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曾經常見的食材淡出了中國人的食譜?

雖然我們國人幾乎無所不吃
但是在漫長的飲食歷史中,還是有一些曾經常見的,被普遍食用的食材逐漸被新的食材所替代
比如曾經用來當作辣味調料的茱萸,如今已被辣椒替代
相信還有很多作物在新大陸的作物傳入後不再受寵
我讀史書中很多作物都不太了解那些作物是什麼
希望了解相關知識的人能回答一下


先說點甜品,黍子,甜高粱桿和甜玉米,梧桐花和槐花。(超長的童年殺)

(這是快要成熟的黍子,熟了以後是黃色的)

老家河北農村的,小時候家家戶戶都要種一分地的黍子,用來在過年的時候蒸窩窩。黍子面和好,包的放上煮好去核的大棗,放到大鐵鍋里蒸。黍子面窩窩蒸出來是特別特別粘的,而且不像玉米面窩窩一樣是硬的可以拿在手裡吃,它是軟趴趴的一坨。一般都是拿兩根筷子插起來放在碗里,拿筷子扒拉到碗邊一口一口咬著吃。味道也不像玉米面那樣粗糙(我們這叫「shai」),而是很潤的那種感覺。

網上搜到的黍子面窩窩,用的是切碎的棗,我們那用整個的大棗,而且用量比較多,蒸熟了以後就不是這樣挺立的形狀了,而是徹底趴稱一團,你可以想像圖中的窩窩頭被壓扁了,就是那種樣子,越是質地好的黍子面,蒸出來就越軟越粘。對了,墊在窩窩下面的,就是亭子蓋。

不過現在麻雀太多了,種了也是十不存一,只好去市面上買,但是現在賣的大多都是黏玉米面摻的黍子面,加上現在過年蒸窩窩的人越來越少,漸漸的都快吃不到了。(還好我姥姥每年過年都要蒸一鍋黍子面窩窩,每次想起來都覺得很幸福。)

哦對了,剛放涼的窩窩頭,會變得稍微發硬,這時候用手掰成小塊,放到油鍋里炸,盛到盤子里撒點白糖,這是我最喜歡的吃法,有種特別的焦香味。而且通常我媽在炸窩窩以前會先炸一些自己種的紅薯,然後用炸紅薯的油炸窩窩,那時候能吃到這些東西,就好像吃炸雞一樣,感覺特別的幸福。偶爾還會炒點紅糖黃豆和紅糖芝麻餅,雖然現在吃的東西五花八門,自己做的東西,味道也不是超級好吃,但是下廚本身就是一種消磨時光的樂趣。

(甜高粱和普通高粱的區別就是甜高粱的果穗是緊緊的一團,而普通高粱的果穗類似於上圖的黍子,是散下來的)

甜高粱在我們這裡絕跡的就更早了,往年是在地頭的一個畦子里種這種高粱,為的是等高粱收穫的時候除了可以給孩子弄點零嘴以外,還可以拿高粱果穗下的那一段秸稈做箅子和亭子蓋。

箅子是一層高粱桿用線串連起來,然後根據自家鍋的大小做成合適的圓形。蒸饅頭包子的時候,先在水已經燒熱的鍋里放一個「工工」形狀的木架子,上面鋪上箅子,再鋪氈布,淋水,放饅頭,蓋鍋蓋,蒸熟。亭子蓋是兩層高粱桿,一層橫一層豎,用線穿好以後是固定的,不像箅子可以捲起來。亭子蓋主要用來放準備要上蒸鍋的饅頭和餃子,以及用作發麵缸的蓋子。

哦對了,村裡我爸爸這一輩和他們的上一代,還會拿去了籽的高粱穗和黍子穗做笤帚,高粱穗硬,適合掃磚鋪屋地,黍子穗軟,用來掃炕和傢具上的灰塵,高粱穗用高粱桿做成長把笤帚,適合站著掃腳下的垃圾,黍子穗用黍子桿紮成短吧,適合拿在手裡掃比腰高的地方。

但我記憶最深的是甜高粱的桿,之所以叫甜高粱,不是因為它的籽甜,而是它的桿特別甜。小的時候家裡窮,買不起甘蔗吃,就在自家地里種上幾十棵甜高粱,也不準備吃高粱面,就是為了給我們這些孩子弄點零嘴。那時候我記得自己經常沒事就跑到地里霍霍,折騰半天才能把一根高粱從根弄斷,然後就坐在地頭上從頭吃到根,說實話現在想起來都能感覺到那股甜味,用比較小清新的話說就是「那是我童年的味道」。

不過在我剛上小學的時候,種高粱的人家就已經越來越少,沒過多久我就再也沒吃過了。

不過幸好還有另一種替代品……玉米桿。

講道理我這個吃貨常年流竄于田間地頭,可以說吃過的玉米桿加起來都夠一頭牛吃一年了……而且我還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那就是……

這兩張圖是得了玉米黑粉病的玉米植株。一般只有這種玉米桿是最甜的,而且霉包(就是那個白色的不明物體)越大,玉米桿越甜。不過我沒有試過這個霉包的味道,有哪位仁兄有大膽的想法你們可以去試試,提一句,這玩意掰開以后里面都是黑色的粉末,所以叫黑粉病。

除了得了黑粉病的,還有就是特別小的玉米桿,結的玉米棒子只有一個拳頭大小的那種,玉米桿也是甜的。而且有時候因為這些小玉米還沒成熟,還能掰下來回去煮著吃,又是一種零食。

甜高粱桿和甜玉米桿的甜味里,都帶有一點植物特有的草腥味,而且如果找到的秸稈太老,裡面內瓤的水分就會消失,那時在啃就是乾巴巴的一團,什麼味道也沒有了。

然後可以帶來甜味的還有槐花和梧桐花。梧桐樹比槐樹開花早一點,每當梧桐開花,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每天偷摸爬上樹摘梧桐花,把花瓣撕開吃裡面那一丁點的花蜜,雖然蜜量特別少,但是梧桐蜜是迄今為止我嘗過的最甜的味道了。記憶頗深的是有一次爬上樹摘花蜜吃的太盡興,沒發覺有條大豆蟲爬到我脖子上了,我一摸,手上傳來蠕動的感覺,嚇得我手上一用力,把豆蟲扔下去的同時自己也從樹上摔下來了。然後落下了怕蟲子的毛病……(經評論區提示,這是泡桐,但我吃了這麼久,居然不知道這玩意和梧桐樹的區別)

現在村裡的梧桐樹也砍的差不多了,而我爬樹的技術也是荒廢多年,想吃也吃不到咯。

如果梧桐花是甜的話,槐花就是香,槐花的氣味實在是太香了。每當槐花盛開的時候,整個村子都會瀰漫著那種香味。

記得我上小學的時候,路上要經過長長的一排洋槐林。每當份槐樹開花的時候,正好是中午有午休,下午三點才上課的時候。那時候我中午吃完飯就走,和同學們在槐樹旁邊集合,然後一起爬到槐樹上摘一串槐花,一個一個的慢慢放進嘴裡。其實槐花並不是特別甜,不過這就是一種遊戲,可以吃槐花總比爬上一棵什麼都沒有的樹要強吧。不過因為離學校比較近,所以經常會看到某個班的人全部集中在相近的幾棵樹上一邊吃槐花一邊嘰嘰喳喳的說廢話,一班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齊齊嘛!

相對於上面所說的幾種玩鬧得來的食物,山藥葉和梗就更像是勞動後的獎勵。(我們這把紅薯叫山藥,土豆叫山藥蛋,棍山藥叫白山藥)

這是山藥的莖葉,長期趴伏在地就會長出根,然後長出新的小山藥,但是由於一塊地的養分有限,這樣生長的結果就是等收穫的時候只能找到一些比手指粗不了多少的小山藥。所以在它的生長過程中需要經常有人翻動山藥秧,把剛紮下的根拔起來,避免這種養分浪費的事情。

小時候因為家家戶戶都種山藥,但是爸爸媽媽又很忙,翻秧的活就一直是爺爺帶著我和堂弟去做(我家還挖了個山藥窖,我小時候特別喜歡玩跑到裡面玩捉迷藏)。由於山藥秧很結實,也不怕亂踩,只要不踩斷就沒事。所以我爺爺也樂意看我倆在地里折騰。然後他去掐剛長出來的山藥嫩梗和葉子。由於那時候太小,紅薯秧對我們來說又長又結實,我倆索性蹲在地里一節節的往上翻,我爺爺就笑話我倆說別人都是翻秧,你倆這是豬拱地。等我倆忙活完了,爺爺也早就掐了一籮筐山藥葉了。

油鍋燒熱下幾顆八角,翻動兩下把洗乾淨的紅薯葉放進去,加鹽翻炒幾下,添水小火慢慢煨軟,就可以吃了。山藥梗因為纖維素很多,所以嚼起來特別費牙,而且如果煨的時間太短,還會不入味。(評論區大佬告訴我要撕去表面的那一層皮,受教了,今年回去做山藥梗的時候就試試)但是山藥秧有種特別的味道,我說不上來,這次真的不是我童年的幻覺,是真的有……

當然還有一種應該很多人都吃過的東西,榆錢。我看好多答主也都回答過這個,想來作為春天為數不多的美食,應該會有很多人樂得享用吧。想當初作為摘榆錢的主力軍,我就是在榆樹上練出了一身過硬的爬樹技術。然而至今沒用這身功夫掏過鳥窩,不僅是我對不能吃的東西沒興趣,而且我對擼狗的興緻遠遠大於養別的東西。

圖上的榆錢稍微有一點點老,嫩一點的還不能舒展的這麼大,味道更甜一點。

我們當時是拿一個塑料袋爬上樹,順著榆樹細枝的根部到末端一捋,就能捋下一小捧榆錢。如此反覆,裝滿一塑料袋就把塑料袋扎住口,扔給在樹下接應的弟弟妹妹(我不傻,不會離地太高就扔的,只有下到必須雙手抱樹的樹榦部分時,才會扔)。站在榆樹上和槐花開時上槐樹,看到的景色是不一樣,榆錢開時大部分樹木的葉子還沒長開,透過高高的榆樹,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而槐花盛開的時候,站在槐樹上,目光所及之處,是綠葉和白花的海洋。

生吃榆錢會有一點土腥味,但是更多的是甜味,但是沒吃多少就會膩,更為普遍的吃法是「蒸」。榆錢用水反覆清洗,瀝去水分加麵粉和一點鹽用手拌勻,然後上鍋蒸,蒸的時候搗蒜泥,如果沒人忌蒜,就把蒜泥倒在蒸熟的榆錢上,同時淋一點熱油,拌勻就可以吃了。我喜歡在蒜泥里放一點醋和鹽,等吃的時候夾一塊蒸榆錢,蘸一點蒜泥吃,也不吃饅頭,就這麼吃下大半碗的榆錢,喝一碗粥,這頓飯就算吃完了。

