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會說普通話和方言是怎樣的體驗?

我說的是方言哈,比如粵語閩南話上海話那種,不是像我們東北話這種,充其量算口音。還有方言到底算不算語言?會說方言跟會說外語的感覺一樣嗎?你們思考是用方言還是普通話?方言的語法和語序跟普通話是一樣的嗎?


廈門長大,因為爺爺奶奶的關係會閩南語(他們是泉州人),
因為姥姥、姥爺的關係會東北話
高中班級一度有過學粵語的風氣,自己多少會一些,
在大學被廣東的同學完全練了出來
(他們知道我會一點粵語就會很開心地一直跟我講,可能也是人在北方非常寂寞)
出國留學因為朋友很多香港人,粵語再度突飛猛進,提高的速度比英語快(。。。)

我父母的文化背景差異極大,他們在談戀愛的時候顯然各自都在淡化自己的文化屬性
但在我出生之後,他倆才意識到,誰都不希望孩子完全成為對方那種文化的人
從我被我媽要求叫「姥姥、姥爺」,不可以叫「外公、外婆」,從小學習包餃子,
我爸禁止我在爺爺奶奶家講東北話(比如跟客人),開始
我就在一種文化的碰撞中長大,對自己的地域認同長期處在一種未定的狀態

大學後我來了北京,出國了又回來,如今已經生活多年,
我最終意識到,兩種文化都成為了我的認同,都是我身體無法分割的一部分
每次在北京站接人,或者從北京站坐上開往山海關外的火車
那滿大廳、滿車廂的大碴子味兒,真的每次都讓我一下整個人鬆快下來
碰上聊得來的人,車廂似乎就是我編段子的地盤
各種閑磕各種嘮,嘮完笑完睡大覺

如今,相比於東北話,我最懷念的是閩南語,因為我使用她的機會已經太少太少了
09、10年,我的阿公、阿嬤 相繼去世,
那兩次,靈堂來了很多很多的鄉親,我因為要整日守著,所以需要招呼他們所有的人
那兩次,每次都是連續好幾天,一天十幾個小時不停地講閩南語
我感覺我把一輩子的閩南語都講完了
最後送阿嬤上山頭的那天,阿嬤的一個阿婆朋友,
讓我拿著一支香,嘴裡默念「阿嬤,綴阮轉來」(奶奶,跟我們回來)
我看著那一縷輕煙,第一次深刻地意識到,
阿嬤走了,她帶給我的所有的「西北雨,直直落」「一枝草,一點露」,所有的南音梨園,
所有的厝邊頭尾,所有的宮觀廟火,還有我人生中整日整日講著閩南語的瞬間
都伴隨著公嬤的離去,而再也沒有了。

後來我開始業餘了解鑽研閩南語的音韻源流,以這種方式給自己的這筆精神財富一個交代。


福建莆田人,說的是閩語-莆仙語。不是閩南語。

作為雙語人,時常把這種語言翻譯成那種語言是件有趣的事情。但語言間要實現百分百轉碼是不可能的,只能有損轉換,方言有普通話無法表達的說法,普通話中也有用方言說不清的辭彙。
比如????33 ?u??2? l??21,用普通話實在不知道怎麼說。普通話的「尷尬」,用母語也不知道怎麼表達,可能是我對本土詞了解不足吧。
近十幾年來,普通話漸漸變成我地的「校園語言」和「社會語言」,本地話的地位已經不如往日。對於方言的打擊也是沉重的。除了使方言出現誤讀外,還改變了方言的原有的語法,現在還漸漸把方言從當地社會中趕出去。
離題了,作為雙語人,體驗就是兩種語言會互相影響。自從中學畢業去了東北,被當地人吐槽了自己的普通話口音,顛覆了十幾年來自認為自己普通話很標準的想法。起初不知道原因,後來了解語言學相關知識,知道了原來是調的問題。
我地年輕人普通話最大的硬傷就是調值,用本地話的調值去套普通話的四聲。
陰平55&>533
陽平35&>24
上聲214&>21
去聲51&>42
所以就算聲母韻母發音沒問題,聽感上還是很古怪。

說說母語受到普通話的影響,最大的影響就是很多字用本地話不知道怎麼讀,學校進行的是普通話教育,根本沒人告訴你某個字用方言該怎麼讀。於是年輕人甚至中年人個個「造音」,用普通話強行轉碼成方言,於是就成了「方言音」。最經典的就是把「微信」讀成ui24 ?i?42。呵呵呵呵呵。
各地方言中有哪些字因為普通話影響而讀錯的? - 知乎用戶的回答
後來接觸了《廣韻》,困擾自己很多年的問題終於解決了,學會了很多文讀,也糾正了多年的誤讀。但水平還是太有限,目前音韻學對我來說還是很遙遠的事物。
其次就是語法受到影響,比如「我可以借你的本子嗎」,給現在的年輕人翻譯,一定會譯成「我可以借汝兮簿勿會?」,這樣就是受普通話句式影響了,應該說成「汝兮簿借我使,會使勿會?」
還有本土辭彙的消亡(外來詞的入侵),這很嚴重!
起鼓(k?i33 ?u??3)&>開始
換 y?21&> hu???2(白讀的失落)
大才(tai33 ?ai2? )&>帥
凌遲(l??33 ni2?)&>欺負
現在的趨勢是母語越說越好,普通話的口音日漸受影響,也不打算糾正了,這本就是「地方烙印」。
隨著母語水平提高,也能聽出年輕人口語中的錯誤,甚至能聽出中年人的誤讀,能分辨一些不同的腔調。能在口語里加一些俗語,會用母語讀一些詩。

