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簡化字只有 388 個,其中只有一個字是 1949 年後出現的,是哪個?

是「塵」字嗎?

388個簡體字,漢代前出現的有111個字,唐代前的合計有166個字,宋代到清代出現的有175個字,清代和以前的合計有341個字,民國和以前的合計有387個字,1949年以後出現的只有1個字。
蘇軾用過下列簡體字:顧、蓋、來、墮、於、飢、誤、斂、將、請、絕、萬、爾、賈、聞、禱、須、闕、計、時、誠、誇、納、記、訴、糾、與、訪、誰、長、詩、語、餘、緣、彌、紀、閑、終、謂、閏、債、狀、謁、見、間、挾、維、問、談、嘯、傳、東、寬、當、閏、絕、須、數、挾、細、鸞
1909年主張推行俗體字的《教育雜誌》創刊,陸費逵發表《普通教育應當採用俗體字》,1920年錢玄同在《新青年》上發表《減省漢字筆畫的提議》。兩年後,錢玄同等人又提出8種漢字簡化策略,當時共產黨還沒有出生。1932年國民政府教育部公布的《國音常用字彙》收入不少簡體字。指出「宋元以來有一種通俗的簡體字,舊稱破體或小寫,其筆畫較普通之體銳減,赴速急就,頗切實用。現在應該把它推行,使書寫處於約易。故本書對於習見之簡體字,酌收若干,用小字附註於普通體之下,以示提倡。」1935年中華民國政府教育部頒布《第一批簡體字表》。
但又有說,簡化字《總表》一共收錄2238個簡體字,「鄉、憲、習、團、隊」等很多字是解放區的人自行創造的。


沒想到我這個回答又得到這麼多贊同(相比我那些比較正經的回答),答主表示有點失望。

繼續更新這個答案的目的,是看到程序員同學 @sahwn wang貼出了蘇軾的《羅池廟碑》,以此為據駁斥 @波斯基的

你提到的這些簡化字,在古代只是在「草書」這種書體中出現,將繁複的字形用草書的筆畫書寫出來。但在古代,從未真正把這些草書字用楷書的筆畫重新規整出來作為一個「新的字」對待過。

我看了一下,蘇軾的帖子的用字中,有三個字和如今的規範字吻合而與如今的繁體字標準不吻合,他們分別是「萬」、「來」、「與」。
其實這和 @波斯基講的不是一回事。

@波斯基 所說的是草書中特有的字形,如「訁」、「為」這種,只會存在於草書中,楷書中是斷然不會出現的。(因為這實際上壓根就是同一個字的不同書體風格。)

我們再來說「萬」、「來」、「與」。

「萬」雖為說文逸字,但是其實極為古老,最早有甲骨文字形(用為族名),構字上為「人」加「一」(這一橫位於人形上方。無獨有偶,「千」的構字也是「人」加「一」(這一橫位於人形腿部))。

古文字學家裘錫圭先生說,「萬」就是詩經中「公庭萬舞」的「碩人」那樣的人,說明「萬」與「萬」可通用。

(《裘錫圭學術文集·甲骨文卷》)

「萬」從殷周到現代的演進脈絡也很清晰:

誠然,在殷周甲金文中,用原本表示蠍子象形的「萬」字來表示數字10000。也就是如今繁體中文常用的「萬」。

但是春秋戰國時期的六國古印「千萬」之「萬」卻多作「萬」(見下圖)。

除了出土文獻外,「萬」字也見於傳世文獻:

  • 《韓非子·定法》:「託萬乘之勁韓。」
  • 漢代的《風俗通》(據《玄應音義》卷六「億姟」注引):「十千曰萬。」
  • 唐代的正字書《干祿字書》說:「萬萬,並正。」
  • 宋代《廣韻》:「萬,十千。」《集韻》:「萬,數也,通作萬。」

事實上在古人眼裡,「萬」和「萬」是一對記錄數字的通用字,與「三」與「叄」的關係差不多(但是當然還未形成完整的大小寫數字觀念)。唐代《干祿字書》是辨析正俗字的書,卻以「萬」、「萬」二字並正,代表了唐朝人的看法。所以我們看到唐宋人手寫「萬」而非「萬」字,不必奇怪。唐代人以「萬」為正字,而不是視作手寫簡體。

從文字學角度講,這兩個字本身用為數字詞10000都是借用字,它們原本的用法應該是表示從事舞樂工作的「萬人」(萬)和蠍子(萬)。故而千萬之「萬」到底用哪一個其實無關痛癢。「萬」與「萬」本應和「三」與「叄」一樣,作為大小數字使用。只是到了清代民國,多使用「萬」(小寫也如此),接著就是我們文字改革委員將「萬」定為數字10000的規範字(包括大小寫)。

這不是單純的簡繁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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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來」,和「來」屬於隸定方向上的不同。

趙平安先生說:「隸變階段漢字演變具有多向性,導致了大量異體字的產生。」

就小篆中結構為「從」的筆畫組合來說,隸變時有些人寫「從」,有些人寫「丄丄/?」,有人寫「?」。

在隸變(小篆改寫成隸書)的時候,有的人寫成「來」的字形(對應「?」),有的人寫成「來」的字形(對應「從」)。

前者如衡方碑

後者如乙瑛碑

歸根結底還是在隸書書體內部的寫法稍有差異,都是對小篆的改造。僅此而已。
然後楷書也繼承了這兩種寫法,所以蘇軾無論寫「來」還是寫「來」,都講的通。
把這種類型的字,也扯上簡繁關係,非常不明智。(我的理解是,這種字屬於同一個字,即同一個小篆按照不同的隸變方法得到的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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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與」,是節省自「與」的中間特徵部分,是很早就有的俗字。
他的字源解釋可以看 @波斯基的這篇回答「與」與「歟」是什麼關係?
我在此就不細說了。