這種菜與麵粉攪拌蒸熟的食品,我們這叫「Ku Chu」,不僅是榆錢,槐花灰灰菜和老豆角以及一種在我們這叫「掃帚苗」的野菜,都可以這樣吃。這其中我最喜歡的是用老豆角,選地里已經膨脹發白的豆角,太老的就剝去皮,只留裡面的種子,與其他切完段的豆角一起拌上麵粉,剩下的步驟參考蒸榆錢。蒸豆角最好吃的就是種子,特別的面,而且豆角沒有其他野菜的那種土腥味,一直是我的最愛。好在我們家每年菜地里都少不了豆角,所以每年都能吃到這樣的美味。

其實說實話,以家常的做法炒山藥葉,蒸榆錢蒸豆角之類的菜,味道並不會太過出類拔萃。我之所以覺得它們好吃,一是因為它們的時令性太強,一年之中只有很短的時間可以吃到它們;二是因為我在獲取它們的過程中一直很快樂,愉悅的心情也會帶進飯菜里;三是在那個食物匱乏大棚技術尚不普及的年代,在寥寥無幾的菜品中,這些偶爾出現在飯桌上的食物,味道顯得獨特而出眾。如果讓我現在去市場上買點山藥葉回去自己炒,有可能我吃不下兩口就放棄了。

在我還未上小學以前,收割機還沒普及到我們那裡,每次麥收都是靠手拿鐮刀割,然後紮成捆,扔到拖拉機的鬥上拉去打麥場,用拖拉機頭拉石碾滾壓過幾遍之後,,把麥秸用鐵叉叉起來堆到一旁,趁有風的時候用木鍬鏟起一鍬麥子高高揚起,讓風把輕一點的麥麩和碎麥秸吹遠一點,重一點的麥籽就會落得比較近,如此反覆,就能分離麥子里的大部分雜質。最後裝袋運回家,晒乾以後放進糧囤里,麥收就算結束了。(糧囤是由大概長一點五米,寬七十厘米的鋁板圍成的大圓環,一般五個圓環套成一個糧囤,根據需要可以增減圓環的數量,圓環之間有特殊的卡扣形狀以便固定。)

一般這個時候,地里,路邊,離地不遠的打麥場上,到處都是勞作的人們,野兔很容易在地里受到驚嚇,驚慌失措的亂跑,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哪個走狗屎運的傢伙一把撲住,晚上又是一頓美餐。我至今難忘的一隻野兔子就是在打麥場上幫忙掃麥籽的時候,不知從哪邊跑來一隻野兔子,被我爸一掃帚給拍死了。那時候我爸還納悶這兔子這麼肥,而且這麼容易死。結果等晚上開膛的時候,一刀滑下去,裡面露出了一串好像葡萄一樣的小兔子……那時候全家吃肉的喜悅一下子就消減了不少。但是事已至此,總不能扔了吧,最後還是用五臟廟超度了它。

野兔子大部分是這種草黃色的,偶爾見過幾隻灰兔,但是特別少。兔子肉的脂肪特別少,吃起來特別勁道。

當然我小時候吃的野兔子是很多的,總不能都是傻兔子一隻只的自己撞上來的。那時候我爸在拖拉機後面那個一直轉的輪子上裝上一圈三角帶,另一邊連著一個小型發電機,專供一個大度數疝氣燈。晚上開著拖拉機出去,等到了地頭,就把大燈打開,照到兔子的眼睛,它就會站在原地不動,而且在反光下看起來像兩盞明燈,特別顯眼。小時候村裡還有一人多長的能打鐵砂和鋼珠的火銃,也不知道我爸從哪借來的,就用火銃一銃過去,下去撿兔子。後來不讓用火銃了,就換成用狗追了。

那時候父親總是在割完麥子和收完玉米以後的晚上出去,那時候地里沒有遮擋物,大燈一亮可以照很遠。凌晨回來,剝皮開膛,在院子里用斧頭斬成小塊,收拾完了放進鍋里,放上燉肉用的香料包,加水,灶膛里放細柴點火然後慢慢添粗柴。這時候差不多我媽就該醒了,然後吩咐我媽什麼時間放鹽添水,開鍋多久換小火,然後他就洗漱補覺去了。一般差不多要七八個小時,這一鍋三四隻兔子才能燉透,那時候我都是聞著香味起床的,我媽一見我起來了,就掀開鍋蓋給我夾一塊肉給我嘗,還笑著問我是咸是淡。但我總是三口兩口連嚼的時間都恨不得省去就咽下去,根本嘗不出個滋味。而且我爸很介意我媽根據我的口味來放鹽,因為我比較喜歡吃鹹的,我爸口味比較淡,總說鹽放多了肉就太緊,吃起來就不好吃了。但是我媽總是習慣性的問我,我說不上來就再給我夾一塊,讓我慢慢吃,嘗出鹹淡了告訴她,雖然我媽也從來沒聽過我「再多放點鹽」的建議……現在回想起來,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更新——

深夜通讀了一遍自己寫的這篇答案,突然覺得自己跑題嚴重。食物和它們的味道似乎不是主角,我花了更多的篇幅來敘述獲取它們的方式,以及我自己的故事。不過這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我自己並不是什麼老餮,對於食物味道的描繪並不能精準又詳細,只會說「特別的香味」,「獨特的味道」之類的蒼白詞語……

還有很多小夥伴評論說自己經常吃這些東西,其實你們有沒有發現,從我們這一代開始,已經逐漸開始遠離與農耕有關的生活了。我連哪個節氣該種大白菜都想不起來了,揮動鋤頭鬆土鋤草這種事也不再得心應手,更別提去地里辨別野菜上樹摘榆錢了,有時候就算有那個心思,卻也沒有時間了。所以從這個方面看,這些在我們看來這些「理所當然」的可以吃的東西,也許在下一代的眼裡,和普通的野草並不會有太大區別。


又一個荒蕪的問題,謝 @若目田修遠 兄邀

植物類

一.荇菜

荇菜是一種處境尷尬的植物。有一首關於荇菜的詩歌家喻戶曉,卻少有人知道荇菜的樣子;即使常常見到這種植物,卻又或許叫不出它的名字——聞其名不知其貌,見其貌不識其名。

那首詩歌是這樣的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詩經》名篇《關雎》里,這位姑娘每天采來採去的荇菜,就是下圖這種東西:

這些圓圓的綠葉,在今天池塘甚至臭水溝里都相當常見,現在似乎絕少有人打撈回家當蔬菜吃了。《詩經》中的姑娘卻無疑是經常採食荇菜的,才給了小夥子無數偷窺的機會。

此物利尿通淋,有清熱之效,不宜多食。小夥子天天視奸采荇菜的姑娘,看得寤寐思服、輾轉反側、腫脹難受,自己應該多吃些敗敗火。

二.堇[jǐn]

《禮記·內則》列舉了一份平民家子女奉養父母(公婆)的食物標準,其中就包括堇菜

(事父母姑舅)饘酏、酒醴、芼羹、菽麥、蕡稻、黍粱、秫唯所欲,棗、栗、飴、蜜以甘之,、荁、枌、榆、免、槁、薧滫以滑之,脂膏以膏之。

(上圖:北京堇菜)

(上圖:廣州堇菜)

三.荁[huán]

同樣出現在上一則子女侍奉父母公婆的食物標準中。荁屬於堇菜屬,可以看作堇菜的一種,也叫「黃堇」、「雞心七」。

四.葵菜

《詩經·豳風·七月》:

六月食郁及薁,七月烹及菽。
八月剝棗,十月獲稻。
為此春酒,以介眉壽。

「葵」就是葵菜,也叫「冬葵」,曾經相當受追捧,《齊民要術》蔬菜篇居首的就是「種葵」,元代王禎的《農書》稱之為「百菜之王」,那是何等風光。今天飲饌間雖仍可見,但早已掉出蔬菜第一陣營。

五.蒓菜

蒓菜出現在這裡多少有點牽強,在產區應該不難吃到。不過這種蔬菜曾經的名頭太響,與今天不能同日而語。

讓蒓菜名聲大噪的,就是西晉「江東步兵」張翰的「蒓鱸之思」。張翰因為在北方做官,吃不到蒓菜羹、鱸魚片,日日夜夜思念這口美味,權衡之下,決定棄官回江左故鄉,他說:「人生貴在適意」,做官有什麼癮,還是吃好吃的重要一些。原來張翰承包魚塘的梗,能追溯到一千多年前。

六.薤[xiè]

中國古人駢列自然事物,喜歡說「五」,五行、五穀、五蔬。

薤和葵曾列入五蔬,是最重要的蔬菜之一,《禮記·內則》說吃油脂時就著薤,是極佳搭配:

脂用蔥,膏用薤

薤在今天一般稱「薤白」,其地下鱗莖可食。它的一個亞種——藠[jiào]頭,可用來腌、或炒肉吃。多一句嘴,腌制食物在食物貯存條件有限的時代意義重大,民間對食物腌制的重視今人很難想像,以至於演生出腌鹹菜先算黃道吉日的說法……看了一眼手邊的鹹鴨蛋,好像忽然明白了最近為啥水逆

都特么賴鴨蛋!

(藠頭炒臘肉)

七.水蓼

也叫「辣蓼」,常用來調味,是辣椒傳入之前,獲取辛辣口感的食材之一。《禮記》介紹用蓼為豬肉佐味的例子:

春用韭,秋用蓼

蘇·食神·東坡也說:

蓼茸蒿筍試春盤,人間有味是清歡

吃這玩意兒都吃出清歡感來了,簡直是天大的滿足,得蓼調味,夫復何求。

八.黍(大黃米、糜子)

黍出現在這裡,恐怕要有爭議。但作為「五穀」之一,黍在當代即使以北方糧食產量計,以及主食結構中的佔比,與兩千年前都是無法相提並論的,它正在「淡出」中國人的食譜。

今天,黍的主要加工方式是做粥和「饃饃」。在碾磨技術不發達的時代,黍常常被做成米飯。隨著水稻和小麥產量提高,以及穀物磨粉技術進步,這種粗糲的米飯漸漸從餐桌上消失了。

九.菰米

也叫雕胡米,是一種可憐的作物。今天已經絕少有人拿它作為糧食,然而曾經,雕胡米被大量栽培,擠進五穀之列,與 稻、黍、稷、麥、菽並稱「六穀」,是舉足輕重的主食。偶然的機會,有人發現這種植物能夠變異,當它感染黑粉菌,會失去抽穗開花結實的能力,而莖部膨大,變成另一種美食——茭白。種植者逐漸摸清並學會了控制它變異的方法,對他們而言,就面臨著一道單選題,選擇產出雕胡米,或者選擇產出茭白,兩者不可兼得。隨著小麥、水稻、豆類,以及後來傳入的紅薯、玉米產量企穩,雕胡米被漸漸遺棄,終於無人問津。

