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吳清源聯想到民族觀和愛國觀,孰是孰非?

關於吳清源,最近我在網上看到很多關於他的評價,大多數人都認為其棋藝無雙,但是部分人認為其大節有虧,部分人認為棋藝無國界。我是贊同前者。然而我來到知乎以後發現,大多數所謂「文化人」、「藝術人」眼中,戰前投敵算不得黑點,隻字不提其叛國行為。反而高唱讚歌,讓我很遺憾。而一些文化水平稍顯不夠的地方,反而痛罵其無恥行徑。讓我好生疑惑。
吳清源日本學期成名後來中國當文藝慰問團慰問皇軍,吹捧大東亞共榮,加入日本極端右翼組織,不承認自己是中國人。這些黑點摸都摸不掉,現在很多人,特別是我看到的所謂搞藝術的人和下圍棋的人。反而高唱讚歌,讓我著實疑惑。
因此我產生了一個想法,不知道對不對。這些搞藝術的在現在應該可以劃分為小資產階級。就如同以前抗擊外敵一樣,小資產階級大多旁觀(不排除其中有很多進步人士,比如。我還是不舉例了,免得水表),該歌舞昇平還是歌舞昇平,反抗的,浴血奮戰的反而是泥腿子們。這種想法是否正確呢。我現在正在自己讀馬原。在書中能否找到依據呢?


這是我在另一個問題里的答案,或許正好適合這個問題。
我想偏個題,那個年代不僅有「棋聖」吳清源,還有一個「棋王」謝俠遜。

(以下關於謝俠遜的生平事迹直接來自百度)

謝俠遜,中國象棋運動的開拓者,也是中國國際象棋的先驅,人稱「百歲棋王」。名宣,小名卿源,原字弈算,以示個人愛好,後改字俠遜,號爛柯山樵。浙江省平陽縣人。出生於騰蛟鳳巢,定居於平陽縣城。自小承庭訓,13歲曾讀私塾,因家境貧寒而退學。1908年報考小學師資,任白沙小學教員,翌年任教湖門小學。後經戚友幫助,考入溫州師範學校,未三月,歷父病故輟學,後任教於龍湖小學,擔任教育會書記。
6歲從父學棋,10歲開始讀象棋古譜《韜略玄機》,棋藝享譽鄉里,人稱「棋中神童」。13歲與溫州棋魁陳笙戰成平手,名噪東甌。後與林奕仙互相切磋。青年時代曾把道光以來的國恥排成殘局,以傾吐愛國之心。1912年為上海《時事新報》象棋欄撰稿。1915年,經黃群介紹,任上海《時事新報》館辦事員,後受聘為《時事新報》、《神州新報》、《新聞報》、《大公報》象棋專欄編輯。1918年,在上海力挫群雄獲中國象棋個人冠軍;1926年被推為全國棋壇總司令,稱「中國棋王」。1928年首創介紹象棋比賽實況、可供觀眾欣賞的掛式大棋盤,此創造後被推廣向全球。他觸類旁通,初學國際象棋即連獲勝局,上海「萬國象棋會」董事英人傑克遜(J.A.Jackson)不勝欽佩,破例邀請入會,成為「萬國象棋愛好」中第一個中國會員。1929年至1931年,三次國際象棋大賽中,斬關奪隘,勢如破竹,連連奪冠。1934年訪問新加坡,與英國軍人國際象棋冠軍亨特表演賽獲勝,轟動一時。1935年在廣州以18勝1和1負的成績獲得中、英、美、德、奧五國「銀龍杯」國際象棋大賽冠軍。
蘆溝橋事變發生一個月以後,上海發生「八·一三」事變,日寇大舉侵華。謝俠遜雖年已半百,然「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決心為抗日救亡盡一份力量。他將妻兒送回平陽老家,隻身來到南京請纓救國。無奈國民黨當局對此置之不理,謝俠遜報國無門,心急如焚。後逢國民黨政府準備派五位巡迴大使出國募捐,其中赴歐美四人已定,惟去南洋的苦無適當人選。謝俠遜找到邵力子,毛遂自薦。邵力子為他憂國憂民的精神所感動,答應為之保薦,並題詞相贈:「勝者所用敗者之棋,明乎此義,復興中國何難哉!」張治中也贈題詞一幀:「雖剩一兵一卒,亦必抗戰到底,必得勝利而後已。」馮玉祥手書「象棋國手」以勉。
謝俠遜從菲律賓到印尼,又從印尼到馬來西亞、新加坡、泰國,取道緬甸回國,從1937年11月至1939年,歷時兩年。謝俠遜以弈棋形式在僑胞中宣傳抗日救國,為慰勞抗日傷兵、救濟難民募捐,計得捐款5000多萬元,及許多金銀行珠寶首飾。先後歸國參加抗戰的華僑3300餘人。
抗日戰爭時期,曾作為國家特使隻身兩度赴南洋諸國以弈棋形式,宣傳抗日救國,動員僑胞為祖國募捐,支援抗日,為祖國神聖的民族解放大業作出貢獻,被譽為「古今以來以象棋報國之一人者」,周恩來曾讚譽他為「愛國象棋家」。由於他積極宣傳抗日,曾遭國民黨特務毆打致重傷。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謝俠遜歷任上海市體委委員、第一屆全運會棋類競賽委員會副主任、全國象棋錦標賽總裁判、上海市政協委員、中國象棋協會副主席等職。
1985年,謝俠遜百歲壽誕時,任上海市委書記的三代目題詞「百齡高手、永葆青春」,以示祝賀。
1987年12月22日,一代棋王謝俠遜病逝於上海。

