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山大學就讀是怎樣一番體驗?


中大是個很裝的學校。就是往往把自己水平看得比真實水平要高。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你說在北京吧,無論清華還是北大,誰說自己第一,隔壁都不服氣,兩家從來都在互黑。
你說在上海吧,有復旦、交大、同濟,三家實力都在伯仲之間,沒有哪家力拔群雄。浙大雖然在杭州,離上海又太近了,找工作還是在長三角,也不敢唯我獨尊。
而在整個廣州,乃至華南地區,找不到和中大匹敵的學校。而北京和長三角的畢業生往廣深一帶跑的又少,因此廣深兩地,各個領域的要職,尤其是政府機構的要職,基本上被中大校友把持,朋黨風氣極重,再加上粵人本身很重鄉誼,所以,中大學生自視就一個字——屌。

其實,真的沒有那麼屌。或者說,屌的永遠是少數,大多數,其實完全屌不起來。
在唐家灣的小鎮上,你把四枚鋼鏰拍在抹布抹過一遍的桌子上,排成一字,叫到:
「老闆娘!來瓶珠江!」
老闆娘就問:「你是中大的還是北師大的?」
「中大!」
回答得豪氣干雲。
其實,人家北師大在這裡只不過是一個二本分校。你有啥值得豪氣干雲的呢。

甚至,連一座破樓(其實不破,我誇張一下)都稱為「亞洲最長的教學樓」。
亞洲最長,這讓我不能不想到風波惡的名言:江南第一,天下第屁。
因為大家都知道,亞洲的尺寸是普遍不長的。

在中大裡邊,最裝的莫過於嶺院。
平時在學校里搞活動,動不動就打著大旗「嶺南(大學)學院」,唯恐其他院系不知道自己曾經是所大學。人家中山醫不比你牛逼嗎,怎麼不打中山醫(大學)學院——噢,對,人家直接稱中山醫科大學。
但要是出了校門,嶺院的人就不會聲稱自己是嶺南大學的了,不然,人家會重複一遍:
「嶺南職業技術學院?」

有個中大的畢業生,跑到上海交大參加招聘會。排隊久了,有點急躁,坐立不安。
旁邊一哥們說,我看看你的簡歷。
看完遞迴去,拍拍他的肩膀,滿懷同情的眼神:
「兄弟,學校不好不要緊,關鍵是得自己看得起自己。」

所以你知道,中大的學生為什麼不願意往北走。
你越過了伍子胥的韶關,人家都不知道中大是什麼,你說中大就是中山大學,人家會說:
「噢,你是中山畢業的啊?你們學校是不是在中山啊?」
你知道後半句是什麼心理嗎?是他要表明他作為一個北方人居然曉得有中山這座城市!
對,沒準兒他爸是賣家電、皮包、衣服的,經常跑南邊進貨。
更有甚者,他不會問你們學校是不是在中山,直接問:
「中山大學是不是在南京啊?」
拜託,我們不是中山陵。
你的內心已經奔湧出一萬個「丟」了。
不小心從嘴裡漏出來了,人家問你丟是什麼意思。你說,丟,就是一種情緒,表示若有所失。

因此,你在中大待久了,根本就不願意去大陸的任何學校。
你在大陸的任何學校,都找不到中大人在廣東的獨一無二的尊崇。
你根本不會覺得你很屌,只會覺得你很屌絲。
上周,就在上周,我一個研究生同學打電話,說他老弟高考,大約在廣東一千名,能報中大,但去不了好的專業,小夥子又想來北京,但清華、北大、人大那些線是夠不上的,就挑了中國傳媒大學,但我這位同學從小到大都在廣東,壓根兒沒聽說過傳媒大學,很不放心:
「我查了一下,它以前好像叫什麼廣播學院,只是一個學院噢。」
我告訴他那個學校還不錯,就是有點開放,同性戀比較多什麼的。他說:
「丟,那很危險的噢。」
危險個鎚子,我大中大在同性戀領域的影響力根本不比他們遜好么。

廣東人還是喜歡自己的孩子上中大的。不然就到國外讀好了,往北邊跑幹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
其實,北邊倒不是鳥不拉屎,在古代,廣東才鳥不拉屎。
不過,妖都的生活的確比帝都便利太多。24小時便利店,茶餐廳到處都是,一盞早茶能喝一上午。喝什麼加多寶、王老吉?呵呵。我們在妖都都喝癍痧,去火頂加多寶一桶。到處都有甜品店,不像在帝都,吃個許留山還得跑到西單。
唯一不爽的就是,夏天的雨下不透,空氣悶得化不開,像一大勺蜜,粽在杯子里。
還有,春天太潮,牆壁天花板都是水,衣服容易發霉。

在廣州居住久了,就像在中大待久了,你都不願意離開。
在天朝,如果還有樂土,那裡算是一塊。
十年前,我來到中大,三年前,離開。
不久前,校媒《逸仙周刊》還採訪我,不想到離開廣州那麼久,還被學弟學妹們關注。還有,兩周前,收到嶺院的郵件,說王美今老師退休了,每個院友都有機會送她一句祝福。
王美今老師之前是廈大的,據說為了到中大,連檔案都不要了,不知是不是真的。待學生非常非常之好的一個老師,身為一個資歷很老的前輩教授,在外省出差時專程飛回來監考,完了又飛回去,只是因為怕學生考試時不理解自己出的題目。
中大別的地方屌不屌不好說,但這一點,我覺得很屌。

假如讓我給學弟學妹一句話,我會說:不要覺得在中大讀書,你就很屌了。其實中大真的不算什麼,除了能讓你生活得很安逸,覺得很舒坦。如果你自己不夠牛逼,一旦離開中大,你什麼都不是。

今天是2014年7月7日凌晨,三年前的前天,7月5日的下午,我離開中大。現在還時常惦念著。


心動而寫

總論:校園美,但哪個大學校園不美;自由與學術氛圍尚存,但現之大學豈還有真正的學術自由。
分論:校園篇(硬體),風氣篇(大軟體)

。。。。。。。。。。。。。字字生而相連,卻存在於無往不在的分割線上下。。。。。。。。。

1.校園篇:美的不是校園,而是在校園中的那段時光
哪個大學不美麗?校園、住宿、食堂、教學樓等等,其實談來無益,寫來無感。待搜到照片放上去就是。

。。。。。。。。。。。。。。。。。外圓內方。。。。。。。。。。。。。。。。。。。。。。

2.風氣篇:歷史的厚重感與現實的複雜感相重疊
2.1 歷史基因--自由與北望

中大本部有兩雕像,竊以為便是中大歷史的註腳。一是陳寅恪,著長袍坐於幽巷中的小屋前;一是孫中山,著中山裝站在學校中央,北望。陳寅恪,以自由之精神而著稱,已是歷史(儘管我對自由zhuyi不甚了解,不作評論);逸仙,被賦予另一種歷史路徑的意義,也已然歷史(儘管我對辛亥geming不作評論),然此兩人便是中大底蘊之濃縮。
一個大學之所以區別於另一個大學,從更長的時間維度看,非校園環境,甚至也非一個或一群教授,而是一個大學的歷史基因及其延續。
因此,中大,這個位於嶺南的學府,因其歷史而稍顯「個性」。這種「個性」就像略帶一種使命感的憤青,是對歷史身份的驕傲,對巨大權力的反感,及偏於一隅的精英情結。
舉個栗子

馬興佳:2014年5月,中大某公選課邀請香港中文大學周X松教授來給一個主題為「自由的價值」的分享,但由於周X松曾發表過敏感言論,所以此次分享會被某神秘部門叫停,但中大的同學們不幹了,在原定的時間自發聚集到原定教室,並自行上講台朗誦與」自由「有關的詩。

2.2 現實之重--約束中的挪騰
眾人皆雲,中國的大學被制度所困,無學術自主也。不然,因為制度下必有可騰挪之空間,以宏大制度為借口而不作爭取者,是不作為也。
中大便一直努力在鐐銬下跳好自己的舞,一是以教授為大,行政為次;二是給學術以最大可能的空間;三是避免山頭,本院博士畢業後不得在本院任職;四是以重大儀式表達對傳統的堅持。
——教授為大
在中大,校長高於書記;在我的學院,院長高於書記。
順手拈來個知友的栗子

李金源:尊重教授是傳統,中大校友、北大陳平原教授就曾在去年的畢業典禮致辭時說過,「好幾次應邀回廣州參加中大的紀念活動,我注意到一個細節,校長、書記在介紹嘉賓時,故意把我們這些沒有行政級別的學者放在前面,這讓我很感動。……這麼多年,走遍大江南北諸多名校,發現各校介紹來賓時,一般都按官職大小從上往下,像我這樣沒有行政級別的教授,要不屬於在場的還有某某某,要不就是因時間關係恕不一一列舉。我雖反感此不成文的規矩,卻也熟視無睹,且佩服主辦單位調查精細,從不出錯。反而是在中大,被校長、書記重點介紹時,有點不太適應,趕緊挺直腰桿,打起精神,免得貽笑大方。事後想想,中大之尊重學者,或者真的是淵源有自。」

——給學術以最大可能的空間
學術受約束,就算外國也不會避免,受制於權力或資本。但中大的領導(請允許我用這個行政味比較重的詞)包容且善於騰挪,力爭給予學術最大可能的空間。
又舉個栗子,學院曾開過一個全國勞工研究的學術交流會,國內最頂尖的學者皆與會。會議中,一頗有地位的學者感慨,在北方是斷然開不成這樣的會議的,審批不給過。而中大可以,很感謝中大的包容,讓他們這些為勞工發聲的學者有個相聚的地方,希望以後能常開。
——本院博士畢業後不得在本院任職
每個行業每個單位每個層級都有它自己的規則,而國內大學的某些規則就是立山頭。比如某學院有兩個大牌教授,門下皆頗多門生,兩大教授就在學院安插自己的門生,形成兩大山頭。
而這種情況很少在中大發生,因為中大有一條不成文規定,本院博士畢業後不得在本院任職。這樣,大教授也就無法將自己的門生安排進學院,努力避免各立山頭。
——以重大儀式表達對傳統的堅持
畢業典禮,一種儀式,以儀式負載大學的內涵。
中大畢業典禮有兩個形式,一是學術權杖的進場,二是每個學生與校長握手。
學術權杖代表學術的自主與權威,儘管學術從來不自主,但對其敬畏乃是大學應有之意,不管外在如何圓滑騰挪,內心必含一份敬畏,而權杖就是一種權力的象徵,以學術權力來平衡其他權力。

(圖:九十歲教授手持學術權杖)

校長與每個學生握手,亦是傳統儀式。想來校長是極累的吧,但每個學生都是重要的,學校對每個學生都寄予希望與祝福,握手,傳遞這種含義。

(圖:校長與畢業生握手,學生」贏「了)
與校長握手時,我對校長說」願中大自由永存「。校長回曰,」你也是「。
這是我對中大最好的祝福。



The best is yet to come
——「LGBTQ」在中大已不成為議題?

