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有哪些展現出『工匠精神』的人物事迹?

因原始問題描述沒有對「工匠精神」下一個爭議不大的定義,且引用論據後使得「工匠精神」無形中被限制為 人工手工非機械非現代化 的範圍,這不符合時代的發展規律。

故將原描述刪除,希望能在眾人的修改下,給出一個明確地定義。


60歲的時候,王震華做一個年輕的夢。

前後耗時5年,不用一顆釘子,不用一管膠水,歷經10萬多道步驟,共7108個零件(最小零件僅有2毫米),用全榫卯結構復刻了天壇祈年殿。

完成這項工程後,王震華名聲大噪,被稱為「上海木痴王」。不過有點小傲嬌的他,私底下只讓別人叫他「老王」。

能夠讓老王放棄安逸的退休生活,埋頭鑽研魯班榫卯技藝,源自幾年前一段不太愉快的經歷。有一回,痴迷古建築的老王坐著車,興沖沖地去參觀一場展會。他聽說這場展會邀請了一位很厲害的榫卯傳人,被人稱為「現代魯班」,他想利用這次機會,見識一下他創作的微縮模型。

不看不知道,失望有多少。當老王親眼見到、親手摸到模型時,心裡的興奮勁兒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輕輕一搖,這件榫卯模型都一動不動,他帶著不解向對方詢問,得到的回答卻是「世界上沒有不用膠水的模型啊」。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這次展會讓老王意識到,老祖宗的手藝正在丟失,手藝人用膠水做模型哄人的手段,也尤其令人憤怒。

從此,微縮再現老祖宗手藝的想法,就再也無法從老王的腦海里抹去了。

老王自小在上海農村長大,隔壁住著一個木匠,他沒事就跟在木匠背後撿刨花。

中學畢業後,他在郊縣開始學習古建修復,因為恐高終究沒能堅持,但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知道了什麼叫榫卯,什麼叫魯班鎖。

某天晚上,師傅在做榫卯,兩位師哥在房間里玩魯班鎖,但始終找不到打開的辦法。

在年輕的老王看來,複雜的魯班鎖似乎有非同尋常的魔力,讓他挪不開腳步。

看得懂,吃得透,老王的學習能力似乎是天賦異稟。趁著師哥們不在的時候,他不到五分鐘就解開了一個複雜的魯班鎖。

魯班鎖起源於我國古建築中首創的榫卯結構,利用間隙和限位來鎖定,易拆難裝。

至於榫卯,則被稱為隱藏在兩塊木頭中的有趣靈魂,凸為榫,凹為卯,無需釘子和膠水,兩塊木頭就能實現「天衣無縫」的效果。

退休後的老王,不想和其他同齡人一樣,靠打麻將養老消磨時間。小時候種下的木痴夢,在50多歲時被重新喚起。

他決定從頭開始自學用全榫卯結構,利用微縮營造法來還原建築。

1986年,老王因為工作長時間待在北京,一有空就去古建築群探訪。用他自己的話說,「故宮的三大殿基本看完,等到看完祈年殿就不想走了。」

祈年殿一共有37根柱子,外屋檐的12根代表12個時辰,一個時辰2個小時;第二圈的12根代表12個月,合起來代表24節氣;加上4根金柱,就成了28個星宿,再加8根銅柱,就是36天庚。還剩下一根柱子,在寶頂裡面。

「太壯觀了,真的太壯觀了,真正的全榫卯結構」,老王獃獃地站在祈年殿前,像是與古人通了靈感。

「60歲一定要做到!」雖然只有兩三成把握,但老王仍然決定將自己的第一件作品,定為用全榫卯結構還原的祈年殿。「我這人性格就是這樣的,只要有兩三成就上啊,我就攻啊。」

決心一旦下定,老王立馬在上海、蘇州之間的城郊租下民房作為工作時。沒有幫工,沒有助手,每天騎電動車,花費兩個多小時,往返18.6公里的路程。

這裡是他避世專心創作的地方,創作變成了他每天的生活重心。「為什麼要住田野、住樹林?因為思考問題的時候,不能有任何的干擾。」

製作祈年殿微縮模型,首先需要實地測繪。測量立柱的直徑、高度,從木工、磨刀、設備調試等基本功,到梁思成的《清式營造則例》,再到最新版CAD設計軟體,老王都是自學而來。

五年前開始上手前,老王確定了81倍的縮小比例。根據他的設想,每件作品都要做到「零件不用編號,可以任意拆裝」,這就要求每一種相同零件的尺寸都不能有絲毫出入。

因為現成的儀器達不到要求,前面兩次嘗試都失敗了。老王自己動手,重新改裝了幾台二手設備,將誤差縮小到了0.02毫米。

每天工作10個小時,一年只休息10天,整整五年沒有收入,幾乎對家裡不管不顧,這就是老王生活的全部。

就連妻子都說,老王「一直在外面做這個天壇早出晚歸的,鄰居從沒看見過他」,直到天壇做好了有時間出門走走,鄰居看到都問「這是你老公啊」。

不成魔,不成活,此時的老王已經走火入魔,天天上下班,他有兩樣寶貝必須放在包里。一個是飯,一個是刀,不放在包里都睡不成覺。

僅僅關於刀的研究,老王就用了三年時間,從開始的3毫米到現在的1.5毫米,老王始終要求精益求精。

甚至一次要做2000個零件,做到第1800個時刀磨斷了,為了作品的完美,老王毅然決然把前面零件全部報廢。

「再磨一把刀,不可能一模一樣,報廢零件全部燒掉一個都不留,沒有半成品只有成品。」

三年時間裡,老王用便宜的二手鋼刀,製作了300多把特製刀具,用處各不相同,有寬度1.5mm的燕尾槽刀具,最細的刀頭僅僅只有0.8mm。

老王就是用這些自製設備、二手鋼刀,做出了誤差正負在0.01毫米的高精度模型。

在外人看來,老王倔強又瘋狂,不善言辭。從市中心搬到郊區以後,老王成天將大門緊閉,街坊領居一開始都不能理解這個怪人,直到多打了一點交道之後,「會磨刀的老王」才漸漸在坊間傳開了名聲。

工作時的老王看似有些冷漠,但實際上有顆暖人的心。為了回饋鄰里阿姨的幫助,「會磨刀的老王」每年會為大夥磨刀兩次。

關於每年兩次這個頻率,老王是有些小心機的。「如果天天給她們磨,就顯得我沒水平啊。所以我一年就磨兩次,否則就不夠厲害了。」

在這個租的民房裡呆到第四年,老王的第三代祈年殿終於做好了,他鬆了一口氣說:「我才真正感覺到希望了,因為1.5的榫卯出來了。」

「4年了,在一個房間裡面每天工作10小時,每年休息4天,沒有一分收入,在一個房間沒人跟你說話,已經第四年了。」

儘管在外人看來,這個祈年殿已經接近完美,但老王仍舊不滿意。他的犟心再次發作,猶豫再三最終決定打造第四版祈年殿。

沒人支持,沒人相信,甚至妻子也開始對他發脾氣。直到有一天老王去測繪,看到20多個學生在素描,幾個小時下來發現,角度不同,看到的畫面不一樣,瞬間醍醐灌頂。

這種角度的差異,讓王震華又多花了一年時間打造第四版祈年殿。

功夫不負有心人,2015年10月30日晚上8點,由7108個零件組成的全榫卯結構微縮祈年殿順利組裝完成,高約0.5米,最大直徑不超過0.8米,比原比例整整縮小81倍。

