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在海外數年,發覺自己越來越容易接受「五毛」的觀點,怎麼辦?

從前是比較溫和的中間偏右派,也有很強的正義感,認同普世價值。
但孤身在海外數年以來,發覺自己越來越容易接受五毛的觀點,想法有時也比較激進,我是真的要變成五毛了嗎?
好擔心,有什麼辦法改善現在的狀態?
為什麼會造成出國才會愛國這種現象


國內的時候,你看著輔導員愚蠢的嘴臉,教授猥瑣的發票,還有酒桌上觥籌交錯的各種領導,更不必說那些耳聞目睹的上訪戶,強拆房,城管,躲貓貓;所以你下定決心要出國。要研究純粹的學問,要尋覓公平的機會,要享受言論的自由,要追索崇高的真理和偉大的財富。於是你考托福考雅思,考gre考gmat,寫ps寫sop,又陶瓷又找中介,終於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來到了大洋彼岸。起先是各種驚喜,清爽的空氣,綠綠的草坪,處處是小別墅,人人會朝你微笑;物資是那麼豐富,價格卻普遍比國內便宜;早上出門便見到松鼠,時不時的路上也能撞死野鹿,你甚至見到了多年以前乾脆面上的浣熊。如果不是特大城市那自己很快就有了車,一路賓士在曠野和海邊,把照片掛到朋友圈裡,你感到人生無比自得和愜意。
雖然有的時候,你不小心開車進了黑人區,膽戰心驚得掃了一眼那些斷壁殘垣,偷眼看看一群領著救濟盒飯在路邊吃飯的男女老少,聆聽了一下遙遠零星的槍聲;有的時候,麥當勞或是沃爾瑪的員工對你愛理不理,他們那張臃腫的蠢臉上只寫著鄙視二字;有的時候,你又發現要和美國本土同學談笑風生是多麼艱難,因為你一不懂橄欖球,二不玩棒球。但是沒有關係,一旦你回到自己的世界,忙碌於每天的due和quiz,還有假期的旅遊,恍恍惚惚便又充實而幸福起來了。
但是幸福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的。你總是要找實習,找工作。你驀然發現原來你的滿腹經綸,才高八斗常常比不上一張綠卡。你身邊的人,有的為了留下來,去中餐館打黑工,可恨的是他們竟然常常比你的正規的公司實習還掙得多;有的找了印度人,編著中專生都能做的簡單代碼,有的居然入伍去當美國兵;最簡單的當然是很多女生,直接找個洋人嫁了。當然也有成功找到工作的,尤其是碼農們,尤其是名校名專業的,他們很願意跟你聊起他們選不好是去Google還是startup,Facebook還是Amazon。但是他們也有不得意的時候,尤其是H1B抽不中的時候。讀PhD的,咳,但願不是那類要殺小白鼠的生物。但從來也不見不發愁的PhD,工資低得不用交稅,卻還得養家糊口,這還是教授老闆比較慈眉善目的,要是碰上一個苦大仇深的,那搞不定你得在第四年轉學從頭開始。
於是漸漸的,你發現你的朋友越來越少,你的英文也越說越少。你曾經為西方媒體里對中國的無知,傲慢和長期沉澱的敵意感到震驚,傷心和憤怒。而你現在慢慢得也疲倦了那些比tg更加混淆視聽,枉顧事實的反華媒體,西方中文媒體,西方英文媒體。你活在這個現代社會的一個悄悄的角落,除了你的老闆,幾個同僚,和二三親友,沒有人在乎你。雖然服務生一如既往的對你展開笑臉,雖然高速路依舊一路平坦,雖然湖光山色沙灘水渚依然美麗,雖然你想罵誰就可以罵誰,想上街就可以上街,甚至可能都獲得了投票權,雖然你是高於社會平均工資的中產;但是你依舊是一個局外人,你永遠是一個局外人。有一天連你的兒子都會知道,你說的是Chinglish。
很遠很遠傳來你回國朋友的故事,聽說他們都混得如魚得水,在一波波改革的浪潮中翻雲覆雨,再不濟也是個社會中堅,天天呼朋喚友,天天又是宴席又是出差。他們也會向你訴苦,羨慕你的清閑自在,羨慕你的安全自由,羨慕你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曾經,你是那個一腔義憤,指點江山,臧否人物的少年;你有過厭惡世俗世故,痛斥社會不公,不惜走上街頭抗議的熱血青春;你更有過追求普世價值,一心要告別腐敗封建,嚮往新世界的美國夢。然而今天,你默默喝了一口咖啡,抬頭看了看那沒有高樓大廈的窗外,那一片藍天居然藍得有點蒼白。
也許那一天,你開始上知乎,不小心也成了五毛。


湊個熱鬧。本人到美國來也已經兩年有半了。政治上沒有特別的立場,也沒有太大的熱情。硬要說的話算偏右吧,喜歡自由(主要是個人自由),但是民主不民主什麼的,不太關心。出國兩年半也沒有左轉多少,和原來差不多。


由於家裡確實受到過比如80-90年代下崗潮的衝擊,對各種腐敗或多或少有所了解,所以我也不可能毫無保留地完全相信共產黨,戒心肯定是有的。不過也不相信西方國家宣傳的顛覆共產黨政權那一套,因為從理性上就能理解革命需要付出的代價有多大,政權更替從來都是把底層當炮灰,我也不會天真地相信換一個政府就能實現普世價值了。我個人認為中國的出路還是在現有框架內改良,包括未來可能出現的政治體制改革。不過那也是肉食者謀劃的事情了,我們大概也只能先看看熱鬧;我個人對於政治事務沒太大參與熱情,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