如果我不說,你不聽

在鬧鐘響過無數遍後,我忍不住打開手機刷起朋友圈來——這是刺激神經、活躍思維、逼迫自己起床的一個法寶。果不其然,「中大青年」轉載的一篇《中大就讀體驗:「離北京太遠,離香港太近」的自由》,讓我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於是,起床了!
文章是對知乎網「名校就讀體驗」的其中一篇回應。這個話題最近很火。「體驗」,言下之意是個人的主觀感受。因此,這類抒發體驗的文章,其中一篇或幾篇所反映的現象,對一個學校的總體形象來說是不完整的。這一點我們無法苛求。不過,在普通人發表長篇大論不再困難的時代,我想,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發表的言論負責,而不是興之所至,洋洋洒洒,卻陷入過分誇張、臆想的泥潭。
文章主要談論中大之風氣是多麼開放自由,至少跟國內諸多名校相比,體現在學術領域、教師待遇、校園媒體等多方面。因為廣州有著天然的地理優勢,天高皇帝遠,又臨近較為西化的香港,也得益於創校人孫中山以及陳寅恪等著名學者之自由獨立精神的深遠影響。不過作者也指出,中大享有的自由也只是有限的、非政治化的自由。粗淺來看,這些觀點無可厚非。我們平時也熱衷向外人標榜母校的多元、包容、自由、開放。所以,剛開始閱讀的時候,我也跟著作者一起沾沾自喜,沉浸在一片歌舞昇平、光輝榮耀中不可自拔。
可是讀著讀著,我發現文章所使用的某些論據不敢恭維,甚至可說十分偏頗,充滿誤導讀者的危險。尤其是說到中大的性別研究、公益創新、社會建設領域。確實,據我所知,如今在公選課方面,有朱建剛老師的《公民社會與發展》,宋素鳳老師的《社會文化與多元性別》,還有柯倩婷老師的婦女研究,裴老師的自慰研究,等等;在藝術活動方面,女性主義戲劇「陰道獨白」繼2003年在國內首演後,新改編的版本又在校園公演,再有最近許鴻飛「胖女人」系列進駐校園;校園組織方面,各種公益社團做得有聲有色,2006年成立的彩虹社更是成為輿論焦點。就更別提艾曉明老師的鼎鼎大名和神奇事迹了。

但是,背後的故事又有幾個人知道?更滑稽的是,作者還拎出了同性戀議題作為力證,竟自信滿滿地說:「今天,彩虹社早已式微,因為LGBQ在早已對之包容開放的中大實在難稱『議題』了。」
別傻了,騷年!而且「LGBTQ」不能少了「T」(Transgender,跨性別者)。
作為對仍未「式微」的彩虹社的延續——彩虹小組,我們對此深感遺憾,不勝唏噓。中大青年對此文的推薦,朋友圈對此文的轉載,可見大家對時勢的誤解如此之深。如果我今天懶得說,你也不願意繼續往下看,那麼就沒人知道更接近真相的東西。

帶著鐐銬跳舞的校園彩虹

在這張「開放、包容」的名片背後,是一群有想法、有骨氣的中大師生的血淚史。
首先,彩虹社並未「式微」。2006年轟動一時的彩虹社,因其將學校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在第二年便被取消了社團地位。沒有社團地位,就意味著不能在校園內公開申請場地、張貼海報、舉辦活動,更不能在百團大戰中掛牌迎新。一切,都像地下游擊隊一般進行。
可是,中大彩虹的血脈沒有斷過。依然有那麼一群人聚在一起,關注、討論多元性別議題,舉辦讀書會、觀影沙龍、聯誼活動,堅持每年一度在中大揚起那面網球場般大的彩虹旗。只是,這些活動很多時候不被看見,無法宣傳,缺少資金支持。2009年,在中大性別教育論壇的支持下,南校區重新成立「中大彩虹小組」,注入新血液,成員中有同志、有直人、有酷兒。中大的校園彩虹組織算是再度浮出水面。雖然至今仍未取得社團地位,彩虹小組也逐漸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另類」方式,得到了眾多師生和一些校外基金的支持。它牟足了勁,通過更多樣化的活動發展起來。例如作為《社會文化與多元性別》公選課的助教團隊,聯繫接待嘉賓,開展課外沙龍,帶領學生進行課外倡導實踐,與校外NGO合作開展活動,在公眾平台上發出自己的聲音,等等。2013年,珠海校區也成立了「中珠雨後彩虹小組」。通過關注彩虹小組的微博、微信,無論是直人還是同志,無論是學生還是校外朋友,都可以前來聽課,參與沙龍,也可以獲知更多相關資訊。它變得更親民了,而不是更神秘。

彩虹小組之所以不被很多人看見,主要歸因於上面所說的無法註冊成為正式社團的原因,而並不是因為LGBTQ議題已經「爛大街」,不需要被討論。往大里說,在中國,同志運動團體的公益性、合法性是不被承認的。實際上,我們原本帶著熱情和信心組建、加入彩虹小組,策劃、參與推動校園多元性別文化的活動,才越來越發現問題比想像中嚴峻。可以說,對於性少數現象的認識,兩極分化十分嚴重。一小部分早已出櫃的人,不憚於表露自己的身份和心聲,而大部分人對此話題諱莫如深,不願去了解。
正如《社會文化與多元性別》公選課嘉賓陳杜所說:「對很多少年而言,性向不僅僅意味著身份和標籤,更意味著他們認識自己的一個突破口,令他們重頭到尾對於從小到大的生活、教育、未來和選擇有了更多的思考和顛覆,也因為性的差異,讓他們年輕的內心經歷了更多的秘密和故事。近年來,隨著國內同志社群的發展,我們看到越來越多的青少年仔大學甚至中學就積极參与到各地同志團體的志願工作中,他們時常被認為是『希望』、『勇敢』、『不可想像』的一代,甚至社會普遍都覺得特別是在沿海大城市,青少年變得相當自信和敢於表達自己。然而,真的是如此么?實際上,很少人知道關於他們的青春故事。那些在中學、大學、農村、工廠裡面的青少年同志,他們都有著自己獨特的生命故事,卻被忽視和無法發聲。被治療、敲詐、暴力、歧視性語言、性安全、繁雜而錯誤的資訊、教師和家長的不接納、無法註冊社團而結社、教科書中的污名化描述……這一切都是我們無法看到的同齡夥伴所在面對的。」
我們看到的是性別公選課上擠滿兩三百人,問答環節爭相發表意見,不少人表示聽課後看待世界的眼光發生改變;看不到的是八九成選課學生一開始不了解LGBTQ代表什麼,有些人甚至在聽完一個學期的課之後,仍然糾結於「同性戀是如何產生的」。而有人走出課堂,就像做完偷雞摸狗的齷齪之事,不敢向親友談起,更別說傳播多元性別價值觀了。
我們看到的是已出櫃的學生活得個性瀟洒,大家都對他們很友好;看不到的是他們依然遭受同學的「虛假同情」,在背後被議論、嘲笑、詆毀其性向,某些不符合傳統男女性彆氣質的同志更是被劃為另類。他們在學院、其他組織里評獎、評級時遭受「隱形歧視」。在校外,他們不被父母理解,甚至被迫接受荒謬的、殘害身心的電擊治療。而暴力事件也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我們看到的是人們大談耽美文化,看不到的是很多腐女其實只鍾情於小說、動漫中的青春美少年,將傳統異性戀模式投射到男主角中,刻板地認為他們一定有「攻」、「受」之分,享受觀看兩位美男的雙倍刺激中,對於現實中的同志卻缺少包容度,只會加深社會對同志的誤解。熱衷於給事物加上「基情」標籤的人,並不代表他接受同志,而可能是一種對他者的嘲笑。(推薦相關文章:莫彥聰《同性戀與公眾的同性戀》,來自微信「赫爾墨斯雜誌」)
我們看到的是校園裡如期開展的性別沙龍、活動,看不到的是組織者在背後為規避風險所作出的努力。包括絞盡腦汁想出一個既不出現「敏感詞」又能讓人清楚了解主題的海報宣傳語,包括籌備第二方案、秘密踩點、單線聯繫,與行政力量不斷周旋,時刻擔心被臨時取消活動或被請去「喝茶」。就如今年5.17國際反恐同日的揚起彩虹旗活動,場地無法通過,又被國安盯上,海報不敢張貼,將廣場歌舞會改成快閃只是無奈之舉。讓更多人看見性少數群體,改善他們的生存境況,這份心意天地可鑒、日月可表,但為何要承受如此多的壓力?
如此,校園性少數群體的生存境遇依然堪憂。

這不僅僅是同志的問題

寫到這裡,這篇文章不單純是為了批駁原文作者,而希望可以帶出更大的話題。香港詞人黃偉文寫的歌詞《少數》,一針見血地道出了這個關於「少數」的問題。

你在某天放逐到宇宙那邊/怪異眼光圍住你似畫了圈/你問句天/路人避得那樣遠/哪有人願意來站到你站那邊/何以當你不普遍/人家先覺得此人煩或厭/傲慢與偏見/人性中生出了弱點
受到大眾怪異目光的不只是性少數群體,而是少數群體。與性別有關的,剩女、娘娘腔、男人婆、女博士、家庭主婦、單身人士、性工作者、女性運動員……其他的,殘障人士、艾滋感染者、外來勞工、農民工子女、黑人種族……多了去了。害怕與眾不同,排斥異己,這是人性的弱點。
誰也在這一生某段落做過少數/誰都知呼天不應那種冷漠殘酷/誰一個漂亮轉身之後做了多數/又會能待那孤軍更好/誰會為天空海闊回頭後退一步/誰也在 千夫所指裡頭捍衛著城堡/即使我只得少數/但我還是會不相信定數
要是有天對調你倆位置演/你又會否和異數說地說/天每度賑災為同類禱告贈暖/對眼前異數誰在雪天中送氈
對於歧視的定義還可以更廣泛。在《社會文化與多元性別》公選課上,做過這樣一個小互動:同學們把自己在生活中遭遇到的各種歧視、不理解,匿名寫在一張紙條上,寫完了揉成一團,同時朝不同的方向拋擲。每個人都能撿到一張別人的紙條,你可以選擇站起來為紙條的主人讀出心聲。於是我們聽到了:
1.腿粗。
2.曾被嘲笑太娘,被整個年級聯合欺負的感覺不是好滋味。
3.長得太嫩,明明已經成年了,還不給進酒吧泡妞。
4.我不愛上課,被學霸們嘲笑,我喜歡睡覺,怎麼辦?
……
你胖,你平胸,你鼻子塌,你頭髮太少;你高中輟學,你讀的是非重點院校,你選的專業太冷門,你找不到穩定的工作;你來自單親家庭,你不是城鎮戶口,你從來沒有男朋友……誰在一生中沒有做過某個方面的「少數」,在這樣的境況里,誰不渴望被理解,而又有多少個人真正願意理解你?
到底為何又和敵人示好/非因我稱王的一天未到/誰若對人夠人性/來日你們 那兒孫都將會遇到
誰也在這一生某段落做過少數/誰敢將他的本性徹底照實流露/誰當我怯懦走出一步/讓我擁抱/若我流落對方的領土/誰會為天空海闊回頭後退一步/誰會耐心的開解世人去放下屠刀/即使我只得少數/但我還是以它抵抗命數
當年你所排斥、所歧視的問題,或許你以後會遇到,或許你的兒孫會遇到。別往井裡吐痰,最終你還得喝井裡的水。如果我們不去維護正義和公平,那麼下一個受害者可能就是你我。
在美國波士頓猶太人紀念碑上,德國新教神父馬丁留下了悔恨之詩:
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我不是共產主義者/我不說話
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我不是猶太人/我不說話
後來他們追殺工會成員/我不是工會會員/我繼續不說話
此後他們追殺天主教徒/我不是天主教徒/我還是不說話
最後/他們奔我而來/再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

我們相信,這是個資訊開放、價值多元、充滿希望的時代,但是the best is yet to come。最好的仍未降臨,因此努力並未停止。彩虹小組的使命,便是引起人們對性少數議題的關注、討論,而不再感到陌生、恐懼、厭惡,或者與己無關。
或許某天,「LGBTQ在早已對之包容開放的中大實在難稱『議題』了」這句話真的會實現。

文/中大彩虹小組 Sun
2014/7/8

特別附送:宋素鳳老師在《社會文化與多元性別》公選課上的一番話

「我心裏面很高興很振奮。我看到學生在這樣的活動中成為學校主體之一的希望。課程雖然從多元性別切入,我更希望大家作為一個獨立、勇敢、有愛心、有正義感的大學生,具有行動力。你們是承擔著學校、社會風氣的發散,承擔著社會文化改變重任的年輕人。
我跟你們一樣,要走出這個課堂。我希望無論你在哪,你從事什麼工作,我們可以共享一些同樣的價值。希望我們社會不再有那麼多的歧視,不論你的膚色如何,性別如何,性傾向如何,不論你的性慾的導向或者習慣是什麼,都能夠得到尊重,都能夠得到平等的權利。如果你跟其他人不一樣,如果你跟其他人有差異,那請你對你的差異感到驕傲,也對別人的差異持尊重的態度。如同性戀親友會的阿山所說,我們這裡的人走出去,也許會出市長、省長、校長,甚至國家主席,如果你們將來真的從事了這些職位,我希望你們記得今天的課程,記得我們曾在課堂上講過什麼,希望你在施政、教學上面,能夠想到我們課程講過什麼,也希望你的所行所言,能夠反映一丁點我們這堂課上所分享的一切。當然社會中大改變的推動者不是只有重要人物,不是只有領導,政治是每一個人的事情。無論你將來是什麼職位,即使是一位家庭主婦,你對改變這個社會都是非常重要的,希望你們成為這個change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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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海校區翻譯學院某學生的體驗,沒什麼邏輯,隨便寫寫