十.縮砂仁

縮砂仁是宋元時期極其常見的調味品,出場頻率堪比今醬油,80%的菜(包括燉煮)要放縮砂仁。隨便舉個例子,比如宋朝一道炒肉,是這樣做的:

1.精瘦肉批成極細極薄的肉片,浸在醬油里入味。
2.鍋燒到熾熱,肉片下鍋爆炒,炒白即起鍋。
3.此時肉片經加熱成型,復切細絲。加醬瓜、糟蘿蔔、大蒜、縮砂仁、草果、花椒、桔皮絲、香油拌勻。
4.再下鍋略炒,起鍋,澆或者蘸醋吃。
(《吳氏中饋錄》)

縮砂仁(或砂仁)是姜科,豆蔻屬植物砂仁的果實。今除入葯外,也用於煲湯,但使用率遠不及宋元明時期。

(上圖:砂仁。勿與草果混同。)

動物類

一般來說,肉類是不會「淡出中國人的食譜」的,除非該物種被吃得岌岌可危,大有滅絕之虞,以下多屬此類。

一.麋、鹿

鹿曾是肉食供應大戶。《周禮》規定「庖人」(御廚)掌六畜、六獸、六禽的烹飪,六獸指:麋、鹿、熊、獐子、野豬、兔子。這裡面,鹿肉比其他五獸的肉常見的多。

農耕社會一向不提倡殺牛,不少朝代將禁止私自屠牛列入法律;馬是甲兵之本,國之大用,也不能隨意宰殺吃肉。肉食只靠羊和豬供應的話,未免單調。鹿,提供了一種美味解決方案。從先秦至兩宋,從貴族專供到香飄巷陌,鹿在中國人食譜上曾佔有重要地位。

馬王堆遣策記錄的「羹」類里,就有多款使用鹿肉:

鹿肉鮑魚(鹹魚)筍白羹、鹿肉芋白羹、小菽鹿脅白羹

大唐頂級豪宴「燒尾宴」有道「昇平炙」,就是用三百條羊舌鹿舌烤成。

二.麇[jūn](獐子)

六獸之一。獐肉並非不可替代的特殊肉類,除先秦文獻多見外,後世著作偶爾提及,也多與兔、牛等肉並舉,言可相互替代。今已列入中國瀕危動物紅皮書——漸危。

三.熊

這個就不消說了,孟子最後在魚和熊掌間作出了艱難決定,選擇熊掌。除了熊掌之外,貴族喜吃蒸「熊白」,就是熊冬眠時儲存在背部的脂肪,據說夏天捕的熊則沒有。沒吃過,沒有發言權。

四.雁

六禽之一。這種大型禽類總是獵手們最喜歡捕殺的。周王室專司做醬的「醢人」會做「雁醢」,也就是雁肉醬。屈原《楚辭》那道「煎鴻鶬」,就是煎雁肉,不知能不能招回懷王的魂魄。

除了大雁外,他們還吃天鵝。還是屈原的《招魂》,有一道「鵠酸」,醋溜天鵝。馬王堆食單上也有「熬鵠」,燉天鵝。

稼穡艱辛,先民採摭林藪,擷取四季,極盡所能拓展胃口。

一粒米,一碗羹,一個勤耕不輟的民族。

神魔妖怪,江湖奇談,公眾號:古卷傳說


這個吧,我們這邊叫丁鉤,學名叫枳椇,又叫拐棗。這個是真的好久沒有吃到了,成熟過後,直接剝皮吃,很甜,特別好吃。小時候在外婆家那邊的後山上有好多這種樹,每次都要吃好多,如果摘到沒熟的,就好澀,現在都沒吃過了,高中還看到菜市場有賣的,大學就再也沒見過了,想吃啊。
→????????????←
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人都記得這個東西喲,感覺現在小孩子都很少吃這種東西了呢,所以才說它淡出了,不是說它消失了呢,評論區有很多小夥伴說想吃的,可以淘寶的,畢竟咱淘寶是萬能的,哈哈,還有很多童年吃的玩意兒,估計只能找淘寶了。。。


槐樹花,榆樹錢,柳樹芽。
知了猴和香椿芽現在倒是不但沒消失,據說反而價錢貴到快要享受不起了。

小時候在煙台,新石南路頭上開始就是連綿不絕的山東丘陵了,每年春天槐樹開花的時候真是香飄百里,微風醉人。
周末跟大人上山去玩,摘槐樹花,都是整枝整枝的折下來,雖然不環保,但是整山整山的槐樹,幾根枝條就有十幾斤重了,損失真的不大。
那時候也沒什麼零食,槐花中間的一點花蜜,還有花瓣的肥嫩清香就顯得很珍貴了。
男票那時候只知道拿著彈弓漫山亂跑,我都是舉著掃把那麼大的兩根樹枝,大口得擼上邊清甜的槐花吃,直到吃飽。

傍晚回來,家裡的姥姥奶奶們會把槐花揪下來,撒上麵粉,上鍋蒸熟,當做主食吃,那清甜新鮮的味道真是繞樑三日啊。

榆樹錢。。。說實話我不愛吃,大人們也都嫌粗糙不喜歡去收集。所以都是老人家領著小孩子們去采,我們呢,哄老太太們高興,也順便有個理由去爬山玩。
榆錢就是榆樹的種子嘛,據說榆樹不光種子能吃,樹葉還有樹皮裡邊的韌皮都能吃。而且只要不把樹皮剝光,榆樹就不會死,所以山東的老人們都特別的喜歡榆樹,擼榆樹錢的時候不停的囑咐小孩子們不要折樹枝。
老人說榆錢太嫩了不「面」,青澀不頂飯,太老了又粗糙難以下咽,所以要選成熟程度剛剛好的。。。小頑童們根本就不聽話的,專門挑青綠的擼,這樣做熟了至少勉強能吃。老人們在我們對付完任務跑去玩之後還要細心的挑揀籃子里的榆錢,太嫩也捨不得扔掉,只好一邊搖頭一邊念叨。
沖洗過的榆錢,要撒上磨細的苞米面,也是上鍋蒸。出鍋的時候就是家裡男默女淚的時刻了,爸爸們這時候一般都找個理由跑掉了,媽媽們有的在家裡強勢,像我婆婆,就另外做些吃得,榆錢飯誰愛吃就吃,不喜歡也有的選擇。像我家呢就是我奶奶最大,我媽媽完全不敢忤逆了她,於是只好硬著頭皮嚼啊嚼的。
我一般都是提前就跑到別人家去吃晚飯了,家屬大院的好處就是小孩子吃百家飯,好養活。

柳樹芽包子,只吃過一回,當時覺得很是稀罕呢。
男票的奶奶,從招遠鄉下老家來煙台,好像是清明節之前吧,春雨綿綿,柳樹正好發出嫩芽來的時候。
老人家看城裡的柳樹比鄉下的嫩好多,覺得做做吃了肯定味道好,於是提著菜籃在居委會門前大擼特擼起來,被居委會大娘們勸走了,不死心,又在山腳下擼了幾籃子。
她做包子的時候整個家屬院的大媽小媳婦們都去圍觀了,堪稱盛事。

柳樹芽味道苦澀,需要用水浸泡。聽說城裡水還要錢的,老人家十分不開心。後來大家提議說可以把水攢下來洗衣服用,於是從各家都借盆和桶,擺了很壯觀的半個院子。
在水裡反覆搓洗以後就是剁餡了,老人家邊剁邊講,說要剁幾下,「靦」一刀,也就是用刀背壓一下。
剁碎靦爛以後的柳樹芽里要和上大量的醬油,來掩蓋那種苦澀的味道,然後加進少量的豬肉餡,反覆攪拌,好讓豬肉的味道起到以一敵百的作用。

最後忙活了整整一個下午,到華燈初上的時候,第一籠柳樹芽大包子出鍋了,家屬大院的男女老少們迫不及待地把熱騰騰的包子瓜分一空。

第二鍋,拿走一半,剩下的裝了幾盤,擺在院子中間的大桌上。
男票家的彩色電視機抬出來了,各家的爸爸們招呼自己家小孩去打啤酒,媽媽們紛紛端出各家的炒菜,一時間院子里熱鬧無比。

又一鍋柳樹包子出鍋了,找不到餐具來裝,不知道誰倒空了一個搪瓷水盆,拿過來裝了冒尖一盆。
用塑料袋裝著的生啤酒買回來了,各種炒菜擺了好幾桌,各種五顏六色的碟子小碗盛了米飯,裝了饅頭,小孩子們興奮得笑鬧著。

老奶奶還在孜孜不倦地往外生產包子,一鍋又一鍋。直到我婆婆跑過去把她從爐子旁拉走,拽到飯桌邊坐下。
不知道哪家大人捐獻了幾箱健力寶飲料,銀白色的易拉罐在飯桌上傳遞著,溫吞吞的橘子味道的甜水冒著泡泡倒進一年才拿出來幾次的玻璃杯里,頓時就有了過節的氣氛。

男人們吵鬧著,大笑著,喝得微醺。媳婦們看著孩子吃飽,把自家丈夫趕下桌,也拿了杯子,倒上一杯啤酒,大聲聊著天。孩子們就在桌子之間跑來跑去,嬉笑打鬧。
老奶奶不死心,幾次站起身來想去蒸完剩下的幾鍋包子,都被婆婆拉了回去。

最後夜深了,各家找齊了自家的餐具桌椅都散去了,那堆成小山一樣的柳樹芽包子無人問津。
一群野狗遠遠的看著這邊的杯盤狼藉,吞著口水,不敢上前。
一個喝醉酒了的叔叔笑嘻嘻地抓起一個包子丟過去。
狗們一擁而上,圍著包子猛嗅,就是不肯去咬。
「肉的!」這邊又扔了一個,正打在一條狗的身上。
狗們發出了委屈的抱怨聲,一鬨而散了。

「嬸兒,你可別做了,你看狗都不吃。」
老奶奶用最惡狠狠的眼神瞪著他。。。

「燒包!」


有一類食物在中國古代非常流行,名曰救荒食品,這些事物中有一部分在今天大家還吃,如椿芽、槐花、谷荻。這些都是往年熬春荒的時候吃的。

谷荻就是茅草花穗,農村長大的孩子應該對這個不陌生。

許多人都對辟穀有誤解,認為辟穀就是什麼也不吃,其實辟穀顧名思義就是辟五穀雜糧,並不是什麼都不吃,在古代辟穀是有專門的食品來調理身體,這些食品多是高熱量耐儲存食品,保證了人日常的熱量,如《千金翼方》中的「松子丸」,它的原材料是:「松子,菊花等分,松脂,蜜丸。」主材料是松子和菊花,輔材是蜂蜜和松脂。

《救荒活民書》中就有:「唐永寧三年七月二十七日黃門侍郎劉景先上表『臣遇太白山隱民傳濟飢方。」方子是用黑豆這種雜糧為主材,做好之後還要晒乾,便於儲存。加之古代方劑書中,辟穀的方子和濟飢的多在一起,所以辟穀最早可能是勞動人民熬饑荒的方法,但在這個過程中對身體產生了改善,由此道教開始辟穀。正因辟穀和救荒的淵源,所以對救荒的食材有過關注。

如芣苢,《詩經》中有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這裡的芣苢就是車前草,其幼苗長於公曆四五月之時,適合熬春飢食用。

蕨菜,蕨類植物本是食草恐龍的主食,人吃這個毒性頗大!《詩》云:陟彼南山,言采其蕨。陸璣謂其可以供祭,故采之。然則蕨之為用,不獨救荒而已。也就是說這個是荒年吃的,正常的年份不能久吃這個,《本草綱目》中說:「久食,令人目暗、鼻塞、發落。又冷氣人食之,多腹脹。小兒食之,腳弱不能行。」但饑荒的時候就管不了這麼多了。

很多修真小說裡面都有黃精,《古今醫統大全》中記載:「黃精苗 一名重樓,一名救窮,一名仙餘糧。生山谷,南北皆有之,嵩山、茅山者佳。」這個救窮道破了這是饑荒食材,山裡人沒吃的就要挖這個。【救飢】采嫩葉炸熟,換水浸去苦味,淘洗凈。味道很苦,不過沒得吃了還是得吃啊!

