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社會是種怎樣的人生狀態?

經常聽大家說社會人社會人,對這個很感興趣。什麼是社會人呢?混社會是什麼樣的人生狀態呢?


初二的時候有一次上課上到一半尿急,然後就在廁所遇到一個金黃色爆炸頭的學姐,看著有點非主流,畫著蠻濃的妝,我記得很清楚她穿了條跨到屁股溝的牛仔褲,因為膽小~平時看到高中部的混混都離得遠運的,我弱弱的蹲在廁所最後一個坑,學姐叼著煙對著窗戶打電話。
電話 內容 語氣如下

「我cao!我TMB剛測了,真懷了!我TMB害怕,我都不知道孩子是誰的,那三天和他們都做過,你說要是打孩子TMB問誰要錢?!跟他們說要帶套TM的一個都不肯,什麼玩意兒?使盡搞,就TM騙了一個手機,一點都不划算,我TM虧大發了!

這個大姐就是當時初二的我眼裡的社會人啊


我六年級剛升上初一的時候,一個院子長大的姐姐告訴我,以後我就是她罩的人了,有什麼事就報她的名字。
我覺得她好牛x好神聖好厲害,放學後我去學校門口的小吃攤吃酥炸雞柳。摸了摸口袋零花錢剛剛租書了,想了想我現在也是被罩的人了,很囂張的對著小吃攤老闆說,我沒錢,我是某某罩著的。

當晚我是怎麼被我爸媽吊著打,我已經不記得了……

據我媽說我在被打的時候還一直哭喊著「我,我是xx姐姐罩的!」、「你們敢打我!我明天去學校要告訴她!」、「你們,你們都給我小心一點!」、「你們等著!xx姐姐明天收拾你們!」……
然後我爸媽覺得我可能是傻了,於是下樓找了xx的爸媽。
當晚響徹全樓的,原來不止我一人的哭嚎聲。


真實故事。

念小學的某天,學校教務處下發了一張黑名單,上面印了約莫十個男孩子的證件照,老師告訴我們,最近學校附近搶劫猖獗,受害者往往是小學生,讓我們看到這些人就繞道走。

為首的那個男孩兒頭像被放大,我拿到單子一眼就看到他了,那張一點笑容也無的瘦削的臉,是我哥。

莫名的,一片議論聲中,我沉默了。

我把那張薄薄的單子拿回家給我媽看,她皺著眉頭看完,說,

「你不許在外頭說他是你哥,聽見沒?」

我乖乖地點頭。

有一次我真的遇上了他們,那條長滿黃不拉嘰的草的小路上,我被一個男孩兒攔下來,他握著一把匕首,徑直問我要錢。我沒敢吭聲,正在掏荷包,聽到後面有人喊了一聲,

「讓她走,她是我妹。」

我轉過身去看著他,啞然片刻,說,

「你今晚要不要去我家吃飯?」

他叼著根煙,歪歪地靠在牆上,擺擺手,

「不了,你快走。」

印象中他總是那樣,明明只比我大五歲,卻總一副大人的做派。抽煙,拼酒,逃課,搶錢,被他的爸爸拴住手腕吊在房樑上打,他爸下手狠,他瘦削的身子常常布滿鞭痕。

他的爸爸,也是我的舅舅,是一個酒鬼,一輩子沒做什麼正事,成日遊盪在賭場和小酒館廝混,家中全靠做縫紉的舅媽接點零活補貼家用。

還有次我在街上碰見他,他高了,一如既往的瘦,手臂上有清晰的疤痕,穿一件發舊的黑T,微微佝著背,已經有了小痞子的樣子。他拍拍我的腦袋,問我學習怎麼樣。

「挺好的。」我下意識避開他伸過來的手,有些忸怩地應付著。

那似乎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自那以後,我都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他的消息。我去主城念書的同年,他徹底丟了學業,當了混子。

第二次聽到他的消息,是他在縣城的廣場上跟人打架,被打斷了肋骨,在醫院躺了很久。

第三次聽到他的消息,是他爸爸把他關在家裡,給他剃了平頭,四處托關係希望可以送他去當兵。他不肯,把家裡能砸的東西都砸得稀爛。

最近一次,是他跟人挑事的時候用來路不明的槍傷了人,傷得不輕,被人告到法院,判了重刑。

我不清楚他究竟被判了幾年,似乎是很長的年頭。這麼些年,我一直沒能再見到他。

前些日子一大家子聚起來吃飯,他爸爸也在席間,提起他時,笑著說,

「我家雄飛啊,厲害得很,在監獄裡頭還當了小頭子,幫著警察管人呢!裡面的人都很服他,他一出面,就沒人敢鬧事了。」

眾人紛紛應和著。中年男人的面龐已然有了老態,觥籌交錯間,我看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疲憊神情。

不知為何,我突然很想回到那個被搶錢的下午,回到那條長滿黃色枯草的小路,再問那個歪歪靠在牆上抽煙的大男孩兒一遍,

「我媽做了很多好吃的,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1、
從前我們那有個混子叫唐吉,混成一霸後想弄點白色產業吧,就開了一家KTV。說來取名很妙,就叫堂吉訶德。

裝潢一流,服務生禮貌得體會鞠躬,客人穿道而過的時候,他們整齊劃一的范兒頗有逼格,讓人非常受用。價格合適,音效更是不錯,我們這兒的小市民都很愛光顧。

那時我剛讀大學,聽乾爹說這人鬼馬的狠,點子多有經商頭腦,所以從服侍商人的小流氓里一躍而起,成了大佬。

後來,我跟唐吉有過短暫接觸,他讀書不多,但善於洞察。所謂洞察,就是知悉人性,所以把KTV經營地出類拔萃。

其他業務也在極速擴張。

我當時在想,這位大佬洗白後人生不可限量,因為那時他就看好地產,而我們集團公司卻猶猶豫豫按兵不動。把資金用於實業發展上,今日雖成了行業龍頭,高層仍止不住嘆息,部分產業規劃得不合理。誰也沒能想到,互聯網把實業逼成了低利潤產業。

翌年假期,我回故里發現那家KTV黃了,百思不得其解。唐吉怎麼會放棄蒸蒸日上的業內翹楚,但沒把疑惑橫在心上。

過了許多年,我去購置咖啡機,老闆娘竟是唐吉的一位女性好友。疑惑頓時冒出心頭,才從這位眼藏傷感的長輩口中得知,KTV不是開黃了,而是這位大佬死於一場鬥毆。

我有一個壞習慣,喜歡探究緣由。輾轉得知,這大佬的死跟情婦有關。

想起一個混子朋友說過的污話...

干他們這一行:人為財死,屌為逼亡。

我對唐吉知之不多,不了解有沒幹過臟活,所以對他的商業才能甚為惋惜。

2、
而混子朋友跟過另一位大佬,死相極慘,他跟唐吉不一樣,走的路數是討債和開電玩城、酒吧駐場。玩的是橫,是意氣,是吆五喝六。

這種人的起步免不了干臟活和黃賭毒,他看見了唐吉之流的起伏轉變,挺眼紅吧,卻還不想放下手裡黑活。

因為他信仰人多就是牛逼,得有餘力養著。

一身膘肉愛炫富,浴池裡見過,項上金鏈子長度幾乎過屌,真金實銀的那種。這扮相吧,在當年算財力和段位的表現。萬一出事了,沒能帶上鈔票也能到外地當出一把安身銀子。

在周邊城市有情婦,以她們的戶口置辦過安全屋,只有幾個心腹知道具體位置。

而他死呢,也死在安全屋附近。

作為一個欺善斗惡的主,仇家不會少,處處得提防。混子朋友說大佬有個習慣,定期會去臨市,一來會情婦,二來飽饞欲,他喜歡那裡一味雞的做法。

大佬曾比喻說,去那裡,算他最輕鬆最無拘無束的假期。回故里了,就算是上班。

我不知道怎樣動人的女子和多麼美味的雞,會給他這麼厚重的安定感。但我知道他一定覺得自個憋屈,就算他明白自己惡貫滿盈。

據說一天下午,一個小混子帶了幾個人走到他面前:
「聽說你很牛逼啊~」

大佬瞅了小混子一眼,從鼻腔里擠出帶有不屑味道的「哼」聲。有什麼大場面沒見過,這種小癟三他光用氣勢就能震懾住。

誰知小混子立刻抽刀抹他脖子,其他人弄出片子就往他身上砍去。當場致其斃命,小混子們在確認死亡後揚長而去。

還不忘拽走他安身立命的那條大金鏈子。

公安初步判定是仇殺,他養的小弟前段時間捅過一大簍子,導致過團伙火拚。隨後又懷疑是情殺,有人誣陷情婦不檢點。大佬好面子又喜歡折磨偷貨還不上錢的小毒販,動不動毆打欠債者,又可能是報復?

最有意思的是,有個刑警問訊混子朋友:有沒可能大佬那天太張揚了,讓人看著想扁?

