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拿槍指著頭是什麼體驗?
那大概是12年前,我開車是去我姑媽家,走的是美國I-5高速公路,從墨西卡利到森尼米爾,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2:00了,想到bar喝兩杯,把車停到了,一個community的拐彎的地方,周圍也沒什麼人,我開著燈,在車裡找我的信用卡,找了大概五分鐘,這個時候突然聽到敲車窗的聲音,而且敲得很重,彭彭的,回頭一看,槍頭已經在外面對著我了,因為自己是美國步槍協會的會員,所以第一反應就是……………………舉起了雙手。然後大喊到:don"t shoot,bro!然後他們,他們讓我慢慢的下車,雙手放在他們看得見的地方,我他媽當時就懷疑,媽的這麼專業,是不是喝醉了的條子啊,但是是兩個黑人。然後我走下車,他們讓我轉過來趴在車上,搜身,然後搜出了,鑰匙鏈,錢包,還有手機,由於沒有多少現金,雖然美國人喜歡用現金,但是我忘取錢了,他們就問我信用卡密碼,然後,我想,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就如實招來,後來被用鞋帶反綁著雙手,然後襪子塞在我嘴裡,我當時是崩潰的,媽的,這酸爽不敢相信,當時都他媽想吐出來了,卧槽!然後,這倆哥們,一個看著我,一個進去搜,又搜出幾百刀,然後,看差不多,又用槍盯著我的頭,媽的,這會我算看清什麼槍了,史密斯威森m 10——/,他拿著我的駕駛證,說,如果你報警,我他媽乾死你,你的明白?!我說:absolutely sure i promise .反正什麼好說說什麼,頭也不敢動,反正嘴裡一直叨叨著。然後就拿錢跑了。我等了5分鐘,看他們沒回來,就跑到大街上找人報警。後來條子到了,跟天朝差不多,保存現場,筆錄,勘察,警戒線……最後兩個小比沒被找到。草,我的刀…………。
答主來自一個警察世家。
說是世家的話,三代以上才算世家吧?
嗯,外公那會不叫警察,解放軍南下,留守縣城,就那麼幾個山東老鄉。小地方的政治治安生產就是由出生入死的哥幾個組(shuo)織(le)工(suan)作。我外公槍法好,膽子大,個子高,於是,治安歸他,農業林業需要下鄉進村的也是他管。也就是以後的公檢法加上國安這個框架。警察,應該可以算吧。
老爹,來著山溝溝(現在是我縣城著名風景區後山)第一個大學生,杭州政法,浙大法律前身。嗯,然並卵,縣城片警做起。現在縣府辦主任退二線。
小姨夫也是公安,他兒,我表哥也是警犬專業畢業的刑警一枚。
說到這,大家一定好奇,答主也是警察?再沒出息,混個協警城管也不錯吧?
呵呵,too young too simple.
外公兩袖清風,公正廉潔,牧守一小方啊。發東西都是先給有需要的同志。關注民生的老革命同志外公去世,殯儀館滿滿都是送行的人。依稀記得人山人海,十里八村受過恩惠的老鄉親們帶一堂兒孫全來了。時間是我初三,父母離婚前一個月。
老爹動不動拍領導桌子據理力爭,老子懂法,你懂個屁啊!就他抓回來的人不會拷在火車椅子下的鋼管腿上蹲一路,反而買票衣服蓋手銬。還給監獄裡父母都不願意來看的孽子送點花生雞蛋。一輩子從稜角分明書生義氣到半儒半吏有血有骨。雖然現在電話打過去請安,聽到的就是麻將牌碰撞的聲音。O_o
以上的簡歷,讓答主從來沒有羨慕過體制內的人。
習大大上來之前甚至認為入體制是同流合污。
有些偏激,見諒。
說這麼多,跟槍有毛關係?