小時候覺得方言很土,現在反倒覺得會說很自豪,我堅持說母語,我有資格做本地人。
我地有相當一部分人幾乎放棄了他們的母語,令人不齒。
不會當地語,對家鄉的認同感也會少很多吧。

好像沒說到點上,先寫這些。


我來自廣東博羅縣西部的一個小鎮,現在能講得流利的漢語方言有:閩南語(漳州口音)、普通話、粵語廣州話、惠陽客家話、揭西話和不知混了什麽鬼血統的東江土語。

在家裏跟家人的對話方言使用情況是這樣的:

爸爸:閩南語+土語+普通話
媽媽:土語+粵語+客家話+普通話
阿公是:閩南語+土語+客家話+普通話
阿嫲:揭西話+惠陽客家話+閩南語+潮汕話
姑姑、兩個叔叔和二嬸:普通話+閩南語+土語
姑丈和小嬸:客家話+普通話
同輩弟弟妹妹:普通話+客家話+閩南語
外公:普通話
大舅的女兒——表姐:普通話+粵語
母親那邊的其他親戚:普通話+土語+粵語

在外頭兒當然是多數用普通話+粵語啦(特別是鄰近城市),在惠州、博羅偶爾也會來上幾句土語或客家話,遇見同樣是講閩南語的小夥伴不熟便講普通話。

然後是各種語言掌握的情況:

  1. 閩南語,構建自我認同的語言,運用能力差了不少,數數、心理活動、專業術語基本能用閩南語表達。
  2. 普通話,廣東同學說我是臺灣腔,北方同學說我是港臺腔,英語老師說我是ABC腔,其實我是南中國腔。所有語言中掌握最好的一門。
  3. 惠陽客家話和揭西話,退步很多(真是傷心)。兩門語言混淆了,但語彙偏惠陽。
  4. 土語,高中前使用頻率僅次於普通話,是家庭語言、母語,但現在使用頻率較低,表達產生一定障礙,一些語彙直接用粵語及普通話轉述。
  5. 由於在廣州求學,粵語現在的使用頻率高於普通話,不純的廣州腔,雜合部分其他粵語。
  6. 阿嫲的家鄉話—潮汕話、外公的母語—江淮底層的中原官話和Yangzhouese在學習中。

現在各種語言使用頻率:粵語&>普通話&>閩南語/土語&>惠陽客家話&>英語/法語&>揭西話&>潮汕話&>Yangzhouese&>others


方言是語言,全稱地方語言。
會説方言可以被視爲掌握了一門強悍的技能,出去外面交朋友時能夠通過方言拉近距離,但絕比會混合= =

思考語言傾向用普通話。

方言的語法與普通話也不一定相同,在非正式場合中,方言的語法或語音往往會被無意識地運用到普通話中。
關於語法方面則有:
1,最富特色的粵語語法:狀語後置,如:我先走——我行先
被廣泛運用在廣東人的普通話當中:p
2,閩南語的「敢」字句,如:
你造不丹這個國家嗎?——汝敢知(影)不丹即個國家?
又如:
你難道不知道他來過嗎?——汝敢無知影伊有來(這裡要升調)!
3,還有一些閩粵地區的「有+V」句式:
你吃飯了嗎?——你有沒吃飯?
「你看過《哈利波特》嗎?」「看過/沒看過。」——「有/沒有。」
4,以及一些南方普通話普遍的語法/詞匯替換、詞素顛倒現象:
食堂——飯堂
客人——人客(閩南語中的「客人」一般指「客家人」)
熱鬧——鬧熱
說——講

下面算是會多門方言的優勢/劣勢和一些有趣的事兒:

