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的文字諷刺典故以及背後的故事有哪些?
言語及書面上或直白或隱晦的諷刺攻訐,感覺是中國文化的一個特色。比如冰心奶奶寫的《我們太太的客廳》。
想起了章太炎贈送康有為賀其70大壽的一幅對聯。
話說戊戌變法失敗後,六君子菜市口慷慨就義,而康有為狼狽逃竄亡命海外惶惶如喪家之犬,當時就有人做一對聯紀念譚嗣同並譏諷康有為:
有為安有為哉?
復生不復生焉!
(譚嗣同字復生)
後來清廷垮台,民國立憲了,康有為卻還一直鼓吹保皇維新,所以章太炎在他70大壽那天,寫了這幅對聯送給他:
對聯諷刺他:
上聯: 國之將亡必有
下聯: 老而不死是為
各取兩句最末一字,便是康有為的名字。這兩句分別截了兩句古語:「國之將亡必有妖孽」(《中庸》)、「老而不死是為賊」 。第一句隱掉「妖孽」2字,第二句隱掉「賊」字 ,含義不言而喻。這對聯可謂工巧無雙,用在康有為 身上有如量身定做一般渾然天成。
傳言康有為見了此聯,氣出病來,一個月後就駕鶴西遊了。章太炎只是一時出氣,卻沒想到要了老康的性命,這也出乎其意料之外。
謝邀。
私人認為最經典的一個:
崇禎十二年,洪承疇任薊遼總督,守松山。崇禎十五年,清軍破松山,漚承疇被俘。當時傳說洪承疇已殉國,崇禎帝甚表哀悼,下令建壇,準備自祭奠,後來聽說洪承疇已降了清,這事就歇了。
後來洪承疇隨滿清入關,打到揚州,守揚州的史可法生死不明,之後各地都以史可法為號召,起兵反清。洪承疇捉住了吳中的老熟人孫兆奎,於是就問:
「先生在兵間,審知故揚州閣部史公果死耶,抑未死耶?」——就是問:先生您知道史可法是死還是沒死?
「經略從北來,審知故松山殉難督師洪公果死耶,抑未死耶?」
——經略您從北邊來,不知道當初在松山殉國的督師洪承疇公,是死了,還是沒死?
包不同道:「眾位老兄,星宿派的功夫,確是勝過了任何門派,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眾弟子大喜。一人問道:「依你之見,我派最厲害的功夫是哪一項?」包不同道:「豈止一項,至少也有三項。」眾弟子更加高興,齊問:「是哪三項?」包不同道:「第一項是馬屁功。這一項功夫如不練精,只怕在貴門之中,活不上一天半日。第二項是法螺功,若不將貴門的武功德行大加吹噓,不但師父瞧你不起,在同門之間也必大受排擠,無法立足。這第三項功夫呢,那便是厚顏功了。若不是抹殺良心,厚顏無恥,又如何練得成馬屁與法螺這兩大奇功。」他說了這番話,料想星宿派群弟子必定人人大怒,一齊向他拳足交加,只是這幾句話猶似骨鯁在喉,不吐不快,豈知星宿派弟子聽了這番話後,一個個默默點頭。一人道:「老兄聰明得緊,對本派的奇功倒也知之甚深。不過這馬屁、法螺、厚顏三門神功,那也是很難修習的。尋常人於世俗之見沾染甚深,總覺得有些事是好的,有些事是壞的。只要心中存了這種無聊的善惡之念、是非之分,要修習厚顏功便是事倍功半,往往在要緊關頭,功虧一簣。」
包不同本是出言譏刺,萬萬料想不到這些人安之若素,居之不疑,不由得大奇,笑道:「貴派神功深奧無比,小子心存仰慕,還要請大仙再加開導。」
那人聽包不同稱他為「大仙」,登時飄飄然起來,說道:「你不是本門中人,這些神功的秘奧,自不能向你傳授。不過有些粗淺道理,跟你說說倒也不妨。最重要的秘訣,自然是將師父奉若神明,他老人家便放一個屁……」包不同搶著答:「當然也是香的。更須大聲呼吸,衷心讚頌……」那人道:「你這話大處甚是,小處略有缺陷,不是『大聲呼吸』,而是『大聲吸,小聲呼』。」包不同道:「對對,大仙指點得是,倘若是大聲呼氣,不免似嫌師父之屁……這個並不太香。」那人點頭道:「不錯,你天資很好,倘若投入本門,該有相當造詣,只可惜誤入歧途,進了旁門左道的門下。本門的功夫雖然變化萬狀,但基本功訣,也不繁複,只須牢記『抹殺良心』四字,大致也差不多了。」
《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 裡面有不少挖苦人的小故事,如描寫一個落魄的旗人貴族吃燒餅。