和日本的簡化字作對比,他們也選擇了歷代俗字。但是比中國少了一條,那就是不對草書字進行楷化且類推。
所以程序員同學 @sahwn wang提到的「萬」、「來」、「與」,事實上也正好都是日本的現行規範用字。
但是日本是斷斷不會出現「訓」「偽」「絕」這種草書楷化並且進行的偏旁類推的字的。(所以日本的簡化字數量比中國的少多了。)

最後還請各位程序員同學安安心心碼代碼,不要討論這種無聊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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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我2014-04-11-12:55的回答

剛被題主邀請回答這道問題的時候,實在忍不住開罵了,請諸位見諒,因為實在氣不過。
我現在心平氣和地談論這道題。

這道題的其他部分, @波斯基說得很好。我補充一下「塵」。
「塵」不是1949年之後出現的,早在敦煌俗字有作「塵」的手寫字形。
事實上南北朝一直到隋唐,手寫用字部分從俗。這種類似「塵」的新型會意字(我比較喜歡)很多。類似的還有「歪」和「尖」也是南北朝開始流行的。
「塵」、「歪」、「尖」的本字作「?麤土」(上頭是三鹿)、「竵」、「鑯」。

在我看來,「塵」、「歪」、「尖」地位是完全相等的。
但是現實情況是,「塵」字的來源,很多人喜歡追究。然而「歪」、「尖」的來源,卻很少有人理會。
平常正經的探討漢字的問題,很少有人理會;但是一涉及簡繁的問題,就有各行各業的人出來指手畫腳。(特別是知乎上程序員比較多,喜歡過來瞎湊熱鬧。)

我希望大家摒棄這些無謂的爭論,不要老是把焦點對準在形式上是簡繁爭論事實上是地域、政治、文化爭論的無聊問題上。
我們真應該真正地關心一下我們祖先創造並且流傳至今的漢字。

——一個經常被你們這些無聊的簡繁問題淹沒了回答的文字工作者和漢字愛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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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我2014-04-10-17:19的回答

一派胡言,有辱斯文!!! 我把我另外一份回答貼出來,以正視聽!!!


《簡化字溯源》後面有一張表叫做《簡化字始見時代一覽表》,這張表在很多地方都有轉載,竝作爲支持簡化字的人宣傳「簡化字自古就有」的有效論據。我個人對「簡化字自古就有」持中立態度,因爲的確有相當多的俗字起源很早。但是我對這張表的名字特別反感,因爲這個名稱會讓人產生誤會。

(《簡化字始見時代一覽表》的局部)

個人認爲應該改成「被《簡化字總表》借用作簡化字的字形始見時代一覽表」。因爲很多目前使用的簡化字字形,雖然古代就有,但是與這個簡化字是毫不相干的,被用來充當俗字是很晚的事情。

比如表中所列的始見於先秦的「癢」字,《簡化字溯源》說「癢」字說文未收,而「癢」收了,然後說「癢」表示「瘙癢」的含義比「癢」出現得早,然後來擧了一個例子《周禮·天官·疾醫》:「夏時有癢疥疾。」其實作者完全在是偷換概念,「夏時有癢疥疾」的「癢」當爲癰瘡而非瘙癢。「癢」在說文中釋義爲「瘍也」,就是癰瘡(參見《漢語大字典》「癢」的第二個義項。)《康熙字典》也說了「又與瘍同。創也。《周禮·天官·疾醫》夏時有癢疥疾。」「癢」在先秦典籍中的另外一個用法是憂思成病,語見《詩·小雅》:「癙憂以癢」。先秦經典中「癢」(作爲正體字,與作爲「癢」俗字的「癢」只是字形一樣,其實沒有絲毫關係)字沒有瘙癢的含義。段玉裁的《說文解字注》在「癢」條下云:「按今字以癢爲癢字。非也。癢之正字說文作蛘。」千古難逢的大訓詁家段老先生已經說明了,「癢」字形作瘙癢的用法是俗字,竝予以否定(非也),竝且說明了瘙癢的{癢}的本字當作「蛘」(「蛘」說文釋爲「搔蛘也」,當爲瘙癢的{癢}的正字。)另外,俗字「癢」的起源也竝不比「癢」表示瘙癢的含義晚,在比《說文解字》作者許慎遲了幾十年出生的漢末經學家劉熙的著作《釋名·釋疾病》中就有提到:「癢,揚也,其氣在皮中,欲得發揚,使人瘙發之而揚出也。」,可見「癢」的誕生當在漢亡之前。

再理一徧,「癢」字說文未收,當爲後起俗字(但是也不遲於漢末),其本字作「蛘」,表示瘙癢的義項。而「癢」在上古時代,自始至終和「蛘/癢」井水不犯河水,是絲毫不相關的兩個字,「癢」表示病也(憂思成病),瘍也(癰瘡),《廣韻》作似羊切,推到普通話是讀yáng。「癢」字這個字形,用來表示瘙癢這個義項最早應該是在中古時期,明顯是「癢」字換聲旁產生的俗字*2(因爲「癢」本身也是俗字),與先秦的「癢」屬於沒有關係的同形異源字,《廣韻》給這個義項的讀音是餘兩切,即yǎng。

綜上,我對《簡化字溯源》作者的攷據精神表示十分敬佩,但是對他的攷據能力或者是人品表示懷疑。他要麼是能力不夠(自然不可能,不然怎麼能發現那麼多簡化字的確切出処),要麼呢是刻意隱瞞真相,光挑有利於自己的證據來講,然後偷換概念達到自己的目的。不然作爲文字學的必讀書目《說文解字注》、《康熙字典》,上面已經有淸淸楚楚的解釋,他又怎麼會還說「夏時有癢疥疾」的「癢」表示瘙癢,又怎麼會下定論「癢」字表示瘙癢的用法比「癢」早呢?(其實是選擇性過濾掉了。)