用今天的話來講,叫「你瞅啥」?

但那位刑警更願意相信是仇殺,這位大佬有那麼明顯的愛好和習慣可遵循,說實在的,比較愚蠢。

一來二去,最後成了無頭公案。

他死後,勢力被迅速瓜分,沒有人為他報仇雪恨,更何況要遠赴另一個城市較勁。其實大佬的命並沒有他想像中重要,很多所謂的義氣,其實是為了追尋財氣。畢竟沒有技能只能做浮萍,抓住一個機會賴活著罷了。

那些橫地喜歡直接動手的大佬也安分了一些。
「這些小逼吖兒,玩的太他媽狠了。」

一旦擁有了財富,就會怕死,怕失去。不怕死的,都是一些苟活著的可憐人,沒有什麼東西可珍視的瘋人。

然而,愚人基數最多。
寧為蠅頭小利,埋葬大好青春。

3、
活著轉型成功的大佬也不少,但極成功的是個例。剖開來看,其實骨子裡本就藏著商人的靈魂,有一個年輕混子D很有意思。

幾年前有位商人還是大佬Z犯事被抓了,Z手中握有一塊地,有富商看中了這塊地想開發,但不知怎的,沒法完成交易。

或許有人從中作梗,或許手續太麻煩,顧慮太多,怕拿到一塊屁股揩不幹凈的地。往往值錢的東西,都會有多方角力。

D聽聞後,他這一個只有中小學文化的混子起了念頭,先進獄中談判,為Z活絡心思,並自學相關法律法規、了解應辦的全部手續。

在Z和富商之間兩邊交涉,多處打點,疏通棘手問題,最後一路拿到了這塊地皮的售賣權,並用手段推動了原居民的拆遷工程。

讓一直不看好D,覺得他在瞎折騰白費功夫的D他媽和酒肉朋友們刮目相看。(D當時似乎只有22歲左右,一窮二白的無名之卒。)

當然,D沒有拿到他預先約定好的股份分成,Z有勢力在,不會讓他賺那麼多。Z和富商一起,一人給了他100萬還是多少萬來著。

「年輕人,這事你辦地挺牛逼的,但做人不能貪心,該拿多少你心裡有個數。」

按普通人的做法,肯定是要扯皮,但他像司馬懿一樣忍了,甚至交談甚歡。Z和富商對這個後生能知難而退,甚至態度謙和頗為滿意。

最後,他被其中一方收為有實權的副總,成為我們當地少數人知道的傳奇人物。

所以,古今中外那些聲名鵲起的混子大佬能有成就,其實骨里子就是一位心思活絡的政商。而大多數混子,都是不講禮貌傻逼氣息衝天的糟粕,以及沒有學會技能只能委身於黑道的可憐人而已。

Ps:
我沒混過,
這些都是沒有添油加醋的真實故事。
如果讓我編,
劇情之複雜能出40集電視劇。


看了這個問題下的很多回答,我不得不說,
絕大多數人只是活在校園裡,以為打個架,
以為拉幫結派偏僻處訛個錢,就是社會人,
我也為你們沒有接觸到黑暗,感到很慶幸。

校園裡每天身後跟著小老弟,這是過家家,
在偏僻處仗著人多訛人錢財,這是下九流,
講義氣為兄弟出頭與人對砍,這是小痞子,
文龍畫虎滿臉橫肉站個場子,給錢他就干。

如果你和連鎖企業接觸很深,你應該了解,
商超里的貨梯運貨電梯拉人,每趟上千元,
沒人拿刀逼著你非得交上錢,爬樓梯去唄。

如果你和基建行業接觸很深,你應該了解,
修路築橋房地產離不開火拚,人命很便宜,
即使你不想參與也會有人逼,你死或他亡。

如果你和蔬菜市場接觸很深,你應該了解,
城管部門已經算是活菩薩了,頂多驅趕你,
佩戴市場管理證的工作人員,才是真惡鬼。

如果你和裝修領域接觸很深,你應該了解,
什麼是沙霸什麼又叫做裝霸,可以不用他,
但你要做好無法裝修的準備,欲哭亦有淚。

如果你和水利部門接觸很深,你應該了解,
為什麼會存在很多爛尾樓群,有的還跑路,
地產商砸再多錢托再多關係,也都是個屁。

如果你和教育系統接觸很深,你應該了解,
學校的食堂飯菜難吃到下咽,也會有人干,
承包食堂和承包窗口的利潤,並不是飯菜。

如果你和公益慈善接觸很深,你應該了解,
什麼叫做公益基金入庫清算,什麼是低檻,
團體志願者系統又叫做什麼,何為志願人。

如果你和保險行業接觸很深,你應該了解,
每個月的物品方案旅遊方案,到底從何來,
客戶資料的最終用處是什麼,能影響什麼。

合理合法的壓榨和行業壟斷,才是社會人,
依靠人數去恐嚇的彪形大漢,那只是心虛,
你能發狠在人群中殺出血路,不代表任何,
讓你有勁卻沒機會反抗拚命,這才是現實。


混得好的進去了,混得不好的玩快手去了。


半個月前吧,江里淹死了一個學生。
我們學校的,混混。應該是下到江里游泳,和一群弟兄哄鬧,不知道怎麼就溺水了。他的兄弟們就看著他一點點掙扎哭喊沉下去,報警,呼救,沒一個人敢下去救人。
事後有一個我認識的男生,喊H吧,他說,我看著他溺水,我真的不敢去救。但是當天晚上,他還埋怨去派出所調查打擾了他打遊戲。
人死了之後沒兩天,H繼續和兄弟簇擁在昏暗的網吧,抽煙,開黑,開黃色玩笑。偶爾空間開開直播,還是笑呵呵地罵娘罵祖宗。
很長一段時間,我是打心底里鄙視這種人的。就算溺水和你沒關係,你也不至於這麼冷漠吧。
前兩天的深夜,我翻QQ空間,突然看到他的消息。
H說他從江邊回來,抽著煙,風很大,沒前段時間那麼熱了。
他說,兄弟,回來吧,我們念書去吧,我想你了。
他平時作文都扯不滿八百字。
心裡突然就軟了一下。
都是常人。

也是以前的同學,混社會,沒讀書了,連畢業證都沒拿,一米八左右吧,為了一個快手女網紅約架。
結果當時被擺了一道,去的時候跟他一起的人被支開了。他一個人跑上樓梯,有八個大漢拿著棍子和刀等著他。
事後他說的很輕鬆,領頭的一刀砍過來,他當時就失力跪了下去,領頭的又補了兩刀。他站不起來了之後,那群人就拖著他的腳,一路的血,把他從樓梯上拖到樓底下,八個人繼續打。單方面的群毆。
參與的都是未成年。
後來他的人到了之後,只能把他抱出去求救。他說,救他那個兄弟也被捅了一刀,基本上一路跪著出去,旁邊的車都不敢停下來救人,只有一個小賣部老闆幫他們打了120。
被送去搶救的時候,醫生都在搖頭,醫院都差點拒收。
後來還是救了回來。
快手女網紅看見事情鬧得這麼大,學也不敢上了,當晚就請了病假逃到外地去躲了一周,人都沒去看一眼。
打人的賠了幾萬塊錢私了,也就了事。

我曾在一個風氣很差的學校讀過一段時間,女廁所里永遠有煙頭,有時候還會有社會姐把人扯著頭髮拉進廁所打耳光,初中生跟人出去開房,把吻痕當做炫耀的資本。
我在那裡認識了挺多本來一輩子都不該認識的人。有的輟學開始偷搶,被抓了之後扒光示眾。有的轉了職高,每天一包煙和女朋友不好不賴的過著。有的繼續讀書上課,成績勉勉強強。
後來我很快就轉學去了更好的學校,有個假期,以前經常「罩著我」的男生約我去打籃球。
我們在曾經的球場上打球,我比他矮半個頭,球都摸不到,他就讓著我。
他買了可樂,打球打累了就和我聊天。
他說,你們成績好的一般都瞧不起我們這種人。
我搖了搖頭。
他笑,烈日底下汗珠都閃著光。
他問我,你們的人生是怎樣的?

我們?
我們一直在學海中溺水,在茫然的前途裡面掙扎,在未知的恐慌面前動蕩。我們很少接觸暴力和陰暗面,很正常的長大,在大人的庇護下長大。沒有什麼差錯,也談不上快樂。我們的人生,也就不好不壞的過。

他喝光了那罐可樂,他說,我已經讀不進去書了,大概畢業之後會去打工吧,或者去我爸那裡,去深圳,或者廣州。
他說,你要好好讀書,有事情來找我,其他的你不要管,一定要好好讀書。
我說,好的,謝謝你。

老天爺其實是很公平的。
你沒有流過的汗水一定會成為淚水回歸到你的人生中,你耗費過的日夜一定會用你以後漫長難熬的日子來補償。年少輕狂的確浪漫,但自毀人生就相當傻逼了。
也許人生的確是有很多無奈,原生家庭和幼時經歷等等,但這絕對不是一個人墮落的理由吧,我的家庭也並沒有多平和,爭吵和暴力一樣屢見不鮮,也都是從底層一點一點爬上來的。有的說有些人是真的讀不進去書,我沒經歷過,我沒辦法回答。但是就算是這樣,就該去混社會,就該放縱自己的一生?起碼我認識的一群人里,小時候成績比我還好的一樣存在,後來課程一重,就懶了倦了。怪誰?