我說以上的背景,想說的是:遺傳是強大的。
槍?很多人也行沒有親眼見過,而我不陌生。
槍是從小外公就跟我說打鬼子的故事,和我們小時看的電影完全不一樣的故事,一個沒有英雄主義,沒有一腔熱血的故事。那些故事有槍,有火,有人,有血,有死亡。不是說教,不是你不聽話就讓日本兵來把你抓走(這是外婆的專利),而是不要慫,就是干,同時,也是要怕死,別傻逼。
槍是小時候老爹衣櫃里最深處牛皮套子里的黝黑沉重,和屁股上倆星期沒散的巴掌印:我他奶奶的後院對著琵琶樹櫻桃樹擼了一夾!對了,別想太多,我家沒住別墅,我家住的集體宿舍一樓——預審科宿舍,緊鄰監獄,監獄大上坡上面就是武警部隊。急促的槍聲一響,武警部隊當時就炸營了,端著81杠的軍裝叔叔們的臉上帶著窮凶極惡匪徒在哪裡的殺氣就來了,帶頭的是我乾爹,嗯,以後的乾爹。
這孩子有種。他看著地上黃燦燦的蛋殼說。
我那年7歲,小學一年級。
槍第二次給我的傷痛,是此事後不久。好像是銀行啊什麼的地方單位軍訓,就在武警部隊後山靶場。乾爹(也許是我爹寫檢查需要旁證,一來二去,和政委熟了,變成了我乾爹)看我撿子彈殼撿的好歡,就讓我來一發。81扛。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啥,7歲孩子的世界我到現在也不懂。趴在地上,對著靶子。別問我怎麼瞄準,反正靶子那半邊沒有人,乾爹也不是要看到我正中靶心,覺得我天縱奇才,這小子不當兵可惜了,給我送進少年龍組。教一個7歲小孩看準星照門,沒什麼大意義吧?他就是想看看一個也行二踢腳都不敢點的年紀的小孩扣動扳機,上次他沒看到,內心深處是不願意相信的。大抵如此。
在場的大人也都在看熱鬧吧:誰家熊孩子?
duang!
嗷!
據乾爹回憶,一開始他以為是打中林地里的野狗崽子了,特別像小狗叫喚。然後發現叫喚的是我。第一反應,以為炸膛了,傷到我了,上來就把我翻過來(我趴著,還記得嗎?),一看,不是血糊啦的,再看一眼槍,沒問題啊?!這小子魔怔了?!
邊上圍觀群眾也紛紛表示這一直叫的像條受傷的狗崽子一樣的誰家熊孩子應該上醫院。
於是乾爹,抱著著我就開始負重越野,一壟壟梯田埂之間。縣城醫院在5公里內。
鎖骨骨裂。
說了很多廢話。下面說說被槍指著(腦袋)。
有印象的第一次面對槍口,很小的時候,絕對是偷老爹槍擼之前,5,6歲?沒有年紀的概念的年紀。
一天下午 ,老爹和幾個大領導還有老爹的牌友年輕警察叔叔一起在魚塘釣魚(那時候我的警察叔叔概念和你們的撿到一分錢應該給他的概念不一樣,警察叔叔是比親不熟的親戚,叫叔叔的那種更親近的關係。還有,別問我星期幾,是不是工作日,領導怎麼大白天釣魚,不用上班?我這個小屁孩連自己幾歲都不知道,你問我星期幾?我能數到5就不錯了)。
釣魚么,老爹喜歡,一個放空自己的方式吧。顯然牌友警察叔叔不咋喜歡,無聊的要死,但是又有領導在,本來打算好好露露臉,混個眼熟,沒想到釣魚那麼無聊,想掏槍自殺的感覺都有了。
於是,他把槍掏了出來!當然,只是自己擺弄……
我老爹看到他在那麼多領導面前敢掏槍當時就蒙逼了!卧槽!傻逼嘛?!老子帶你跟大領導混臉熟,你掏槍玩是幾個意思?!
「小x,出來玩還非常注意領導的保衛工作嘛!」 老爹到底多讀了幾年書,腦子轉的快。
當然,這句話也吸引了領導的注意力。
年輕警察叔叔小x看到領導都看自己,當時就輪到他蒙逼了!我操,我在幹嘛?「嘿嘿,當然啦,不過就算有壞人,哪用的著槍?而且也沒子彈的(當時應該是民警可以隨身佩槍,但子彈是放所里不讓隨便帶),街上遇到通緝犯,抓那誰的時候,我一個人,他們6個人,bla.bla.bla....」
我老爹的心情那是崩潰的,因為:
「我就這樣指著他的頭,問他,怕不怕!雖然槍里沒子彈,但我不能怕啊,我就問他怕不怕……」小x叔叔拿槍指著我的腦門!
我本來在玩泥巴和有刺鼻氣味的白色粉末,玩的好好的,看見大家都在看我,額,就一個人沒看我,就拿了一坨黑色的東西指著我,看著其他人,問我怕不怕!
「不怕!」我立刻雙手叉腰站起來,努力做出最有威勢的樣子,順便抹了把鼻涕。
嗯?沒抹乾凈?鼻子里還有。又拿手指扣了下鼻孔。
沒有人好奇那個白色粉末是啥么?毒品?no no no, 你想像力太豐富了!
那是漂白粉!魚塘用來殺菌的漂白粉!