「高升看見旗人從腰裡掏出兩個京錢來,買了一個燒餅,在那裡撕著吃,細細咀嚼,象很有味的光景。吃了一個多時辰,方才吃完,忽然又伸出一個指頭兒,蘸些唾沫,在桌上寫字,蘸一口,寫一筆。高升心中很是奇怪,暗想這個人何以用功到如此,在茶館裡還背臨古帖呢。細細留心看他寫什麼字,原來他哪裡是寫字。只因他吃燒餅時,雖然吃得十分小心,那餅上的芝麻,總不免有些掉在桌上,他要拿舌頭舐了,拿手掃來吃了,恐怕人家看見不好看,失了架子,所以在那假裝寫字蘸來吃」。「他又忽然在那裡出神,象想什麼似的,把桌子一拍,又蘸了唾沫去寫字。原來有兩顆芝麻掉桌縫子里了,他故意裝作突然醒悟的樣子,把桌子拍一拍,那芝麻自然震了出來,他再做成寫字的樣子,自然就到了嘴了。」
在台灣當初有個政治笑話是這麼說的:蔣介石去世後,不可避免地在天堂遇見了「國父」孫中山先生,壯志未酬身先死的孫中山非常關心「中華民國」的狀況,於是問老蔣——
「我死後,『中華民國』有沒有『行憲』啊?」
蔣介石馬上回答:「有啊!有『行憲』,有『行憲』啦!」
孫中山又問:「那第一任『總統』是誰?」
蔣介石回答:「是我。」
孫中山心想,老蔣一統江湖,確實當得,又問:「那第二任呢?」
這時老蔣不太好意思說還是自己,可又不太想說
謊對不起「國父」,於是回答:「于右任(余又任)。」
孫中山高興地說:「不錯不錯,書法家當『總統』,文學治國。那第三任又是誰呢?」
蔣中正腦筋一轉,機智地答道:「吳三連(吾三連)。」
孫:「嗯,輿論界有人出任『總統』,也好。那下一任又是誰?」
蔣:「趙元任(照原任)。」
孫想了一想說道:「很好,語言學家當『總統』。那第五任呢?」
蔣:「是……是趙麗蓮(照例連)。」
孫中山開心地說:「太好了,連教育家也做『總統』了,真是越來越進步了。」
這是個很典型的諷刺蔣家的笑話。
說個稍微冷些的。
《春秋》里,隱公元年記了這麼一件事。
鄭伯克段於鄢。
很簡略,也就這麼一句話。
說鄭伯在鄢這個地方打敗了共叔段。
《左傳》里,詳詳細細地寫了這件事的經過,原文不貼了,有興趣可以去看,這篇名字也就叫《鄭伯克段於鄢》。
大致上就是說,庄公的弟弟段從小就受寵,長大後封到京邑,不斷地蠶食周邊地區,庄公的手下向他建議除掉段,他說不用管,到時候段會吃苦頭的。(所以我覺得庄公也夠腹黑),後來段準備攻打庄公,消息走漏,讓庄公打敗了。
故事內容大致就是這樣。
書曰:「鄭伯克段於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稱鄭伯,譏失教也。
解釋《春秋》里為什麼這麼寫。
共叔段不遵守做弟弟的本分,所以不說他是庄公的弟弟,只寫「段」;兄弟倆如同兩個國君一樣爭鬥,所以用「克」字;稱庄公為「鄭伯」,來譏諷他對弟弟失教。
便是後世說的春秋筆法。
罵得多隱晦。
可我覺得這麼寫東西真累啊……
———————————————補充個罵得酣暢的吧———————————————————這篇文,大約很多知友都是知道的。
《討武氏檄》。
"初唐四傑"之一的駱賓王所作。
偽臨朝武氏者,性非和順,地實寒微。昔充太宗下陳,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節, 穢亂春宮。潛隱先帝之私,陰圖後房之嬖。入門見嫉,蛾眉不肯讓人;掩袖工讒,狐媚偏能惑主。踐元後於翚翟,陷吾君於聚麀。加以虺蜴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殘害忠良。殺姊屠兄,弒君鴆母。神人之所共嫉, 天地之所不容。猶復包藏禍心,窺竊神器。君之愛子,幽之於別宮;賊之宗盟,委之以重任。嗚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虛侯之已亡。燕啄皇孫,知漢祚之將盡。龍漦帝後,識夏庭之遽衰。
敬業皇唐舊臣,公侯冢子。奉先帝之成業,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興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豈徒然哉!是用氣憤風雲,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順宇內之推心。爰舉義旗,以清妖孽。
