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得勢僅三年,是否足以對明朝政治造成足夠惡劣的影響?

三年彈指一揮間啊不是嗎?天啟四年到崇禎元年


他掌權時,明朝政府抵禦遼東後金的入侵還是比較給力的,可以說一掃萬曆末年遼東戰場的頹勢,大有光復遼東之勢。前期能夠認識到遼東與京師唇齒相依的關係,否定龜縮山海關的決議,積極支持孫承宗的推進戰略;後期任由袁崇煥督師遼東,不敢說他多器重袁崇煥,但從來往信件看,袁與魏的關係至少是和諧的,袁最牛掰的幾次戰功全在魏掌權時誕生。當時明軍的情況是:關寧鐵騎不用裁員,軍餉仍可足量正常發。皮島軍隊不用精簡,收入來源也是穩定的。寄居海島的毛文龍進行黑市貿易、搶掠朝鮮邊民商旅,本著中庸之道,基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毛文龍也算幹吏,積極進取,開拓了旅順-義州一線的東江軍鎮,不斷騷擾後金盛京以東的城池;授毛文龍「欽差平遼便宜行事總兵官征虜前將軍左軍都督」和尚方寶劍,人心籠絡絕對到位,搞得毛文龍熱血沸騰,誓死鞏衛皮島、朝鮮本土。盛京的西面,從寧遠至錦州,本來荒涼破敗了十年的城池一座座重新修葺一新、再次拔地而起;明軍的火銃、戰車、地雷、炸彈配備齊全;紅衣大炮這種奢侈品也都搬上了寧遠、錦州的城頭。


魏當九千歲的幾年幾乎與關外捷報頻傳的時間同步,寧遠大捷大炮轟傷努爾哈赤(回盛京後不久死去)。寧錦大捷明軍多次重創皇太極。丁卯之役,毛文龍在朝鮮拼盡血本擊退阿敏數萬八旗軍,阻止了阿敏當朝鮮王的夢想。皇太極東奔西突累到吐血沒撈著什麼好處,只能龜縮在盛京。

關外的戰爭形勢一片大好的背後其實還是錢在起作用,魏最大的能力之一是收稅。明末,天下金銀、盡聚三吳,魏忠賢針對工商業、對外貿易發達的江南地區,從新設立了萬曆末年被東林黨廢除的工商稅、海稅;但他沒有給農民加賦,出身社會底層的魏忠賢在河南遭災時,還能免除賦稅,從內庫撥款賑災;閹黨在放火燒了東林書院後,幾十年未曾修過的黃河水道,開始維修;而且專門找東林黨人投資的「壟斷企業」收刮。齊楚浙黨與魏打的火熱,閹黨「爪牙」(稅官)送錢的踏破魏府門檻,有錢好辦事,而魏辦事能力沒的說,一定給你辦成。浙江巡撫感覺海內咸平,農民不用被折騰都安心勞作,魏簡直太給力了,提議修生祠,於是全國掀起修生祠的高潮,遼東的官兵將士修的又好又用心,袁崇煥稱頌魏忠賢「從古內臣誰有出其右者,通侯之世賞宜也!」因為魏給了關寧軍豐厚穩定的收入。

在魏忠賢登場的前後,明末的朝堂上有這樣一群官員,他們大多出身於南京江南貢院,他們相互視為「校友」,漸漸形成黨派,以無錫東林書院為精神聖地,他們清高,他們理想主義;表面上看,他們似乎是正義的化身,閃爍著人性的光輝。但從根本上考究一下的話,沒接觸過底層社會的他們大都是江南鄉紳巨賈子弟,花成千上萬的銀子買個科舉名次,甚至不乏中舉後繼續買官者,盤根錯節的黨同伐異,漸漸成為朝堂上掌握話語權的中堅力量,排擠的齊浙楚、閩等小黨派勢力時,所用手段不比閹黨遜色多少,這就是明末歷史上牛掰哄哄的的東林黨。


對比中國歷史上出現的其他朋黨,東林黨很多人似乎更適合生活在現代的美國政壇。但掌權的東林黨偏偏生活在明末內憂外患的時刻,恰恰成了帝國衰落的催化劑。魏忠賢死後,重新掌權的東林黨立刻再次廢除切身利益相關的工商稅、海稅。對中西部的旱災置之不理;富庶東南的稅收廢除,卻派軍隊到貧亂交加的西北旱災區加賦、徵稅;對後金理想化的主和,不理解關外將士的疾苦~打勝了說你浪費國家錢~打敗了咔嚓你;對農民起義得過且過,無限招安,導致農民軍不能徹底剿滅;由於明朝官員俸祿很低,除了極個別清官,貪腐幾乎是必然的,但頂著東林的名頭,錢貪過後不敢承認且一丁點都不願吐出來(捐獻出來不就承認和說明我貪了嘛)。


史書上寫了魏忠賢犯的十大罪,然而仔細看,大多罪狀都是圖謀啥子啥子卻基本沒實際行動和證據,修祠堂這種雞毛也算大罪?修堵牆掛張畫而已,民間自古就有為好官修祠堂的傳統;魏真正做成了的壞事,其實主要就是利用東廠殺死楊漣等辱罵彈劾腌黨的東林「名士」,以禁言無聊御史們的彈劾。對於魏對東林黨的打擊,竊以為在當時的朝堂是非常值得推敲的。魏殺楊漣等人的行為本身是不對,但結果是禁言,禁言後,專心為自己為國家撈錢。3:7開那也是在撈錢、在有效工作。明末兩極分化,土地兼并嚴重,銀子都在江南鄉紳富戶的手裡,怎麼讓他們把銀子交到國庫?東林黨出身江南富家,不願也不能做到;而權傾一時的威權主義者魏公公可以做到。

有了錢才能給軍隊發工資;才能造各種軍備武器,除了紅衣大炮:還有地雷、火銃、火棘莉、炸彈等等火器;才能築城修牆養馬。軍隊裝備牛掰才能內平賊寇,外御強敵。而以上古代軍事工業正是促進經濟發展、保持就業的好辦法。

魏的功業在於保證了帝國稅收系統的穩健運行;增強帝國凝聚力、控制力,南到廣西、北至錦州盡為掌握;能夠用正確給力的人並給予支持,扳回遼東戰場的頹勢,撫平北方農民因災造反的危機;跟前輩王振之流比起來,不得不說魏的才幹確實高出了一大截;即使跟一般的內閣大臣比起來其實也有卓越之處;拋開黨同伐異這些朝堂政治不可避免的「錯誤」不講;魏至少是個效率極高的注重實用主義的幹練能人。東林黨回憶錄里說魏本人很愚鈍,大多數點子都是他周圍的人出的;很多人讀了此段瞬間想到了吃葡萄的感覺。

崇禎上台後,與魏比疑心重也就算了,關鍵收不到稅還超級愛清廉,超級恨貪腐~滿朝東林士官大多富的流油,科舉的排名都是比銀子多少的,此時一個棉襖爛洞、衣服打補丁的皇帝空降下來,突然要搞一場無人配合的反貪運動,滿朝官員從剛開始的不寒而慄變成後期的笑而不語,一個個都成了超級影帝,下面的百官冬天炭敬、夏天冰敬、各種紅白喜事都是搜刮漫天,可偏偏在上面皇帝跟前超級愛裝清廉。「您不是愛清廉恨貪腐嗎?我被逼只能裝啊,適者生存嘛!」什麼?你要錢?我可一個子兒都沒有,微臣可是「清官」啊!朱由檢(崇禎)先生像個孤獨的觀眾一樣,深深蒙在東林黨上演活劇的一面爛鼓裡。更別提東林黨的大本營~江南的稅收了,可惜他們不知收斂,戲演過了頭,正劇變成了悲劇!

魏死後,遼東的形勢再次退化到了萬曆末年的水平並持續惡化,財政困難的同時,崇禎皇帝疑心重,且在議和主站的意見中間搖擺不定,先是拋棄孫承宗,然後將袁崇煥凌遲。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沒了給力的將軍,下屬官兵們只能幹瞪眼,遼東的關寧防線由強轉弱、節節敗退的局面再難挽回。


袁崇煥督師遼東時,積極研究關外地勢民情、八旗軍作戰技倆,提拔趙率教、祖大壽、何可綱、滿桂(蒙古族)等勇將。勤於操練,多次整治軍紀,與士兵同甘共苦。努爾哈赤兵敗寧遠,為袁崇煥大炮所傷,旋即不愈而死;寧錦之戰,為父報仇的皇太極小伎倆用盡,卻一點便宜沒撈著,在袁崇煥跟前吃足了苦頭,看過關寧鐵騎的軍容後忌憚三分,戰術上皇太極用兵狡詐,袁崇煥卻比皇太極更老辣。可惜的是,這位屢次擊敗後金軍隊的功臣良將,在成功保衛北京後居然立即被崇禎羅織罪名下獄,一生從無敗績的大明薊遼督師被凌遲處死。袁崇煥剛剛提出的「五年復遼」計劃成了泡影。袁死後,他提拔的人中除祖大壽無奈投降後金(投降時改稱滿清)外,余者皆相繼戰死。精心培育的關寧鐵騎死的死,降的降,最後只剩了少部分兵力保存在山海關的吳三桂手中。

袁崇煥死後,皇太極認識到人數劣勢和裝備劣勢,於是廣幕各族勇士,創立蒙古八旗與漢軍八旗,並任用毛文龍的得力手下孔有德製作大炮。東亞第一勁旅的名號最終歸屬於善於吸納各族精英的八旗軍了。英國東亞研究者稱17世紀初的東北亞通古斯軍隊為東亞最強勁旅,皇太極率領的八旗軍作戰勇猛,戰術靈活,向西驅兵千里擊敗風頭正勁的蒙古林丹汗,朝鮮的保護神毛文龍死後,得力部下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接連叛逃後金,東江軍鎮名存實亡。皇太極稱帝,後金改稱滿清,清軍攻擊朝鮮勢如破竹,擊敗各路集結的八萬朝鮮軍隊如探囊取物,八旗軍幾乎沒死人輕鬆佔領漢城,把朝鮮國王李倧攆到江華島上,逼迫朝鮮簽訂臣服之盟。如果沒有戚繼光做薊州總兵時整修精良的長城,明帝國結果又如何?

反過來看北京城的金鑾殿上,令人可笑的是,東林黨里沒人想著保證更多人的不失業,也提不出保增長、搞基礎建設拉動經濟的辦法,整日提些看似有理,實際荒唐的建議;有人居然提議裁掉佔用開支很小的驛站,陝西米脂的李自成作為驛站職員的鐵飯碗工作瞬間丟了,沒飯吃咋辦?造反算了!於是跟了闖王高迎祥,高迎祥為陝西總督孫傳庭、三邊總督洪承疇合謀逮捕。崇禎說:斬!李自成變成了闖王,孫傳庭打的他攜帶18騎逃遁荒山。旋即孫傳庭因直言諫阻「秦軍」(孫傳庭培育的一隻勁旅)北上薊遼,得罪崇禎以恃驕之罪被革職下獄,而討崇禎喜歡的洪承疇升任任薊遼督師;人與人的不同真的比人和豬的不同都大!被下獄的孫傳庭以死報國!得寵的洪承疇最終卻成了二臣!

再看關外,祖大壽被圍在錦州,洪承疇集結帝國精銳兵力意圖解圍,前期步步為營勝利不斷,本欲穩步推進,可是帝國沒錢做軍餉,崇禎逼洪承疇速戰解圍,結果被圍在松山,尷尬的是大明國庫空了,再無法招兵解圍,崇禎果斷放棄。一億人的大帝國看著良將忠臣送死,還會有多少人願意為你賣命。遼東被圍的將軍士兵們不可不算忠心,苦守一年、兩年,沒了糧食寧可殺自己人來吃都不願意投降,可再忠心的人也架不住老闆負心冷屁股啊;另一面是皇太極的熱情關懷與重金許諾,最終洪承疇、祖大壽無奈的背叛了培養自己多年的繁華溫暖文明昌盛的帝國(當時士人的視角),選擇了跳槽到偏僻苦寒的毫無發展前途的蠻夷小國(明朝人眼中的後金),當然在那時人看來,沒有自殺殉國,確實不忠,連洪的母親都大罵之並絕交,更何況民間。可要擱今天,如果是崇禎的員工,即使是有溫和隱忍性格的你,或許第一天就把朱由檢這老闆給炒了。

松山丟了,錦州丟了,關寧防線沒了,皇太極眼前就剩下一條出自60年前,名將戚繼光之手號稱史上最堅固的長城。洪承疇出主意:「長城再堅固也要人把守,關內明軍精銳盡為闖賊所滅,現鎮關之軍,軍心已亂,正是長驅山海,奪取天下的機會!」可不巧的是,此時皇太極卻病了,回盛京後旋即死去。

皇太極剛死,李自成就又鬧了起來,連破開封、洛陽等中原重鎮;河南成了李自成的天下,領50w民軍直撲潼關,意在取關中平原這塊王地。無人可用的崇禎終於想起了監獄裡的孫傳庭,崇禎封其兵部尚書行專斷之權;在詔獄裡被折磨了三年的孫傳庭再次準備收拾「闖賊「時,帝國的河南、山西、陝西、四川已經被受災的農民軍打爛了;又是因為沒錢,餓著肚子的新兵被崇禎逼著出潼關迎戰農民軍,兵力懸殊,瘦弱憔悴的孫傳庭憑藉著胸中的一種精神以身入賊軍,馬革裹屍於公元1643年,孫夫人在長安聽說丈夫戰死投井而死。中國人尤其重視身前死後的榮譽,一直不喜歡孫傳庭的崇禎居然質疑其詐死,人無謚號,家無撫恤,崇禎不給褒獎,功過自有後人評說,《明史》給了個客觀的評價:「傳庭死而明亡矣」。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帝國失去了最後一位五星級忠臣良將,再也沒了翻身的機會!

李自成入關中後,取長安,北上輕易擊破太原、大同等軍事重鎮,直到百萬民軍圍困北京時,李自成仍然承諾要三百萬銀子,封個王就退兵,並答應幫崇禎剿滅滿清!可此時滿朝官員仍然沒一個願意出錢的,崇禎終於明白了,他怒了,國家居然毀在這群「吝嗇」官員之手!崇禎以「驚人的愚蠢」對議和條款加以拒絕!1644年三月十九日,城破,崇禎弔死煤山(現景山)。臨死前崇禎哀嘆「朕非亡國之君,臣皆亡國之臣」,噴出了「雖朕薄德藐躬,上干天咎,然皆諸臣誤朕也!」之類的話,竊以為無非找個託辭洗刷自己的過失與無能,想想此前的幾年裡,為了找墊背的,平寇無力時,殺了多少兵部尚書?稅收捉襟見肘,換了多少內閣首輔?

其實在李自成攻克北京近郊時,崇禎先是聽太監曹化淳評價:「忠賢若在,時事必不至此」,然後又想到十七年前兄長天啟的臨終囑託:「魏忠賢恪謹忠貞,可計大事」,已經有所悔悟,於是秘密收葬魏忠賢遺骸,專門祭奠之。只可惜大廈將傾,悔過已晚。


故事並未結束,京師淪陷後,滑稽而意想不到的一幕上演了:在京的東林黨一眾人本來翹首期盼著伺候新皇帝,結果卻幾乎統統被李自成、劉宗敏抄家、拷掠、暴屍於街頭;少則幾萬兩、多則幾十萬兩的銀子從各大臣的家中抄出。後人感嘆:滿朝的官員玩過頭了,全是悲劇與慘劇啊,大明帝國終究還是成了茶几!