其實我們生而平等,是你自己要低嗅懸崖的風,試一試地獄的冷。

對了。
有意見可以好好說,反對+沒有幫助也可以。罵人可請您直接起飛吧。


一小朋友,暑假去飯店打個臨時工,後廚遇到一個有紋身的孩子,兩人對話。
你干多久了?
半年了。
你以前做什麼的?
以前混社會的。
怎麼不混了?
說是混社會,其實就是跟人去要點賬,有時候給一百二百,有時候管吃個飯,大多時候是啥都沒有。常在網吧住,有時還睡公園,睡馬路。有一天我沒錢了,吃碗泡麵,自己都沒熱水,求人超市大姨給泡的。以前覺得混社會很風光,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就是個~~j8!
甚至連j8都不如,於是我就來飯店打工了,希望能學個廚師的手藝。


我來講講女孩子混社會的體驗吧。作為一個在西南小鎮里長大的孩子,見到的混社會的人不要太多。我們初中班40個人,最後讀了高中的頂多10個,可能在知乎上的人看來很驚奇,但是這在我們那裡是一種普遍現象,因為父母都沒什麼文化,基本上是進城務工人員,作為留守兒童,大多是教育不到位的。而沒受到良好的引導,女孩子們很容易走上歧路。

我鄰居的一個姐姐,人長得很漂亮,加之還算家境良好,經常和一群朋友出去玩,在一次吃宵夜時認識了鎮上最大的扛把子,她覺得這人能有那麼大一群小弟,很有威信和能力的樣子,一來二去成了扛把子大嫂,那個時候她初二。從此她就浪開了,半夜出去機車兜風,抽煙喝酒打架溜冰混夜店樣樣精通,我們學校也知道這麼號人物,有事需要找小混混解決時,都是找她牽線。別笑話我,當時我真的覺得她很酷,在家時喜歡和她聊天,她也蠻得意,經常跟我炫耀她的戰績,昨天他們去喝酒唱k,今天又教訓了誰誰誰之類的。後來男友劈腿了她,和隔壁學校的一個女生好上了,她有一次沒忍住,對我說:我什麼都給他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得病,他如果拋棄我我不知道怎麼辦。最後他們也沒走到一起,她拿了家裡的錢在鎮上開了家奶茶店,現在20多歲的年紀,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去年放暑假回去,她已經不復從前的美麗,臉上充滿了生活的滄桑,和我閑聊時說:「真羨慕你,可以念書上大學,而我生活估計就這樣下去到頭了。」眼睛裡隱隱有淚光閃爍。

第二個就比較慘烈了,是我同班同學,長得很美,性格活潑開朗,笑起來眼睛彎彎,很招人喜歡。初一的時候成績還不錯,坐在我前排,我和她當時關係很好,後來她玩得好的一個男同學,不知怎麼混社會去了,她經常和這群人一起玩,從一開始的只是放假了出去玩,到逃課出去玩,到喝酒抽煙打架,到在課堂上帶著人罵老師,但她一直沒意識到自己變了,反而越來越聽不得我們這些人的勸說,我明白她的心理,她就是缺愛,希望得到很多很多人的關注,混社會能給她一種被關注被尊重,沒人可以惹她的滿足感,但是她沒料到,我們越來越疏遠她,她因此脾氣也就越來越暴躁,有一次吃午飯時,一個女生不小心濺了點水在她身上,她當場炸鍋,帶著一群人把女生堵在廁所打得很慘,也見過她一言不和,追著一個人打,跑了三條街。後來老師忍無可忍,叫她外出務工的爸爸回來把她領回去反省,她爸回去狠狠抽了她,可是沒想到,她當晚就偷了家裡的一千塊錢跑了,父母遍尋不著,十天後在長江二橋邊上發現了她的屍體,已經被水泡得不成樣子。警方鑒定她是想不開自殺,她的朋友哭著表示不信,誰自殺還偷著錢出去?而且她們在幾天前接到過一個未知電話,說了一句救命就掛了。她媽媽就此精神失常,父親長出了滿頭白髮,是不是她打的電話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被謀殺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在正當花季的年紀,就此凋謝,她已經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也看不到她父母多麼重視她了。

年輕的孩子們,總以為混社會是闖蕩江湖的快意恩仇,是青春電影電視劇里的熱血沸騰,是夏至未至里的浪漫愛情。她們總想快速長大,去參加成年人的社交,把別人的敬而遠之當成敬畏,但當她們一隻腳踏入社會,才發現事實不是想像的那樣,社會充滿了殘酷,他們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會把你拖入深淵。

你能料到今晚還在「朋友」家裡睡覺,第二天早上就發現自己雙手被綁,坐在正在去東莞的車上么?你能料到,帶你私奔的那個男友,其實是想你去賣,不賣就夥同一群人殺了你么?不要懷疑,這些都是我親眼見過的真事。永遠不要相信混社會能得到什麼社會經驗,事實上這些抽煙喝酒打架混夜店的經驗什麼用都沒有,而你的人生,早已偏離了軌道,再也回不去了。


我於80年代出生在東北的一個縣級市裡,你們知道,上個世紀的東北(特別是小地方),由於很多很多的原因,經濟、治安、人的眼界,甚至社會整體道德水平不但沒有明顯提升,反而出現了較大的下滑。父母兩邊家族都有真正意義上的流氓、黑社會,身邊的同學、鄰居、朋友也有不少所謂的混子,這些人多以結交社會人為榮,認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不以爭強鬥狠為恥。

他們「混」的程度各有不同:有小地痞,有流氓,有混過社會的普通人,也有真正意義上壞人。我想挑幾個典型的例子,講幾個故事,也許你們能從中了解一些真正意義上的東北混子,了解他們的過去和現在的人生。

第一個,有一點混的普通人,代表人物:我的姑表哥。

出身於特別典型且普通的東北(底層)小城家庭,我姑是造鞋廠的職工,我姑父做過些小買賣,因為下海早所以先富了起來。

但夫妻雙方受教育程度都非常低,姑姑初中畢業,姑父目不識丁。過了幾年好日子,買賣就不太行了,製鞋廠也開始停工、破產,所以沒幾年就開始逐漸落魄。

表哥生長在這樣的環境里你可以想見,父母忙於賺錢沒時間管孩子,對於教育的認可程度一般。導致表哥很小就覺得自己不適合讀書,自幼和鄰居家孩子成幫結夥,喝酒、抽煙、佔地盤、偶而打架、賭錢,喜歡的是輪滑、迪廳、遊戲廳,對讀書完全沒興趣,初中畢業就不再讀書,到處打零工賺錢,和一群同樣情況的朋友吃喝玩樂。

但其實沒幹過什麼壞事,是個真誠有人情的好人,只不過由於東北整體匪氣較重的影響,氣息上總是有點痞痞的樣子。一群朋友看起來張牙舞爪,可實際上是烏合之眾,只不過仗著人多撐聲勢,一遇到真正的流氓就慫了、散了。沒打過狠架,也沒進過局子,平平安安的度過青春。

26、7歲的時候經介紹娶了我們當地農村一個姑娘,生了一個女兒,在燒烤店打工烤串。後來借錢自己單幹,賠的一塌糊塗。為了給我姑看病又欠了不少債,一家幾口至今還是住在當年的平房。雖然因為打工努力,一家子能解決溫飽,但看不到生活變好的希望。偶爾喝酒、打過老婆、不會教育孩子,就像那些你們知道的社會底層一樣,苦苦掙扎。

烤串的工作累,上午上班,半夜才能回家,夏天火烤,熱的要命,冬天零下2,30度穿著兩層大衣在室外,一干就是4、5個小時,凍的手腳發麻。貧賤夫妻百事哀,夫妻感情很差,因為負債也沒有什麼儲蓄。

可他說最讓他難過的不是辛苦,不是欠錢,而是女兒在小學3年級就開始不願意學習,他不知道怎麼辦,只能教育孩子「好好學習,像你老叔(我)一樣,考個大學,在辦公室工作輕輕鬆鬆掙錢,去大城市買房子過日子,別像你爸干這臟活累活」,可孩子還沒法理解:「不想念書,打工多好,像你一樣不也養活全家嗎?」

