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在《朗讀者》里讀的「血脈僨張」和「老舍」是正確的嗎?
剛看了董卿主持的朗讀者,前幾分鐘董卿剛出場說了個成語「血脈僨張」僨字她讀的是fen,第一聲。但是我查的百度百科說應該是第四聲。
老舍她讀的是老射,第四聲。感覺也不符合老舍先生取這個名字的本意。
如果有什麼錯誤歡迎指正
相關問題:董卿在《朗讀者》中把老舍的舍讀成四聲對不對,是經過哪個部門權威認定了嗎?
謝謝 @田小二 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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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專門去看了一下這期節目[1],其實平心而論,我聽到的在視頻52秒董卿念的「血脈僨張」的發音四聲是對的,不過後面她和濮存昕反覆把「老舍」念成「老射」真的是我伙呆(事實證明深入挖掘下去這個有點毀三觀,後面再說。)
我們先來說「血脈僨張」這個詞。
這其實是個老生常談的問題,早在馬年的春晚上,張國立就講過這個詞[2] :
「這雄壯的歌聲,真是聽得讓人血脈pēn張啊!」
那麼,「血脈僨張」、「血脈賁張」和「血脈噴張」,到底哪個寫法是規範的?正確的讀音又應該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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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血脈x張」里 x 這個字的第一種寫法「僨」。
在《漢語大詞典》中,「僨」有一個讀音,兩個意思:僨(fèn):①擴張突起。②激奮。
我們來梳理一下這個「僨」字目前所知最早的出處:
「亂氣狡憤,陰血周作,張脈僨興,外彊中乾。」——《春秋左傳·僖公十五年》[3]
而完整的這個詞,大約可以見於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4]:
「夫金石燥烈,益以火力,亢陽鼓盪,血脈僨張,故筋力似倍加強壯。」
(Hi 張國立先森,我們剛剛才說過你~)
(《鐵齒銅牙紀曉嵐》劇照,亮點自尋)
來看一下現當代文學裡的例子。
首先當然少不了香艷的古龍:
「被一隻披著輕紗,飄忽隱約,能叫人血脈僨張,欺霜賽雪的粉腿,踢在腰眼上倒下去的。」——《圓月彎刀》[5]
就連你們覺得沒啥文化的瓊瑤奶奶,對這個字的用法也是正確的:
「紹謙在稅務局門外的廣場上,重睹這輛黑色大轎車時,覺得自己的血脈全體僨張起來,想到已奄奄一息的小草,憤怒和悲痛將他整個淹沒。」——《青青河邊草》[6]
從典籍來看,「血脈僨張」應該是最為正統正確的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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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另外一個寫法「血脈賁張」是怎樣的情況呢?
在現代漢語中,「賁」字有兩個讀音:
1. (bēn):① 通「奔」,急走;逃亡;② 今名膈膜或橫隔膜,膈的古稱,如:賁門 (中醫指胃上端的開口)。
2. (bì):文飾,裝飾得很好:賁臨(貴賓盛裝來臨)。
看起來似乎和「血脈僨張」的「僨」的「奮」、「起」之意不大相同?
不過,寫作「賁」的「血脈賁張」一詞雖然在生活中很常見,卻鮮見於各種成語詞典,似乎只在台灣《國語辭典》(1998) 中有出現過[7],釋義為:
形容情緒極度激動以致血管擴張,全身發熱的現象。
所以「血脈賁張」是個錯誤寫法么?
我們來看一下《王力古漢語字典》里對於這個「賁」字的解釋:
賁:通「僨」(fèn),覆敗。[8]
《正字通》里寫到了:
「僨,通作賁。」[9]
也就是說,「僨」和「賁」在古代應該是通假字。不過,有一個問題在於,它們通假的義項是「覆敗」的意思,和「血脈僨張」並無很大關係的樣子。我個人暫時理解為「血脈賁(bēn)張」是「血脈僨(fèn)張」在後世的異體字和通俗寫法,大家怎麼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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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這麼講,是因為在生活中和各種語料庫中,「血脈賁張」的使用數量確實是遠遠大於「血脈僨張」的(其實我自己就是這麼寫的…… _(:з」∠)_):
梁氏研墨為文之際,正是諸國列強瓜分中國的絕望時刻,而百年以降的今日,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終於成了一個令人血脈賁張的事實。——吳曉波《激蕩三十年——中國企業史1978―2008》[10]
周杰倫與梁小龍一樣留著長發,只是前者相貌俊逸,而後者是個臉有橫肉的黑胖子,自然成不了當今少男少女的偶像,但若干年前,梁小龍的崇拜者,絕不比周杰倫的少。不同的是,周杰倫讓年青人迷醉,而梁小龍當年讓人血脈賁張。——新華社2002年3月份新聞報道 [11]
新華社居然有這樣的文章……「臉有橫肉的黑胖子」是什麼情況!(òωó?)!!