歷史由勝利者書寫,不能武斷的說《明史》就是偏執的,但也不要低估清初文人集團(文人集團的成分大家猜!)黑魏忠賢的能力和美化崇禎的企圖,歷史這東西有時很幽默,有時很諷刺,清官一定會為國家的國防、經濟帶來好處?你可能思考半天說,也許吧,誰知道呢?明朝人不加思索的說「呵呵~貪官吃肉,我們至少喝點肉湯。崇禎這樣刻薄的穿補丁衣服的清官來了,我們只能喝西北風!」

當然,從當今旁觀回顧者的視角來看,明末政府遇到的畢竟是此前的秦漢、隋唐、宋元1800多年來任何當朝政府都沒遇到過的奇難境地:史上最強外敵和洶洶滔天的農民軍內患,再有國庫空虛的雪上加霜。換了任何一位「明君」擱到當時的環境下都很難說能挽大廈於將傾。

中國歷史上一輪又一輪的統一政權,要麼死於外敵,要麼亡於內患,財政不給力通常是堤壩潰爛的最初之蟻穴,所謂周期率大抵如此。明代的財政危機早早的從嘉靖朝發端,萬曆朝放大,到了天啟末、崇禎初已經爛到根子里了!把所有罪過嫁禍於一個姓魏的太監頭上,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的牽強附會罷了!


照這個吹法,說不定「九千歲」「廠臣」他老人家都覺得寒磣。
四千多贊的答案滿篇胡話,沒法一一來說。就說個大炮吧。
寧遠大捷里城頭的那門西洋大炮(此外還有十門傳統中國炮),本來是泰昌元年(1620)到天津訓練新軍的徐光啟,委託他的朋友鄉居官員李之藻、楊廷筠(其實是三個天主教徒,所以這方面的信息比較靈通)在澳門買來的四門大鐵炮之一,準備裝備他的新軍的。據說李之藻、楊廷筠都出了錢。買到之後,徐光啟已罷職了,他不捨得把炮交出去,這四門炮就暫時擱置在江西廣信府城(上饒)。
很快,李之藻被起用,以光祿寺少卿銜管工部郎中事,負責監督軍需、調度京師城樓軍器。他除了新購大炮26門之外,也請求朝廷將這四門大炮運來,終於在天啟元年(1621)十二月全部運抵北京,存放在京營。
天啟二年(1622)八月,樞輔孫承宗出鎮山海關,期間把十一門大炮運到了山海關。他的幕僚茅元儀,在京營向請來做教練的葡萄牙人學習了火器操作法,並將調到山海關的原來徐光啟主持購入的一門大炮又運到了寧遠,與明軍將領滿桂一起製造炮車,準備用於攻城。這門大炮終於在天啟六年(1626)袁崇煥主持的寧遠保衛戰中一戰成名。
總而言之,完成採購的是萬曆末年方從哲內閣選派的練兵官員徐光啟,和天啟初年劉一燝內閣選任的軍需後勤官員李之藻。就算司禮監太監有行政上的功勞,那也是盧受(萬曆末年的司禮監掌印)、王安、王體乾們的功勞,魏公公當時只是眾秉筆之一,在這種事務上到底能有多大功勞呢?至於後來提出把早就採購來的大炮運到前線的是孫承宗,拿這事來給魏公公貼金,你不害臊,魏公公還害臊呢!
那麼,魏公公「執政」又是在什麼時候呢?
天啟三年初的癸亥京察,是東林黨驅除異己佔據要津、權勢達到頂峰的標誌。鑒於某些民科常常把公知式的東林黨放在魏公公的對立面上,我想魏公公面對著滿朝跟他對立的東林黨,怎麼也不能算是「執政」的。看看內閣,首輔還是跟東林關係友好的葉向高,前一年跟他有點兒關係的內閣輔臣沈某(字型檔沒此字)已被罷免,下一個跟他有點關係的顧秉謙剛和跟東林關係友好的朱國楨在會推里一起摻沙子混進來,另一個跟東林友好的閣臣孫承宗正在山海關督師。吏部尚書是一般算作東林的張問達,左都御史是東林大佬趙南星。全不是魏公公的人。
明朝中後期決策的常規,是皇帝(和他的私人秘書機構司禮監)把反應政務動態的奏疏下發給內閣,內閣批示:請有關部門提出意見,皇帝再把奏疏轉給六部之一,六部拿出意見,上疏到皇帝,皇帝再轉給內閣,內閣表示可否,皇帝表示照準或是令六部改議、內閣改擬。重大問題則召集各種級別的朝議、廷議來討論。光是皇帝和司禮太監們,怎麼了解偌大帝國上上下下的法規、慣例、細節、情弊?
——朝堂上沒人,魏公公執個鬼的政啊?
我們再來看看有關人物在天啟朝的仕歷:
徐光啟,天啟元年一度起用議論軍事,因與兵部意見不合而罷。三年又起用為翰林官,五年被追論萬曆末年練兵之事,冠帶閑住(免職,保留官員待遇)。
李之藻,天啟三年京察中被捲入,改調南京閑職。
孫承宗,天啟五年十月因屢受攻擊而請辭。
茅元儀,孫承宗去職後也告病回鄉,天啟六年六月袁崇煥提出以其為副總兵,朝廷斥責茅元儀鑽營,削職為民。
袁崇煥,天啟七年五月寧錦戰役之後,屢遭彈劾而辭職,很快得准。連閹黨兵部右侍郎霍維華都跑出來說要把獎給自己的世蔭名額讓給袁崇煥。這叫「任由袁崇煥督師遼東」?

這裡面除了李之藻被罷免的原因不詳(或是確有問題,或是得罪東林)之外,其他人都是真正的魏公公執政時期——天啟四年到七年之間或請辭、或被免職的。這些人的功績,魏公公粉硬要拿來自我粉飾,這是什麼邏輯?只能是「廠臣英明」「配祀孔廟」的邏輯。


這個回答之前並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認同。畢竟,在網路,粉魏忠賢才是多數人。

本來呢,有 @汗青 @老梁 和 @溫體仁 的珠玉在前,其實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了。

在我寫自己的回答之前,先抽一抽 @的確良魔法師 的答案,看這東西特別來氣。

他掌權時,明朝政府抵禦遼東後金的入侵還是比較始力的,可以說一掃萬曆末年遼東戰場的頹勢,大有光復遼東之勢。前期能夠認識到遼東與京師唇齒相依的關係,否定龜縮山海關的決議,積極支持孫承宗的推進戰略;

————實際上,積極支持孫承宗之時,是天啟二年,親東林的葉向高任首輔,而且孫承宗是代首輔葉向高督師遼東的。魏忠賢當時還只是一個管膳食的太監,並沒有很掌權。葉向高是魏黨寫進《東林同志錄》里的人物,並且排名很是靠前。支持孫承宗,跟魏忠賢有個屁關係。

後期任由袁崇煥督師遼東,不敢說他多器重袁崇煥,但從來往信件看,袁與魏的關係至少是和諧的,袁最牛掰的幾次戰功全在魏掌權時誕生。

————後期是任袁崇煥為遼東巡撫,不是督師遼東,也沒有很後期,六年初,如果從魏忠賢實際掌權時間看,最多算中期。督師是崇禎時任命的,那時候魏忠賢已經死了好幾個月了。

————魏忠賢真沒有多器重袁崇煥,魏忠賢自己不怎麼識字(有些人很反感我寫不識字,我改),更不給人寫信,哪來的跟袁崇煥有什麼所謂的來往書信?魏忠賢一黨的人,除了閻鳴泰跟袁崇煥的私交不錯,倆都在遼東混,睡都有可能睡在一起,又哪需要什麼書信。

————魏忠賢跟袁崇煥的關係和諧???借袁崇煥寧遠、寧錦兩次大捷大封黨羽(有袁黑說這兩次大捷其實是大劫,魏公公可不答應),魏忠賢連自己剛學會走路的侄孫都封了伯爵,完了還把他炒了魷魚趕回家。這能叫和諧嗎?知道伯爵是什麼人才得以封賞的嗎?天啟皇帝的張皇后她親爹張國紀,還有後來的崇禎皇帝的周皇后她親爹周奎(後來升侯爵),才不過封了一個伯爵。

當時明軍的情況是:關寧鐵騎不用裁員,軍餉仍可足量正常發。皮島軍隊不用精簡,收入來源也是穩定的。

————當時孫承宗是車營居多,有十五個營,騎兵只有三個營,哪來的關寧鐵騎的說法,改組成騎兵居多是崇禎朝的事,而且關寧軍也只是全國各省徵集客兵,天啟年間從來沒有栽員的說法。崇禎元年袁崇煥才提出裁汰老弱。

————軍餉仍可以足量正常發的說法不知從何而來,關外經常提到「餓斃脫巾」,倒是經常在魏公公掌權時發生。

————皮島不用精簡的說法也不知從何而來,反正毛文龍報的兵數越來越多倒是真的,從兩萬二一直到最後的二十萬兵。在毛文龍自己的塘報奏疏上倒是一直增兵,結果一查,好嘛,實際才兩萬八,這算不用精簡嗎?

————收入來源穩定?什麼收入,毛文龍組織海外召商貿易,一不小心就把商品賣到後金的收入?

寄居海島的毛文龍進行黒市貿易、搶掠朝鮮邊民商旅,本著中庸之道,基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黑市貿易?毛文龍貿易的對象是誰,朝鮮窮的叮鐺響都響不起來,而且朝鮮的錢糧,毛文龍根本不需要貿易,直接要。為朝鮮守土嘛,這個理由再好不過了。那東江只有後金可以貿易了,而且這種跟後金貿易倒有記載,這事情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倒是很中庸。

————毛文龍乾的壞事可不止是黑市貿易,他的貿易在天啟二三年還不怎麼明顯,完全靠朝廷資助,也沒有搶掠朝鮮邊民商旅,而是直接搶朝鮮境內當地老百姓。哦,這個算是邊民吧。還有,毛文龍的手下毛有差跑到朝鮮王宮門口差點拔劍幹了起來,事後怕朝鮮舉告,埋伏在跟後金進貢的路上進行搗亂以為要挾。不知道所說的商旅是不是這個,可那都已經是崇禎元年的事情了。

毛文龍也算幹吏,積極進取,開拓了旅順-義州一線的東江軍鎮,不斷騷擾後金盛京以東的城池;授毛文龍「飲差平遼便宜行事總兵官征虜前將軍左軍都督」和尚方寶劍,人心籠絡絕對到位,搞得毛文龍熱血沸騰,誓死鞏衛皮島、朝鮮本土。

————毛文龍是總兵,是官,天啟皇帝都稱之為「毛帥」。吏和官分得清楚嗎?稱他為吏,毛帥答應嗎?

————旅順義州一線,本來就是明朝的領土,兵都是朝廷給的,他不積極進取也有東江軍鎮。哦,義州是朝鮮的領土,皮島也是。

————不斷騷擾後金盛京以東的城池,你算了吧,剛有東江軍鎮的時候,確實是搞過幾次類似游擊戰之類的,可那襲擊的,也不是什麼後金的大城市,而是牛毛寨等一些小地方,都在盛京的西南面。能算城市的只有最開始的鎮江城,也在南面。襲擊完了第二天就被人掃到海上去了,還是冒功的。

————毛文龍之所以被封為左都,並給尚方劍,是因為他堅拒努爾哈赤的誘降。正應了那句話,忠誠是因為被叛的籌碼太低(努爾哈赤給的好處比左都加尚方差太多了)。可是,可是,這都是天啟二三年的事情,跟魏忠賢有什麼關係?

————一開始毛文龍還真的稍微沸騰了那麼幾下,有了左都銜和尚方劍以後還真不沸騰了,好不容易提起勁來沸騰一下,那是寧遠戰後,朝廷紛紛指責他沒有牽制(至奴犯寧遠已經三月,毛文龍竟不知覺,何雲牽制?),所以毛文龍才不得不沸騰一下。那也是在盛京的西面,不在東面,只打到鞍山驛的地方,倒是被人家打得很沸騰。

————毛文龍倒在塘報奏疏里說自己心如死灰,倒說的很沸騰。

盛京的西面,從寧遠至錦州,本來荒涼破敗了十年的城池一座座重新修夏一新、再次拔地而起;明軍的火銃、戰車、地雷、炸彈配備齊全;紅衣大炮這種奢侈品也都搬上了寧遠、錦州的城頭。

————拔地而起就省省吧,城池不是憑空生出來的,人家本來就有,重新修復而已。

————修復城池的工作也是孫承宗在的時候,那時候魏忠賢還在做飯哪。當然,也是袁崇煥承建的寧遠城,是天啟二年,拿王在晉築重關的錢修的,那時候魏忠賢還在泡客奶媽,沒空支持。

————紅衣大炮只有寧遠的十一門,錦州沒有,謝謝。

魏當九千歲的幾年幾乎與關外頻傳的時間同步,寧遠轟傷努爾哈赤(回盛京後不久死去)。寧錦大捷明軍多次重創皇太極。丁卯之役,毛文龍在朝鮮拼盡血本擊退阿敏數萬軍,阻止了阿敏當朝鮮王的夢想。皇太極東奔西突累到吐血沒撈著什麼好處,只能龜縮在盛京。

————本袁粉表示,寧錦大捷只重創皇太一次,並沒有多次?頻傳什麼的,都是浮雲。咦,算重創嗎?勉強是吧。

————話說,毛文龍天啟七年已經拼盡了血本,怎麼崇禎元年又突然聲稱有二十萬大軍,而且居然向朝廷要糧要餉一百萬。丁卯之役的實際情況是,阿敏只派了三千軍在海岸看著,毛文龍躲在海上,很安全。

————皇太極東奔西突沒撈到好處?嗯,逼著林丹汗西遷,打得朝鮮結成兄弟之盟不算好處的話。

————皇太極累以吐血的時候,是魏忠賢死了十幾年以後的事了。龜縮在盛京???那蒙古名義上的共主,號稱控弦十萬的察哈爾林丹汗怎麼往西跑了?合著不打明朝努爾哈赤他們就沒事幹哪,就都算是龜縮了?

關外的戰爭形勢一片大好的背後其實還是錢在起作用,魏最大的能力之一是收稅。明末,天下金銀、盡聚三吳,魏忠賢針對工商業、對外貿易發達的江南地區,從新設立了萬曆末年被東林黨廢除的工商稅、海稅;

————魏忠賢有收稅的能力,這個現在很流行,不知道從何而來,反正跟風的人很多。贊同的人多就是對的嗎?這很奇葩。

————天下金銀盡聚三吳,那明朝一直號稱「湖廣熟天下足「是怎麼回事,那啥,「蘇杭熟天下足」的說法是清朝的,咱能不能不串劇情啊?清宮劇看多了吧。

————東林黨什麼時候廢除過工商稅、海稅?不對呀,明朝有過工商稅和海稅讓東林黨去廢除嗎?