第二個,混子,流氓,代表人物:我姨表哥。

普通工薪階層家庭出身,我姨是糧站職工,姨夫是技術監督局的股級幹部。從小不愛讀書,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小學5年級就因為打人被初中生報復追打,從3樓直接跳下摔傷,養好了傷再報復對方。初中沒畢業就輟學,每天和一些社會人混在一起,跟著收保護費,勒索小學初中學生,和其他小團體打架鬥狠。

一步步靠著狠勁打出一片地盤,在某迪廳跟著看場子,倒賣過大麻煙、搖頭丸。我念書的時候因為有這麼個哥哥,倒是沒受太多欺負。大手大腳,沒錢了經常偷家裡的錢去消費,被姨夫發現了拿皮帶抽,被抽急了直接變成對打。

再大些倒過黑槍,自己也有一把防身。再後來偷摩托車倒賣,還參與打架把人打成殘廢,最後因為不是主犯賠錢了事。多次因盜竊、鬥毆、傷害進過看守所,被姨夫托關係花錢贖出來,每次出來都老實幾天,然後依舊。身邊總有一些憧憬,羨慕社會人的女孩跟著,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

因為腦子活,下手狠被我們當地最大的黑社會幫派的老大看上過,想收他做馬仔,覺得風險太大,沒敢答應,否則估計不是無期也有20年徒刑(該老大和多個幹部最終由公安部督辦,注射死刑)。

現在快40,娶了一個曾經的小太妹,父母幫襯(投資加免費打工)開個小店算是安穩度日,說話做派仍是一副流氓氣息,瞧不上我們這些過正常生活的親戚,無論和誰能動手絕不動嘴,一直琢磨著怎麼能從父母那多拿點錢。

第三個,流氓、犯罪分子,代表人物:我叔

老流氓,老混混,和電影老炮有些相似。因為是叔叔輩,所以細節我知道的不多。年輕時靠著膽量和拳頭,打出一片天地,在一些片區小有名氣。早年靠著倒買倒賣賺了不少錢,但多數揮霍。

年紀輕輕就因為各種事幾進看守所,只能多次拿錢贖人,案底太多,以至於80、90年代每次嚴打都要跑到外地躲個半年。在地面上有點小名氣,上得了檯面的小地痞、小混混見著要叫一聲五哥。

後來年歲大了打不動了,沒資本、沒頭腦,只能靠歪門邪道賺錢,倒過走私貨,幫著銷過臟,做過假鈔生意(數額較大,屬重罪)。錢沒賺到多少,倒是在監獄裡蹲了些年頭。出獄後年歲大了,只能到處混吃混喝,給人打過工自己也干過些小買賣,不認真也沒什麼能力,勉強度日。

一輩子到老沒有房,沒有積蓄,但永遠打扮的漂漂亮亮,用我媽的話說「兜里比臉還乾淨」。現在老了,得了些病折騰不動了,住棚戶區、領低保、靠著女兒和親戚幫襯活著。運氣不錯趕上棚戶區改造,給了個新房住。現在你看見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流氓氣息,只是一個普通的底層老人,只有滿胸的鷹型紋身還有些江湖的痕迹。

第四個,黑社會馬仔,通常意義上的壞人,代表人物:兩位同學

兩個人對我來說既是鄰居,又是小學同學,但了解不算多,初中後就沒見過面,只是從不同的渠道都聽過他們的消息。

小學,當我還滿足於去書店蹭漫畫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開始跟著哥哥、鄰居和社會混混開始吸煙、搶劫。不清楚為什麼老師從沒找過他們家長,可能是家裡基本都不管吧。從小就做馬仔,並且將各種暴力行為當做榮耀,在這方面兩個人之間似乎還有所攀比和競爭,可能是我所知的唯一有上進心的方面了。

等到上了初中就開始佔地盤和大哥一塊收保護費。我上了高中後,一次和其中一個在街上見面,他已經是能夠帶小弟的流氓了。光頭、紋身、叼煙,胳膊上隱約有吸毒的痕迹。我看了他半天,他小弟打算上來找我茬被他攔住,點了個頭就此別過。

後來我離開家鄉去外地讀書,再也沒能見面,多年後提起,留在家鄉的朋友告訴我,兩個人一個犯了事跑掉不知所蹤,另一個和其他流氓衝突,殺了人被判了死刑。

故事就說這麼多。

混社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說實話,即使我自幼身邊有許許多多這樣的人,我依然不知道。

他們有共性:普遍出身不高,相較於教育更相信暴力;

他們也不盡相同:類似的家庭出身,類似的教育背景卻走向了不同的人生,我父輩多為老實巴交的工薪階層,我的姨表哥有個正常人生軌跡的親弟弟。

所以如果你問我從他們身上能看到什麼,我會說:

1、教育可能是脫離底層生活的最有效方式;

2、同樣的原生家庭會產生性格與境遇迥異的個體,我個人認為這極可能來源於早期生活細節的差異造成的路徑依賴;

3、性格與境遇通常是一個不斷互相反饋的內循環體,互為因果,不斷強化形成巨大的慣性,即人生的成功或失敗往往是單項累積而不是循環的,教育、自省是我目前已知的打破慣性的相對有效的主動手段;

4、運氣在人生中重要程度也許比一般人想像的要高,但這並不是說運氣不好的就必須認命,反而一次好運氣的到來就可能讓你的人生產生重大變化,前提是你做好了迎接運氣的準備。

就這樣。

「每當你覺得想要批評什麼人的時候,你切要記著,這個世界上的人並非都具備你稟有的條件」——《了不起的蓋茨比》

====補充內容====

第五個,大哥,真正的地區黑社會頭目,代表人物:徐X(不提名字是因為該人可以輕鬆查到,我不想在網上暴露太多個人信息)

我們當地最大的黑社會團體老大,我姨表哥差點去當了他馬仔的那位,省內第一例公安部直接督辦的黑社會案件。

60末70初生人,與我年級相差較大,所以發家細節了解不深,但自我小學起就知道這位大佬的名號。高中同班好友和該大佬住樓上樓下,兩家點頭之交。據她描述,許大哥穿著時髦,出入均有小弟護送,也經常有漂亮姑娘往來,原配出現不多。本人有些匪氣,但相較其名聲和他的小弟的態度,對同學一家算是客氣,據說有時還會主動攀談,聊聊家長里短。

旗下小弟眾多,以至於他的跟班、司機、甚至是某髮廊固定給他理髮的理髮師都張狂的不得了,在我們當地橫行霸道。原來覺得這位大哥就像電影里一樣,可能打架特別厲害,或是特別有頭腦,靠著情義、拳頭和膽量打出一片天地。長大後才知道,他能夠混的這麼牛,是因為老子是某縣縣長,後任我們當地人大主任:兒子靠著老子的權勢,老子靠著兒子的拳頭。年輕時火拚掉另一個黑社會團伙(把對面老大殺了),從此獨霸一方。

賺錢的方式也非常簡單,強買強賣:比如有一個500萬政府的工程項目,老子疏通關係給了兒子,兒子去找一個公司,200萬強行派過去,然後空手套白狼就賺了300萬。而有些公司儘管賠本,但拿了200萬後可能再送回去50萬,為的就是結交該父子。工程、貿易、房地產,什麼賺錢幹什麼,有錢了就開公司,招馬仔,團伙越做越大,兒子從招搖過市到後來退身幕後,拳頭不用再伸,甚至臉都不用再露就可以辦事。出了事讓小弟頂罪,過一陣再把小弟弄出來,反正公檢法都是自己人。兒子橫,老子在當地更是無人敢惹,想辦什麼事直接電話過去必須辦好,如果有遲疑,就會跟上一句:你這麼整,我兒子是會不高興的!

就這樣父子二人幾乎滲透進我們當地全部領域,作為土皇帝在我們那作威作福十多年。在巔峰期,曾經跑到我們省會城市發展,因為喝多了酒,與當地幫派發生衝突,被狠狠教訓了一頓跑了回來(該事件傳說太多,無法確定真實情況),自此專心在我們當地發展。

這樣的人在我們那當權,可想而知我們本地環境變成什麼樣子,21世紀初某年,因為太過張揚,公安部下專人督辦,省廳直接參与,把他們團伙基本一網打盡(根據新聞通稿,最後抓徐大哥時,省廳的車都要不斷地兜圈子、換車才敢送到省廳局子里),父子二人連同高級幹部和重要打手全部判處注射死刑、無期、有期。等我放暑假回家時,問起父親這個事,我爸告訴我說:這下抓了好多人,有混混,有官員,有警察,有監警,也有做生意的,據說公安局一下子空出來好多崗位。