不過現在感情上還是更傾向於國內的,跟政治關係不大,主要還是文化上的原因。我對美國文化沒有歸屬感和親近感,待了兩年半仍然覺得那是「異域文化」。我來美國留學是因為美國的學術水平和學術環境比較好,對美國的社會、美國的文化倒是沒太大興趣。至於畢業後如何打算,現在也沒想好,還是要結合實際情況考慮多方面因素再做決定的。我這個人反正比較變通,隨遇而安,也不一定非要待在哪個地方;我知道有些人是抱著移民的目的來美國的,所以各種事情都比較拼,處處迎合美國主流價值觀,生怕自己被美國人看不上,留不下。我尊重所有人的個人選擇,不過和我不在一條道上的人,也沒必要爭論什麼。很多情況下政治立場就是「屁股決定腦袋」的事情,所以如果別人跟你立場相左又不願意聽你講道理,那也就不要再說了,說再多也改變不了別人心裡固有的偏見的。


距離產生美

政治偏向很大的原因是你自己所見所聞的生活環境影響。能出國讀書的家裡條件都還可以,從他們的在國內的經驗來說本身就很少遇上城管一腳把你攤子踹翻,計生委把你家牛拉走,嬰兒奶粉只買得起國產,相信法律和政策去上訪被關的「小概率」事件。因為家庭階層的不同和基層官員也比較少打交代,覺得社會非常美好很正常。

離開故土以後這種美感被放大,很多人把思鄉情懷混淆成愛朝廷。記憶裡面親戚朋友家鄉美食的所佔比率越來越大,現實中的中國變成舌尖上的中國。社會上生活上小小的不愉快越來越淡。同時你在國外當然也能遇到種種生活上的不愉快,距離產生美這個效應又是雙向的,原本在國內看國外也有不少情況是被美化過的,兩邊一疊加,從而引發了國外不過如此,美國也有小偷啊,民主真是笑話這點小事在老家我早擺平了,這鳥不拉屎地廣人稀的破地真不是人待的等等等之類的負面情緒。

同理十年後同學會遇上以前沒事就欺負你羞辱你的惡霸同學你還能哈哈一笑和他喝幾盅,覺得他還沒有你現在的同事可惡。

再者國內管制比較嚴,公知(非貶義,實在不知道怎麼形容)門檻較高(高.耀.潔這種),和政府唱對台戲支出問題的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乾貨,一般人對他們還是比較尊敬,大家對這票人觀感尚可。

出了國以後這個觀念就被顛覆了,那邊沒什麼審核制度,什麼樣的觀點都可以發表,良莠不齊各種豬一樣的民主人士,時間久了就發現各種無中生有、弱智造謠越來越多,很多言論是為黑而黑,稍微動動腦子都不會相信那幫人也拿來做論據,於是很多留學生是被這幫人生生的逼出自干五。

當然自干五變路人也很簡單,多回國,多被扇幾次臉即可。前幾年有個論壇一堆海外的姑娘真心說平西王如何如何好,重慶模式才是中國的希望,王軍門真是國之棟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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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里有人覺得那幫指出問題的人上台可能會更爛,所以他們指出問題不對,這個想法本身就錯了。

指出問題並不是為了上台,上台以後會不會變爛也不是問題,問題是當上台的人爛了以後能不能被拉下來。
挑毛病的人和上台的人永遠不是同一批人,沒有道理說我不會燒紅燒肉,所以也不能講這個廚子燒紅燒肉難吃,說其他廚子的紅燒肉好吃並不代表我討厭紅燒肉。

其實身邊罵周小平、罵戴旭之類的人基本上都非常冷靜理智。
但網上你會覺得凡是相信正義相信人權的那幫人都腦殘,偏激、有豎子不足與謀的感覺。

我倒覺得那是有關部門故意引導。
官員怕的不是你罵,而是你言之有物,目前的情況就是某個新聞100個跟帖,30個講道理的被刪,10個講法律條文的有關鍵字發不出,5個爆料的被封帳號,剩下喊口號的評論、地域攻擊的評論、問候別人下三路的評論不刪,接下來的人也只好罵娘。

PS:
一年後追的加評論
一年前我說「公知」門檻高,評論里一堆人吐槽。

公知是公共知識分子(The Public Intellectual)的簡稱,精確定義是具有學術背景和專業素質的知識者,進言社會並參與公共事務的行動者,具有批判精神和道義擔當的理想者。

一個個說太累了,其實大家可以來說說自己認為哪些人哪些行為算是公知?

王小波、李銀河、陳丹青、楊小凱、殷海光、胡適、魯迅等等等這些人在我看來算是標準的公共知識份子。至少我覺得這些人的門檻都挺高的。

相反有些人盯著幾個文章都沒怎麼寫過的商人或藝人,因為人家微博粉絲多轉發多,就硬說他是公知,在他微博裡面一條條挑錯,從而得出並推廣「公知都造謠」的結論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很簡單,因為中國人都是機會主義者(我不知道用這個詞準不準確)。中國人嘴上說要民主自由人權,實際上中國人根本就不關心它們的含義,只是想著自己能不能從中撈點什麼好處。中國人從來不在乎是民主還是獨裁,是社會主義還是資本主義,是法治還是人治。在中國人看來這些都是空的,只有利益是實實在在的。所以現在有人說希望恢復父母包辦婚姻。為什麼?因為自由戀愛自己娶不到老婆。所以你看,中國人根本就不關心是父母包辦還是自由戀愛,中國人只關心自己娶不娶得到老婆。如果父母包辦能娶到比自由戀愛更好的老婆,那幹嗎還要自由戀愛?