但他沒有給農民加賦,出身社會底層的魏忠賢在河南遭災時,還能免除賦稅,從內庫撥款賑災,

————這個好象不是魏忠賢的專利吧,明朝一直都是這麼乾的呀,有遭災的地方都有賑濟和蠲免。明朝這個職能還是執行的不錯的,魏忠賢以前有,魏忠賢以後也有。

閹黨在放火燒了東林書院後,幾十年未曽修過的黃河水道,開始維修,而且專門找東林黨人投資的「壟斷企業」收刮。

————閹黨什麼時候燒過東林書院,是有過毀書院,可是沒燒啊,是不是腦補歷史劇情的時候,一不小心,把東林書院跟少林寺搞混了?

————修黃河水道?黃河水道也能維修,這個倒是第一次聽說。我聽說天啟六年九月的時候,黃河發過一次大水,淹了好多地方(《熹宗實錄》濱河之邑如邳州、宿遷、桃源、安東等州縣,其田土盡沒於黃河,濱海之邑如泰興一縣,海潮江浪一夜驟涌,廬舍沖沒,人民溺死者無算。)不知道是不是魏忠賢讓人維修的。

————東林黨投資的「壟斷企業」是啥呢?沒聽說過明末有類似於企業的東西存在呀,而且,還是東林黨投資的。能舉哪怕一個很小的例子我都算你本事?

齊楚浙黨與魏打的火熱,閹黨「爪牙」(稅官)送錢的踏破魏府門檻,有錢好辦事,而魏辦事能力沒的說,一定給你辦成。

————所謂的稅官都是指誰呢,請舉個粟子。稅官,明朝收稅的都是里甲啊,往上就是縣太爺了,然後知府知州,再然後……,哪來的專門有稅官或者類似的職官?

————魏忠賢也不是只收錢辦事,讓兒子叫他爺爺的顧秉謙入閣並成為首輔;讓把自己的消息寫成「內閣家報」的魏廣微入閣;在他拜佛時跪在路邊拜他,參與打擊東林,參與修《三朝要典》的馮銓入閣,這些事情倒一定給辦成了。
浙江巡撫感覺海內咸平,農民不用被折騰都安心勞作,魏簡直太給力了,提議修生祠,於是全國掀起修生祠的高潮,遼東的官兵將士修的又好又用心,袁崇煥稱魏忠賢「從古內臣誰有出其右者,通侯之世賞宜也!」因為魏給了關寧軍豐厚穩定的收入。

————哦,原來浙江巡撫不是為了給魏忠賢拍馬屁修的生祠,不是因為考慮到九千歲已經看不上財富和權勢,別出心裁的給他送名聲才修的生祠嗎?

————那時候大家都在稱讚魏廠公,都在修生祠,不知道是不是也都是魏忠賢給的豐厚穩定的收入。

————袁崇煥稱魏忠賢「從古內臣誰有出其右者,通侯之世賞宜也!」的時候是天啟六年十月。就是這個月份,《熹宗實錄》遼東督師王之臣(疑似閹黨)以奴隙可乘,請預備三月兵餉以資恢復。戶部尚書郭允厚(閹黨)說:不行,戶部沒錢。魏忠賢給了關寧軍豐厚的收入不知道在哪裡。

在魏忠賢登場的前後,明末的朝黨上有這樣一群官員,他們大多出身於南京江南貢院,他們相互視為「校友」,漸漸形成黨派,以無錫東林書院為精神聖地,他們清高,他們理想主義;表面上看,他們似乎是正義的化身,閃爍著人性的光揮。

————原來東林黨是魏忠賢前後才出現的啊,顧憲成表示不服。

但從根本上考究一下的話,沒接觸過底層社會的他們大都是江南鄉紳巨賈子弟,花成千上萬的銀子買個科舉名次,甚至不乏中舉後繼續買官者,盤根錯節的黨同伐異,漸漸成為朝堂上掌握話語權的中堅力量,排擠的齊浙楚、閩等小黨派勢力時,所用手段不比閹黨遜色多少,這就是明末歷史上牛掰哄哄的的東林黨。

————從根本上考究一下的話,東林黨很多都是從正兒八經的貧苦百姓考上來的功名,而且絕大多數都是進士,絕無摻假。

————東林黨眼光高的很,你以為僅僅中舉,或者花錢買來的功名,東林黨員們嗤之以鼻且來不及呢,會考慮承認他是「黨內人士」?

————還有閩黨?這什麼東西?安徽人民和廣東人民表示不服啊,為什麼沒有粵黨和徽黨,這劇情杜撰的不合格,差評。

對比中國歷史上出現的其他朋黨,東林黨很多人似乎更適合生活代的美國政壇。但掌權的東林黨偏偏生活在明末內憂外患的時刻,恰恰成了帝國衰落的催化劑。魏忠賢死後,重新掌權的東林黨立刻再次廢除切身利益相關的工商稅、海稅。對中西部的旱災置之不理,富庶東南的稅收廢除,卻派軍隊到貧亂交加的西北旱災區加賦、徵稅;

————東南稅收什麼時候廢除的?感情廢除的,還不止無中生有的工商稅和海稅啊?

————魏忠賢死後,什麼時候出現過東林黨重新掌權?誰是掌權的東林黨,站出來。

————派軍隊加賦、徵稅,明朝干過這種事情嗎?

對後金理想化的主和,不理解關外將士的疾苦~打勝了說你浪費國家錢~打敗了咔嚓你,

————不知道主戰喊的最凶的,恰恰是以正義自詡的東林黨嗎?

————打敗了就咔嚓,咔嚓誰了?楊犒王化貞是已巳之變的時候祭旗了,袁崇煥是臨陣逮捕,也不是打敗的呀,後來才片了的。而且,這些都不是東林黨乾的好嗎,都是朱由檢乾的。

對農民起義得過且過,無限招安,導致農民軍不能徹底剿滅;

————對農民軍楊鶴剿滅過,陳奇瑜剿滅過,洪承疇孫傳庭不用說了,更剿滅過,從來沒有得過且過啊。又哪個東林說過,想過,或者提過招安流寇(農民軍)呢?

由於明朝官員俸祿很低,除了極個別清官,貪腐幾乎是必然的,但頂著東林的名頭,錢貪過後不敢承認且一丁點都不願吐出來(捐獻出來不就承認和說明我貪了嘛)。

————突然發現,魏忠賢死後東林黨是誰呀,錢謙益被溫體仁幹掉了,錢龍錫(實際只能算東林外圍人士)被罷了,還有誰呢?提治貪腐的是韓一良,丫就一投機分子,投機失敗而已。跟東林八杆子打不上關係。別跟我提韓爌,人家是山西人,這輩子沒去過東林書院。東林黨,你在哪裡?那個在崇禎朝比有關部門還有神秘的黨。

史書上寫了魏忠賢犯的十大罪,然而仔細看,大多罪狀都是圖謀啥子啥子卻基本沒實際行動和證據,修祠堂這種雞毛也算大罪?修堵牆掛張畫而已,民間自古就有為好官修祠堂的傳統,

————十大罪你真的仔細看了沒有啊,修祠堂是別人為他修的,這也就算了,並帝(跟皇帝平起平坐而論),蔑後(陷害中宮皇后),弄死了皇帝的妃子,這些只是雞毛?皇帝皇后那麼不值錢啊?

魏真正做成了的壞事,其實主要就是利用東廠殺死楊漣等辱罵彈劾腌黨的東林「名士"以禁言無聊御史們的彈劾。對子魏對東林黨的打擊,竊以為在當時的朝堂是非常值得推敲的。魏殺楊漣等人的行為本身是不對,但結果是禁言,禁言後,專心為自己為國家撈錢。3:7開那也是在撈錢、在有效工作。

————魏忠賢專心為國家撈錢了嗎?三七開又是怎麼腦補出來的?我看到有很多人在問三七開的出處,其實不用問了,肯定沒有出處。

明末兩極分化,土地兼并嚴重,銀子都在江南鄉紳富戶的手裡,怎麼讓他們把銀子交到國庫?

————李自成進京以後,從北京抄出大量的銀子,其中「侯家什三,閹人什四,宮眷什二,估商什一」,事實證明,銀子最多的,正是魏忠賢領導的太監集團,最少的才是鄉紳富戶,你確定江南的情況跟北京的正相反?

東林黨出身江南富家,不願也不能做到,而權傾一時的威權主義者魏公公可以做到。有了錢才能給軍隊發工資;才能造各種軍備武器,除了紅衣大炮:地雷、火銃、火棘莉、炸彈等等火器,才能築城修牆養馬。軍隊裝備牛掰才能內平賊宼,外御強敵。而以上古代軍事工業正是促進經濟發展、保持就業的好辦法。

魏的功業在於保證了帝國稅收系統的穩健運行;增強帝國凝聚力、控制力,南到廣西、北至錦州盡為掌握;能夠用正確給力的人並給予支持(炸傷努爾哈赤的紅衣大炮可是用真金白銀買的),扳回遼東戰場的頹勢,撫平北方農民因災造反的危機;跟前輩王振之流比起來,不得不說魏的才幹確實高出了一大截,即使跟一般的內閣大臣比起來其實也有卓越之處,拋開黨同伐異這些朝堂政治不可避免的「錯誤」不講;魏至少是個效率極高的注重實用主義的幹練能人。

————這段不知道說了啥,感覺不是我們這個位面的歷史。

東林黨回憶錄里說魏本人很愚鈍,大多數點子都是他周圍的人出的;很多人讀了此段瞬間想到了吃葡萄的感覺。

————魏忠賢本人很愚鈍的回憶錄是哪個東林黨寫的哪一本書啊?這個葡萄還真沒吃過。魏忠賢身邊還真有幾個替他傳看奏疏的,譬如李永貞、劉若愚、王體乾之流,秉筆司禮嘛,不就干這個事的嗎?

崇禎上台後,與魏比疑心重也就算了,關鍵收不到稅還超級愛清廉,超級恨貪腐~滿朝東林士官大多富的流油,科舉的排名都是比銀子多少的,此時一個棉妖爛洞、衣服打補丁的皇帝空降下來,突然要搞一場無人配合的反貪運動,滿朝官員從剛開始的不寒而慄變成後期的笑而不語,一個個都成了超級影帝,下面的百官冬天炭敬、夏天冰敬、各種紅白喜事都是搜刮漫天,可偏偏在上面皇帝跟前超級愛裝清廉。「您不是愛清廉恨貪腐嗎?我被逼只能裝啊,適者生存嘛!,什麼?你要錢?我可一個子兒都沒有,微臣可是「清官」啊!朱由檢(崇禎)先生像個孤獨的觀眾一樣,深深蒙在東林黨上演活劇的一面爛鼓裡。更別提東林黨的大本營?江南的稅收了,可惜他們不知收斂,戲演過頭了,正劇變成悲劇了。

————真是清宮戲看多了,腦抽了。穿打補丁的衣服是我大清朝的道光皇帝,崇禎的衣服是有皇后替他補的一說,但是朱由檢那麼愛面子,在宮裡穿一穿也就算了,人家是不會穿出來的。而且,皇帝是不穿「棉妖」的。

————炭敬和冰敬也是清朝的例子,而且是清末的。明朝官員互送的禮不叫這個,叫「書帕銀」,韓一良的事件,要好好學習了。

魏死後,遼東的形勢再次退化到了萬曆末年的水平並持續惡化,財政困難的同時,崇偵皇帝疑心重,且在議和主站的意見中間搖擺不定,先是拋棄孫承宗,然後將袁崇煥凌遲。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沒了給力的將軍,下屬官兵們只能幹瞪眼,遼東的關寧防線由強轉弱、節節敗退的局面再難挽回。袁崇煥督師遼東時,積極研究關外地勢民情、八旗軍作戰技倆,提拔趙率教、祖大壽.何可綱、滿桂(蒙古族)等勇將。勤於操練,多次整治軍紀,與士兵同甘共苦。努爾哈赤兵敗寧遠,為袁崇煥大炮所傷,旋即不愈而死,寧錦之戰,為父報仇的皇太極小伎倆用盡,卻一點便宜沒撈著,在袁崇煥跟前吃足了苦頭,看過關寧鐵騎的軍容後忌憚三分,戰術上皇太極用兵狡詐,袁崇煥卻比皇太極更老辣。可惜的是,這位屢次擊敗後金軍隊的功臣良將,在成功保衛北京後居然立即被崇禎羅織罪名下獄,一生從無敗績的大明前遼督師被凌遲處死。袁崇煥剛剛提出的「五年復遼」計劃成了泡影。袁死後,他提拔的人中除祖大壽無奈投降後金(投降時改稱滿清)外,余者皆相繼戰死。精心培育的關寧鐵騎死的死,降的降,最後只剩了少部分兵力保存在山海關的吳三桂手中。

————這個劇情太酸爽,我雖然是袁粉,也怎麼看怎麼象是真的吃了無數顆葡萄。難怪那麼多袁粉會整天被袁黑們追著抽。

————關寧軍在袁崇煥督師的時候,還沒有關寧鐵騎的說法。關寧鐵騎都是從遼東徵調到內地剿匪時的稱呼,這一點恐怕很多人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

————痛苦的省略中間一大段,不是因為沒有錯,實在是葡萄太多,而且與魏忠賢之事無關。懷疑再抽下去,會被傳染變笨的。

在李自成攻克京近郊時,崇禎先是聽太監曹化淳評價:「忠賢若在,時事必不到此』,然後又想到十七年前兄長天啟的臨終囑託:「魏忠賢恪謹忠貞,可計大事」,已經有所悔悟,於是秘密收忠賢遺骸,專門祭奠之。只可惜大廈將傾,悔過已晚。

————這個事情不用我抽,一早就有人抽了,明末錦衣衛僉事王世德寫的《崇禎遺錄》,內有:「野史有上命收魏忠賢骸骨一事,荒謬不足致辨。」另外我覺得曹化淳簡直忙的很哪,只知道他是崇禎朝的東廠提督,各種壞事就都往他頭上套,不知道其時東廠早就是換成了王之心了。而且,還有人爭到底是不是他開的北京城門讓李自成進城的,一個說早幾天去修陵了,不可能是他,另一個說最後兩天已經回來了,有可能是他。不管怎麼說,在攻克近郊時,曹化淳也不可能在京里,怎麼來了朱由檢聽了這話又想起朱由校了呢?而且,野史上只說「收忠賢遺骸」,可沒說「祭奠之」啊。這劇情,真是比起野史,更加料了不少,可為一笑耳。

………………

————後面一大段也省略,不是因為沒有錯,實在是葡萄太多,而且與魏忠賢之事無關。

總的來說吧,通觀這個贊數比字數還多的全文,每一句都不是歷史,每一句都是狗屁倒灶的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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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是我自己的東西,有點長,我寫的慢,諸位看官也慢慢看,謝謝。