我想說的是,置身事外的我們當然不能站在道德高點去貶低他們,畢竟在那個迫不得已的年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但是如果能盡自己的微薄之力為這片養育了自己的土地,為這片有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的土地做些什麼的話,為什麼不呢。逃避現實只醉心於自己的世界確實挺安逸,可惜我學不來,呵呵。

最後,向兩位棋界大師致敬,願另一個世界再無世俗紛擾,能安心做自己喜歡的事。


不同的歷史時期,有著不同的評判準則。不能將不同的歷史時期相提並論。

饑荒時代,如果有富貴人家開宴席,然後扔掉2/3的飯菜,一定會受到尖銳的批判。然而豐年,誰在乎浪費點糧食?

如果站在豐年說那些當年那些富貴人家扔掉飯菜是他們的權利、他們付過錢了、他們不應該被指責,這無疑是不妥當的。

吳清源當年的做法,放到現在,誰在乎呢?無數中國人移民美國、日本,有的還在相應的國家從事軍事相關的研究——儘管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些軍事技術說不定會被用在中國身上。有多少人又會去抨擊這些人是漢奸?大家哈哈一笑,都不過是為生活而奔忙的俗人而已。這樣的寬容並不是因為今天比幾十年前更文明、更少受愛國主義的影響,而是從根本上說我們今天並不處於任何嚴重的外敵威脅之中,完全沒有必要做非常激烈的反應。

所以,不能以現在的觀念、局勢來評價當年的人物。吳清源在當年那個時代,確實是投靠了中國人的敵人。誠然,吳清源的選擇並不多。他要麼選擇投靠,要麼選擇貧困交加甚至是死亡。這是極端年代帶來的極端悲劇。也就是沒有任何真正的好的選項,只有糟和更糟。但吳清源選擇了投靠,那麼也自然要承受其帶來的後果。這後果就是被唾棄為叛國者。(有人提到吳清源赴日是在戰爭以前,不算投靠敵國。但他為獲得日籍而申請脫離中國國籍是在1934年,也就是918事件之後三年。中日尚處於各種嚴峻衝突之中。當時中方人員的態度也說明了問題。之後參與「棋道報國會」到中國來勞軍、寫文章表忠心、慰問日軍傷兵等等,可並不是「除了下棋什麼都沒做」。)

也許有人會說,吳清源並沒有帶來什麼實質性傷害,何必苛責呢?作為一個公眾人物,他的投敵可能會削弱中國抵抗外敵入侵的士氣和意志。在那種極端的年代,任何一點點的努力、任何一點點意志的增強都是可貴的,愛國主義即便充盈也常常處在一種緊缺的狀態(這恰恰與今天的情況相反,這可能也是很多人不願意批判吳清源的原因)。在那個時代里,即便吳清源的選擇在實質上並沒有直接傷害中國,也絕對不可能予以寬容,因為那顯然鼓勵了更多的背叛。