南連百越,北盡三河;鐵騎成群,玉軸相接。海陵紅粟,倉儲之積靡窮;江浦黃旗, 匡複之功何遠!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沖而南斗平。喑嗚則山嶽崩頹,叱吒則風雲變色。 以此制敵,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
公等或居漢地,或協周親;或膺重寄於話言,或受顧命於宣室。言猶在耳,忠豈忘心。一抔之土未乾,六尺之孤何托?倘能轉禍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勛, 無廢大君之命,凡諸爵賞,同指山河。若其眷戀窮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幾之兆,必貽後至之誅。請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
移檄州郡,咸使知聞。
徐敬業起兵,駱賓王作為徐氏幕僚,作檄文通告海內。就像今日,要開戰,總得尋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咸使知聞」。
說到罵人,我以為古文里罵得如此痛快的,並不多。
(四六文用來罵人,總是聯想到《黑客帝國2·中裝上陣》里莫羅文說的話,「我喜歡用法語罵人,這種感覺就像用絲綢作廁紙。」以為二者相類。)
且不似菜市大媽,出口便欲以器官取勝。
排比駢驂,氣勢非凡。
十足的文藝范兒。
《新唐書》里說,武后讀到「一抔之土未乾,六尺之孤何托?」句時,為之動容,問:「誰為之?」有人說是駱賓王。武后說了這麼一句話,「宰相安得失此人!」
然文心再可雕龍,於戰事亦幾無裨益,徐敬業兵敗被殺後,駱賓王也下落不明。
空使後人慨嘆。
看到很多人說對聯方面的,我來個補充吧。
對聯上關於諷刺的典故太多了,大家聽的也多,說幾個流傳沒那麼廣的吧。
下口大於上口
姓呂的姑娘嫁給姓徐的男子,呂姑娘名聲不太好,是個放蕩女,徐少爺不務正業,結交匪類。於是結婚的時候有人送了這個聯:呂氏姑娘,下口大於上口;徐家子弟,邪人多過正人。
曹丞相和董太師
董浩、曹振鏞是嘉慶道光年間名臣,林清之亂的時候,道光在熱河,群臣請求駐蹕,董獨排其議,鬧得哭哭啼啼。而曹振鏞在京城,一味主張鎮靜,時人評價曰:庸碌。後來事情完了就有人寫了這麼個聯:庸庸碌碌曹丞相;哭哭啼啼董太師。
士卿
清宗室雙富,字士卿,後因貪污被查。有人集句為聯:「士為知已;卿本佳人。」字面上看起來不錯,其實上句取自「士為知己者死」,下句用《北史》「卿本佳人,何為作賊」句,兩句都是罵人的。關鍵這副聯的第一個字還嵌了「士卿」兩字,指名道姓地罵……
搞基聯
李芋仙,是個愛惡搞的奇葩。有次去河南,跟一幫人扯淡,吹噓自己為很多戲子寫過嵌名聯,就是把他們的名字嵌到對聯里。現場有個叫周翼庭的就說了,那我的名字你能嵌么?李芋仙說這有毛難的:在天願作比翼鳥。說完丫就不說了。眾人不解,於是丫開始背杜牧的《夜泊秦淮》,背到「商女不知亡國恨」就不背了,指了指周翼庭的屁眼。眾人哄堂大笑——下聯是「隔江猶唱後庭花」。剛好兩句的倒數第二個字嵌入了「翼庭」倆字……
非非想
宣統時,有留學生靠舔菊當翰林的。某天給胡秋輦寫信論憲法研究會事務,結果把「輦」寫成了「輩」,「究」寫成了「宄」。有人藉機寫了個聯:「輦輩同車,夫夫竟作非非想;究宄同穴,九九還將八八除。」
吳省欽
乾隆年間,侍郎吳省欽任江西主考,發榜時,有落第的秀才覺得有黑幕,於是做聯諷刺:「少目豈能第文字;欠金切莫問科名。」少目,合起來是個省字,欠金,是個欽字。
李鴻章和榮祿的輓聯
李鴻章以殺漢人,榮祿以破戊戌變法為人所恨。李鴻章死後有兩幅輓聯:1「年來外務有深謀,近交遠攻,一生獨取聯俄策;死謚文忠無愧色,扶清安滿,畢世惟知殺漢人。」2「九原倘遇太平王,當率黃帝鬼雄,逐此雜種老傖鴉鳴國外;閻殿若逢包孝肅,會有黑犁地獄,置那昏天宰相畜道輪中。」榮祿死後有輓聯:「天外尚有康梁,聞此老全歸,縱使筆底千言,幾時論定;地下若逢剛啟,話當年同事,只為腰纏萬貫,一步來遲。」
又是主考官