看到這個話題之前沒有那麼仔細地想過這個問題。
我對母校的情感比較複雜。身處華南,確實可以感受到中山大學的地位,難免竊喜;但同時鄙人也在北京的高校念過一年書,所以有了對比,比較似乎也就不可避免了。

看到了護士衫下還有王路的回答,我不知作何感想。很多人都在尋找可以符合我們的思維圖譜的價值觀,我也一樣。所以我看到王路說嶺南(大學)學院很裝的時候笑了。對啊,再牛也沒有中山醫牛啊。光是周圍的醫院,樓層高度就可以把嶺南學院MBA的樓鄙視死。不過大學不是有大樓,而是有大師。中山醫確實是能跟北大醫學院相媲美的醫學院了。

王路的批判飽含真情。不過挺在理。確實,出了華南,中山大學並不是拿出來可以唬住人的招牌。不過很多中大的學生,畢業了也不想出去。五年前我在中關村南大街一帶某大學讀了書,來到南方,來到珠海,心理落差大得足以讓自己膨脹——這個也叫大學嗎?周身的廣東人成群,說著我不懂的生硬語言,珠海的「教學樓」上那五個鐵蛋雷得人外焦里嫩,美其名曰是成材的過程。學校太空了,沒有心中想像得那麼層次分明錯落有致,還好宿舍有獨立衛生間,榕園的每個宿舍還有兩個洗漱台。

反觀在北京的時候,帝都之氣確實名不虛傳,各種資源集中的地方讓人如魚得水。光是接連上演的話劇,各種獨立電影的放映交流會——有時還有主創人員親臨,還有各種博物館,展覽館,名勝古迹,各大高校的講座,就足以讓我一生都貪戀那片現在已經在計劃七環的土地。

所以我猜想,大概一個人對大學的體驗,跟城市也有莫大的關係,從城市的性格,建築,到人,到它的文化生活,全都列在了所謂的「大學體驗」中。可是從一線,來到三線,雖有落差,但確實也提供了一個反思的機會。對事物的看法,確實取決於角度。

說珠海:
這裡依山傍海,四季如春,遠離喧囂,親近自然,是治學的好去處。
這裡窮鄉僻壤,日光灼人,城鄉結合部的位置也就決定了沒什麼娛樂生活。有人問我,珠海除了有漁女雕塑,還有什麼景點?我都會不懷好意地自黑:第一景點是中山大學,第二景點是澳門。

所以,我們只需要找到自己的角度就好了。不管是抱怨,還是讚頌,都沒有錯。我瞧不上的,也只是自己不努力,卻要怪全世界的人沒有給機會的人。而我在話題的回復中,確實也看到了一些這樣的人。

我是翻譯學院的學生,現在已經在珠海待了五年,馬上就要研二,我對珠海,也從開始的失望,到了現在的眷戀。我以為身邊沒有好的講座沒有文藝的主創交流見面會,我就不會開心。我也確實不開心過,可是到現在,我也覺得好像這些也不那麼重要。我的導師跟我說,大學能做的,是給同學們提供接近大師的機會。我覺得是對的,而接近大師,不一定得要面對面才算有收穫。母校有大師,賣點也是這些大師。而正是這些傳統,和對傳統的堅守,讓中山大學得以成為中山大學。這是高校的氣質。如果沒有用心去感悟,跟大師住一起也無濟於事。

自己的路永遠都是自己走的。某學外語的知乎用戶,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你說學日語學得不開心,聽寫你不會。我覺得是你自己不努力。我們學西班牙語,學法語,學德語,二十幾個時態,一百多個變位,我看大家也都笑著隨便說兩句「這語言太折磨人了」,然後就每天雷打不動地在文化室或者圖書館複習和練習。我身邊的一個女生,阿拉伯語的二外,現在考了語言等級證書,馬上要去希伯來大學做以色列研究。她大學四年,研究生一年,每天都是六點起床,七點開始學習,一直到晚上十點半才回宿舍休息。所以那些抱怨學校對不起你的人,你們有這樣努力過嗎?語言,不光是中山大學,我在北外培訓同傳的時候,高翻學院的院長也說過,全國的外語教學都做得不夠好,基礎薄弱。所以,既然全國都是這樣,身為學生的我們,為什麼不可以自己多做一些,來彌補這個缺陷?

依鄙人薄見,全國高校的外語教育都是技工培養模式。但是至少我看到了中山大學翻譯學院的努力。我們現在跟外院合併了,理論上可以共享資源,但是大家都知道,可能實操起來,並不會那麼簡單。我的導師推動了翻譯學院閱讀課的改革,我也是第一批受益人,很感激。在其他學校還在糾結精讀聽力的時候,翻譯學院的學生還必須要學《聖經》的節選,一整本《世界文明史》,不提其他學校也有的一些名著的閱讀,目的,都是為了盡綿薄之力,把外語教育從純技術培養的軌道上稍微拉扯回正軌一些。護士衫下同學,學一門語言,並不是讓你鑽研技術層面的內容,因為這在高中就已經做過了。學一門語言,更是要求學生以語言為載體,去從另外一種思維方式欣賞世界,解讀世界。如果大學四年,你都在為沒有在器物層次上得到你想要的,那我只能說抱歉。國內的語言教育無法跳出窠臼,但是學習日語的資源也是非常豐富的,在國內學任何一門語言,都無法獲得極好的環境,這就意味著我們會犯錯,用你剛才的例子,「你就是一屎」,會被國內教成「你就是一排泄物」,但是拘囿於教學環境的限制,你總不能要求老師教會你「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個丫兒挺的瞧你那什麼操行」怎麼說。因為任何一種語言的交流,都要分語境,英美國家的老師上課也不說fuck和shit。那你能說他們不教特實用的辭彙嗎?區別之一就是:人家是母語,你是非母語。

你說外語學院課少,要是我,那我還真是巴不得。每天晚上的「娛樂生活」都是從六點到睡覺時間。大把大把的時間,就拿來娛樂了,你不心疼嗎?為什麼不用這樣的時間培養一種愛好,或者來補一補你沒有學得太精的日語呢?

所以珠海校區,雖然生活單調,確實培養了我閱讀的習慣。在閱讀習慣沒有培養起來的時候,我會攻下學校要求的任務,把技巧學到最好,然後接觸真正體現著思維方式的著作:文學作品,非文學作品,甚至會對比中英兩種語言的韻味,有時興緻來了,還會翻翻那些美麗的詩篇:莎士比亞,葉芝,拜倫……要讀書,圖書館裡多的去了。什麼專業的都有資格說學校沒有提供好的資源,但是外語專業的說這個話真的沒有底氣。我們可能沒有喬治斯坦納,也沒有特里伊格爾頓,但是我們有他們的作品。垮館互借雖然有些不便,但也只是多去一次圖書館的差別。

你說在中山大學的外語學院沒有學到實用的東西,我為你感到遺憾,但是並不同情。一直以來,我的觀點是,只要自己真的足夠優秀,機會其實也就並不遙遠了。你想要履歷上一篇一篇的羅列?事實是,HR不是傻子,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哪類學生是為了堆砌而堆砌,那些求職者是真的在做事。所以護士小姐,你在中山大學的體驗不好,並不是學校不好,而是也許你不夠努力。也許大家在寒暑假在家辛苦地學習語言的時候,你在家鄉跟老朋友天天聚會喝酒聊天或者唱個歌,看個電影,也沒覺得不好,但是你要知道,中山大學的平台在華南來看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所以你沒有利用好手上的資源,有什麼資格發那麼多牢騷?中山大學並不虧欠你,是你自己虧欠了自己。你的大學四年,兩個城市的體驗,本應給你更加新鮮和獨特的視角,給你的人生增加厚度,但是好像這個反思的過程被略掉了。

看到不好的,我們可以選擇去做得更好,或者去改變不好,但是往往後者需要前者做鋪墊。這個世界永遠都是強者佔有資源,而弱者只能被施捨。在珠海的這幾年,我過得還算問心無愧。我失去了在廣州吃喝玩樂的花花世界,但是得到了內心的滿足和篤定的力量,並且時常審視自己的內心是否飽滿充實。我對未來充滿了期待,但這期待夾雜著不安與緊張,因為我還有太多都不懂,而時間正在匆匆流過。

美麗的南校區,只能成為我有關中山大學的充滿理想光芒的遺憾。我沒有在南校區生活過,所以心裡總有一絲陌生,但同時,我又慶幸能在這裡遇到關心我和幫助我很多的朋友和師長。這種detached attachment讓我能夠更加冷靜地反觀自己的世界,因為我知道,不管我在哪裡上學,在哪裡發生人生的故事,最後跟我一起躺在枕頭上的,都是自己的靈魂。也許多些感激,體驗真的會好得多。


更新於七月八日晚。

知乎的規矩我懂。以下幾點為補丁內容。分隔符後面的內容未作改動。

1.聲明:《中大青年》對本文進行了轉載,進行了包括刪除開頭的主旨部分在內的修改。本人本意以本文為準。

2.前天得票第一的答案為護士衫下同學的答案。王路同學說得非常好,在此聲明,請勿誤解。

3.關於科研方面,有評論曰:你的待遇太好了,一般遇不到。
確實,誤打誤撞能遇到這個老師,是我天大的幸運。但是現在回過頭來看,中大的好老師還有很多,挑導師也是一種能力。如果認真地關注各個老師的個人主頁更新(如果有的話。特別是那些有本科生科研計劃公告的老師),主動一點勾搭各種各樣的老師,了解清楚他是怎麼樣進行本科生科研培養的,主動一點誠懇一點找那些老師,要找到這樣的老師也不難。
另外,除了科研,中大也有不少工程組,不過這個在下就不是很了解了。

4.文中關於lecture,assignment等等的體會,可能不同專業會有差別,但是主要論點還是」主動性才是重要因素「。

5.聲明:我發現這個答案稍微有點偏題了,其中未完成的部分跟」中大體驗「關係都不大,就不再完善了。若不嫌棄,可在評論留言,一起討論討論。

6.寫的時候火氣上腦,這幾天喝了好多杯斑痧。畢竟本人對外語專業,對珠海校區,不是很了解,在陳述的時候沒有認真揣摩,有些地方也有」以偏概全「的嫌疑。以及,語氣太沖,有違知乎精神。對 @護士衫下等同學造成冒犯,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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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旨
我來反駁目前得票最多的那位哥們兒的答案來了。
我是中大人,我也覺得中大有很多問題。大家看看 @護士衫下同學的自信的回答就可以看出來。同學的文章寫得很好,衷心的。不過,請允許我痛快一點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情,也讓我找個理由給這個回答插個圖片:

以下僅僅表達個人觀點,不針對個人。 @護士衫下 同學,得罪了,真是抱歉。嗯先把抱歉放在前頭,還請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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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入語
第一次在知乎回答問題,也是第一次用網頁上知乎——打開網頁找了半天沒找到「我來回答」鍵在哪裡。建議知乎在頁首添加「我來回答」鏈接。

鑒於本文比較偏激,看後續反應決定是否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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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你跟我講學術,那我們來聊聊大學的學術氛圍
2. 你跟我聊自由,我想問問你什麼叫自由
3. 中大的問題有很多,它們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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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們來聊學術
要聊學術,我們先定義什麼樣的學術為「好學術」。 @護士衫下同學也提海外教育,那我們就來聊「海外教育」咯,來聊聊「其他國家」。
先說結論:
1.中山大學老師的課堂容量已經算小了。居然用自己跟不上,所以課堂容量設置不正確來批判學校豈止是搞笑簡直就是在搞笑。


2.在優秀的大學中,課堂教育在教育中,僅僅占很小的一個比重。更大的比重,在於tutorial,Seminar,以及課堂作業。

3.在優秀的大學,你學到多少,起決定性作用的,仍然是你的主動性。


我就說我確切知道的吧。
香港中文大學,厚厚的一本Richard C.Jaeger的Microelectronic Circuit Design一學期刷完。僅僅13個教學周,刷完一本1300來頁的上到信號與系統下到半導體物理而它主體還是模擬電路設計的教材,你可以隨便找一個學電子的問問是什麼概念。老師怎麼上課?也就是PPT刷一下,一次課刷一章左右(差不多150頁。理科書籍,滿頭滿臉的數學公式推導,沒概念的也可以找一個理科同學來問一下)。
那就再說遠一點,一個約翰霍普金斯的introduction to c++課程,到了第九周第十周的作業都是接近四百行的代碼量(你問問信科院大二學完數據結構的孩子們,真正代碼量到400行的作業有多少次)
還不信?好,麻煩你打開http://open.163.com,(不要跟我提coursera,那是面向社會人士的,去找那種名校課堂上現場錄製的),好的,比如說,我剛剛隨便搜的,計算機科學cs50,主頁對應This is CS50.,看看人家一個introduction to computer science就涵蓋了多少內容了。你告訴我想僅僅靠上課就聽得懂跟得上?