  1. 高中語文老師曾讓我用我會的所有方言讀下一首古詩,那時一口氣讀完全場人紛紛用震驚的眼神看我,嘿嘿。
  2. 在和朋友交流中常會下意識用上閩南語或其他方言,交流上會變得生動有趣。
  3. 別人用家鄉話駡人的時候大概也能聽出在駡人。
  4. 跟身邊人可以用方言講比較私密的事情而不讓別人知道,但私以爲這樣並不太好,有些不尊重不諳方言的在場第三者。
  5. 因爲一口「非廣東腔」,在廣州這個地方聽起來很格格不入= =常被嘲諷普通話不好,但我總感覺他們是在嫉妒我普通話講得比他們好···
  6. 大學入學第一次自我介紹直接用會的所有語言自我介紹了一遍,在同學們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7. 曾因爲會客家話幫助了一個客家老阿嫲在陌生的城市裏找到自己孩子的住址:)這是我一輩子最驕傲的事情!
  8. 常幻想以後老婆也要是多語人,孩子也會是多語人,這樣就可以直接考察多語環境中兒童語言和智能的發展了(*/ω\*)
  9. 背起《廣韻》來不知爲什麽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現在完全沒有了!麻蛋太難了!
  10. 通過方言對比接觸了語言學、語音學,並在大學選了對外漢語,專業課上有天然優勢。
  11. 日語中「ら」行、」だ」行不分會把聲母讀成l,例如ありがとう變成a li nga tō(啊汝雅肚),どうして讀成lō shi te(擼死茶)。現在好了。
  12. 笑點莫名其妙變低,打麻將時「南風」和「麻雀」放在一起總會傻笑半天···
  13. 現在學了法語,英語丟了。

補充:沒有

想到再繼續補充···


我是山東龍口人。我們那裡的方言,既不像河南話那樣與普通話非常接近,也不像廣東話那樣與普通話相去甚遠。主要特徵有:聲母是分尖團的,捲舌的字比普通話少;輕聲字韻母有比較明顯的弱化現象,兒化音較多;聲調也是四個,但古入聲字的分派與普通話有差別。

我父母的普通話都不太好,在家裡都使用方言。所以我小時候就有了「雙語」的環境——跟家人說話時用的是方言,而看電視以及上語文課時用的是普通話。這樣,我從小就熟練地掌握了這兩門「語言」。

我在初三時曾有過一段軼事:那年,我去泰安市參加一個競賽,呆了一周左右,這一周說的是普通話;回到家以後,有半年的時間我在一切場合都使用普通話。家人和老師們一開始也覺得奇怪,但後來也就習慣了。我也不記得我為什麼不說方言了,但肯定不是覺得方言土而看不起它。

18歲那年我去北京上大學,從此「故鄉只有冬夏,再無春秋」(小文藝一下,嘻嘻)。每當我假期回家的時候,我就會故意說方言,用我媽的話講,就是「怎麼土怎麼說」。我開始體會到了方言的親切。

我小時候曾經以為龍口話跟普通話只是發音不同,詞語和句法都是一樣的。但後來,我漸漸發現,在用普通話和方言思考時,有時會說出不同的句子。比如:

普通話:到了那兒一看
龍口話:去到那兒一看

再如龍口話里最有特色的句型:

龍口話:你西要?
普通話:你要不要?

還有幾個龍口話里的詞語,由於我一直沒有找到能夠完美對應的普通話詞語,在說普通話的時候我也會把這些龍口話詞語夾雜在裡面:

龍口話:這個箱子擱在樓道里真當害
普通話:這個箱子放在樓道里真礙事。
龍口話:自助餐排隊的人太多了,我沒撈著吃蟹腿。
普通話:自助餐排隊的人太多了,我沒吃上蟹腿。

現在思考或者默讀的時候,我一般是用普通話,但只有在演算數學題的時候,有時會換成方言,大概是初中時演算數學題留下的習慣。

我記得初中的時候,爸爸工作單位的書架上曾經有一本《龍口市志》,其中有一章就是講方言的。在我開始對音韻學感興趣後,我就對這本書耿耿於懷,四處遍尋而不得。後來終於在網上找到了一個「錯兒摞山」的電子版,但依然看得不亦樂乎。我甚至開始注意到我爸爸和媽媽說的話的不同——他們來自不同的村,對一些中古-k韻尾的字(如「腳」「約」「葯」「學」)發音不一樣。我覺得這都是珍貴的語言材料。有時聽到現在的小孩兒們說的龍口話已經不純正了(比如尖團不分、入聲字聲調受普通話影響),也覺得很可惜。