相信大家都聽過,饑荒一來赤地千里,人吃草根樹皮,也就是說在能吃樹葉前,人不覺是絕路!常見好吃的有松榆錢、槐花、椿芽、這些好吃啊!所以今天還有好多人吃。你像松針、成年的椿葉、柏葉、柏實、槐樹葉、饑荒來了都能吃。

等樹葉吃完了,就該吃樹皮草根了,樹皮以大家常見的白楊樹皮為佳,草根就多了,除了剛才說的黃精,還有菖蒲這一常見,但沒人吃的東西。

據《古今醫統大全》記載選擇吃菖蒲有講究,:「根旁引三四小根。一寸九節者良,節密者佳。有十二節者露根不可用。「菖蒲有毒,還有邪味,也就是俗稱的難吃,所以要采根肥大節稀水浸,去其邪味,才能吃,不然不能下咽。

在今天大家喜歡把菖蒲當盆景養。

這說的都是大家熟悉的,除了這些還有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而這些東西除了在荒政農書上,在道教經書中,就在中醫典籍裡面了。考慮到人數和古代的行政效率,古代饑荒之時中醫帶著饑民找吃的應是常見之事。


回復里好多湖北的回復第一個菜叫藕尖或者藕帶……其實不是啦~我們叫雞頭包,是芡實的梗子,類似於荷葉的梗子,但上面長滿了刺,需要扒皮然後炒著吃,也不會和泡椒炒,是新鮮素炒,兩者完全不是一樣的植物!!!藕帶是脆脆的,雞頭包是軟軟滑滑的,一個是蓮藕的莖,一個是芡實的梗子啊同志們!!!

見下圖

第二道菜叫菱角菜,是菱角的梗莖,一般都是用熱水燙後去澀,然後炒著吃拌著吃腌著吃~各種吃法,很下飯!

這兩道菜現在想吃起來好難啊……

再更新幾個童年上學路上常吃的東西~

山莓,我們叫小麥夢夢子,小時候路上好多,酸酸甜甜~

茅草芽,回家的路上可以一邊走一邊拔,拔一大把慢慢嚼,玩的樂趣大於吃…

荊棘的嫩芽,扒皮吃,特別喜歡那種清爽的口感,現在偶爾路上看到月季的新芽都會忍不住摘一些…

金銀花蜜,摘一大串可以嗦好久…

美人焦花蜜,雨後更好吃呀~

構樹果子,雖然不太甜,但聊勝於無~

蛇莓,喜歡長在陰暗潮濕的地方,所以經常有蛇爬過,大人都不讓我們吃怕有毒,味道淡淡的,沒有小麥夢夢子好吃~
小時候生活在農村,感覺遍地都是好吃的,無論任何時節都有各種吃的,放學的路上和小夥伴們一邊玩耍一邊走回家,真是一段幸福的時光呀~~~


就在前幾天,我看到了這個小玩意兒,它瞬間把帶我回到了童年。

紅色的種子,金黃的皮,看起來是不是很有食慾?

非也!

小時候,經常吃,不是很甜,有點膩。

不好吃,很不好吃。

卻有經常的吃,因為實在沒啥東西可吃。

本以為它已經絕種,沒想到近日有緣再見。

裂谷掉(唐山叫法)
【其他中名】賴瓜、小苦瓜
【科屬】葫蘆科 苦瓜屬
【原產地】全球熱帶地區
【植株性狀】觀賞苦瓜為一年生草質藤本植物。枝蔓長達4米。種子生於橘紅色的瓠果中,扁平,橢圓形,長11~15毫米,黃褐色,具皺紋,8~10月陸續成熟。


在 @例不虛發探花郎 的回答中提到豬油做的美食。關於豬油的評價,我得更新一下大家的知識庫。

豬油這種傳統的美食原料,其實沒有消失很遠。在南京新街口的一條偏僻小道里,就有一家非常有名的豬油手抓餅,每天留著口水排隊等食的人都有一百多米。

由於生活方式的變遷,購買、使用和保存豬油都不夠方便,普通居民自己用豬油烹飪的確已經很少了。但是豬油這種食物原料可沒有離我們遠去。

中國是養豬大國,也是豬肉消費大國。2015年,全球豬肉總消費1.1億噸,中國產量佔52%,折算下來,每年生產的豬油大約700萬噸。根據海關統計數據,每年還有500萬噸以上的豬油進口。

國內豬肉年產量

肉吃了,油去哪兒了呢?

豬油仍然在我們的餐桌上。

豬油的第一大去處就是食用油加工。

這個食用油不是超市裡桶裝小包裝油,而是起酥油、人造奶油等 2B 的產品。它們是烘焙行業的烘焙用油,食品加工企業的煎炸用油,配料表中的基料油,用來生產各式糕點、速食麵、速食麵醬包、餅乾、曲奇等。

所有的食用油,本質是一些脂肪酸的混合物。豬油特有的風味,也只是其中的一些小分子物質,非常容易去除。經過油脂精鍊等操作的豬油,提煉出不同熔點,不同特性的油脂,滿足各種需求。有些起酥油由於凝固點的原因,外觀可能看上去可能類似,但最後的產品已經和豬油聯繫不起來。

從左至右:原料豬油、豬油精鍊油、以豬油為原料的起酥油

用於烘焙的話,不考慮風味,天然的豬油已經是優質的起酥油。但是後來隨著氫化植物油的出現,豬油的份額慢慢減少。因為氫化植物油以更加廉價的棕櫚油為原料,成本更低。

作為烘焙食品的成本大頭,用哪一種油,對售價起到關鍵作用。在批發市場上,食用豬油大約每公斤 13 元左右,而氫化棕櫚油則只有 7 元左右,大宗採購的價格更低。這就是為什麼有些烘焙產品較貴,而有些就很廉價的原因之一。

氫化加工帶來的最大問題,就是反式脂肪酸的含量急劇飆升。

所以,別嫌棄!

如果烘焙用到天然的豬油,那已是上好的原料!比含有反式脂肪酸的氫化油好多了。

豬油對健康不利嗎?

不談劑量談毒性就是耍流氓。

豬油是一種飽和脂肪酸為主的食用油,但各種油脂中均含有一定比例的飽和脂肪酸。

飽和脂肪含量較高的油脂的確應該少吃,但不是不能吃。

此外,豬油最大問題是膽固醇含量比較高。

根據最新的研究報告,人體攝入的膽固醇對健康的影響很微小。在《2015版美國居民膳食指南》中,已經直接去除了膽固醇的攝入限制。這個問題不用考慮太多了。

關於這個信息,我在公眾號文章已進行過一些介紹,詳見公眾號文章 膽固醇。或搜索公眾號名稱查看:美蘭德反應。

豬油的味道,有人覺得芳香撲鼻,有人覺得臭不可聞。那是因為氣味這種東西,其實是因人而異,並無好壞之分。

總而言之,聞豬油而色變,大可不必。

對於大多數人的營養現狀,在於吃的太多,而不是吃了某一種食物的問題。

一句話,喜歡就吃,凡事有度,別貪吃。


他曾經是王者,後來說聲算了……

他從不與人紛爭,他早已看透輸贏。

如今臉上比以往,多了幾分滄桑……

曾經英雄蓋世,如今不問世事……

在長達兩千餘年裡,它都是人們口中傳頌的「菜中之王」。詩人用柔軟的筆觸,為它寫下一首又一首不朽詩篇;忠臣烈士把它視作圖騰,宣稱要像它一樣效忠帝王;農夫們以近乎虔誠的態度來種植它,以祈求一個好收成;就連君王都用它作為珍貴的食物來祭祀先祖。

但是彷彿一夕之間,它被打下塵埃,慢慢淡出了大多數人的餐桌,甚至現在大多數人提起它時第一反應都變成了完全不同的一種外來植物。如今它甚至已經淪為野草,只有少數地方還殘存著一絲足跡,訴說著它那傳奇一般的過往……

它就是葵,一種可以追溯到三千多年前的古老蔬菜。

《詩經》中有一首《國風·豳風·七月》,用一個親歷者的視角把周代早期農民的日常生活情況忠實記錄了下來。這首長詩裡面有一句是「七月烹葵及菽」,菽,就是大豆,「五穀」之一。葵可以跟菽並稱,可見周代早期葵就已經是我們祖先最重要的蔬菜之一了。

事實上,葵確實在相當長的歷史時期內都是華夏民族的主要蔬菜之一。成書於大約春秋戰國時期的《黃帝內經·素問》中講到養生時有「五穀為養,五果為助,五畜為益,五菜為充」一句,唐代的王冰注釋說:「五菜者,謂葵、藿、薤、蔥、韭也。」蔥和韭菜不需要多做解釋,我們今天也常吃。藿,就是豆類的嫩葉,現在已經基本不吃了。薤,是一種長得有點像小蒜的蔬菜,南方人用來腌制藠頭。那麼,名列五菜之首的「葵」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這種曾經大名鼎鼎的蔬菜在我們生活中消失了呢?