南亭聯話載:某科江南鄉試,正考官為馮譽驥,副考官為許有麟。頭場首題為「樊遲請學稼」一章,取中之卷,多主杜並耕之禍者。揭曉後,落第者為擬一匾一聯。匾雲「麟驥並耕」。聯云:「老農老圃悲馮婦;江北江南罵許行。」是科詩題為「江南江北青山多」,聯並及之。可謂無一字泛設矣。
還是主考官
謝金圃、吳玉綸兩位大學士為正副考官,也免不了被落地秀才舉子們吐槽:「謝金圃抽身便討;吳玉綸倒口就吞。」
酒色之間
河南鄧州教員陶駿與同校教員梁自立好酒貪色,時不時跟一幫尼姑聚眾淫亂,還整天把「書不讀秦漢以下」掛嘴上。有天上課,學生們在黑板上為這句配了下聯:「志常在酒色之間。」
山長
有人請紫陽書院、正誼書院兩位山長,結果倆傻逼竟然為以爭座位炒得一逼。有人作對云:「山長罵山長,正誼山長,紫陽山長,亦各長其長;秀才考秀才,廬州秀才,蘇州秀才,未知才不才。」
以下皆出自《南亭聯話》,不一一翻成現代文了。
一張皮紙
某廠主以承修工程致富,報捐某省通判,歸家後以部照炫示其妻,相與展視。妾從旁睨而哂之曰:「我道是件什麼寶貝,原來是一張舊的小皮紙!」又某大令與某觀察同時領憑到省,後又同當一差。觀察素講體制,如「大人明鑒」、「卑職下情」等官樣文章,見面時偶一疏忽,輒瞪目以示不懌。大令厭苦之,因戲綴一聯揭於門外曰:「什麼大人,同是一張皮紙;可憐卑職,只少幾兩紋銀。」
嘲梁鼎芬聯
河北漢陽府梁太守鼎芬,辦理警察,不洽輿情,以致民怨沸騰,曾相率罷市數日。客述其所募警察兵,無冬無夏,頭戴暖帽,紅綠絨項,身著紅號褂,綠袖口,白圍心,下著黃色土布褲,一人之身,五色俱備,頗為可觀。又仿上海小菜場式,築屋數楹,早收小菜捐,午後收洋廣雜貨攤捐,夜收醫卜星相捐。生財有道,然小民益不聊生矣。或制聯贈之曰:「一目不明,開口便成兩片;廿頭割斷,此身應受八分。」匾曰「黃粱一夢」。
嘲烏某
宗室烏某巡撫浙江,頗留意于海塘,時時委員查驗。又試書院,極為認真。杭人士贈以聯云:「畢生事業三書院;蓋世功名一海塘。」又嘗試敷文書院,院中例供諸生飯食,諸生有喧奪者,烏笑曰:「好一群老鼠!」已而見一紙粘於講堂曰:「鼠無大小皆稱老;龜有雌雄總姓烏。」
三褲大臣
某侍郎任外部時,他無嗜累,惟侈煙霞之奉。餐已,進清膏兩許,循是為常,否則哆口不言,類病喑者。年逾知命,真陰內戕。方暑,襲裘藉纊自暖,晏居無煽處之妻,見客非三褲不暖。三褲者,一褲為絨,一褲為木棉,一褲為夾紗,無襠無緣,俗名套褲,故有「三褲大臣」之目。或撰聯贈之曰:「三褲大臣,依稀大澤羊裘,生怕熱中來熱客;一官小隱,預備小屏低榻,消磨清福對清膏。」
事事得皮毛
某大員之督某省也,或撰聯以贈之曰:「人人恨入骨髓;事事得其皮毛。」及其調署某省也,又撰一聯以贈之曰:「早去一天天有眼;再留此地地無皮。」不必舉其所指何人,而閱者必恍然有悟已。
汪精衛當年刺殺載灃失敗被清廷所捕,作詩一首
慷慨歌燕市,從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名噪一時
不料後來發表艷電,後來有人諷刺他:
當年慷慨歌燕市,也曾從容做楚囚;恨不引刀成一快,終慚不負少年頭。
又有人引三個歷史上有名的國賊諷刺他:
敬瑭慷慨割燕市,秦檜從容做楚囚;引刀斷髮成一快,不負三桂少年頭。
郭沫若先祖郭有遠在乾隆年間自閩入蜀,世居樂山縣銅河沙灣鎮,做苧麻與馬幫生意,家族日興。郭有遠生長子郭承富;郭承富生獨子郭賢琳;郭賢琳一生有三子,次子郭明德,即為郭沫若祖父,字(或號)秀山; 郭明德生四子,老三郭朝沛,即郭沫若父親。
關於郭明德生平,郭沫若在《德音錄》中如此評述:「秀山公任俠好義,自奉甚薄,有財力必分惠於人,鄉黨有告貸者,率慨然與之不負其償,家業以是中落。「 在《憶母文》里也說:」先祖父素廣交遊,坐客常滿,自奉甚薄,款客必豐,入不敷支,日形拮据。」 幸虧郭朝沛比較能幹,「阿父既冠,即主家政,為先祖父分勞,以結縭錢作資本,經營商業" 、"不數年間家業復振。」
故鼎堂「親爺爺」之言,出處未考,用心難論,真偽在懸。
哎呀這個我要搶答。。。
曾國藩老人家為平息天津教案,各種忍辱負重,各種虛與委蛇,終於搞定了洋人,平復了民情,然後,回到湖廣會館一看——
對聯換了。
上聯: 殺賊功高,百戰餘生真福將。
下聯:和戎罪大,早死三年是完人。
來個現代的吧,愚以為近二十年最經典的諷刺
著名紅學家劉心武公布的,余英時先生寫給自己的信(大致讀過便可,注意斜體)余英時致劉心武