那酸爽!那東西進鼻子里的酸爽!比溺水酸爽一百倍啊!
鼻涕不但沒抹乾凈,而且還帶著眼淚噴涌而出!
「我不怕!」不知道幼小的我是啥動力抵抗著漂白粉進鼻子的巨大痛苦,對著槍口,對著小x叔叔聲嘶力竭的喊出這三個字。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一群人都被我王八之氣折服了吧Orz
這個故事來自老爹轉述。當然,我記得槍口和小x叔叔,漂白粉的刺鼻味道,突然有一天問他記不記得我小時候有那麼件事情,他繪聲繪色如是告訴我。
順便,後來我再沒看到過小x叔叔,後來的後來,好像聽說小x叔叔在司法局,文職。
有人說我表達不清,我想說,我改了下語句和段落,手機碼字,湊合看。
以下是第一次更新內容:
慣例,先說些題外話。上回說到父母離異,初三,外公去世後一個月。沒有說的是,這也是中考前兩個月。
萬幸的是,學習底子還過得去,考上了縣城重點高中,倒數第26名的成績。
嗯,我的母親是重點初中老師。初二教過我。就我這尿性,沒少讓她操心。印象非常深刻的一次她在班上拿著打手心的尺子(等邊三角規,黃色的大大的那種,其中的一個邊),問大家,誰昨天作業沒交!我第一個站起來,把手一伸「我!」到現在我還記得她臉上的表情,雖然那是我最不願回憶的畫面之一。
好的,我不是乖孩子。
我的大學在瀋陽某三流大學。對了,我家鄉是浙江省某小小縣城。為什麼浙江人跑瀋陽上大學?嗯,高考失利。
觀眾老爺要問了,別逗了,你高中倒數26名呢,失利還有大學念?
呵呵。我會告訴你我高二考過年級17名?600號學生那樣。高三穩定在年級120名那樣,重點妥妥的,弄好了211。可但是,但可是,命運這個東西,哎。因為聽說瀋陽的中國刑警學院分數不需要太高(還記得我的刑警表哥么?好像記得是他說的),我cs玩的不錯,打打網吧賽,拿個幾千塊獎金分到手300多,在千禧年剛過的時候,對一個高中同學來說是筆巨款。高考考了個普通大學線。
於是我走上了職業玩家的道路。
逗你的。怎麼可能,天天吃泡麵的苦,我自問受不了。在此我表達下同時期走上電競道路的朋友們,他們真不容易。經年之後的最後那次木蓋之戰(人皇sky和moon)讓我眼眶微微濕潤。也奉勸要走這條路的孩子們,這條路不好走,起點很低,但是登堂入室的門檻真的很高。
我們戰隊的和現實認識的戰友(當然不包括線上賽那還是有認識好多人的,id也是這個換那個換,誰知道誰是誰,這點cs比不上warcraft )出頭的一個也沒有。原因很簡單,他們中沒有一個玩的有我好……不止是solo…
思維信馬由韁,想到啥寫啥。
拉回來吧。說槍。
觀眾朋友要說了,剛說玩cs,說槍?不是面對b43槍口吧?
不是的……
高考失利,選擇遠走他鄉,2000多公里外的他鄉。也許是為了逃避那個讓自己不想面對的小小地方。
對了,順帶一提,大學和專業是老爹給我選的,在我叛逆的拒絕上任何警校以後(我沒考好,你能把我怎麼樣?!我就不去警校,你能把我怎麼樣?!哎,叛逆的魯魯修。)。這也是他和母親離婚後第一次管我。
於是,我來到了大砍省最大城市,鐵嶺。哦,不,瀋陽……(沒有任何地域歧視的意思,我熱愛東北這片黑土地。我現在大部分比較要好的朋友都是東北和西北漢子。我自己,也有四分之一的山東大漢血統,183,南人北相。說是大砍省,完全是為了給那即將出現的槍口,做些許鋪墊)。
大學是新校區,在渾南區,坐公交去中街(中街大果,冰棍都吃過吧?就是那個中街)要整整2個半小時。所以人生地不熟的我在大二才開始對瀋陽有概念,在腦海里有個地圖。低調的新生生活也結束了。
我不找事情,事情就找上了我。