明朝有兩種官職,一個是御史,七品,論人的。另一個是給事中,八品,說事的。所謂言官是也。別看官不大,權力不小。常常有內閣、尚書二三品的大員被他們糾參彈劾,以致最終被幹掉。這本來是一件好事,防範於未然,在事情沒有辦壞之前,事先有一個提醒;辦壞之際,有一個糾正;事後,有個彌補。可是這個職官的性質,決定了他的工作就只要說話就行了。明代自楊慎喊出那句「國家養士百五十年,仗節死義,正在今日。」之後,就正式掀起了以言為榮,以言為傲的政治篇章。到了萬曆朝的時候,為了改革,必需堅持一種聲音,張居正狠狠打壓了言論。然而在張居正的身後,言論又如脫韁的野馬,開始肆掠。起先是跟皇帝爭,爭國本;接著官員們自己爭,結成一夥一夥的爭,一黨一黨的爭,這就是黨爭。

當時在無錫有個名校,叫東林書院,在這個書院里講學的講師或者聽講後來考中進士的學員,形成了一個黨派,就叫東林黨。在明代,黨這個詞,不能按我們現在的定義去理解,當時的黨,其實只能說是伙,那一伙人。沒有固定的形式,沒有任何約束,大家有了共同的志向,不,共同的利益和共同的言論,走到了一起。而且當時也確實有東林伙這一夥,東林黨在我們現在的說法比較流行。只是這個伙,人數越來越多,不僅東林書院,只要跟該書院有關的,有聯繫的,都走到了一起,於是,便稱為黨。與東林黨對抗的,大概有三個比較大的黨,楚黨、浙黨、齊黨。大概在努爾哈赤稱朕的時候,正是明朝黨爭最激烈的時候。那時候,朝廷上包括內閣、尚書在內的,幾乎所有朝廷最高的職務都卷進了黨爭。

黨爭,爭的是什麼呢?起初爭的,是言論的制高點,看誰說了算。有了這個制高點,就有了職位,有了權勢,更有了財富。到了萬曆之後,以正人自詡的東林黨全面勝出,因為這時候他們支持的泰昌皇帝登基了。可惜這個皇帝做不長,僅僅玩了不到一個月就隔屁了。接下來的,是那個才十五歲,又不怎麼識字的天啟皇帝朱由校。天啟皇帝身邊有一個太監,這個太監,就是魏忠賢。

魏忠賢本來不過是一個管膳食的太監,負責做飯的。但是他很會鑽營,巴結上了最大的太監王安,王安是支持東林黨的。還有一個好朋友,叫魏朝。在宮裡,太監是不能生火的,做飯只能請宮女幫忙,這叫「菜戶」。久而久之,就結成了類似夫妻的關係,在一起吃,也在一起住,還在一起睡。這種關係,叫「對食」。魏朝有一個的菜戶,叫客巴巴,也稱客氏。這女人還有一個身份,天啟皇帝的奶媽,魏忠賢想泡她。

別看魏忠賢是一個太監,泡女人的功夫咱們得跟他學。首先,比起一般都是從小進宮的太監,魏忠賢有一個先天的優越條件,他肏過女人,還生了一個女兒,後來機器壞了,才半路出家做了太監。所以他了解女人的那些事情,以及,能部分滿足女人的某些慾望。其次,他捨得花錢,花了五百兩銀子請客氏吃飯。五百兩論購買力,相當於我們現在的大幾十萬人民幣,就兩個人吃。皇帝的奶媽啥陣仗沒見識過?但是這個陣仗,她沒扛過去,於是,她就「愛」上了魏忠賢。之後,魏忠賢幹掉了魏朝,害死了王安,兄弟也好,領導也好,本來就是用來出賣的。很快,魏忠賢就確立了皇帝奶爹的身份。在宮裡,客氏被稱為「老祖千歲奶奶」,而魏忠賢,則稱「老祖千歲爺爺」。這個身份,有一個重大的意義,就是奶爹、奶媽合起伙一起鬨著皇帝,讓皇帝聽他們倆的。

這個時候,東林黨已經基本擺平了其它黨派,時稱「眾正盈朝」。就是在朝廷當大官的,都是正人君子,並且這些正人君子,絕大部分都是東林黨黨員。魏忠賢想強大自己,就必需在外朝找一個強大的靠山,最好的靠山當然就是東林黨。但是,東林黨人們的眼睛個個都長在天上,對魏忠賢的態度是,不接見。

魏忠賢當上東廠提督是天啟三年十二月,而與東林黨的正式交鋒,大概起於天啟四年六月,東林黨人楊漣上疏彈劾魏忠賢他們在宮裡的爛事,列了大罪二十四條,這些罪名大部分都是真的。接著,很多人跟著一起彈劾魏忠賢。魏忠賢嚇壞了,憑著跟皇帝的關係,魏忠賢把這些彈劾都摁了下去,之後,他狠狠報復這些東林黨人。幾個月以後,楊漣和左光斗就被削籍,接著又逮捕了汪文言,從汪文言這裡撕開了口子,攀誣了其它幾個東林黨如袁化中、魏大中、周朝瑞、顧大章等,全部被逮捕下獄,並且用極殘酷的刑法折磨死在錦衣衛詔獄裡。然後,繼續打擊東林黨李三才、顧憲成等人。再然後,指使走狗蘇杭織造太監李實,逮捕周起元、周順昌、高攀龍、繆昌期、李應升、周宗建、黃尊素等,又全部弄死在詔獄中。

這個時候,是天啟四年末,五年初。所以魏忠賢真正掌權的時間,就是天啟五、六、七這三年。

為什麼把這些過程寫出來,很多人其實都知道的不是嗎?

真的知道嗎?

不見得。大多數讀史,了解比較淺的,就覺得魏忠賢其實也不過害死幾個人,也沒那麼壞嘛。

其實魏忠賢的壞,不在這裡。

把以上這些東西寫出來,其實可以拿現代的例子對比一下,以加深了解。黨爭,我們可以想像一下現在台灣的政治,這個應該就比較形象一點,兩個黨,還有其它一些人,都爭著說自己的好處,說對方的壞話。結果把精力耗盡,與國與民毫無用處,社會停滯不前。這就是萬曆以來的黨爭的情況,一直到萬曆未年。

那麼惡化了以後呢?我們也曾經經歷過,只是現在這一代人,包括我自己,都不太感受得到而已。昔年,舉著紅旗反紅旗,拿語錄斗語錄,不正是這樣么?明面上都是說對國家如何如何好,對百姓如何有利,其實際,都是想把對方幹掉,謀取自己的最大利益。

再惡化呢,那就是打砸搶,直接毀掉你,直接開槍崩了你。明朝也是一樣,好不容易東林黨佔據了優勢,是不是不爭了。潛伏的暗流洶湧,就滋生出魏忠賢這樣的毒瘤敗類。魏忠賢的爭,不是用言論爭,而是直接用牙齒咬,那就是,反對我的人,直接弄死你。比如楊漣。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魏忠賢順帶把能打仗的熊廷弼也斬首九邊。希望講道理的君子,碰上了無恥的不講道理的人,事情最後就變成一個個被弄死,不管你對不對。

這就好象班上有一個同學欺負弱小,去老師那兒告狀,結果這個欺負人的同學是校董的兒子,他代表著權勢。那就別玩了,不僅老師,甚至校長都得聽任他胡作非為,弱小依然是弱小,被欺負者更被欺負,沒道理可講。一個班級如此,一個國家呢?魏忠賢代表的就是這種絕對的權勢——皇權。不,他不僅是代表,而是代理。

那是明朝最黑暗的時代,如果一個街道辦事處主任被換了,只知私利,沒人修理水管導致供水不行,你肯定會跳起來。如果一個村的村長貪污村集體財產,其中也包括你的利益,你肯定也不服。如果上升到國家領導人,內閣大臣,六部九卿都因為自己個人的利益換了人,會是什麼情況?如果全國各省的巡撫都只把給某人建生祠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而忽略國計民生,又是什麼情況?這個日子,我們幾十年前似乎有過,教訓不夠慘痛嗎?只是我們沒有經歷過,我們忘了。上一代人,上上一代人的痛苦,我們無法理解。明末的歷史,我們更無法理解。

中國一千多年來的歷史,都是科舉考功名,使得社會精英能參與治理國家,於是我們一直都是生產力超越世界的存在。但是到了魏忠賢,不再順著這個制度進行,而是順著他個人的意願。國家最高的內閣大臣,他說了算;六部尚書是誰,他說了算;忤逆他的,就要被罷官,他說了算;哪怕小民百姓說了他的壞話,被查出來治罪,他說了算……這才有了很多地方官員,為了保住官位,為了個人升官發財,給魏忠賢修生祠的浪潮。

一個皇帝治理國家,出了問題,是要負責任的,至少在後世,他要背負「昏君」的罵名的。

但是魏忠賢不是,他不需要負這個責任。

魏忠賢去進香拜佛的時候,馮銓跪在路旁,拜他。馮銓進了內閣。

顧秉謙說,我太老了,不敢叫你爸爸,於是讓我的兒子叫你爺爺,顧秉謙成了內閣首輔。

這不是無恥這麼簡單,這是國家公器的濫用,這是一種破壞,具大的制度上破壞。一座樓蓋塌了,壓死多少人,是直接的破壞,很直觀。一個制度的崩塌,對國家有多大的破壞,卻沒多少人有切身的感覺。

天啟五年八月,天啟皇帝朱由校落水,被救起來之後,就一直處於病中。我們都猜想,魏忠賢被人稱為九千九百九十九歲,皇帝不知道嗎?皇帝知道,魏忠賢生日的時候,一大班人跪稱九千歲的地方是在西直房,就在乾清宮門外,很近。天啟皇帝死的時候在哪裡,懋德殿,就在乾清宮外的西面。天啟皇帝是知道他們這麼乾的,但是沒有管,或者說,管不了了。於是,皇權被魏忠賢代理。這不僅僅只是制度上的破壞,又引發了風氣的破壞。

馮銓寫了一本《三朝要典》,但是不署他自己的名,署魏忠賢的名。還寫了一個序,署天啟皇帝的名。一個更無恥的傢伙叫陸萬齡,他提出魏九千歲寫這書,可比孔子筆削春秋啊,而且誅殺楊鏈也可比孔子誅殺少正卯啊。於是斗大的字不識一石魏忠賢被供成了跟孔一樣的聖人。中國幾千來的歷史,有幾個孔子?孟子也好,朱熹也好,了不起就是一個亞聖。魏忠賢憑什麼,他居然擺跟孔子一樣的地位。千百年來,讀書人供拜的,努力的,爭取的,突然多了這麼一個東西。不要臉。

為什麼要給魏忠賢建生祠,因為要拍他馬屁,不拍馬屁立刻被罷官,這很直接,比做錯事情罷官,比誤國誤民罷官更直接。所以要上疏說他的好話,要給他歌功頌德,要把難得的遼東勝利說成是他的功勞,要給他建生祠。沒做到,你就等著罷官吧,很多人不這麼做,真的被罷了,立竿見影。

風氣是什麼東西,看不見也摸不著。但是越來越多人為了私利,不顧道德底限,本來已經腐朽惡化的問題,更加徹底的爛掉了。明代以「孝」治天下,就是以道德為主要約束力,以法製為次要的限制。百行孝為先嘛,風氣壞了,就什麼都壞了。所以,「舉凡斯文皆散盡,舉凡道德皆散盡」,說的就是這個。

另外,不得不提一下遼東的事情。

戰爭的勝利,是有條件、有前提的。正因為有了之前,孫承宗代內閣首輔葉向高主持遼東事務,將戰線推進了四百里,推進到錦州,並修了錦州、寧遠城。才有了後來的寧遠、寧錦這兩場勝仗?如果沒有寧遠城,袁崇煥拿什麼打贏戰爭?可這個戰爭的勝利又偏偏發生在魏忠賢掌權時期,就把這個功勞算到魏忠賢頭上?這是哪裡的邏輯?

孫承宗要覲見皇帝,魏廣微說,他可能帶兵清君側,清他魏忠賢。魏忠賢怕了,就想除掉孫承宗。所以,因為一場柳河小敗,孫承宗被罷官。頂替孫承宗的人是高第,高第哭著不想去,魏忠賢一定要他去,高第只好全線撤退。袁崇煥不退,於是打了寧遠大捷。第一次魏忠賢倒沒把袁崇煥的功勞都拿走,第了第二次寧錦大捷,魏忠賢不僅居為已功,還把打了勝仗的袁崇煥被趕回老家。明末的朝廷,還真的颳了一股妖風,紛紛因為這兩次大捷為魏忠賢請功,那其實跟後來的建生祠一樣的,都是毫無道德底線的拍魏忠賢的馬屁,以保住自己的官位前程。如果我們現在也照本宣科,按這種方式解讀歷史,這不扯淡嘛,跟明末那個顛倒是非的年代一樣扯淡。

為什麼現代會有人粉魏忠賢呢?

我認為有三個原因,其一是加上對權力的替代欲;其二是因為對歷史的片面了解;網路盛行,任何觀點都有表達的平台。

人性,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越是沒本事,越是沒資格的人,越會有幻想自己替代權力的慾望。一個廢材幻想自己成了公司總經理,一個不努力工作的窮鬼希望有一個馬雲一樣的爸爸。最完美的莫過於象魏忠賢這樣的,沒文化,從社會的最底層,因為各種機遇巧合,混上了卻能掌控國家最高權力——皇權。美化這樣的人,同時也是在美化自己內心的這種替代欲,無法宣於口,卻能潛於心。

如果再有一點點「史料」支持,那是最好不過了。

這張表,來自於朱慶永的《明末遼餉問題》,很多學者引用它。於是,粉魏忠賢的人也開始從中發現可以利用的材料,渾不知這些數據從何而來,又代表了什麼。

我們現在,在改革開放以後,商人這個群體變得很有經濟實力。於是仇富心理作怪,開始想像明末的商人大概也是如此「可惡」。實際上,在明代,商人是弱勢群體,哪怕是真的賺了錢,也是要求下一代孩子讀書考取功名,或者把財富用以置地產,向官紳地主階級靠攏。說白了就是,商人其實在明代很沒有地位,也不是財富的最主要代表。

這張表被挖出來以後,就具有了原罪,對於腦補魏忠賢的政策有很強的代入感。鹽課、關稅,被想像成商稅,於是魏忠賢加收商人稅的說法應運而生。清宮戲裡都是這麼演的嘛,鹽商不都是很有錢嗎?關稅不經常被商人從中投機嗎?

明代就一樣嗎?

無知。

大概很多人沒注意到,這張表裡面天啟四年到七年的田賦收入是一樣的,真有那麼巧么?

再來看,天啟六年七年的鹽課收入,是怎麼回事呢?那是因為當時的兩淮巡鹽御史陸世科清理出一百多萬兩{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之七十二[天啟六年六月]○兩淮巡鹽御史陸世科清查批掣督徵鹽引,並兩次助工通共銀一百一萬六千三百八十六兩。},分成兩次,一次五十多萬兩,很顯然,除了陸世科的銀子以外,往年徵收的十幾萬兩卻不見了,這正是發生在魏忠賢時期。

陸世科是什麼人?