心武先生:
兩周前收到梅振才先生轉寄大作《揭秘》二冊,喜出望外。先生近來為"紅學"最受歡迎的作家,以周汝昌先生考證為始點,運用文學家的高遠想像力,從"紅學"、"曹學"中開闢新園地,創造了前人所不知的"秦學"。全書 思入微茫 ,處處引人入勝,欽佩之至。所贈兩冊為先生自用本,改正誤字,更為可貴。英時自當珍藏之,時時入目,以重溫舊夢也。英時早年亦酷好《紅樓夢》,嘗妄有論述,其實不值識者一笑。中歲以後,忙於本業,早已成"紅學"之落伍逃兵矣。今後惟盼作一普通讀者,尤盼先生能時時有新著,一新耳目。先生著述宏豐,今後倘有論著關於中國文化史、文學史者,尚乞見示,以便早日收購。至感至感。專此拜復,並致最深摯之謝忱。諒不一一。
敬問
撰安 余英時拜上
余英時先生是我最為崇敬的大師之一,看過這封信 之後,我徹底成為腦殘粉了。
注意 「思入微茫」 ,劉心武顯然沒能讀懂這個詞的意思,以為是余英時在誇他,在媒體面前沾沾自喜甚至在亞馬遜的書也如此介紹
而無情的事實是,「微茫」出自葛洪《抱朴子》:河東蒲阪有個叫項曼都的人,自稱曾經跟著仙人飛升上天,因拜見上帝時舉措失儀,見斥歸家,河東父老於是稱其為「斥仙人」。葛洪認為,項曼都的話純屬「微茫欺誑」。
「此妄語乃爾,而人猶有不覺其虛者,況其微茫欺誑,頗因事類之象似者而加益之,非至明者,倉卒安能辨哉!」
可見,余英時先生在罵劉心武是在扯淡啊!!!而且極其巧妙,因為「頗因事類之象似者而加益之」,就是善於抓住一點點相似的東西,逐漸引申發揮,越吹越玄乎,這就是劉心武的作風啊,「運用文學家的高遠想像力」,明嘲暗諷,卻絲毫不露痕迹。
然後,以項曼都喻劉心武,而晚唐詩人章碣的《焚書坑》中有「坑灰未冷山東亂,劉項元來不讀書」,暗指劉心武不讀書,罵的如此含蓄,堪稱一絕了。
杯具的劉心武還把這句話放在書的扉頁,被人指出之後真是丟人丟的不行
現在再看今後倘有論著關於中國文化史、文學史者,尚乞見示,以便早日收購
不難想像這個老先生是如何淡定的在奚落這個戰五渣
劉心武一定後悔死把余老的私信公布出來了,no do no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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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有空補充點內容,劉心武為何獨獨要公布余英時寫給自己的信?愚以為這和余老在學術界的影響力是分不開的,他是錢穆的學生,曾在哈佛耶魯普林斯頓等名校任教,著作豐碩,是華人圈文化界的泰山北斗。由於某些原因,在大陸並不十分知名(他對太祖的評價即是原因之一,雖然結論我並不完全認同,但是論述相當深刻,發人深省)
余英時壯年時寫過關於《紅樓夢》的研究《紅樓夢的兩個世界》,並且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本研究《紅樓夢》的論文集,信手拈來,卻是紅學研究中的力作,水平絕非學術超男可以比擬。
劉心武大約是想借余英時老先生來抬高身價,借余老的聲威來對抗學界的各種反對聲音,於是他收到這份看似恭敬的私信不禁狂喜,沒認真看(沒看懂?)便公布出來(其實我感覺更可能是其他紅學大家都壓根沒鳥他,關於劉心武的訪談,出現最多就是余老)
至於微茫的解釋,漢典
如果做「模糊」「渺茫」解,那豈不是說劉心武「不知道想到什麼地方去了」,況且後面接了個「引人入勝」,想必不是隱約模糊者,而是隱秘不為人知者。
即便「微茫」不是諷刺其不學無術,劉心武后面的表現也堪稱杯具
「思入微茫」和「文本細讀」,這位大約理解成了「微茫」是「細緻入微」,大師和超男的學術功底,一孔可見。
至於「今後倘有論著關於中國文化史、文學史者,尚乞見示,以便早日收購」
因為《中國文化史通釋》
《史學與傳統》
《士與中國文化》
《文化評論與中國情懷》
《內在超越之路:余英時新儒學論著輯要》
《中國文化與現代變遷》
《歷史人物與文化危機》
《陳寅恪晚年詩文釋證》
《中國文化的重建》
《文史傳統與文化重建》
的作者都是余老,這是想把戰五渣拉到自己熟悉的領域開虐的節奏啊!!!!!