窗上有雕花,窗戶可開合,小小的一扇門,竟然是由8個以毫釐計算的零件拼接而成的。

每個部件都可拆卸,老王的祈年殿按照力學原理修建,可以像真正的房子那樣搭建完成。

這座令王震華最滿意的祈年殿,終在開工的第五年成功了,老王爬到最高點去看,各個角度去看,看到12點,連抽了5包煙。

與世隔絕的五年,歷經10多萬道工序,20000多個小時的孤獨死磕,60000公里披星戴月的往返,王震華成就了他的不可思議和非常人的五年。

已完成的祈年殿和正在進行的趙州橋,都在王震華的10年計劃之列。他要用全榫卯再現中國十大古建築,更以全景故宮作為自己的收官之作。

是匠人,更是犟人;自負,但不負內心。


耗費36年,在所有人都遺忘的情況下完成國家任務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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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4月,車洪才帶著列印好的詞典編寫過程、體例說明、幾頁已排好版的樣稿以及主編人的簡歷,獨身一人乘坐公交,從中國傳媒大學的家中出發,經兩次換乘,來到位於北京王府井大街的商務印書館。
他推門進入,卻不知道該找誰。
「你來這裡幹什麼?」門衛問。車洪才答,「我要出一本書。」得知車洪才要出的書是外文類,門衛建議他前往外文室。這是車洪才在1978年以後,第一次來到商務印書館。
其間走錯一次門,等車洪才尋對位置,編輯室一位小姑娘接待了他。車洪才說,要出一本《普什圖語漢語詞典》。對方一時沒有聽明白。在聽車洪才提到詞典的字數是200多萬字後,小姑娘起身叫來編輯室主任。
「這是國家交給我的任務,我現在來交稿。」車洪才將帶來的材料一併交給聞訊趕來的編輯室主任,兩人交談了約30分鐘,這位主任當場表示,會認真研討車洪才帶來的材料。
在闡述編寫過程的材料中,車洪才提到詞典經過商務印書館立項。商務印書館的工作人員隨後在館內資料室查詢,組織編寫《普什圖語漢語詞典》的任務記錄的確在檔,時間是1978年。

早期工作
20世紀七八十年代,國內圖書市場書目稀缺,而辭書類圖書幾近成荒。從1975年5月23日到6月17日,一場中外語文詞典編寫出版規劃座談會在廣州召開,會議討論的內容,就是在1975年到1985年這十年間,規劃編寫出版160種中外語文詞典。
對於辭書出版來說,這次會議被認為是一次重要的辭書會議。著名的出版人、商務印書館原總經理楊德炎在2005年撰文提到,「這是我(中)國辭書史上第一次有關辭書編纂出版的規劃會議,也是至今業內最為重要的會議。」詞典規劃(草案)經會議討論後,部分地方的代表主動承擔下一些任務。國務院在下達的通知中,要求中央各部委,以及各省、市(區)有關方面加強協作,力爭提前完成規劃中提出的任務。《普什圖語漢語詞典》一類的,分屬小語種詞典,由商務印書館承辦下來。
商務印書館將國家任務交接給廣播電台的普什圖語組時,車洪才在北京廣播學院外語系,但已被借調到廣播電台的普什圖語組。當初沒有明確分工,負責普什圖語的有十幾個人,有些人做,有些人旁觀。後來,車洪才和他的學生宋強民慢慢接下這個任務。1978年,隨著車洪才工作調動,國家任務被他帶回北京廣播學院外語系。他以前的學生宋強民成為助手,另一位編纂者張敏則偶爾過來幫些忙。在1978年接下國家交給他的詞典編纂任務時,車洪才已近中年。
商務印書館向車洪才提供了一本從俄語翻譯過來的普什圖語詞典。以這本詞典為藍本,車洪才和宋強民進行普什圖語詞典的編簒。但很快,車洪才發現,俄語的翻譯導致不少普什圖語辭彙的意思產生變化,藍本只能當做參考資料,不能直接使用。
在編纂中,為了讓每個詞的釋義都盡量準確,在原文解釋的基礎上,車洪才又找來普什圖語俄語、普什圖語波斯語、波斯語英語、普什圖語烏爾都語等多種版本詞典互校來確定。編纂詞典的內容涉及詞的搭配,還要列出適量的例證,其中包含了相當數量的成語、習語和諺語。
除了要付出時間,詞典編纂工作幾乎沒有任何經費支持。兩個人,北京廣播學院5號樓一間不大的辦公室,一張桌子,一個手工做起來的托架,還有一台借來的普什圖語打字機。
為了排版和保存的方便,辭彙需要逐個抄寫在卡片上。團隊里,宋強民主要負責抄寫和中文的潤色,沒錢購買卡片,車洪才和宋強民托關係找到一個印刷廠,將印刷剩下的邊角料收下,再切割成10cm×15cm規格的卡片。
從1978年到1982年,車洪才的全部精力都用到詞典的編寫上。到1981年,3年時間裡車洪才和宋強民整理出了10萬張卡片,他們把卡片放在木製的卡片箱里,塞進文件櫃,足足裝了30多箱,這是詞典約百分之七十的工作量。

任務中斷
之後一系列的工作調動使車洪才被迫暫停了編纂工作,盛著10萬張卡片的文件櫃在他的辦公室里安安靜靜地待了好幾年。車洪才不放心,有一次外語系辦公室裝修,他剛好路過那兒,突然發現自己裝卡片的柜子出現在水房,然後滿地都是白色的卡片,窗戶上、外面的水泥地上扔得到處都是。原來工人把卡片櫃中間兩個抽屜卸下來,拿出裡面的卡片,鋪在地上睡覺。
車洪才當時就瘋了,「你們這是犯罪你知道嗎?!」他沖著工人大發雷霆。「我一張一張往回撿,完了以後全部拿回家裡面,女兒幫我排序查漏,有的字她不認識啊,有的看著像就往那兒擱在一塊。」查到最後還是少了百兒八十張,他很傷心。此後,車洪才和張敏對毀壞遺失的卡片進行過一次補錄。10萬張辭彙卡抄寫完成,詞典的編著工作進度是70%。正當任務講稿完成時,車洪才與他的搭檔的人生經歷變化,任務漸漸被遺忘。
在車洪才提交的《普什圖語漢語詞典》編纂材料中,團隊有6個人。車洪才與張敏是主編,最早參與進來的宋強民也在編纂團隊名單里。宋強民忙於工作,後又去了美國,車洪才自己的命運也因國家安排而不斷變化,編纂詞典的任務無暇顧及。其間,車洪才回校教書,參與新專業建設,借調外交部在中東從事外交工作。
2000年年初,車洪才和張敏都被返聘回高校教授普什圖語。其間為教學籌備編寫了4本普什圖語教材,但受限於普什圖語軟體的缺乏,文字書寫差異在編寫教材中難以克服。直到2003年,車洪才在瑞典的一個阿富汗語網站找到一款普什圖語軟體。
任務重啟
普什圖語詞典的任務也在2008年前後得以恢復。此時車洪才和張敏教完兩屆學生,正式退休。兩人沒有事務牽掛,一碰頭,決定就做了出來——將詞典剩下的部分做完。任務時間跨度近36年,中間經歷中斷,又被車洪才再度重啟。2012年,詞典編纂任務初步完成。

交稿出版
2014年4月,車洪才教授花36年完成編纂的《普什圖語漢語詞典》將要出版。36年的時間,車洪才最終完成了一項國家任務。然而,除了編纂者,已經沒有人還記得有這樣一項國家任務了。這項國家任務始於1975年的全國辭書會議;1978年,受命的商務印書館將它委託給了車洪才,然而直到2012年車洪才將他和張敏共同編纂的200多萬字的《普什圖語漢語詞典》交付商務印書館的時候,那裡的工作人員都不知道曾經國家還有這樣一項工作。
2015年3月,由中國傳媒大學教授車洪才和外交官張敏主編的《普什圖語漢語詞典》正式出版,每千字稿酬80元。

他的事件被報道後,有媒體稱車洪才用半生時間完成了「被遺忘的國家任務」。他表示,媒體的說法他並不認同,無人問津他完全可以理解。
記者:36年的時間裡,真的沒有人問過詞典的編著工作嗎?
車洪才:「是的。但這也不能就說是國家忘記了這件事。我覺得這樣的說法是不準確的,可能是媒體報道需要一個讀者關注的角度吧。我認為編著《普什圖語漢語詞典》不是當年我所在的傳媒大學交給我的任務,這是我從北京廣播電台帶來的任務。兩個單位領導可能沒有銜接好,加上我被外交部借調,校領導的更替,新的領導要完成他現有的任務。所以,沒有人過問,這件事我完全可以理解。」

車洪才說:「我不求名,不求利,到現在沒拿到一分錢,完全是自己花精力在搞這個東西,評職稱什麼的都沒用過這個,用不上。」

國士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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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好多人說老爺爺好帥,我也是這麼覺得,特地附上車洪才老爺爺(左)和張敏老爺爺(右)年輕時在阿富汗求學時的帥照,希望老人家身體健康(?????)