話說這個梁小龍就是爸爸媽媽們喜聞樂見的香港老電視劇《大俠霍元甲》里演陳真的那個:
也是《功夫》里的火雲邪神 &<( ̄︶ ̄)&>:
到哪兒再去尋找像鐵牛那樣原始、那樣野性、那樣令人血脈賁張的純男性模特兒?大師惋惜道。——白先勇《孽子》[12]
段譽吃痛,只叫了一聲「啊」,突然丹田中一股熱氣急速上升,霎時間血脈賁張,情慾如潮,不可遏止,但覺摟在懷裡的姑娘嬌喘細細,幽香陣陣,心情大亂,便往她唇上吻去。——金庸《天龍八部》[13]
嗯,剛才不該只說古龍香艷的……
想到此處,突然間血脈賁張,但覺為了王語嫣,縱然萬死亦所甘願,區區在人前受辱之事,真是何足道哉,不由得脫口而出:「肯的,當然肯!」——金庸《天龍八部》[14]
發現段譽特別喜歡「血脈賁張」……
楊過在窗外見她全身晶瑩潔白,心中怦的一動。他是少年男子,公孫綠萼又是身材豐腴,容顏俏麗,一看之下,不由得血脈賁張,但隨即想起:「她是為救我性命,這才不惜解衣露軀,楊過啊楊過,你若再看一眼,那便是禽獸不如了。」急忙閉眼,但心神煩亂之際,額頭竟輕輕在窗格子上一碰。——金庸《神鵰俠侶》[15]
哦楊過也是……其實是金老爺子吧lol
嗯……總的來說,《朗讀者》里的字幕「血脈僨張」和董卿的讀音 (fèn) 是對的,規範的這個詞應該讀作寫作「血脈僨(fèn)張」,通俗常見的用法是「血脈賁(bēn)張」,張國立念的「血脈(pēn)張」和「血脈噴張」的寫法則都是不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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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再來說說下一個問題。
其實比起大家很容易混淆的這種「血脈僨張」什麼的,我更介意他們把「老舍」念成「老射」……
從視頻第五分鐘開始,董卿反覆地提到「老舍(shè)」:
沒想到濮存昕念的也是「老舍(shè)」。
最開始我以為他是被董卿帶跑了,後來他自己單獨朗讀的時候念的也是宿舍的「shè」。
當時只是驚訝:難道他們從小學到中學,聽到的周圍的老師同學讀的都是「老舍(shè)」而不是「老舍(shě)」么?只有我自己的讀音這麼奇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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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舍」字的讀音。
舍有兩個讀音:
1. (shě):① 放棄,不要了:~己為人;② 施捨:~粥。
2. (shè):① 居住的房子:宿~;②居住,休息:~于山麓;③謙辭,多指親屬中比自己年紀小或輩分低的:~弟;④ 古代行軍一宿或三十里為一舍。
關於老舍先生筆名的來源,傳統上,我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老舍,本命舒慶春。老舍上學後,自己更名為舒舍予。「舍予」實際上是「舒」字的分拆——舍,捨棄;予,我。它還有「捨棄自我」,亦即「忘我」的深意。「老舍」這一筆名是他在1926年在《小說月報》第17卷第8號發表連載長篇小說《老張的哲學》時使用的,將「舍予」前添「老」,後刪「予」,成了現今的「老舍」——老,不是老少之老,含有一貫、永遠的意思,即一貫、永遠「忘我」。[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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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我在開頭提到的,任何事情深入挖掘下去,常常會有很毀三觀的情況。
在寫這篇回答的時候,我找到了一篇文章,核心觀點就是「老舍」應該讀四聲而不是三聲[17]。
作者的理由有五點:
1. 名和字有關係,但和筆名或號不一定有關係。比如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居士。「青蓮居士」和「太白」沒關係,所以「老舍」也不一定跟「舍予」有關係。
(關於這個論點和例子我不想做評價……)
2. 老舍1926年發表《老張的哲學》首次使用這個筆名的時候並不老……
(這也可以!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老舍」的「老」是為了顯得親切感人,或者和「老張」保持一致呢……)
作者還提出:「那為什麼不叫『常舍』或『喜舍』之類的筆名呢?」
(「喜舍」……難為他如何想出來……)
作者認為:
「試想,老舍在五四時期開始白話文創作,年方二十,家境貧寒,要在社會上爭得一立足之地委實不易。如果聯繫老舍當時的居住和寫作環境,是否可將其筆名解釋為舊房老舍之『老舍』呢?古往今來,以生活或工作環境取定筆名的不乏其例,比如陶淵明號五柳先生……」
3. 20世紀五十年代漢字簡化方案公布之前,動詞意義的「舍」寫作「捨」,名字意義的「舍」沒有提手旁。始於20世紀20年代的這個筆名,「舍」應該是個名詞。
(這點還可以討論一下)
4. 書畫家黃苗子曾編一謎語讓老舍猜,謎面為「好施不倦」,老舍一聽就說應該是自己的筆名。
(這一點不是證明了老舍自己認為自己的筆名是「捨棄」、「施捨」之意么!而且論文里提到的這個事也沒有出處……」)
5. 老舍發表過幾首嵌名詩,其中一首《野望》的末四句是這樣的:「梅雨周而復,蒲風葉以群。素園陳瘦竹,老舍謝冰心。」
(這是我覺得唯一比較有道理的一點。這裡的「素園」和「老舍」的確很對得上了。不過,從另一方面或也可以說老舍先生臨時運用了這個多音字,而並非其筆名的本來意思么?)