有個女同學小a,跳街舞,小小個子,殺馬特,哥們幾個追,包括小b。當然我不在此列,我有相好的了,當然這個不重要。
小a參加迎新晚會。小b,大一參加學生會,宣傳部啥的小兵宰。當然,小b不愧是小b,逼德性,會來事,導員,老師,學生會的幹部都巴結的七七八八,所以混的也算人五人六。晚會,因為人多,沒在禮堂舉行,而是在軍訓完事後的操場。所以布置舞台什麼的要錢。都是學生,兜里能有啥錢?沒錢?拉贊助。大三大四的還是有些有社會能力的,從不少企業騙一點是一點。大二的小b想露臉,而且也有任務(也不算任務,就是學長想看笑話,打壓。為什麼打壓?不打壓學妹身邊的人,怎麼顯示自己厲害,怎麼泡學妹?全是狗屁倒灶的事情,不贅述)。
小b拉上了小a妹子去拉贊助了,還有我。
為什麼是我?好問題!我在網吧包宿打cs,這逼在我邊上看的驚為天人,要我帶他玩。後來又一起玩熱血江湖,給我分享小黃片,讓我給他砸武器。一來二去,也算混熟了。
順便,我不知道是去拉贊助,以為就是去市裡玩。我饞肯德基了。(別笑,那個時候,這是非常有逼格的高級西餐)
說了小b,也要說說小a。她家裡有錢,人長的也不錯。殺馬特,叛逆。好喝酒,東北小娘們,又愛喝酒,酒後十個八個彪。
剛剛入秋,瀋陽的秋老虎是非常熱的。
跑了4,5家不知道他從哪找的資料的小老闆的小門面,無果。一個下午也過去了,我請他倆吃的肯德基。小b有點不樂意,覺得我在搶他風頭。
飯後,準備回學校。
在公交車站台,小a對小b說,要不我去問問雯雯吧?她知道的地方多,裡面有錢人也多。(別問我雯雯是誰,至今我也沒見過)
好。
於是我們去了鐵西區。打車。小b掏錢。
途中小a給雯雯打電話,依稀聽見:老地方是吧,嗯吶,就老地方,左哥內旮。
命運就是這樣的神奇。我提摟著吃剩下的小半桶全家桶(小b很少吃,點了兩個啥都有的),和小a小b走進了這家叫「x之夜」(就是這個名字,要多土鱉有多土鱉,是吧。瀋陽最好的五星酒店叫 萬豪 你感受一下)的ktv。咋會想到不過20分鐘之後發生的事情。
「左哥到沒?訂哪個包兒?」小a進門直奔前台就問那個粉比牆上刮的大白還厚,眼線都畫進雙眼皮膠帶里去的妖艷服務員。
「啊?左哥?哪個左哥?」左哥好像沒有小a眼中那樣混的出名。「沒有姓左的先生預定的包廂啊?」
「左某啊?你們老闆啊。」小a
矮油,認識老闆,不錯喲。我和小b對視一眼。
「咱家經理不姓左啊,哦,j 哥,他們說找左某……」從前台里的房間門裡走出一個年紀稍大,不到30的男的,也就是前台女服務員口中的j哥,皮膚黝黑,鵲黑鵲黑的,不胖不瘦,個子不高,臉有點硬,一臉沒啥表情。
j哥問,「你們找左某?」
這時小a正在打電話。啊,雯雯,那啥,幾號包啊?哦,403(包廂號我瞎掰的,忘記了,只記得四樓)……嗯吶,等你嗷。
「走吧,403。」我們跟著小a上樓梯。
走進包廂,就覺得不對勁,左哥,大金鏈子大哥?混的?
小a來啦,雯雯說你找我有事?
小a開喝,這是她主場一樣。
小b非常上道,立刻左哥左哥的叫的那叫一個親。「也沒啥事,就是……bla...bla... bla... 」
左哥也豪氣,拍了一沓錢,目測5000~8000。
我在啃水果,和玉米(全家桶里的)。
包廂里一片融洽。
就在這時。門開了,湧進來7,8號人。
左某!cnmb !
半打啤酒瓶綠幽幽就飛過來了。
我中了一個,胳膊肘上。沒碎,但是是有酒的,鑽心的疼,因為我沒躲,只是擋。因為他們里有個人拿了槍!土製的噴子!
躲你麻痹!劈頭蓋臉沖著喝了不少的左某就是一陣鐵管。參著一倆把西瓜刀。
小a尖叫哀嚎,她沒反應過來,中一個啤酒,碎了,白色沫子混著血。小b哭了,他反應過來,躲了倆啤酒,但沒躲過被鐵棍。
我是唯一一個沒挂彩的,於是我被槍指著!
