碰見一條裂成兩半的蟲。

「你是?」

這時一粗一細兩個聲音說:「不是我,是我們!我們是兩條蟲!」

粗的說:「我是雄的,肚子上長了抱雌鉤。我們一起打天下!」

「俠客!浪漫!你們從小就在一起嗎?」

「不是的,我們最小的時候是卵。進入水裡以後,就變成了毛蚴從殼裡出來,找到了大好人釘螺就暫住在他那裡,然後我們先變成母胞蚴,再變成很多子胞蚴,然後又分裂成更多尾蚴,有尾巴之後我們就可以里離開大叔闖天下了,要是碰見了人,就從他的皮膚鑽進去,變身成童蟲!」

「好厲害!你還可以鑽過皮膚!」

「沒什麼啊,鉤蟲也可以的!它是我進來認識的第一個朋友,特頑強!我們都經右心和肺,然後他就進了肺,我們呢,繼續隨著血流走,經過了體循環就到了腸系膜動脈,毛細血管,腸系膜靜脈,然後就到了肝門靜脈,這是個大廣場,我們就現定居下來,慢慢長大,找到了心儀的對象就結伴一起到腸系膜靜脈去,那裡小一點,可以營造二人空間!哈哈,很快就能抱寶寶了!」

「真好!順便問一下,你們見過我媽媽嗎?」

「好像聽鉤蟲說過,不太清楚……」

小蛔蟲到了門靜脈,果然看到很多血吸蟲在談戀愛。

一隻旋毛蟲幼蟲走過來說:「聽說你找媽媽呢,老大讓我帶你走。」

「謝謝!」

「不用客氣,反正我也必須得走這一段。」

他們一起走到了肝,看到膽小管里有一隻像葵花子一樣的蟲。

小蛔蟲敲敲血管壁,問:「你有沒有見過我媽媽?」

「不認識,你認識我么?」

「不認識。」

「怎麼連我都不認識,我就是肝吸蟲啊。」

旋毛蟲說:「老大說他特孤獨,可愛講故事了,咱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了,就當休息休息吧。」

「你們累了吧,聽大叔講故事吧!」

「好啊!」

「就講講我年輕時的故事吧,我進到水裡時還是個蟲卵呢,就被淡水螺吞進去了,他好像叫豆螺!」

「你怎麼不想血吸蟲一樣先變毛蚴?」

「還沒來得及呢,在豆螺腸子里才變成毛蚴,然後我們逃到肝里去,變成了胞蚴,再變成雷蚴……我知道你們又要說了,比血吸蟲多一個期,哈哈,我們還多個中間宿主呢!變成尾蚴以後我們就徹底提逃出來了,碰到了淡水魚和蝦,就在他們肌肉里變成了囊蚴,人吃進去以後,我們就長大了,破囊而出,然後走到這裡就變成了成蟲。」

旋毛蟲說:「這倒跟我們有點像!不過我們是到全身去。」

「小夥子真有志向!」

「大叔你一個人在這裡嗎?」

「不是的,還有棘球蚴和阿米巴呢!」

小蛔蟲才注意到旁邊有個大球。「他也是蟲?」

「他不是成蟲,它的成蟲在狗啊什麼的小腸里。他也是絛蟲噢!學名叫細粒棘球絛蟲,你看這壁上有好多的原頭蚴,生髮囊和子囊孫囊什麼的……」

「那裡面漂的呢?」

「那是脫落的東西,叫棘球蚴砂!」

「真有趣!」

小蛔蟲要去碰一碰它,肝吸蟲趕忙阻止:「別捅!要是捅破了就麻煩了!裡面的小東西出來了,主人就麻煩了!」

「他是怎麼進來的?這麼大的一個球……是因為吃狗肉嗎?」

「不是不是,是因為人把孕節或者蟲卵吃進去,六鉤蚴出來,鑽到腸壁血管里去,然後就移行到這裡啦,然後她就變成了個球!」

小蛔蟲偷偷想,肯定是被你的故事逼瘋的……

肝吸蟲繼續說:「他還可以去肺的,哪裡有我的好兄弟肺吸蟲,肺吸蟲啊……」

他們偷偷溜走了。

他們走到了右心,旋毛蟲累了,就打算定居在這裡,鑽到肌肉里,不久就變成了一個囊包。小蛔蟲又是一個人了。

一隻「C」形蟲游過來,蛔蟲叫住它:「喂!」

蟲轉過頭,「有事?」

「請問您是?」

「我就是鉤蟲啊!十二指腸鉤蟲!是不是分不開我們和美洲板口線蟲了?它是『S』形的!」

說著就要走,小蛔蟲趕緊問:「你見過我媽媽嗎?」

「蛔蟲么?我也不知道,要不咱們一起走吧,我能保護下你」

「謝謝!在腸系膜下靜脈就聽血吸蟲提起過你。」

「他是我爸的哥們,他們一起進來的,但是到肺就分開了,然後他就繼續順著血液走,我爸就在肺泡里住下了,到時候咱也是這樣,不多跟你說啦!」

蛔蟲很高興能碰上一個這樣好的同伴,問:「你再進入人體前都在做什麼呢?」

「我在土裡住著的時候叫卵,環境好的時候就發育變成桿狀蚴,就出來啦,再蛻兩次皮之後就變成了絲狀蚴,這時候我們抵抗力特強,碰見人就鑽到他體內去了。」

「還要蛻皮啊?」

「你是不是還沒蛻呢?」

「在卵里蛻了一次了,這樣變成了感染期卵才能感染人。」

「那你還得在肺泡里蛻2次,再到小腸里蛻一次就成了成蟲了。」

他們走到了肺,到了狹窄的毛細血管,看到這裡有很多小蟲在往周圍血走,他們問:「你們是誰?發生什麼了?」

一隻小蟲說:「別擔心,這只是我們的生活規律,我們是微絲蚴,就是絲蟲啊,知道么?我們白天在這裡,現在不天黑了么,我們就要到外周去,那邊有選秀,評委是蚊子,挑上的就能被它包裝。」