又比如「後」和「後」之類,《簡化字溯源》喪心病狂地說:

事實上,只是極個別的通假現象,而且壓根就不普遍。「知止而有定」又作「知止而有定」,是很值得研究的文字學音韻學現象。

正經的書這樣寫:

(摘自《古文字通假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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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4-14小補遺

@任天涯 老師指出《古文字通假字典》馬王堆帛書《老子》乙本錄入微誤,說得很對。
筆者查證了一下,應為「故失道而德,失德而仁,失仁而義,失義而禮。」

從讀音上來說
句、區聲旁,先秦韻母侯部、聲母kw類,是kwo類。
構、禺聲旁,先秦韻母侯部、聲母k類,是ko類。
後、侯、後,也在這個韻部,聲母屬kw類還是k類,待定。
(注意,這個讀音今天做gou,即「勾」的讀音。「勾」是「句」的後起俗字兼分化字。)
「句」「後」與「後」在讀音上相混是有可能的。

從字形上來說,「句」在簡帛文字中的反文字形,與「後」形似,存在字形相混的可能。(上古用字正文與反文有一部分沒差別。)具體的書影我不貼了,可以參看 @任天涯貼的。

另外,以目前掌握的戰國秦漢簡牘的字形來看。
「句」假借作「後」有34處。(馬王堆帛書《老子》乙本「故失道而德,失德而仁,失仁而義,失義而禮。」這種只統計作一處)
「後」假借作「後」有23處。

「句」假借次數比「後」更頻繁。

據此可以做一個大致的推斷。
「後」在戰國秦漢時期,因為讀音相近,所以有用「句」(或者「後」)假借的情況;其後又因為字形和讀音均相近,所以用「句」(或者「後」)又寫成了「後」(或者「句」)。

但是這種推斷目前缺乏強有力證據的,只有一些零散的資料。

這是很值得研究的音韻學問題,實在不應該用來和簡化字中「後」代替「後」的用法扯上關係。

因為

  1. 從漢代以後,這種通假情況就少多了,以至於基本消失(只有在傳下來的先秦典籍上,人們爲了忠實地反映當初的用字,所以還保留了很多通假字,比如「知止而後有定」)。此後的一千多年都沒有沒「後」代替「後」的例子。搞簡化字的那一陣,根本就不存在「後」代替「後」的使用環境。【2017年補按:從漢朝往後數一千多年,約莫到了元代,才重新出現「後」代替「後」的使用情況,並且一直延續到民國時期。如元抄本《京本通俗小說》、《明鈔六卷本陽春白雪》、清刊本《目蓮記彈詞》、1935年《手頭字第一期字彙》、1937年《國語辭典》等均有例證,形成一個傳承有序的譜系。其實現代簡化字「後」代替「後」當與元代以來的通俗文學作品中的同音替代有相當強的關係,而與先秦兩漢的「後」「後」通假無關,否則漢魏六朝隋唐五代的語料也應有「後」「後」之間的通用關係把兩個相隔一千多年的時代串聮起來。因舊文主要目的是批判盲目攀附先秦通假、不顧歷代用字習慣流傳的行爲,所以之前並未花大量篇幅介紹現代簡化字「後」代替「後」真正的來歷(以免主旨不彰),其謂「搞簡化字的那一陣,根本就不存在「後」代替「後」的使用環境。」也特指先秦「後」、「後」通假的使用環境,爲免後來者誤會原文含義,特作以上說明。】
  2. 馬王堆漢墓是1972~1974年發掘,銀雀山漢墓是1972年發掘的。而「後」代替「後」是在1964年的《簡化字總表》規定的,時間上也容不得這些文改委員找如此多的出土文獻證據。

因此,「後」代替「後」,只是簡簡單單的同音替代,沒那麼多道理可講。拿著一個只適用於上古的假借現象(而且簡帛學研究是現代才開始做的,是古文字學中的一門新興學科。這麼多通假用例也是現代剛發現的。)來附會當朝碰巧規定的用字規則,有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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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化字溯源》光挑傳世本書籍與馬王堆帛書《老子》甲本中「後」與「後」的區別,對馬王堆帛書《老子》乙本中用「句」的寫法卻視而不見。把這種很值得研究的文字學現象,用來搪塞粉飾當朝的政策,以個別概括整體,無恥至極!

其他的例子,我不一一駁斥了。誠然,俗字自古就有,但是很多俗字很晚出,沒必要找個先秦、漢魏用字認祖宗。像他這麼無恥,為了迎合規範字政策,不惜歪曲事實,刻意攀附先秦用字,各種找理由找借口。一副和御用文人郭沫若一樣的嘴臉,和文化流氓有什麼區別?