「我們學生!我們學生!」我在噪雜的音樂聲哀嚎聲中喊道。
在槍口下,我做了最正確的選擇,或者不能算選擇,只是本能,求生的本能。
進來的人裡帶頭的掃了一眼坐在一排的小a小b和我,又看了一眼那個全家桶。
或許他是冷靜的:他可以殺了左某,他不可能再殺我們三個滅口,這是ktv,但也是市區里的ktv。
但這不妨礙他做事。「廢了他!」帶頭大哥一指左某。小弟上去摁住了左某的一雙胳膊在果盤旁邊,鐵棍呼呼生風。
或許他們沒有開槍的打算:只是用來控制場面,槍不響,就是隔壁包廂聽見動靜,槍響了,半條街都聽見。
或許能活下來吧……不要拚命!不要怕,但是不要拚命!
這三個或許,是我腦子裡當時在十秒鐘不到的時間裡的思維。異常活躍。
當然,我沒有大的動作,只是縮在沙發里,表情痛苦的小聲呻吟。
於是槍口移開了,他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之後我的記憶就是一片空白。接下來的記憶就是在警車后座上。邊上的警察在問我話。完全不記得問了什麼答了什麼。再後來的記憶就是做筆錄。那天晚上我是唯一一個做筆錄的,其他人都在醫院,我只是搓傷淤青,沒有傷到骨頭。
我如實的回答了警察所有的問題:我是xxx大學大二學生。我不認識被害人,就知道叫左哥。同學帶我來的。
肯德基全家桶里混著啤酒炸雞(允指原味雞?),還在筆錄桌子上。我居然還拿著。
在回答問題的時候,我手還是握不緊東西,用力握就會顫抖的狀態。但是腦海里的思維邏輯卻非常清晰,異常清晰:
我沒有告訴警察,他們有槍。
是的。沒有說。人是自私的,我沒有必要把自己牽涉入一宗涉槍案件,以任何形式。受害人也是一個我素未謀面的混道上的人。你可以譴責我,但是在一樣的情況下,恐怕你也和我一樣的選擇。我當時就想好了如果其他人說,我就說當時又是血又是啤酒瓶渣子(小b躲掉的在牆面上炸開的啤酒瓶濺射),太害怕,包廂里又暗又吵,他們又那麼多人,只看到有刀有棍子,真的沒有看到有槍。
幸運的是(我不知道應該不應該用幸運這個詞,但我內心是慶幸的):小a小b都沒看到指向我的槍,至於左哥,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說,但警察沒有再找過我。
順便,小a耳朵縫了幾針,沒有破相。
小b去醫院時候還揣著左哥給的大幾千塊錢,手掌里小指對下來的那根骨頭骨折,多處淤青。事後他自己留下了錢,沒有給交學校贊助。因為他給小a買了個手機,因為沒有任何贊助的手續文件,而且更是因為:他也沒必要再在意學長的打壓——
拉贊助是為了在小a面前露臉,辦好迎新晚會。小a沒有參加迎新晚會,小a和他在一起兩年多,畢業分手。
事後小b請我吃飯。我們沒有去市裡吃肯德基,在學校邊上一家春餅店,點了一桌子菜,兩碗羊雜湯。沒有喝啤酒——我沒喝酒,他喝的白的。然後我們去網吧包宿。
再然後,我自己買了電腦,漸漸不去網吧。又不是一個班,我和小b漸行漸遠。
我們不是朋友,只是玩在一起的哥們。
吧……
未完待續……
初中二年級暑假去韓國玩,媽媽當時經營飯店,經常會很晚才下班,我就陪她在飯店。
有一次一個喝醉的韓國大叔進來一頓不滿,不料拿出一把左輪手槍正面指著我罵罵咧咧…我也不知道我哪得罪他了…一頓抱怨自己工作多辛苦,國家沒有給他應有的待遇什麼的…
當時心智還沒成熟,而且有點中二,所以就怒目圓睜地跟他對視,心想你個sb估計也不敢怎樣,大盧瑟…
最後還是被我媽媽勸出去了,化險為夷…
後來回頭我媽還問我怕不怕,我說不怕…