再不信,請細讀在斯坦福/MIT/哈佛就讀系列。不想翻先不放引用點。

五十音圖,阿姨捂腋窩,連我這個曾經對島國動漫感興趣因為自學了一小會兒日語的人都能默出來,你知道你們班有多少人(特別是宅男宅女們)可能已經是日語一二級的水平了還在跟著你們阿姨捂腋窩?退一步說,就算你什麼都不懂暑假沒學好也算了,老師也是在第一次上課的時候布置任務,第二次上課的時候默寫。兩次上課之間,應該是一周吧?好吧你跟我說我是四學分的課所以一周上兩次一次兩節課,好,就算如你所說,八小時,如果你真的想記,八小時記100個字元你真的會淪落到2/10的正確率?

請不要把自己的不努力導致的出醜,歸咎為老師的逗比。請不要以為,自己跟不上,就是學校的錯是上課老師的錯,我交了學費你就得讓我聽懂——親,您還是小學生嗎?

「但從來就沒有人針對這方面來給我講過些什麼」
「使用的東西不學,學形而上的,上層建築的,虛的。」

整篇文章關於學術的,槽點無數。真是不忍直視,我才半夜爬起來寫這篇文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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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semiar之類的事情先放著懶得講了

////////////主動性
如果你想學的話,你知道中大是所怎麼樣的學校嗎?
我在東校區。圖書館五樓是喜樂斯知道吧?不知道?呵呵請百度。
我大一選了美國社會與文化,是鄭岩芬老師教的。我覺得吧,學了就學了,那就學好點唄。所以關於宗教的那部分我到喜樂斯借了一本書,只讀了關於宗教與女權運動的那部分,然後寫了份英文報告也就一千詞左右,鄭老師就跟我聊了整整一下午,有關於這個問題的,還有關於怎麼做學術寫作的,回去還給我回了封郵件問我有沒有興趣進一步研究下去,若有需要她願意提供幫助。關於教育那個部分,是群pre,我們做了份關於美國公立大學與私立大學對比的報告,鄭老師同樣跟我們深聊了很久。因為這門課,我對美國社會、歷史和文化的理解,可以說上了整整一個檔次。
我大一結束的時候想試試學術路線,我就給我們學院的老師發郵件,問問他們下學期願不願意讓我進他們的研究組。我上午給第一個老師發郵件,老師中午就從北京給我回了電話。最後我跟著這個老師做了一年的研究,每周兩三次一對一的指導,甚至出資讓我去微軟做talk,去上海開學術會議,大力協助我完成我人生中第一篇」publishable「的文章即使最後被判為boarderline文章被一流會議拒絕了。

我們班另外一個同班同學,跟著一個中大百人計劃的教授做machine learning方向的研究。每周一次面談,同樣也鼎力協助他完成第一篇文章,資助他去開會。雖然他的文章最後被判為boarderline被國際頂級會議拒絕了,但是我想這位同學一年來的科研訓練是到位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也想告訴大家,中大的資源是有的。如果你用不好,甚至你都不知道,請不要把它貶的一文不值。

PS:我只是信科院普普通通的一個學生。真正論資源的話,你去問問管院的同學吧,問問什麼叫」你用或不用,資源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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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
中大最難能可貴的是什麼?是自由。
這個自由,不是某同學理解的」不管「或者」放任「。而是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土壤讓你去種。
上面說的,你想要學術,中大有學術的土壤。(外語我是真心不了解,你要是非跟我說外語學術土壤不好,我也沒法兒。)

你想要創業?可以。確實廣東人心中都有個創業夢,工字不出頭嘛。中大有個創業學院。另外每年有過百萬的創業資金給學生來立項。如果這兩個都申請不來,那廣東省設立的大學生創業基金項目你知道么?YBC你聽說過么?什麼?沒聽過?呵呵,那沒辦法,」你用或不用,資源就在這裡「。

你想要就業?可以。確實實習可以學到很多真東西,接地氣。中大的實習平台有很多,各個學院有,東校區每年三四五月份有公開的暑假實習生招聘。什麼你說大二的找不到?你造不造有個平台叫」展翅計劃「?什麼?沒聽過?呵呵,那沒辦法,」你用或不用,資源就在這裡「。

你想要把妹子?可以。資源我還真不知道。#默默地……#你不想上課?可以。你看,中大至少沒有噁心的晚自習吧?你不喜歡你們專業想轉專業?可以。錯過了時間?你能怪誰?你想去台灣想去美帝想去歐洲?可以,交換生計劃大把大把。錯過了時間?你怪誰?競選不通過?你怪誰?
.....

幾乎你想做的一切事情,中大都有土壤,可以滿足你——與最頂尖的大學相比,平台的大小和質量的確是有差距,這個必須承認。但,這個差距,只有那些把這個平台用到了極致的人才有權批評。

這,就是我理解的中大的自由。這,也是我喜歡中大的原因,也是中大能成為華南地區高校的老大的原因。

中大就沒有問題了嗎?有。多的很。 @護士衫下同學說的很多都很對,太晚了我也懶得補充。唯一要再吐槽一下的就是他·娘的行政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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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繼續寫,困死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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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其實我只是一個即將離開中大的學生而已


答主情況:參加了2013年高考,同年進入中山大學學習,法學專業。北方人,文科,男。現剛剛畢業,正在返鄉的火車上碼下本文。
為何回答相關問題:因為我報志願時也是在幾個學校和專業中猶豫,也幾乎查遍了網上的所有信息,百度,貼吧,問問,領英,甚至微博等等,記得還有查過一個網站,是專門為報志願的同學提供各學校各專業的就業數據統計的(年代久遠,已忘記名字,抱歉。更新:該網站叫IPIN)。答主深知信息的重要性。再加上中山大學在北方的知名度遠不如南方的因素。我覺得在此較為客觀地把中大展現給學弟學妹們(特別是不了解中大的),是必要的。我希望母校能吸引到更多人才從而變得更好;更希望學弟學妹們能夠找到自己想要的、適合自己的,追逐與實現理想。
1 學校知名度
(1)不知是不是因為答主孤陋寡聞,高考報志願前完全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學校。周圍的人也是極少知道。在我省隨便一個城市的馬路上拉來一個路人問他知不知道中山大學,他們一般會說,啊知道知道,江蘇省南京市/廣東省中山市/黑龍江省雙鴨山市是好地方啊。當然,還是有一小部分懂的人會說,哎喲您是學霸啊。
(2)*劃重點。在南方,情況大為不同。記得當年查中大的信息,看到過很多「中山大學在廣東省橫著走(簡戲稱為:廣橫走)」「中山大學在南方是多少學子夢想的最高學府」等等言論。我當時沒有感受到這些言論的真實性,直到我真正到了學校生活和學習。限於篇幅,僅舉一例。記得大一下學期去雲南玩,去景點買學生票出示學生證,那個賣票的叔叔里外看了半天才還給我,我從旁邊走過的時候,能夠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直到我走開很遠。
2 資源
(1)坐落於廣東省廣州、珠海、深圳市(有五個校區),毗鄰港澳,城市裡你想要的各種資源絕對名副其實。
(2)硬體資源方面。學生宿舍四人一間(17/8/17更新:聽說東校區強行改成6人間了?!)獨立衛浴空調,圖書館大氣友好,校園環境優美(沒錯我說的是三四五個校區都優美:南校紅磚綠瓦古樸秀美植被覆蓋率超級高走在路上呼吸間都是什麼花草淡淡的芳香,東校沒啥特點但是足夠迷人,珠海校區出門就是海校園裡環境宜人程度絲毫不比南校差,深圳校區由於是今年新建的我還沒來得及去,更新一下北校我也沒去過不能妄加評論orz)。
(3)軟體資源方面。教授學者這方面,由於我沒有去過國內的其他學校進行體驗,所以不便比較,但是我足夠自信的是,他們絕對足以勝任這份工作,絕對足以讓我們收穫滿滿。各種關於熱點問題的學術講座很頻繁,請的都是國內外的大神,想去的話可以隨便去。同學基本上都是跟你一樣優秀的甚至比你優秀n倍的。我來自一個比較一般的高中,曾經「優秀」的自己到這裡簡直是渺小到不能再渺小。另外值得提的一點是,中大廣東同學比較多,大概佔1/3,有些同學(包括我來中大之前)覺得招這麼多廣東同學會不會導致生源質量不高?對於這個問題,我只想說,完全不是。我們學院的學霸有至少一半都是廣東同學。(開個玩笑,那感受就是:我有什麼辦法呢,我也很無奈啊。)總之,我經常會慶幸,能夠有機會來這裡接觸這麼多志同道合的同學,老師,一切。
(3)提到資源,不得不說學校的一些項目。第一,講講交換項目。截至2016年校級交換項目如下:

?除以上校級項目外,各院系也會有交換項目,數量甚至比校級項目還要多,質量也非常不錯,而且有很多公費的機會。
第二,小班項目,以下提到的小班項目一般是入學通過選拔,保留原班級或者不保留原班級組成小班統一上一些額外的/特殊的課。據我所知基礎理科有逸仙班,社會科學有博雅班,法學院還有全英班等等。
第三,輔修/雙專業/雙學位項目。通常大二下半學期開始可以報名(更新謝評論區提醒,應為大二上開始報名),一般來說是報名即可參加,有個別熱門的專業需要考試選拔。輔修、雙專業、雙學位需要修的課程數量依次遞增,當然含金量也是依次遞增,雙學位是要讀第五年本科的,貌似是發兩個學位證。我院輔修金融的同學有很多,基本佔了1/4。
3 畢業去向
畢業去向一般被認為是衡量高校培養質量的重要參考,所以在此分享一下我院13級(即17屆)畢業生的畢業去向。因為我沒有拿到名單,只能憑藉答主的了解提供部分信息。
(1)大概不到1/5直接工作。簽的單位包括恆大等知名地產公司,非紅圈所的大所廣州辦公室及local所,廣州及其他珠三角城市的事業單位、國企,老家選調生公務員。
(2)約1/5出國(境)留學深造。①美國llm:加州伯克利、康奈爾、喬治城、西北大學、Emory等。②有一個同學拿到了美國前20J.D.接近全獎。③英國llm:LSE,UCL等。④香港地區:港大J.D.及llm等。⑤其他地區:萊頓大學llm,日本神戶大學古典文學等。其中相當一部分人拿到了國家留學基金委的資助,有的覆蓋生活費,有的學費+生活費均覆蓋。學院也對一些拿到頂級名校offer的同學發一二三萬塊小獎以資鼓勵。
(3)約1/5保研。大部分是保本校研究生,小部分保外校,其中有數個北大(包括北大stl),一個復旦,一個人大,一個浙大,一個南大直博,其他如武大、中國政法、上海財經、山大等等。
(4)約1/5考研。考上的有本校,北大stl,南大,中國政法,西南政法等。
(5)剩下同學有的是打算gap一年邊實習邊刷語言成績準備第二年出國,有的是考研沒考上打算二戰,有的是因為各種因素沒找到自己預期的工作準備提升自己能力再參加招聘。

大概就說這麼多吧。邏輯不太清晰,望諸位海涵。

啊我剛又看了一遍,發現我漏掉了一個很重要的點:我愛中大,她塑造了我的靈魂,而並沒有僅僅成為我的職業技術培訓學校。


補充更新:

1. 護士衫下是男生,請大家別再稱呼他為護士小姐了,而且能被學院選派去日本交換,至少成績是不渣的。雖然語氣上黑我們外院可能略狠,但他的觀點——外院教學務虛不務實,不妨參考借鑒一些別的學校課程設置,這點我還是蠻贊同的。如果不是國內外語教學長期重學術輕實踐,恐怕也不會有人提議把北大清華的英語教學外包給新東方了吧?