所以要問吳清源算不算叛國,算不算漢奸。我覺得是算的,但也僅僅在那個時代算。這是一個極端時代的極端悲劇。我完全可以理解吳清源的選擇,但對於那樣一個時代里的那樣一個人物,我無法認為他不是叛國者。


錯在戰爭,而不是吳清源。


吳清源先生喜歡下棋,日本能擺得下一張平靜的圍棋桌,他於是就去了日本,在我看來,沒有任何可以非議的地方。

在承擔國家責任方面,一定要將個人和政治家分開。

作為普通個人,並不應當承擔那樣重政治責任。作為普通人,他首先要對自己負責,要對自己的家人負責,因此,不管他們做了什麼,都不應該是漢奸。比如,在抗日戰爭時期,普通職員在日本的公司工作,參加偽軍,給日本人當個翻譯,甚至在刺刀的威逼下帶個路,妓女陪日本人睡個覺,普通士兵戰敗了投降,都不應該是漢奸,這都是普通人掙扎求生的偉大本能——海明威說過,沖向危險和逃離危險的人,都是英雄。

當然,作為政治家就不一樣了,因為政治家擔負的責任不一樣,。政治家享有民眾繳納的稅收,擁有軍隊的保護,因此他們沒有求生的壓力,他們是民眾的領袖,理應肩負有保護民眾、維護國家主權的責任和義務。


在二戰後,歐洲各地有一種現象,就是將那些陪德軍睡覺的女子抓出來,剃陰陽頭。這和那些鍵盤俠抨擊吳清源的行為本質上都是一致的,那就是:

在自己絕對安全的情況下,以道德的名義,向那些比自己更弱的,無法還手的人施虐。


大罵吳清源的人裡面,99.9999%如果發生那會兒的事情,做的肯定比吳清源更不堪,別說加入日本國籍了,跪著求加入的都不在少數。。。

佔領到的制高點多容易啊,敲敲鍵盤就好了


其實,人無完人,人不是簡單黑白分非黑即白的。歷史上才能很好但私德有虧的人多了去了,沒必要因為其才能,就替其私德洗地,也沒必要因其私德,就否定其才能。

世上哪有全然無錯,從小到大任何事都無愧於心、無愧於他人的人呢。

社會需要寬容,但寬容不是替其作「無罪化辯護」,竭力去辯護他的選擇有多不得已、有多值得理解。

論語中有人問孔子,以德報怨好不好,孔夫子教導過我們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確實如此,如果認為吳清源的行為才是合理的、正常的,那麼那些面臨選擇時,毅然拋棄在日本的一切,隻身回國抗戰,寧死不與日本帝國主義妥協的人,你又怎麼去認為他們呢?白白犧牲么?活該么?

你拿讚賞去對待不該讚賞的行為,那麼真正需要讚賞的行為,你又能拿什麼更高的價碼去讚賞呢?這就是「你以德去報怨,那麼又拿什麼去報德呢?」這樣是反而模糊了我們的道德標準,混淆了是非,而非明辨理智。

我們宣揚男女平等,不是要把女人變成男人,而是要在承認女人是社會弱勢群體的基礎上去平等對待她們,才叫男女平等,否則把女人變成男人了,那也不過是男人與偽男人的平等,不是男女的平等。

同樣,社會的寬容,不是替私德有虧者洗白,說成他們無虧,若他們真無虧了,哪裡還需要你來寬容來辯解?

社會的寬容,是我們明白,人無完人,也不可能是完人。吳清源當時的行為確實是私德有虧的,但,這無損於我們讚揚他的才能。同時對於他私德的有虧,我們永遠記得不會掩飾,但人死燈滅又時過境遷幾十年,我們也不用再去追究挖出來鞭屍了。這才是寬容。

-----請----叫----我----分----割----線----
(12.9日對某些評論的補答)
人不能簡單黑白分,但,事是可以黑白兩分的。不要概念自己沒搞清楚就以為掌握了邏輯真理卻連邏輯主體不同都不知道……

事當然是有善惡分辨標準的,殺人是壞事,那麼不殺人就是好事;救人是好事,那麼不救人就是壞事。

當面臨一個選擇(並且這個選擇本身就是簡單兩分時),選擇寧死不與惡為伍就是高尚值得讚賞,反之就是不高尚。當再面臨另一個選擇時(這個選擇又是簡單兩分),選擇慰勞日軍就是惡,反之就是非惡。吳清源選擇了什麼,我們不用文過飾非。

所以說,不要把人簡單的黑白兩分,並不是叫你連事情都善惡不分混在一起做瀨尿牛丸。善惡不分的話,何以為中?何以為正?何以自持,何以修身?