哦,據說剃頭那位怕被當年欺負過的人清算,跑了,算是還有點腦子。

結論:黑社會領域比常規領域更拼爹,沒背景的只能淪為底層,別信電影和傳說(包括知乎上的)電影永遠是娛樂產業,傳說通常是以訛傳訛。


從沒看過《古惑仔》,因為對社會人的生活根本不感興趣。我老家是比較落後的小縣城,這樣的地方,一般都有很多社會人。
每到夜晚,就能看見他們活動的蹤跡,背心、金鏈子、紋身、人字拖,還有嗑藥長出的一臉膿瘡。
上高中的時候,學校里有很多這樣的社會人,往往跟著一個沒上學的所謂的大哥,派出所還有很多熟悉的協警,在學校里橫行霸道,多看他兩眼都要挨揍,上課在最後一排打k粉,搶大家的零花錢,打老師,帶漂亮的小姑娘出去開房。更有甚者,囂張到威脅女同學陪他們的老大睡覺,睡完又陪自己睡,那時候年紀小,大家都挺怕他們的,所以幾乎沒有人報警。
這些社會人往往是父母在外打工的農村留守兒童,或者來自城鎮離異的單親家庭。他們能做各種喪心病狂的事,一次次刷新正常人的底線。
後來,混得好的,開酒吧、KTV、餐廳,佔據各大夜場,混得差的,都下了富士康。混得好的,也不是因為自己本事多好,大多是家裡有錢拿給他們做生意,混得差的,基本上來自貧困家庭,長大後就和自己父母一樣下工廠。
我一個表哥就是社會人,父母離異,母親把他撫養長大,青春叛逆期後就管不起了,成天在外面混,高中沒念完就輟學了。後來做過假鈔,討過債,販過毒,坦白說還是掙了不少錢,與同是社會人的表嫂結婚生子。前年吸毒後產幻,把自己的母親活活打死,還有隔壁來勸阻他的一對老夫妻,三具屍體被他扔在臭水溝里,省公安廳直接派人下來抓的他。
有一次在外地遇到一個老家派出所的所長,曾經也是社會人,他說自己道上的朋友很多,如果打架就跟他說一聲,分分鐘幫我叫一百個兄弟。我噁心得差不多把剛吃下去的菜又吐出來。
我回答他自己會打「110」,突然又想起打110還不是他們出警。


離家不遠有一個酒吧,以前每周五下班後都會被老闆帶著去喝點酒。
因為裡面有個經理和我們老闆相熟,喝酒基本不怎麼要錢。
一年前,我們喝完了酒,出門的時候正碰上有個醉漢在門外撒潑。
那經理好歹勸他都沒用,然後經理也煩了,拿出對講機講了幾句。
之後,從旁邊出來一群大漢,嘴裡喊著121,121。
我說他們在搞軍訓啊?
老闆說:快走,別待會打錯了。
第二天,知道那人消息,基本被打廢了。酒吧賠錢,照常營業。


上個月我爸生病住院,隔壁床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二十歲左右。
聽說是肺被捅穿了,原因只是在酒吧和別人發生了口角。
家人天天伺候著,他媽眼睛都哭腫了。
我以為他從此會安分做人。
結果晚上他跟陪床他那兄弟說:等我好了,老子也要去捅了他。
瞎得我媽趕緊叮囑我:你在外面老實點啊,不準去酒吧。


以前在惠州的時候,聽說有個社會哥,仗著手下兄弟多和工廠保安叫板。
老闆出來:打死一個二十萬。
死了幾個,全丟工廠鍋爐房燒熱水了。
現在百度上搜還能搜到這事兒。


朋友阿超,有個屌毛在網吧包夜丟了手機錢包。
阿超幫他出頭,先是看監控錄像,後來在網吧找到一個和監控上很相像的年輕人。
一群人將那年輕人一頓拳打腳踢之後開始扇耳光問手機下落,那傢伙是個軟蛋,當場就嚇尿了。阿超他們拿了他的手機和身上的錢。
事後阿超也覺得打錯了,不過誰在乎呢?打都打了。


拜很多黑幫電影所賜,很多人都以為混社會就會成為那種從口袋裡掏錢往公主胸部里塞還趁機摸兩把的那種人。
但是結果呢?不是被打的就是替人打人的。
我以前也很嚮往那種一出去風衣領帶加跟牙籤一叼的人,兄弟一片走哪手往桌上一拍:老闆,這個月的常例是不是該交了?
但後來想通了這種人永遠都只能做這種事。

說實話,我很討厭這種人的存在。但是現在不管去哪兒,我都會有這種朋友。
起碼,我就不擔心自己會挨揍。


說一個社會人改過自新的真實故事。


陳雨是我的大學同班同學,年齡比我大好幾歲,他參加過三次高考,得以來到夢寐以求的象牙塔。

聽陳雨講,從初一到高二,他一直在他們縣「混社會」。逃學,打架,收保護費等「大哥」才做的事他全部干過。

陳雨不止一次說過從他為老大出生入死,到他當上老大風光無限,到他因為打架傷人進入「局子」,到他改過自新好好學習,到他苦讀三年考上大學的故事。

最輝煌的時候,他的後面跟著三十多個威武霸氣的「小弟」,走到人群能立馬開出一條道。

每講到這些,陳雨便神采奕奕,微閉雙眼回顧那段「光輝歲月」。

只是,沒人知道他為何改過自新考取大學,也沒人多去過問。

大三時某次班級聚餐,解開了謎題的答案。
那天晚上,陳雨一下子喝了半瓶白的,驚煞旁人。喝罷,他醉醺醺地喊道「陳哥有話說兩句!」
吵鬧的包間頓時安靜下來。

原來,陳雨高二時,他的父親賭博欠債八萬,債主帶著他們縣上著名的地頭蛇前往陳雨家,他家拿不出錢,對方便搬傢具,砸東西。陳雨趕緊電話聯絡他的「小弟」們,可全都「忙著」,「沒時間」,陳雨只好眼睜睜看著一群惡棍胡作非為,看著他的母親戰戰兢兢。

事後面對一片狼藉的家,陳雨終於意識到,好好學習,上個大學,找到工作才是硬道理。
於是,陳雨發奮讀書,連續參加三次高考,終於來到心儀的大學。

後來才知道,那幾天陳雨表白被拒,內心鬱悶,班級聚餐時他講的是醉話還是事實,便無從得知了。

大四那年,陳雨約著幾個「老夥計」去他們縣的某景點「浪」。不久回到學校,他竟然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像是斷了一條腿,一下子老了五十歲。

我恰巧見到他,禮貌性地打了招呼,陳雨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媽的,前幾天遇到老對手,被偷襲了,他們四個打我一個都被我干倒了,真是沒用,我當年的功夫還在呢!」

我還以微笑,尷尬的空氣頓時變得快活起來。
可我分明看出陳雨眼含惶恐,彷彿比秋天凋零的樹葉更加寂寥,搖搖欲墜的樣子十分凄涼。

陳雨欲言又止,匆匆道別,拄拐離去,我突然想起大一開學時,他壞笑著說,

「小子,我不好惹,以後注意點。」


恍若隔世,那時候,他還是個無所畏懼的少年吧。


東北,某小城。90年代全國聞名。無他,一是出去揣(四聲)表的人特別多;二是治安比較亂,打打殺殺的事情多一些。我說的這個人,就是在這種背景下混社會的。

A當年大約30出頭吧,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家裡有兄弟3個,他排行第三。

A的父母以及A很早就下崗,A的母親修鞋,A的父親就是混。A每月100多下崗費過活。A一家人長的都很帥,兄弟三個都是白,高,瘦。東北當地話叫利整。

A的大哥就靠臉吃飯,在外面跟不同的女人胡混,有今天,沒明天,基本不在家呆著。

A呢,從我認識的時候就很特別,衣著整潔,話不多挺沉默的一個人,眼睛永遠是半閉半合,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經常和一幫工友來我家聚餐。他們走後,從父母的討論中才知道,A進廠前就是混社會的,很能打,敢下手,而且是死手。

93年前後的一天,我從學校回家。聽說A出事了。

有人僱傭A和一幫混子去討三角債。對方也是混子出身,耍橫沒錢。A這幫人中當時為了壯聲勢,帶了一把鋸了槍管的獵槍,雙方言語不和,據說是A在後面一聲不響動的手,對方當時就倒了好幾個。看到出事了,A和同夥隨即跑路。Pc在廠子和A家找了好久,無果。後來,A的媳婦也不知所蹤。

一晃大約4,5年過去了,有一天,A突然到我家來。原來,A當時打的人沒死,後來,跑路的這幾個人一起回家出錢賠償給對方,對方也就不再追究,時間久了就銷案了,90年代就是這麼神奇。A當然高興,就和媳婦回家了,來我們家是為了幫他母親辦理退休事宜的。

我父親留A和他媳婦吃了飯,在飯桌上,A很感慨,在外面流浪的日子不好過,東躲西藏的,A的媳婦不離不棄,很不容易,A的岳父母照顧孩子上學。

A講了好多事,其中2件事,我特別有印象。一是為了生活,學人家養狗,一開始賺了不少錢。後來因為是外地人,被人眼紅,結果百十條狗,突然全口吐沫子,叫了一天一宿,死的乾淨。