不只是我們現代人已經很少吃到葵,就連明代末年的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雖然說「古者,葵為五菜之主」,但卻十分狠心地把它歸類到了草類中,而不稱作蔬菜了。因為:「今人不復食之,亦無種者。」到了清代中後期,植物學家吳其濬需要經過詳盡的考證才能確定,古書中的葵就是一種名叫「冬莧菜」的野草,已經只在南方的四川、湖南等少數幾個省還有種植了。

有一個跟葵有關的成語叫「葵藿向日」,意思是葵和藿兩種植物總是向著太陽生長,古代以此比喻臣子的忠心耿耿。三國時期的文豪曹植在《求通親親表》中也用「葵藿」來象徵忠貞之士:「若葵藿之傾葉,太陽雖不為之回光,然向之者誠也。竊自比於葵藿,若降天地之施,垂三光之明者,實在陛下。」唐代大詩人杜甫《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詩中也說:「葵霍傾太陽,物性固莫奪。」

說起葵的這種特性,我們多半想起來的是花盤會跟隨太陽轉動的向日葵。但是其實向日葵原產於北美洲,明代才傳入我國,曹植和杜甫肯定都沒見過。這裡提到的葵肯定還是我們當蔬菜吃的那種葵。

原來啊,葵菜有個特性,葉子會朝著陽光照射的方向生長,還會主動把自己的根莖遮蓋起來。古人看見了就賦予了它「忠心護主」的特性。成書於戰國早期的《左傳》中記載了一段孔子的話,裡面就提到了葵:「仲尼曰:『鮑莊子之知不如葵,葵猶能衛其足。』」。然而葵只是一種無知無覺的植物,又懂得什麼叫忠心呢?

那麼葵菜到底是什麼味道的呢?筆者出差到湖南的時候,有幸在一家小飯店裡吃到過一次清炒的冬莧菜,口感滑滑的,也不太容易嚼爛,說實話並不好吃。拿來做湯倒還不錯,有一種清香的氣味,所以古人大多數時候也是用葵來做羹湯的。

有一首十分動人的漢樂府叫《十五從軍征》,它描寫的是一位少年從軍的戰士,在年老後回到家鄉時看到的凄慘景象。其中最感人的一句莫過於「舂穀持作飯,采葵持作羹,羹飯一時熟,不知貽阿誰。」——那些曾經和自己一同吃糙米飯、喝葵菜湯的親人們,現在都到哪裡去了呢?

葵菜還可以通過腌製做成鹹菜,和其它鹹菜一起儲備起來,用以幫助祖先們度過漫長的冬天。在遙遠的周代,葵菜製成的鹹菜還曾經是祭祀先祖的神聖食物。《周禮?天官》中說「醢人」(周代官名,負責供應豆類食具所盛的各種醬制食物。)要負責準備用來祭祀的「五齊、七醢、七菹、三臡」, 菹,就是腌制的鹹菜,七菹即七種腌菜。哪七種呢?東漢末年的經學家鄭玄解釋說,就是韭菹、茆(蒓菜)菹、葵菹、箈(嫩竹筍)菹、筍菹、菁(蔓菁)菹、芹菹啦。

這麼看來,先祖們吃到的蔬菜還真是相當乏味啊……

古代人對葵這一「五菜之主」曾經是相當喜愛和珍惜的。漢樂府中的名篇《長歌行》中開篇就說「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西晉文學家陸機在《園葵詩》中也寫道「種葵北園中,葵生郁萋萋。朝榮東北傾,夕穎西南稀。」大概在那個時代的人們心目中,在自家院子里長得郁郁青青的葵菜,代表了富足和豐饒吧。

那麼葵菜是什麼時候開始衰落的呢?應該不早於唐代,因為唐代大詩人王維在《積雨輞川庄作》中還寫過「山中習靜觀朝槿,松下清齋折露葵」的詩句,說明至少在當時葵還是家常蔬菜。不過它的競爭者已經開始出現並且蠶食它的統治領域,隨著與西域各國的交往日漸密切,菠菜、萵苣、茭白等一大批新興的蔬菜開始佔據人們的餐桌。再加上「菘」這種葵的老對手也開始在選育中進化,「菜中之王」的美譽很快就要易主了。

唐代中期,人們選育出了一種味道脆甜、食後無渣、營養豐富又產量驚人的新型蔬菜——白菘,也就是後來的大白菜。到了宋代以後,白菜基本長成了我們今天的樣子,逐漸佔據了菜園中最好的位置。 著名吃貨詩人蘇東坡在《雨後行菜圃》詩中說「脆美牙頰向,白菘類羔豚。」,大約從這時開始,古老的葵菜就已經失去人們的寵愛了吧……

葵菜雖然早已經遠離了人們的視野,但是這兩年純天然無污染的葵菜又突然獲得了城市踏青人群的喜愛,偶爾在菜市場上也能見到有小販在擺攤叫賣,價格還頗不便宜,超過大白菜許多倍。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另一種因禍得福呢?


正好最近在琢磨《詩經》,發現詩經上面有好多過去常吃的蔬菜和水果。

看看有多少是你見過的或吃過的

1、荇菜

答主見過,沒吃過

詩經開篇第一首《關雎》

今名莕菜,多年水生草本。生於城郊池沼或不怎麼流動的河流湖泊中。嫩莖葉及根皆可食,古時常用的菜蔬,目前台灣地區有大量人工栽培。全草可入葯。在我國廣泛分布於南北各省。

2、葛

今名葛藤,多年生藤本,莖可編籃做繩,纖維可織布。塊根肥大,稱「葛根」,可制澱粉,古人常用的食物。亦可入葯,是古人重要的生活原料。在我國廣泛分布於大部分省區。

3、卷耳

常見的,不知道這個居然還能吃

今名蒼耳,俗稱羊帶來,一年生草本。野生於山坡、草地、路旁,適應力強,耐乾旱薄瘠。幼苗嫩葉可食,種子可磨面,是古時常用食物。我國大部分省區皆有分布。

4、芣苢

同上

今名車前草,多年生草本。性喜光,常成群生長於牛馬跡中,嫩葉可食,是一種普遍的救荒本草,全草和種子都可入葯。廣泛分布於我國各地。

5、蔞

今名蔞蒿,又名蘆蒿,多年生草本。淺水、陸地皆可生長,嫩莖葉可食,是蒿類最可口的野菜之一,老化的根莖可作為生火的薪材。今天已被馴化成多個品種的常見蔬菜。

6、蘩(蒿子)

蒿類只吃過這一種,老家吃蒿子饃

今名白蒿,二年生草本。嫩莖葉可食,亦可入葯。是先秦時代主要的食用野菜,重要的祭祀用品。至今,我國部分地區仍保留著農曆三月份食白蒿防疫的習俗

7、蕨(蕨菜)

答主表示吃過

即今蕨菜,多年生草本。一種常見的蕨類植物。分布廣泛,可入葯,其葉含毒素,以避免動物、昆蟲啃食,但煮至紫色後即可食,是傳承至今的食用野菜,有「山珍之王」的盛譽。

8、蘋和藻

居然也能吃……

蘋,今名田字草,多年生沼生水草。生於靜水淺水、池塘、稻田中。嫩莖葉可食,可入葯。先秦時代主要的食用野菜之一,也是重要的祭祀用品。分布於華北華中各省、長江流域以南等溫帶到熱帶地區。

藻,今名菹草,又稱蝦藻,多年生沉水草本,生於流動水域。古代常見的食用植物,也有驅火避災的象徵意義,成為周代的祭品。我國南北各省均有分布,其中《小雅·魚藻》中的「藻」可能為金魚藻。

9、甘棠(杜梨)

今名棠梨、杜梨,落葉灌木或小喬木,常野生於溫暖潮濕的山坡、沼地、雜木林中。果實酸甜可食,亦可釀酒釀醋。根、葉可入葯。原產我國華東、華南,已栽培有多個變種,目前在長江及黃河流域廣泛分布。

10、梅(青梅)

答主表示吃過

今名青梅,落葉小喬木。原產於我國西南,有3000多年的栽培史。果實除食用外,亦可釀醋。目前在全國各地均有栽培,品種多達300種以上,主要分為白梅類、青梅類、花梅類,其中花梅是我國歷史悠久的觀賞類植物。

11、白茅(茅葉)

答主表示小時候見小朋友吃過

白茅,又名茅草,多年生草本。初生曰荑(如《衛風·碩人》「手如柔夷」),白而柔,茅芽可食。老化莖葉不易腐爛,古人常取用作建造屋頂的材料,所謂「茅屋」,也有著潔白柔順的象徵意義,常用於各種慶典、祭祀等場合。廣泛分布於溫帶地區。

12、唐棣

唐棣,又稱扶栘,在《鄭風·山有扶蘇》中稱為「扶蘇」。落葉小喬木。喜肥沃土壤,不耐潮濕。果實甜而多漿,除食用外可釀酒制醬。木材堅硬有彈性,可製作農具。花朵盛開於早春,著名的觀賞花木。分布於華東、華中及西北各省海拔1000米左右的山坡上。

13、荼(苦菜)

古又名「苦」,如《唐風·采苓》之「采苦」。今名苦苣菜,又稱苦菜,一年生草本,田野、荒郊、路邊均可生長。嫩葉可食,味稍苦,全草可入葯。廣泛分布於歐亞大陸。

14、薺(薺菜)

薺菜雖常吃,但據說鄉下野生才好吃

今名薺菜,一年或二年生草本,一種常見野菜,亦可栽培。全草可入葯。嫩葉可食,味稍苦,全草可入葯。廣泛分布於歐亞大陸及非洲各地。

15、葑(大頭菜)

腌菜吃過,新鮮的沒吃過

今名蕪菁,又稱大頭菜等,二年生草本。喜陰,多長於寒涼之地。古代重要菜蔬。《圖經本草》曰:「蕪菁四時仍有,春食苗,夏食心,秋食莖,冬食根。」直至現代,仍是制泡酸菜的常用菜蔬。我國西、北方有大量栽培。

16、芄蘭

今名蘿藦,多年生草質藤本,嫩葉可食,枝、葉、果實均可入葯。其果實呈紡錘形羊角狀,似觿,是華中、華北一帶較為常見的野生植物。

17、諼草(黃花菜的姐姐)

這不是黃花菜,只是很像

今名萱草,花色鮮艷,極具觀賞性,賞花而忘憂,故又名忘憂草。多年生宿根草本,花蕾可食,全草和根可入葯。原產於秦嶺以南各省,現全國各地廣泛栽培。另,黃花菜是萱草同屬但不同種植物

18、木瓜

答主小時候拿來玩過,不知道居然能吃

又名榠楂,落葉小喬木,與今水果木瓜非同物種。原產我國,果質堅硬,長期散發香氣,在古代被用作空氣清新劑,水煮後可食用。果實、種子、根、枝葉均可入葯。分布於華中及西北各省。

19、艾

常見,不知道能吃

即艾草,多年生草本。嫩葉可食,全草入葯。香氣濃郁,有很強的抗菌作用,作為中草藥可治百病。端午節懸艾草於門框用以消毒氣、辟邪的風俗沿用至今。還可用於染織、制印泥。廣泛分布於低海拔至中海拔的廣大地區。

20、荷華

藕、蓮子當然常吃

即荷花,又名蓮、水芙蓉等,多年生宿根水生草本。觀賞植物,各部位有特定名稱,或可食或可入葯。葉柄稱茄,葉為蕸,花苞稱菡萏,莖為藕,果實為蓮,種子為菂。廣泛分布於境內各省。