2. 有不少持異見同學覺得個人能力和後天努力可以彌補學院課程設置不足,可見中大藏龍卧虎,學霸們確實不可小覷。本系也曾經有位師姐在完全沒學過口譯的情況下拿了全國口譯大賽的一等獎,老師們都承認,像她這樣的人才,外院可能幾年才出一個。但是,不爭氣的學渣比如我,如果要從事口譯的話,需要一定的指導和大量的訓練,而不是從頭到尾都在家自己一個人捉摸。

樓下有位翻院的學霸同學 @Dean Moriarty 讓我著實心生欽佩——畢竟從事學術的是少數人,既然已經讀研,我先假設這位同學將來可能從事學術,特別是如果讀的方向是語言學,那麼恭喜你,外院的老師應當不會讓你失望。外院的學術水平(尤其語言學領域)的確不低,但是不少同學,還有家人和社會,會期待本院培養出來的學生(尤其是本科生)「外語水平很高」,而不是批量生產語言學家,文學家。也並非所有人都有志於學術,不少同學首先考慮的是如何利用學院資源強化自身能力,再把自身能力轉換成生產力。舉個極端的例子,如果你去給大型會議擔任同聲傳譯,會議前你是去用專門的儀器設備練同傳呢,還是回圖書館讀莎士比亞全集?

總之我個人覺得,如果作為英語專業的學生,口譯還得去新東方學的話,不得不說學院本可以提供更多的資源。不是資源不多,而是可以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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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和 @護士衫下 同院同級的同學,特地來回應下信科院匿名同學的答案。

簡要介紹下個人背景:中大外院英語系非主流學渣一枚,新東方工作一年,目前港中文法學院JD非主流學渣一枚。非主流,是因為不符合學院培養定位,學渣,是因為成績不好。

先回應信科同學的三條結論:

「1.中山大學老師的課堂容量已經算小了。居然用自己跟不上,所以課堂容量設置不正確來批判學校豈止是搞笑簡直就是在搞笑。

2.在優秀的大學中,課堂教育在教育中,僅僅占很小的一個比重。更大的比重,在於tutorial,Seminar,以及課堂作業。

3.在優秀的大學,你學到多少,起決定性作用的,仍然是你的主動性。」


課程設置和實踐嚴重脫節是我最大的怨念

國內外語專業(英語專業尤甚)的課程設置不合理已經是個普遍性問題了,詳情請參見 @文冤閣大學士 在「英語專業會逐漸被淘汰取消嗎?」的答案。護士同學比我幸運的一點是,小語種專業人才畢竟不是一抓一大把,而我作為英語系學渣一枚,從剛入學就在思考「英語專業如何能在英語能力上脫穎而出」,這個問題直到畢業時仍然無解。從入學時,就聽老師們說起,英語系的同學參加英語演講、辯論或者口譯比賽時根本沒有任何優勢,經常干不過外系的同學,雖然本系有位師姐在全國各大英語類比賽中名列前茅,但那是因為她本身天賦異稟,能力過人,而不是因為本系老師的栽培。英語系主打英語語言和文學方向,而不是實踐中的英語能力。

英語系的課程量稍微大些,大二下學期時曾經達到一個星期40節課,但是真正能夠學以致用的課程著實太少。四年下來,數十門課程中,真正印象深刻的只有:系主任凡姐姐帶的寫作課(好歹逼我們寫了不少東西,並且通過workshop的形式交流改進,使大家寫作能力有了質的飛躍),院長帶的語言學導論,美國外教帶的莎士比亞文學(逼自己看了點書),澳大利亞外教帶的社會語言學和跨文化交流這五門課,其餘學了什麼早都忘了。我英語系畢業後直接入職新東方,也算是專業對口吧?可是我本科的積累能夠運用在英語教學中的少之又少。新東方的同事中海歸大牛們就先摁下不提,就連北大物理系畢業研究弦理論的同事教起托福和GMAT閱讀來,無論英語水平,還是英語教學的經驗,都比英語系出身的人要強得多。


我同意信科同學說的大學學習取決於主動性,但是我的問題是:當學生個人意向和學院培養方向不吻合時,學院到底是放任不理好呢,還是起碼給予一定的資源支持?

這已經不是授人以魚的問題了,而是我們連漁網都沒有啊。

舉個簡單的例子,我剛入學時就聽說日法德三系都有對口國家的交流項目,唯獨英語系沒有任何交流項目,原因是前任英語系主任不食人間煙火,不喜歡被瑣事纏身。後來新任系主任(凡姐姐,我們永遠愛你!)經過不懈努力才爭取到去德國(搭了德語系的順風車)和丹麥交換的機會,後來又增加了英國。

再舉個例子,沒有任何辯論經驗的我曾經僥倖被選上去參加外研社的英文辯論賽,帶隊老師是文學出身的外教,對辯論也沒有任何了解,對此行最大的期待是京城據說極為美味的羊羔肉。之前在賽前來之不易的準備中,老師只有類似good 或者 you could do better之類的無營養點評。於是我只好自己去搜索http://idebate.org的資源(去讀別人的argument 到底是怎麼寫的),以及WUDC的辯論視頻(看別人是怎麼辯的)。結果我的準備方式遭到了外教的嚴厲批評:「你怎麼能去學別人呢?你要自己想嘛,要independent thinking 啊親!」應該有自己的觀點固然不假,也沒敢奢望老師幫忙想觀點,可是辯論又不是純文學研究,我很想知道我的論證到底合不合理,哪個觀點更有說服力一點,至於這個問題,文學出身的老師可能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吧。學院派不出任何一位了解英語辯論的老師,除了抓瞎還有什麼辦法。一個無經驗無指導的學渣最後的比賽成績自然可想而知,但我的怨念不在於成績不好,而在於這一準備過程中有力無處使的憋屈。演講、辯論、口譯,這些都是極為重要的英語能力提升途徑,也和畢業後的實踐工作息息相關,但是我們在英文系得到的指導,實在太少。

珠海校區的資源匱乏護士同學已經有了生動詳細的描述,在此不贅述,對我而言,大學從大三回到南校區本部時才真正開始。大三大四時許多同學請假去參加廣交會,或者亞運會志願者,我雖然不在此列,但是很有切身感受——在珠海郊區蝸居兩年,哪來這麼好的實踐機會?

而我在珠海荒廢兩年之後,已經打定主意畢業後告別英語系,回到南校後便抱著為了不學英語而學英語的念頭專挑能真正學到東西的課程來上。閱讀量大,作業多,要考試,時間排在周一周五影響連休,傳聞老師打分低,專選學分已經修夠了沒必要再休,這些對我而言通通不是問題,直到大四上學期仍然在超出學分的情況下修讀自己感興趣的課程(包括不怎麼實用的語言學文學)。除了辯論賽人在北京,我沒有因為其它任何實踐機會放棄過自己喜歡的課程。之所以在南校還能學到一些喜歡的課程,而在珠海不能,就是因為資源配置不均勻,導致我們在珠海時缺乏選擇的機會。雖然學習主要靠自覺,可這一過程中也多少需要提點啊。大一大二充斥著太多脫離實際且缺乏乾貨的必修課,課堂上學的內容已經十分有限,也沒有任何tutorial seminar。信科同學的第二條結論在外院並不適用,卻是JD項目的真實寫照。

外院培養的是語言學文學方向的學術型人才,不少老師都忙著自己寫paper,或者開公司(說的就是那位對英語系放任不理的前任系主任),不符合學院培養方向的同學只能自力更生,自謀出路了。不過這個情況在後來的系主任凡姐姐接手後已經有較大改觀,凡姐姐專門開了一門講座課程,請了已經工作留學的師兄師姐甚至還有自己在海外留學的親兒子回來分享經驗。

有意思的是,我抱著提升英語能力的想法進了英語系,發現自己不符合學院培養方向;入讀JD後,發現自己對公法更感興趣,也不符合學院以打造律師為宗旨的培養方向,可是兩次讀書經歷,感受卻大不一樣。

雖說中文的JD項目成立不到10年,課程設置多少也稍微存在些瑕疵,可是瑕不掩瑜,過去一年的讀書經歷讓我覺得,這個學位讀得讓人眼界大開啊! 課上老師妙語連珠,課下有趣生動的案子讓人目不暇接。老師中既有數十年工作經歷的檢察官,也有一口氣讀到博士的學術達人,其中不少老師就是教材的編寫人,教合同法的老師寫了香港合同法,教行政法的老師寫了香港行政法,教憲法的老師參與編寫了憲法教材。更關鍵的是,我們課上所學,課下所覽,就是眼前觸手可及的生活。

我們老師常說: 「Your purpose here is to study as much law as you can.」 這也正是我的目標,而學院為我們創造了充分的學習機會。雖然時常抱怨自從讀了JD,自己幾乎完全木有個人生活,reading 永遠看不完的絕望,競爭激烈分分鐘有掛科的風險,考前體力透支頭痛難以入睡,考完成績低得讓自己寢食難安,所有困難都不能抹殺我對這個專業的熱愛。每當遭遇挫折難免沮喪時,都會告誡自己,就算成績再差,也要厚著臉皮修完二十四門課再離開。即使不當律師,JD所學已經讓我獲益匪淺。


此外學院對於實踐類的模擬法庭比賽也極為重視,國際刑事法庭組的領隊是我們編寫香港行政法的老師,商貿仲裁組的老師是我們侵權法的老師(港大法學院前任院長羅德釋教授),帶老牌Jessup組的是我們合同法老師(JD的Director何世勛教授)。而且據說他們並非如我那位文學外教般放羊,而是盯得極緊,每次訓練都要錄像分析,文書會逐句批改點評:「No, this is rubbish, it"s useless. Do it again.」等等。一想像這幫可愛的帥哥老頭們一張張慈愛的臉上掛著恨鐵不成鋼的痛心疾首,我就不由得各種羨慕嫉妒入選比賽的學姐們,覺得能夠加入Mooting組被老師們大罵簡直三生有幸啊!


此外還有各種各樣與學術、社會活動、工作經驗相關的講座,學院郵件經常性轟炸式通知各大律所的招聘通知以及開放日活動,總之,總有一款適合你。

我印象深刻的講座有以下兩次:

佔中三子之一的港大法學院戴耀廷老師來我們學院開講座介紹爭取普選和捍衛司法獨立時,我能夠當面問他:大陸有媒體質疑,據說港獨也是佔中的目標之一,請問您怎麼看?戴憤怒回應說:這是無中生有的污衊,請施明德來港只是為了請教他在台灣反對陳水扁時公民抗命活動的經驗,而有人卻以此企圖通過捆綁港獨,來抹黑佔中運動爭取普選的目標。

終審法院的法官包致金來開講座時,我也曾經當面提問:終審法院在孔允明綜援案(大陸新移民的代理律師正是港大法學院的院長陳文敏教授)中做出有利大陸新移民的判決,難道不擔心庄豐源案後的雙非嬰兒潮重演嗎?包大人柔和而堅定地說:「香港本身是一座移民城市,50年代時由於戰亂,大量移民湧入導致香港人口增加了一倍,當時我們共同應對,如果未來大量移民再度湧入,我們仍然會共同面對。我並不認為,作為終審法院法官的我,比任何一位新移民享有更多的權利。」

能夠運用自己所學和在香港司法界風口浪尖的人物當面交流,這種身臨其境的震撼真的難以形容。

特此申明,這樣的比較並不科學,法律和英語畢竟是兩個不同專業,而且香港的學術氛圍和師資力量也確有得天獨厚之處,JD的入學門檻也比不少專業要高(深切懷疑當初招我的唯一理由是diversity,招個學渣進去陪跑)。但是這些差異,並不代表中文的JD項目沒有值得借鑒之處。我絕對沒有任何通過抬高中文JD貶低中大外院的意思。可能會有人覺得,中大已經待我不薄,憑什麼對比別的學校別的專業指摘自己母校。但是正因為眷戀母校,才會正視外院課程設置可能存在的不足之處,才會希望外院越辦越好,才發自肺腑地覺得we could do more. 四年本科留下的美好回憶自然不必說,在中環的高樓環繞之中分外懷念中大的綠樹紅牆,畢業後路過院樓看見老師的桌面上顯眼地擺著自己很久以前旅遊時寄來的明信片,微信上收到凡姐姐的鼓勵留言,這些美好的瞬間回味起來滿滿的都是愛。因為愛,所以苛責,請老師、校友以及各位在讀的學弟學妹們多多包涵。