感謝評論區里 @謝逸之 指出,「老舍謝冰心」一句其實應該是吳組緗寫的。我去查證了一下,大概是這樣的情況:
烽白朗霽野,山草明霞村(老舍句)。
梅雨周而復,蒲風葉以群(老舍句)。
素園陳瘦竹,老舍謝冰心。
滿城王冶秋,郭沫若洪流。
碧野張天翼,胡風陳北鷗(老舍句)。[20]
我還是挺震驚的嗯……本來以為可以把人家董卿和濮存昕批判一番的,結果還真的有專門研究這個讀音的論文,學無止境嗯……抽絲剝繭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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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還是不同意這篇文章認為「老舍」應該讀成「宿舍」的「舍」的觀點。
同期《朗讀者》節目里,接受採訪的中國作協副主席李敬澤讀的就是三聲:「老舍(shě)」。
在各種關於老舍的紀錄片里,也可以看到無論是旁白,還是接受採訪的各種老舍研究的專家學者,都讀的是三聲「老舍(shě)」[18]:
還有一個我覺得比較關鍵的例子,就是老舍的兒子舒乙,在接受採訪時講的也是三聲「老舍(shě)」[19]:
人家兒子都這麼念了……你們非說「老舍」是指破房子,也好……╮(╯▽╰)╭
感謝評論區 @九疑 提供了舒乙的一篇文章:《「老舍」這個名字該怎麼念?》,其中詳細地解釋了這個問題[21]:
(圖片來自:中國老舍研究會微博)
所以存在一種情況,董卿和濮存昕可能是都讀過了維普上河北省保定一中郭玉甫老師的這篇文章,十分同意文中的觀點,並認為這麼久以來各種專家學者和老舍的兒子念的都是不對的,因此統一都念成四聲「老舍(shè)」;( ̄▽ ̄")
另一種可能性就是他們兩個還有自己對於老舍先生名字的獨特理解,具體我們尚不得而知。: )
「老射」……總歸我是不高興同意的。
感謝評論區的補充信息:
@稍等 指出:
老舍的「舍」讀第四聲的原因,主要是北京人藝的一貫叫法。濮存昕生長在人藝,自然延續了這個讀音。
而 @jimogsh 補充了一些錄製現場的後台資料:
我來補充一點後台資料,當時我在錄製現場(觀眾席),董卿本來讀的是三聲,後來在大屏幕里(就是兩人坐沙發麵對面交談那一段)是濮存昕和董卿見面後,聽董卿讀三聲,先提醒她讀四聲,然後在錄製的節目里可能就統一讀四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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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會說,不就是一個字的讀音嘛,這麼較真有意思么?
生活中,使用「血脈噴張」的人確實很多,引用大家喜歡的周總理的一句話:「人民喜聞樂見,你不喜歡,你算老幾?」
的確,語言是活的,「規範」和「正確」的標準也是在不斷變化的。但是,對於央視春晚和《朗讀者》這樣的以「讀書」為內容、「朗讀」為形式的節目,主持人和朗讀者做好嚴謹的文字功課是必須的。這不算是吹毛求疵,就算不為糾正大眾的讀音習慣,至少不要做「錯誤」的語音示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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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還是要提高自己的姿勢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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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1]《朗讀者》 20170218 遇見
[2] 「血脈僨張」到底怎麼讀? | 問答 | 問答 | 果殼網 科技有意思
[3] 《春秋左傳》(武英殿十三經註疏本) http://ctext.org/library.pl?if=gbamp;amp;amp;amp;amp;res=77718
[4] 紀昀, and 汪賢度. 閱微草堂筆記. Vol. 1.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8.
[5] [6] [11] CCL語料庫檢索系統(網路版)
[7] 關於成語「血脈賁張」-陳林森的文章-企博網職業博客
[8] 王力. "古漢語字典." 北京: 中華書局 (2000).
[9] http://dict.variants.moe.edu.tw/yitib/frb/frb00159.htm
[10] 吳曉波. "激蕩三十年." 中信出版社 (2008).
[12] 白先勇, et al. 孽子. Vol. 250. 遠景出版事業公司, 1983.
[13] [14] 金庸. 天龍八部. 遠流出版社, 1989.