正是由於事有善惡,選擇有對錯,而人不可能永遠唯善、不可能永遠為錯,所以人之不能簡單黑白分,才有了意義。否則同樣的,無善無惡,又何必再來強調人非簡單黑白分,何必再來強調寬容呢?

要找理由(所謂他本人合理的選擇)還不簡單?連每一個變態殺人犯都有他殺人的理由,如果因為有理由就說「可以理解」,然後再將「可以理解」擴大為「必須寬容」,那不但不是真正的寬容,而且反而是在侮辱寬容。寬容是高貴的,沒有那麼廉價。

南京大屠殺可以寬容嗎?不論過去、現在、將來絕對不可以。但一個參加過南京大屠殺的日軍士兵,事後良心發現,痛改前非,終生呼籲和平,到了老年依然挺身為證揭露事實,對當年的行為痛哭流涕自責不已,這樣的人可以在現在寬容嗎?可以。事有絕對善惡之辨,人無絕對好壞之分。不要讀書把自己讀傻,以為反正是寬容,就連南京大屠殺都可以寬容了,也不要認為這個老年人當年尚未悔改化身凶神時也可以寬容。

吳清源當年慰勞日軍,鼓吹以日本徵服為主的東亞共榮,他或許是被迫,他或許是被洗腦,他或許是被騙,他有千萬種理由,但他當年的行為都是錯的,都是不能辯護洗白寬容的。這是前提,與其才能無關,當然也與吳清源有其他事件值得讚揚無關,善惡不能抵消,賞罰必須分明。

至於吳清源,他後來有否悔改?還是依然堅持皇軍正義、東亞共榮?他是否頑固親日排華?這是另外的話題。由此而引申,是否值得寬容,那就見仁見智了。

而我的觀點就是,既然現在他已經人死燈滅,他雖有錯,但不是大惡,也沒有堅持錯誤不改正,那麼還是可以寬容的。

至於讀者你自己,你可以選擇寬容,也可以選擇不寬容,這是你自己依據自己的寬容的標準去做的評判,我不支持不反對。我反對的是,錯誤理解寬容,以為一定要替他文過飾非,把錯事也以有理由而洗白,非要證明他全然無錯、非要把人簡單黑白分一定要洗白白的錯誤觀點。
因為錯誤的觀點會害人。

我覺得我廢話已經足夠多了,如果還是有人看不懂,那也沒辦法了,要反對隨你。


愛聯想自個兒聯想去。
麻煩別瞎逼逼圍棋界的悼念行為。

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你們有幾個人看圍棋?
就這幾天還有人提問這個呢:在吳清源去世前你們知道他嘛? - 調查類問題

對一個你從不了解的人,人家去世了,除了「日本」倆字,你還認識點兒別的不?
你們瞅瞅這個版面成什麼樣了?

要是你家老爺子剛去世,徒子徒孫過來悼念,非闖進來個陌生人跟那兒嚷嚷「你們評價不公正,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偷拿過公社一個鍋蓋,為人不正直,你看老爺子自己傳記里都寫著呢,你們悼念的時候怎麼能不提?」
你tm想不想把他亂棍打出去?
何況他還糾集一堆跟他一樣「從來沒聽說過老爺子」的人,跑過來堵你家門口不停地逼逼。

你們瞅瞅這堆提問的時間點,別說老爺子頭七未過了,恨不得屍骨未寒的時候就開始給人扣大帽子玩兒。
就你愛國行了吧?