最後一個細節,周汝昌先生
很遺憾的是,余英時先生和周汝昌先生兩個人觀點相左,是中美紅學交鋒的主力,劉心武既然以周汝昌先生的考證為起點,又深知余老不同意周老的考證,你還去找余老求鼓勵求支持,請問是周老壓根就不屑於給你回信還是你想找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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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更新,關於劉心武和百家講壇我就不吐槽了,學術超男和超女,風趣有餘,可惜學問欠佳。
關於劉心武研究《紅樓夢》的水平,我們就從劉心武續紅樓夢.pdf_免費高速下載 管窺一下。
我貼了一堆「則個」,便是因為此物瞎了我的24K鈦合金狗眼,「則個」乃是宋元時期的口頭語,到明末清初就基本消失不見了酷愛宋元小說者對此倒是十分熟悉,《水滸傳》中「則個」頻繁使用,但是尼瑪這是《紅樓夢》啊!這水平基本就是在狗尾續貂了,大方向我不敢說,不過這種細節上處理成這樣,讓人不得不懷疑其學術水準。這水平還託人把書送給余老鑒賞,我看是想不開了。而且「所贈兩冊為先生自用本,改正誤字,更為可貴。」送過去的書裡面還有修改錯字的痕迹,親,你就不能換個乾淨的本子送給余老么?這一篇作文草稿發過去余老會開心嗎?會開心嗎?咦,還贊你了?
竟然沒人說這個民國名聯!
袁 世 凱 千古
中華民國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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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凱(三個字)對不起中華民國(四個字)
君子劍岳不群
君子群而不黨,小人黨而不群
錢鍾書在早稻田的做講座時講過一件事情。
有個名叫李廷彥的人,寫了一首百韻排律,呈給他的上司請教,上司讀到裡面一聯:「舍弟江南沒,家兄塞北亡!」非常感動,深表同情說:「不意君家凶禍重並如此!」李廷彥忙站起來恭恭敬敬回答:「實無此事,但圖屬對親切耳。」這事傳開了,成為笑談,有人還續了兩句:「只求詩對好,不怕兩重喪」
錢鍾書的《貓》。
這篇短篇小說除被公認為諷刺林徽因夫婦及經常出入林徽因的「太太的客廳」的各位當時的文學大佬們外,也被認為「影射」了周作人、沈從文、林語堂、朱光潛、趙元任、羅隆基、蕭乾……等等。
引諷刺林徽因夫婦原文一段:
「……要講這位李太太,我們非得用國語文法家所謂「最上級形容詞」不可。在一切有名的太太里,她長相最好看,她為人最風流豪爽,她客廳的陳設最講究,她請客的次數最多,請客的菜和茶點最精緻豐富,她的交遊最廣。
並且,她的丈夫最馴良,最不礙事。假使我們在這些才具之外,更申明她住在戰前的北平,你馬上獲得結論:她是全世界文明頂古的國家裡第一位高雅華貴的太太。
誰知道建侯(暗指梁思成)那糊塗蟲,把老子的家訓記顛倒了。
第一,他娶了西洋化的老婆,比西洋老婆更難應付。愛默(暗指林徽因)在美國人辦的時髦女學畢業,本來是毛得撩人、刺人的毛丫頭,經過「二毛子」的訓練,她不但不服從丈夫,並且丈夫一個人來侍候她還嫌不夠。
第二,他夫婦倆都自信是文明人,不得不到北平來住中國式的舊房子,設備當然沒有上海來得洋化。
第三,他吃日本菜得了胃病。
這事說來話長。李太太從小對自己的面貌有兩點不滿意:皮膚不是上白,眼皮不雙。
第一點還無關緊要,因為她根本不希罕那種又紅又白的洋娃娃臉,她覺得原有的相貌已經夠可愛了。單眼皮呢,確是極大的缺陷,內心的豐富沒有充分流露的工具,宛如大陸國沒有海港,物產不易出口。
進了學校,她才知道單眼皮是日本女人的國徽,因此那個足智多謀、偷天換日的民族建立美容醫院,除掉身子的長短沒法充分改造,「倭奴」的國號只好忍受,此外面部器官無不可以修補,丑的變美,怪物改成妖精。