21、游龍

今名紅蓼,一年生高大草本。生長於水邊沼澤等濕地,除供觀賞外,全草及果實皆可入葯,嫩苗可食,古時荒年救急野草。全國各地均有分布。

22、棘(野棗)

答主表示吃過,酸甜,味道比普通棗子好

今名酸棗、野棗等,灌木或小喬木,生長於海拔1700米以下的山區、丘陵或平原。果實較栽培棗小,酸甜,以安眠藥功能被列為中藥上品,核仁、根皮、花、棘即可入葯。在東北、華北、華中、華南和新疆皆有分布。

23、榆(榆錢)

久聞大名,未曾吃過

今名榆樹、白榆,與《陳風·東門之枌》中的「枌」為同一物種。落葉喬木,生長於低濕處的一種常見樹種。果為翅果,俗稱「榆錢」,可蒸食、煮羮、釀酒,嫩葉、榆皮皆可食,都是古代荒年的重要食源。木材耐濕耐腐,也是製作器具的重要木料。廣泛分布於東北、華北、西北及西南各省區。

24、粱

今名小米,也稱作粟、粟米等。一年生草本,由狗尾草栽培而來。原產我國的黃河中上游流域,至少有8000年以上的栽培史,夏商兩代被認為是栗文化,直到秦漢都是種植最多的穀物。

25、苓

苓的解釋有爭議,過去多解為甘草,本圖所繪亦為甘草。甘草,多年生草本,多生於乾燥且排水良好的地方,嫩芽可食,根莖可入葯。廣泛分布於北方山地。《邶風·簡兮》中「隰有苓」並不符合甘草生長習性。《唐風·采苓》中生於「首陽之巔」亦不符合其文意,當今學者多解為「蓮」。

26、葭

常見,不知道能吃

今名蘆葦,初生曰葭,長大曰葦,多年生高大禾草。多生於水邊濕地。嫩芽可食,亦作牛馬飼料,莖可織席,稈可作薪材或築屋材料,花絮可作掃帚。廣泛分布於我國各省。

27、棣

《小雅·常棣》中之「常棣」,《豳風·七月》中「六月食郁」之「郁」與棣應為同一物種。今名郁李,落葉小喬木或灌木,早春開花,色彩繽紛,濃艷適度,繁花壓樹,近代常栽培以供觀賞。初夏結果,紅實滿枝,甘酸而香,稍有澀味,可食,根、仁皆可入葯。分布於河南、甘肅、陝西、湖北及四川各省。

28、檖

今名山梨,也稱豆梨、赤梨等,落葉喬木。多生長於溫暖潮濕的中低海拔山區,果實似梨而小,果味酸,可食,亦可釀酒。木材堅硬緻密,紋理細緻,可用來製作高檔傢具、雕刻等。長江流域各省低海拔山區均有分布。

29、荍

今名錦葵,二年至多年生草本,性喜光,抗寒耐旱。著名的觀賞類植物,嫩葉雖可食,但微苦,不屬常用野菜。花、葉可入葯。我國南北地區皆有分布。

30、蒲

見過,沒吃過

今名水燭、香蒲、蒲草,多年生澤生草本。生長於淺水處、沼澤、濕地。除景觀價值外,也是常用的野生蔬菜,嫩莖和草芽可食,花粉可入葯,蒲絨可填床枕,葉片可用於編織,莖葉可造紙。我國長江以南大部分地區皆有分布。另,《王風·揚之水》中的「蒲」為蒲柳。

31、薁(野葡萄)

小時候常吃

今名蘡薁,又名野葡萄、山葡萄等,落葉木質藤本。耐旱怕澇,多生長於山坡、灌叢中。果實比葡萄小,可食,並用於釀酒。在我國分布於長江以北海拔200~2100米的山區。

32、葵(冬葵)

今名冬葵、野葵,一年生草本。喜冷涼濕潤氣候,不耐高溫和嚴寒。幼苗及嫩葉可食,先秦時代的主要蔬菜,唐宋以後食者漸少。種子、根、葉可入葯。原產於亞洲熱帶地區,在我國分布於亞熱帶及溫帶的山區、平原。

33、薇(野豌豆)

小時候常見,但不知道能吃

今名野豌豆,多年生草本,種類繁多。嫩莖葉、種子可食,亦可作觀賞植物。全株及種子較栽培豌豆小。全國各地均有分布。

34、萊

今名藜,俗稱灰菜,一年生草本。一種普遍生長、生命力極強的雜草,幼苗及嫩莖葉可食用,古代常見的救荒植物。全草可入葯,種子可榨油。廣泛分布於我國各省區。

35、枸(拐棗)

小時候吃過

今名拐棗,高大落葉喬木,喜光,抗旱,耐寒,適應能力強。膨大彎曲的果柄經霜後甘甜,是古代重要的乾果,除食用外,果實、木汁、樹皮皆可入葯。木材硬度適中,紋理美觀,可製作器具、傢具。華北、華中、華南、西南地區多有種植。

36、莪

今名莪蒿、蘿蒿,因抱根叢生,又稱抱娘蒿,一年生草本。多生於水邊,其枝葉與青蒿類似。嫩葉可食,古代經常食用的野菜之一,種子可榨油,亦可入葯。我國華北、華東、西北、西南地區有廣泛分布。

37、杞(枸杞)

只吃過果實,所謂的枸杞

今名枸杞,落葉蔓生灌木,有多個品種。耐旱耐寒,生長於山坡荒地。在周代已是黃河流域常見的植物,植株可供四季食用,即春食苗,夏食葉,秋食果,冬食根。果實枸杞子,是民間重要藥材。分布於西北、華北、華中及東南各省。

38、黍和稷

歷來對黍稷的物種確定多有爭議,本圖所繪採用二者為同種農作物而不同品種的說法,即黏者為黍,不黏者為稷。還有其它多個品種,比如以種植先後或種子顏色作區分。先秦至唐宋時的人將其作為主食。後因其它更經濟農作物的出現,栽種面積逐漸減少,現已不宜尋得。另有認為稷為粱,即小米。

29、芹(水芹菜)

表示吃過

今名水芹,多年生草本。常在水田溝渠旁和潮濕處成群集生,在「詩經」時代,是古人常用的野菜之一。大約漢代開始進行人工栽培,成為重要蔬菜,全草及根可入葯。廣泛分布於全國各地。另,今之芹菜是由另一種野生的旱芹栽培而來。

30、茆(蒓菜)

表示吃過,天然勾芡,嫩滑

今名蒓菜,多年水生宿根草本。性喜溫暖,生於水質清潔的湖泊、池塘、沼澤中。嫩葉可食,至今仍是珍貴蔬菜之一,已列入國家重點保護野生植物,分布於太湖流域、湖北西部及重慶市石柱縣。

31、桑(桑葚)

桑樹,落葉喬木或灌木。原產我國,對土壤適應性強,周代已經普遍栽培,《詩經》中提到桑的詩篇多達20首31句。桑葉可養蠶,桑葚可食,樹皮可入葯,木材可制器具,栽種桑樹也是古代重要的經濟生產指標。廣泛分布於全國各地。

基本收錄了詩經上能吃的植物,還有一些常見的比如葫蘆、韭菜、蘿蔔就沒貼上,另外一些只有饑荒用來救命的惡草也沒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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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插圖為日本江戶時代一個叫細井徇的日本學者找了幾個畫手畫的,他自己也是主要畫手之一。當時應該也是參考了中國的各種名物考然後結合日本植被來畫的,但日本植被跟中國畢竟有區別,所以其中有幾幅畫錯了,然後答主重新畫了替代之。

文字是答主原創,經過考證的,謝絕所有形式的轉載。

另外再貼幾幅本人畫的,只是為了好玩兒


掃帚苗。

在老家,小時候幾乎家家都會用這種野生被子植物做菜。土話就是kuo里。類似於蒸菜。

用掃帚苗葉子洗乾淨,加面加水,放在鍋里蒸。
熟了以後,再調醬汁蘸著吃,或者冷鍋熱油,加調料,最喜歡聽油嗞拉滋啦的聲音,聞到就更有食慾了。

小時候老纏著我媽給我做,一口氣能吃三碗。
現在這種植物在我們村子裡都很少見了
修路建廠,野生美味成了山珍海味
飯店裡受歡迎的成了小野菜
可小時候的味道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對了,這個長大以後還可以捆起來做那種大掃把,小時候跟小夥伴經常揮舞著大掃把假裝自己是武林高手。
飛草摘葉,皆可傷人。
不奴於人,不役於物。
掃帚一揮,便是半個武林。
這不是院子,這是江湖。


必須是麥乳精啊,80-90年代但凡去別人家做客,主人家必定是拿出一桶黃色的鐵罐裝麥乳精,衝上一杯給小孩子喝,香甜的味道特別可口,雖然家裡也有,那也是留著招待客人時候我才能沾光,因為珍貴,所以格外美味。漸漸的飲料品種多起來了,可樂,果汁,咖啡,牛奶等等,突然有天想到麥乳精去哪兒了已經是很多年以後了

上圖啦~麥乳精樂口福,水果罐頭,美味又美貌的鐵盒裝點心紛紛表示怎麼可以不給出場機會,喵喵喵(^???^),拼個合照

你們要的菊花晶

還有以前的板藍根是塊狀的,饞了就去媽媽放葯的小抽屜里偷一塊啃啃,甜甜的。現在貌似都是顆粒包裝的沖劑了呢,有點小小懷念

小透明第一次收到那麼多贊受寵若驚,圖片是華為推送的手機桌面,再送你們一張秋日貓貓圖。

ps,有些年輕的小朋友們沒有吃過麥乳精,但是我突然靈光一閃,那個味道和麥麗素裡面一層米色餡兒的味道很相近,有木有?