以前你不關心圍棋這圈子,以後圍棋這圈子也不指著你關心。
所以麻煩滾遠點。
跟你家憤青論壇上你愛逼逼啥逼逼啥。
非趕這當口兒跑到圍棋愛好者眼前來逼逼,就是不·通·人·情·活·該·找·打


至於你問我日本這事兒到底重不重要。
不好意思,不關心。
就算本來它可能還說不定有點重要,被你們這麼逼逼逼逼逼逼,我也不覺得它重要了。

招人罵又怎樣?反正罵的人都是一群門外漢、冷血動物,被這樣的人罵也未見得就是丟人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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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人逼逼「知乎是不是追悼會」的問題,
麻煩先看清楚提問者的補充說明

然而我來到知乎以後發現,大多數所謂「文化人」、「藝術人」眼中,戰前投敵算不得黑點,隻字不提其叛國行為。反而高唱讚歌,讓我很遺憾。而一些文化水平稍顯不夠的地方,反而痛罵其無恥行徑。讓我好生疑惑。

不好意思,俺們這正常地悼念老爺子(請看看最開始的幾個問題的回答時間謝謝),一群陌生人瞅見了,奔過來逼逼悼念者「隻字不提其叛國行為」,請問是誰先挑事兒?
這都不僅是「跑來說剛過世的死者壞話」的程度了,這是「逼迫所有人必須說死者壞話」,還有人性沒有了?


再說一次,你愛罵罵,但是麻煩長點兒眼瞅瞅場合。

甭管是不是追悼會,老爺子剛過世他家親屬正跟這兒回憶老爺子生平抹眼淚呢,你衝上來說這話合適嗎?
生活中干不出來的事兒,麻煩網上也別干。我謝您了。


階級的分法是不完全準確的。
中日戰爭中,日本的戰略目標是要建立一個大東亞共榮圈,至少從中國割走滿洲甚至蒙古。
這種戰爭不同於古時候封建王朝的迭代,而近似於元滅宋,清滅明,有一個外來民族、文化對本土民族、文化的「入侵」與融合。對於本土的抵抗派來說,這就是所謂「亡天下」的時刻。
當然對於很多人來說,他們有各自的選擇,奮力抗擊也好,安心做順民也好,做帶路黨也好。就我個人而言,吳清源那段經歷,「不以為恥」就是寬容的極限,這純粹是個人的價值判斷,不值一哂。
我想說的是,像這種亡天下的戰爭,以吳清源為代表的中間派,只不過是對壘雙方控制和掠奪的「資源」,用來餵養國家機器,維持戰爭,贏得戰略目標。
大明朝和民國這種組織渙散的舊式帝國,缺乏對社會的動員力,對損傷的忍耐度也不高,才會放任張岱們鶯歌燕舞。換了20世紀的馬教國家,藝術家們一樣要排隊填溝壑的,說到底,吳大師還要感謝民國給了他這個機會。你看紅色中國期間,他就很知趣地沒有回大陸么。
至於個人價值判斷,那是永遠不會有結果的。並不是所有的養料都像吳大師一樣,有資本在敵國為自己留一方弈棋的凈土。也不是所有的螺絲釘都能登上承天門,振臂一呼應者雲集的。
光靠在道德選擇上站隊,就想贏得高人一等的命運,沒有比這更蠢更天真的事情了。


抗日戰爭時期,淪陷區人口近兩億,這兩億人可都是敵後游擊隊?這兩億平民,只是在做著自己平時做的事,在日寇的統治下,生產,生活,納稅。這些平民,我們一般稱其為「順民」。在我們站在道德制高點噴吳老爺子的時候,能不能平心靜氣的想一想,我們的長輩當初站出來反抗了么?你身為平民,面對刺刀你敢於跟人家正面硬剛么?
那些不願意當順民的平民,參軍拿槍上戰場,馬革裹屍或是衣錦還鄉,他們是抗日英雄,他們當然值得讚揚。
那些本應當站起來扛起一片天的軍人和政客,為了保命,放棄了自己的責任,叛國投敵,他們是漢奸,他們當然值得唾罵。
然而別忘了,當年除了英雄和漢奸之外,還有那些不夠勇敢的普通人,他們選擇了屈從,他們選擇了合作,他們是順民,他們是普通老百姓。
當順民不是光彩的事,卻也不用追著罵個不休,死了還要踏上一萬隻腳,叫他永世不得翻身,他們只是戰爭中的普通人而已。


1
在我看來,是日本發現、培養並造就了吳清源這個不世出的天才,
日本沒有因為吳清源是中國人就埋沒他。
吳清源去日本是日本財閥資助的。
每當想到這點,
我都會被愛國賊們跳樑小丑一樣的表演傻逼一般的言論羞得無地自容。
2
所謂山必有缺,
但山再有缺也是山。
吳清源改國籍一是為了下棋,二是為了養家。
那根本不算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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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部分評論有感:
難怪上個世紀60年代吳先生的老師瀨越訪華時,周恩來會向瀨越親口承諾,吳清源要是來我保證還讓他回日本。