李先生向她求婚,她提出許多條件,第十八條就是蜜月旅行到日本。一到日本,她進醫院去修改眼皮,附帶把左頰的酒靨加深。她知道施了手術,要兩星期見不得人,怕李先生耐不住蜜月期間的孤寂,在這浪漫的國家裡,不為自己守節;所以進醫院前對李先生說:「你知道,我這次跨海征東,千里迢迢來受痛苦,無非為你,要討你喜歡。我的臉也就是你的面子。我蒙了眼,又痛又黑暗,你好意思一個人住在外面吃喝玩樂么?你愛我,你得聽我的話。你不許跟人到處亂跑。還有,你最貪嘴,可是我進醫院後,你別上中國館子,大菜也別吃,只許頓頓吃日本料理。你答應我不?算你愛我,陪我受苦,我痛的時候心上也有些安慰。吃得壞些,你可以清心寡欲,不至於胡鬧,糟蹋了身子。你個兒不高,吃得太胖了,不好看。你背了我騙我,我會知道,從此不跟你好。」
兩星期後,建侯到醫院算賬並迎接夫人,身體卻未消瘦,只是臉黃皮寬,無精打采,而李太太花五百元日金新買來的眼睛,好象美術照相的電光,把她原有的美貌都煥映烘托出來。她眼睫跟眼睛合作的各種姿態,開,閉,明,暗,尖利,朦朧,使建侯看得出神,疑心她兩眼裡躲著兩位專家在科學管理,要不然轉移不會那樣斬截,表情不會那樣準確,效果不會那樣的估計精密。
建侯本來是他父親的兒子,從今以後全副精神做他太太的丈夫。朋友們私議過,李太太那樣漂亮,怎會嫁給建侯。有建侯的錢和家世而比建侯能幹的人,並非絕對沒有。
事實上,天並沒配錯他們倆。做李太太這一類女人的丈夫,是第三百六十一行終身事業,專門職務,比做大夫還要忙,比做挑夫還要累,不容許有旁的興趣和人生目標。
旁人雖然背後嘲笑建侯,說他「夫以妻貴」,沾了太太的光,算個小名人。李太太從沒這樣想過。
建侯對太太的虛榮心不是普通男人佔有美貌妻子、做主人翁的得意,而是一種被佔有、做下人的得意,好比闊人家的婢僕、大人物的親隨、或者殖民地行政機關里的土著僱員對外界的賣弄。
這種被佔有的虛榮心是做丈夫的人最稀有的美德,能使他氣量大、心眼兒寬。李太太深知缺少這個丈夫不得;彷彿亞刺伯數碼的零號,本身毫無價值,但是沒有它,十百千萬都不能成立。因為任何數目背後加個零號便進了一位,所以零號也跟著那數目而意義重大了……」說個偶然間看到,但只記得諷刺對象是誰,忘記具體諷刺的是哪個作品的事情(肯定是下列二者之一)……不過感覺挺妙不可言的·~
某前天朝領導人曾經有這樣兩首奇作——
一、
登黃山偶感
黃山乃天下奇山,余心嚮往久之,終未能如願。
辛巳四月廿五,始得成行。
先登後山,再攀前峰,一覽妙絕風光。
見杜鵑紅艷,溪水清澈,奇松異石,和風麗日,山巒起伏,峭壁崢嶸,雲變霧幻,豁然開朗,此黃山之大觀也。
江山如畫,令人心曠神怡,更感祖國河山之秀美,特書七絕登黃山偶感一首以記之:
遙望天都倚客松,
蓮花始信兩飛峰。
且持夢筆書奇景,
日破雲濤萬里紅。二、
朝辭華夏彩雲間,
萬里南美十日還。
隔岸風聲狂帶雨,
青松傲骨定如山。
發在網上之後,一切吹捧讚揚之外的言論都被河蟹,唯有一條評論被保留且高高頂起——「哈,大方」
註:此為貽笑(一笑)大方之意。。。
我來說一個最近的,兩家因李某某案新聞標題被新聞總署通報批評並責令整改
山東聊城晚報 《李天一他媽的要求高,律師不幹了》
上海新民周刊《李天一他媽的輿論戰》
加上網友說的 李天一他媽的逼太緊,律師不幹了
以上,笑噴。
和董必武同志初游廬山 by朱德 1959年廬山會議期間
廬山真面何難識,揚子江邊一嶺奇。公路崎嶇開古道,林園宛轉創新陂。
行游險處防盲目,嚮導堪稱指路碑。五老峰前莊稼好,今年躍進不須疑。
這個必須高級黑。
1958年11月14日,朱德視察天津時指出,建立人民公社不能強迫命令,能辦到的就辦,一時辦不到的可以慢慢來。快或慢要從具體情況出發。他在12月中旬對河南這個大躍進的典型提出了嚴肅的批評:我們是不是能夠很快就實現共產主義呢?條件尚不具備時太急了,也是不行的;大鍊鋼鐵有缺點,要從中吸取經驗教訓;公社化的速度可以慢一些,不要忙。有的人總想走的越快越好,但事物的發展都有個客觀規律,光想快不行。針對當時颳得很厲害的那股「共產風」,1959年1月30日,朱德在視察廣東省良口人民公社時說:「共產主義不是很容易就能實現的,不能急。」朱德對農業生產上的瞎指揮也感到很氣憤,有一次對身邊工作人員說:「一畝地施肥幾十萬斤,下種上千斤,這不是發瘋嗎!」廬山會議上,朱德對周小舟說:「去年全民大鍊鋼鐵是不應該的,不但損失了二十個億,更重要的是耽誤了別的事情。」他強調:「我們的經濟管理應該實行經濟核算制。不論是國家對國家,還是國家對人民或人民對國家都應如此。」