碰到一個感興趣並且能說點什麼的問題了,萬分激動。首先介紹一下我的方言,吳語太湖片毗陵小片宜興話,我本人也是土生土長的宜興人。
直觀上講,這是一種全國大部分地區都很難聽懂的方言。因為有連續變調,單母音相對較多,語速又比較快,所以有好幾次被說像日語,大家自己腦補吧。不過,不考慮一些特有的詞語,宜興話還是可以和幾個地方的方言交流的。按我的感受,常州話最易交流,上海話,蘇州話,無錫話基本也可以交流,南通的啟東和海門也能交流幾句。所以我對別人的老家是哪比較感興趣,萬一碰上一個能用方言交流的幾句的,豈不是樂事?不過殘念的是我接觸的人很少有這麼想的。
再細一點講,音繫上宜興話有吳語共有的塞音三分和大部分吳語有的入聲喉塞。前者讓我發bdg無壓力,後者讓我學習粵語和日語時記入聲字更輕鬆。辭彙上,有記認、霍閃、電火、鬧熱、家去、巷弄等等等普通話里不常用或者不用的詞。
下面要說下我的普通話了。因為我們這邊的普通話教育還算比較好的,我這一代的除了前後鼻音不分,捲舌偏舌葉一點,其他還是蠻好的。00後的就更好了,因為方言都快不會說了嘛。我是一年級開始學普通話的,由於之前一直沒學過,又受宜興話前後鼻音不分的影響,我在學前後鼻音的時候就覺得很累根本都一樣嘛,所以後來乾脆就不分了。最近兩年也不知為了什麼,開始強行分前後鼻音了,雖然說快了還是不分。我夾緊尾巴說普通話基本是聽不出口音的哦。
最後要說這兩年來我對方言和普通話看法的變化了。我是12年開始對方言感興趣的,學了點音韻知識就覺得宜興話好高大上啊,平上去入四聲八調都是全的,還有bdg,普通話都沒有,卻有蛋疼的翹舌音,簡直low爆了。那個時候我能敏銳地聽出小夥伴們說的不對的尤其是被普化的字音,還特別喜歡去糾正。所以那個時候會有種盲目的優越感,以鄙視普通話來襯托對自己方言的喜愛。之後隨著知識的增加,意識到普通話分前後鼻音而宜興話不分,平翹不是所謂的胡化的影響而是知精庄組沒有像宜興話完全合流的體現,合口介音很全不會出現「孫」「森」同音的問題,諸如此類。再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真正意識到了每種方言都是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對於小夥伴說的不正確字音,雖然還是能很敏銳地聽出,但是已經不會去糾正了。
把微信說成vi shin我會對你刮目相看的哦。
以上弟須。


我是汕頭人,母語潮汕話,畢業後在廣州工作,也會粵語。
並不是到了廣州才學會粵語的,而是小時候受TVB,本港翡翠台的電視劇,動畫片影響,本人接受更多粵語語言環境培養出來的。
由於地處粵閩交界,家裡也比較受閩南文化影響,所以也聽得懂閩南話,廈門台灣都能聽得懂,說就不大能說。我去廈門玩時,有聽得懂當地人的話,但是當我說話時,他們完全聽不懂,大概是這樣子。

我感受最大的應該是文化的差異。
我舉個例子吧,比方說我會糾結外來詞的中文翻譯,特別是那種不是正規的翻譯,音譯。受小時候動畫片的影響,我能接受「比卡超」但無法接受「皮卡丘」,能接受《中華一番》無法接受《中華小當家》,能接受《魔法小神童加旋》無法接受《金髮的卡修貝魯》。我想了想怎麼讓你們知道我糾結點在哪?大概類似你叫慣了路飛,然後有些人硬是讓你叫他魯夫的那種感覺。

既會潮語粵語又會普通話,讀古詩詞,讀古文是會有明顯不同。
我舉幾個例子。
我們先用純普通話語境來理解,杜甫有句「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抵是什麼意思?抵得上吧,抵得上能換個別的說法嗎?哎,不行了,我完全無法阻止我自己用粵語來思考這件事。。。我瞬間切到粵語思維上,抵就是值得的意思。粵語說「好抵啊」,意思就是「超值啊」。

我們來看,小時候學過的駱冰王小時候作的詩:
鵝,鵝,鵝,
曲項向天歌。
白毛浮綠水,
紅掌撥清波。
好,這首詩押的什麼韻?用普通話想,無非是e,o吧,但到底哪個呢?我反正想不出來。但如果是在粵語或者潮語語境下,太押韻了,鵝歌波都是o。這個根本就不是普通話語境能解釋得通的,你們回憶下以前語文老師怎麼教的,我覺得大部分都是解釋不清,甚至直接繞過。我不是從事這種古文研究的,我猜測大概是普通話把某些詞音簡化的時候,歸錯類之類的吧,有知道的就指正下哈。

如果這還不算極致,還有這種3個字都糾結的。
我們再來用純普通話語境,李白的:
日照香爐生紫煙,
遙看瀑布掛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銀河落九天。
好,這首詩押的什麼韻?在普通話語境可能會懵逼10秒鐘,然後大概說押yan韻?呃,不能說錯,但「川」字實在太彆扭了,什麼鬼啊。。。然而,在粵語語境下,煙川天三字是押韻的,都是押in韻,理解起來毫不費勁。

潮語同樣是有著深厚的歷史感。比方說,潮汕老一輩說「過番」「暹羅」,甚至我們這代人只要稍微沒點歷史感的,幾乎都不知道什麼意思。這裡大概解釋下,番就是古漢語語境下的番邦的意思,我們自認是天朝大國,周圍都是番邦小國,而暹羅就是其中一個。暹羅是哪個小國?似乎從未在世界上聽到這個名號。。。。呃,其實暹羅就是泰國⊙▂⊙(據說這個暹羅國是水滸傳裡面排行26位的混江龍李俊建立的,而通過閩商與大陸一直有保持著聯繫,當然潮商屬於閩商的一支)