相貌堂堂,風度翩翩有木有?!

大聲告訴我帥不帥!


我說一個財務領域的吧。

在國內做註冊會計師的,幾乎沒人不知道chenyiwei這個賬號的吧。

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反正我做審計的時候,陳老師對我來說就是大大大神一般的存在。

簡單做個比較方便大家理解:實習生不懂問助理,助理不懂問項目經理,項目經理不懂問經理(此處開始都是註冊會計師),經理不懂問合伙人,合伙人拿不準的問技術部——而陳老師是技術部的合伙人,也就是說基本上最牛逼的那個。

陳老師應該是96年開始在大華做技術部經理,後來到安永技術部,目前應該是在瑞華的技術部。

作為論壇版主,陳老師常年在論壇上為大家(很多都是注會)解答技術問題。

也就是國內眾多注會的老師

基本上,審計中碰到拿不準的問題,很多人都會查論壇上陳老師的回復。

而且,陳老師的回復幾乎可以直接用來做參考依據的程度。

有人還專門把陳老師的回復總結,做了一個《答疑彙編》。

有沒有審計界的《論語》的意思?

在一個行業能做到這種極致,我個人認為也當是工匠精神了。


2017-06-18 最新一次更新 我爸最近剛好回去了, 原圖已上傳(澄清一下 原畫作者是陝西寶雞人)

我爸九十年代去山西出差,認識了一位烙鐵畫師,那時那位老先生已經快六十了,我爸本來就喜歡字畫一類的東西,出差回來經常會帶一些他淘到的字畫。

他問那位畫師你有什麼好作品讓我看看吧,師傅拿出來幾件,見我爸沒說話,就說你喜歡什麼畫,我都可以做出來,我爸問郎世寧的百駿圖能烙出來了不,而且要上色,並且不能讓徒弟做,所有工序得由您自己來。那個師傅答應了,但是要定金,我爸就把身上帶出來的錢全給了他,只留了回去的路費,然後在我爸的要求下籤了合同。

郎世寧的百駿圖很複雜,畫面內容很豐富,原畫寬102厘米,長813厘米,整整一百匹馬,栩栩如生,原作分別收藏於紐約大都會博物館(原稿)和台北故宮博物院(絹本),我爸弄來了百駿圖的高清照片,給了那位師傅,但是並沒說多長時間來收畫。因為他並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做好,而且不能由徒弟來做,速度確實快不了。

就這樣整整過了三年,這件作品才終於完成了,八米多長,一米多寬,由五副木板拼接而成,然後貼在三合板以免變形,聽我爸說那位師傅當時不捨得賣了,畢竟三年就做了一件作品,真的做出感情了,他願意把定金還給我爸,再給一筆賠償,他天天盯著作品,用電洛鐵烙,眼睛全花了,腰也不行了,以後再也做不出這樣的作品了,而且他做這副作品也讓很多人知道了,有人願意高價買,我爸說畢竟我們簽訂了合同,我可以再給你補錢,然後那師傅答應了,我爸數了數,確定是一百匹馬後,就當天找運輸車,親自和畫一起回來,後來不知道補了多少錢,反正他不細說,我估計不少,他不想被我媽罵吧,哈哈!

這麼多年,這件作品我只完整的見過一次,因為實在太大了,我家客廳放不下,就一直在儲藏室放著,我本來對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但就那一次確實驚艷到我了,我敢保證這個作品不管從顏色還是構圖,和原畫是沒有絲毫差別,而且幾乎每匹馬的細節都很到位,最棒的是,和原畫不同,用烙鐵做出來是有觸感的,每匹馬摸上去楞次有序,都像是活的,仔細看從眼睛到馬鬃都能看清楚,不僅僅是馬,這副畫的風景也很美,有水的地方再加上木紋,真跟能那微風吹著水面似的,顏料做了很多到工序,刷了數次清漆,能保證不會褪色。當時就想這得有多大的耐心啊,整整三年,用電烙鐵和燒紅的鐵絲,一點點燒出形狀,而且絕對不能出錯,一錯就廢了,前功盡棄,這是那位師傅做過最大的一幅畫,估計也是最後一副了。

後來我爸覺得有這麼一副好畫卻不能看,太可惜了,就找人拍攝下來,做成照片,放在客廳里,縮小了很多倍,不過也有兩米長,也就是那次拍攝時我中午放學回家才第一次看到。

可惜我現在在外地,離家很遠,手機里也沒有照片,等我過年回家時拍幾張原作再傳到這個答案里。看著就讓人喜歡!

中國各行各業絕對不缺乏登峰造極的人,只是美好的事物從不會去主動求關注來博得存在感,他們的精力都專註於自己所熱愛的事業上,不過現在中國依舊在高速發展期間,先把物質生活提高後精神追求自然而然就來了,放心吧各位,未來我國的文化輸出絕對會不亞於其它國家,不管是傳統的還是新興的。就像人有錢了做什麼都有人願意模仿,廣東香港如果是窮鄉僻壤,百姓生活方式拮据,還會有人覺得粵語聽起來炫酷嗎,東三省如果GDP排列中國前三,老鐵們經常開發高端生活方式,品味高,還會有人覺得東北話老土么……

等中國人物質生活更加充足後,也就會越來越追求精神追求,匠心也就會回歸了,其實不用糾結於傳統方面,就比如代碼,有時對比一下,雖然都能實現功能,別人寫的像藝術品,我的就只為了完成功能而已,所以,專註於自己的工作,每一行都有可以磨練匠心!


我會儘快把圖補上的,對不住大夥啊……

本來想過幾天我爸回家後把原作品拿出來拍(那幾張確實太大,主要是重,都是貼在1.7米見方,兩公分後的木板上,一個人拿不動),但是看到大家那麼熱情 ,我就讓我媽把客廳那張縮小比例拍成照片的發過來,就是效果不太好,大家忍者看吧,等過幾天我爸回家後我讓他把原畫拿出來仔細拍幾張

在室外光線比較強,反光太多,所以看起來顏色比室內淡些


有一個東西,在我國閩浙一帶才有,木拱廊橋。構造奇特,巧奪天工,很是漂亮,我放點圖上來。

這種廊橋的構建方法非常特別,它的構造方法類似於我們小時候玩過的搭筷子遊戲。

它雖然是木橋,但是構造上完全不用釘鉚,靠木頭自己本身的強度、摩擦力和直徑的大小、所成的角度、水平的距離等巧妙搭接,結構簡單,卻堅固異常。
基本原理是這個樣子的。

橋體的分析圖紙大概是這個樣子的。

但實際上,木拱廊橋的構造者對於很多簡易橋的搭造是完全不用圖紙的。
海天醬油的廣告是怎麼說的了的?
就這麼曬,曬夠180天!
木拱廊橋是,就這麼造,造夠三到五個月!
簡直了,太任性了吧,造橋連圖紙都不做!但在這種隨意背後,是種舉重若輕的胸有成竹。
什麼木頭要怎麼劃線怎麼做工,多長多短多粗多細,這些細節性的東西一旦錯了就會導致要麼多費料,要麼橋不結實塌掉。鄉里鄉親的,人家請你造橋,你這麼坑人家,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能任性,歸根到底是有本事任性。
這些造橋人個個貌不驚人,一開口就是我是某某村村民。接著就看到介紹是國家非遺傳人。。。
再一看,祖傳第多少代傳人。世家傳承幾代人,才煉成了今日的造橋工匠。

我最喜歡這個。

真漂亮啊!可惜大火毀於一旦了,簡直心碎。


在我心目中,工匠精神有兩種。其一,是以一雙妙手去傳承千年以降的智慧,通過千錘百鍊的手法和技藝,呈現出驚艷的美感;其二,則是用巧思和鑽研,讓生產流程不斷進化,最後使生產變得更快速、更安全、更低成本,讓更多人吃上、用上好東西。