真正的愛國者不會罵吳清源漢奸 真正的愛國者不會罵吳清源漢奸

托馬斯-傑弗遜說:「異議是愛國主義的最高形式」。愛國者不會成天詛咒別人是漢奸,不會成天痛罵別人是走狗,更不會走到街頭去砸同胞的日本車。愛國者能夠容忍別人「不那麼愛國」,並且自己真真切切、踏踏實實在做有益於吾國與吾民的事情。

在國內,競技運動的純粹性得不到任何尊重,有些人根本不懂圍棋,根本不愛體育,甚至一些年輕人不知道吳清源何許人也,但並不妨礙他們對吳清源進行一番道德審判,清算「日本走狗罪惡而骯髒的一生」。就在前不久,退役網球女選手胡娜被唾罵為「叛國變節的恥辱女人」。

吳先生一個下棋的而已,他是棋聖,但不是聖人,沒有理由拿英雄楷模的標準來苛求他。吳清源在棋盤上縱橫捭闔開天闢地,但在現實里不過是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時勢裹挾之下,他有時候身不由己。日本文豪川端康成稱吳清源的氣質猶如「高貴女子」、「超然僧侶」,吳清源是柔和的、是沖淡的,缺少豪情與烈性。

人不僅為祖國而生,也為自己而生;不僅為自己而生,也為夢想而生。深處亂世之中,吳清源唯一謀生的技能就是下棋,唯一的生命激情就是下棋,東渡是合乎常理的選擇,日本當時無愧圍棋聖地。吳清源在政治上可能遲鈍、幼稚、糊塗,但他最初真的秉承「中日交好」的美好願望奔赴東瀛,後來日本悍然對華侵略,吳是無奈而痛苦的——當然,你也可以指責他沒像抗日神劇里那樣與鬼子拚命,他的確膽小軟弱、逆來順受,就像大多數普通人一樣。說他賣國,他有什麼可賣?說他鷹犬,他傷害了誰?

愛因斯坦有言:「國家是為人而設立的,而人不是為國家而生存。」吳清源加入日本國籍並不光彩,但那也是他的自由。吳清源的人生信條是「不語政治,世界無國境」,就像向全世界傳播中國功夫的李小龍,吳清源把中式哲學與中華文化發揚光大,國籍不過是形式,重要的是一顆中國心,既然李小龍的美國國籍無人吐槽,也就不必對吳清源的日本國籍耿耿於懷了吧。《新聞聯播》等官方喉舌都充分肯定了吳清源對於中日圍棋交流和睦鄰友好的貢獻,與中央政府的豁達、開明、寬宏大量比起來,某些國人促狹、陰暗、錙銖必較,根本配不上祖國的盛世氣度!

曠達的愛國主義是一種生動的集體責任感,狹隘的愛國主義則是在自己糞堆啼叫的蠢公雞。什麼時候「中國式愛國」墮落成沒有任何建設性的戾氣宣洩了,難道愛國的體現就是辱罵別人不愛國?就是搬出國家個體生命選擇的不屑一顧?日本能夠容忍一個擊敗他們所有圍棋高手的中國人,並給予最高規格禮遇;然而我們卻對於一位百年不遇的圍棋兼國學大師的離去,全是怨恨、詆毀和唾罵。

吳先生是個棋痴,也許在生活里是懦弱的,但在棋局裡無所畏懼,他賽前背誦《道德經》、研習《易經》,用無欲則剛的「中的精神」逼得奉行武士道「斗魂」的日本棋手流血暈厥,而吳先生處在忘我狀態竟全然不知。還有一次日本軍國主義放風「決不讓支那人活著離開棋盤」,吳清源秉承「棋手寧死棋盤」的信念,看淡死亡威脅擊敗日本棋手,推翻「日本人智慧、中國人愚蠢」的歪理邪說。

不懂理解、不懂寬恕、不懂慈悲,會是一個純粹的體育迷么?會是一個真正的愛國者么?試問那些控訴吳清源叛國的人,你們對中華文化的貢獻真能與吳清源相比嗎?——某些人忙著批吳,以至於完全忘了反省自己;某些人忙著愛國,以至於沒空為國家做任何事。