潮語與韓語日語有很多的意思一樣甚至讀音都極其相似的辭彙。由於本人不懂韓語,這裡只舉幾個日語例子。
比如日語里的「在哪裡」,讀作duo go。嗯,潮語也是讀這個音「在塊」,意思呢也是一模一樣。
再比如,日語里「先生」,讀作sei sei,既指代老師也指代醫生。潮語也是一樣讀音一樣意思。普通話說「看醫生」,潮語說「問先生」。普通話講「老師教你讀書」,潮語講「先生教你讀冊」。當然,要想判斷是說醫生還是老師,得根據上下文了,這個日語潮語也一樣。順帶一說,剛讀書這個書字,潮語是會用冊而不是書,是不是也是好有歷史感?當然,到了我這代人,也基本不用冊字,而直接用書字,主要是因為這代人開始逐漸在普通話普及教育的影響下,下意識的無法用潮語思維。80歲以上的老人還是習慣用冊字代替。

我注意到我們好多地方都用「有」字,無論那個地方合適不合適,這個主要是潮語語境下偏好,這東西還真深入骨髓,輕易改變不了。之前過普通話二乙時,不少同學都坑在這個說一段話上,很不自覺就脫口而出還很順的說。。。

再講個段子吧。
我和我老婆都是潮汕人,身在廣州。某日一起出去逛街,路過一家服裝小店,進去逛了逛,老婆拿起一件衣服看了下,然後看了下我,意思是徵求我的意見。此時店員站我們旁邊,想推銷下這衣服,我只對老婆說了一句「mǎi」。然後發現店員對我笑得極為燦爛。隨著老婆一聲哦,我和老婆就離開了,剩下店員在風中懵逼。。。。。。黑人問號???
如果上面這段看不懂的話,那這段來解釋一下,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我跟我老婆講的是潮汕話,那個發音,是「嫑」,也就是不要的意思。而店員恰好不是潮汕人,她只能理解成「買」。所以當我們什麼都沒買直接走了,心裡大概一萬隻神獸跑過吧,說好的買買買呢啊草(╯‵□′)╯︵┻━┻


其他的想到再更吧。。。


母語客家話
普通話二級甲等(89分應該還是標準的吧?)

首先,在我們這裡會幾種語言(客家+潮汕話+粵語+某個市的方言)再加上個普通話的基本一抓一大把,我只有客家+粵語+普通話,所以我也是……小小的渣……斗膽來答……

思考的邏輯根據不一樣的話會不一樣,如果跟講客家的人腦子裡算數也會自然而然的變成客家,但是如果跟普通話標準的朋友在一塊就會不自覺的想往標準一點的方向說,連語法都會改過來。

挺好玩的,感受到不同的語言對人的行為真的有影響!
跟山東,河南,安徽還有東北的朋友一塊的時候覺得自己說話還有個性都爽快不少~跟廣東的妹子在一起說話,會比較嬌滴一點,有時會被普通話標準的朋友誤以為我們在學台灣腔。(有被誤會過在裝逼)但是我們自己知道這真不是台灣腔……(有回一個山東的朋友這樣說,旁邊的台灣朋友也替我們答了說我們不是台灣腔,差遠了)

不好玩的地方就是,我們家各種語言大雜燴,逢年過節的時候親戚聚一堂有海南話,有粵語,有客家,有普通話,有陽江話……有些老人或者小寶寶就只會一種語言……然後你得遷就他……然後……一句話裡面會不經意夾有幾個語言在裡面……等你說完了旁邊長輩都噴笑了,好糗。

總得來說就是,看說話的對象說話,說不一樣的語言的人邏輯的確有差別,所以按著他的邏輯說的標準一點能比較快懂他的意思。(從小就疑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難道不是嗎?)

還有就是,覺得無論哪種語言,能說標準的人,帥!


廣西柳州人,雖然我是普通話和柳州話的雙語使用者,從小應該算是在多語環境中長大的,外公只會粵語,外婆熟悉官、粵和壯話,奶奶和爺爺基本只說柳州話。我很清楚的記得,因為小時候大部分時間是在奶奶家度過,所以柳州話成為第一個學會的方言,並且發音偏舊派。奶奶桂林口音的老戰友和奶奶過從甚密,時間久了我很自然的學會了桂林口音。

每次到了外公外婆家,只能用蹩腳的粵語勉強和外公交談了,和外婆交流使用官話,但是會時不時聽到壯語辭彙蹦出來。

普通話是後來模仿電視連續劇和上了小學才習得的,經過長時間的普通話學習,終於區分了平翹舌和前後鼻音。但是在上學的時候遇上不少會說壯話和客家話的同學。

柳州話和普通話相比,有十分明顯的差異,但也並不懸殊。同屬官話,但是分尖團,見溪群仍然讀根音,無翹舌音,不分前後鼻音,有鼻化母音,並且部分母音單化(ai--&>?),大部分入聲派入陽平,依然少量殘存著不成系統的零星入聲字。辭彙方面受粵語很大影響,會同時存在「猴子/馬騮」,「焦/燶」這樣同義辭彙,語序方面也同時存在如「我比你高/我高過你」,「給本書我/給我本書」這樣不同的表達。