所以你弄清了中國人的思維方式你就能明白為什麼很多人出國以後會更愛國了。因為他們嘴上說外國更加民主自由,但他們真正的想法是民主自由就是更好的生活,民主自由就是遍地黃金,民主自由就是看病不花錢,民主自由就是房子車子妹子。結果出國後發現民主自由並不能給他房子車子妹子,當然會非常失望。就像有的人喜歡抱怨國內的逼婚怎麼煩人,可是真要讓他出國他是不幹的,因為出國了就找不到對象了。可是有的人從來不在乎自己找不找得到對象,只在乎有沒有人逼婚,所以他們就算出國了找不到對象也十分滿意。我對這些人從來是非常敬佩的,因為他們是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所以你不要光看別人說「中國人出國更愛國」,你要弄清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和他們一樣。如果你本來就不是我說的那種人,那你大可不必理會他們的聲音。所以說到底還是要弄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分析的最正確的就應該是 @顧扯淡了,基本說了所有所說的。

出了國,你也許會覺得國外很多地方還不比京廣滬。也會有各種不文明的行為。在海外地廣人稀,什麼事情都得靠自己,確實有時候會覺得國內很好。以前羨慕的什麼民主自由啊,跟你確實關係不大,你在國內估計都沒選個「人大代表」吧,來國外,哎呀人這麼爛,民主自由真是爛透了。
民主自由確實被玩壞了。但發達國家絕不只是民主自由這兩件事。
你會覺得中國30年經濟發展讓你揚眉吐氣(建國65周年,咋是30年,對於經濟,我一直相信習大大說的,只要ZF不瞎折騰就行了),類似樓主這樣的人在海外真的很多很多。
中國的經濟發展確實不容易,但是絕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美好。
我在國內見過太多貧苦的人,他們所遭受的不公,生活得艱難,真不是能出國的人所能感受的到。有人也許會說,我拿獎學金啊,對於很多人來說,連考個GT的錢都沒有,飛機票都買不起,你最低的門檻他們也無法得到。說真的,國內很多學生天賦之高之努力,讓我這種來國外的水貨PhD自慚形穢。
對於大多數留學生,還是父母出錢的,有些不理解為什麼父母非得讓自己出國。你知道你父母這麼多年的成功,是當了多少年孫子換來的么,對於社會的險惡他們比你看透的多。
還有的人,回國以後改變了看法。
說一個故事吧。我的某師兄,國外名校博士多年,一直拿獎學金,最後覺得國外各種不好,回國了。去了某國有單位,現在各種不爽,乾的不是本專業(大學裡這個專業根本不要他),驚訝於國內很多決定竟然是酒桌上喝了多少酒決定的,天天給領導裝孫子。
我的大學的老師,海歸們第一節課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吐槽「我真後悔當初回國」
還有次,在天涯論壇上碰到個妹子,各種吐槽國外不好,後來私信一聊,還在準備著移民呢。
在國外,不客氣的說,中國人日子過得相當好,買好車,名牌,當然有學渣有學霸,很多老外的日子,在中國看都很屌絲。
問一句簡單的,如果中國維持著正常的可持續的2,3的生育率,很多留學生們,父母還能供養的起你么?你還不應當珍惜你生活么?

我是肯定要回國的(國家公派,沒辦法),國內再爛每個人也有責任讓他變好,在國外的經歷是讓你認識到國內有哪些不足,而不是讓你信心倍增覺得國內啥都好,那你出國學習了個啥?不過我真看不慣很多海外黨,一方面一個勁向國內輸出正能量,一方面死賴在國外不回來,最後一家老小都過去了,這種人太多了,無力吐槽,不過立場決定眼界,他們在國內日子過得太爽了。某篇描述美帝生活的回答里吐槽的太好了。
說白了,好不好,用腳投票,真愛國也不是唱讚歌。當然對於移民我也很尊重。


我覺得,好多人看起來像是五毛,其實不是真的喜歡中國的政治制度或者現狀,而是出於一種反感,覺得國內崇洋媚外吹捧外國吹捧得太厲害了,自己真的去過國外呆過一段時間之後,就覺得國內有些人太可笑,於是羞於與這些沒出過國還捧臭腳的人為伍。

但是無論五毛還是右憤,都有很多說話不過腦子、看啥都信的人。所以最後很多留學生再也不在網上參與政治討論了。

沒有共同經歷做背景,哪能聊到一起去呢?


當你遙望一個地方的時候,不論中外,你感受不到生活中的柴米油鹽,只能看到它的好處,所以這個地方就顯得分外美麗。這就是距離產生美。

就像小資窮游川藏線,最美山村女教師,幸福國度尼泊爾,人人富裕在北京,民主燈塔美利堅,民風淳樸黑非洲,才子佳人大清朝。從國外看中國也一樣。

真回國生活你才發現,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就是遊客心態


在國內厭惡著中國政體現狀,就化身不噴不舒服的帶路黨。
到了國外感受了西方社會的不足,就變成忠誠的五毛。

這兩者其實沒什麼區別,一樣的腦殘。

非黑即白,非此即彼。

左一個童叟無欺的普世價值觀,右一個銅牆鐵壁的意識形態。
信手拈來,侃侃而談。

事實上,我見無數熱血帶路憤青入了黨,哀嘆著此乃適應社會實屬無奈之舉。也看到很多資深愛國人士拿了綠卡,美其名曰為保健康遠離地溝油PM2.5。

題主問怎麼辦?
你們真的care怎麼辦?


中式思維有一個特點,就是在說話做事時力求做到中庸、圓滑,但是在講立場時往往非黑即白,漢賊不兩立,俗話講叫「愛站隊」,很難客觀的看待事物的兩面性。(當然,評論區某些朋友提到了全世界都是這個德行,因為倖存者偏差,因為一定的原因,我們在互聯網很容易接觸到非黑即白的極端言論,這一點我也認同)