大公體育楊華

原文鏈接:

真正的愛國者不會罵吳清源漢奸


剛才在某評論下與一位 @吾神桃果先生相談甚歡,就用這次交談的某些內容表達我的觀點:
1.有一群人,在吳先生過世之前完全都沒聽過這個人。因為現在知乎上有相關的討論,僅僅憑著「日本」兩個字和腎上腺素就在那裡口誅筆伐。這樣是非常不合適的。在對一個人有深入了解之前,不該對著人下論斷。
2.關於吳先生的政治表現:有不少人認為這是「大節」,但是很不幸,這對於一位專註棋手而言,恰恰是「私德」,理由是,這位棋手對政治完全是一無所知的。
看看戰後吳先生的遭遇就知道了。戰後民國把他「搶回」中華民國國籍,又因為他輸了棋否認它的國籍。吳先生在十幾年裡完全是無國籍人士,連國際比賽都沒辦法參加。
若是他對政治有一絲覺悟,會發生這些事么?
有不少答案說老人家選擇了理想,其實在我看來老人家恰恰是太現實了,現實到看不清政治,看不清自己的政治價值,他只能看清哪裡能讓他下棋。哪裡能下棋就去哪裡,別人說要怎麼做才能下棋,那就去做,實在是單純的過分。但是對棋手而言這又是無可厚非的,棋手的大義,只有下棋。
以上


這麼多愛國人士,你們不能去干點正事嗎?釣魚島就靠汝等守衛了


樓主的想法不敢苟同,從哪裡看到是所謂低文化者就一直批評吳清源先生,隨便去網易騰訊找了幾個新聞,我把熱門評論貼出來,也請你指教一下 [img=-593121273

]


你們的觀點是所有人都該抗日 ,所有人都不能投敵

吳老體重不過百, 上戰場就是送死。

至於所有人都該歌舞昇平, 楊振寧拿槍了沒, 胡適拿槍了沒, 他們搞得是學問吳老搞得是娛樂?

你們差不多行了, 沒人逼你們, 在我眼裡吳老是跟我同一種族的就夠了。

就是這麼簡單。

至於罵他的, 對不起, 他從來跟你也不是一個國家的人, 望自重。

也希望樓主素質高些, 要是真這麼愛國, 建議直接參軍, 奔赴西藏,保衛祖國!


我覺得,現在其實有一個人和當時的吳老很像:梅西。
梅西加入西班牙籍,應該也沒有什麼人說吧。
差別也有,對吳老不利的有:西班牙和阿根廷不在戰爭中。
我們再說說對吳老有利的:1,阿根廷需要踢球的,當時中國不需要下圍棋的;2,梅西是阿根廷出道的,吳老是家學,日本出道;3,足球是世界運動,圍棋雖然是中國發明,但那時就像柔道,完全是日本運動,只有日本有正式比賽;4,足球是群體運動,你行不行還要看隊友,不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但圍棋是個人的,是可以入道的;5,中國那時沒正式比賽,沒國家隊伍,只是娛樂活動,即使真的要為國爭光還真得到日本。
最後說說為什麼我們喜歡吳老。吳老就是一個孩子,他不世故,他不是為了世俗為了升官發財,而是為了求索,求道,他所喜愛的東西而入日本籍,對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我們就不忍苛責他不用承擔的「社會責任」,他的社會生活能力甚至還不如一個中國平民成人。我們怪他,不會怪他「叛國」,只會怪他不懂,懂而作惡和不懂完全是不同的。而且他還下出了如此美妙的圍棋!如果他沒去日本,也許他很早服兵役就離開人世,也許也會下圍棋但保留下來的棋譜不會那麼多,也許圍棋會成為日本的國技,我們要在國際上爭吵這是我們的發明。總覺得冥冥中自有天意,他就是為圍棋而生的,必要在亂世中綻放圍棋的光芒。
最後的最後,其實戰爭是最大的錯誤!如果沒有戰爭,「藝術是沒有國家的,但藝術家是有國家的」,這句話有什麼意義么?