[15] 金庸. 神鵰俠侶. 文化藝術出版社, 1998.
[16] 張也方. "「老舍」 的由來及讀音." 小學教學研究 3 (1992): 38-38.
[17] 郭玉甫. "關於老舍筆名的再討論." 語文知識 2 (2013): 75-76.
[18] 大師 老舍第1集 - 大師 2016 - 騰訊視頻
[19] 《文明之旅》 20120702 舒乙 您不知道的老舍_文明之旅_視頻_央視網
[20] 老舍吳組緗掀起人名詩潮
[21] 老舍(shè)?董卿和濮存昕在《朗讀者》里讀對了嗎
補充一下吧,同意 @燕仰 的觀點。老舍的正確讀音,從筆名寓意來看,自然是讀第三聲的。
但是這裡涉及到一個業內習慣的問題,濮存昕曾經在人民藝術劇院當過副院長,人藝的話劇演員們提到老舍shè都是讀第四聲的。人藝排演的老舍作品,國內應該是第一的,而且人藝的老藝術家肯定是和老舍有過頻繁接觸的。誤讀的起源已經不可考,我猜測是人藝早期老演員或者是某個業內權威們一口一個老shè沿襲下來的,後來的演員們就按約定俗成的讀音稱呼。即便人藝劇團內有部分演員認識到讀第三聲,也沒有去刻意地糾正,這種誤讀是一種團體內的 privilege(不能翻譯成特權,更像是一種特殊的榮幸或資格),僅限於人藝,或者範圍廣一些,文娛界。用以區別內外行,讀shè是對自己人藝血脈的一個證明。這個作用類似於是切口,不在道上,不在業內,外人是不知道的。
但照理來說,老舍先生的兒子和老舍先生應該是最親近的,他發的第三聲應該反映出老舍先生自己的傾向的,為什麼大家不照著第三聲讀呢。所以同樣的微妙例子還有陳寅恪:
據說,清華圖書館元老畢樹棠先生曾經問過陳先生,陳先生告訴他「 恪 」應讀ke音,他又問「為什麼大家都叫你寅què,你不予以糾正呢?」陳先生笑著反問「有這個必要嗎?」另一個版本是讀què,據說,陳先生本人就說過此字讀què(傳說而已,羌無實證),所以他的夫人、女兒、助手、學生都如是讀。這些都是口耳相傳的說法,叫人莫衷一是了。
陳先生自己是江西客家人,恪在客家話里的讀音就是quo,北方沒有quo這個讀音大家自然轉讀que。陳先生自己是傾向於讓大家讀ke的,包括他在回復牛津大學信件里署名標的也是Tschen Yin koh。
但是現在國內研究歷史的學者大多把這個字讀作què,原因是北大清華的和陳寅恪有來往的老教授們都這麼讀(陳寅恪:可惡一個個糾正好累啊= ̄ω ̄=)。學術和演藝一樣,也講究一個門派傳承,你的老師他就讀que,你自然會沿襲下來,這個和陳先生自己堅持什麼讀音是沒有關係的。換句話說,你讀這個音是由你的師承決定的。
同理,人藝的老藝術家應該是和老舍有密切來往的,我猜測老舍應該沒有去刻意糾正他們的讀音。既然人藝的前輩這麼稱老she,後輩的演員們也就習慣跟著發音了。清朝時候唱京劇的,同一段唱腔,不同門派教出來唱法是不一樣的,可能就區別在於某個字的發音。這和語言學上對錯是沒關係的,是資格和門派問題。
至於董卿,可能因為董卿身在文娛界,和話劇演員們有接觸,所以也習慣讀第四聲,或者是對採訪對象濮存昕的一個尊重吧。為什麼董卿和濮存昕要堅持把老舍先生的舍字讀作第四聲?