作為一個普通的中大人,畢業六年了。

2006年入學,旅遊學院是新成立的,在珠海,這個學院有300多人,基本上是被調劑的。

一開始,我不懂得什麼叫做大學,也不知道中大有什麼特別,只是覺得離開了家好自由好開心,於是瘋狂地參加社團,認識新朋友。

因此,我認識了物理學實驗班的一個男同學,精通鋼琴、爵士鼓等樂器,活躍於社團。然後,我發現我的同學們個個都身懷才能,有些數學很好,有些寫文章很像小說家,總之,每個人身上都有我可以學習的地方。

我們這個學院的專業都算是挺新的,在國內也沒多久歷史,因此課程體系的設置也有點不知所以然,反正在三年內學了管理學的一套課程體系,也學了旅遊學的我們老師自創的一套課程體系,這樣加起來就算是旅遊管理了。

在中大的專業,按分數從高到低,是有鄙視鏈的,中山醫、嶺南學院收分最高,然而中大的文史哲學科最好,我們旅遊管理,是在底層。但是我們在珠海這個新校區當開荒牛,也是蠻開心的,因為在這裡鄙視鏈延伸不到。

那時,東北人家幾乎是唯一一間學校附近的餐館,無論是同學聚會、社團聚餐、誰成功求愛、誰分手了都是在那請吃飯的。

那時宿舍還沒有空調,但是珠海的風很大,夏天也能熬過去。

由於被「流放」珠海,我們對中大的感情,可以說,比較淡。因為沒有在紅牆綠瓦的南校呆過多久時間,就算去也只是路過,所以對於中大,我們總覺得自己是邊緣人。因為專業新、課程新、校區新,旅遊學院和翻譯學院、國商,三大珠海新學院的學生都沒什麼歸屬感和安全感。

但是,我記得,我大二那時想去跟城市規劃系的人上美術課,我跟那位老師說,老師我好想學畫畫,可以跟你們一起上課嗎?他說可以。於是,在一年半的時間裡,視我如「己出」。我還去蹭過翻譯學院的法語課,蹭了一年之後,課程時間實在衝突太多,所以不得不暫停。我還去蹭過人類學的課。我記得我問人類學的老師,老師,按照你說的,任何一門學科都與人類學有關,那麼我學旅遊的,有用得著人類學的地方嗎?老師說,當然有,人類學的多樣性造就了豐富的旅遊資源啊。現在想想當時我可真笨,可是老師沒嫌過我笨,還是耐心地回答了。

在整個各種蹭課的過程中,從來沒有任何人對我說,你不可以跟我們上課,沒有老師批評過我蹭課,也沒有同學嫌棄過我。我在這個大學第一個感受是,你可以自由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我還經常去圖書館看書,雜誌、小說、藝術史、哲學史什麼都看,貪婪地吮吸著大學的知識甘露,也沒有老師跟我們說,你不能看什麼書,或者說你應該多看與本專業有關的書。

在選課上也非常自由。我大二選過一門中國古代藝術史,老師總愛穿一件椰林樹影的熱帶風情襯衫,因為有興趣,300人的大課室,我每次課都坐在前排。最後這門課的考試形式是:老師給一些圖片,有些是古代名畫,有些是古物。不論你通過什麼渠道尋找搜索,找出這些圖片上的書畫/物價的名稱、年代、風格及其所代表的意義。於是我們組成小組一頓好找,圖書館翻書、上網,總算完成了。後來我去了山東大學交流一個學期,回來的時候是大三下學期,在珠海教學樓下,我見到了他,叫了聲「老師好」。他居然說,好久沒見到你了。我很驚訝地問:「老師你還記得我啊?」他說,當然記得!那一刻,我覺得我的母校從沒有拋棄過我。

在讀大學的時候,往往不能體會到這所學校有什麼好,也不會對她產生很深厚的感情。那時常常覺得課很多,考試很多,什麼時候才能畢業啊。

因此,所有一切,都是在你畢業之後才感受到的。在某個時刻,比起其它學校的人,你會突然發現:這所學校教予你的,不單是知識和文化,更多是流淌於你血液里那種自由的精神。她授之你以漁,讓你知道應該怎樣做人,怎樣做決定,怎樣做自己。

在畢業典禮上,我們學院本科畢業於北大的「憤青」老師,那時他還很年輕,他沒有要我們做多大貢獻做傑出校友,他只是說:「一定要有理想,要記得自己的理想,堅持下去。」

因此,這些年來,我做的決定,在別人眼裡看起來很傻,似乎放棄了很多,但是我很明白,這些不是我想要的。

前一陣子,我跟一個同屆讀醫的校友說起,他說中大是很「右」的。我問,「右派」不是保守派嗎,我覺得中大不保守啊。他說:「右派是自由派」。我突然明白,沒錯,自由,這個在答案里提得最多的詞,就是中大最獨特的氣質。

我在本科畢業後再去讀了一個境外學校的研究生,一年多的時間,我始終沒能對那所學校產生很深厚的感情。我才明白,之所以為「母校」,因為你在成長的時候,吮吸著她的乳汁長大,她是無可替代的,永遠存在於你的身體血液里。

因為中大,所以我們不盲從、不隨眾。
因為中大,所以我們有自己獨立的思考和判斷。
因為中大,所以我們每個人都成為了獨一無二的自己。

2016年夏,
畢業六年後再回校拍了一些照片。
此去山高水長,而你永遠年輕。
我們已漸世故,你卻永遠年輕。
多好。


三年後的更新:時移世異,每個人都會經歷不一樣的中大。對我這種老臘肉而言,最好的時代已經過去。諸位鮮肉,希望你們能建立一個更美好的雙鴨山,no matter how it looks like today.


「我在查到高考分數之前沒想過會來到這裡。」內鬥省人民如是說。


在這個高考難度到了可以止全國高中生夜啼的地方,在這個60後家長(其中相當一部分是沒有受過高等教育)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並同左鄰右里親朋好友明爭暗鬥的地方,你很難不以分數作為標準:高考分數衡量學生價值,高考分數線衡量學校價值——連南京市內的一系列理工類大學都可以用分數線輕虐中大(廈大武大華科等多所985高校也在此列),到這個隔幾年斷一次檔的南方學校來,不讓人覺得無力,且羞恥嗎?


而為了避免尷尬,我的親戚朋友們總會在「中大在中山嗎/中大是二本還是三本(作為南京人還不至於認為在中山陵)?」這個問題後面跟上「中山大學是一所怎樣的學校?」如果是在網路上,像知乎,回答要麼是深夜食堂要麼是瞎扯,但面對身邊的人,我卻要和千萬個中大人一樣,固執地回答這麼一句:「我認為中大是一個自由的大學。」


何哉?或曰,中山大學學術氛圍不如同層次的985高校,無論是文章、科研、聲望都不能和清北浙南復交相較;中山大學似乎地處南蠻,北方學子來此有語言交通等諸多不便,遑論治安;中山大學深受資本主義侵蝕,乃是南方系這顆毒瘤生長的土壤——大約是一個身無長物的中大?但與之相對的,正是中大學子所要拚命保護的自由與獨立。作為可能是招生人數最多的985高校,面對官僚主義和被攤薄的資源,我們很難向母校索取更多:擁有相對優渥的飲食住宿條件(別都跟我大東校比!),絕大多數社團由學生自主運營,校園氛圍寬鬆,學習壓力小,這些,都給了中大人一個自由選擇第二人生的機會,也是中大獨特的魅力所在。


在中大三年,我也做了三年的招生宣傳,在這三年里,我向南京各大高中的學弟學妹們反覆強調的只有一點:選擇你想要的,選擇最適合你的。什麼是大學的自由?就是只要你願意,你就可以成為任何你想要成為的人。什麼是自由的大學?就是在這樣一所大學裡,你不必受到早自習晚自習晨跑操練的拘束,也可以盡量避免社會價值觀的影響,從而獲得尋求自由的基礎。在中山大學,我耳聞目睹太多人從同一個起點出發,走向了各自精彩的大學生活:有的從一介白丁做起,擊敗競爭對手成為學生會主席(比之幾乎由老師指定主席團的南京某大學何如?);有的白手起家創業,畢業之前即年入數十萬(而絕非是個例);有的從校園活動做起,成為社會認可的主持人(比如說今年竟然沒有來解說世界盃的劉師兄)。每一個人都不一樣,每一個人卻又都一樣。


我們為中大人在每一個比賽中所取得的成績真心歡呼,我們在中大被攻擊時勇敢地站出來用言行保護,這是一份歸屬感,這是我們今生今世的證據;我們也可以對學習生活中的一切不如意用力吐槽(而只要不涉及敏感話題就不會被喝茶),我們可以引發討論全民呼籲校園不公事,這是我們被教會的東西,這是打入我們骨髓的烙印。


我不認為這完全是刻奇,當學校、學生會能夠頂住輿論的巨大壓力辦好了一場學生歡迎的電影主創見面會,當某部門的主管老師可以苦笑而欣慰地承認學校輿論不受控制,當一個龐大的組織(還是統治階級)願意為了讓學生能在家多過一個元宵節作出讓步,從而改變全盤的教學安排時,你也會開始覺得,這個地方值得我們去愛。


也許有時候我們在反感分數線價值觀的同時也應該放下所謂985、211的驕傲,在將母校的榮光引以為傲的同時也應該加倍努力去贏得他人的尊重——如此種種,愛深責切不細表。


而作為一個用一物粉一物的傢伙,本文只是一些自我固持的執念。


一句老話,母校就是那個你每天要罵一千遍,卻容不得別人說一句的地方。


講講老師吧。
我的高數老師王長鈺爺爺,他是退休後被返聘回來的。聲音沙啞,表情可愛。曾經有次答疑課下暴雨,只有我和學霸兩人到了。他還是比我們早到。後來他說開車帶我們回去吧。(╯▽╰)
我的數據結構老師吳向軍大叔,他的褲子口袋像小叮噹的口袋一樣,能裝鑰匙,錢包,手機,粉筆,黑板擦。(╯□╰) 他說他會很嚴格的出考試題,但會讓55分以上的人及格。

我的數字圖像老師,副院長朝紅陽教授,她是這個學科的大牛,當年的知青,後來從斯坦福回來。她愛她的每一個學生,不管他是否有好的成績。她都不曾放棄。

我的大學英語老師,很抱歉我忘記了老太太的名字。(想起來了,夏季梅教授)。她曾講過她父親是中大人(公共管理學院MPA奠基人夏書章),母親是中大人,弟弟是中大人(首屆維納斯的創辦者)。她鼓勵我們在課上盡量的去說,不要害怕錯。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我很愛很愛的老師。

關於環境,等我明天繼續談。


說起環境,南校區和東校區都是很清新的校區,珠海更美。

在大學城待了四年,喜歡那個安靜悠然的環境。教學寬敞乾淨,宿舍舒適清爽,圖書館藏書豐富,管理也很人性化,食堂飯菜足夠多樣可口。一張天藍色校卡行遍全校也行遍大學城,寬闊的道路上行人遠比車多。中心湖邊跑跑步,談談情,小山丘下背背單詞,只要起得早,到處都很安靜。宿管,保安,貝崗小店鋪的大叔,個個很親切。

我懷念我的室友,懷念在冬天四六級考完一起在宿舍打邊爐(火鍋),夏天帶著清真食堂的烤雞翅和羊肉串回來一起灌一塊五一罐的菠蘿啤。不用去打水,不用上下鋪,我們可以晚上"平等"的夜聊,熱的睡不著就去天台吹風,看明德園後面的路燈如一條錦帶飄在夜空里。

我的同學都很牛,他們中的很多人當年拔了省內外高中的頭籌,他們的性格愛好和特長都很多樣,我們一起很奮進也很歡樂。

畢業,你可能會覺得,不想在這個地方再淡然的生活,但再回來,你會覺得這裡的時光是最美的。


中大軟院,我們會讓你因我們而光彩。

紀念我缺席數字媒體班畢業五周年。


看了好多,不得不提一下父親大人曾經對中大的評價:「作為在廣東的最高學府,無論是否願意,都一定也必須是自由開放的。」

至於自己感覺,那就是極度親民的作風。深切體會就是13年寒假原定初六開學,後大約微博轉發2000次左右,學校便修改校歷延長一周假期。在這過程中間,沒有任何的謾罵與激動行為,學生理智或許是在於習慣了被安排。反倒是學校理智聽從建議倒是從來沒見過的。這一點,我覺得很牛逼。