在國內時討厭複雜的人際關係、低效腐敗的行政運作、無處不在的潛規則。自然習慣性的把國外視為天堂。打心眼裡開始認同西方世界的民主自由那一套。
等到了國外接觸到了黑暗面,諸如相對糟糕的治安,文化上難以融入,無處不在的西方中心論和白人們的優越感,衣不蔽體的窮人和鴻溝般的階級差距和固化,感受到了這個心理落差,就又開始懷念祖國的好了。自然很容易相信五毛們鼓吹的那一套(其實這也和去發達國家自身階級跌落有關,畢竟現在出國的人不是各個都是巨富,中產乃至工薪階層子女大有人在,出國更感生活艱辛)。
說句題外話,像題主這樣的,大可不必整日思考這些形而上的意識形態問題。畢竟國外求學不易,能混的還算不錯,為足下計,應該更加努力奔個好前程才是。
像答主我這樣的,早年也是個溫和右派,不愛讀史,信奉西方那套民主自由,相信制度能解決一切,進入大學接觸了馬列後又開始左傾,曾經一度迷戀政治經濟學理論。不過所有的政治主張都隨著閱讀量的日漸增長逐一幻滅。現在則既反感鼓吹公有制萬能論的左棍;又反感滿口民主自由制度萬能的公知;還反感動輒小民尊嚴的小確幸;當然最反感的還是當今貴乎和貼吧上最流行的那套五毛黨的打著紅旗反紅旗的舊德國、舊日本式的民族主義,「愛國主義」。題主你看,如今網上最流行的四類政治思潮被我討厭了個遍,而且每一類我都能細細展開說出一二三四條理由,照這麼說那我豈不是該去自殺才行?

別想那麼多,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都是小人物,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愛國愛國,首先得看愛的誰的國。保爾·柯察金說,地主資本家的俄國不是他的祖國。要愛這個國家的人民,就先做好自己的事。想報效也得有能力不是?


曾經讀過一篇沒有標題的文章:「

曾經有好幾次有學弟學妹問我,為什麼包括我在內很多人出國之後反而表現得更愛國,或者更「左」了。還有人問我,在當前海龜如此不受待見的情況下,為什麼這麼傾向於以後回國。

讓我嘗試著回答一下這個問題。首先我想分享一個故事。這是我親身經歷的,在我大學三年中對我影響最大的一件事。

那是我大一的一個午夜,臨近期末,宿舍里的一幫同學一起在食堂複習考試。學習間隙,隨意閑談,內容逐漸扯向了政治話題,當時正值一次關於中國的敏感事件發生不久,於是有人開始批評起中國的民主人權來。我是一桌人中唯一一個大陸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可是當時滿腦子都是第二天要考的電路,所以只是偶爾支吾幾句。坐在我對面有一個黑人學生,長得很矮很瘦,而且很黑(晚上照照片用閃光燈都照不出來那種),一直一言不發地聽著,直到談話逐漸進入高潮,他突然帶著濃重的非洲口音開口了。

「我覺得你們並不真正懂得什麼是人權。」(I think you guys don"t really know human rights.)

大家立刻一齊望著他。他口音很重,而且聲音不大,不過他說得很慢很清晰,所有人都能聽明白他在說什麼。

「我來自一個真正沒有人權的國家。我父親在大屠殺之後(指94年盧安達大屠殺)一直作為一個人權運動人士積極推動人民民主和修複種族關係,在當地有點聲望。有一天,我們住的地區爆發騷亂……」

他頓了一下。

「我的母親和我的妹妹,在我的面前被砍刀砍死。由於混亂我連兇手是誰都沒看到。那之前的一天我父親還在向這些人演講民主和博愛。所以我覺得人權不是你們說那種。你們這樣討論人權,有點不夠嚴肅。」

他無疑在訴說他生命中最慘痛的經歷,不過我無法在他的臉上和語氣中找到任何悲慟。這跟他講述的內容一樣令我震驚。由於話題很快變得過於嚴肅,大多數學生結束談話繼續回去學習了,只有我們兩三個學生繼續聊了一會兒。

「所以你來美國是作為政治庇護嗎?」我問他。

他點了點頭。「不過我沒有入籍,美國公民身份在非洲很不受歡迎,以後回去會有麻煩。」

「你還打算回去?!」

他聳了聳肩。"God makes me survive, it means something to my family and my country. I believe there is a lot I can do there."

上帝讓我生還,這對我的家庭和我的國家一定意味著什麼。我堅信那裡有許多我能做的事情。

我與這個非洲同學只有一面之緣(他並不住在我們宿舍),連名字也沒有記住。不過在這次談話之後,我對任何非洲的國家,不論其有多麼貧窮落後,決不會抱有一絲一毫的輕蔑,或者居高臨下的憐憫。因為我知道有他這樣的人存在。如果一個國家,在經歷了最殘酷的災難(請百度一下1994盧安達大屠殺)之後,在最蕭條的條件下,仍然能培養出這樣的人——他能在親眼目睹親人成為國家動亂的犧牲品之後,仍舊堅定地認為自己能挽救這個國家,那麼我作為一個事外之人,無論如何也應該相信這個國家的命運將會由於他而改變。

而我在這裡要討論的,不是盧安達,而是中國。我也許應該感到慶幸——為我來自的國家比他來自的國家條件要好上百倍。可是正因為如此,我又不得不羨慕他。因為假如我跟他以同樣的才能從事同樣的事業,不論是政治、經濟還是實業,他所獲得的成就對於他國家的意義,也要百倍於我。

在美國讀完了大學本科,如果我只敢聲稱我學到了一樣知識,那一定是關於「個人」的價值。作為「一個人」,其實能改變的事情很多、很大。他(她)被允許擁有宏大的理想,並且親手將其理想實現。美國是一個信仰英雄的國度,這些英雄不是蝙蝠俠、蜘蛛俠,而是喬布斯與Elon Musk,老里蘭德斯坦福夫婦和弗萊德里克·特曼,內森·黑爾與馬丁·路德·金,以及所有像我那個非洲同學這樣的人。

所以現在讓我回答文章開始時提到的別人對我的提問。我不得不對中國的未來抱以最大限度的樂觀態度,因為在小里蘭德斯坦福大學這一所學校里,我所認識的這些人中,立志成為中國國家級經濟學家的人,成為中國的比爾蓋茨的人,把世界最頂尖科技帶回中國的人,至少也有兩位數。而在這一所學校、我所不認識的人中,這樣的人也一定有。再想想世界範圍內有多少跟小里蘭德同樣檔次的學校,每年有多少人被錄取進來,有著這樣理想與能力的人如恆河沙數。這裡我還沒算上那些在稍微差一些的教育環境里卻有著絕對不遜於世界一流學校學生的能力的人。即便中國真的像某些人所描述的一般,有著人類歷史上最牛逼的扼殺人才的方式,即便這些學生真的像某些人所描述的一般,有著最差的為國家人民奉獻的意志,我也絕對難以相信,十年二十年之後這些人中連一個實現其理想的人都沒有。