其實很簡單:這是一個圈子的標誌,具體而言,就是從北京人藝到北京文藝的這個北京文化圈。至於老人藝堅持把舍字讀作第四聲的理據是什麼——據說是他們認為如果發第三聲,對應繁體「舍」字應該寫作「捨」——這不重要,重要的這種「黑話」形成的區隔效果,一種自我身份的表明,而「圈內人」和「圈外人」的劃分正是在於此。
這跟文學界的人堅持將錢鍾書先生的「鍾」字寫作「鍾」,史學界的人堅持將陳寅恪先生的「恪」讀作「鵲」實際上是一個性質的問題,對錯不是關鍵,區隔才是意義。
贊同@燕仰的答案,「血脈賁張」有史料依據的寫法應該為「血脈僨張」。
「血脈賁張」在辭典上的詞條只能從台灣的《國語辭典》中找到。
「台灣《國語辭典》:【賁張】bēn zhāng 急速擴張如欲爆裂。如:「血脈賁張」。
【血脈賁張】xiě mài bēn zhāng 形容情緒極度激動以致血管擴張,全身發熱的現象。如:「示威群眾個個血脈賁張,喊得聲嘶力竭」
網址:http://dict.revised.moe.edu.tw/cgi-bin/cbdic/gsweb.cgi?ccd=2Vvbogo=e0sec=sec1op=vview=0-6
那麼在這個詞條中「賁」的意思應該是極速地、如欲爆裂地。然而「賁」這個字本身無論是康熙字典里還是在現代漢語里都很難找到能夠完美對應的意思。(這個下文會講到)
而「僨張」一詞,不僅同樣可以在《台灣國語辭典》中找到,其意思更加接近「僨」與「張」的原意,且有史料可依據。
《台灣國語辭典》【僨張】:
注音 ㄈㄣˋ ㄓㄤ
漢語拼音 fèn zhāng
釋義
張動。如:「他慷慨激昂的陳詞,令人感到血脈僨張。」
《現代漢語詞典》:
【僨張】fèn zhāng 1.擴張突起。清紀昀《閱微草堂筆記·如是我聞三》:「夫金石燥烈,益以火力,亢陽鼓盪,血脈僨張,故筋力倍加強壯。」2.激奮。王樹枬《武漢戰紀》:「四川以保路案激民變,粵東、湖北諸省均洶洶起反抗朝議,人心僨張。」
而「僨張」最早可循的出處,應該就是《左傳·僖十五年》中的「隂血周作,張脈僨興。」而這裡「張脈僨興」中「僨」的意思便是「動,亢奮 」的意思。而整個詞翻譯為血管膨脹,青脈突起。張,通「脹」。後以指因衝動而舉措失宜。參見第12、13條解釋。(注意古代疆同「彊(強)」,所以那個強不是錯字)
《註》:僨,動也。
而在「賁」的解釋中,離亢奮意思最近的一個便是這個:
「又《集韻》父吻切。與憤同。《禮·樂記》粗厲、猛起、奮末、廣賁,之音作,而民剛毅。《註》賁,讀爲憤。憤,怒氣充實也。」(應該與「忿」相通)
或者是這個:
「又沸也。《穀梁傳·僖十年》覆酒於地而地賁。《註》賁,沸起也。《釋文》與瀵同。」
這兩個理解合起來恐怕就是那本《台灣國語辭典》中所採用的理解:「形容情緒極度激動以致血管擴張,全身發熱的現象」
情緒激動,血液好像要沸騰了一樣,恐怕這就是大眾對於「血脈賁張」這個的理解,所以把「賁張」與「急速擴張如欲爆裂」聯繫起來也不是不行,然而就算是這樣去強行解釋,「賁」在這裡的讀音仍然是 父吻切,fen。
「賁」演化出讀bēn讀音的字義解釋:
1.又《集韻》逋還切,音班。《易·賁卦·釋文》傅氏云:賁,古班字。文章貌。
2.又《廣韻》博昆切《集韻》《韻會》《正韻》逋昆切,音奔。《書·立政》綴衣虎賁。《傳》虎賁以勇力事王。《周禮·夏官·虎賁氏》掌先後王,而趨以卒伍。又《旅賁氏》掌執戈盾,夾王車而趨。《孟子》若是,則夫子過孟賁遠矣。《趙註》賁,勇士也。
兩者與「僨」的「動」意思關係都不大。因此可以說,之所以「血脈賁張」與「血脈僨張」會出現,應該就是因為「僨」與「賁」兩者之間的假借關係的存在導致了替換的發生(無論一開始是由何種意義開始假借:比如覆敗(這是僨的原意)在假借發生之後導致了報道出現偏差,比如像《台灣國語辭典》中用賁字的本意去解釋這個詞而忽視了其被假借字本身的意思。所以可以說,讀fèn是較為嚴謹正確的讀法,但是很多詞語的讀音也是依據民間大眾的習慣而改變的,況且「僨」在《說文》中的讀音還是匹問切呢,
廣韻中僨的聲母也是「幫」呢(聲母p),方問切,方的讀音也是piwa? p?wa? piua? piuɑ?類似的。其聲母演變成後來官話中的f也是比較近的事情了。
所以,要想嚴謹地讀就讀fèn按照大眾習慣讀bēn也沒問題。
我姓氏的讀音,和我父親姓氏的讀音是不一樣的。
原因是,我們家傳了幾百年的讀法,被新華字典糾正了。
我坳不過新華字典,也懶得去解釋,索性直接改變讀音。
恕我不更加細說,小姓,說出來太暴露隱私。這條微博里說的較全面一些Sina Visitor System