豬油,這玩意兒,真的是慢慢淡出了中國人的食譜。

為啥?健康呀。

在8,90年代,或者再往前,6,70年代,每家每戶大概都會練油渣存豬油吧,尤其是在油要靠油票的年月里,豬油真的是中國人對於油脂需求的必要補充。

那個年月,聽說鄉下買豬肉尤其愛買肥膘厚的,因為可以練豬油,豬油渣炸出來噴香,本身就是味菜,豬油渣還能拌餡,燒白菜

練出的豬油,又稱大油,葷油,隨便拿什麼容器一封,耐儲

豬油炒青菜,油亮光鮮

燒什麼菜也都可以放點兒豬油,很多人都說更香,而豬油蛋炒飯,豬油拌面更是受古龍、 @蔡瀾 等大吃家推崇。

不僅如此,豬油還是很多傳統中式點心的原料,陳豬油拿來起酥效果絕佳。

然而,豬油現在基本上大家已經不太吃了,除了少量豬油愛好者外,無他,無非就是怕三高,怕膽固醇。

蔡瀾先生自稱豬油佬,對此頗無奈,有人問過蔡瀾,你覺得最無聊的一條健康建議是什麼?蔡瀾回答:不吃豬油。蔡瀾先生愛吃豬油愛到什麼地步?他自己說「叫一碗蔥油拌面,一聞沒有豬油的香味。沒有辦法,只有再叫一個蹄膀,把上面的豬油拌進面里」。他的微博曾記載在查傳倜家做客時,「把湯喝光,剩下干麵淋上豬油,美味無比」。

但是現代人可能真的沒辦法消受豬油的美味了,除了健康的原因外,我們日常絕不缺乏油脂的腸胃乍吃到重豬油的菜恐怕都要犯噁心了,我那天炸豬排加了點兒豬油,都被女兒說有臭味,沒辦法,這大概就是生活越發美好帶來的幸福與無奈吧。


龍葵草。


6不知道算不算以前很常見。

這玩意兒,老家叫地木耳,但口感和木耳完全不一樣。

我媽閑著的時候去採過,清理起來很麻煩,大量碎石頭。

不過也是三歲左右的記憶了,後來再也沒吃過。

我一般叫它「地衣」。

圖片來源於百度百科……


假裝這裡有個分割線

評論好多啊,嘛,我家是江浙這邊,地衣這玩意吃的人確實越來越少了,造成誤會,抱歉啦~

謝謝評論區的提醒。不過回答就不刪了嘻嘻~


瓜子雖未淡出,但也已日漸沒落。

嗑瓜子在世界範圍內是極小眾的愛好,為什麼在中國如此流行?瓜子是如何成為國民零食的?今天的中國人民還熱愛瓜子嗎?——

中國人為什麼喜歡嗑瓜子|大象公會

文|吳松磊 陸碌碌

即使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日本人和韓國人若想假冒中國人也很容易被識別出來,只要你在他面前扔一把瓜子,看他嗑瓜子的熟練程度,就知道他是不是中國人。

中國人為什麼這麼熱愛嗑瓜子?其他國家有類似的飲食習慣嗎?

「嚙齒動物王國」

全世界都有喜好堅果作為零食的習慣。因為富含蛋白質、油脂、維生素和礦物質,堅果是人類在自然界可獲取的最佳食物之一,它對人類有著天然吸引力。由於覆有堅硬的外殼,取食堅果時很適合打發時間。

中國人傳統上很少吃松子、開心果、扁桃仁(巴旦木)、榛子、腰果等堅果,因為除新疆盛產扁桃外,今天全世界最通行的堅果,要麼像腰果、開心果一樣中國不出產,要麼像松子、榛子一樣因為與農地衝突很難推廣。

但堅果中的瓜子,卻是除中國外,只在俄羅斯、土耳其等極少數國家流行。瓜子為什麼流行於中國?最常見的解釋是,中國人需要以此消磨時間。在漫長而無所事事的的農閑時光里,人們養成了嗑瓜子的偏好。

相比瓜子,其他堅果雖然品質大都明顯更優,但即使在其原產地,也因為價格問題很難像嗑瓜子一樣上升為與閑聊相伴的習慣。譬如整個中亞地區都盛產扁桃等優質堅果,是聚會時不可缺少的零食,但遠沒普及到中國人嗑瓜子的程度。

▍中國人客廳茶几的果盤裡,總少不了一格瓜子

由於嗑瓜子與閑聊之間不可分割的刻板印象,磕瓜子成了不務正業的代名詞。文藝作品對此也有所渲染,老國產影視劇中,刻薄市儈的人物通常更喜歡嗑瓜子。

頻繁出現於語文考卷的豐子愷《吃瓜子》一文中,更是把磕瓜子上升到國民劣根性的高度。

▍在中國隨處可見的嗑瓜子行為

然而,無所事事才嗑瓜子這種解釋並不靠譜。相比其他零食,瓜子的確適合消磨時間,但中國並非唯一的傳統農業國家,更不是只有中國人需要消磨時間。在與中國文化相近的國家,如韓國和日本,也見不到瓜子的蹤影。

問題是,中國人是怎麼嗑上瓜子的?

和今天風靡各地的葵花籽不同,最早佔領中國人口腔的是西瓜子。早在清末,法國傳教士古伯察就發現,中國各地人民都在長時間、高密度地嗑瓜子,「你會以為自己來到了一個嚙齒動物王國。」

根據古伯察的記錄,中國瓜農甚至讓人們免費吃西瓜,只為了獲取西瓜子出售。

▍古伯察(1813~1860),1844~1846 年間在清朝遊歷

大眾對於西瓜子的偏好,也得到了市場的印證。民國時名噪一時的瓜子大王「好吃來瓜子」,甚至改革開放後最早商業化的「傻子瓜子」,出售的都是西瓜子。

西瓜子流行的背後,是中國人對於西瓜本身的熱愛。

西瓜最初由古埃及人栽培,10 世紀經由中東傳入中國北方。1143 年,赴金歸來的南宋使節洪皓將西瓜引種至南方。在明代的《本草綱目》中,西瓜已「南北皆有」。

而同一時期的西方世界,西瓜卻不那麼受歡迎。儘管摩爾人的入侵將西瓜帶到了歐洲,但也許是氣候相對寒冷,西瓜在歐洲並不流行——1615 年,西瓜(Watermelon)這個單詞才在字典上首次出現。至於從歐洲移植到美洲,則要等到更晚的時期。

在當代,西瓜在中國更是大受歡迎。2013 年,中國生產了 7294.3 萬噸西瓜,佔全球西瓜生產量的 67.4%,其中僅有 6 萬噸西瓜出口。再加上 28 萬噸進口量,平均每個中國人擁有 108 斤西瓜。

▍2014 年全球排名前十的西瓜生產國

西瓜之所以能在中國發揚光大,除了多地晝夜溫差較大適合西瓜發育,更重要的是中國人對於「消暑」的需求。

空調就是最好的證明——歐洲空調安裝率低於 10%,而中國城市的平均每戶擁有 1.3 台空調。

而西瓜顯然是「消暑」的最佳食物。西瓜有 90%以上的含水率和 6%的含糖率,在如此高水分含量的甜味水果中,只有楊梅和葡萄可以與之匹敵,而無論是保鮮能力還是易運輸能力,西瓜都遠強於的後兩者,在古代的運輸條件下也仍然能以新鮮狀態運抵遠地。

在食物匱乏的年代,連西瓜皮都被開發成菜肴不能浪費,富含油脂、蛋白質的瓜子被開發成食物實屬正常。考慮到中國長期是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區,發現食物的能力自然非同一般。

而且,並非只有中國人嗜食西瓜進而愛上嗑瓜子,土耳其人這方面同樣表現出眾。2013 年,土耳其人均西瓜佔有量為 104 斤,與中國不相上下,兩國的人均西瓜消費量,更是相當於其他所有他國家之和。而土耳其同樣也是極為罕見的全民消費瓜子的國家。

因為西瓜,中國人養成了嗑瓜子的習慣,不但嗑西瓜子也嗑南瓜子。

從西瓜子到葵花籽

很長一段時間,大磕西瓜子的中國人都不知葵花籽為何物。

向日葵原產北美,直到 15 世紀末哥倫布登上新大陸,向日葵才開始被西班牙人引種到歐洲。而向日葵傳入中國則更晚,隨著 1556 年西班牙人在菲律賓的殖民,向日葵才和玉米土豆一起,作為美洲農作物,經由南洋傳入中國。

▍美國一款用瓜子仁製作的糕點,在國外,瓜子多以仁的形式出現

和一傳入就大受歡迎的西瓜不同,向日葵在中國長期被作觀賞植物栽培,僅被零星種植。

直到 1930 年,才在黑龍江《呼蘭縣誌》中出現首次成規模栽培向日葵的記載。此時,民間已有食用葵花籽,但受種植面所限,葵花籽流行範圍非常有限。

東北之所以成為最早大面積種植向日葵的地區,除了其氣候環境適合向日葵生長外,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俄國的影響。

▍黑龍江的向日葵地

向日葵從歐洲傳入俄國後,也一度作為觀賞植物存在。但油料作物匱乏的俄國很快發現,向日葵是極佳的產油原料。為了不需要再向南歐進口橄欖油,俄國人在向日葵上投入了極大熱情。

十月革命後,蘇聯建立了全蘇油料作物研究所,向日葵的產量和含油率上都得到了大幅增長。鼎盛時期,蘇聯種植了 7500 萬畝向日葵,產出了全球三分之二的的葵花油,也讓蘇聯人民愛上了嗑瓜子。

▍蘇聯電影《幸福的生活》中的嗑瓜子鏡頭——直接將瓜子從向日葵上揪下磕

隨著 1903 年連接中俄的中東鐵路通車,向日葵也被俄國人帶入東北,葵花籽也因此在東北得名「毛嗑」(毛子磕)。

但中國真正開始向日葵的大規模種植,是因為 60 年代初的困難時期和隨後「以糧為綱」年代導致的油料短缺。

1977 年,全國油料作物總產量為 401.7 萬噸,比 1956 年的 508.6 萬噸還低 21%。1978 年,向日葵被列入國家油料種植計劃,在高密度的生產會議和技術培訓下,油料計劃大受成功。1978~1980 三年間,北方六省的種植面積由 382 萬畝增長至 1227 萬畝。

▍1978~1980 年北方六省向日葵種植情況

▍1949~1985 年主要油料作物產量在油料作物總產量中所佔比重

相比扁平的西瓜子,葵花籽不僅更容易磕開,而且因為油脂含量更高,味道也更吸引人。另外,普通的食葵品種每畝可產出 200 千克以上葵花籽,而中國頂級的「靖遠大阪」籽瓜,也僅能每畝產出 80 千克以內的西瓜子。

雖然仍有不少人習慣西瓜子的口味,但七十年代末開始,葵花籽迅速壓倒了西瓜子,但由於工業化生產的葵花籽對滿大街的現炒葵花籽並無優勢,而西瓜子的複雜的生產加工環節,更適合工業化生產的袋包裝銷售,所以早期工業化生產的瓜子大都是西瓜子。

▍專用來生產西瓜子的「籽瓜」,相比葵花籽,西瓜子獲取的難度明顯更大

但 2000 年末的「毒瓜子」醜聞讓西瓜子丟失了最後一塊疆土。從浙江省衛生廳查獲近 200 噸含礦物油的瓜子開始,各地方都陸續檢測出大量表面含有礦物油的瓜子。這種讓瓜子富有光澤且不易受潮的礦物油被頻繁報道,讓人們喪失了對西瓜子的信任。

▍2000 年 12 月,衛生部對瓜子礦物油問題的批複引發了各地方對西瓜子的密集檢測

瓜子的沒落

在全球化時代,瓜子為什麼也沒能成功的向國外輸出?