※ ※ ※ ※ ※ ※ ※ ※
以上內容寫於2014-04-14,以下部分用於隨時更新對《簡化字溯源》的評價。

對《簡化字溯源》斷章取義、刻意攀附古代文字的批評,還可見這則文章:

  • 關於章帝千字文「漢/漢/政」字(建議先看第8樓)

大陸規範字版請見:簡化字(五)——字數歸類 - 漢字 - 知乎專欄

許多研究簡化字字源的學者,忽略了日本、韓國、越南等漢字文化圈以內的文獻、古籍,以至很多書籍総結出的「新字」字數都有所偏差。本文討論筆者所整理出的字數,不過首先想提一下—— 1949 年之後出現的簡化字不一定是文改委新擬的;1949 年之前出現的簡化字也有可能是新擬字。還有, 並不是所有 20 世紀的新擬字都是文改委創造的,即使是新擬字也不一定沒有約定俗成(因有特例)。

而且如其他回答者所説,簡化字並不只有 388 個這麼少,但筆者認為適當的統計范圍不應該包括第三表裡面的簡化字(視情況),詳情以下會解釋,不過開始之前還是講解一些本文採用的術語。

術 語
本文盡量採用一般理解的術語、定義,以下為常用者。

俗字: 指流行於民間的異體字:

  • 増筆字:比正字筆畫多的俗字;
  • 略字:比正字筆畫少的俗字,又稱省文、簡筆字;
    • 速記略字:比正字筆畫少而僅用於特定場合(如檸茶作〇乂),皆為速記略字;
  • 異寫:與正字筆畫相同的俗字。

簡化字: 《簡化字総表》中指定的簡化字。
原字: 《簡化字総表》中簡化字所對應的繁體字,即那些在表中被簡化的原字。
新擬字: 凡本無其字而另擬的新字,都可為「新造字」「生造字」。而本文則為了區別「新興之俗字」的「新字」而均以「新擬字」稱之。
改造字: 有意施工以行簡的新字,即那些被「進一步簡化」的字。
解放字: 流行於解放區的新字,解放區建立以前及解放區以外並無記載。

之後再討論第三表的問題以及我為什麼不把它包括的原因。

統 計 范 圍
《第一批異體字整理表》中有 39 字習慣上是看作為簡化字的,但這些字不屬於繁簡漢字的関係,故本文的統計將之排除。

《簡化字総表》

  • 第一表:350
  • 第二表:132
  • 第三表:1753(排除
  • 合共:482

除了那些習慣上看作為簡化字的大陸異體字,本文也不包括《簡化字総表》第三表中類推出來的簡化字,因為類推簡化為求系統、規律而構擬出了大批新字。其中很多類推字在俗書中都沒有出現過,按理本當以為新擬的字。但構成類推字的偏旁如果是已有的俗字,那麼看作為「新擬字」似乎就過於籠統了,我認為可以分類作「仿擬字」;不過如何分類有待商議。

但以上所説的只是其中一個問題,最大的問題是由於類推字的數量極其龐大,一直以來很多書籍都不把類推字逐一考察,一般多數都是避而不談的。諷刺的是有少數書籍在統計的時候卻又會把第三表重新包括一起統計。另一種方法則是從《簡化字総表》第一、二表抽取出幾百個字來做統計,不過這様可能有擇優挑選的嫌疑。因此,與其將第三表包括統計或者隨意抽出幾百個字,不如直接把第三表排除,並且只統計第一、二表內的所有簡化字。

但如果真的堅持要包括第三表,請把 1753 個簡化字都一一考察(此方法嘗試過,十分鈡後馬上放棄);當然像「糹」「訁」的草書楷化偏旁就沒有需要這様做,因為它們原本只是同一個漢字的不同書體而已,所以實際需要溯源的類推字並沒有那麼多個。

簡而言之,如果沒有作出考據而又包括了第三表,新擬字的字數就不能反應出實際的比例。譬如,民間俗字見「區」作「區」而未見「嫗嘔奩」等字;俗見「盧」作「盧」而未見「櫨臚艫」等字;俗見「齊」作「齊」而未見「霽」;俗見「對」作「對」而未見「懟」。這様的話,臆測三表合共至少會有 20% 以上都屬於「新擬字」。

至於簡化字的新字數量,我以為應該先從《Long Story of Short Form》開始講述。比起《簡化字源》和《簡化字溯源》,此書有更適當地引用資料且考察也更深入詳細,因此筆者以為比較可靠(以維基可靠來源的定義為準)。以下我會把書中的要點翻譯,如有翻譯錯誤或翻譯腔,麻煩指出。

第 12 頁

……假如我們知道了每一個略字的年齡,我們就能夠看見哪些字形是 1955 年發明的。據李樂毅的發現,1956 年的簡化字方案中有 13.05% 個簡化字始見於先秦;18.43% 見於秦漢;6.14% 見於三國、兩晉、南北朝; 5.95% 見於隋、唐、五代; 15.74% 見於宋、遼、金、元;10.17% 見於明、清、太平天國時期;11.32% 見於民國;19.38% 見於中華人民共和國。然而,很遺憾的是李樂毅把 1949-1956 期間出現的新字都歸類作「見於中華人民共和國[1]」而迴避了問題。可另一方面,李樂毅幫助了我們解決第一個問題:找出文改委採用的簡化字的大約年齡。不過,他並沒有提及文改委沒有採用的簡化字,比如「酒」「菜」「餐」等字;省略作「氿」「?艹才」「歺」的寫法已有一段時間。另外,李樂毅也沒有提供第五個問題的答案,亦即改革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文注釋]
1. 被李樂毅分類到「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字,其數量實際上沒有 1949-1956 期間創造的字那麼多,因為他包括了 1949 年之前在解放區創造的新字,比如「幣」和「導」。我們以下將會找出這些漢字在 1949 年以前的文件記錄並為它們建立更確切的出現時間。

第 180 頁

三、文改委創造的字
我們在第 II. 1 章節看到錢玄同於 1920 年曾經提倡過漢字簡化,他倡議過採用「新造字」;比如「旗」作「旗減去其[1]」「鬼」作「鬼減去兒、厶[2]」。他提出的這兩字確實是「新造字」,我們也沒有這些字形的舊記錄。

它們[上文指的兩字]也沒有出現於後來的記錄中。教育部在 1935 年採取行動的時候並沒有實現錢玄同的簡化字方案,當局拒絕了這種字並稱:「本局組成的專家所選擇出來用於發表的俗字,以述而不作、不另造簡體字為原則。若無通行簡體則不造新字。」