這兩者之間,看上去是矛盾的。說起前者,往往是手工製作、傳承古老的工藝,在漫長的耗時中成就一件件獨一無二的作品;後者,則是大規模、標準化的工業生產,研究的是一顆螺帽的螺紋角度、一台機器的操作流程。

最近特別喜歡用兩類視頻來減壓,一類是傳統匠人對工藝的傳承與記錄,比如《我在故宮修文物》《了不起的匠人》等等;一類是流水線探秘,從一枚注射針頭到一份超市便當,還有我最愛的奧利奧。看著流水線靈活規整地高速運轉,會讓人有種「強迫症一本滿足」的感受。

(截圖來自《了不起的匠人》第二季)

(截圖來自bilibili)

獨特與統一,渺小與巨大,追求完美與追求效率。這兩者似乎衝突,卻有著相同的精神內核——謂之「精益求精」四字。大機器生產所要求的精準,對效率的極致追求,與傳統匠人所追尋的「工匠之道」,並無二致。

甚至連美感都有相似之處——看老手匠人手法熟練,舉重若輕地刻木、綉錦,與看流水線快速而充滿韻律的動作,都會讓人心曠神怡——這是人對精緻、靈巧、準確的天生喜好。

從某種角度來說,精密的流水線在一步步發展、成長的過程中,也離不開能工巧匠們傳承的法門。流水線上一次次看似簡單的分揀、翻轉、切割,背後都是堪稱藝術的精巧設計,而這些設計中,也浸透了工匠們的實際經驗。

動圖:注塑模具

拿最近看的一集《了不起的匠人》為例。

老匠人甘亦可以前是國營廠的漆工,後來開了古董店,進賬頗豐。但為了復原以往只在書中見過的犀皮漆,他在1999年關掉了古董店,重新拾起了漆器的手藝。

犀皮漆只在宋代的文獻中有所記載,製法早已經失傳。沒有樣本可循,只有逐步摸索。而漆器,卻恰恰是種特別難摸索的手藝——無他,因為漆器太需要時間。一尊漆器從制坯到成品,需要數十道繁複的工序,耗時整整一年。任何一次風乾、刷漆的失誤,都會令前功盡棄。

更重要的是,漆器不是簡單的器物,而是一門藝術。製作一尊漆器,需要的不只是熟練的手藝,還有靈感的巧思。用甘亦可的話來說,一尊漆器最終成型的那個瞬間,「你不經意的時候一看到它,心裡一動,你就知道這個成了。」

從胎骨到成品,一次次刷漆,不下三四十次。每一次,都要徹底陰乾才能再進行下一步,否則便會前功盡棄。

而成品,美到讓人窒息。

今天,甘亦可的作品已經被故宮博物院收藏。將近二十年的時光,他想做的是一件事。

「努力」與「成果」之間並非簡單的線性關係,水平越高的情況下,再往上進一小步,花費的力量可能要以幾何級數增長。也因此,我尤其佩服那些傳承著古老技法的工匠們。

離開他們的本行,他們未必是藝術愛好者或鑒賞者。但當他們握起工具時,無數代前輩的經驗,與整個傳統文化中的審美力量便附在他們身上,讓繆斯之神於此降臨。而要做到這一點,不但需要把那些無比複雜的,無比精細的,無比困難的工序,全都記錄在腦袋裡,還需要用一雙手經歷時光的淬鍊,訓練出穩定的肌肉記憶。

(以漆器來說,打磨不夠,製作過程中自然呈現的花紋就出不來;而打磨一過,花紋就會損毀,耗時數月,經過幾十次刷漆製作的漆器就會報廢。打磨的時間、力度,都是存乎一心的經驗。)

在現在這個時代,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許多傳統工藝傳承不下去時,老匠人們常說:「現在的年輕人,吃不得苦,嫌我們這行不賺錢,不願意來做。」

的確,傳統工藝雖美好,但真的很難,又不賺錢。別看一塊蜀錦、一件漆器放在工藝品商店裡也能賣出個好價錢,可要能做到這個程度,沒有幾十年的苦功夫和窮日子,恐怕很難。更何況,匠人也需要天賦,選擇學一門也許會沒有結果的手藝,其實挺冒險的。

當然,也正是因此,那些真正的匠人們所擁有的精神,才更值得珍視。因為,推動他們的力量不是財富與名望,而是驕傲與傳承。

也許有一天,沒有哪一樣東西是流水線所不能生產的。精密機床,3D列印等等黑科技的逐步普及,可能也會令這些匠人們有柯潔遇上阿爾法狗的感覺。

但圍棋不會因為阿爾法狗的存在而失去意義,真正的匠人們也不應因為工藝的進化而失去方向。有了更銳利、更方便的工具,匠人們應該能更專註地去追求製品的藝術價值與人文意義。

有句話說,人總是對沒效率的東西特別著迷。即使機器再發達,人生而為人,終究有人性里的慢——我們體會悲喜需要神經的傳遞,我們感受愛恨需要激素的分泌,我們要深入理解一件事,要投入地體會一份感覺,總需要一點時間。

也因此,時間與我們人類,是美的一種。將一件經過時間雕琢的,有故事的器物握在手裡的時候,你會感受到那漫長的故事與情緒一起湧來。

如同劉慈欣在《超新星紀元》里寫的那樣:

華華把陶罐舉起,對著明亮的玫瑰星雲,陶罐在藍光中泛出淡淡的紅光。華華盯著上面的一條魚的圖案,那幾根單純得不能再單純的線條微微扭動起來,那一個小黑圈所表示的魚眼突然變得有神了;有許多影子在陶罐粗糙的表面上浮動,看不清楚是什麼,只覺得那是一些赤裸的形體在同什麼比他們大得多的東西搏鬥著,遠古的太陽和月亮都盛在這個罐里,把金色和銀色的光芒撒向那些形體。遠古的陽光和月光只局限在陶罐之內,只有另外一種光透了出來,三個孩子突然感覺到陶罐上的那些圖案,那些魚呀獸呀,全像一雙雙眼睛,那些眼睛在看著他們。越過了上萬年的漫漫歲月,三個孩子和第一位祖先的目光相遇了,那目光把一種狂野的活力傳給孩子,使他們想大叫,想大哭大笑,想什麼衣服都不穿在狂風呼嘯的原野上奔跑,他們終於感覺到了自己血管中祖先的血液。

三個中國孩子穿過星雲照耀下的古老宮殿,他們的手中各捧著一隻遠古的陶罐,這是故宮中最古老的文物,是從中華文明的嬰兒時代留下來的。他們小心翼翼,走得很慢,就象捧著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生命。當他們走到金水橋上時,古老宮殿的最後一道大門在身後轟然閉上。他們知道,不管走到哪裡,他們的生命永遠和手上的這隻陶罐連在一起,這是他們生命的起點和歸宿,是他們力量的源泉。

我也相信,這種精神會反哺到工業生產中去——用對待「奢侈品」的誠意和心血去打造「必需品」,必需品的質量才會不斷提升,讓更多人的生活變得更好。


看到王震華先生的報道,感動不已
個人認為他的行為足以體現工匠精神這四個字
王震華先生的作品有多厲害,能手工用榫卯結構做出了整個迷你天壇祈年殿,不用一根釘子。

7108個零件,其中7032個零件為燕尾榫連接,60個零件為直榫連接,12個零件為螺紋圓柱銷連接,全榫卯結構,半個小時可以把七千多個零件拆完,但組裝要三天。

窗子上面都有雕刻窗花,滿滿的細節

一個門都由八個零件組成

榫卯連接

零件超小

還用了魯班鎖

成品十分精美

王震華先生耗費了五年完成這個作品,期間一共做了四遍

第一遍技術不過關,最小的燕尾槽只能做到三毫米,王震華先生把它砸掉了。第三遍全部成功,但是門上稍微有一點小小的魯班鎖結構的瑕疵,整個高度沒有達到他心中神似和形似的交界點要求。當大家說這已經可以了,王震華先生說了一句讓我印象深刻的話

「怎麼行,同志們」

看到這裡,工匠精神這四個字充斥著我的內心


看了這麼多答案,覺得心裡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感覺。瞎掰兩句吧,別噴我。

最高票所說的那位做祈年殿的老人,也許他本人樂在其中,但我更多感覺的是辛酸。

一個行業到底該不該傳下去,其中就牽扯到工業效率與文化傳承的問題。如果是一個有錢有閑,或者說一個生活有保障,就像上面那位老先生一樣,花功夫去做好自己喜愛的事,傳承傳統文化,我們會表示震撼和欽佩。但如果是一個行業,一個人憑它賴以糊口,我覺得此時我們再如此強調工匠精神,就有些抓不住重點、甚至殘忍的意味。

工業製造總歸是要靠集約和標準的,我又想起之前上了央視的那位手工車零件的工程師,我真的不知道央視哪來的臉大肆宣傳他的「工匠精神」。真的很心酸,工資低,幹了這麼多年也顧不上家,指望著引進新設備,結果上面反倒誇你手工活做得好,值得表揚,你說心裡是不是滋味?