《埋憂集》有提到陸世科的一個小故事,摘抄如下:

陸世科   鄞縣陸世科為諸生時,嘗館於邑中一富室。值黃霉,命館僮焙被,僮轉付婢,攜就主妾房中焙之。至晚,夾帶主妾之睡鞋而出。世科欲睡,展被始見,拋之帳頂。   後主人入齋中見之,伺其出,袖之以去。迨更深,密令妾往扣其門,而操刀隨之。世科問為誰,低應曰:「妾也。」世科曰:「焉有昏夜而女客可見先生者乎?」又令再三懇之,曰:「第開門,妾自有說。」世科曰:「女客與先生有何可說?即有說,明日與主人同來。如再不去,當即捉付爾主,勿嫌見辱也。」主人見世科毅然難犯,即應之曰:「請開門,小弟在此。」既入,世科見主人持刀,大驚。主人曰:「無懼。」出鞋示之,備述所以。世科笑曰:「幸我無私,否則已污君刃矣。」明日遂辭去。 後登萬曆己丑進士,仕至大理卿。是時,人多附魏閹,公獨特立不阿,以完節終。

很遺憾,陸世科雖然不是東林黨,但是正直的人,更不是魏忠賢的閹黨。

需要特別說明的是,朱慶永先生的這張表,我們仍然是要佩服的,因為這張表查閱了很多本書,而且產生於數十年以前。這不比我們今天,有大量的資料庫,有網路,當時,必需是靠一本一本無標點繁體豎排的書堆里啃出來的數據。

真正能收稅,並與民有利的人是誰呢,倒可以舉一個例子。

《度支奏議》有一個材料:

前任廵撫何士晉設處各庫之積余,名為短餉;抽扣各役之工食,名為長餉。具疏題准,抵兌天啟三、四、五、六、七年遼餉,並未加派續於長餉、短餉之內,議留二萬兩為蒼梧增兵工食後,長短餉盡復派民間。

《度支奏議》新餉司卷三:

粵西自天啟三年至七年原任廣西廵撫何士晉【1】,節省搜括,共得三十萬金抵解遼餉,而民間竟不知有加派之苦。此外尚設處常平軍需七萬一千五百以垂永利,是粵西雖稱荒僻,而有人焉為之苦心經畫,亦自能以開節之道,補風土之偏,多方補湊盡可以舒鄰急,是在該撫加之意耳。

何士晉是什麼人,能這樣為百姓,為國家謀取利益。

何士晉,字武莪,宜興人,萬曆26年(1598)戊戌科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第93名,梃擊案指參鄭貴妃弟鄭國泰,《東林點將錄》地佐星小溫侯。看到了嗎?他是東林黨。

《明史》載:

天啟二年,(何士晉)以右僉都御史巡撫廣西。安南入犯,督將吏屢擊卻之。四年,擢兵部右侍郎,總督兩廣軍務,兼巡撫廣東。明年四月,魏忠賢大熾,爭梃擊者率獲罪。御史田景新希旨,誣叛臣安邦彥賄士晉十萬金,阻援兵。遂除士晉名,征賄助餉。士晉憤郁而卒。有司征贓急,家人但輸數百金,產已罄。會庄烈帝立,獲免,復官賜恤。

再來,關稅是怎麼回事。

《度支奏議》新餉司卷一《題覆御史姜兆張條議疏》:

至潼關一路為秦晉要途,龍車一寨當秦楚要害,商賈輻輳貨物鱗集孔道,便於營息榷稅,易於取盈稅課大使,額設已久曆數十年,民不稱厲。天啟七年,偶緣崔魏擅權,市恩商賈致令潼關、咸陽、大慶、慶陽、鳳翔、漢中、臨洮、西安、三原之間一切報罷,而商賈熙攘之餘,不用以佐國家之匱乏,亦大失筭矣。」

不管是雜項也好,鹽課也好,還是關稅也好,甚至包括正賦田稅,都是戶部逐年題定,因為遼餉不足,也逐年增加,但是魏忠賢手裡,不是所謂的增收,而是不斷不斷的拉後腿。這個,我在之前的知乎用戶:明末崇禎年間明廷的稅收潛力究竟能到多少? 也提過。

魏忠賢倒了以後,很多人以為,魏忠賢並沒有抄出很多的銀子,所以不算是貪污。那麼我們就找找魏忠賢的銀子在哪裡。

魏忠賢從皇宮內承運庫里偷盜的珍寶就不用說了,前面已經有人說過了。他在被扳倒之前,是把自己的家產全部進獻給崇禎皇帝的。這裡面包括田產,宅子,鐵券,還有爵位。

首先是田產有多少,有奏疏彈劾魏忠賢膏腴萬頃,真有這麼多嗎?

不用查太多史料,僅一本《明熹宗實錄》就夠了。皇帝賞給魏忠賢的,如下:

○戶部請給魏良鄉田土。得旨:肅寧伯養瞻地土准照例從優給賜七百頃。 ○巡按直隸御史何廷樞查撥過肅寧伯魏良卿莊田,坐獻縣等縣贍地七百頃,每歲額徵銀二千一百兩。 ○詔肅寧侯魏良卿照武定侯歲支祿米二千五百石,原給莊田七百頃外再加三百頃。 ○詔給魏良卿祿米,照魏國公事例,歲支五千石,所賜莊田再加一千頃以示眷酬。 ○加授東安侯魏良棟為太子太保,並賜第宅,給銀三萬七千一百四十二兩,祿米歲支二千五百石,本色一千七百五十石,折色七百五十石,擇腴地一千頃為贍田。

這加起來已經有好幾千頃了,數據可能還不完整,另外,這裡的田產,只是皇帝賞的,魏忠賢侵佔的呢,兼并的呢?他肅寧老家的田產呢?在十幾年以後,清兵路過魏忠賢的老家,試著攻打肅寧縣的防禦工事,居然打不下來?可見魏忠賢的固定資產之多,之精。

那時候,萬曆皇帝的兒子們,還有兩個惠王和桂王沒有之國,原因就是沒有封地(他們也要兩萬頃,比例福王)。而魏忠賢卻侵佔了萬頃。注意一個問題哦,給魏忠賢的,是皇莊田,是稅、賦和田租都歸了魏忠賢。而二王之國的封地,是只有稅的。田租才是大頭,在明代,約佔收成的三分二。

不服氣,那我們再來。

除了固定資產,還有流動資產,那就是銀子。

為什麼我們現在看不到魏忠賢具體抄了多少銀子,有限的史料,只看到《玉鏡新譚》里,魏忠賢三處房產中的一處,抄了三萬九千多兩銀子,剩下的都看不到了。

原因是,當時有一個規矩,就是內侍的銀子,抄出來全歸內帑皇帝所有,外臣的,比如崔呈秀的,是歸刑部的贓罰銀。另外我們知道,魏忠賢的掌家,也就是相當於他的管家了,李永貞,抄了二十九萬兩銀子。這可以對比一下和坤的管家,抄了二十萬兩銀子。

魏忠賢抄的銀子,我們可以從另一個角度來計算,那就是崇禎發出來的內帑。因為,天啟年間,由於三大殿的修建,內帑已經完全沒有銀子了,崇禎元年,戶部侍郎南居益報告還欠了幾千個工匠的工錢銀。所以崇禎發出來的內帑,那就基本都是來自魏忠賢及其內侍走狗的銀子了。摘抄資料如下:

《崇禎長編》

【丁卯天啟七年九月九日】辛未……查慶陵曾發內帑百萬,謹援例以請。帝允其半,給貯節慎庫,命工部同巡視科道登記支銷。
【十月初二日】乙未……  以戶部庫餉匱乏,免應借,借帑銀十五萬五千四百五十一兩有奇。
【四月初三日】甲午……前餉臣力爭之而部臣承認每歲舊庫幫支銀四十五萬兩有奇……昨部臣不得已具疏借帑,蒙皇上慨允……
【戊辰崇禎元年五月十一日】庚午……  諭戶兵二部:以前發帑金五十萬作何支銷?令速查明具覆,以南御史劉飬粹疏也。
【六月初六日】乙未,帝召廷臣對於平台,因許發帑十萬以應軍需。
【十月初五日】壬辰借內帑十萬兩為關餉,仍令俟外觧到日照數補還。

《崇禎實錄》

正月,發帑金三十萬分給宣、大、東江。 三月,發帑金五十萬濟陝西軍餉。 五月,發帑金五十萬餉邊。 六月,癸巳,插漢虎墩兔憨出塞。……因許發帑十萬

不完整,而且有的是重複的,但是已經說明問題了。因為這裡已經超過一百多萬兩銀子了,如果考慮崇禎還填補了其它的虧空,以及留有一定的「私房錢」(當然如果朱由檢夠大方也可能沒有,如果是我一定會有,笑)。那麼這些銀子的總數,應該在兩百萬兩,甚至超過三百萬。

那為什麼可以確定這些錢都來自於魏黨的贓罰呢?當時有一個例子,錦衣衛都督田爾耕,也就是魏忠賢五彪之首,被抄家的時候,抄了五萬多兩,當時遼東欠餉三十萬兩。戶部已經算好了,把這銀子直接給遼東發餉。並答應從太倉給皇帝被足這五萬多兩的銀子。但是,崇禎不同意,要求,田爾耕的抄家一定要運進宮裡。錦衣衛其實已經算是外官了,還非要如何苛刻,可見,朱由檢對內侍抄出來的銀子,不僅絕不外流,而且也不外露。

當然,也許你會說,這不是魏忠賢一個人的銀子。是,這真不是他一個人的,而是所有魏忠賢在宮裡的團伙那一整票人。(外官都由刑部審理並抄家)但是,我們是不是也該想想,魏忠賢實際掌權,他能貪污的時間,也不過幾年而已。昔年馮保也抄出兩百多萬兩銀子,可那是馮保當了超過二十年的秉筆司禮太監攢下的。

那些曾經叫囂著魏忠賢抄不出銀子來,叫囂著「錢呢錢呢錢呢」的人,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錢踏馬的是你自己看書沒看到,或者看到了也沒去細想才不知道在哪裡。

還不服氣嗎?那麼再來,固定資產里,除了陽宅,還有陰宅。魏忠賢給自己修了一座巨大的墳,可惜沒用上。

康熙四十年(1701年),魏忠賢死後七十多年,一位叫張瑗的巡城御史在巡視中,發現西山碧雲寺一側,有魏忠賢的一座極其壯麗的墳墓,

峻宇繚牆,復壓數里,郁蔥綿亘,金碧輝煌。」墓前還有兩座大碑並立,一樣寫著「欽差總督東廠官旗辦事……完吾魏公之墓」

碑後刻有孝官、孝孫六七十人的姓名,但沒有書寫年月。張瑗對自己的發現十分震驚,也非常奇怪。一個前朝罪惡滔天、磔屍身後的逆惡太監,怎麼會保留下如此輝煌的一座墳墓呢?

  其實在張瑗之前,清順治十一年(1654年),學者談遷為了給他的歷史巨著《國榷》收集資料,來到北京,八月游西山碧雲寺,往魏忠賢的墳前也是「見其墓駭之」。

張瑗感到驚訝和憤怒。出於一種歷史的責任感,他特地上疏皇帝,提到「恭聞我皇上前歲翠華南幸,命修岳飛之墓,賜題于謙之碑,誠以此二臣者,忠貫日月,義壯山河,故特表而揚之,以風示天下。」但魏忠賢呢,「在故明天啟時竊操國柄,屠毒忠良,惡貫滿盈……乃畿輔近地,尚留此穢惡之跡,僭越之制,何以儆巨憝、昭大法哉!」他請求「敕地方有司,立仆其碑,劃平其墓,俾天下後世,知兇惡之徒,不能逭憲典於身前,並不能保墳墓於身後。」於是魏忠賢這座巍峨的墳墓在屹立了半個多世紀之後,終於被徹底剷平,再沒留下什麼痕迹。

修改了一過,原文我自己都讀不通暢,也難為各位讀者了。


A:一場感冒怎麼能要了一個壯漢的命呢?
B:得了艾滋病,發燒都得死。

好了,現在開始回答問題:
明朝末期(當然任何朝代的末期都是如此),通過明朝二百多年的鬥爭里,各個小利益集團被兼并,形成以地方(浙,楚,閩三黨)和身份(東林黨,閹黨)等為代表的大利益集團,大利益集團推選代言人進入朝廷掌握話語權,具體表現為像張居正這類獨霸內閣的時代一去不返,這標誌著以多 黨 製為中心,以混吃等死為基本原則的政治綱領正式形成。

對,大家的感覺沒有錯,這就是議會政治在古代的表現形式,皇帝通常很忙,那大家就選舉代表開個會,也代表人 民在朝廷說句話嘛。

可惜的是,都察院大理寺和刑部並沒有像現代美國一樣實現司法獨立,言官紛紛成為內閣鬥爭的打手,監察體制的失效,使內閣徹底控制了議會和法院,那好吧,既然總統都已為中國古典建築學派獻身了,那咱們就耗著唄,能撈一點是一點啦,老前輩們都這樣啦……

於是大家就這樣過上了幸福的生活,日本也打完了,四川也沒事了,今天你參我一本,明天讓我小弟咬你一口,過年過節弄個白化鹿啦紅藥丸給老頭子開開心,大家吵吵鬧鬧,外面打打西北流寇也沒什麼嘛,又不是沒見過打仗的啦……

直到有一天……魏公公談 笑 風 生間就統一了除東林黨以外的所有,大家湊乎過日子的時代也一去不復返了,他媽的東林黨想當年是怎麼欺負我們福建人來著咩?以為我們只會悶聲發大財咩?

東林黨呵呵一笑,圖樣圖森破,沒雞雞的東西也想著翻盤?

干!

於是本來多黨角力的局面被打破,魏公公集齊了各種野怪,帶領著兄弟們給東林黨帶來了一波波的團滅,讓你當年一級打野不帶紅!推了東林黨的大水晶,還不忘把拉黑的對手做成一本有趣的《點將錄》。

等到崇禎皇帝接盤的時候,國家終於實現了一 黨 專 政 多 黨「合作」超越世界500年的先進政治制度。本來兩黨內鬥後極耗元氣,急需國家休養生息來穩定政治格局,但內耗讓江南科舉利益集團相當的失望,西北和東北無政府主義盛行,你又不能指望西南的土司們給你製作西式麵包,於是……

國家離心離德,天子守國門?上帝也守不住。

南明之際,左大人夜夜思慕桓溫,常常抱著一棵樹感嘆人生的寂寞和無聊。都17世紀了還想著荊州揚州的故事,不得不說不學習馬 克 思 唯物史觀是明朝滅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為什麼魏公公執政4年間就爆發了如此的破壞力?其實魏公公不過是兩大利益集團一方的首領而已,他背後利益集團只不過要找一個最反對東林黨的代言人而已,因緣際會,魏人妖替利益集團做了被唾罵的鐵人。

巧合就在於領導們眼瞎,要找個有雞雞的正常政客,哪至於讓香港電影這麼熱衷於高手太監而不能自拔。


魏忠賢倒台不重要,崇禎這個獃子聽信了東林的話,不收富人的工商稅,卻去加征窮人的三餉才是要命的。什麼叫被忽悠至死,崇禎就是榜樣。


九千歲魏忠賢,他就是一個有愛情的太監,而且憑著愛情還上位了,才有那麼大的權勢。

有人說魏忠賢就是個太監,得了勢就,禍國殃民,那心理變態的不要不要的,為什麼?因為太監不男不女,那不對,太監不是對女人沒興趣,有的甚至跟女人之間都有愛情,為什麼?男的對女的產生好感不完全是由生殖系統分泌激素決定的,據說這科學家研究人大腦的什麼垂體,一到了青春期以後就會分泌一種激素,就自然而然的對異性有好感,這是人的天性。

魏忠賢伺候明熹宗天啟皇帝朱由校,朱由校皇帝從小沒讀多少書,但他有一項手藝活,做木匠,而且那個木匠活幹得相當好,我目前用的摺疊床原來就是天啟皇帝的發明,他木匠活特別好。

魏忠賢當時進宮當太監伺候皇上投其所好,經常把他做的木匠活兒拿到市場賣去,賣的價非常高,還真有人買,回來把錢交給皇上,逗皇上玩,皇上哪在乎那點錢,魏忠賢說,您看您這木匠活在外頭賣的好。

用一句歌來說,就是因為愛情,和明熹宗,朱由校的奶媽,這個奶媽姓客,客人的客,也有說她姓客(qie)的,說姓的時候多音字,叫客音樂。

天啟皇帝小時候和他奶媽在一塊,娘倆關係特別好,這時候魏忠賢也發現了他們倆好,心想我要巴結上這客音樂我不就平步青雲了嗎?