但是現在想想都後怕,要是真是走火了客死他鄉,太凄慘了…曾經有個民警在我們學校培訓,很少練槍,然後有一天輪到她實彈射擊。打過手槍的應該知道有個不到位保險,就是套筒沒有完全複位的時候是不能擊發的。恰巧那天打的是故障率較高的92式,套筒沒完全複位,她就拿著槍轉過身槍口對著站在她身後幾米處的教官,邊扣扳機邊問怎麼打不響了。。教官後來跟我們說當時大腦一片空白呆在原地。。
匿了,因為下面要說的是在別處答案中的一部分,那個回答前半部分我怕有當事人孩子看到了來報復。。。。。
家庭背景和某匿名用戶說自己是警察世家有點像。解放前夕爺爺是渡江戰役時的連長、姥爺是當地縣縣委第二副書記縣大隊副大隊長,他倆文化水平比較高,一個讀了13年私塾,一個南京三民中學畢業。解放後,幾個村一起出來的幾十口子剩下還活著的算上我爺爺就3個人了,他最親的堂弟也犧牲了,心灰意冷回家種田,姥爺這邊因為有黑歷史,上的是「蔣匪軍」的學校,日後30年的軍旅生涯,處處受排擠,一直在基層一線。我爹這屬於農家子弟考上軍校從軍二十年轉業當警察的。他們和警察世家答主文中寫的長輩很像,嫉惡如仇,不畏權勢,很看不慣官僚主義。
背景介紹完畢,他們都是能長期接觸槍的人。雖然祖父輩都是解放前參軍入黨給毛爺爺打天下的人,但因為個人歷史原因還有個人受教育因素,想法比較多,對日常工作,大yuejin,文化dageming都有自己的看法,顯得很不合群,都沒有怎麼陞官,所以我不是x二代三代,不是Xx子弟。
對我來說,木倉 是老家民兵連槍架上的一支金鉤步槍,是姥爺床頭櫃下餅乾盒子里的鏡面匣子,也是爸爸腰間牛皮槍套里的黑星54,更讓我無法忘記的是7歲那年開春部隊打靶某營長妻子手裡冒著青煙的56沖槍口。
金鉤步槍是三八大蓋的前身,槍機外面沒有防塵蓋,天曉得我老家民兵連怎麼會有的,膛線快磨平了,對我來說,它的作用就是拍照時的道具。
鏡面匣子就是駁殼槍,姥爺藏了幾十年,我小時候不知怎麼的翻出來的,平時都是偷偷玩,然後放回去,有次不知怎麼的給拆開了,自己裝不回去了,姥爺下班回家看到了打了我一頓,正好九十年代初公安機關收槍,他就把槍交了。
我小時候,我爹當了五六年警衛連連長,我家離連部一牆之隔,平時手槍我爹都是帶回家的,教我拆裝瞄準什麼的,不給子彈,而且必須他同意了才能碰。
看到噴著火冒著煙的槍口,根本沒反應過來後面人就死了,我爹當時在她左後方修槍,上來就把她手裡的槍按在地上了,這一切結束了我才愣過神。
還真沒什麼感覺。。。。。
作為一名接受過槍械訓練的小警學員 ,可以明確的說第一反應是頭皮發麻(前提是你知道指著你的東西的確是槍),如果把槍頂在太陽穴,不用頂著,稍微離一兩厘米你的潛意識會使你感覺你的太陽穴開始有點奇怪的發麻的感覺,如果貼進了麻的感覺會更明顯。大家可以試著用手假想為槍做一下實驗,但是可能因為個人的不同體驗也會不一樣。因為開過槍,所以知道槍有多嚇人,當槍指著你的時候,什麼感覺?就是你的生死掌握在持槍人手裡的感覺。不論師兄還是老師都會說,不管有沒有上膛不管有沒有開保險,不管槍里有沒有子彈,永遠不要把槍對著你的戰友!
學校大三開始有射擊課,(據說是)真槍實彈。每個持槍學生後面都站一個老師,發現學生一有不對馬上採取措施。有一次射擊考試輪到一位學姐上場的時候槍出現了故障,好像是子彈卡住了,學姐一個女孩子難免緊張,直接保持著舉槍瞄準靶子的姿勢直勾勾轉過身把槍口對著老師喊了一句,「老師!」據說當時排在學姐身後等待考試的學生立馬嘩嘩趴下一大片,而這位學姐,被老師立即一個飛踢踹倒在地
值周查崗沒看口令,開門聲驚動哨兵,立馬喊口令,我沒當回事就喊是我啊,哨兵沒理我,又喊口令,我大聲說特么我的聲音聽不出來嘛?