「工匠精神」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比如說《我在故宮修文物》的文物醫生們,將職業精神最大化,我們盡可以讚揚他們的工匠精神。但如果是一個傳統手工業者,從小做到老,使勁誇他啊,多好啊,工匠精神;到頭來卻還是後繼無人,你覺得是社會不公平還是這個行業本身失去了存在的價值?世界各國都存在文化在傳承中缺失的現象,我覺得宣揚「工匠精神」也是對傳統文化的一種保護,非常值得做,哪怕沒有太多經濟效益,文化價值也很寶貴。

但我覺得我國現在有些被日本帶偏了,僅僅把目光聚集在手工業者身上,把工匠精神神化了,搞得可以把精神當飯吃一樣。如果我們在工業製造上還一直強調這些,我覺得是非常不妥的。工業需要的是行業標準,是製造精度,是生產集約,是企業管理。而每個認真做好工作的人,都值得尊敬。

我國製造業還遠沒發達到可以靠煽情來前進的地步。我們需要發展。我們還差得很多。空談精神,沒有任何好處。

但有什麼辦法呢?矯枉必定過正啊。


我準備做個鐵匠了。

我作為一個未來的鐵匠,也來跟大家聊一下我眼中的工匠精神吧。

很多知友都知道我喜歡刀,以前也寫過一些文章,比如:

11款廚刀橫向評測,不要輕易迷信那些在國內品牌名氣很大的刀喲
非晶體合金刀LIQUIDIAMOND橫向評測
什麼菜刀最快最鋒利?- 謝熊貓君的回答

身邊一些朋友知道,我的長期職業目標除了是做個廚師之外,還有就是做個打菜刀的鐵匠。

尤其是最近,我又開始尋思去哪裡學打鐵了,大家都知道國內刀具最集中的地方就是廣東陽江,如果大家有認識的靠譜的學打刀和鐵匠技術的地方,請知會我一下,幫我牽線搭橋。

當然,我相信要做一個好的刀匠,以下幾個因素是少不了的:

  • 優秀的技巧
  • 現代技術的融入
  • 對於設計感和實用性的品味
  • 對於工匠精神的理解

前面三點都好說,畢竟都是和刀的製作直接相關的東西,最後一點,對於工匠精神的理解可能有些歧義。

見到解釋一下,制刀這個事情,現在是可以非常工業化和自動化的,並非是說工業化和自動化不好,大部分人家裡用的都是這類產品,本身也是不錯的。但是真正有優秀作品的日本刀匠和美國刀匠,本身都是很優秀的匠人。

比如我收藏了數把的佐治武士的作品(以下圖片均來自網路):

比如被稱為菜刀中的愛馬仕,價格普遍上萬的重房的作品

還有根本有價無市,每次拍賣都能賣出幾萬美元的美國刀匠Bob Kramer

這些頂級的刀匠,是匠人也是藝術家,能夠從制刀這個傳統的行業裡面做出優秀的作品,以及自己的風格,是聰明人,也必須是有工匠精神的人。

來知乎搜一些關於工匠精神的啟發,看到了這個問題下面高票的關於王震化做的小號榫卯結構的天壇祈年殿,於是去找了回答中視頻出處的《了不起的匠人》第二季其它幾集看了一下,深有感觸。

走一條少有人走的路,並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匠人,也是犟人。《中華漆器復興羅曼史》講的是漆器匠人甘而可的故事,作為一個漆器行業從業者,一直看著發源於中國的漆器,在友鄰日本發揚光大,(china之於瓷器類似於japan之於漆器),於是他開始研究之作犀皮漆器。

按照甘而可的說法,這不是一個容易的選擇,因為這門工藝傳播有限

可以參照的案例和書本記載也非常少,是條很多人都不願意嘗試的路,而這條路「走下來非常刺激」

而一旦踏上了這條路,就要堅持往前走,不能回頭,直到把這件大部分人做不了的事情做出來為止:

然後,從恢復犀皮漆器工藝,到做出一款自己滿意的作品,花了十年

在這十年時間,在一條沒有路燈的路上走,不知道甘而可是怎樣的心情。也許有很多無奈的死路,也有許多周圍人的不解。研究技藝是一種修行,而在這條路上的種種遭遇,想必也是一種修行。

制刀中的大馬士革鋼(傳統的烏茲鋼),和犀皮漆器一樣,是種失傳了的技術。現在已經有很多種方式可以復刻出比烏茲鋼更好的刀品,花紋則基本是靠著疊打+酸洗完成,隨著制刀行業的現代科技越來越多,空氣錘能夠幫助刀匠更好的疊打刀的花紋。這其中每一樣嘗試對於傳統工藝的復刻,其實都是一次匠心的修行。

耐得住寂寞,敢於在快世界裡做慢事情

如果說復興了犀皮漆器的甘而可在自己的道路上修行了十年,那麼《一甲子的小銅匠》裡面花了四十年打銅香爐的陳巧生就不只是修行了,而是真的耐得住寂寞。過去的四十年,正好是改革開放,中國天翻地覆的四十年,能在這樣的時代里做銅香爐這樣的事情,並且做成了一流高手,則是非常勇敢了。

而真正讓我有感觸的,不是他做這一件事花了這麼久,而是這件事情裡面每做一次,都不容易,每次慢慢的做,還要面對外面人「做這個事情沒出息的」的評價。其中有一段,陳巧生用一爐一模法復刻中國歷史上第一個香爐「博山爐」

而這個復刻是有很大的失敗風險的

陳巧生用傳統方式,從生臘法開始一個一個手工雕出蠟模,每個蠟模只能用來鑄一個爐,而博山爐本身造型複雜,所以蠟模就做了有半年。

而到了焙燒階段,因為掛料硬度不夠,半年的努力前功盡棄

而且這遠不是唯一的失敗風險點,在後期的高溫上色的時候,也出過失誤,把十幾個爐都燒融了

當然最後,還是做出了很好的復刻,效果也非常的驚艷

作為一個手工匠人,每一樣作品都是要手工打造的話,即使融入再多的現代技術幫助,肯定還是會面臨著比工業化生產更加高的失敗率和失敗風險。而對於製作周期很長的這些手工作品來說,意味著很長時間工作就這樣浪費了。

做刀也是如此,精細、規律的花紋,在人工或者空氣錘的捶打過程中,都有可能出現偏差,造成前功盡棄。好的刀用的鋼材本身成本很高,整個手工製作過程也比較長,捶打、酸洗、打磨等環節,任何的不小心都可能造成前功盡棄。如果是做日式本燒的作品,即使是制刀大師都有很高的失敗概率。

外人看來,一個優秀匠人打出了一把刀,但是一把成品後面是多少失敗的作品,背後的寂寞和辛酸,怕是只有挨得住的人才能成為大師。

創造出繁複的人,內心卻必須簡單

這句是旁白解說志玲姐姐點出來的。我印象最深的是其中講藺草和蜀錦的兩集。在兩集裡面,講到的作品都是花紋相當複雜,製作需要非常細心,而整個過程中都要心無旁騖

藺草


蜀錦

而精美如蜀錦,在織錦的時候,每一厘米要把重兩斤的梭投遞120次,熟練工一天也就能織10厘米

其實制刀又何嘗不是,天下能打出大馬士革紋的刀匠很多,唯獨Bob Kramer一人給人印象最深刻,是真正的用細膩的作品說話

看了這些不同領域的匠人的工作,我基本上就是以上幾點感觸,相信我在成為一個優秀的刀匠的路上還有很多路要走。能夠做一項傳統手藝,是對傳統的情懷;利用現代技術進行進步和開創,是對匠心的堅持。

希望遙遠未來的一天,我真的能耐住寂寞和外界壓力做出一些拿的出手的作品了,還請各位能夠支持。


實話說,之前是查證資料想認真回答這個問題的,聊聊弓箭,但被這個題目下的一個答案壞了心情!