二是,A和媳婦被PC臨查。A的身份證在媳婦的包里,兩個人分別上車,A對她媳婦說了一句,看住包里東西,別丟了。A的媳婦心領神會,悄悄把A的身份證丟在車外。後來,A的身份無法查清,又沒有特別的情況,看著挺文明的,很面善,PC就放人了。

又過了一年多吧,有一天聽說A又進去了,這次完了。

事情是這樣的,A的大哥處了個混社會的女人,哄了人家一些錢,後來被追討。無奈,借著A以前的名號來談判。

90年代,混社會擺事的時候,喜歡去浴池談。A去了浴池後,跟對方也搭上以前的關係,談的挺好,其實混社會錢財散的容易,也就是把事情說開了,賣個人情,要個臉面。談判順利,對方就請A洗澡,結果很巧,在包房,遇到了熟人,誰呢?就是當年A打傷的那個欠債的人。

呵,事情就是這麼巧,雙方一見面,就回顧了過往的事非。據說啊,對方也知道A這幾年混的很慘,就慫了A幾句。A一言未發,轉身離開。回來時,手上拿了浴池修 腳的長柄錐刀。二話沒說,把對方兩個腳筋全挑了。

碰巧,趕上打黑。A被劃入其中,把以前的案子也翻出來,結果,人沒了。

最後說幾句。A的事情大家當故事看好了,別當真。

只想告訴大家,好人家的孩子誰會混社會,有今天沒明日的。混社會的人也是人,也有老婆孩子,也得掙錢養家。再有出來混的,儘早要還。因果報應誰都得信命。那些把混社會看成是成功人生,挺NB的人,我是不認同的,我想混社會的人也不會認同。


120出診,昨天晚上凌晨去本市的酒吧接醉酒的,16歲,不省人事,據說是敬了很多酒,碩大的塊頭,嘔吐物滿身,兩個小混混跟著一個14歲一個16歲,簽字辦事都不方便,未成年嘛,送到急診交接完畢

半夜兩點又從煩躁中被叫醒,任務是到夜宵店裡去接醉酒的,到了現場33歲的男的,同桌的人全部離開現場了,報警的女的也極不情願配合我們,店主還算熱心,盤問下男子,未婚,也聯繫不上熟識的朋友,本人已經有點意識了,反覆勸說,拒絕來醫院,簽字確認後返回

回來躺床上,想著成為這樣的人真是很沮喪的事情,16歲的年紀以為燈紅酒綠敬敬大哥就是混社會,以為得到同樣如螻蟻般存在的人的認可就像成功,以為別人鼓鼓掌叫叫好就是厲害,當我們醫生護士兩個人吃力搬運而一群奇怪又稚嫩的年輕人在嬉笑,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而成年後的33歲男子混社會的方式也讓我錯愕,觥籌交錯後獲得了什麼呢,有存在感嗎,連個醉酒後願意留下照看的朋友都沒有,這樣的酒局很有用嗎,人們總想拚命抓住什麼,其實社會並沒有把你當成什麼,拿起酒杯慷慨激昂的那些陳詞真的是最大的諷刺


放張我哥和我嫂子的照片,他不戴金項鏈,手腕上現在經常戴一串佛珠,是大年初一專門飛到拉薩求的。我也不是很懂,辦公室擺個招財貓的人,為什麼會信佛?

昨晚跟我哥打電話聊起過去,我哥起初提都不願意再提,他說我侄子在他旁邊,怕小孩子聽到影響到他在我侄子心目中的形象。後來我侄子出去買冰淇淋,他才肯講一點。

他說當初他們的幫派是個小的,社會上的人不多,經常被其他大的幫派欺負,後來他們招了幾個官二代成員,情況大大好轉。成立以後主要是可以結隊逃課出去打遊戲,被高年級的小混混勒索要錢的時候大家可以團結起來自保。我同桌並非死於幫派鬥爭,是我同桌的爸爸販毒,同桌被他爸的仇家堵在回家的路上打死的。我哥說,當初真的想替我同桌報仇,但都知道鬥不過對方。

他說當年的那幫所謂兄弟,他結婚的時候只邀請了倆,後來連這倆人也漸漸不來往了。反倒是孟橋互毆的那個小夥子,倆人現在還經常聯繫,也在做工程。

我問起那個腦袋被打出洞的人,我哥沉默了一會兒,說,聽說他又出去混,得罪了黑道上的,被打傻了。

.........................以下是原回答................................
說說我哥的故事吧。
我哥比我大五歲,雖然天資聰穎,但是非常貪玩。
我們那兒讀初中就得去鎮上住校,父母給足一周的生活費,孩子在鎮聯中待到周五再回家。
我哥就是從初中開始走進社會的。
天天逃課在遊戲廳打遊戲(那時候還沒有網吧),結識了一群被當地人稱為「街痞子」的小混混,家裡大多都是在鎮上擺攤賣菜、蒸包子、炸油條的。他們那幫人很快組了一個什麼幫,我哥從最開始的堂主逐漸做到後來的幫主。因為人狠話不多而出名。

我知道這些還是偶然,我們那時候女生們大都是扎堆在女寢宿管大媽家吃,頭天晚上大家把各自從家裡帶來的饅頭包子油餅一類的交給大媽,第二天早上大媽用個大蒸籠加熱一下,下了早讀大家都去她家取。加熱一個饅頭一毛錢。一碗稀飯兩毛錢,如果你嫌5毛錢一碗的胡辣湯貴,你可以再花一毛錢買大媽一小勺豆腐乳或者豆瓣醬拿饅頭蘸著吃。

初一那年冬天,有一個早上我正站在擁擠的女生堆里,小心翼翼地舉著胳膊喝我的那碗稀飯,旁邊一個端著胡辣湯的初三姑娘笑著跟她的朋友聊天「今天早上我們班的XXX(我哥的名字)真是太帥了」。我一聽到我哥就豎起耳朵了。聽了一會兒才知道,原來是我哥早讀時趴在桌子上睡覺,班長發試卷路過他旁邊,不小心被我哥伸出來的腳絆了一下,我哥醒了,反而嫌班長弄醒他,站起來就是兩巴掌。

聽著那姑娘津津有味地描述著,我心裡特別難受。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勇於承擔、知錯就改,我哥哥卻這麼蠻橫不講理,我覺得這是我的恥辱。

從那以後我跟我哥在學校就形同陌路,平時走路看見他我都裝作不認識徑直走開。

但是我們班包括我同桌,有好幾個男生是他的小跟班,關於我哥的消息還是會源源不斷地傳來。有一回幫派打群架,我同桌死掉了,好在我哥當時不在場,但我知道消息的時候害怕的不行,因為我同桌是我哥那個幫的一個堂主。我聽說我哥要糾集人馬去報仇,就趕緊告訴我爸媽。父母以最快的速度把我倆轉學到一家全封閉式管理的私立學校,一個月回家一次,我負責監督我哥。

那所學校的高牆根本關不住我哥放蕩不羈的靈魂,再加上被送過去的學生也有很多是在其他學校管不住的問題少年,我哥很快就在新學校籠絡到一批志同道合的追隨者。他們經常成群結隊地在校園裡晃蕩,瞅准一切機會、想盡一切辦法翻牆出去。可是學校建在荒郊,牆外面就是農田,翻出去只能掰點苞谷抽點麥穗搞破壞,農民們常常找到學校來鬧,學校也很頭疼他。我那時不想見到我哥,天天躲在教室不出門,成績越來越好,經常考第一,作文寫的也好,會被別的年級的老師拿去當範文閱讀,全校的教職工包括校長的媳婦、丈母娘都認得我,但是他們不知道我哥是我哥。

有時候我會被我們班主任叫去幫忙改試卷、謄分數之類的,我們班主任是我哥的物理老師。有一次班主任改到我哥的試卷,忽然讚歎了一聲「XXX隨便學學就做題做得這麼好」!我湊過去看,發現他只是考了73分,不明白老師為什麼誇他。老師跟我說,這個XXX經常逃課,來上課也只是睡大覺。班主任有一次找他談話,激將了他一下。他才開始有所收斂。但也只是逃課少了點而已,上課依然睡大覺。考73分肯定是隨便學學的。


我第一次聽見有人誇我哥,忍不住有點得意。就跟班主任說「老師,XXX是我哥」。

班主任簡直是大吃一驚,不斷地追問我好多問題,似乎不相信我們是親兄妹。

那個月末回家時,我就跟我哥講了老師誇他的那些話。我本來以為他會高興,沒想到他卻非常憤怒,好像被老師誇是一種恥辱。

從那一次對話以後,他就徹底不去讀書了。學校雖然沒有把他開除,但他也極少出現在校園裡。

我讀小學的時候我哥就已經讀初中了,我讀初中的時候他還在讀初中,等我考上高中,我哥初中也沒畢業。

後來他無論如何也不肯踏進學校半步,每天只是跟人打架、玩遊戲,開始接觸賭博。有一次他跟人打架,把人腦袋敲出一個大洞,那孩子的家長害怕被我哥報復,也不敢聲張。我媽無意間去醫院看望的病人正好在同一個病房,閑談之間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回家我媽大哭了一場,她覺得我哥遲早要進監獄。