感覺就是:
相比單一口音環境下的同學,能辨別更多的輔音和母音,並且在之後學習英語和越南語的時候提供了很多便利。

很早就意識到了不同方言(桂柳和京、粵、客)間的相似和不同,並在很小的時候試圖尋找不同方言間的對應規律。後來在書店看到了本《柳州方言詞典》,才第一次接觸了音韻學,隨著了解得更多,,很多小時候糾結的語言現象得到了解釋。

在思考較為日常的事物時,用的是柳州話。在思考更為複雜的事物時,心裡自動轉換到普通話了。

計算的時候心裡始終用的是柳州話。

在廣西會接觸到很多壯語人群,對定語後置這個現象並不陌生,後來大學選修越南語的時候覺得學得還挺自然的。

接觸到雲南和四川的人時,啊,和我的口音好接近啊。——對蜀滇兩地心生親近之情。
接觸湖南人時,嗯,和桂林的口音差不多嘛。——心生親近。
接觸粵語人群時,咦,和我外公口音差不多嘛。——心生親近。
接觸泰國人時,和那幫說壯語的同學口音也頗為相似嘛,心生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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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長期和奶奶生活的關係,我的發音反而比我父母更舊派,小我兩歲的表弟柳州話口音已經明顯和父母輩不同,小我六歲的表妹和我表弟的口音居然也有差別了,97年出生的另一個表弟的口音和我表妹的口音也有區別了。小朋友的口音和普通話的差異性更小,一種新的方言似乎正在形成。


答主我來自深圳坪山某村 母語是客家話 小時候喜歡看TVB的動畫片和港劇 因而跟著模仿裡面的人物說話而學會了白話 (粵語)之後上學又學會了普通話
相比這裡回答中的各種語言大神 我算是頗為遜色的 畢竟只會三語 我平時在村裡或者在家都是跟父母親戚說客家話 去到學校和同學說普通話 然後粵語一直沒有施展的機會
直到現在在廣州讀書 幾乎天天粵語和普通話換著說 對我的粵語能力是個提升 還學到了不少粵語粗口 理解不少粵語梗 好玩又有趣
除了粵語之外 我的母語客家話也很有意思 我得客家話屬於新惠小片 是跟粵語很像的客家話方言(可能這也是我較容易學會白話的原因所在)白話好多詞我們這客家話也有用 比如得意 孤寒 架勢 肥屍大隻 大食等 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特色辭彙 比如
得人畏 這個詞是某些事物或者人讓人覺得噁心或者害怕 還有狂(音似)是指怕的意思
經典客罵「叼惹咪之北」就是CNMB的意思
大食會 一般指飯局 酒宴和美食派對的意思 大食懶 指的是人好吃懶做 等到雞啼 指的是時間很漫長 等到第二天的意思 哥摩絕代 指的是斷子絕孫的意思 發(撥)大冷 是罵人神經病的意思 發(撥)癢指的是別人欠打 欠收拾的意思
食早 食晝 食夜也就是吃早飯 午飯 晚飯的意思

最後說兩個我們這邊特有的詞 橡皮擦 我們這裡說擦皮膠
而「背」字 除了原有的意思外 還有用交通工具載著別人去某地的意思 比如 我騎摩托車背你去深圳 這裡的背就是載的意思
還有把插頭拔了 我們把這個動詞叫做「 梆」 把插頭「梆」了 就是把插頭拔掉的意思
雷公劈石 指的是聲音非常大 感覺就像雷公施雷 雷電擊中石頭的聲音那麼大那樣
還有就是一些象聲詞 比如「ho ho 調」指的是聲勢浩大的樣子 比如 黃河的河水啊 ho ho 調流下 就是指黃河的河水流下來 聲勢十分浩大的樣子 還有「流流溜溜」,該詞表示的是水不停的流動的狀態 「彎彎挽挽」指的是道路彎彎曲曲 有些情況還表示山路彎彎曲曲 而且彎曲程度不斷增加的意思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大內鬥省北部的童年。