從來不否認法律人的確擁有「工匠精神」,但你這個答案違背了工匠精神!轉載就告知一下,列明出處好了,或者你直接附列《南方周末》的文章。但你不同我說一聲,直接轉走,還在文中附列所謂的「筆者按」,須知這些筆者按都是我檢索資料所得,噫,真是失卻了一個法律人的應有禮貌和精神!

難道這就是現在的法學生嗎!

忍不住想吐槽這一段日子在知乎遇到的各種法學生!

問問題好像理所當然,請求介紹實習頤指氣使,轉載資料不按格式·······

就問問,憑什麼。

好生氣,感覺遇到了假的學法律的人······難過。

什麼叫那個人······關注了我,然後未經許可就使用所謂「那個人」的答案。

呵呵,

真是不開心!


該題目下抄襲答案:中國有哪些工匠精神? - 關山五十男的回答 - 知乎: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48617212/answer/180164429

原答案 :誰可以真正的稱為國士無雙? - Three詩睿的回答 - 知乎: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53207249/answer/135269901


內有分集截圖詳解~
《我在故宮修文物》里的那些師傅們,除了工匠精神還都有一種出世的淡泊和入世的幽默,有煙火氣的洒脫。
喜歡這部片子的氣質,沒有一味的懷古念舊,也講了這種手藝人的創新和傳承,嚴肅中又不乏活潑,回答很靠後了,沒人看到我也會一直更下去的
一更~第一集~


開頭,很多類似的手部特寫,正是這一雙雙巧手,讓文物獲得了第二次生命力。

第一集主要介紹了:青銅,鐘錶,漆器和陶瓷

第一件是康熙皇帝的萬壽屏

因為工程量巨大,涉及部門多,所以師傅們都在一起研究,也是我們的主人公們~

這是這個屏風本身的樣子,如果沒有修復師,恐怕很難再次展出在世人面前了

(最終修復後的樣子後面幾集才會出現)

之後是「網紅」男神,王津師傅,簡直是儒雅的典範。

師傅要修復一件非常精緻的機械鐘錶,它的問題是報時不準,敲鐘不準,有些小動物也動不起來。
鐘錶修復是故宮唯一一門傳承下來沒有斷代的手藝

在參觀鐘錶館的時候,師傅表達了一下對鐘錶只能靜靜的讓人們參觀,無法讓人看到動起來的震撼的遺憾

最後修好的鐘,沒法截動圖,就是這張圖中的這些小動物啊門啊都是可以動起來的了!大家有空一定要去看一看,特別震撼和感動!

還有青銅組的師傅們。
這就是內位犯了煙癮只能騎著小電動出宮執行去特殊任務的王有亮師傅

在進行銅器修復

一遍一遍的調製,仿製古銅顏色

自製蒸餾水

陶瓷組的任務是修復一匹彩色馬,破損十分嚴重,要做到修舊如舊,還要「想像」缺損的馬尾巴的形態。

這是一隻曾經碎成九掰兒的碗~

這是師傅去借鑒其他的馬的尾巴

當然,除了這些老師傅們,在這個古老的工作場地古老的行業中出現的年輕的面孔更令人興奮,有工匠精神值得驕傲,但這些老手藝和工匠精神能一代一代的得到傳承才是最驕傲的。
隨著時代的改變,與時俱進才是對待這種「遺產」的最佳方式。
比如從師傅們是從小就休學當上學徒到現在徒弟們都是清美,央美畢業後開始工作
比如用上谷歌眼鏡

相互之間在調侃不同的修復組的師傅們手上沾的東西不一樣~
青銅組的手上都是銹,漆器組的是漆……

放一張我最喜歡的也是最貼題的截圖

手動截圖,喜歡的留個贊呀~宮廷御貓給您請安啦~

想強烈安利一下這個紀錄片,我只是流水賬似的截了幾張圖簡單講了講,完全沒有把它的風格啊氣質啊表達出來!大家一定要去看原片呀!
當然等我有空會繼續更後兩集的。


本來是準備黑某浩,但是看看你們回答的都好認真啊,於是就想起了原來看過一個央視紀錄片叫大國工匠。
裡面有一位先生我尤為敬佩,他叫徐立平,中國航天科技的高級技師,為導彈固體燃料發動機的火藥進行微整形。
下面都是百度的。
目前,火藥整形在全世界都是一個難題,無法完全用機器代替。在火藥上動刀,稍有不慎蹭出火花,就可能引起燃燒爆炸。這個極度危險的工作,全中國只有不到20個人可以勝任,而這裡面最出色的一個就是徐立平。
下刀的力道,完全要靠工人自己判斷;葯面精度是否合格,直接決定導彈的精準射程。工作要求0.5毫米或0.2毫米,我們這一刀鏟下去,鏟不到要求的厚度的話,就可能造成產品報廢。」徐立平說。記者了解到,0.5毫米是固體發動機葯面精度允許的最大誤差,而經徐立平之手雕刻出的火藥葯面誤差不超過0.2毫米,堪稱完美。

1989年,我國某重點型號發動機出現問題,必須剝開填築好的火藥,工作難度和危險度非常大。徐立平主動要求加入突擊隊,「可以說這是我們廠有史以來頭一次鑽到火藥堆里去挖葯,挖藥量極大。」 徐立平介紹。在裝滿火藥、僅留一名操作人員半躺半跪的發動機殼體里,用木鏟、銅鏟非常小心地一點點挖葯,每次只能挖四五克,高度緊張和缺氧使人每次最多干十幾分鐘。「在裡面除了鏟葯的沙沙聲,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徐立平回憶道。在無比艱難的兩個多月里,徐立平和隊友們挖出了300多千克藥,且成功排除發動機故障;而他由於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工作結束後雙腿幾乎無法行走。

像這樣危險的任務,徐立平已不記得完成多少次了。為了杜絕安全隱患,徐立平發明設計了20多種葯面整形刀具,有兩種獲得國家專利,一種還被單位命名為「立平刀」。 由於長年一個姿勢雕刻火藥,以及火藥中毒後遺症,徐立平的身體變得向一邊傾斜,頭髮也掉了大半。
28年來,他冒著巨大的危險雕刻火藥,被人們譽為「大國工匠」。28年過去了,徐立平已不再年輕,同時進廠的工友們都已離開或調換崗位,只有徐立平一直堅守。有人問他為什麼,他說:「危險的崗位總得有人去干吶!
徐立平先生在2016年的感動中國人物被評選為年度人物。
他的頒獎詞是這樣的
徐立平,大國多良材。每一次落刀,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你在火藥上微雕,不能有毫髮之差。這是千鈞所系的一發,戰略導彈,載人航天,每一件大國利器,都離不開你。就象手中的刀,二十六年鍛造。你是一介工匠,你是大國工匠。
這大概就是陳岩石說的在和平年代扛炸藥包的吧。