而且別忘了,只要有一個人實現其理想,這個國家的命運將因此截然不同。

我絕不輕視那些單純追求個人幸福的人,也無意宣揚精英主義。如果有人把那些因為國內種種弊端而選擇出國的人和我前面提到的那個非洲同學對比而得出「這些人弱爆了」的結論,我一定會堅定地反駁他。一句俗話,人各有志。誰都追求安穩的生活,但安穩的生活並不是一切。人人都怕強拆、地溝油、查水表,但有的人更怕碌碌無為。有些人因為美國政治自由、文化開放、科技先進、經濟發達而嚮往美國,也有些人因為中國政治不夠自由,文化不夠開放,科技不夠先進,經濟不夠發達而嚮往中國。對於錢學森而言,中國的貧窮、動蕩和落後不是問題,但假如中國在他回去之前就掌握了火箭技術和工程式控制制論,這對他才是滅頂之災。

所以當有人問我,美國這麼好,為什麼還會想回去,我心裡會反問,美國這麼好,我能留下來幹嘛?

在這個夏天之後,又有很多留學生要到美國或其他國家開始大學生涯。很多人從現在開始就會迷惘:自己是不是在逃避國內的環境?自己以後應不應該回國?自己從小到大受的愛國主義教育還適不適用?我想說,沒有結合自己實現理想的願望的愛國主義純粹只是虛無。錢學森回國,那叫愛國;暈倒男回國,那叫腦子進水。關於中國的每一條負面消息都是對於年輕人的機遇,每一條正面消息也同樣是。把中國大地上發生的各種負面事件搜集起來,做個人人相冊,加幾句似真似假的謠言,冷嘲熱諷一番,然後斷言這個國家完蛋了,這是小學學歷的人就能做的事情(不是有造謠者被人挖出來是小學生嘛),你好不容易讀到了大學,卻不辨真假地跟風湊熱鬧,被這些圖片遮擋了你看到中國無限潛力機遇的視線,我不得不為你辛辛苦苦給你賺大學學費的父母感到悲哀。你寫幾條回復,隨意罵一下他們想讓你罵的人,抱怨幾句他們想讓你說的抱怨,吆喝一下他們想讓你吆喝的言論自由,就覺得「舉世皆濁我獨醒了」?記住,在舞台上悲天憫人的都是小丑,那些真正能夠激濁揚清的人,此刻都在沉寂中不倦地耕耘著。

以上。希望那些問過我的學弟學妹,能對我的答覆感到滿意。

原文連接:http://blog.renren.com/blog/270805222/859396658

嗯,好巧。
在國外上了一年半的大學。
或許已經接受了別人給我貼上的五毛標籤。

因為我現在還繼續闢謠,
還繼續普及美國大選制度,
還繼續對姿勢黨們冷嘲熱諷。

去烏坎跟老一輩聊過天。
在G+上跟老外交流他們眼裡的中國。
在學校跟這裡的香港學生爭論過。

我曾經想過上完四年大學要得出一個結論。可後來發現,或許沒什麼。
結論並不重要。
意識形態的宣傳誰也沒辦法裁決。
究竟哪種說法是對,哪種說法是錯。
大家只是觀念不同。
所以誰都很難說服對方。

可觀念不同的人,撇下一切與政治相關的事情,還是可以做好朋友的。
我接觸到的他們,在生活中其實都很nice很kink很friendly。

那就不要在乎標籤了。
好好生活。
既然大家的出發點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能有一個更好的中國,
那麼祝願我們殊途同歸。
這就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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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打開知乎就發現大家給了這麼多贊同數,可有些東西表達的不太完善,誠惶誠恐趕緊來補充。
如果大家覺得我的想法不恰當,那麼還是撤掉自己的贊同吧,因為從小到大我的思維一直是邊路人。

文首的文章是我從自己的摘抄目錄裡面轉載過來的。本來把原文地址放到了文末,但是發現微博分享的時候根本看不到,弄的好像我自己寫的一樣。弄的我膽戰心驚,趕緊在前面說明這篇文章是自己摘抄下來的。
引用這篇文字,是因為讀完之後,真是有一種「夫子言之,於我心有戚戚焉」的感覺,把我想說的話,全部都說了。

可用了一篇引用的文章來拿了這麼多贊同,實在是不該,於是在文末狗尾續貂,表達了自己特別是對最後一段的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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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話題是個坑,寫完這些,應該就表達清楚自己的觀點了。既然大家觀念不同,那麼即便再辯下去也不一定能夠達到求同。
可既然大家的出發點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一個更好的中國,那就堅持著去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就好,在這過程中保持反思,存個異。最後祝福我們:殊途同歸。