有人說那怎麼巴結,你也不是個男人,人家能喜歡你嗎?

在宮裡頭不講那個,咱們很多朋友聽有一些小說或者歷史書裡邊說,宮裡叫對食,宮裡頭不能允許沒被閹割的男的存在,因為為了保證皇族血統的純正。一幫老爺們進去了,後邊三宮六院72嬪妃也沒法做到雨露均沾,有不得見者,36年皇上不理她,她閑著沒事就容易生事。

我以前說過《射鵰英雄傳》里就是。王重陽帶師弟老頑童周伯通到大理去跟一燈大師,那時候還沒出家,南帝段智興交換武功,結果老頑童沒事在後宮裡閑溜達就碰到瑛姑,瑛姑那時候是劉貴妃,這兩人乾柴烈火就出事了,生個孩子後來讓裘千仞打個半死,一燈大師也沒救他,這才引出後來好多事。

所以後宮裡頭必須得嚴格。有人說嚴格之後倆人還能有感情嗎?你別忘了,宮裡頭沒別的,宮裡也好,奶媽也好,眼前就皇上一個爺們,剩下全是女的,他也呆著難受,所以有的時候,現在有常識大家都知道,凡是同性特別集中的地方容易產生同性戀,那麼過去宮裡頭宮女和宮女之間在一塊搭夥過日子,假鳳虛凰,其實就是姐姐乾柴,這叫蔡戶,就是吃菜的菜,戶口的戶。

那麼對食是什麼呢?一對的對,食品的食,是指太監和宮女假鳳虛凰在一塊搭夥過日子,這叫對食。當然對食既可以指太監和宮女,也可以只宮女和宮女,範圍很寬。

所以那個時候,奶媽客音樂跟宮裡一個太監對食,這個太監也姓魏,叫魏朝,結果魏忠賢就不分這勁了。

有一天天啟皇帝在屋裡正做木匠活,拿著鋸正拉著呢,就聽外頭打仗,他也沒理,過一會兒動靜越來越大,在我們口我得看看,出門一看他樂了,魏忠賢和魏朝兩人,在地上古典式摔跤,打起來了,他本來不想管,他一看旁邊站著,心想跟我奶媽客音樂有關,我得問問。這倆人喘著大氣起來,連忙下跪,萬歲爺恕罪,奴才罪該萬死。皇帝說你倆為什麼呀?一打聽才知道魏忠賢也看上客音樂,他跟魏朝兩人爭風吃醋打起來了。

皇上也是閑的,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閑著,皇上說我給你們斷斷吧,我就是你們青天大老爺,你們為這事兒打,那我得問問我奶媽,你喜歡他倆誰呀?他奶媽當著皇帝面說我喜歡他,說不出口,非常害臊低頭不吱聲。皇上說我報一個人名,你要喜歡他,你就輕輕點頭,你要是不喜歡他,腦袋別動。他說魏朝怎麼樣,沒動靜,魏忠賢呢?

客音樂腦袋輕輕點了一下,明熹宗一看告訴魏朝你給我滾蛋,從今以後我奶媽跟魏忠賢他倆就好了。

魏忠賢跟客音樂倆人就好了,藉助客音樂在皇上身邊的地位,魏忠賢是平步青雲,後來一直做到九千歲。

有的朋友聽過劉寶瑞大師單口相聲連升三級,裡邊不就說,那個不學無術的張浩谷蒙著當了官,這魏忠賢過生日,他給送對子,他不認字,還成了三榜進士。就這麼著,有同僚說我給你寫副壽聯吧,你給九千歲送去,其實害他。

寫了副對子,上聯是昔日曹公敬酒兮,下聯是今朝魏王欲受禪。什麼典故呢?

勁酒是指多種禮節,包括上殿不用磕頭跟皇帝之間快平起平坐了。當年曹操,漢獻帝就給曹操敬酒習之位,就是你可以幾乎跟我平起平坐,上來不用跪拜,下聯今朝魏王欲壽善,今天魏忠賢九千歲要夠嗆,基本要把皇上攆走,就等於禪讓至,其實是直指魏忠賢要謀反。

結果對聯掛上,有不少明白人看了,看完之後不敢向魏忠賢彙報,為什麼呢?魏忠賢有個毛病,比方說有人跟他說,千歲有人罵你。啊,誰罵我?說誰誰(虎牙),把(虎牙)斬了。虎牙罵我原來就他知道,現在你也知道了,把你一塊兒砍了吧,把另一個告狀的人也給宰了。

所以說有什麼壞事下邊人不敢告訴他,這幅對聯就掛了一天,到後來崇禎皇帝上來賜魏忠賢一尺白綾說,你上弔死了吧。大夥說魏忠賢黨羽我張浩谷收拾他吧,結果有人說不能收拾他,想當年魏忠賢過生日,張浩谷送了一副對子,我知道這副對子怎麼寫的,沒人敢吱聲。

上聯是昔日曹公敬酒兮,下聯是今朝魏王欲受禪是罵魏忠賢的,皇上說那是忠臣,那忠臣得賞,所以劉寶瑞後面有一句話叫一群混蛋,說的就是魏忠賢那時候的事。

魏忠賢后來是權傾朝野不得了的,當然也是做了大孽,可以說魏忠賢天底下老百姓恨不能食其肉,侵其皮,把他活剝了都不解恨。


開宗明義:針對魏忠賢的評價,借用《劍橋中國明代史》第十章中的一句話:「對於魏忠賢,很難有什麼好話說。

一、東林黨:晚明重整道德的十字軍

(7月9日更新:關於東林黨的政治主張與思想,待整理與補充。)

因不少人糾結於東林黨的問題,甚至不斷質疑本人「為東林洗地」,簡直無奈可笑:
其一,東林之功過是非,自明季至當代,從未蓋棺,褒揚者不乏,指斥者亦存,對於一個尚未蓋棺論定的政治團體,何來「洗地」一說;
其二,本人對東林黨的評價亦頗有微詞,但對當今網路甚囂塵上的「崇禎朝東林黨廢除商業稅關稅」觀點更是不值一哂,完全是捕風捉影啊。

今將本人對東林黨的主要評價茲錄於下,超過本範圍的恕不理會。

簡而敘之:東林黨在野時主持公論,訾議朝政,贏得頗高的社會聲望;當政後,主要精力消耗於內部紛爭,甚少實績。故而美國學者Hucker對東林運動有過精闢論斷:「明末東林運動的失敗,代表傳統儒家價值與現實惡劣政治勢力鬥爭的一個典型,他們是一支重整道德的十字軍,但不是一個改革政治的士大夫團體。」

作為政治集團的東林黨:
1、東林黨救世信條:尊經重道。
2、東林黨經濟要求:體恤富民。
主要有:(1)官民兩利,貧不累富;(2)體恤鋪行;(3)反對礦監稅使,勸阻民變。
3、東林黨當政後的主要措施:
(1)搜舉遺秩,布之庶位;(2)黨同伐異,排斥異己,打擊宿敵齊楚浙宣昆黨,迫使其倒向魏忠賢;(3)針對政治經濟積弊,亦採取改良措施,但綜合來看,收效甚微。

作為思想團體的東林派人士:


二、癸亥京察、自我分裂與大清洗:天啟年間黨爭鳥瞰圖

明末黨爭之酷烈,歷代唯有東漢黨錮之禍可與之相提並論,與晚明國運相始終,遺毒無窮。萬曆年間,黨爭大興,「爭國本」使其趨於尖銳化,逐步形成東林黨與以浙黨為首的齊、楚、宣、昆諸黨聯合體(東林黨人稱之為「邪黨」)兩大派系。黨爭形式主要由廷推閣臣、京察、言官攻劾三者為主。焦點主要集中在「國本」與「三案」上。整體而論,東林黨在萬曆年間始終未曾得志。
光宗臨終之時,楊漣受顧命,之後與左光斗等一班東林黨人驅逐李選侍,擁立熹宗。自此東林黨受到重用。天啟初年,內閣、都察院、吏部、兵部、禮部等要職均為東林黨人所把持,東林權勢,盛極一時。
東林黨甫一執政,便試圖對日益險惡的國事予以補救改良,例如平東事,薦舉熊廷弼任經略;發內帑以解決遼東欠餉;為彌補國用不足,加派遼餉雜項、鹽課等項目,但又因民間貧苦,天啟二年下令免天下帶徵錢糧二年等。但綜合來看,改良收效甚微,這是因為,對於這時的東林黨人來講,他們的主要精力已經被牽涉到無休止的黨派之爭中去了。

癸亥京察:為淵驅魚的拙劣政斗

前文已提及明末黨爭形式多由京察等為主。萬曆年間的數次京察,東林黨與齊楚宣昆諸黨互有勝負,但東林黨在萬曆最後幾年處於極端劣勢中。天啟三年,值癸亥京察,主持者為東林黨人張問達、趙南星等,東林黨佔據優勢。在此次京察中,東林黨人對邪黨人物大肆罷黜,最典型的是所謂「四凶」,即齊黨、楚黨的領袖人物,分別為亓詩教、趙興邦、官應震、吳亮嗣。曾經與東林黨不合的官員也遭罷黜。癸亥京察後,東林黨似乎已經通過種種手段將原先的邪黨以及不合政見者驅逐出朝。然而,萬萬沒想到,這一幫新舊政敵竟會紛紛投靠魏忠賢,瘋狂報復。事實也證明的確如此,天啟四年夏,在癸亥京察中遭驅逐的徐大化投靠魏忠賢,並在此後持續不絕。天啟四年後,魏忠賢集團冠蓋如雲,聲勢大振,並開始了對東林黨的大清洗。對此,《明史》曾議論道:「明代閹宦之禍酷矣,然非諸黨人附麗之,羽翼之,張其勢而助其功,虐焰不若是其烈也。」

自我分裂:東林黨主流派與邊緣派的內訌

天啟四年初,東林黨人內部明顯分裂為兩大陣容:一為東林核心人物及其依附於他們的親隨人等,主要人物有趙南星、高攀龍、楊漣、左光斗、魏大中等;一為因利益不均而遊離於主流之外的邊緣派人士,並開始在各種問題上怨憤不平。終於在天啟四年初形成了極大的內訌,不僅重創東林黨自身實力,亦為閹黨集團的反攻提供了一個絕佳機會。
四年二月,吏科都給事中出缺,若依照序列底布,劉宏化當為首位,阮大鋮居次,魏大中處於末位。此三者皆東林中人,本為東林門戶內部之事,卻引發爭奪。最終魏大中在核心人物的支持下獲得成功。此後東林內部又爆發了因贛籍東林人與主流人物的糾紛。東林黨內部的派系鬥爭最終釀為大禍,阮大鋮與贛籍東林黨人傅櫆等先後倒戈投向閹黨集團,東林黨人的脆弱核心地帶全面暴露。

由以上二節亦可得出,所謂閹黨集團,不過是集聚在魏忠賢身邊、以齊楚浙等黨人與東林邊緣派人士所組成的政治集團。

大清洗與東林黨的潰滅:《東林點將錄》,六君子之獄、七君子之獄與《三朝要典》

天啟四年,副都御史楊漣上疏彈劾魏忠賢二十四大罪,由是徹底激怒魏忠賢,決心將東林黨趕盡殺絕,其黨羽也想藉機報復,以瀉舊恨。崔呈秀曾語魏忠賢「東林將害公」,並進《同志錄》,所列皆東林黨人。王紹徽炮製《點將錄》等獻給魏忠賢。自此閹黨對東林黨大清洗拉開帷幕。首輔大學士葉向高被迫辭職,趙南星、高攀龍等東林黨骨幹先後被罷免,閹黨上位。天啟五年,興「六君子之獄」;天啟六年,再興「七君子之獄」;天啟六年,編纂《三朝要典》,使為「三案」翻案。天啟年間,明朝統治行將就木,內憂外患日益深重,朝堂之上卻仍以黨爭清洗為要,令人扼腕。

三、天啟年間的黨爭對遼東戰局的影響:熊廷弼、孫承宗與袁崇煥的運命

天啟年間的遼東戰局,與以下三人關係密不可分:熊廷弼、孫承宗、袁崇煥。換言之,天啟年間遼東局勢,多是由此三人苦苦支撐。欲明辨遼東戰局中魏忠賢及其閹黨的作用,只需理清魏忠賢與此三人關係即可。

整體而論,天啟年間的遼東局勢對於明朝已十分不利。彼時,建虜處於攻勢,每戰必有所得;明軍處於守勢,每戰必有所失,即便有所謂的寧遠錦州大捷,但都是限於局部,其象徵意義要大於實際效果,對全局並無決定影響。有此大敵當前,魏忠賢及其閹黨集團亦不能不予以重視,然而由於明朝組織制度幾乎失控,財政破產,再加閹黨集團的短視與昏聵,統觀全局,最終導致遼東戰局每況愈下。

熊廷弼

熊廷弼是江夏人,屬楚黨,但他與東林黨的關係很密切。萬曆三十六年,熊廷弼巡視遼東,已敏銳察覺到努爾哈赤將成心腹大患,他曾上疏道:「(努爾哈赤)城郭用廬飲食性情與遼同,所志在我土地。」萬曆三十七年,熊廷弼便開始著手加強東線邊防,並安撫蒙古。
萬曆四十七年,薩爾滸之戰起,明三路喪師,大敗,此役標誌明朝對遼東戰略由進攻轉為防禦。此後,開元、鐵嶺連續淪陷,遼東東界堅城全無。天啟初年,東林黨始主政,力圖扭轉遼東敗局。在經略一職人選上,東林黨人、大學士劉一燝力薦熊廷弼:「即如熊廷弼守遼一年,奴酋未得大志,不知何故首倡驅除,……今日急著,非經熊廷弼不能辦此事。」在東林黨人的支持下,天啟元年六月,熊廷弼再次經略遼東。
然而熊廷弼上任後,卻發現兵權盡歸王化貞之手,熊廷弼「徒擁經略虛號而已」,出現了「經撫不和」的巨大問題。主要分歧是:熊廷弼主守,王化貞卻「絕口不言守」,力主出戰,終致廣寧慘敗。
廣寧失守後,王化貞與熊廷弼同時被逮捕入獄。楊漣等議:「廷弼奉守關之旨,不可謂逃,又不可與化貞同列。」三法司會審,顧大章堅決支持熊廷弼,指出廣寧失陷「難盡諉廷弼之掣肘,盡抹廷弼之先見」。最終熊廷弼、王化貞一併論死。《明史》記載道,熊廷弼讓汪文言賄賂內廷四萬兩方才請求緩刑,然而熊廷弼終究與閹黨不合,「魏忠賢大恨,誓速斬廷弼。及楊漣等下獄,誣以受廷弼賄,甚其罪。……帝怒,遂以五年八月棄市,傳首九邊。」
崇禎元年,工部主事徐爾一上疏為熊廷弼申冤。這一份奏摺被收錄在《明史》里,內有對天啟初年關於經撫不和及廣寧失守的分析,並伸張熊廷弼的功績,有興趣可以查閱。
談遷曾在《國榷》中評價熊廷弼經略遼東:

廷弼在遼,詰榮固圉,殘疆為之氣色,建虜再入,皆不得逞,其所措置,猶有方略可觀,餘人不能及也。

《明史》載:

光宗崩,熹宗初立,朝端方起事,而封疆議起。御史馮三元劾廷弼無謀者八、欺君者三,謂不罷,遼必不保。詔下廷議。廷弼憤,抗疏極辨,且求罷。

崇禎二年欽定魏忠賢閹黨逆案,馮三元名列其中。王化貞後投靠閹黨。

如此御邊賢能,因朝廷黨爭,並遭魏忠賢嫉恨迫害,最終落得「傳首九邊」的悲慘下場!