每當我回到宿遷老家,試圖用宿遷話和鄰里親切地交流的時候……
——喲,小蠻子回來啦~

每當我回到上學的淮安(淮陰),試圖用淮安(淮陰)話和鄰里親切的交流的時候……
——喲,小侉子回來啦~

媽蛋,這才隔了幾公里,為啥往北走兩步我就是南蠻,往南走兩步我就是北侉……
於是現在普通話走天下。普通話真是個偉大的發明。


先抒情一番。
我盡量用許昌話的(li輕聲,下同)句法詞法,讓各位感受一下兒。盡量寫本字,實在不中了(liao)用別字或者注個音,不會國際音標,得借普通話的拼音,錯訛冇(mou平聲)法兒避免,請各位見諒。
本人河南許昌人,家中前兩代人曾居西大街、天平街、衙前街、十字街兒那一片兒,不過離得(li輕聲,下同)都不遠。這算是能讓我感受到城區與鄉下口音的細微差距吧。當然,這不說明市區口音和鄉下口音有土洋之分,因為當今的許昌市的人擁有不同的祖先。據我所知,民國以來,我還有俺一般大兒(朋友)的先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來俺這,有從滎陽山溝里來作學(xuo平聲)徒後來開作坊的,有跟著(zhuo輕聲)革命隊伍來又留到許昌的商丘人,有家在(gai平聲,下同)淮陽考上許昌醫專的,有家在河間參加革命,當上師長後才來俺這的,還有當時許昌市還是許昌地區恁著(那時候),當了官兒,從許昌下轄的縣、鎮(如魯山縣、靈井鎮)裡頭(連讀,省聲母t,念liou)遷到許昌來的,實例太多,不可勝舉。人口流動了,口音自然就要變,我感覺到俺家長前後這幾代人口音都幺樣,不過措辭習慣還略有不同。而農村人口流動少,口音變化自然也少,跟許昌市口音不幺樣也應該。
去年因為在鄭州碰見點人,見了點事,後來就特別注意保護自己的方言,甚至還有點排斥普通話。家裡老的兒(兒是兒化音標誌,lao lier)說話兒我都抻著耳朵聽,就是為了記住土話本身的發音。
下面說個人體驗:
1.方言、普通話分可很清。你嫑(bao平聲)看這回用方言寫,其實我平時不好這樣,我也嫌費勁。這回是故意的;方言詞普通話里有冇我清楚,不會用混;並且,由於這一段比較注意收集、總結,我能分清的讀音更多了,知偌(nuo,此處為上聲,疑為別字)是普通話的音,偌是方言音。
2.普通話、方言相互影響水平。有的音變成普通話的音了,我現在(其實許昌話好像沒有現在,可是我那倆字打不出來)當然盡量避免;我的措辭習慣也變了。而且,因為許昌話兒化音多,所以我說普通話的時候不該加兒音的也加了,下意識地。
下面回答題主的問題
1.普通話官話色彩可強,許昌話算官話的一種,自然不能算兩種語言。
2.會方言肯定不是會外語,普通話還差不多。
3.學術問題普通話,生活問題許昌話。
4.你看我扯了zhen多,肯定不是幺樣啊。


我能說粵語和潮州話,於是本能地想寫點什麼,結果我預感到了以陳振宇跟耳機為首的這幫傢伙會回復說「不你並不會說普通話」…


答主是廣東深圳人,母語是客家話+廣東話

會講普通話、廣東話、客家話,粗通大鵬話(某種深圳本土方言)、東莞話(長安鎮口音),略懂潮汕話、台山話(騎馬過海)、福州話(閑得蛋疼跟朋友學的)。

答主的爺爺奶奶是在八十年代從河源工作調動到深圳的,所以小時候跟他們二老都是用河源(連平)客家話溝通的。爸爸十幾歲就跟他們搬到深圳生活,習慣用粵語交流。媽媽雖然是本地大鵬人,但跟我也是說粵語為主。然後我去學校跟同學老師都說普通話,很少有機會在學校講方言,所以我的普通話算是蠻標準的。

也許是因為我南人北相吧,之前很多陌生人跟我用普通話交談的時候都會以為我是個粗壯的北方漢子。當我表示自己其實是廣東人的時候,他們都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然後都會讓我講幾句粵語聽聽-_-#

先寫這麼多,過一會更

———————我是分割線————————

自從四歲那年父母離異後,我跟著爺爺奶奶在東莞長安住了兩三年,穿街串巷,學了一口的東莞話,後來回深圳讀小學,慢慢地就把東莞話還給街坊鄰居了。09年回東莞收拾舊居的時候驚喜地發現自己還能聽懂……


嗯,湖北襄陽人氏

土生土長的襄陽娃,本地方言必須會,仙桃話也可以說的很遛(老家是那裡,爹爹婆婆現在都還健在)

河南話基本無壓力(本身襄陽話發音就近似)

出來幾年,廣東話也會一些(但是平時不怎麼講,講出來還算是字正腔圓的)

東北話能說個大概(主要是語氣跟口音可以做到接近,方言詞知道不算多)

普通話不提,沒問題。

英文,可以做到美式英式切換(雖然感覺很糾結...),偶爾會亂入一下來一個印度口音(可是朋友們都說確實很像-_-||)

差不多就這些了吧,還在自學法語的起步階段ing


陝西人,在北京上學。

剛上本科的時候在海底撈和同學吃飯,快吃完的時候高中同學給我打電話,我們就用陝西話愉快地交流了一下。掛上電話後,服務員笑眯眯地問我,陝西人?我說,嗯,西安的!然後服務員直接給我們桌贈了一盤巨大無比的果盤,真的是有鍋那麼大。這還不算完,隔壁桌的一對北京夫婦也想問服務員要個大果盤,服務員很客氣的說,不好意思,因為剛才那張桌的朋友是我老鄉,所以才能送大的,我可以幫您拿一個小盤的。

以上。


我一直覺得這是每一個人都擁有的技能,也能拿來裝逼了


此題有意思!