  • 在外面上學有時候覺得很奇怪。出來之後不知不覺的,對這個國家的感情就變成了一種類似於習慣的東西,就像吃飯愛用筷子,買書喜歡先看價錢一樣。看到那些黑中國的言論,不知不覺的就會站出來反駁。
  • 我從來沒想過到底是政府還是黨還是國家。我也從來沒想過怎樣量化五毛這個詞語。因為標籤都是別人給我貼的,千夫指,萬人敵,眾口說是,那我就是吧。不管是要區分還是要量化,我發現跟我這麼講的人都是一直生活在國內的,對他們的生活感到不滿和異議。可在國外的留學生哥哥姐姐們,從來沒有這樣問過我。飄在外,或許大家感觸相似吧。
  • 我已經不再跟人爭辯哪一種方法更正確哪一種思維更可行。因為發現每每同人面紅耳赤談至最後,已經偏離了大家的出發點,反而成了為了爭論而爭論,不可取。開始認同他人想法,回去慢慢咀嚼消化,參其同,思其異,改己之思。
  • 在成長的過程中。說大一些:大家接收到的教育不同,大家各自的生活環境不同。說小一些:每個人讀的書本也不一樣,接收到的信息也不一樣。結果就是:大家的觀念變得不一樣,對事情存在各種各樣的看法。說實話,這是好事。往小里說:我喜歡瓜子臉,你吃餃子喜歡蘸醋。你不能說我的審美錯了,我也不能說你品位不對。往大里說:你叫我五毛,我說你民逗。
  • 可大家的出發點是一樣的,我認為這就夠了。既然每個人提出自己的觀點都是為了一個更好的中國(暫且饒過我區分三者的關係吧),那麼在你的認知之內做你認為最正確的事情,作為與你觀念不同的我,再說什麼也是說服不了你的。不管之後會遇上百家爭鳴還是大一統。都只願我們殊途同歸。
  • 雲逸兄所言極是:「去微博上轉一圈,你覺得明天就起義;去菜市場轉一圈你就知道,十年內沒可能」。在鍵盤上碼字再多,也還是姿勢黨。何不去身體力行做一些什麼?空談不一定誤國,可實幹定能興邦。文章最後的一句,望與大家共勉:「那些真正能夠激濁揚清的人,此刻都在沉寂中不倦地耕耘著。」
  • 感謝各位的回復,我都會一一閱讀。希望大家都可以思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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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欄把我叫回來這個半年前的答案。
發現微博被@了好多次,原來是被人推了。無奈微博帳號被凍結,只能看不能說,看到一條評論決定摘下來分享:
@此乃叉叉明是也:初中的時候小憤青,現在反倒變得偏五毛,但有時又還是會憤怒於政府的作為。所以覺得一個人的政治態度用貼標籤一以概之是不準的,就事論事才是正道。經常在留學生髮的貼下面的留言看到評論說回來工作一兩年就會改變觀點,身處處境不同真的是會影響對一個國家的觀感讓我想到好學生壞學生跟老師的關係。

其實,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非黑即白的事情么?

如果你想看看半年後我現在的想法(當然沒有太大改變):
https://plus.google.com/110443872656737442755/posts/Q9A7AbUjhDw
恕我沒有對大家一一回復。因為我的觀點已經表達清楚了。
如果你理解的有錯我會跟你解釋。(還是說一些比較好……不然又被人罵五毛不懂不尊重人)
你講我書生,你講我不諳世事,你講我人在海外,你講我是「既得利益集團」,你講我沒接觸過社會底層,你講我答案噁心。
這都是你的觀點,大家把觀點擺出來交流就好。無意為爭辯而爭辯,也無意討論誰對誰錯。
因為,真的太牽扯精力了,吸收你們的觀點已可,可為了爭論而爭論不會有太多思想上的提高。

以上。


說點其他方向的吧。很多年前,我還是一個滿口anarchy,acab的沙壁中二精神朋克,有時候瞅瞅以前的微博,真心臊得慌,整個兒一個躁鬱症患者,你國不行了趕緊完犢子吧,宇宙塑料人聽說過嗎,91年俄羅斯紅場現場看過嗎,老崔在天安門看過嗎,看幾個臟紀錄片覺得外國朋克真棒啊,這他媽才是一個rio punk正常的生活方式。

後來我年紀也大了,中二病也慢慢治癒,來到德國目睹那些朋克的生活,哪怕每天給錢補貼我都不會去過。他們是一群什麼樣的人?全是人高馬大四肢健全的年輕人,很多帶著狗,一年四季睡在大街上要飯,他們面前經常還會擺好幾個不同的錢盒子,上面標註著,有的是狗糧錢,有的是玩lsd飛葉子的錢,有的是給他買啤酒的錢。去過一片居民區,這裡沒水沒電,已經被朋克佔領了。

氣氛倒也融洽,比一些某教人士聚集的no go zone要舒服得多,但是社區里到處飄著尿騷味,也屬於早已脫離主流世界的邊緣之地。你都能想像到在這住的一些人未來張嘴就是一口爛牙,面孔蒼白,渾身散發著不可名狀氣味在喝下去一瓶伏特加之後倒在街頭,他們的孩子就在這樣斷水斷電充滿酒精軟毒品和性的地方長大,和電影猜火車差不多。

去年夏天來過倆中國朋克樂隊巡演。這邊的朋克是瞧不起他們的,當然他們也瞧不起這些本地臟朋克。

本地臟朋克大多是極左意識形態,他們覺得,你們中國朋克竟然還用著邪惡軸心美國的蘋果手機,動不動還自拍,穿著光鮮亮麗的各種潮牌,還有錢在這兒買買買。中國朋克覺得我去你大爺的,和你們一起歐洲巡演原來就是全程睡在荒廢倉庫,經常連床都沒有就是個不知道哪兒撿來的臟床墊子,n天洗不了澡,每天吃屎一樣的冷食物,只能就著啤酒下咽,開著輛破車就敢全歐洲巡演了。中國朋克們在國內的演出,最差也是高鐵,還經常飛機,演完都是快捷酒店,睡前還得各種當地特色美食和還有迷妹們坐陪,簡直美哉,來到歐洲演出生活質量整個成街上要飯的了。那幾天我聽到最多的抱怨就是歐洲真特么完犢子,寶寶要回家,要吃火鍋,要洗熱水澡,吃一盤越南人的炒麵把他們感動得都快哭了。

連以罵政府為職業的朋克們都服了,我也服。有想體驗歐洲朋克生活的各種不服的擰巴朋克嗎?來找我啊,我給你制定個歐洲朋克一月游,藥到病除。

再說說來這邊呆久了仍然是堅定不移恨國黨的吧,我見過的裡面,有的是通過性傳播的,比如長相鬧心/出身卑微的外嫁之類,有的是有點躁鬱症焦慮症偏執人格精分之類,後者國內外哪兒都有。話說回來,不管極那邊的,腦子多少都不太好使。


很簡單,因為很多留學黨在國內實質上是特權階層,跟農民工這種社會底層比起來,他們的父母都擁有一定社會地位和豐富的人際關係。因此他們在國內可以享受很多優越的條件,而這都是拜他們父母的人際關係和社會地位所賜。而他們國內痛恨政府,主要是教育的正義感刺激著他們。而當他們到了國外以後,他們懷念起祖國的好,只是因為他們無法把父母的社會關係一塊兒帶出國。而暫時失去特權的他們,冷靜下來以後,所以很快就恢復了階級本性。


你在國內是中產,上個90%的人都上不了的大學,當然溫和普世了。
出國後立馬跌到社會底層,社會底層的人不偏激難道在長島住別墅的人會偏激?