接著就是嘩啦一聲,緊接著就是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哨兵大喊手抱頭面朝牆角蹲下,我一聽心裡一個卧槽,立馬按照哨兵的要求儘可能標準的做好一切動作和姿勢。接著有個硬物指著後腦並大喊抬起頭來,手電筒立馬照的眼睛睜不開,然後哨兵收槍收電筒,說對不起班長,真不知道是您。再看地上是一發空包彈,我心裡真是千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哨兵嘿嘿一笑,
班長我關了保險的
當時我的心情真是這樣的
研一時第一節射擊課,我們先空槍練習,旁邊一哥們突然面帶微笑,單眼瞄準,單手據槍,瞄準我的太陽穴,扣動扳機,然後是「咔」的一聲……………………
當時我們幾個臉上全都是「卧槽shenmegui」的表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晚上上政治課的時候我們專業的坐在最後排就「如果我被一槍爆頭了這位同學會被判故意殺人還是過失致人死亡」這個問題討論了一晚上。
沒想到第一次回答就是這樣的問題 ^_^ ~嗯我是警察,警種不便說明。有一次出去抓人,目標是嫌疑人甲。甲處於農村,我們開車正找他呢,結果遇上一個傻逼乙,尾隨了我們之後在一個村中的小路上強行把我們逼停(我們是便裝)。搖下車窗問我們幹嘛的,是不是找他,是不是刑警隊的?我們平時抓人碰到過不少奇葩,一般也就不理他們就算了~我們就說,不認識你不找你,你一邊玩去~結果這貨直接摸出來一把五連發獵槍,咔擦一聲上了膛指著我們擋風玻璃就下車了,然後在車頭右側槍口對著我!當時我就看著那個黑洞洞的槍口,沒有頭皮發麻,沒有哆嗦,嘴上一邊應付他一邊大腦飛速運轉:我迅速倒車行不行?我一腳油撞過去怎麼樣?萬一沒撞好他開槍怎麼辦?這槍的殺傷覆蓋面這麼廣,我別說槍了,刀子都特么沒有!后座的哥打電話叫支援,附近派出所里一把槍都沒有!我當時的內心是崩潰的我嘞個擦!老子剛從警四年多可別交代這裡了……
我一邊跟他打馬虎眼一邊伺機倒車,同事裝作打電話你們到我們後邊了是吧?說沒事沒事,我這邊差點刮車,沒大事,別勞師動眾了,我們這就掉頭……然後拿槍的傻逼四周看了看,收了槍一腳油門跑了……
經歷過一次 感受真TM刺激 我盡量平靜的敘述一下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12年南京周克華案發後具體第幾天不記得了 應該很近 早上開會後領導讓財務去銀行取些錢 而那些天整個南京都給周克華案搞得人心惶惶 為了讓我們財務小姑娘心裡踏實我被安排同行 到了銀行 因為取款數額不大 小姑娘就到自動取款機排隊去了 這期間我先是陪她到取款機那邊等了一小會 隨後又到銀行門口抽了支煙 邊抽煙邊溜溜噠噠(後來想想 大概是這個行為在那個敏感的時期太敏感) 抽完煙我就進去取款機那邊比較靠後的位置 此時我們可愛的小姑娘(其實就是個彪娘們)剛好排到隊 接下來正戲上場 很突然我感覺左側後方向有人「哎」了一聲 我下意識回頭看到了這樣一幕 一個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夾克衫中年男子左手執對講機右手執手槍距我大概半米位置 左右各一名穿軍裝的兵哥哥執長槍(我對槍沒研究不知道什麼型號制式)正指著我 同時便衣大哥連著對我喊了幾聲「不許動」我一臉懵逼不過也猜到大概是認錯我是周克華了 我連聲回答「我不動」 並且自動地把手舉了起來 這時候必須配合 咱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呀 便衣大哥又說「身份證」 我下意識連忙去掏上衣內側口袋身份證 我手剛往口袋裡掏大哥幾乎是吼出來「不許動」 同時手裡的手槍顫抖著朝我懟過來 我他媽真的汗都下來了 剛才沒怕這時候真是怕大哥一緊張干我一下子 我趕忙倆胳膊都伸直了舉過頭頂 臉上努力的想笑一下來緩和一下這尷尬的氣氛 估計笑得太扭曲 顯然便衣大哥沒能理解我的意圖 我只能咧著嘴顫著音跟大哥說「別鬧大哥 我是好人 身份證在左邊內側口袋 你看我不緊張 你也別緊張唄」大哥上前一步伸手一探 我的身份證就到了他手裡了 接著對對講機說到「現場已經控制 情況不明 請求支援」 我真他娘 