鉤蟲說:「那你可得加油啊!是幾點到幾點啊?直播不?」

「我們班氏微絲蚴是10點到2點,馬來微絲蚴長一點,早兩個點開始,晚兩個點結束。」

「你們真會娛樂啊!那你們要是選上了都做什麼啊?」

「我們要是成功入選,就到蚊胃這個大本營,脫掉我們土土的鞘膜。再穿過胃壁到胸肌里去,這時候我們就變得象梁朝偉一樣帥拉!!」

「是么?那可真是很帥啊!」

「對,就是他在東成西就裡的造型,臘腸期!這時候我們再蛻兩次皮之後就是腕兒了,那時候叫絲狀蚴。想繼續在蚊子那帶著就帶著,不想待了就可以在蚊子叮人的時候離開這個圈兒,再到人體內去隱居。」

「大明星淡出,呵呵,之後呢?」

「我們進來之後就到各處的淋巴管里,再去大淋巴管和淋巴結里,再蛻一次皮就變成成蟲了,然後就產卵唄,再讓孩子變成微絲蚴,繼續選秀。」

「你們的生活就是娛樂啊!」

「對啊!」

告別了絲蟲,鉤蟲說,我們得穿過血管壁到肺泡去!一起努力拱啊拱,把毛細血管壁攻破了又穿過肺泡壁,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才到了肺泡裡面,小蛔蟲覺得很累,身上很癢,鉤蟲說:「你是要蛻皮啦!這回要蛻兩次!」

小蛔蟲蛻了皮,感覺精神多了,他們呢繼續往前走,看到有一片空曠的區,裡面有一隻胖胖的蟲,像半粒泡過的黃豆一樣。

鉤蟲說:「看!那就是肺吸蟲了!」

小蛔蟲走過去,說:「肺吸蟲大哥,你見過我媽媽么?」

肺吸蟲說:「往前走。慢慢的你就會走到腸了。」

「我就是從那裡來的啊!」

「嗯。」

小蛔蟲想,他可不像肝吸蟲,真不愛說話!

「前些時間見到肝吸蟲了……」

聽到談到自己的哥們兒,肺吸蟲來了精神,「他啊?吸蟲裡面我們倆最像了!長得也比 較像啊!呵呵!不過我在水裡得先變成毛蚴,這點根血吸蟲一樣!我其實是比肝吸蟲主動的,我先鑽到川卷螺里,變成胞蚴,母雷蚴子雷蚴,再變成尾蚴,就出來啦,然後我們就碰上了淡水蟹或者蝲蛄,又變成了囊蚴。你看多有意思,肝吸蟲長得瘦,就住在比較細長的魚蝦里;我胖,就住在比較胖的蟹或者蝲蛄里。」

「您和肝吸蟲的經歷還真像!」

「是啊,人要是吃了這些蟹啊,囊蚴里的幼蟲就出來了,我們可比肝吸蟲兇狠,穿過腸壁進到腹腔,在腹腔肌肉里發育幾天後再回到腹腔里,侵入肝臟,或者穿過膈到胸腔去,就來到肺里了,暫居在蟲囊里,長大了就開始產卵。卵要是最著痰排出去就可以繼續感染人了。」

聽肺吸蟲講完之後,他們繼續向前走,到了支氣管之後,小蛔蟲覺得走得非常順利,鉤蟲說:「這是因為有纖毛在幫著我們往上走。」

到了咽部,小蛔蟲感到一股很強的氣壓,似乎要把它們掀出去,鉤蟲大聲喊:「抓牢了!小心被人噴出去了……」

小蛔蟲死命的掙扎著,忽然有一股更大的氣壓從上面壓下來,實在堅持不住了就隨著氣壓墜了下去,一層一層地往下掉。

「鉤蟲哥!你在嗎?」

「在!我們成功了!我們到食管了!」「這是胃!」「這是小腸!」

「小腸?」

「對,我們回來了!」

他們筋疲力盡的躺在小腸絨毛上,小蛔蟲看見鉤蟲在努力蛻皮,等皮完全蛻下來,鉤蟲變得一表人才。

小蛔蟲說:「鉤蟲大哥好帥啊!」

小蛔蟲覺得自己身上也好癢啊,於是一使勁,自己身上的皮也順利蛻下來了,也變成了一個小帥哥。

「我們都長大拉!都變成成蟲了!!」

他們開心極了,跳起舞來。

「但我還沒找到我媽媽呢!」小蛔蟲說著,又難過起來。

「孩子,我在這裡呢!」遙遠的地方傳來一個聲音。

「媽媽?你在哪裡?」

「我在膽道里呢!」

小蛔蟲急忙飛奔過去,抱住了慈祥的媽媽。

「其實你再經過這裡時我就看到你了,但是沒有叫你,特意藏在一個角落裡,因為只有經過在人體里走這麼一圈你才能長大,你看,你已經長大了,成了一個大小夥子了!」

「是的!媽媽!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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