深切悼念棋聖吳清源老先生,希望他在另一個世界能繼續快樂地下棋。


哎。。受某黨洗腦以後的人就是愛judge別人。累不累啊


萬萬沒想到吳先生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被大多數人所知道,實在是很遺憾。
就我自己來說,吳先生是漢奸也好是日本人也好,作為圍棋大師在學圍棋的人心中地位自然是不同的,並不妨礙我這個平日里的專業五毛尊敬他。學過圍棋的人都知道,棋盤就是一個宇宙,國籍算個屁。就算正正經經的日本人武宮先生作為圍棋大師我照樣尊敬,這是作為半吊子圍棋愛好者的執著。
借著吳先生抒發自己噴薄的愛國荷爾蒙和小清新的恨國月經的也省省吧,現學現背「改國籍」「勞軍」「只有日本能擺得下一張平靜的圍棋桌」「讓天下一先」就跑出來裝嗶也是蠻辛苦,有這功夫不如相逢一炮泯恩仇床頭69床尾合,把吳先生還給真正喜歡圍棋的人們。


呵呵,看了目前排名的狀態,發現鍵盤俠們真是威武,他們口口聲聲說天下興亡,不是我的責任,喜歡把自己標榜為弱者。點起反對來犀利得很嘛,冷哲800多票都被踩在二把刀的yilingwang下面。

我總覺得弱者就弱者嘛,想做平民百姓(亡國奴)就做吧,為何會這麼理直氣壯,彷彿自己都代表了正義,代表了普世價值。

畢竟歷史上大部分民族最終都是被同化、消失,做個事不關己的人也不過和他們一樣,算不得很不光彩。但中華民族能夠一直將自己的文化傳承,歷經興衰而不倒,靠得還是那些位卑未敢忘憂國、先天下之憂而憂的人作為民族的脊樑,努力奮鬥。面對他們的民族觀、愛國觀,你們這些人沒有絲毫敬意,卻是理直氣壯、大義凜然的瘋狂反對、點贊,借陳佩斯小品中的話說:叛徒你神氣什麼?

從前我也覺得魯迅已經過時了,「每個人被迫的發出最後的吼聲」不需要再唱了,看了這個問題的情形,真是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


我懇求各位,不要再拉吳清源躺槍了!

最近幾天,由於吳清源的逝世,在知乎上竟然掀起了一股討論吳清源是否是漢奸的浪潮,這讓我感到非常地驚愕和失望。

拜託,吳清源只是一個棋手他既不是政治家也不是軍事家,不僅如此,他對政治毫無興趣。
在政治上,他是一個小人物,他的一舉一動,對中日局勢可謂毫無影響。
他只是做出了對自己而言最有利的選擇,考慮到當時的局勢,他的選擇也並不多。
關鍵的是,他的選擇,幾乎未影響到當時周圍的任何人,更不用說幾十年後的你我。
粗俗點說,他的選擇,與你何干?

他加入,或不加入日本籍,抗日戰爭該怎麼打就怎麼打,不好不壞;
——哪本歷史書里提到吳清源加入日本籍了?
他慰問,或不慰問日本兵,他卓越的棋藝依然擺在那裡,不增不減。
——哪本圍棋書里提到吳清源慰問日本兵了?

在我看來,討論吳清源是否叛國,就像討論愛因斯坦的小提琴水平,或者費曼在脫衣舞會上勾搭了幾個姑娘一樣,純屬吃飽了撐的。

而且,比起討論愛因斯坦的小提琴水平,或費曼的社交水平,討論吳清源是否叛國,更為怪異。
畢竟,討論前兩者的人,一般要麼是他們的粉絲,要麼是他們的宿敵。而討論吳清源是否叛國的人,恕我直言,有多少人對他的棋有哪怕一丁點兒了解?甚至,很多人,是最近幾天才知道有吳清源這號人物的吧?

我懇求各位,不要再拉吳清源躺槍了。
讓大師安安靜靜地僅僅存在於黑白世界裡吧。

也讓我們這些普通的圍棋愛好者,能安安靜靜地品味大師那高超的棋藝——

(圖為 1952年,吳清源執白對藤澤朋齋,第二次十番棋第7局,白棋第182手、第184手

譜中白182,184是絕妙的鬼手,也是本局的勝著,為左邊的對殺做準備。白228粘劫,形成大轉換,黑棋大龍被殺,只好認輸。本局是吳清源先生的代表作之一。

譜中的白182,184,被評為 「古今十大妙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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