朱由校

姓名:朱由校,職業:皇帝,兼職:木匠。

一個不愛江山愛木頭的皇帝,全身心投入到一份兼職工作中,數十年如一日鑽研雕刻事業,向我們詮釋了什麼是大明王朝皇室的工匠精神。

據《明史》記載:「帝性機巧,好親斧鋸髹漆之事,積歲不倦。」這種敬業精神值得在浩如煙海的知乎問答中佔有一席之地。

朱師傅擅長於製作梳子、妝匣、硯盒、床幾一類物件,尤其在雕刻上最見功夫。

他的作品在繼承工藝的基礎上,又大膽創新,精緻無比,常讓人略感驚奇。

每製成一件作品,先是興奮、繼而不滿、然後毀棄,再重新做一個,精益求精、不知疲倦。

朱師傅的作品「護燈小屏八幅」和「寒雀爭梅戲」,讓助手(太監)拿到市場出賣,起步價至少一萬,並再三交代不能透漏是御制之物。

誰知這兩件作品廣受市場歡迎,助手如數把所賣價錢交給朱師傅時,朱師傅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真是一個被皇帝職業耽擱了的木匠師傅。

歡迎關注本人微信公眾號:尼看歷史


腆顏安利下鄙人答案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3908444/answer/115281120

「工匠精神」這個詞是生造的,任何把他等價於「職人氣質」的都是兩學一做不及格,事實上,任何有利於我國產業升級,有利於培育工程師文化的,都是工匠精神。
所以說遠不止「大國工匠」有工匠精神,大國工程師有工匠精神,科學家也有工匠精神,產學研一體化是工匠精神,藍翔新東方同樣是工匠精神。
對個人而言,工匠精神遠沒有那麼高大上,誠實守信愛崗敬業,足矣。
什麼人沒有工匠精神?以聖人的標準要求別人,以賤人的標準要求自己,對複雜的現代工業體系沒有一絲尊重的相聲演員公孫永浩。


我覺得工匠精神不單單是指傳統行業裡面去製造東西這樣一個狹隘的概念,而是不管從事什麼工作,你都有職業操守,盡心儘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這個就是我認為的工匠精神。

工匠這詞火也有好處,很多處境不是那麼好的手工藝匠人依託各種平台,收入高了許多,我接觸到的一些匠人,起碼現在能更安心做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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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傳統富陽手工元書紙的從業人員,這個行業的特殊性在於,道道工序都是精益求精,偷不得一點懶,只要其中一道工序沒有做好,那麼撈出來的成品,品質都不會很高,甚至成為廢品!

一張正宗的元書紙,從砍竹子開始,到成品包裝好,要經歷過幾十道工序,才能做出一張好紙!


1,砍竹

為了方便削皮,竹段的長度是有要求的

2:削青

主要就是用竹子肉,利用裡面的粗纖維

3:拷白

竹段打裂,方便去除裡面的竹節

4:敲竹

把竹節用鐵鎚敲碎,這樣容易泡軟纖維

5:

這些竹段要浸泡1個月左右,再進行下一步工序

我父親這批老師傅,最年輕的也50多了,原料處理又是個團隊協作的工作,真擔心後面做的人越來越少

幾個月的時間,對各道工序嚴格要求,才能出一張柔軟,淡黃色的本色竹紙,像我父親從17歲開始做紙,這輩子都在為做一張品質更好的紙而努力。

我們不炒作,不誇大宣傳,不弄虛作假,實打實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對工匠精神最好的詮釋!


我倒是覺得有些小部分人把工匠精神理解的太狹隘了,好像只有做個桌椅板凳,榫卯窗欞,是工匠精神;只有安貧樂道,甚至窮困潦倒,才配擁有工匠精神;只有傳統手藝,祖傳絕學才能培育工匠精神;只有手工造作,遠離機械才可談論工匠精神;只有大師名匠,國之重器才能體現工匠精神。

個人看來,工匠精神存在於每個人身上,存在於每時每刻之中,工匠精神本質上應該是一種態度,一種對於本質工作追求完美的態度。一個程序員,只要認認真真的敲出每一行代碼,樂於學習,追求技術的最前沿,這就是工匠精神;一個機關幹部,客客氣氣對待每一位辦事群眾,恪盡職守,嚴格按照規章制度要求自己,這就是工匠精神;一個記者,專心致志對待每一次採訪,忠於事實,嚴守職業道德和底線,這就是工匠精神;一位計程車司機,恭恭敬敬的對待每一位乘客,精力集中,把自己、乘客和行人的安全放在第一位,這就是工匠精神;一位知乎答主,認真對待每一次回答的機會,數據詳實,用真實可信的資料,客觀正確的立場和原創精神獲得每一個閱讀者的尊重,這就是工匠精神。

我相信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經歷,當你做一件事情,可能是算一道題、做一個板凳、跳一支舞、唱一首歌、打一局王者榮耀甚至掃掃地、擦擦玻璃,你會突然精力集中,一心想把這件事做的盡善盡美,雖然有時候受各種因素影響結果並不像你的投入那樣完美,不像其他人舉例的那些大師一樣輝煌耀目,甚至可能失敗,但我想,那一刻的你就是擁有工匠精神。


謝邀。


簡單說兩句吧,工匠精神在我眼裡就是貴族精神,基於衣食無憂產生的精益求精。

要是沒有人養著這些工匠,讓他們只管往好了做,產量、效率、賺錢什麼的都不需要考慮。
工匠又不是傻的,哪會幹這麼寂寞又沒有好處的事情?

我看容齡回憶慈禧的文章的時候,印象很深的是一點:
慈禧養了大量的綉娘,有一部分專門給她做鞋子。
花幾個月精工細作做出來,送到老太后面前看過,得一句誇獎,然後這雙鞋子就收納入庫。
慈禧本人記性極好,到一些重要的日子,會指定要穿某一雙新鞋。
如果過了兩三年,某一雙鞋子一直沒有被選中穿。就會被拆掉,把裡面鑲嵌的珠寶,拿來當原料再次使用。
那些綉娘到40歲左右,眼睛就看不見了。這時候她們就會安安心心,每天什麼都不幹,在宮裡養老,過完下半輩子。


想要一個匠人這麼安心,肯定是要給他們提供足夠的保障的。
只有仍然有貴族存在的地方,才幹得出這種事情。
日本階層固化,具有工匠精神的人就特別多;
中國百舸爭流,大家都忙著賺錢來改變自己的生存狀態和社會地位,就沒幾個人還有工匠精神。


中國最不缺工匠,但是不是每個工匠都有工匠精神。

我的家鄉,應該可以算是一個工匠之鄉。潮綉、潮州陶瓷、木雕、大吳泥塑......隨處可見的工匠。耳濡目染,從很小的時候我就能靈活的使用繡花針縫縫補補,對需要動手的東西都特別感興趣。然而,我多年生活於此,感受最多的不是為他們的工匠精神感動,其實大部分的工匠,只是把這門手藝當做一個飯碗,一個求生的手段。真正具有工匠精神的,有追求極致細節,有傳承精神的,並不多見。有工匠精神的工匠,一定是把自己所做的東西當成事業,而不是謀生手段。

隔壁的王大叔夜以繼日地斬木刨凳,並不是因為他有工匠精神;

隔壁的張大姨夜以繼日地穿針引線,並不是因為她有工匠精神;

隔壁的李大姐夜以繼日地在彩瓷,並不是因為她有工匠精神......