可惜,只能在中大待2年,無法體驗南校的生活。數次前往南校,都覺得比曾經遊覽過的,著名的廈大校園要更加像一所大學,除了濃厚的化不開的人文氣息以外,整個校園是異常的美麗。很幸運能進入聯合培養計劃。這一點其他985也是極少有的。國際資源一點上絕對無可指摘。在辛辛那提計算機學院遇見一位編程語言方面的大師級教授曾經數次前往中大作為訪問學者授課。本人出身地院,未曾得見,幸而在辛辛那提接受其指點。對其上課內容深度和廣度深有體會,管窺知豹,想必信科院各位上課也和我一樣痛並快樂著。


什麼感覺,在中大東校讀了三年,作為一個學渣渣,最大的感受就是自由,無論是課上還是課下,生活上,不斷電,不斷網,也很少查寢,其實根本就沒有查寢這一說,平時住外面也沒人管你,自由,宿舍條件非常不錯,通宵打遊戲也沒事,大部分宿舍有空調洗衣機等等,宿舍會檢查的時候,很少,有一次是因為功率過大,導致整棟樓跳閘,是以為很多人把空調的插座插到普通用電上面了,空調線路是有專線的,那些偷用的,就插普通線路,導致跳閘。
自由,生活環境,周圍的氛圍,食堂條件非常好,飯菜超好吃,性價比很高,我說的是東校。大學三年基本都是在食堂吃過的,二飯去的最多,雖然邊上有開了gogo新天地,三樓美食很多,但很少去,好吧,是我太懶了︶︿︶不想走太遠
暑假留校也很方便,比如現在,隨便留校,圖書館游泳館都會開,但時間比較坑爹,圖書館早上九點到下午四點開,飯堂只開了兩個,廣州悶熱的夏天,平時都窩在宿舍出空調︶︿︶學渣渣哎
說到中大的網速,五月份的時候提速了很多,以前學生抱怨很多,就像老師說的,中大的管理還是很聽學生意見的。感同身受。
以上,一些生活方面的東西,三年前,從外省來到廣東,其實也不遠的外省,江西,但以前都沒怎麼聽過中大,雖然我家坐大巴來廣州也就五個小時,直線距離比梅州到廣州還近,一過韶關就是我家,中大在外省的知名度真是很弱很弱,就像王遠師兄說的,一過伍子胥的韶關就沒人知道了,這是真的。我來了中大才知道中大還有好幾個校區,周圍的高中同學以為中大在中山等等。。
選擇來中大,時時猶念,不後悔,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_^)


我是武漢大學的,我覺得中大比我們強,甚至比很多北方的名校強。

我有很多中大的同學,他們可能是在廣東,而且靠近港澳,思想比較活,大二大三就出來倒騰二
手,有的就創業。
我覺得中大人有個思想好,就是研究和生產結合特別緊密,容易創造經濟效益。

說實話,不少排名更前列的好學校的教學方式,基礎教學特彆強,背書能力、考研分數都不是中大人能望其項背的,其中也出了不少精英,但畢竟是少數,更多的出來社會後知識就沒用了,適應社會的能力也不強。

我的出國經歷,美國的教學,實操作業很多,書本的概念他們未必能背,但他能用比概念長十倍的實例把意思表達出來,而且是畢業五年後還能這樣做,這是中國的教育缺乏的。理論聯繫實際的能力很重要!

而中大,教學方式也不能脫離中國的大環境,還是以教課本為主,但相對還好點,比較接地氣。可能不算特別多國家棟樑,但大範圍卻是更有成就,很多同學出來工作經商,身邊人評價都相當不錯。

結論就是,很多名校畢業的精英是因為他們本身是精英,而中大更加懂得把一般優秀的人變精英,這對於中國更有意義。


我是一名在中山大學讀了六年的大雪森,看了那麼多答案,我覺得有共鳴的只有以下兩點:
1. 「廣東第一」的裝逼優越感還真的有!!有時候出去面試,看到周圍是其他廣東學校的,自己好像會比較有信心一點。。(輕噴)當然了這種肯定是相對的,來一個清華的跟我一起面試,我也是默默跟狗一樣的。不過因為我在屌絲信科院,所以這方面還好,大家都知道自己只是IT民工,沒有整天穿著正裝搞得逼格很高的樣子。這一點應該是不同學院不同吧。但真的,在廣東來說,在中大會有多出一截的優越感,抱了母校的大腿呀,儘管可能自己沒啥料。
2. 中大真的相對自由。比較膚淺又不得不承認的例子是:中大不像一些學校幾點斷網,大一不允許上網之類的。
其他一些所謂體驗,比如師資力量、教學方式什麼的,我覺得無法以偏概全吧。就拿我們學院來說,也有很水的老師,也有真正認真在做學問的老師,對於學生也是一樣的。還有住宿、環境各方面,這種感覺在很多學校都各自有特點,但是住習慣了都差不多。
另外說一點自己的感受,不知道是不是特例。我覺得中大挺多大牛的,是真的很牛那種,智商高,還比你努力N多,會經常有一種「我身邊真的好多祖國棟樑啊」的感覺。當然混學歷的學生也有,但是真的有很大一部分牛人,他們是很!拼!的!


廣州地區的校招群面,基本就是在開校友聚會。。。(圖片來自同學,今年立白的校招,另外,上面那個杜倫大學的,本科也是中大的(??? ?? ???)


對比這個問題跟知乎其他在xx大學讀書是怎樣一種體驗的答案,就可以明顯感受到中大在培養素質,獨立思考能力方面的巨大優勢了。


作為一個留學機構,我們每年服務200名左右中山大學學生,可以說對我們中大學生有一定的了解,因此我們想從留學這個獨特的角度談談對中山大學的認識。這個部分篇幅比較長,因此我們會先從入學指導、校友網路、求職市場等幾個角度來講,然後留學部分放在最後重點闡述。

入學指導及校友網建設

中山大學不少學院非常重視校友工作,以嶺南學院為例,對於大一新入學的學生,學院會專門安排已畢業就職的校友來給學生講職業上的規劃,幫助入學學生對未來有更好的認識;除此之外,學院還會安排大四已找到工作的師兄師姐,對大三的師弟師妹做一對一的職業指導,幫助他們更好地找工作。校友回校分享職場經歷、留學經驗、創業心得等活動則非常多。

求職市場

相比較廣州其他高校的學生來說,中山大學的畢業生在就業市場上應該是有較好的競爭優勢,而且由於名企宣講場次多,內推機會多,求職方式多樣,很多中大學生在未畢業的時候基本已經確定工作。因此,每年招聘季還未結束時,在諸如51job,智聯等傳統的招聘網站上,很少有中大學生的簡歷。雖然不算嚴謹的推斷,但從一個側面反映出中大學生的競爭力。

中山大學留學競爭力

這裡會做較長的說明。我們知道留學申請跟國內升學是有很大區別的,比如升讀研究生,在國內考研成績是決定性的,而報讀國外研究生則需要綜合考慮多方面因素,比如本科學校牌子、本科學習成績、標準化考試(雅思或托福、GRE或GMAT)、科研、實習、交換……可見,這裡面既有學校帶來的因素(學校牌子),也有學生自身努力的因素(學習成績與標準化考試),還有二者交叉的因素——學校提供的資源與學生自身的努力(科研、實習、交換……)。下面重點討論一下中山大學這個因素給中大學生在留學過程中帶來的優劣勢。

如果簡單把北清和華東五校劃分為國內高校第一層級(也有把C9劃分為第一層級的),其他985劃分為第二層級,那麼中大應該是處於第二層級的前列(多數排名把中大列為全國10名左右)。為什麼把學校牌子劃分出層級來討論?其實牌子有時候就像是社會階層的象徵,屬於哪個牌子,已經決定了你處於什麼階層。留學申請也是一樣的道理,北清和華東五校,申請同屬「上流社會」的哈佛、耶魯、普林斯頓、斯坦福、MIT、牛津、劍橋等巨頭,往往比其他層級的容易得多。而處於第二層級的中大,天花板天然比第一層級的要低,也就是哪怕你在本科學習成績、標準化考試、科研、實習、交換這些做得接近完美,仍然比第一層級的容易觸及天花板。而要突破這層天花板,進入到哈佛、耶魯、普林斯頓、斯坦福、MIT、牛津、劍橋這樣的「上流社會」,所要付出的努力,要比第一層級的多得多。這也是為什麼中大曆年來獲得哈佛、耶魯、普林斯頓、斯坦福、MIT、牛津、劍橋這種級別學校錄取的學生,要比北清和華東五校的少得多。

下面列舉一些中山大學成功突破天花板的案例,給大家參考一下中大學生要付出怎樣的努力才能脫穎而出。(以下全部為畢達留學的成功案例,未經授權不得轉載。為保護客戶隱私,個人信息部分均做了隱私處理)

1. Y同學,中山大學醫學院,臨床正畸專業(臨床型)碩士,GPA2.9,托福90,GRE1330(老G,約等於新G323),有多篇論文發表,其中兩篇SCI。

錄取結果:哈佛大學口腔醫學博士全獎。(只列最好錄取,下同)

註:Y同學雖然硬體方面有些辣眼睛,但研究是很不錯的,尤其是兩篇SCI加分不少,而且面試表現也很不錯。

2. Z同學,中山大學,第一專業光信息科學與技術,第二專業信息與計算科學(雙學位,數學課程很多)。第一專業GPA90.9/100,第二專業GPA94.2/100;GRE326(Q170);TOEFL101(Speaking
23) ;實習(工作)研究背景:研究背景豐富,套磁之前已經有一篇第一作者的會議論文,並和另外一名博士師兄作為代表到美國灣區做Presentation。此外有4個科研和申請專業相關。

申請結果:耶魯大學生物醫學工程博士+康奈爾大學生物醫學工程博士全獎

註:其實學生沒有拿到耶魯的正式錄取通知書,但耶魯明確說了只要學生表示會去就會發通知書過來,但學生已經決定接受康奈爾大學的生物醫學工程博士全獎錄取了,所以婉拒了耶魯。

3. G同學,中山大學生物技術專業,GPA3.89,GRE330,TOEFL103;有生物方面較淺層的實驗室經驗,以及一篇論文。暑期到衛生局實習一個月。

申請結果:耶魯大學公共衛生碩士

註:耶魯大學的MPH是幾個巨頭學校中相對來說好申請一點的項目了,中大幾乎每年都有學生申請到。或許正是因為此前中大學生在這個項目的良好表現讓耶魯延續招中大學生的傳統。

4. D同學,中山大學+弗吉尼亞大學(轉學),數學專業,GPA3.8,GMAT750,免托福。

申請結果:麻省理工學院(MIT)金融碩士

註:D同學是從中大轉學到Virginia的,申請的時候完全是Virginia的牌子加持了,也就是在D同學轉學到Virginia的時候其實已經突破了層級。這裡舉例出來,更多是想告訴大家這種曲線救國的途徑也是可取的。

5. C同學,中山大學+Lancaster University(2+2),GPA中大這邊是3.9,英國那邊是first
class(一等榮譽學位),免語言,無GMAT

申請結果:劍橋大學MPhil in Finance

註:劍橋的金融碩士很直觀地反映了「門第」關係,中大學生直接去申能拿錄取的機會是非常非常小的,但如果像C同學這樣「曲線救國」一下結果就很不一樣了。

6. W同學,中山大學金融專業,GPA3.8,IELTS7.5,
GMAT740,荷蘭交換一個學期,有三個不錯的實習。

申請結果:劍橋大學MPhil in Management

註:劍橋的MPhil in Management比MPhil
in Finance容易申一些,W同學就是完全靠中大的牌子拿下了錄取。而且這不是畢達第一次幫助中大學生拿到該項目錄取。

7. Y同學,中山大學會計專業,GPA3.95,全系第一,GMAT760,TOEFL112,哈佛暑期課程,三個不錯的實習。

申請結果:牛津大學MSc Financial Economics

註:牛津大學的MFE項目是錄過挺多中大學生的,跟Yale的MPH一樣屬於對中大學生比較友好的項目。這裡僅列舉最新2017季拿到的錄取供大家參考。

8. C同學,中山大學金融專業,輔修數學,GPA3.9,TOEFL105,GRE326

申請結果:牛津大學MSc Mathematical and Computational
Finance

註:這個項目跟牛津MFE都是對中大比較友好的學校,但數學一定要好

(稍微總結一下,巨頭學校對中大學生比較友好的項目有:Yale的公共衛生和生物統計,牛津的MSc Financial Economics和MSc Mathematical and Computational Finance,劍橋的MPhil
in Management,以及牛津劍橋的一些文科項目比如社會學)