大致是:
一、先有「舒舍予」,後有「老舍」,當然應該與「舍予」同一讀音。
二、做動詞的確實該寫作「捨」,但很久以來,「捨」就可以省做「舍」。
三、舒乙是讀三聲的,這是來自家人的直接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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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燕仰 同志答案的一點補充,吳組緗的人名詩。
當初吳組緗在重慶《新蜀報》的副刊《蜀道》上發表了題為《與抗戰有關——近體詩十首》的「抗戰人名詩」。分別為《雨過》、《田家》、《城望》、《晚涼》、《八月》、《幽懷》、《梵怨》、《野興》、《歸棹》、《邊解》。
其中《城望》詩「碧野張天翼,胡風陳北歐。」和《野興》詩「烽白朗霽野,山草明霞村。」後面注曰「老舍句」,可見這兩聯——或者單指後兩句——是老舍所為。
後來吳組緗在80年代的《老舍幽默文集·序》中又寫到:
在重慶,最無聊的是空襲中躲防空洞的時候。常常進了洞就出不來,久久悶坐著,無以自遣。後來我們就拿文藝界的人名拼湊詩句。一次,老舍把膝頭一拍,對我說:「大雨冼星海!看這句有多雄闊!有本領,你對!」我對下句:「長虹穆木天。」他也說不差。一次我說:「你聽這一句:『梅雨周而復。』」他想了想,拍手說:「蒲風葉以群!」這兩聯,以後湊成兩首五律,並加了標題:
也頻徐仲年,火雪明田間。大雨冼星海,長虹穆木天。佩弦盧冀野,振鐸歐陽山。王語今空了,紺弩黃葯眠。
《憶昔》
望道郭源新,盧焚蘇雪林。烽白朗冀野,山草明霞村。梅雨周而復,蒲風葉以群。素園陳瘦竹,老舍謝冰心。
《野望》
兩種說法略有歧異,可能年代既久,當事人的記憶也有些模糊了。但無論如何,既然兩處都未曾提到「老舍謝冰心」是老舍自己所為,那這一句的著作權,只能歸之於吳組緗。
況且還有一個反面例子,在我上面給出的微博鏈接中,曾提到:「舒乙先生曾經專門撰寫過一篇談老舍名字讀音的文章《「老舍」這個名字該怎麼念?》,收錄在他的《我的思念——關於老舍先生》一書中,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1999年2月出版。」
該文中說到:
吳組緗先生曾經說過另一段故事,吳先生好做名字詩,常用作家的名字做詩,曾做「老舍謝冰心」一句給老舍看,老舍說,「從文字上看,此處只能念成老she4,不過,那已經不是我了。」
如果此事無誤,那說明:1.「老舍謝冰心」一句是吳組緗所寫;2.老舍之「舍」,只能當捨棄講,不能當房舍講。
因為評論區地方有限,我在那位答主的答案下面說的語焉不詳,在這把我知道的寫上來。
感謝高贊回答讓我了解了「舍」這個字在人藝有特殊的「切口」。這種特殊的叫法我們工科里也會出現,比如在工廠里師傅們都把「淬火」讀成「蘸火」,還有金屬鉻讀作「luo」,也許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特殊的讀法吧。
【老舍】不是一個單獨的詞兒,是【舍予】的變化,就像王若楓變成老王一樣。
舍予,是舒字分拆,但舒慶春不是簡單分拆了自己的姓來當筆名的,它有【舍我】的含義,一是要捨棄自我,忘我,二是「捨我其誰「的自矜。
所以一定要讀三聲才對。
其他考據都是扯犢子,故作驚人之語。
其實很多東西吧,是有一個公認的觀點的,不過總會有那麼幾個學者,也不知道是蛋疼還是別的原因,就非要論證出一個冷僻的觀點,實在很無聊。
譬如老舍這個讀音,大略是在沒有郭玉甫 "關於老舍筆名的再討論." 這篇文章的時候,估計誰也不會讀成老射,因為大夥都知道,老舍筆名取自其姓「舒」,分開成詞舍予。
以及這幾天大秦帝國里的范雎的「雎」到底是「雎」還是「睢」……這個老早韓非子和杜甫就已經解釋了,不過還是有很冷僻的觀點認為是「睢」的。然而《大秦帝國》居然還是給睢了……
以及還有,大夥都會認為吐蕃讀「土撥」吧,然而——鄭張尚芳教授 《吐蕃只能讀tu fan》,這尼瑪是音譯詞啊,你再怎麼論證,你找個藏族小伙問問一了百了啊,一句藏語都不會的學者論證藏族的族名怎麼讀……(這裡我說錯了,應該是你怎麼論述,藏族人自己的讀音還是貼近土撥,而不是吐fan,另外對古代藏語的考據中,也論述不出要念fan的意思,反倒是bo的讀音他自己都考據出來了,也真是……)
其實總而言之,這種「知識」比茴字有幾種寫法還無聊,更何況尼瑪還是錯的。