別告訴我你不是社會底層。苦等著綠卡,打著隨時可能被解僱的零工(如果是博士後,那也是零工),語言又不通,超市大媽的英語都不知道比你高到哪裡去,你周圍90%的人都有身份了,你就是那最低10%。你真以為你比隔壁生了九個孩子吃福利的老墨社會階層高?


怎麼沒見投資移民的傢伙們變五毛呢?
怎麼沒見做轉口貿易的傢伙變五毛呢?
怎麼沒見在華爾街搞錢的傢伙變五毛呢?
怎麼沒見遊走在各種外國社交局的傢伙變五毛呢?


隨波逐流,沒有獨立的自發的價值判斷,容易受環境和周圍人的影響。

多觀察,多讀書,多思考,不要太自信。

以下又到引用時間:

《如何避免愚蠢的見識》 羅素
懷有各種各樣愚蠢的見識乃是人類的通病.要想避免這種通病,並不需要超人的天才,下面提供的幾項簡單的原則,雖然不能保證你不犯錯誤,卻可以保證你避免一些可笑的錯誤.

如果一個問題但憑觀察就可以解決的話,就請您親自觀察一番.亞里士多德誤以為婦女牙齒的數目比男人少.這種錯誤,他本來是可以避免的,而且辦法很簡單.他只消請他的夫人把嘴張開親自數一數就行了.但他卻沒有這樣做,原因是他自以為是.自以為知道而實際上自己並不知道;這是我們人人都容易犯的一種致命錯誤.我自己就以為刺蝟好吃油蟲,理由無非是我聽人這麼講過;但是如果我真的要動手寫一部介紹刺蝟習性的著作,我就不應該妄下斷語,除非我親自看見一隻刺蝟享用這種並不可口的美餐.然而亞里士多德卻不夠謹慎.古代和中古代的著作家談起麒麟和火蛇來頭頭是道;但是他們當中誰也沒有覺得,既然自己從未見過任何麒麟和火蛇,那就必須避免武斷.

不過也有許多事情不那麼容易用經驗加以檢驗.如果你像大多數人一樣在許多這類事情上有頗為激烈的主張,也有一些辦法可以幫你認識自己的偏見.如果人一聽到一種與你相左的意見就發怒,這就表明,你已經下意識地感覺到你那種看法沒有充分的理由.如果某個人硬要說二加二等於五,或者說冰島位於赤道,你就只會感到憐憫而不是憤怒,除非你自己對數學和地理也是這樣無知,因而他的看法竟然動搖了你的相反的見解.最激烈的爭論是關於雙方都提不出充分證據的那些問題的爭論.迫害見於神學領域而不見於數學領域,因為數學問題是知識問題,而神學問題則僅是見解問題.所以,不論什麼時候,只要發現自己對不同的意見發起火來,你就要小心;因為一經檢查,你大概就會發現,你的信念並沒有充分證據.

擺脫某些武斷看法的一種好辦法就是設法了解一下與你所在的社會圈子不同的人們所持有的種種看法.我年輕時期在外國--法,德,意,美等國住過很長時間.我覺得這對削弱狹隘偏見的強烈程度很有好處.如果你無法外出旅行,也要設法和一些持不同見解的人們有些交往,或者閱讀一種和你政見不同的報紙.如果這些人和這種報紙在你看來是瘋狂的,乖張的,甚至是可惡的,那麼你不應該忘記在人家看來你也是這樣.雙方的這種看法可能都是對的,但不可能都是錯的.這樣想一下,應該能夠慎重一些.

有些人富於心理相象力.對於這些人來說,一個好辦法便是設想一下自己在同一位懷有不同偏見的人進行辯論.這同實地跟認敵進行辯論比起來有一個(也只有一個)有利條件,那就是這種方法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聖雄甘地就對鐵路,輪船和機器深表遺憾;在他看來整個產業革命都要不得.也許你永遠沒有機會真的遇見一位抱有這種見解的人,因為在西方西方國家裡大多數人都把現代技術的種種好處視為當然.但是如果你想弄確實你同意這種流行的看法乃是正確的,那麼一個好辦法就是設想一下甘地為了反駁現代技術的種種好處而可能提出的論據,從而檢驗一下你自己想到的證據.我自己有時就因為進行這種想像性的對話真的改變了原來的看法;即令沒有改變原來的看法,也常常因為認識到假想的論敵有可能滿有道理而變得不那麼自以為是.

對於那些容易助長你狂妄自大的意見尤宜提防.不論男人或女人,十之八九都堅信男性或是女性特別優越.雙方都有不可勝數的證據.如果你自己是男性,你可以指出大多數詩人和科學家都是男子;而如果你是女性,你可以用大多數罪犯也都是男子來反唇相譏.這個問題本來就根本無法解決;但是,自尊心卻使大多數人都看不到這一點.不管我們屬於世界上哪個國家,我們大家總是認為我們自己的民族比所有其他民族都優越.既然每個民旅都有自已特有的長處和短處,我們就把自己的價值標準加以調整,以便證明自己民族的長處乃是真正重要的長處,而其缺點相對來說則微不足道.在這個問題上,一位明白事理的人也一定會承認,它沒有明顯正確的答案.由於我們無法和人類之外的智者辯論清楚,所以要處理這個人之作為人的自高自大的問題的唯一方法就是,要經常提醒自己,在茫茫宇宙中一個小小角落的一顆小小星球的生命史上,人類僅僅是一個短短的插曲,而且說不定宇宙中其他地方還有一些生物,他們優越於我們的程度不亞於我們優越於水母的程度.