孫承宗

廣寧失陷後,朝中輿論嘩然,「大張撻伐」之論頓時喑啞,以兵部尚書王在晉為首,紛紛主張放棄遼東,退守山海關。閣臣孫承宗力陳「議守關外」,並在王在晉調離後自請督師。孫承宗督師四年,正是在這四年里,未見建虜大舉興師之記錄。遼東戰局隱有轉機。
然而好景不長,天啟四年六月,楊漣上疏彈劾魏忠賢二十四大罪,標誌東林黨與閹黨矛盾公開激化。此一時期的孫承宗與魏忠賢關係,孟森先生《明史講義》中寥寥數語已大致勾勒:

「忠賢亦以承宗功高,欲親附之,遣中官劉應坤等齎帑金十萬犒將士,而賜承宗坐蟒膝襕金幣,並為忠賢申意。承宗不與交一言,忠賢始恨之,至是益不能安其任矣。」

孫承宗是葉向高的門生,閹黨成員羅織《東林黨人榜》,孫承宗名列其中。楊漣上疏彈劾魏忠賢后,黨爭加劇,閹黨大規模清洗東林黨人,孫承宗欲借巡視薊州昌平之機入京為東林党進行陳述,魏忠賢甚懼,乃三道飛騎阻其入覲。之後,「孫承宗亦以所用總兵官馬世龍誤信建州降人劉伯漒言,襲取耀州,敗於柳河,失副參兩將及兵士數百,遂於是年十月罷督師職,代以閹黨高第」。天啟五年十月,孫承宗被撤職;天啟六年正月,努爾哈赤大舉興兵,西渡遼河。看出因果關係來了么?!

袁崇煥

高第上任後,認為關外不可守,令盡撤移關內,袁崇煥不從。高第自己撤兵入關,袁崇煥獨守寧遠。曾有評論說:由於閹黨撤換孫承宗導致遼東防務戰略改變的潛在損失,不亞於天啟二年廣寧等地的陷落。
孫承宗去職後,努爾哈赤即發動攻擊。《明史》載:「我大清知(高第)經略易與,六年正月舉大軍西渡遼河。」讀起來真諷刺!
寧遠被圍時,高第擁兵不救,事後卻虛冒戰功,被撤職,代之閹黨王之臣。孟森先生《明史講義》記錄以後之事:

之臣故忌崇煥,而已崇煥新有功,不敢發,及時詰崇煥辱國通敵,朝命之臣內任本兵,專倚崇煥。繼而建州兵又至,攻錦州,滿桂、趙率教卻之。忠賢使其黨論崇煥不救錦州為暮氣,遂罷崇煥,再任之臣為經略。

寧錦大捷後,鹿善繼曾感慨:「即寧錦戰守,折長勝之鋒,多尋仇之氣,飲水思源,城是誰修,火器誰所教,道將是誰所用,豈不明明具在。」
可笑的是,寧錦大捷之「源」孫承宗督師,早已在天啟五年,因遭魏忠賢的嫉恨而去職了!更為可笑者,寧遠錦州大捷後,袁崇煥竟也遭罷黜!

熊廷弼御遼有功,卻因身陷黨爭漩渦,被閹黨迫害致死!
孫承宗督師遼東四年,成果斐然,卻遭陷害下台!
袁崇煥孤守寧遠,廷議卻還在為戰守而舉棋不定,閹黨派來的經略高第、總兵楊麒坐視不救,袁崇煥也最終因受閹黨排擠而去職!

黨爭對遼東戰局的惡劣影響,閹黨對遼東戰局的掣肘,還要多說什麼?

四、明代後期募兵制與軍費

明代後期軍伍的來源只要有二:衛所和招募。這是因為隨著衛所軍大量逃亡,至明代中期,衛所制逐步鬆弛,不得已以招募代替。以弘治年為例,永樂時期全國衛所定額270萬人,至此逃亡數目已過半。募兵制始於正統二年;弘治年間,開始在陝西大量募兵,正規軍色彩加重。嘉靖時期,南倭北虜猖獗,軍隊亟需大量補員,募兵力度空前加大。此後,募兵制佔據明代軍制的主導地位,但值得注意的是衛所制從未徹底解體,它一直存至明朝滅亡。
衛所體制下的軍費開支較小,募兵制大規模佔據主導後,養兵費急劇膨脹,最終超出國家財政負荷,終明一世無解。

按照明代國家財政體系來看,組織軍費的機構主要是戶部,但工部需要負責兵器,兵部主要保證軍服,戶部則主要供給軍餉。通過由戶部從國庫調撥的軍費,稱為「年例」,由京運(即戶部太倉國庫撥付的庫銀)支付,然而隨著軍屯制度的破壞,以及募兵制度的推廣,年例數額不斷增多,弘治時,各邊年例僅約43萬兩,萬曆時飆升至480萬兩,萬曆之後,尤其是崇禎年間,流寇四起,建虜侵擾,作戰不斷,軍費支出幾達天文數字,引發嚴重的財政失衡。

空前膨脹的財政赤字下,軍費管理體系的混亂也十分致命。供給計劃不周,管理不善,貪污嚴重,使得本已捉襟見肘的明代軍費又大量流失,欠餉嚴重。《熹宗實錄》記載,天啟六年,遼東三岔河士兵,「全無衣甲器械,惟有張空拳以當白刃」。士兵苦無收入,貧困飢餓,隨之引發一連串的嘩變與逃亡,兵變匪,朝廷只得繼續募兵剿匪,以致軍餉赤字缺口愈來愈大,如此惡性循環,最終導致明朝財政全面滑向破產的困地。

明代軍費支出以養兵費為主,另有軍官餉銀、馬政費、軍事工程建設費、兵器製造費等。此外尤其注意的是,明代軍費較前代出現了兩大變革:其一為以銀兩為本為的貨幣軍費取代了以制錢為本位的貨幣軍費;二是軍費的貨幣化程度較前代有很大提高。國家財政貨幣收入的增加,以及連年的戰爭,使軍事貨幣規模不斷擴大。史載,弘治正德年間,軍費開支僅為43萬兩;萬曆四十六年至泰昌元年為672萬兩;崇禎初中期為500萬兩;峰值出現在崇禎十一年,是年達到空前的1960萬兩,大大超出國家財政貨幣量,致使明朝陷入空前的國防危機與財政危機中。

萬曆四十六年,開始徵收遼餉,以應對焦頭爛額的軍費開支;天啟元年,東林黨始主政,遼餉增加雜項加派等;天啟六年,魏忠賢執政期間,開始實行遼餉預征制,即每年十月開始預征次年遼餉的十分之三,農民負擔沉重,苦不堪言,再加天災頻頻,西北經濟完全崩盤,最終釀成澄縣民變,由此揭開明末流寇之亂。

五、略述三餉並崇禎朝賦稅

前文軍費開支篇中已簡略提及遼餉,現進而做一歸納:
所謂三餉,即「遼餉」、「剿餉」、「練餉」的徵收。其中遼餉加派始於萬曆四十六年,當年議定每畝田賦加派3厘5毫,四十七年議定再加3厘5毫,四十八年再加派2厘,崇禎四年,再加3厘。崇禎十年,因流寇之亂,加派「剿餉」;崇禎十二年,加派「練餉」。此外,崇禎八年曾加派「助餉」。天啟六年開始,還實行遼餉預征制,農民負擔進一步加重。
天啟元年,東林,因遼東戰局持續惡化,遂始於田賦加派之外,首次加派雜項遼餉,範圍非常廣泛,大致包括雜項、鹽課、關稅、蘆課等。據《皇明世法錄》統計,天啟三年雜項加派共計2650516兩。崇禎年間,在增派地畝銀的同時,雜項、鹽課、鈔關、蘆課的加派也續有增加。
(說好的東林全面廢除商業稅的,人家明明是在給商業設關卡好伐!)

值得一提的是,天啟五年,因國家財政困難,戶部尚書李起元奏請再設鈔關,徵收什一稅,是年共計徵收439900餘兩。
史書記載,李起元為官清廉,聲威極高,不偏不倚,魏忠賢曾欲拉攏,不從。換言之,李起元並非閹黨。天啟年間的閹黨與東林黨火拚,未曾牽涉其身。

時下網路,有關思宗起用東林黨,全面廢除商業稅的傳言甚囂塵上。然而此說法難經推敲。思宗本人對黨爭行為十分敏感且痛恨,在崇禎朝內閣大學士任職最久的溫體仁周延儒皆非東林黨人。崇禎元年,朝中推舉內閣大學士,溫周互相勾結,攻訐被提名的東林領袖錢謙益,致其致仕,思宗也曾當面斥責東林黨人會推不公。己巳之變後,袁崇煥下獄並最終處以凌遲,與閹黨興風作浪亦不無關係。由此可見,即便閹黨勢力消亡後,東林黨也再沒有恢復其在天啟初年」眾正盈朝「的盛況。
孟森《明史講義》道:

(崇禎)元年正月,大計天下吏……是時柄國者皆忠賢遺黨,無感頌言東林者……而閹黨猶持政局,動以計陷右東林者。二年三月,始定逆案。

網上有人依據梁方仲先生《中國歷代戶口、田地、田賦統計》中針對萬曆、天啟、崇禎三朝田賦加派占遼餉總數的統計數據,即崇禎元年田賦占合計百分比為77%,高於天啟七年的66%,即認定當年因東林上台廢除商業稅後導致這一數據產生波動。不明根本,可笑至極。第一,崇禎元年,閹黨集團仍據有朝中諸多職位,東林黨從未復興;第二,梁方仲先生此數據乃是統計的加派遼餉,並非明朝的常規賦稅;第三,前文已提及,遼餉加派雜項等商業項目,恰恰是由東林黨全面執政才開始徵收!
明初定商業稅為「三十取一」,此制從明興至亡,明文未見載有變動,故而崇禎朝廢除商業稅的說法,簡直莫名其妙。

另據《明史·食貨志》記載:

崇禎初,關稅每兩增一錢,通八關增五萬兩。三年復增二錢,惟臨清僅半,而崇文門、河西務俱如舊。戶部尚書畢自嚴,議增南京宣課司稅額一萬為三萬。南京戶部尚書鄭三俊,以宣課所收落地稅無幾,請稅蕪湖以當增數。自嚴遂議稅蕪湖三萬兩,而宣課仍增一萬。三俊悔,疏爭不能已。九年複議增稅課款項。十三年增關稅二十萬兩,而商民益困矣。

這又哪裡是什麼廢除!

關於明代海關稅(待補)

此外,以崇禎十二年,徵收「練餉」為例,除田賦外,項目繁多,詳見如下:
1、照畝加派,畝征一分,共加征4811800兩
2、賦役所核,得700000兩
3、兵部所裁站銀,500000兩
4、關稅量增,200000兩
5、鹽課,400000兩
6、契稅,240000兩
7、贓罰銀,200000兩
8、典稅,30000兩
9、公費節省,10000兩
以上各項合計7091800兩,其中田賦佔比為79%。

六、魏忠賢與閹黨集團的政治遺產

在史書與後人研究中,魏忠賢及其所操縱的閹黨,遺留下一樁樁觸目驚心的、災難性的政治遺產。今據苗棣先生《魏忠賢專政研究》一書,簡略概括四點如下:

1、混亂、破敗的邊防
熊廷弼傳首九邊,孫承宗被迫致仕,袁崇煥解甲歸田,自此,遼東防務益加混亂,邊事益加無人。
除遼東以外,西北、西南的局勢在天啟年間也一直相當糟糕。蒙古諸部常入塞搶掠;西南情況更是危殆,對起於天啟初年的安邦彥奢崇明叛亂更是束手無策,直至崇禎二年才弭息。

2、混亂、困窘的財政
皇宮三大殿自萬曆中期之後一直廢棄不用,天啟五年,國家財政已瀕臨破產,魏忠賢卻慫恿熹宗重建三大殿,工程持續兩年多,耗銀無算。為緩解財政危機,魏忠賢加派「稅差耗余」,又加「帶徵」、「捐助」、「搜刮」等項目,以天啟六年四月事為例,魏忠賢命南京搜刮各府庫銀解充殿工及兵餉。毫無計劃性節制性的各種搜刮完全耗光明王朝各級府庫,並造成了大筆的赤字虧空,給原本便雪上加霜的明朝財政造成無以彌補的重創。

3、餓殍遍野的民間慘景、走投無路的破產饑民以及結眾搶掠的逃卒
稽之往史,天啟五年至七年,可查閱到的天災數不勝數,然而遍查天啟五年至七年的《熹宗實錄》,對災荒的奏報與賑災卻極為罕見。翻閱翦伯贊先生《中外歷史年表》天啟六年一節,大型災禍幾乎遍及全國:

是年六月,北京、宣大、山東、河南地震;北京大水,江北、山東旱蝗。入秋,河決淮安,江北大水。河南蝗。

天災不斷,貪官橫行,酷吏肆虐,饑民不得賑濟,賦役加派卻又不見減免,由是導致民變迭起。先是因閹黨逮捕東林黨人而激起的蘇州民變,而《明史·流賊傳)的起始記錄更是在天啟六年的八月,「陝西流賊起,由保寧犯廣元」。而天啟七年三月爆發的澄縣民變則被史學界普遍視為明末全國性民變的開端。同時,援遼兵丁陸續逃回後,結眾搶掠,漸漸蔓延,最終與民變隊伍混合,醞釀著崇禎朝驚天憾地的流賊風暴!