而董卿女士和大秦帝國節目組肯定也是讀過中學課本的,上過語文課的。之所以盲從冷僻錯誤觀點的原因——
不外乎跟你們這些中學生一樣的知識水平太沒勁了,人家要比你們高級,比你們更有逼格而已哦……
作為第一期在現場錄製的觀眾。現場是濮存昕先生給董卿糾正說老舍(四音)。。。董卿剛開始說的三音。
賈平凹和陳寅恪表示有話想說
補充一個經常被錯讀的「阿房宮賦」和央視多次讀錯的「汶川」
1.人藝人讀 shè 是幾十年來的一個切口,原因來自某個回答里提到的簡化字問題。
而且怎麼說呢,你就當成圈內黑話理解就對了,沒有人會care你們人教或者新華社標準讀音是怎麼規定的,你張口念了個 shě 字,濮存昕這樣還算忠厚長者的還會給你糾正一下,拉你進入人家的小圈圈,換成稍微不那麼客氣的人(具體誰我就不舉例了)人家就把你當成二五眼了。
2.舒乙你們只看到過他讀 shě 嗎?我小時候第一次聽到人讀 shè 就是從舒乙的口中呀。應該是《東方時空》的某次訪談或類似的節目。
我家向海邊步行十分鐘有餘就到了老舍故居,也是駱駝祥子博物館。門口有個豎著的牌匾,寫著"老舍老舍"翻譯過來就是老舍的老房子,再步行十分鐘就到了老舍公園。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青島市南區老城區長大的孩子,我不管別人怎麼念,老舍就是三聲,周圍的人都這麼念。
作為一個中文系畢業的孩子,我就認可三聲。
通過我的閱讀,我理解的老舍,應該是三聲。
語音變化之事,除了自然流變,還會伴隨規定的正音,和這次的文字簡化出現。
動詞『舍』是簡化出來的,而舒慶春先生在起筆名時根本料不到世界上將有簡化字,『捨』竟然可以簡化為『舍』。
所以正確的讀法當然應該為『射』。
但是,當大多數人訛讀為『捨』後,從俗是難免的。
這件事讓我想起我的一個小學同學,她姓王,單名一個『晶』字,在我們還小的時候,這個字是多音字,還有一個音是『靜』,所以其實她的名字應當讀做『王靜』。後來這個字只有一個『京』的音,所以她就改名為『王靜』,但因為戶口本沒改成,所以到大學後,她又變成了『王京』。
等到我大學畢業來到哈爾濱,又遇到一個『王晶』,我本以為她叫『王京』,接觸多了才知道,她也叫『王靜』,她每次給別人打電話,都自稱『王靜』。
有人為作家和名人的名字正音或正字,如賈平凹,如老舍,如錢鍾書,有人為普通人正字嗎?
當然,也有一些名人的名字從俗了,比如『那英』就被讀成了『娜英』而非『 nā 英』。
ps.舒乙的話不足為憑,文化這東西並不是靠基因傳承的,要不然孔鯉也不會不如孔伋了,孔鯉就會是儒家的主要代表人物了。
我就問一句,別說老舍先生了,隨便找個人管人家叫老射誰能樂意
這裡其實包含了一個深層的問題:不完全表音的漢字為什麼要有標準讀音?
不知道大家關注法語正字不,號稱看到就能念的法語,因為大量英語詞的引入,已經出現了大量違背讀音規則的用法,近年不得不轉寫外來詞維護一下。
方言的由來本就是各地約定俗成而成,現在不是都在喊保護方言么?無論三聲四聲,大家其實都在表達:老子念慣你才是傻叉。
標準音是為了消除歧義,而不是為了黨同伐異,抹殺異端。
還有一個認知歸一的問題,從文本接觸「老舍」的讀者,會認為老後面會接一個動詞么?而「老舊的茅舍」這種常見的文學意象更容易達成認知的迅速歸一。
至於抬出老舍兒子作證,這就出奇了,老子和兒子家常,都稱筆名?作者內心日常也自稱筆名?看來最了解孔子學說的,還是孔鯉啊。
寫過書法的都應該知道,中國之大,茴字都有四種寫法,異寫異讀是中國文化的基本基因。
在不產生歧義的前提下,心胸開闊一點,少當一字師,才能離中國文化更近一點。何必為了證明董小婉該被扣錢而拍手彈冠:飛流直下三千尺,哪裡有三千尺?董卿不熟悉,濮存昕的文化水平本來就不高,並不能以他的朗讀為準。在汶川地震的晚會上,他都讀過龜gui裂的土地。
演藝圈普遍文化水平不高,就連被吹上天的陳道明,也照樣是否fou極泰來和諳yin於世故。但陳道明自己很謙虛,採訪里就說自己文化水平低,自己那一批都是小學畢業
1926年,當老舍的筆名出現時,讀音是沒有疑問的,因為當時舍只有shè一個讀音,讀作shě的當時寫作捨,可想而知當時的人應該讀作shè,後來舍捨簡化成一個字舍,shě shè,讀shě 的他老人家也認可,所以怎麼讀都可以啊,真要計較哪個才是對的,得問他老人家本人了。
關於老舍的讀音 轉自河南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強海峰教授:
我的答案
老舍是念老shě還是老shè?