我們也知道,1935 年的方案失敗而終。1952 年,中國文字改革研究委員會則延續了簡化漢字的工作。該委員會暗示了對造字的寬容態度:「已有通行簡體的字,以述而不作、不另造簡體字為原則。但無通行簡體而筆畫較多的常用字不妨另找簡體。」可是一年之後,文改委員葉恭綽揭示了此事其實仍有爭論:「從今天的討論來看,我們似乎可以把『述而不作』這條舊規則打破。為了簡化和規律,我認為沒有其他選擇的時候,我們就需要造字。」

他的改革家同志陳光垚則指出有需要限制這種創造精神:「新造字的數量不可太多,不宜超過原字的 1%。」

1955 年發表漢字簡化方案的時候,如在引言所見,文改委曾宣稱過「絕大多數的簡化字已經約定俗成」。根據文改委員鄭林曦,「絕大多數」指的是 99.8%;而根據不是文改委員的趙太侔,這個數目則是 83%。換句話來說,這位文改委員是在說當中有 0.2 % 的字是創造的,而另一位不是文改委員的先生就以為該字數是 17%。

這樣無法使我們更了解情況。我們因而以第 II 章節作為基礎,計算出了我們自己的大約字數。至於我們 a-f 的樣本,則是由 1956 年《漢字簡化方案》裡面的 123/515 個簡化字所構成的。123 字當中有十個簡化字不存在 1955 年之前的記錄,即 骯、畢、斃、燦、纏、徹、塵[3]、礎、叢、糞。因此,〔123 個簡化字中〕似乎已有 8% 個簡化字是文改委創造出來的。文改委員、非文改委員,他們都有誇大言辭。

〔補充注釋〕
[1]

[2]

[3] 簡化前雖然不如「塵」字通行,但「塵」字古已有之,非新造字。

方 法
經我調査,目前為止只鑑定出《Long Story of Short Form》中有三処錯誤,比《簡化字源》和《簡化字溯源》都要少得多。當然,即使其餘的考察都比許多書籍詳細、可靠,也不會只依靠任何一本書籍、文獻,不然的話就不算研究了。

回帰正題,筆者的方法是先把《簡化字総表》中的簡化字都分到一種類別;比如「解放字」「新中國略字」「文改委新擬字」「20世紀新擬字」等。這様做是因為不同學者看待為「新擬字」的定義都不同。至於本文採用的方法,其實只是極其簡單的排除法。因此如有更效率的方法,懇請告知。

原 則

  • 以《簡化字総表》中的簡化字為對象。
  • 考察漢字文化圈以內的相関文獻,盡量覆蓋所有相関資料。
  • 凡見楷體寫法之不同可算為一字。
    • 若書體不同而未見楷形者不以為一字,僅為一字之不同書體。
  • 凡歷來典籍中僅見一次之寫法為訛字,不以為俗字(除非有其他綫索)。
  • 稍有一畫、一點等筆畫結構之不同則不可算為相同字形。

【A】找出簡化字中的解放字

  1. 文改委信函以及其他文獻中,以為是解放字的簡化字都包括在內。
  2. 但凡見於 1937 年以前的記載或於 1937-1948 期間在解放區以外出現的新字,皆排除在外。

〖餘者為「解放字」〗

【B】找出 1949 年之後的簡化字

  1. 但凡一字見於 1949 年以前的文獻,則排除在外。
  2. 解放字一律排除在外(B.1 - A.2 = B.2)。

〖餘者為「1949 年後的字」〗

【C】找出文改委新擬的簡化字(未完)

  1. 文改委的信函及其他文獻中,共識一般以為是新構擬出的簡化字都包括在內。
  2. 但凡一字見於 1949 年以前的記載,則排除在外(C.1 - B.1 的排除字 = C.2)。
  3. 但凡解放字皆排除在外(同上)(C.2 - A.2 = C.3)。

〖餘者為「文改委新擬字」〗

【D】找出 20 世紀期間由文改委以外的人或組織新擬出的簡化字(未完)

  1. 所有文獻記載中,但凡以為是 20 世紀新構擬出的簡化字都包括在內。
  2. 但凡一字見於 1901 年以前的文獻,則排除在外。
  3. 但凡文改委新擬的字都排除在外(D.2 - C.3 = D.3)。
  4. 但凡解放字都排除在外(D.3 - A.2 = D.4)。

〖餘者為「20 世紀新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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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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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來自解放字的簡化字
文獻記載中的解放字有:

產(産)敵(敵)導(導)動(動)隊(隊)
關(關)護(護)華(華)積(積)極(極)
階(階)開(開)遼(遼)勝(勝)態(態)
團(團)衛(衛)習(習)藝(藝)擁(擁)
遠(遠)運(運)種(種)

(注)

[1]「衛」字可排除,但形體與之全同者僅見於解放區,詳見「『衛』這個簡化字是怎麼來的?」。

[2]「遠」字雖流行於解放區,但早見於《宋元以來俗字譜》,故 A.2 可排除之。


A.2、來自解放字的簡化字
排除見於 1937 年以前的文獻記載或於 1937-1948 期間在解放區以外出現的新字:

產(産)敵(敵)導(導)動(動)隊(隊)

關(關)護(護)華(華)積(積)極(極)

階(階)開(開)遼(遼)勝(勝)態(態)

團(團)習(習)藝(藝)擁(擁)運(運)

種(種)


解放字共有 21 字,占《総表》第一、二表之 4.36%

B.1、1949 年後出現的簡化字
1949 年後才見於文獻記載的簡化字、用法有:

骯(骯)斃(斃)畢(畢)卜(蔔)燦(燦)
倉(倉)纏[1](纏)懺(懺)長[2](長)徹(徹)
襯(襯)齒(齒)礎(礎)叢(叢)噸(噸)
礬(礬)糞(糞)復(複)岡[3](岡)購(購)
華(華)積(積)極(極)艦(艦)講(講)
膠(膠)癤(癤)進(進)劇(劇)攔(攔)
欄(欄)爛(爛)歷(歷曆)遼(遼)療(療)
獵(獵)慮(慮)買[4](買)滅(滅)釀(釀)
竅(竅)慶(慶)擾(擾)審(審)勝(勝)
適(適)書(書)纖(縴纖)態(態)憲(憲)
鄉(鄉)鑰(鑰)吁(籲)業(業)藝(藝)
癰(癰)優(優)憂(憂)郵(郵)躍(躍)
醞(醞)臟(髒)鍾[5](鐘鍾)腫(腫)種(種)
樁(樁)鑽(鑽)

(注)

[1]「纏」俗見作「緾」未見加點作「纏」,疑文改委為免訛讀「厘」而増。

[2] 楷體之「長」形未見於古籍。

[3] 未曽有以單字「岡」代單字「岡」之例;另經 @趙瑾昀 提醒:「凡從『網』者漢隸省作『岡』,如『剛』省作『??岡山刂』。特別地,當字義不産生混淆的情況下,聲旁的義符可省略。因此『剛』字聲旁『岡』中的義符『山』省略,作『剛』。類似的還有『蠭』(「蜂」正字),也是把原本聲旁的『逢』的義符『辵』省掉而作『?夆?』,進而再省作『蜂』。」

[4]《手頭字彙》見「賣」為「讀」之偏旁時作「賣」,然未見楷書作「買」形。

[5] 俗見「鐘」作「鈡」,未見「鈡」形代「鐘」又兼「鍾」。


B.2、1949 年後出現的簡化字
排除解放字之後:

骯(骯)斃(斃)畢(畢)卜(蔔)燦(燦)
倉(倉)纏(纏)懺(懺)長(長)徹(徹)
襯(襯)齒(齒)礎(礎)叢(叢)噸(噸)
礬(礬)糞(糞)復(複)岡(岡)購(購)
艦(艦)講(講)膠(膠)癤(癤)進(進)
劇(劇)攔(攔)欄(欄)爛(爛)歷(歷曆)
療(療)獵(獵)慮(慮)買(買)滅(滅)
釀(釀)竅(竅)慶(慶)擾(擾)審(審)
勝(勝)適(適)書(書)纖(縴纖)憲(憲)
鄉(鄉)鑰(鑰)吁(籲)業(業)癰(癰)
優(優)憂(憂)郵(郵)躍(躍)醞(醞)
臟(髒)鍾(鐘鍾)腫(腫)種(種)樁(樁)
鑽(鑽)

1949 年後出現的簡化字、用法共 61 字,占《総表》第一、二表之 1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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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 覆 蓋 的 文 獻
【中】
《簡化漢字》《祖國的文字》《798個漢字簡化表草案》《常用簡字表》《常用簡字普》《國語月刊·漢字改革號》《漢字簡化說略》《簡化字彙編》《簡化漢字字體説明》《簡化字溯源》《簡化字研究》《簡化字源》《簡體字原》《簡易字説》《論漢字的簡化》《人人讀》《手頭字之提倡》《宋元以來俗字譜》《異體字研究》《增訂碑別字》《敦煌俗字典》《漢語俗字研究》《六朝別字記》《太平天囯詞語滙釋》《干祿字書》《康熙字典》《二十世紀的現代漢字研究》

【日】
《異體字研究資料集成*》《常用漢字字體考》《佛教難字字典》明治刊《元明史略字解》《漢字簡略化の歴史的意義》《漢字の簡化、標準化と漢字のコード化》《中國の簡化學 第二次漢字簡化方案を中心に》《中國における簡化漢字案の検討》《漢字整理案》《標準漢字表》《「塩」字考》《國語便覧》《漢字ノ研究》《漢字摘要》《萬用字引》《懐中漢語字引大全》《送仮名法漢字用例》《略字字典》

【韓】
《韓·中·日 常用漢字? 比較 考察》《中國? "簡化字"? 日本? "略字" 字形 ??》《朝鮮後期民間俗字硏究》《漢字文化圈內? 共通常用漢字 ??》《江原輿地圖》

【越】
《金雲翹傳》《雲僊古跡新傳》《〇軍新傳》《勸夫歌》《中介語抑是透濫新生語》

【其他】
《Long Story of Short Fo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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関於新擬字的字數以後再補充,如有疑問或意見歡迎留下評論。


388個簡體字,漢代前出現的有111個字,,唐代前的合計有166個字,宋代到清代出現的有175個字,清代和以前的合計有341個字,民國和以前的合計有387個字,1949年以後出現的只有1個字。
蘇軾用過下列簡體字:顧、蓋、來、墮、於、飢、誤、斂、將、請、絕、萬、爾、賈、聞、禱、須、闕、計、時、誠、誇、納、記、訴、糾、與、訪、誰、長、詩、語、餘、緣、彌、紀、閑、終、謂、閏、債、狀、謁、見、間、挾、維、問、談、嘯、傳、東、寬、當、閏、絕、須、數、挾、細、鸞

簡化字擁躉總是混淆「書體」和「字形」的關係。

你提到的這些簡化字,在古代只是在「草書」這種書體中出現,將繁複的字形用草書的筆畫書寫出來。但在古代,從未真正把這些草書字用楷書的筆畫重新規整出來作為一個「新的字」對待過。