當時我哥坐在電視機前一直摳手心,我媽在醫院就聽說我哥也受傷了,就拉過他手看,發現他掄板磚時太用力,把手筋滾翻了。同時發現我哥手心有一圈厚厚的老繭,形狀非常圓!追問之下才知道是打遊戲時長時間操作手柄磨的。

後來我哥去讀了一個中專,學了點手藝。依然在社會上賭博打架混日子。我只見過一次他玩撲克牌,洗牌動作跟電影里一樣一樣的,還會藏牌變牌,他因為出老千在賭場里曾被人暴打,並且被攆出了那個城市。家裡想拴住他的心,就張羅著給他娶親,挑了好幾年,戲弄了好多姑娘,終於對我嫂子一見鍾情。一把火燒了他跟別的姑娘的所有照片,對我嫂子甜言蜜語死纏爛打猛追。我嫂子被他哄的團團轉,他沒工作幫他找工作,他沒錢給他錢花。他在鞋廠打工時,偷樣版給我嫂子做鞋穿,被開除了。我嫂子就嫁給他了。

他結婚的第二天,跟隔壁村的一伙人在孟橋打架,打得鼻青臉腫,眼睛都腫成一條縫。我去醫院看他,他躺在地上的擔架上,旁邊是被他打傷的小夥子。倆人都是臉腫得找不著眼睛手都綁著繃帶,動也動不了,還在口歪眼斜地互相放狠話:你特么跟老子等著......那場面不要太搞笑。

再後來我侄子出生了,打打殺殺的生活也被更年輕的繼任者繼承了,我哥開始為了生計奔波。賭博是斷不能當主業了,開始承包一些外牆粉刷、樓頂防水之類的小工程。

再過五年,我侄女也出生了。小姑娘在外貌上繼承了她父母的一切優點,人小鬼大嘴巴甜,我哥疼她疼得愛不釋手。因為我侄女說一句想學跳舞,我哥努力賺錢,給她報舞蹈班。煙也戒了,粗話也不講了,開家長會也積極了。我侄女嘟嘟嘴,我哥都急得要打人。我侄女一句想玩沙子,我哥立馬收拾好泳裝開車帶著全家人奔赴大海。

現在,我哥已經找到奮鬥方向好好做老闆了。


初二期末考試,坐在我後面的是一個女生,個子很高,在那個學校不允許化妝的中學時代,她的打扮頗有幾分英姿,考第一科,她就跟我說,她成績很差,讓我答完卷給她抄一抄,我對待這種問題上的態度一直都是:我可以助人為樂,但必須是在絕不能影響我正常考試的前提下,再加上對方看起來也來者不善,我就答應了。

第一科,我很快就答完了,然後很默契的仰坐在椅子上,把試卷抬高,選擇、填空完全讓後面的女生一覽無餘,我自認為我已經幫了她的忙,可交卷後,對方卻埋怨我大題沒有讓她抄到。我聽了之後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第二科,第三科,我對她還算關照,小題基本上都達到了她的要求。

當天的最後一科,我遇到了點麻煩,好幾道大題都卡住了,時間越來越少,我也越來越著急,但讓我鬧心的,還不止這些,後面女生無休止的踹我凳子,想要我給她答案,可我根本沒有心思,自己已是泥菩薩過河,還哪有閑心搭理別人。交卷後,女生很生氣,問我為什麼不讓她抄,我理直氣壯的說「我自己都險些沒答完卷」然後,對方一板一眼地對我說「好,你有種,你等著」。

第二天我剛剛到學校,隔壁班的趙同學就把我攔在車棚,說他要給我點顏色看看,我一聽就大概明白怎麼回事,因為昨天那個女生我早就看出來不是善茬,我跟趙同學說了事情的經過,趙同學一臉冷笑,說「你可能對我不了解,她是我的女人,你惹了她就等於惹了我,我老大是XX,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以後要是再看見我,給我繞道走」

說罷,揚長而去,我也笑了,脫口而出兩個字「傻逼」。

後來這個趙同學在初三時竟然和我分到了一班,而他所吹噓的那個老大,成了我的同桌,我倆一起吃飯,一起打球,關係很要好,以至於趙同學整個初三期間都對我格外尊敬,後來我從我同桌那裡了解到,在他們眼裡,趙同學就是個哈巴狗一樣的馬仔。


高中的時候,我走讀,住在我鄰居家的男生姓董,他和我一樣、媽媽過來陪讀,因為離的近,我媽媽和他媽媽經常互相走動,成了知心朋友,我倆自然而然也關係很好,還經常去對方家裡吃飯,可他媽媽不知道,董同學在學校里是怎樣的一人,他是我們學校的一霸,看起來人很瘦,個子也不高,但他在學校幾乎可以說是一呼百應,誰和誰打群架,他只要出面,雙方都會給他幾分面子,手下也很多小弟,但他和其他混混不一樣,他為人很好,不裝B,也不主動惹事,如果誰惹了他,他肯定找人進行反擊,但如果沒人惹他,他從不會主動找事,他也不欺負人,說實話,我並不喜歡他在這個年紀就學會抽煙、喝酒、打架,但我對他的性格還是挺欽佩的,我倆關係也一直不錯,高中三年,因為和他的關係,我在學校也是有恃無恐,其他班的混混也沒有人主動惹過我,不過他學習很差,有時候看到他媽媽每天忙內忙外,覺得有些心酸,其實他家裡條件也一般,我跟他提過一次,希望他多讀讀書,可他說他不是那塊料,我也再沒多嘴。

高中畢業已經很多年,如今我倆依舊還有聯繫,他高考上了一個專科學校,現在他在一個二線城市售樓,因為身上有很多氣質和非凡的能力,他業績很好,很早就買了一輛車,對於他如今的狀態,我覺得是個好事。


我工作後在一家國企施工單位工作,短暫的培訓之後我分配到一個項目上,我們經理,很有氣質,也很有范,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現了他更不為人知的一面。

我們項目施工第一段地下室底板混凝土,當天,整個市區一環堵的水泄不通,20輛混凝土罐車在工地外面的城市主幹道上排成一排,混凝土商混站的老闆放出豪言「給X總面子」當然,這件事細想起來並沒那麼簡單,交通隊、環保局都要事先打好招呼,要不然,這就是作死。

幾個月後的一天,幾個分包單位的流氓來我們項目部惡意討薪(注意,是惡意討薪)胡攪蠻纏,副經理接待的,跟他們講我們已經按照合同履行了付款程序,把收據和付款清單都拿了出來,有理有據,可這些人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蠻不講理,其實他們根本不是我們項目的工人,就是一群當地地痞,之前可能是給哪個分包單位干過幾天活,就來以此訛錢,到最後這幫人抄起鋼管、鐵鍬,就要鬧事,副經理被迫給我們經理打了電話,經理只說了一句「讓他們來我辦公室」。

兩分鐘後,從經理辦公室傳來一聲槍響,一個人腿部中彈,流血不止,隨後,這群人立刻離開,從此沒有再來鬧過事。

後來,我們知道,我們經理是個地道的社會一霸,在當地,黑道白道都會給面子,在一家國企坐到項目經理的位置,著實不簡單。


這是我要講的三個親身經歷的故事,第一個故事裡的趙同學如今做著什麼工作,我早已不得而知,我和他初三在一個班級,只知道他沒有考上高中,很大概率是回農村老家種地或者外出打工。第二個故事的董同學,上學期間在學校有些勢力,但人不壞,也不主動惹事,現在通過自己的改變,從事一項體面的工作。第三個故事裡的經理,兩年前從我們公司跳槽,現在仍然在一家國企,已經是地區總經理了,他的能力很突出,給人的壓迫感很足,是我一直以來都難忘的一位領導,他離開我們公司的時候,有三十多人跟著他一起離開,我們有時候在茶餘飯後談論他的傳奇故事,也曾感慨過,他這類人可能會一直風光,也可能某一天就倒下了,然後,牆倒眾人推。但至少從目前來看,他所到達的高度已然是絕大多數普通人終其一生都企及不到的。

時至今日,我仍記得那個炎熱的下午,從我們項目部二樓傳來的那一聲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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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評論區的熱議,答主多說兩句,行業不同造成大眾視角有所不同,其實在建築行業,尤其是受地方保護的項目,黑社會還是很普遍的,土方單位、沙水泥供應商很多都有黑道背景,胸前刺虎、手臂紋龍的大有人在,有些人據傳言還有多年吸毒史,當然,都是江湖傳言,即便有人真的吸毒,也不會有人親眼看見過。