因為相比其他堅果,瓜子實在沒什麼優勢。全世界都有喜好堅果作為零食的習慣。因其富含蛋白質、油脂、維生素和礦物質,堅果是人類在自然界可獲取的最佳食物之一,對人類有著天然吸引力。

中國人傳統上很少吃松子、開心果、扁桃仁、榛子、腰果等今天流行的堅果。因為除新疆盛產扁桃外,今天全世界最通行的堅果,要麼像腰果、開心果一樣中國不出產,要麼像松子、榛子一樣因為與農地衝突很難推廣。

瓜子之所以能從這些堅果中脫穎而出,正是因為成本足夠低。無論西瓜還是向日葵,最初大規模種植都不是為了瓜子。因此,作為副產品的瓜子本身就是一種額外收入,比起其他費時費力專門為之的零食,成本要低得多。

和瓜子同生態位的對手只有一個——花生。作為和向日葵同一時間傳入中國的重要油料作物,花生也被大面積的推廣種植,食用花生也因此流行開來。不過,花生和瓜子的單價相差無幾,但從單位時間來說,更大粒的花生不如瓜子省錢更容易感到油膩。

上世紀八十年代後,瓜子進入鼎盛時代。因為當時中國已經取得了人人都吃得起瓜子的巨大進步,以至於電影院、公園等公共場合,經常會在醒目位置提示禁止攜帶零食,因為只要有人群停留的地方都會留下一地瓜子皮。

▍「啤酒飲料礦泉水,瓜子花生八寶粥」

但是,八五後的中國人印象中,只有商店才有瓜子賣,而每個電影院、學校、公園、候車室、博物館門口都蹲守著賣瓜子的攤販,早已變成遙遠的傳說——中國突然不再滿地瓜子皮,這個「素質」上的巨大進步,實在是富裕的原因。

當年零售幾分錢到一角錢一兩的瓜子,你從街邊攤販手中接過時,甚至能透過用廢報紙折成的三角包裝感到剛出鍋不久的熱度,但今天已很少有人能接受如此不衛生的零食。雖然袋裝瓜子要乾淨些,但嗑瓜子實在是個需要手與口舌熟練配合的技術活,如有其他替代,它非常容易失去年輕消費者。

過去的 10 年間,中國堅果炒貨市場從 200 億增長至 640 億,主要動力來自人們對巴旦木、山核桃、碧根果、夏威夷果等高端堅果的消費熱情。

▍2005~2015 年堅果炒貨行業收入變化(左)和 2015 年堅果炒貨主要品類銷售額佔比(右)

最近五年,中國袋裝瓜子收入也增長了 50%,但這正是瓜子市場劇烈萎縮的結果,由於瓜子消費需求不斷減弱,不足以支撐遍地鋪開的現炒零售方式,原來消費場景只限於列車和開會的袋裝瓜子,終於成為瓜子的主流消費方式。

由於中國自給自足的糧食政策下,多數耕地被規劃為穀物種植,即使在堅果種植區,也大都沒有實現工業化,只能依靠人力種植採摘。所以,中國高檔堅果很大部分來自進口。但這也不能阻止高檔堅果逐漸取代瓜子,成為傳統年節國人桌上的常物。


加兩個幼兒食品,肥兒粉和米糊兒,現在都被奶粉取代了
健力寶才是真的沒了,前幾天看著有賣,冰紅茶也在消失,後來發現維他紅茶居然就是冰紅茶味道,很尷尬,5.5一瓶

烏魚,我們那叫烏棒,因為長得不好看所以吃的人不多,但是我媽家因為是漁家,所以不忌諱,我舅舅帶著我媽拿著往在田裡小水溝裡面一會兒就撈上兩條一尺多的,後來傳說可以抗癌,一夜之間就少見了,因為吃活物所以不好養,不過後來到了成都發現不少賣的。

豆渣餅,用做豆腐豆漿剩下的豆渣捏成丸子,有做豆腐乳的方法做,沒有豆腐乳好吃,隨著物質條件好了也慢慢消失了。

魚肉鬆,我們那叫魚研沫兒,小魚不方便食用,就擠了內臟晒乾,放在鍋里炒酥研碎,可以做包子餡,煮麵條都很好吃,現在肉多了,不用再做了。

加一個零食,小甘蔗,就是嫩玉米杆子,秋天收了玉米,有些杆子還在嫩,拿來甘蔗一樣吃,微微甜,曾經被玉米杆子外面那層硬殼劃破嘴巴膝蓋。

歸根到底,食譜里消失的東西大多是因為物質條件的進步或者某些原因,反正中國的土地上,有三種東西幾乎活不出來,好吃的,抗癌的,壯陽的。

7月30日修改
添加幾點,不然評論區要炸,這個就尷尬了。

關於我的家鄉,西昌,這個地方呢物產豐富,旱澇保收。加上有邛海安寧河這兩個大魚塘,所以水產豐富,吃的也比較挑。
其次,我所說的很有局限性,因為我雖然走過半個中國,但是最愛還是家鄉菜,所以對其他地方的家庭我也研究的少,舉例也就我周圍的,所以大家不要噴我了。

關於烏棒或者說烏魚,我特地說明一下。
因為水產多,所以我們那愛吃魚,也會吃,不怕刺,我兩歲就敢吃鯽魚,很多人可以小魚一條放進嘴裡然後頭往外扯一條骨頭出來。
這個原因讓我和我的畢節朋友,新疆朋友,回族朋友,蒙古族朋友,彝族朋友,藏族朋友,羌族朋友等等一系列不擅長吃魚的朋友在一起吃飯,他們都不敢吃魚。因為他們吃魚速度會被我吊錘,比他們快三到五倍。

所以在
肉質細嫩回甜多刺的花白鰱,鯽魚,白條魚
肉質粗刺少可能帶有土腥味的烏魚,鬍子鰱,大口魚,羅非魚
之間,在產量越來越高,物質條件越來越豐富的現在,我們大多選擇了前者,也就是在任何時候我們能選擇二者的情況下我們一定選擇了前者。
加上我們那做打的魚最家常的做法就是加油和豆瓣炒香,然後加水,放魚煮熟,加一把切成三指長的小蔥芫荽就吃,或者煮白水加南瓜,打個辣椒面蘸水。前者主要做花白鰱鯽魚,後者是青魚草魚。

你看,沒有料酒,不煎魚皮,不放各種味道大的,你說,是不是蓋不住土腥味。況且老一輩的泥鰍黃鱔也不吃,說那個東西土裡鑽,噁心。


再補充幾個好東西。
螞蚱,中秋前後去抓,那時候母螞蚱沒產卵,用開水壺,袖套去裝,一個傍晚能抓一兩斤,拿來去了頭腳翅膀,少點豬油,炒香,加花椒面和鹽,帶黃的母螞蚱不知道比蟹黃高到哪裡去。後來農藥多了,也就少了。

毛蟹,也就是大閘蟹,以前邛海有養殖,個人感覺比鄱陽湖的品質更高,因為邛海的基本上野生放養,有的能長三四年,後來到外面再也沒有遇見過那麼大,蟹黃那麼多的毛蟹了。
PS
公螃蟹我們基本不吃的,基本上都要插座開關那麼大的才吃,有一次想把蟹黃掏出來單獨吃,發現殼子打開,裡面全是黑色的羊屎一樣的,於是用勺子全扣了丟了,很多,我記得殼子都塞滿那種,後來知道那個就是黃,好氣哦。

後來,毛蟹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水產店裡面的再也沒有那麼品質好的,只有偶爾邛海裡面呢撈一兩隻了,於是它也就淡出了我家的桌子。


山溪鯢,這個東西長得像四腳蛇,但是在水質極好的山溝裡面,有點像娃娃魚,黑中帶紅黃,我們稱為水壁虎兒。拿只鐵皮桶一下午能抓半桶,抓了去掉內臟,裹上麵粉雞蛋油炸。後來大概是水質原因,因為少數民族從周邊慢慢向西昌周邊的山上移居,所以山溪鯢也不在了。我們班主任他爹下酒必備。

其實好多東西不是我們不想吃只是人干預環境越來越多了,這些脆弱的東西就少了,但是我不願回去,畢竟沒了山溪鯢和螞蚱,我可以肆無忌憚的吃新鮮的雞鴨鵝豬牛羊。


小時候哪個有小孩的家裡沒有這樣一個黃色的高樂高桶!?

超級好喝,但是現在喝的人真不多,一度以為高樂高早就沒了,結果發現超市還有賣,淘寶還有高樂高旗艦店!

買了奶粉和高樂高,還是原來的味道!


坐標東北,說下我印象里小時候吃過但現在沒有了的食物

1.葷油,油梭子
小的時候家裡會特意買肥豬肉,然後放在鍋里炸,俗稱靠葷油,油出來了剩下的肥肉就變成了像鍋巴一樣的油梭子!

當時豆油沒有那麼多,家家為了解決吃油的問題都這麼弄,現在應該沒有人家願意費那勁得到點動物油了吧!

2.速凍豆角
記憶里一到冬天,飯桌上不是酸菜土豆就是土豆酸菜,中間穿插著凍豆腐大豆腐乾豆腐,整個冬天就那麼幾樣菜,這個速凍豆角的存在當時真是感覺世間居然還有此等美味?

這個速凍豆角也都是在市場買的,一個朔料袋裡面裝著凍的梆梆硬的豆角,現在我也不清楚那個豆角是秋天摘完直接凍的還是二次加工過,總之稍稍大點後就再沒吃過!

3.甜桿兒
這個不算食材算是童年生活中的一種水果?和甘蔗吃法一樣,也是扒皮嚼甜水!記得每次扒那個皮都會把手割出口子,所以小的時候就不愛吃那玩意,長大後就再沒見過!

4.黑油油(黑天天)
應該是一年生的草本植物,也算是童年水果的一種吧!

我認為在我們這邊是兩個原因造成了一些過去常吃的食物消失!一個原因是過去普遍生活條件差,物資匱乏,了勝於無嘛!再一個冬天漫長,物流還極其不發達,南方的水果蔬菜運輸成本太高!

真心覺得現在的生活質量比小時候好的太多太多,最後感謝一波國家和黨吧!


對,五仁梗就是從網路上興起,然後出現了油炸、火鍋之類的五仁月餅黑暗料理,大多數人被迫站隊甚至還會嘲諷他人,哎。

評論里喜惡參半,可能地域差異會導致人們對五仁的定義不同,喜好也不同,例如甜咸豆腐腦之類,大家說一說都有哪些不同地域的不同種類的五仁月餅。
對於青紅絲這個問題我還真是不大了解,評論里有人說添加,也有說百果口味的添加,我再繼續考證。

我可能引發了五仁大戰

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許多人,尤其是年輕人越來越排斥五仁月餅,帶有嘲諷的眼光看五仁餡。私以為五仁月餅應該是最實惠的,裡面的花生仁、核桃仁、瓜子仁、冰糖等等在過去可不是常人家孩子經常能吃到的,再加上青紅絲,這五仁月餅真的是豐富多彩,但為什麼越來越多的孩子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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