這個不須疑好黑喲~行游險處防盲目,嚮導堪稱指路碑~不知道毛爺爺看到這句噎住沒有
民國某報:何總長回家掃他媽的墓。
琵琶結果
明代有個知縣,特別愛吃枇杷,一善拍馬溜須者買了一筐上等枇杷送給他,呈帖上寫道:「敬奉琵琶一筐,望笑納。」知縣看了覺得奇怪:為何要送我一筐琵琶?琵琶為什麼要用筐來裝呢?等到實物一到,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一筐鮮嫩的枇杷。知縣笑了笑,在帖子上題詩一首:「枇杷不是此琵琶,只恨當年識字差。若使琵琶能結果,滿城簫管盡開花。」
又
有小童在私塾念書,一日先生安排作業,出對聯曰「琵琶結果」,寫在紙條上,讓學生拿回去作對。小童不知怎麼對,便回去問其父。其父看後,寫一聯曰「嗩吶開花」。次日課上,先生看到之後很生氣,說「:嗩吶豈能開花?」訓斥了小童一頓。小童尋其父哭訴,其父寫一詩致先生:「琵琶不是此枇杷,只怪先生識字差。倘使琵琶能結果,嗩吶焉敢不開花?」先生看後,羞慚而去。
都都平丈我
一秀才路過一村莊想討口水喝,忽然聽見一私塾里傳來了朗讀聲:「都都平丈我。」這年輕的讀書人立即來了興趣,寧可不喝水也要馬上學習一句新詞句,他禮貌地請教那「先生」這句子的出處和含義,誰知道拿過書來一看卻是《論語》裡面的「鬱郁乎文哉」,結果氣得當場差點昏過去,於是就憤怒地開始了糾正,可沒想到那些學童卻都跑掉了。他只好無奈地在牆上寫道:「都都平丈我,學童滿堂坐。鬱郁乎文哉,學童都不來。」
瓦學士
北宋學士石曼卿一日乘馬出行,馬夫不小心,把他從馬上摔下來,嚇得半死,他爬起來拍拍衣服,慢里斯條道;『幸好我是石學士,若是瓦學士,豈不被摔得粉碎?』
員外郎
北宋大臣石中立當員外郎時,和同僚去看御苑的獅子,聽說那獅子每日要吃羊肉十五斤,有人便感嘆:『我們這些人也算是郎曹,生活反比不上一隻野獸。』石中立卻責怪道:『你怎麼不知本分?它是園中獅,我們不過是園外狼,怎麼可以相提並論?』
姑嫂對聯
有個姑娘一日見到其寡嫂正在看《漢書》,便做一對聯曰:「寡婦看書心思漢」,諷刺其對小叔子有非分之想。嫂子雖氣憤,卻不知如何回答,忽見陽光入窗,姑娘舉手遮目,嫂子對曰:「姑娘怕日手遮陰」。(這個比較不河蟹)
詩人丈二長
清初有位秀才自視清高,愛潔成癖,一日遊園,見高牆上有人亂寫詩,他就塗詩一首:三年不見詩人面,一見詩人丈二長,若非詩人長丈二,緣何放屁在高牆?後來有人又作:放屁高牆上,為何牆不倒?那邊也有詩,把它撐住了
最後來一個《新宋》裡面的段子:
趙顥一本正經地坐好,道:「說是編敕所有幾個官員好講《論語》,因說到七十二賢哪些家裡有錢,有個官員便說公西赤家裡定是極有錢的,眾人問他出自何典,他回道:『諸君不聞語云:赤之適齊也,乘肥馬,衣輕裘』,眾人都很拜服,認為他學問好。有人便跑去告訴石越,誇道某君《論語》讀得好,石越聽完,慢慢抬頭,看了那人一眼,說了一句話——太后、官家猜猜石越說的是什麼?」
高太后稍一沉吟,搖搖頭,望著趙頊。趙頊也笑著搖頭。趙顥又看高遵裕與高公紀,高遵裕倒也罷了,反正這並非所長,乾脆懶得弄腦筋;高公紀卻是外戚中少有的學問好的人,不由得皺眉沉思,卻再也想不出來。
趙顥因緩緩說道:「卻見石越一臉肅然,問道:『你怎知不是子路借與他的?』」
他話音方落,便聽到撲哧一聲,高公紀已經先忍俊不住,大聲笑了出來。高太后與趙頊一愣,也都回過味,齊聲大笑。高遵裕雖不明所以,卻也只得跟著嘿嘿直笑。
p.s.《論語》:子曰:「盍各言爾志?」子路曰:「願車馬衣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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