1909年主張推行俗體字的《教育雜誌》創刊,陸費逵發表《普通教育應當採用俗體字》,1920年錢玄同在《新青年》上發表《減省漢字筆畫的提議》。兩年後,錢玄同等人又提出8種漢字簡化策略,當時共產黨還沒有出生。1932年國民政府教育部公布的《國音常用字彙》收入不少簡體字。指出「宋元以來有一種通俗的簡體字,舊稱破體或小寫,其筆畫較普通之體銳減,赴速急就,頗切實用。現在應該把它推行,使書寫處於約易。故本書對於習見之簡體字,酌收若干,用小字附註於普通體之下,以示提倡。」1935年中華民國政府教育部頒布《第一批簡體字表》。

前朝和當朝在對待簡化漢字的問題上,雖然最終目標不同,但都實施過簡化漢字的方案。

但又有說,簡化字《總表》一共收錄2238個簡體字,「鄉、憲、習、團、隊」等很多字是解放區的人自行創造的。

解放字即在我黨的根據地和解放區的群眾中廣泛使用的民間俗字,主要方式有僻字新用、古字今用、草書楷化、記號替換等。絕大部份解放字都不能算原創,我黨為了宣傳需要,將這些字定調為「廣大勞動人民智慧創造的簡體字」,只是增添革命色彩的宣傳口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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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憲」字來說吧。

為了讚頌簡化字是來自群眾、天經地義、人民的呼聲、人民的選擇,那「憲」字就可以是偉大人民創造的解放字。

為了支持簡化字不是憑空捏造的,便找尋古人書寫過的例子作為憑證,就可以有下面這段考證,然後說它不是49年後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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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49年後只造了一個新字這個說法(謠言),來自《簡化字溯源》

反正就是胡說八道,為了支持而支持,為了反對而反對。「簾」也不是新中國後造的,明清時酒家招牌掛著的布條,就有被寫作「簾」的先例。另外一本可以和《簡化字溯源》並列的書是李樂毅的《簡化字源》,但李樂毅的立場稍微有些不同的是,李認為簡化字不僅來自古人的筆記,還來自偉大的勞動人民。但同樣屬於顛倒是非,有的字形雖然古代出現過,但在古代也不是用作現在簡化字的含義用法啊,只列字形不列出處不列原義不列上下文,不是耍流氓么?更多舉證請看 @趙瑾昀的答案。


這題怎麼看的我一頭霧水?
388個簡化字?各位也不給題主解釋清楚?

究竟有幾個簡化漢字?
民國35年簡化字方案共324字,沒有類推簡化,而新中國簡化字是含類推簡化漢字的。
按1986年簡化字總表,簡化字總表分三表,第一表含不可類推的簡化字350個,第二表含可以類推簡化的簡化字132個以及可以類推簡化的偏旁14個,第三表由第二表的可以類推的簡化漢字部件和簡化偏旁類推出來的簡化字共1753個
這樣,簡化字共350+132+1753=2235個,然後又規範了39個已有的漢字,後來人習慣把這39個字也視作簡化字(其實不是),這樣就一共是2235+39=2274個簡化漢字了。
當然,388字的誤解 @波斯基 已經給出出處了。

49年以後出現過幾個簡化漢字?
這麼說吧49年以後,由那些文字學大拿搞出的方案里,一個他們自己搞的簡化漢字都沒有。
但這麼說其實是沒有意義的,因為,簡化字中還有大量的解放區群眾用字當然說白了,大量也不過十幾而已(臆測,沒考證過),解放區這東西,那別說49年了,恐怕45年就有了吧,實話實說解放區群眾用字這個恐怕只能用約定俗成來說事了,那的確是底層沒文化的人造成的後果。然而這些被選用的解放區群眾用字卻也並不是毫無原則的成為標準字的,簡化字方案締造者們還是謹慎的挑選的。這其實並不是什麼新鮮事,繁體字這千百年來按六書規律造字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草書楷化
@趙瑾昀先生說日本簡化漢字是不對草書字進行楷化且類推的,這很對,不過恐怕會引起誤解讓人以為日本簡化漢字是不進行草書楷化的,我第一遍讀就這麼誤解了,事實上日本漢字草書楷化用的還是非常多的比如字、比如勞動的字還有很多,就不一一例舉了。
櫻字草書是這樣的

勞字草書有寫成這樣的

毫無疑問,日本草書楷化在簡化漢字中的應用還是相當普遍的,從比例上來說比新中國漢字簡化中使用的頻度要高的多。
事實上日本簡化漢字雖然在中國簡化漢字之前就落實了,但日本簡化漢字的水平基本就和江青主持的二簡一個水平,因為日本的簡化漢字的目的就是單純的想降低漢字使用的難度,而大背景這是脫漢和限制漢字。
所以日本漢字最終保有量只有1945字,但簡化漢字卻又在130字以上,這個比例並不低。
而偏旁類推及某些漢字部件類推,這是符合中國當時國情的,而且這些類推也是講理的。關鍵還在於這樣的類推即便是進行還原也是沒有什麼困難的,這也是為什麼往往大陸人識讀繁體字比港台人識讀簡化字要容易的道理。
但 @波斯基 說

你提到的這些簡化字,在古代只是在「草書」這種書體中出現,將繁複的字形用草書的筆畫書寫出來。但在古代,從未真正把這些草書字用楷書的筆畫重新規整出來作為一個「新的字」對待過。

這種情況只限於草書楷化的那幾個字
而原文提到的是這些個字

顧、蓋、來、墮、於、飢、誤、斂、將、請、絕、萬、爾、賈、聞、禱、須、闕、計、時、誠、誇、納、記、訴、糾、與、訪、誰、長、詩、語、餘、緣、彌、紀、閑、終、謂、閏、債、狀、謁、見、間、挾、維、問、談、嘯、傳、東、寬、當、閏、絕、須、數、挾、細、鸞