狼人殺里有一種戰術,叫「陰陽倒鉤」,就是兩個預言家對跳的時候,一個狼人故意發言特別差站邊真預言家,以做低真預言家身份。

到了海外經常被YouTube強制推送很多「陰陽倒鉤」的節目,他們表面上站邊普世價值,站邊民主自由,但聊得特別差,特別爆狼,我們這些閉眼平民信息不多,這種情況下就只能站邊偉大祖國。

我認為海外的反華勢力以及他們的言行把絕大部分智力正常的同胞推向了中國的陣營,同時也洗腦了一些智力欠缺的國人,成功幫助中國完成了智商篩選的工作,讓我們團結可以團結的人。

仲有,像香港和(hàn)台灣這種腦殘大本營也在網路上夜以繼日地努力讓每一個愛國的同胞更加堅定自己的信念。


挺好唄,現實教做人了。


在國內的時候你鄙視那些靠盤外招謀利的渣渣,你確信如果不是人情社會你絕對贏過這幫人。

到了國外,人情社會沒了,擋在你面前的也不再是那些耍盤外招的渣渣了,另一些令你十分惱怒的渣渣在你眼前出現了。

壓力依舊山大,競爭仍然艱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是你的預期本身就有偏差?

歐美澳不是遍地撿黃金的天堂,普世價值不能給每個人都如沐春風的溫暖。法制如機器一般冰冷要求你時刻保持清醒與剋制——更艱難的是,你需要花很多的努力與時間去融入別人的郭嘉,在那之前你會一直覺得你就像一個外人。

我認識一個在英國留學多年的朋友,在回國前,他公開宣稱自己是五毛,並非常激憤的告訴我:你有試過在籃球場被白人當眾喊 YELLOW MONKEY的感受?你有試過被黑人吊在後面最後再街角拐彎處搶了50英鎊的苦楚?

2014年他已經回國2年多了,我去廣州和他吃飯,席間他表示蠻後悔的,不應該回來。

我提醒他5年前說過的「YELLOW MONKEY」的例子,他表示當時飄洋在外,覺得被損害了尊嚴很難受。跟回來後的所見所聞相比,他覺得當時的自己太敏感——當年遇到的那些事兒自己其實可以想辦法克服或者避免,他說。

外面裡面都有各自的優勢和短板,問題是你更適合哪一種?


為什麼求學西方的中國學生往往走向「保守」?很多學生的確存在面對中西標準不一致的問題(把其他國家的小問題放大,把自己的大問題放小,就像CCTV新聞頻道現在正做的)。

但從智識角度講,也有另一個可以說得通的路徑。
  出國前大家大多數是受王小波、林達等自由思想啟蒙,對政治社會問題發生興趣,繼而決定投身此領域學術研究,赴美讀書。這時候的底色都是「自由派」,心裡抱著「去彼岸學習人家的先進位度和思想回來救國」的目的跑出去的。
但是不幸進入了西方學術體系,這是一個純粹批判現實的體系,他們不僅批判專制集權主義,更批判披著民主外皮的資本主義。而且因為他們所面對的語境已經不是專制,而是自由環境下的資本猖獗、權力勾結、社會失據,所以我們讀到的大多數批判作品都是批判資本主義和憲政民主結合為什麼依然不能夠達到「理想境界」的,大多數內容都是在揭發達資本主義社會背後的黑暗。
  這種學術訓練下,中國學生會有理想幻滅之感。本來是來取經的,結果如來佛祖說他自己的經狗屁不是,所以唐僧就凌亂了。如來佛祖還好奇的問唐僧,好像你們東土大唐雖然不民主,但是沒有我們這裡這些爛問題哦?
  然後有些唐僧就飄飄然了,原來我們其實很牛啊!這就是潘維王紹光這樣較早期中國留學生的路徑。
  另一些唐僧則不滿足,進一步糾結:我們西方馬克思主義左派先後對市場和國家都失望了,不是還有公民社會可以指望么?
  可嘆的是,西方左派是個批判到底的流派,他們研究公民社會,研究社會運動,研究NGO,然後發現這裡面還是一團亂糟糟,NGO褪掉了理想主義的最初衝動後,變得和政府一樣面目可憎。社會運動則充滿了精英野心和民粹衝動的混亂,中產階級的維權運動僅僅停留於自我利益的守衛,反而增加了階層間「人民內部矛盾」的激烈程度,階層隔絕和冷漠充斥其間。
  所以另一些唐僧也幻滅了。。。
  總的來說,國內自由派所夢想的革命命題,早已經過西方政治現實的實踐,而被西方左翼渲染為偽善和無效的社會實驗,而西方左派又提不出什麼可替代的更好的路徑。在此學術大趨勢下,不少中國學生取經取回了空白本子,理想幻滅以後。
痛定思痛走向現實主義、民族主義、國家主義。

明治維新的時候,一批日本留學生也是這樣,後來他們把日本帶向了軍國主義的深淵.......
引用部分出自 <開陽>拋開「左右」談「保守」——我的政治觀 作者是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林曉慧童鞋~由於本人疏忽,沒有標明來源,特此向林曉慧童鞋和大家致歉。


不討論制度,不討論政治
如果一個人因為政治傾向而影響到自己的生活幸福感,那麼他一定是入魔了
一切不是政治家的自然人,都不應該因為政治立場而影響生活幸福,不論是內在自發的負面影響還是因為外力被迫的。


那是,肉身翻牆之後地溝油pm2.5井下住民都跟你沒關係了呀
看不到苦難的中國就只好歌頌美好的故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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