48小時內我發了5個朋友圈,
有質疑有困惑,
有反覆不定有莫衷一是。
隨著各方信息的彙集,
認識越來越清晰,
終於可以明確表達我的意見了:
老舍還是應該念老shě。
董卿是一位很嚴謹的主持人,
在自己第一次做製片人
精心打造的《朗讀者》第一期,
甫一亮相,
就不忌違拗眾人,
從容念出老shè,
相信她絕非貿然為之,
一定是做足了功課的。
董卿的功課怎麼做的我不得而知,
目前能看到的支持讀老shè的意見有三個來源:
1、博主「琢文說文」的一篇博客
《作家「老舍」的「舍」怎麼讀》。
(該博主新浪認證信息為「北京市小學語文教師」)
一一http://blog.sina.cn/dpool/blog/s/blog_88a3f8e70100vh0s.html?from=timelineisappinstalled=0「老舍」的「舍」怎麼讀》
文中最有說服力的論據大概是這一段:
一一實際上讀「shě」是對應繁體字「捨」,簡化時借用了「舍」的古字義,使得現今「舍」字變成了多音字。
「老舍」這個筆名是舒慶春於1926年發表第一部長篇小說《老張的哲學》時使用的筆名,那時還在使用繁體字,所以如果要表示「捨棄」這個意思,當寫作「捨」。
好有道理:
念shě就應寫作「捨」,
既然沒寫作「捨」而寫作「舍」,
就應該念shè。
是這樣嗎?
捨是舍的繁體字,
卻並非先有捨後有舍。
恰恰相反,
舍是本字,
捨是今字,
先有舍而後有捨。
「捨棄」的意思是可以用「捨」,
也可以用「舍」的。
況且起名字
是選古而雅的「舍」
還是近而俗的「捨」
還用說嗎?
2、發表在《語文知識》2013年第2期的文章《關於老舍筆名的再討論》,
作者郭玉甫是保定第一中學的教師。
文章主張讀shè,
說了五點理由,
前三點都是推測,
可此亦可彼,不足為據。
第四點舉黃苗子設謎的例子,
其實恰好說明當時朋友們都是稱老shě的,
否則這個謎設的就沒來由。
第五點「素園陳瘦竹,老舍謝冰心」中
「老舍」對「素園」
的確表明「舍」是名詞,
但是為什麼老舍
不能巧借「舍」多意雙關呢?
或許這正是作者的得意之處呢。
3、或許這才是董卿讀shè的最直接緣由,
那就是,
濮存昕堅持讀shè,
而濮的堅持緣於
北京人藝一直讀shè。
以北京人藝與老舍的淵源,
稱呼「老shè」一定是
得到舍老本人首肯
至少是默許的。
然而老舍先生不反對
並不表示他就認同,
一來先生生性恢諧,
一字多解,正是樂事;
二來先生一向隨和,
怎麼叫無所謂。
這正如陳寅恪先生
對待別人稱他「陳寅què」的態度。
一一清華圖書館元老畢樹棠先生曾經問過陳先生,陳先生告訴他「恪」應讀kè音,他又問「為什麼大家都叫你寅què,你不予以糾正呢?」陳先生笑著反問「有這個必要嗎?」--http://blog.sina.cn/dpool/blog/s/blog_49fbbdf20100alog.html?type=7from=singlemessageisappinstalled=0
如此看來,
念老shè是站不住腳的。
老舍親屬、老舍研究會
相繼發聲,
明確表示老舍從來只稱老shě。
我特意微信請教了
國家語委普通話與文字
應用培訓測試中心主任、
教育部語言應用管理司
司長姚喜雙老師,
姚老師雖未置一詞,
卻轉來兩個鏈接,
一個是中國配音網轉的舒乙的回憶文章
http://mp.weixin.qq.com/s/46KZueMgSZI01XRCfbS8EA,
一個是老舍研究會副會長孫潔
接受採訪的視頻http://www.pearvideo.com/video_1035979?st=1from=singlemessageisappinstalled=0,
都明確主張讀老shě。
姚老師態度已昭然可見。
綜上,
我明確表示,
認同稱老舍為老shě。
至於北京人藝倒不必強求,
眾所周知,
北京人藝一向注重京腔京韻,
不按普通話發音的多了去了,
濮存昕還自稱pǔ存昕呢。
不差老shè這一個。
這算個啥,你知道鄱陽湖嗎?(音婆)
旁邊有個鄱陽縣。
西漢時就叫鄱陽縣了,1957年腦抽改名叫波陽縣,2003年才又恢復鄱陽縣。
據說是因為當時文盲太多,總是讀錯寫錯縣名,於是按照某領導不可描述的腦迴路,把正式縣名改了迎合眾文盲。假作真時真亦假,竟無語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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