顧見於敦煌俗字清代印刷物里也有、蓋字見於張遷碑,來字趙老師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墮字見於陳球後碑,於是古字,將字見於爨龍顏碑等等等等,大部分不是本字就是俗字,草書楷化的反而只有長、東、見,傳、當這些字。
事實上,簡化字工作剛一開展,中央教育部社會教育司不就已經接受了意見認為草書楷化大多數不適合用在印刷體上,只有少數字可以草書楷化嘛,事實上,簡化字草書楷化還是相當規範和謹慎,相比於日本簡化漢字時草書楷化的普遍應用,大陸要謹慎小心的多了。凡是大陸拿來草書楷化的那些個字,無論從字形美觀還是是否適應印刷體方面,都是沒問題的。
所以其實並不存在什麼混淆書體和字形的問題。


那幾個字
後和後

比如@趙瑾昀先生說的後和後
趙老師指出戰國指漢代期間」「通用的情況實際是通用的情況,這非常對,但為何通?而且是聲、字通,恐怕也只能說這兩個字過於相似,導致這兩字被訛同了。
比如,我們看馬王堆甲本老子里的這個後字啊

能為一然後能為君子,然後的後! @poem 老師,我找到而後之外的後了!
然後趙老師指出馬王堆乙本老子哪裡是是寫作
然後呢,我去找了找馬王堆乙本帛書,我發現,在乙本里,後和句是混用的!
上圖

右邊這個長方框是乙本帛書里的黃帝·道原一文,解作「前知大古,後□精明」,從殘痕上看這句話解作前知大古,後知精明應該沒錯。再次 @poem老師!又找到一個!
然後,左邊三個圈,注意第一個圈,是後而不是句!
你看這本《古文字通假字典》說馬王堆乙本帛書上說失道而句德是錯誤的,很清楚了,是失道而後德,所以,我都懷疑這個句到底是後的異體還是通假,很難說啊,因為字形實在是太像了,所以很有可能的是,句不過是後的簡寫而已。
然後趙老師引用的這本書里還提到了郭店楚簡,我們把郭店楚簡中的《五行》中那個句(?)字拿出來看看吧

能為yi(?羽能)然句能為君子。
但從字形上看,這分明只是後反了個方向吧,不過既然專家解讀為句,就句吧。
當然從字形上看,我更傾向於認為這是個司字,司字從反後,意為用口發布命令者,而從字形上說趙老師也曾言及有時候鏡像字是一個意思,而司字和後字無論從字義字形上都比句來的靠譜啊。

其實我上面說這些都是掰扯,沒什麼真正的意義。
對於漢字簡化工作來說,後字在歷史上和後通用,有各種例子佐證的確時候前後的後的意思,至於這個後字其實是和句字通用而不是和後字通用並不重要好嗎?總要的是,歷史上後字的確是有前後的後這個意思,並可見於正字及出土文獻就完了,不用多想了!

簡化字溯源中作者考據的確成問題,趙老師說的不錯
不過這個癢字按《宋元以來俗字譜》所載元朝的《太平樂府》和《目連記》就有把癢字當瘙癢的癢字解的俗字,所以癢字其其實是作為俗字收入的,但事實上《玉篇》,這部南朝字書也收了癢這個字,且就是做瘙癢解。還是這個癢字,民國簡化方案(1935)也是收錄的,所以,這個字簡化也是順理成章。

簡化字是什麼?
中國文字千百年流傳至今,簡化字正是流傳到今天的中國文字。
對於不是研究語言文字傳統文化的人來說,簡化字毫無疑問比繁體字易學易認的多。讓文字背負太多溝通交流以外的文化功能,這未必是什麼好事。更何況簡化字只是對部分漢字做了文化損失相對極小的簡化?由繁體字而簡化字,這是一脈相傳,並沒有什麼不合理。
再有一點呢,有沒有文化,有沒有傳統文化修養和使用繁體字還是簡體字一點關係都沒有,別自己沒文化就來怪簡體字。要不是簡體字教會了這些人那點文化,這些人都不不知道文化是什麼意思。當然,這句話純屬發泄,與主題無關,看官可以自動忽略。


新造的即為解放字,不只一個,如護護就是。


據說是「斗」字


你提到的這些簡化字,在古代只是在「草書」這種書體中出現,將繁複的字形用草書的筆畫書寫出來。但在古代,從未真正把這些草書字用楷書的筆畫重新規整出來作為一個「新的字」對待過。

這個不準確啊,程序員來幫你改進

蘇軾《羅池廟碑》

萬----》萬



謠言帖


我記得一篇文章里說是窗帘的簾,新造的會意字。


有人說官方宣稱的是「簾」,但我清楚地記得我在字帖裏見過,上面也有人提到了,這個並不是新造字,仍然算過去的俗字轉正。

目前我沒見過以前有的是「衛」,而且也見過論文說「衛」字是根據假名造的字。
這個問題目前官方並沒有可靠的說法,所以只能推。可以肯定的是新造字集中出現在自然科學領域,不過我想所謂「只有一個建國後新造字」的說法應該指的是除這部分外的。另外現在每隔幾年就會推出幾個類推簡化字。

至於簡化字的來源,最高票回答說的很好,總結一下就是:除草書楷化和類推簡化外,最常見的做法是將幾個同音或形近字合併為同一個寫法最簡單的字,被合併的這些字之間多毫無關係,並非如當年那個表所說互相之間經常假借。



虵?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記得好幾年前看過一個紀錄片,這個字應該是劉半農創造的「她」吧,至前都是用「卿」,「伊人」等詞代替,劉半農才第一個用「她」這個字~


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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