4、黨爭、逆案、翻案
魏忠賢自盡後,其身後所遺留的政治災難遠未結束。崇禎二年定逆案,名目牽扯甚多。然而失去庇護的閹黨只得忍氣吞聲,在無聲中醞釀著翻案。明末黨爭,雖非魏忠賢專制所引起,但卻由此而臻於極點,且一直未曾消失,其流毒甚至遺至南明。

如此腌臢不堪之閹黨集團,自出現以來便受世人唾棄,緣何時至今日卻興起了翻案狂潮?!我呸!


客觀點看,九千歲在某種層面上實為能吏,而東林黨大部就確屬典型愛國賊無疑。但竊以為,有明一朝之覆亡,風起於燒青詞的,擴散於不上朝的,熾烈於干木匠的,最終畢其功於打補丁的。其時其境,內憂與外患齊至,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大廈將傾,亦絕非一人之力。


首先,排名最高的答案在有些人眼中成了替魏忠賢翻案的代名詞,這是不全面的。知友把魏前後的史實羅列分析了一下,並不能反應魏忠賢有多麼多麼好,因為史書上記載的東西是不會因為那些所謂的成就而改變的(楊漣案);但是這說明了東林黨人是多麼的爛,他們的政績(大神們已有介紹)甚至還比不上被他們攻訐打倒的閹黨。
那麼問題來了,哪一方是好壞忠奸?
too young too simple。。。捫心自問看看,自己包括身邊的人,都說不上好壞之分,我們只是一個不好不壞的普通人罷了。
也可以說,我們也是一個有好有壞的人。
歷史上很少斷定一個人的好壞,只談歷史人物對於歷史與人民的作用。如果非要分個界限的話,用這個還可以吧。?!
魏殺了很多無辜的人,撈了很多國家和人民的財富來揮霍;但大家都知道魏拿錢好辦事,所以邊防上將官送錢保證位置,邊境穩定;魏徵江南工商稅(不排除一定的打擊報復心裡)來維持財政。
東林黨鬥倒了很多政敵,撈了很多國家和人民的錢來維持自己的集團;混吃等死自命清高打擊武官派,邊防混亂;廢除江南工商稅來鞏固自己的根本鄉紳集團。
好像看來,魏似乎比東林黨更好一點。
但事實上,他們是一種東西,蛀蟲而已。
自古閹黨的權勢完全來自於皇權。但經過一代代大太監不懈的努力,大家明白了只有皇權是不夠的。於是唐代太監靠軍權,其餘年代太監靠皇帝朝臣,明朝太監靠皇帝鄉紳(好像很熟悉,沒錯就是東林黨的鄉紳)。因為鄉紳政治,在那個時候達到頂峰,不順應歷史車流的,通通碾死。。。
魏先靠皇帝寵愛上位,然後扶植本地鄉紳來控制朝政。不過以東林黨為代表的利益集團集體抵制這群外來貨(蛋糕分完了啊親)。。。於是各種撕逼大戰
東林黨又一次維護了自己的黨派利益(為什麼要說又。。。),取得了黨派利益爭奪戰的又一次?!
明亡於黨爭。古人誠不我欺也。


天下國家之事,敗於小人者十一,敗於君子者十九,蓋小人之骨柔,其氣餒,其願欲易售,其營壘亦易破;惟君子之才品自不同,而業己為眾所惟,其自負也常亢而不肯下,於是為深刻,為褊淺,為執拗,不能捨己從人,以佐國家之急。

魏忠賢是一個需要重用的小人,如後來的和珅、穆彰阿……(參考魏倒台後多米諾骨牌式的亂像。)
東林黨主要組成部分是特別能裝清廉,特別能裝大義的「正義之士」。(都是演技派。)
崇禎帝是一個勤奮耿直的人。
(我上小學時候有一個很堅定的夢想——通過努力考上清華北大,後來發現這個理想有多麼幼稚可笑。
後來我又有一個更萌的想法——通過自己的不懈追求和坦誠相待來處一個女神,後來發現這個想法有多麼天真。
後來走上社會做銷售,我不知悔改地萌生了第三個想法——只要客戶跑得夠多、夠認真、夠坦誠、夠勤奮,我就是這行的狀元。後來發現我好像失敗,卻有了成功的苗頭。
然後我就開始分析:都是勤奮地做一件事為什麼有些夢想根本求不得,有時候負荷至自己極限,才發現根本看不見真正的高手背影……
比如:當年我數學考98,那個考100的貌似跟我差距就這麼點,但是很遺憾,我的極限可能就是98,他極限的零頭可能是98,只不過有100這個上限……不要去說:只是粗心,智商一樣,外向內向這類自我安慰的話。同樣是小學生,有人吃飯從來不掉在桌子上,有人幫叔叔倒杯酒再端過去一滴不撒,有人隨機應變的回答只能讓我這個所謂的大人折服,有人事情考慮的周到詳密、處事的淡定從容能讓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了扯遠了,崇禎就是這種能力不咋地的老闆,網上有句話:認真你就輸了! 我以前一聽就煩,過後想想,假如你除了認真沒別的本事,平日里弔兒郎當,事兒做不好也不至於太尷尬、或自卑……


東林黨拿錢不辦事,魏公公有錢好辦事。


一個國家和社會的發展進程,的的確確不是一人一家,於三年內就能左右的,魏忠賢有他的影響,有他的是非,但並不足以決定一個王朝的最終走向。明朝的覆滅,既有經濟危機,也有決策錯誤,先看經濟危機:
第一,社會資源分布和稅收體制體質存在失衡。全國採用統一的稅收制度,而南北方的經濟發展狀況並不平衡。很多人說由於朱元璋痛恨支持張士誠的江南士族,所以江南的稅賦比其他地區更重,這是理論上的。當時江南大量的豪門望族,官宦士紳並不納稅或偷漏稅,農民將土地資源賣出以減輕稅負負擔,導致土地大量集中,朝廷又收不到稅,加劇土地兼并,這對矛盾自明朝中後期開始呈加速之勢。
第二,東林黨的主要成員來自江南安徽一帶,當地的社會關係錯綜複雜,因此即使朝廷知道存在這種情況,在東林黨全面執政期間,依然無法執行新的土地或稅收政策。魏忠賢上台後,由於他沒有陷於江南的關係網,在江南徵收商業稅等稅種,事實上對於延緩經濟危機客觀上有拉動作用,當然主觀上,他也是為了填充自己的錢袋。魏忠賢倒台後,東林黨再次復起,一個死人兼罪人的政策,廢除就沒有任何的成本了,也就是說東林黨利用崇禎對於魏忠賢的痛恨而導致的非理性,非理性地廢除了一切魏忠賢的好的不好的政策,將崇禎進行了精神綁架,實現了自身利益的最大化。等於說唯一的不加重百姓負擔又增加稅收的途徑也因此斷送。
再看,決策失誤。如果堅持蔣中正的「攘外必先安內」政策並且能堅定實施,頂住壓力,明朝未至於滅亡。滿清的八旗鐵騎,精銳兵力約8萬人,基本都是騎兵,往大了算,總兵力13萬,看似很多,實則根本不足以亡國。因為明朝打的是防守戰,滿清打的是攻城戰,寧錦防線清兵打不進來,只能跑到喜峰口從密雲打進來,中國有這麼多城池,皇太極自己也未奢望可以靠手裡這點兵可以亡了大明。而且漢人的蠻夷觀念很重,只要明朝不亡,有名義上的最高領導,可以預見皇太極要攻城拔寨的難度亦是很大的(後來的嘉定和揚州也充分說明了這一點)。不能說崇禎一朝沒有機會完全剿滅農民起義軍,且機會不止一次,而朝廷長期陷入兩線作戰,最後的結果必然是哪一邊都打不贏,拆了東牆補西牆的結果也只能是兩面牆一塊兒倒,無非是個先後問題。當時唯一正確的決策只能是,只能抱著一面牆倒了的風險,先把另一面牆扶正,然後利用民族矛盾,啟動全民戰爭意識,開動國家機器,集中優勢兵力,再行長遠計較。

回到我們的問題,我們都知道其實崇禎不是沒有想過和清朝議和,但滿朝文武的「愛國賊」趁機實現了一把完全沒有成本的愛國表演,最終未成。我們設想一下,如果魏忠賢主政,這個策略有無可能實施,我想可能性在80%以上,因為當時組織有一個強悍且核心的領導(他本人),識時務者不空談節操(他本人),能說服最高領導(他本人),這個政策完全有可能實施。「再差的組織,也好過沒有組織」!

我在任一個海外項目的項目經理期間,發現這樣一個問題。對於該國當地的監理和現場業主代表很是頭疼,我們不怕內行(可以就事論事,進行技術交流),不怕外行(你不懂,我們來教你,跟你解釋清楚),最怕的是半吊子,他懂一點,但是正由於他自以為懂了,所以一定要按照他的意思辦,最後上升到你不聽他的就是錯的這麼一個邏輯中。回到晚明,如果崇禎乾脆像天啟一樣不懂業務,對於某些業務(不是全部)能少加干涉,劃定底線(比如對待農民軍,不得招降,違者斬等),也許未必是壞事。諸位在國內也許未有經歷,我在拉美工作過很長一段時間,最長的部長任期不過一年,折騰後的結果你會發現:部委已完全沒有效率可言,剛上任的部長知道自己還能呆多久,拼了命地撈錢,彷彿末日狂歡,這恰恰加劇了該國的政治動蕩和經濟崩潰。這時候想起了習總那句:不折騰。不折騰需要定力,更是一種智慧。

好像扯得離主題有些遠了,最後想說一句:魏忠賢一定不是一個好人,但他一定不是沒有用處;崇禎也許是個好人,但也許並沒有用處。


在位僅三年,這是最大的惡劣影響。


每次看明史 的時候說魏忠賢怎麼壞怎麼壞的,有時候在想那些所謂的文人其實比魏忠賢壞多了。仔細想想,明朝的滅亡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而是全體官員階層集體的事情,尤其是知識分子。


他要不死,政府也不至於從江南收不到稅逼反北方。那些東林黨比太監可惡多了。五人墓碑記看過吧?呵呵。
崇禎還是太嫩了,沒有受過皇家教育的人就是這麼幼稚。


東林那幫人看看南明各朝廷就知道了,相對來說9千歲絕對是「忠」和「賢」的。。
9千歲還在的話,李自成未必進得了北京,不要說後面的多爾袞了。崇禎最後也後悔了。
閹黨不是聖賢,也不要矯枉過正,而且權力越大責任越大。不過古今中外出了問題大家都喜歡找替罪羊,歷朝歷代的公公們反正也沒多少後人門生,「負面影響小」,只好委屈你們多擔待了


九千歲的倒台和死去才是對明末政局最大的影響= =


魏忠賢說白了只不過是一個太監,說得難聽一點就是皇帝身邊一條狗,是為皇帝辦事的,體現的是皇帝的意志。
魏忠賢該不該死,當然該死,把朝政搞得烏煙瘴氣群魔亂舞不幹掉他對老百姓實在無法交代,當然也是政治鬥爭的需要。
當然魏忠賢確實幹過一些有利於國家的事,但我還是那個觀點,他是在替皇帝辦事。
既然需要魏忠賢辦事,那麼他的一些惡行自然是要默許的,就好比嘉靖默許嚴嵩貪腐,乾隆對和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樣。
他們這些人,辦事的能力絕對有,但又不是完人,替皇帝辦事的過程中還為自己撈了好處,得罪了許多人比如他們的政敵甚至是下一任皇帝,因此最後必然是要遭到清算的。
因此崇禎清算魏忠賢是正確的,就個人層面來說魏忠賢確實不賢,但崇禎的問題在於清算之後沒有相應的動作來支持新的自己的代理人,這就導致了崇禎一朝東林黨一黨獨大的局面,一黨獨大也就罷了,閹黨在天啟朝也是一黨獨大,但閹黨說白了都是皇帝的人,因此沒有出什麼大亂子,但東林黨明顯是要和皇帝對著乾的,這時候崇禎居然沒有扶持自己的代理人來制衡東林黨,而且還不替給他辦事的人背黑鍋,只能說他在政治上還不成熟,等他明白過來已經晚了。
所以崇禎最後臨死之際才會吐槽:「群臣誤我。」
其實是他自己誤了自己,誤了國家。
如果把南明納入明朝體系中來,那明朝滅亡的主要責任當然是應該由東林黨來負。
另外排名第一的答案給跪了,類似的答案在貼吧里見過好幾次沒想到在這裡也看到了,如此顛倒乾坤居然還是第一。。。


看《綉春刀》的時候,裡面有個細節,崇禎皇帝說:「連袁崇煥都給魏忠賢修生祠,是不是連他也要殺了?!」按照這部電影編劇的考據狂風格,可見袁崇煥背後有魏忠賢罩著,要不然他也難以建立那些軍功吧。事實上,魏忠賢對木匠帝那可是忠心耿耿啊,當得起這個「忠」字。有一次木匠帝落水了,差點淹死,魏忠賢奮不顧身跳下去救起了木匠帝,赤膽忠心啊有木有!

突然想起了張居正的改革之所以能夠放開膀子大幹一場,大太監馮保也是有一定功勞的。

明朝的太監,很多時候都左右著朝政,滿朝文武也得跟著站隊,否則難以施展自己的抱負。

ps:看到有的答主那麼追捧帝王術(皇家教育),我也是醉了。古往今來,不是太子卻當了皇帝並且皇帝還當的不錯的人大有人在,比如說李世民,趙光義,朱棣等等。

說木匠帝比朱由檢厲害,實在不敢苟同,你說朱厚照比朱由檢厲害我還無話可說。
有明一朝十幾個皇帝,在當皇子的時候,沒有哪個比木匠帝和他老爹更苦逼的了吧!神宗當朝四十幾年,一直都不看好朱常洛,倒是大臣在頂著他,直到臨死神宗才冊立木匠帝為皇長孫,算是給他一個正統的名分。要說皇家教育,那也得從這個時候算起,其他時候木匠都入不得神宗法眼的,可光宗死的太快,作為他兒子的木匠,一下子就從太子變成了皇帝,這麼短的時間,他能受多少帝王教育???

用這個所謂的皇家教育來比對朱由檢朱由校兩兄弟,從而得出沒受過皇家教育的人就是太嫩,崇禎就是個渣,實在有點牽強!!!!!!


說一個事,我公司在中部某省的許多個縣都有項目,都需要和當地發改局和國土局打交道,A縣經濟發展非常好,工商業發達,我們跑到發改局問,他們的領導直接就告訴我們,多少錢可以搞定!然後我們交完錢,過了幾天,他們領導就給我們批文了,然後我們公司上下都覺得很爽。

同樣的一個批文在B縣就不一樣了,我們首先和當地發改局的一個科員接觸,帶他到商城購物,買化妝品。。。然後由他牽頭,請國土局的領導吃飯,打麻將,搞的很是不愉快,雖然同樣都是花了差不多的錢,但是很明顯B縣的效率低多了。因此每次我們想起B縣政府都想到這個事。

所以辦事給錢可以,但是把事辦成那才對得起給錢的,我們最煩的就是那些給了錢不辦事的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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