我那位領導早在兩年前就飛向更高的天空,如今身居高層管理位置,早已告別了在項目打打殺殺的日子,我估計現在的他應該更多出現在政府辦公樓以及各類高峰論壇,身份的轉變,會讓他脫掉曾經的外衣,有些事情已經陳芝麻爛穀子,自然無從對證,跟風看熱鬧也好,道聽途說也罷,就當成永遠的傳說吧。

評論已關,不想匿了,就這樣吧。


知乎的人吹年薪百萬什麼的,很多人不信,因為自己就是跟他差不多的條件,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現在又有人來吹混社會的,你們倒真被嚇到了,覺得還挺像乎事兒,只不過你們不了解罷了。

講真的,我真看不慣這群吹混社會的人,混社會真那麼好混,都去混社會了,能考上985,211的真拉下臉去混社會,還有現在這群混社會的人什麼事。九十年前混社會最厲害的那批人,澤蔭幾世的大佬,哪個不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沒事寫個文章吟個詩。

知乎的人能吹,混社會的人更能吹,私底下能吹,上了網沒人認識更能吹,吹自己能吹,吹個親戚朋友同學大哥更能吹。真以為打打殺殺就能當個大佬啦?打打殺殺的都是被人當槍使的,大佬是靠腦子玩的。一個個吹沒錢沒勢沒文化,靠著打架從鄉鎮初高中出來混的有多屌的,怕真不是混社會的吧?到頭來最慘的莫不是這批人,看多了地攤文學,真覺得打打架就能成大佬,到最後活成了野草般的人,人家打了架撈撈就出來了,你這進去也就進去了,人家出來了,家裡的錢還夠人家繼續瀟洒,你出來了連頓飯都吃不上。

政治書裡面講的很清楚,戰爭是政治的延伸,而暴力也不過是金錢權利的延伸,到頭來只能是腦袋決定屁股,而不是屁股指揮腦袋。學校裡邊混的有底氣的,你去摸摸家底,能扒拉出來幾個家裡沒錢沒勢的。知乎上的各種勵志逆襲故事你們不信,這種三無農村小子混成黑道大佬的故事還真吃的開啊。想混社會的同學想清楚了,是有錢有勢才能混社會,而不是因為混社會才有錢有勢,而且混社會只是他們最差的選擇,如果多讀書,他們會更有錢有勢。

雞湯你們喝膩了就算了,改喝鴨湯也行啊,可你們這狗血湯喝的五迷三道的算怎麼回事?小孩子們別看了一些高票答案腦子一熱要混社會,讀書才是硬道理,也是最簡單最便捷的翻身之道。我就跟你們說幾個事實,某個在高新區混的也算有頭有臉的大佬,人多的時候是沒資格跟我叔坐一個桌喝酒的,我叔只是個地產公司的財務副總,年薪達不到知乎平均水平的那種。我叔見了地方上的正科副處級別的領導,也要裝孫子,就是那種知乎上瞧不上眼的公務員。什麼是真實情況?這就是!比這還真實的呢?我自認是一個不吹牛不說謊的人,可我必須承認我說的雖然可信度高,但並不全是真實情況。其他答案有多少水分,誇大了多少,你們自己可以掂量。有些人真的只是看著風光就活一個面子,而有些人只是看著苦而已,人家光顧著里子了。


看到這個問題,我立馬和我的父親大人交流了好一陣子。

我們這種安安分分的良民家族,其實還真出現過一個混社會的人。

並不是現在意義上的,打打殺殺那種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而是幾十年,我的爺爺,靠著喝酒和聊天,混的日子優哉游哉的年代。

幾乎所有認識我爺爺的人,都對他有一個評價,這是個混社會混的很好的人。雖然從我出生就沒見過他,但是看著家庭里,大部分直系親屬都進入了當年的企事業編,我就想,他們說的應該不錯。

那一年,我爺爺只是個政府的小職員,連科級都算不上。興趣愛好不多,就是喝酒和聊天。

一個月十幾塊錢的工資,一頓有酒有菜的飯錢大概也就一塊錢左右。我爺爺每個月的收入都用來喝酒。

他喝酒從來不喝獨酒,都是招呼我爸,那一年才幾歲大的孩子,滿街道的跑,招呼那些酒友來家喝酒。

他喝酒,有個一個原則,就是一定請他看的起的,用我爸的話說,是請比他能耐大的人喝酒,他覺得有面子。

一頓兩頓的,並沒有什麼。世上什麼東西,都架不住長年累月的積累。

漸漸的,我爺爺發現了,那個年代,政府信息的極度不對稱。

比如鋼鐵廠的鋼材,除了政府調運,其餘的別說銷路,連出省市的車皮都沒有。

而鐵路口的貨運車皮,有時候只拉一節,兩節就開運了。

他漸漸的動起了心思,做起了信息交流。

A廠需要一定數量的鋼絲,來加工產品。

B廠的剛才堆積廠區,運不出去。

鐵路口的車皮,在某些時候車皮剩餘。

幾頓酒菜,我爺爺就把當年這座城市,一些廠子的信息整理起來。在通過酒友的關係,不停的往上面拉人喝酒來結識管事兒的負責人。

漸漸地,我爺爺成了周圍的能人。

缺貨了,找他,他可以負責調度貨物。

缺車皮了,找他,他可以聯繫鐵路。

一些事情,一旦開始做,後續就像滾雪球一樣。找他的人越多,他的信息就越多,能調用的資源就越多,就有更多的人找他。

聽父親說,到了後來,我爺爺每天基本不上班,就是挨個政府部門逛。

那時候幫人忙,也並不流行收錢收貨,爺爺把積累的人情換成了工作。

安排周圍的親戚,子女,陸陸續續的進入到了企事業編製內。

現在想想,所謂的大師王林,應該是比我爺爺高出好幾個層級的人,但是本質應該都差不多。

都是那個年代,遍地國企下的一種畸形文化吧。


2016年,患肝癌,於12月27日死去,終年38。
無登記婚史,身邊有我不清楚數目的女人,我所知有3個兒子,但死時身邊只得母親與姐妹,給他處理身後事的只得他一輩子都沒怎麼聯繫的兄弟姐妹。
2017年清明,我去殯儀館把他的骨灰拿到拜祭堂,給他燒了一些香燭紙錢。
他就是我的二哥,一個在他有限的生命時間裡,大部分都在混的人。
他坐過3年牢,拜訪親友名單里只寫了兄弟姐妹幾個,唯獨沒寫我。三年里只有我二姐也就是他妹妹去看望過他。我給他寫信,他在牢里通過書信聲淚俱下地懺悔。28-31,他在牢里完成了奔三的歷程。出獄的時候,說真的,我竟然從他臉上看到了我那死去了15年之久的父親。
入獄前的這段日子,適逢六合彩鼎盛之時,他賺了一些錢,甚至都開始叫囂買房之類的。那時候有兩個女人跟她住一起,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再往前,他的生活每天都刀光劍影,母親在有限見到他的幾次里,聽到的都是一些他被人拿刀逼到牆角的頭皮發麻的事。
再往前面的幾年,他在珠三角地區混跡,從來沒有固定的職業,也鮮少回家。我初中的時候,20來歲的他弔兒郎當,過年的時候還把我的壓歲錢拿去賭博。
因為他,我初中的時候從沒被人欺負過。有一次上晚自習路上被打劫,打劫的人居然是他帶回家吃飯過的小混混,於是放我走了。
從小我就怕他,他打起我來狠得就像他在外面打架。小時候我乖,媽每次罵他懶都要說一下我如何好,於是兩人獨處的時候自行車的內胎一截拿起來就狠命的抽我。
剛上初中的他開始學壞,遊戲機室,抽煙打架。有一次好長時間沒回家,一回家就被母親罵,他受不了居然打起我母親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原來長這麼高大了。
名聲不好被污衊偷了別人家的姜去賣,媽媽領著他去理論,那時他還是會乖乖的站在母親背後,那時候還有人為他撐腰。
初二時他輟學了去跑船,跟隔壁家的大哥,父親死的時候他都沒回來。
小學畢業的那一年新年,媽媽斥巨資幫他買了時下很潮的西裝套裝。
媽媽很愛他,很愛很愛,但不懂怎樣教好他。
從小他就特別聰明,甚至有點聰明過頭。餵雞的時候把雞食埋到土裡騙母親說喂完雞了那種聰明。
他健康的那些年從來沒為過這個家,幾年可以不回家,為了錢編無數謊話來把母親的血汗錢撬走。
他帶給家裡的一切,就是無休止的痛苦與煩惱。但不知道為什麼,當他被查明已經晚期的時候,當他失去了自理能力失去了尊嚴活著的時候,當他求我這個唯一還想幫他的弟弟救他時,我的心就軟了下來,我多麼希望能夠回到他小時候餵雞偷懶時,初中被污衊偷姜站在母親背後申訴時,問我拿壓歲錢去賭時,甚至他出獄時,跟他說:好好生活吧!
他,彷佛書寫了自己的「人間失格」。
生命是如此珍貴又如此的卑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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