他們,大部分是希望儘快地、粗糙得恰到好處(達到老闆標準)地完成手裡的工作。

你看,這並不是工匠精神。

我所理解的工匠精神,是精益求精,是力求完美,並且,是不局限於某個行業的。

中國有哪些工匠精神?其他的行業我並不了解。由於興趣所致,我對國內近幾年的手工皮具行業的發展還是略知一二,因為從業人員讓人敬仰的工匠精神,才有了近幾年快速的發展。我接觸的時間並不早,所以談的也很局限,有失偏頗還請各位老師前輩指正。

2013年,當時我還沒畢業,那時候業餘就喜歡做做小皮具,當時市面上基本只能買到植鞣的製作工具和材料,日式風格盛行,大部分的手工皮具從業者和愛好者,做的都是日式風格或者美式皮雕。當時的皮具論壇隨處可見的教程也都是這類風格。歐式精工難尋蹤影。

2015年,歐式精工風格皮具在部分行業領袖的推動下,開始浮出水面並且迅速傳播,掀起一場鉻鞣革製作風潮。比如rainbow-amy製作的鱷魚、蜥蜴等特種皮包,真是精美出一個新高度,當然價格不菲而且基本一年內是很難訂到的。以下是她的部分作品展示:

還有愛屋及烏製作的鱷魚包,還有手繪包,這麼細緻的做工,真的是手工縫製的,是不是驚呆了:

真是冒昧不可方物。

我自己也做了一些小皮具,深知要完成一個成品,要花費多大的心思,你看到的完美細節,是經過很多次嘗試,很多次失誤,很多次改進,才得以呈現。

看 @Libby 老師的微博,常常能感受到她對細節極致的追求,對於新產品,都要經過很多次的試版、試用、改進,這才是工匠精神所在。

Libby老師做的多是植鞣革的作品,工藝也是偏法式精工:

還有 @陳滌 老師的皮雕作品,濃濃的設計感和文化韻味。從業者的設計水平、創意、文化底蘊,決定了未來能不能在激烈競爭中站得住腳。

以下這個是陳滌老師做的吉田吉藏1958年製品的復刻版,原版包曾在電影中出鏡。這個公文包包身花紋是唐草花紋的法式變體,不使用普通唐草,裝飾的同時也說明製作者對西洋文化有所研究。

以上以上這些,我想是對工匠精神很好的詮釋。

最後羞羞附上自己的一些拙作:

一個採用黃金檀作為扣子的復古風格斜挎包:

一個用法國山羊皮製作的黑藍信封包:

近期製作的黑橙搭配長夾:

製作非常簡單的卡包:

一個黑棕短夾:

一個薄荷綠鑰匙包:

最後硬廣,以上手作接受定製,微信axiaoxiao2233,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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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彩匠,給死人造房子的工匠。

人死了,魂靈就要到地獄裡邊去,地獄裡邊怕是他沒有房子住、沒有衣裳穿、沒有馬騎,活著的人就為他做了這麼一套,用火燒了,供陰間使用。

老家有兩位扎彩匠,一個住在村頭,一個住在村尾-。

兩個人有很多共通之處,年紀相仿,都是光棍,住一間破爛的小屋,一個卧室一個客廳連著廚房,現在都已經去世了。

我記事的時候,他們已經60多歲的樣子,四村八鄉的凡是家裡需要燒個紙房子,聚寶盆,金山銀山的都慕名前來。

村頭的 扎彩匠口碑比村尾的好,做的紙房子也更加的精美。而且老爺爺脾氣好,經常會手繪一些花草、或者扎一些紙花送給大家做裝飾。在我幼小的心靈中,第一次感受到藝術家的氣息,就是村頭的老爺爺。

在山野間、山頭上看到的所有的花,都可以在老爺爺的手中用紙將它們扎出來,頗具匠心。最常見的是芍藥、菊花、桃花、雞冠花、還有一些樹葉——柏樹、竹葉等等。

每當有人來找老爺爺扎紙房子,他就會足不出戶,整日整日地待在家裡,開始工作。臨近清明或者冬至,也是生意最好的時候,有時候要同時扎三四個紙房子,家裡一點點大的地方,按順序排的擠擠的。

我可以跟小夥伴每天去花整個下午,就待在老爺爺家裡,看他一手一筆的製作。一般等他用篾條紮成骨架後再去看會比較有意思。那個時候,房子的雛形有了,再用彩紙、絲絹一點點裱糊起來。一般我們都是不說話,靜靜地看他搗鼓著,一會會就扎出一個母雞,再用毛筆給它點上眼鏡。或者,當他新做一個小東西的時候,問他:「現在是要做什麼啊?」

「現在是要做澡盆?」

有時候我也會問一些他難以回答的問題:「這個電話放在這裡,它的線是從哪裡接來的呢?我家房間的電話都是從外面拉了很長很長的電話線,才能打通電話啊。」

死人的房子比起活人的房子真是好太多,大概生前住不到像樣的房屋,在世的人希望他去了陰間可以享受點。

基本上紙房子都是樓房,瓦片是金色的琉璃瓦。正房四五間、廂房兩三間,帶大院子和圍牆,園子里種著各式花草,還有桃樹李子樹,院子里不分季節的都花木繁盛。又因為是鄉下人,還有用一畦菜地,冒尖的小青菜、圓鼓鼓的大包菜、紅通通地辣椒倒掛著。

園子里雞鴨鵝有的閑庭散步,有的啄米,還有一個圍欄里養著大肥豬正在呼呼大睡。狗蹲在上房的門旁,非常地守職,一動不動。

廚房裡廚具一應俱全,那個年代,都是燒柴火的灶,兩鍋一個煙沖,灶爐邊放著滿滿當當的柴和引火的草,大缸里裝滿從井裡拉上來的水。其中一個鍋蓋掀開,鍋里煮著麵條。

房間里是老式的雕花床,床上鋪著嶄新的被褥,著色艷麗堂皇。床前的榻上擺放著兩雙拖鞋。窗帘、被格、桌椅板凳,大立櫃,梳妝台、衣帽架,主卧里還有屏風。電視機和電話也是有的。

總之, 這樓房裡邊,一切齊全,一切都好。清悠、閑靜,鴉雀無聲,一切規整,絕不紊亂。

陽間有什麼,陰間就有什麼。一切跟著陽間的發展來。據說現在燒iphone、燒飛機的都有,還有燒城堡的。

這麼好的一個大院子,就是沒有一個人,等著被燒給亡魂,讓他們入住。

村裡的人路過老爺爺家的時候,也會進來瞧一瞧,人人說好,個個稱讚。看到那些製作精美的大宅院,不經感嘆,這活著的人住的比死人可是差多了。

如果單單看到這些漂亮炫目的紙房子,難以想像它們是出於鰥寡老人之人。尤其是村尾的那個老人,他對自己是毫不加修飾的,一般人也是不願意去他家的。只有一次,一個百無聊賴的下午,因為村頭的老爺爺出門去了,我只能跟小夥伴晃悠到村尾老人家裡去看他扎紙花,看了一會會就走了。

無論是村頭的爺爺還是村尾的 他們吃的是粗菜、粗飯,穿的是破爛的衣服。他們這種生活,似乎也很苦的。但是一天一天地,也就過去了。

他們的年紀越來越大,眼花了,耳聾了,牙掉了,不再從事扎彩的工作。也從來沒看到有什麼人去跟他們學習這種手藝,畢竟跟死人打交道的東西,還是讓人忌諱。所以他們自己琢磨了一輩子的手藝失傳了。

因為兩個人都沒有子女,原本都是要送去養老院的。

村頭的老爺爺不想去養老院,在自己的屋子裡住習慣了,不想離開。到了自己確實行動不便的時候,迫不得已到了養老院,再也沒有回過家,沒過幾年就去世了。

村尾的老爺爺倒是想去養老院,畢竟自己年老病弱,一個人怕是有個三長兩短沒入照應。原本他那年年底就去養老院的,可是意外地被人發現他一個人在家裡看黃片,於是養老院拒絕讓他,理由是私生活不檢點。他最終是沒有去成養老院,沒多久就死了,在自己的小屋子裡,過了幾天才被發現,一個親戚給他處理了後事。

就這是我最早感知到何謂匠人吧。在廣袤的中國大地,他們算不上什麼人物,所做的事情也談不上什麼事迹。不過是一代又一代的手藝傳承,他們花了一輩子年復一日地去從事。

比起偉大的人物傳奇,源遠流長的歷史脈絡中,更多的還是這些默默無聞的匠人吧。

不過扎彩匠活著的時候都沒有給自己糊一座陰宅。


紀錄片《我在故宮修文物》里的「文物醫生」們。

他們是行走在故宮的是一群做著不普通工作的普通人,他們讓故宮從深沉的歷史和文化的見證者與保有者,變為一個供當下人施展拳腳和情懷的工作平台。沒有高談論闊,只有扎紮實實,以「匠人」之赤誠,做好本分。

正如片中的旁白:「現代中國需要『工匠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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