恁仨人三條槍給我都快嚇尿了還他媽叫增援 這時候我才冷靜點又擠著笑臉聲音盡量放平緩了說「我陪我同事來取錢 就她」隨著話我回頭望向取款機我們「可愛」的小財務 我估計她是剛剛發現這邊的情況 不然她不會還沒笑完 沒錯 我可愛的同事她在笑 那種捂著肚子咧著大嘴笑出淚花那種笑 我咬著牙瞪著她「你還笑」回頭又咧著嘴眯著眼「你看 我陪我同事來取錢來著」 或許是我那個彪同事的笑容 也或許是我的真誠打動了便衣大叔 我明顯感覺他——更蒙逼了 像看傻逼一樣的來回看看我倆 我就這麼舉著手直到大概兩分鐘以後 外面警笛聲響 他媽的增援到了 又進來幾個人民衛士 用什麼破玩意兒刷了我的身份證 又看看我 收了槍身份證還給我轉身就要走 我擦咧 這算什麼 沒有道歉起碼給個解釋吧 我跟上去想說點什麼就聽見銀行內圍觀群眾各種不滿的聲音 原來警察進來控制我的時候就把門堵了 不讓進出 現在熱鬧散了有人要出去警察同志還不讓出去 所以現場就亂了 當時我就決定裝它一B 清了清嗓子「我操 我他媽還沒說什麼呢 你們唧唧歪歪個啥 人家警察這是工作 這是認真的工作」 回頭找我同事準備走 沒錯 她還在笑 捂著肚子笑 所以我的感受是 有點害怕 有點懵 還有對我的彪貨同事的憤怒 後來我問她 為什麼一直笑 他說這事太逗了 亮哥你的表情太逗了 我問她為什麼不幫我解釋 她說她笑得說不出話了 好吧
高中,和同學郊外玩,這個地點很受各種閑人的歡迎。。。
當時當地道上混亂。某大哥級人物被人打了黑槍,沒死,找人尋仇。
我和同學經過一座小的風雨橋,橋上只有一個年輕男性,穿襯衣,西裝搭在腿上,看著橋外河面,一副文青形象。
我和同學走到他身邊的瞬間,他起身,西服外套落下,抬手,黑星,正對我的額頭,然後問我們叫什麼。
告訴他名字,他收槍,走人,說啊告訴我們,現在外面很亂,沒事少出來逛。
高中時中二,當時強做鎮定,下了橋腿軟,同學扶不住
我試過,當時還是一名警校實習的,在基層派出所實習,拿了師傅的槍,師傅是知道的,然後拆了裝,裝了拆,(全程沒子彈,我怕我會犯罪,主動要求讓師傅把子彈拿走)
然後裝完後,拉套筒,頂著自己的太陽穴
當時心跳估計200以上,雖然沒子彈,但是我是一個槍械安全意識很強的傢伙,平時都不會有金手指。這心跳速度可以和我第一次看A片相媲美。
然後就是,眉頭一緊,一咬牙,一跺腳,心一橫,扣扳機,啪,一聲,然後放下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提示:答主是在多次拆完裝,裝完拆的前提下乾的,普通情況下死也不要幹這種事皇軍有話好好說……
鐵真冷
鑒於某種特殊職業,被槍指著,那次是一路上被指著回局裡的,槍就一直頂著我的後腦勺,感覺是非常不好的,但我肯定我後面那傢伙是新手,槍口直接對著我後腦勺,就這麼貼著,頂著,要麼沒上保險,要麼沒上子彈,一路上車沒怎麼晃,槍口倒是抖啊抖的,這種沒什麼好怕的,警察嘛,除了那些嘀嘀特警武警什麼的,真的經常練槍的警察不多,但是你在國外混就不一樣了,人家威脅你的時候,不頂頭。直接塞你嘴裡,塞一路,操,後面就不說了,被槍指要分有沒威脅的,有些只是裝個樣子,有些是真的能感覺到殺氣的,最怕的就是特警了,不講了。就這樣。
我只被指過身,沒被指過頭。 不過可以請 @張若璠 指我一下
貌似10年前的事了。
那會還是剛上大學,忘記大二還是大三了,跟同學外出吃飯,我一人在前面倒著走在路牙子石上邊,倒退著跟同學講笑話吹牛逼,然後沒看見後面有輛運鈔車停在那裡,正往裡運錢,我就一下子懟運鈔抬箱子的那倆警務人員身上了。然後,然後,門口那倆拿槍的護衛,姑且叫護衛吧,瞬間把槍抬起來指向我,沖我喊不要動,幹什麼的。
那一瞬間,腦袋裡直接空白,第一反應是他們不會開槍吧,槍會不會走火啊……反正當時就是靈魂出竅直接懵了。弄得我到現在看見運鈔車都要躲得遠遠的,有陰影了啊……
還有,走路的時候一定不要倒著走!!!!
會出人命的!!!
慌了 想想自己身後事 一言不發
不用頂著,我就是看到槍口朝著我都會頭皮發麻。
很多新手不懂槍支安全,看槍的時候覺的槍是空的就到處亂揮,不是flag我就是flag自己,真心害怕他們玩槍會走火。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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