我是廣東人,能夠流利講的方言有粵語和河源的某種客家話。普通話方面,可能因為高中的老師口音純正,我講得還算標準吧。不時會被新認識的朋友(無論是不是北方人)當作北方人,他們在得知我是土生土長的廣東人之後一般都會覺得驚訝。

會說方言最重要的一點感觸就是,見到同講鄉音的人會覺得無比親切。無論去到哪,都是「鄉音無改」,方言是其中一種自己故鄉(雖然我老爸並不是客家人,但我心裡的故鄉永遠是河源)的象徵,能讓人找到歸屬感。

印象比較深刻的就是,買東西的時候——尤其是去市場買菜的時候——碰上客家人。由於平時沒什麼機會講,我一般很喜歡用客家話跟碰見的客家人聊天。他們也會很熱情地扯幾句談,比如「今日吾系你阿媽來買菜哦?」(今天不是你媽媽來買菜呀)、「今日菜心好靚咯喔」(今天的菜心很好哦!)這樣。偶爾還會送根蔥或者少收零頭。你要說這是做生意的套路倒也是條道理,只不過大家都知道這是老鄉之間的表示,互相照顧嘛。

小時候還挺喜歡吃糍粑的。老闆基本上都是客家人,三輪車上擺著一個大鐵桶,一邊騎一邊要喝著賣。於是你也要喝一句「迪蓋幾多錢吶?」(這怎麼賣?),他就停下來,答道:「三吊錢。」(三塊錢)。接著他便握住鐵桶上的把手,開始將糯米糍粑一個接一個地搖下來。你站在一旁,眼看尚帶著溫度的糍粑在用芝麻做成的沾粉里打幾個滾,裹上一層新的外衣,想要快點將它們塞進自己嘴裡。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總覺得買東西講方言會隱約覺得,這不僅僅是一場買賣,更有買賣之外的東西。總結起來就是一種鄰里鄉親的親近感吧,在大城市是不多見的。小時候在河源住過幾年,小縣城,人口不多,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出去一趟路上碰見幾個熟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有的人(包括我自己)會認為,社會就應該先講規則,人情是次要的。但人情味跟一般的發自道德標準的友善不同,其對象是一定範圍內的人。方言的其中一種作用就是,將同根的人——甚至是陌生人——拉近到一塊。


如果是會閩南語+普通話, 會導致:
- 普通話發音不標準: 放開我 ---&> 晃開我 (&<- 干, 土豪的即視感)
- 普通話語法不正確: 我出發了 ---&> 我來去了 (&<- 這到底是三小)
- 英語課被人嘲笑: 老師: XXX上來朗讀這篇文章. 我: I am "嘰勒" Li Lei, "啊" she is "hit勒" Han Mei Mei.
- 轉達事情容易被人罵娘: 阿明, 明天體育課衫交褲(衣服和褲子)記得穿. 於是阿明明天體育課只穿三角褲.
- 語文作文經常不及格: 雖然太陽很大, 我嘛是很努力在跑. &<-- 語文老師點評: 鄉土氣息太濃.
- 語文拼音考試很多都是靠猜的, 明明很努力, 但是就是答不對, 那種感受很痛苦, 普通人很難懂.
- 生物課一考到農作物就掛, 其實都知道, 但是寫的不是學名.

我最佩服新加坡人, 交流的時候是 閩南語+普通話+英語, 而且可以無縫在一句話中切換, 神一般的存在.


一件小事。
我用上海話時是不會說髒話的,因為從小被教育要語言文明,自己又比較注意形象。
大學去了北京,開始和眾多北方朋友廝混,普通話本就還算標準,漸漸竟然還帶了點京味兒,從此但凡有人知道我是上海人都覺不可思議。而且,各種粗話因為沒有了母語方言的羞恥感,變得隨口就來……

終於,有一年過年,在外婆家。
可能是剛放寒假,還沒從北京的生活調整過來。家人都在看電視,我在一旁打遊戲。
打到某處,卒,氣憤不已,「操!」
全場安靜了好幾秒……
估計全家人在有生之年都沒怎麼聽過這個字……
我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去陽台抽煙去了……

至今說上海話時還是個儒雅秀氣的小知識分子形象。


廣西南部人。會講廉州話(不知道百度之),廣府話。

廉州話是我真正意義上的母語,在家裡就是和爸媽講這種話。

廣府話,即白話。廣西地區的白話與廣東的不同,廣西區內使用白話的各市縣之間也是大同小異。

高中時上課普通話下課白話甚至廉州話,隨意切換毫無壓力。一句話半截普通話半截白話也是可以的。

從來沒有感覺,也不認為會方言和會外語有何相似的地方。畢竟在小地方,大家都在用方言。

可能是多年來思維訓練採用的都是普通話,所以思考問題時還是用普通話比較多。比如說我在把這些字碼出來的時候我就是用普通話在想。但我和爸媽聊天,我則是用廉州話來思考。

其實方言也是漢語,語法上不會和普通話以及大部分的北方方言有太大的出入,在遣詞用句方面差異比較大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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