從以上案例可以看到,除了第一個申到哈佛的情況比較特殊外,其他的基本都是學霸+考霸。而且數量比較珍稀,可見中大學生突破層級難度還是很大的。

除去哈佛、耶魯、普林斯頓、斯坦福、MIT、牛津、劍橋這些巨頭學校,再稍低一個層次的,比如美國的哥倫比亞大學、賓夕法尼亞大學、康奈爾大學等,英國的LSE、帝國理工等,中大學生相對就吃香多了,每年都有為數不少的中大學生錄到這些學校,有點「門當戶對」的感覺。在這個層級的學校里,中大的牌子已經不是障礙,對於某些學校甚至已經是優勢,所以只要你的成績、你的分數、你的軟性背景達到了學校的某個線,就存在被錄的可能。這個層級的學校,中大的學生是通過努力就可能觸及的,並不存在天花板。每年畢達留學的中大客戶中,有不少是被這個層級內的學校錄取的。數量很大,以下僅舉例少數供大家參考。

以下全部為畢達留學的成功案例,未經授權不得轉載。為保護客戶隱私,個人信息部分均做了隱私處理。

1. Z同學,中山大學經濟學專業,GPA3.7,GRE323,TOEFL101,伯明翰大學交換一個學期

申請結果:哥倫比亞大學MA Economics

2. L同學,中山大學生物工程專業,GPA3.5,GRE322,TOEFL99

申請結果:哥倫比亞大學MS in Biomedical Engineering

3. Q同學,中山大學材料物理專業,GPA3.8,GRE322,TOEFL98

申請結果:賓夕法尼亞大學MSE in Material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4. L同學,中山大學軟體工程專業,GPA3.7,GRE320,TOEFL103

申請結果:賓夕法尼亞大學MS in Engineering in Computer
Graphics Game Technology

5. W同學,中山大學微電子專業,GPA3.5,GRE318,TOEFL101

申請結果:康奈爾大學Master of Professional Studies in
Information Science

6. S同學,中山大學金融專業,GPA3.9,TOEFL113(S23),GMAT760

申請結果:倫敦政經學院MSc Finance

7. D同學,中山大學應用化學專業,GPA3.9,IELTS7.0,GMAT710

申請結果:倫敦政經學院Masters in Management

8. T同學,中山大學金融專業,GPA3.9,IELTS7.0,GMAT720

申請結果:帝國理工學院MSc Investment and Wealth
Management

總結:從上面的分析來看,中大的牌子,在申請留學過程中,除了像哈佛、耶魯、普林斯頓、斯坦福、MIT這種巨頭學校存在較大障礙,其餘大部分學校都不會存在障礙,甚至是有優勢的。結合畢達留學往年申請經驗,中大學生在幾個熱門留學地區中,比較合理的定位應該是:

美國:TOP30

英國:G5

加拿大:醫學博士類大學(即加拿大最好的一批綜合類大學)

澳洲:TOP3

香港:TOP3

新加坡:TOP2

這些大學接納了大部分的中大學生,有意申請留學的中大學生可以此為參考。當然,這裡的意思並不是說只要是中大的學生就可以去到這些學校,你的成績、你的分數、你的軟體條件也要達到學校的要求才行。但這已經不是牌子的問題,而是你個人努力的問題。


"同學請出示你的校園卡"

保安大叔請說出你在中山大學的故事(遞話筒


全都是粉呀。那多沒意思。我來給你們看看什麼是黑。


自由?這一點我承認。但「自由」同時意味著「不管」或者叫「放任」。


樓上有人提學生會選舉。拜託你們,有點家醜不外揚的意識好不好?那是我在中大期間所見過的第一大的笑話(第二大是一年三學期)。選出來的學生會主席在那之後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當中,從來沒再出現過。以前是什麼景象,之後還是什麼景象。過家家的遊戲玩玩可以,但不要在上面表明態度之後還直著脖子叫得那麼響亮好像自己真幹了些什麼似的。開玩笑。過家家就要有過家家的覺悟,別過家家的同時還覺著自己君臨天下。


東校區我沒呆過,不說話。北校區在我高中旁邊,就當個飯堂用用。樓上還有人唱珠海校區的讚歌,這我是實在看不過去的。也許對於理科的同學來說,那裡是個能安心學習的地方,但對於一切以和人打交道為主要任務,需要各種交際溝通信息的學科來說,那地方是個徹頭徹尾的茶几。連宅都宅不上檔次。


另外,中大的行政管理水平低得令人髮指。各種事情都是一堆亂賬,辦個事情這頭推那頭。當然這個也許是全國所有大學的通病吧。但就這一點而言,中大也沒有什麼獨善其身的跡象或者表現。


愛自己的母校沒有錯。但我真心希望上面的答案客觀一點,不要光是揣著一顆赤誠之心在那牛逼閃閃放光芒,讓人見識什麼叫一粉頂十黑。


放一篇畢業前寫的舊文。這部分只代表我個人觀點,只體現我所就讀的學院的問題。別的學院我不敢說,留待別人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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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院這些年

「其實我有些後悔,前兩年在珠海自習了那麼多。」


LJ有些茫然有些遺憾地抬起頭,盯著天花板說道。


我們在下渡路附近一條小巷中的一個小飯館裡,酒足飯飽,無意中說起即將走完的這四年。這樣的小飯館,在中國任何一個大學的側門外都比比皆是。這些近似黑暗料理界的飯館群,構築起了近二十多年中國大學畢業生的共同記憶。

外國語學院,是中山大學諸多學院當中,男女比例最為懸殊,人數最少的一個。很多人對外院的印象,都還僅僅停留在那令人心動的男女比例,以及那相當輕鬆的課程量上。而實際上,這個學院里的種種事情,外人並不知曉。一如南校外國語學院的那棟大樓,獨立南門,卻少有人會進去一探究竟。


而這正是本文的緣起,作為一個形式上即將跨出這扇大門,一去永不回的外院中人,我覺得似乎有些必要,把四堵牆之內的種種,傳諸牆外。

大躍進與烏托邦


外院的課並不多,這一點,全中大都知道。大一大二兩年,我自己的課表即便連上公選,也從未超過三十節。這和那些理科學院一周五十節課,周末還要做一天實驗的日程表相比,完全是天上地下的區別。


有些時候在外院,你真的會感覺到,中國的高等教育和國際上的差距,真的沒有想像中那麼大。老師走進教室,把書輕輕扣在講台上,瀟洒自如地開始講課。語法,單詞,印象中學外語最令人糾結頭疼的東西,都被他們穿插在種種自己在國外的經歷趣事當中,輕輕帶過。同學們坐在台下,眼裡放射著求知和好奇的光芒,聆聽這些彷彿來自另一個美好世界的信使們的佈道。這一切,似乎暗合著我們從各種書籍影視作品裡所接受,並沉澱在心底的有關大學的印象:老師帶著學生們,平等交流,侃侃而談,自由地交換著各種見解。似乎和柏拉圖的阿克迪米學園沒什麼兩樣。有人會感嘆:這才是大學。是的,而且我們的學費也並沒有因此而水漲船高,搶灘登陸價5160,你值得擁有。


這是事實,至於被這一番美好的大學模式熏陶完之後,你自己學會了什麼,且另說。


但在某些時候,外院里卻是另一番景象。


我永遠記得我在日語系的第一課。如果把日語的五十音算作是字母的話,毫無疑問,這個字母表,是外院現今四個語種當中,最複雜最難記的一個。我本人在開學之前的那個暑假,得知自己要學日語之後,也浮皮潦草地看過幾遍五十音,但充其量平假名也就記下了兩三行,片假名更是基本上等於零。即便這樣,我還是滿懷信心,對自己說,開學了好好跟著老師學,沒有多難的。


開學兩天,事實就證明了我自己還是圖樣,圖森破,圖乃以了。


我們的第一課,老師就把五十音圖講完了。然後第二天,就要求默寫。


我至今能回憶起我那一晚的絕望。大學四年到而今即將結束,我也都沒再有過那樣刻骨銘心的一晚。從下午4點10分放學我回到宿舍開始,除掉吃晚飯出去一趟以外,我坐在椅子上就沒挪過窩,在紙上一遍又一遍地按五段十行的規則劃著假名。平假名已然足夠折磨人,還有等量的片假名。到12點半,我就已經覺得回天乏術了。差不多一百個形狀各異的符號,要讓我在這8小時之間就全準確無誤地記下來,實在是超乎我硬體機能了。你試過用Nvidia8400上戰地3嗎?你的顯卡什麼感覺,我當時就是什麼感覺。


然後第二天的抽默寫,我中了獎。十個寫出兩個,成功避免了交白卷的命運。但我不知道的是,那節課的老師有個癖好,凡是他抽默寫或抽背書默或背不出的,他就會記住這人的名字,以後凡上他的課他就接著叫。


於是我就連著中獎。現在我知道,這叫毅種循環。


之後開始講課文,更令我意外的是,我們的老師好像都不覺得我們是零起點的,一上來就直接把課文讀下去,向前向前向前。當時我讀個課文都還要逐字逐字地去認假名,我們老師卻已經達到「不要劍招只要劍意」的境界,直接把整個文章囫圇講下去了。


如此的結果就是,我知道日語的動詞都是放在句尾的時候,已經是開學一個半月之後的事了。

當然,我本人學東西比較慢,我自己班上跟得上的同學比比皆是。只是我還是覺得,教書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抽水馬桶」怎麼說?


回到本文開頭的情景。那個小飯館,我,LJ,爺。


大學的頭兩年,我們三人在珠海的那個山邊的小宿舍里,一起蝸居了兩年。LJ和爺都是學德語的,跟我住在一起,也算是學校排宿舍時還沒忘記二戰的陣營是怎麼劃分的。回遷之後,我在南校待了半年就跑路去了日本,LJ和爺留在國內,一個找工作一個考研。


席間,說起我在日本生活的經歷。我說感觸最深的就是,為什麼有很多平時我們都覺得順理成章到不會想起的詞,我去了之後發現自己都不會說。


然後我問LJ爺:你們德語的「抽水馬桶」怎麼說?


那倆人愣住了,思考半天,紛紛放棄。


我道:兩周後你們可考專八了喔。


LJ說專八才不回考這個,專八我們考的都是文學。

我去了日本之後才覺得,我們在外院學這幾年外語,完全是本末倒置了。實用的東西不學,學形而上的,上層建築的,虛的。詞沒背下幾個,就著急忙慌地去搞文章,小說,或者再說得拽一點,搞起文學。好,就按這個說法,我在外院上兩年半課,搞了兩年半文學,去到日本才知道「屎」這個詞人家是怎麼說的。就好比我們之間說話說「你就一屎」,這表達很自然很地道很口語。但不幸的是,按照我們所受的教育,這話不是這麼說的,而應該說:你,是這樣一個排泄物。


因為我們學的是文學,不是說話。


在日常溝通的層面上,語言里最重要的詞是什麼?如果說動詞你就錯了,最重要的,絕對是名詞和形容詞。因為這兩樣一個描述客觀事物一個描述主觀感受,合起來,基本上就是世界了。而這兩類,名詞的數量又大得多,形容詞則相對少些。好比說你形容一個人長得不錯,你可以說他帥。然後你見到一棟樓設計得很精緻,你也可以說它帥。或者你見到一隻狗長得很精神或者很討喜,你還可以說它帥。搞笑是搞笑了一點,但意思,人家都明白。但,如果你不知道「狗」怎麼說,你可就沒辦法了,難不成還趴地上模仿一下?


所以,我們所受的兩年半教育里,最應該予以強調的,就是名詞。但從來就沒有人針對這方面來給我們講過些什麼。我自己大一的時候玩票學過一陣西班牙語,背的單詞書是一本紅黃色封面的《西班牙語基本辭彙》。這書至今令我印象深刻,全因為其最後的附表裡,有分門別類的各種名詞,比如各種水果的名字,動物的名字,身體部位的名字,傢具電器的名字什麼的。我們的書呢?新日4冊加上綜合教程兩冊,要麼就是能文學到連「劫波」、「業報」這類的詞都能出來,要麼就是有那麼幾個我剛才說的名詞,但卻都是「貓頭鷹」、「椿樹」這樣的玩意。我自認活了二十二年沒見過野生的貓頭鷹。這詞,說真的,我很想知道我這輩子能不能用上個一次半次。


我們一直被「動詞重要」這樣一個理論誤導。其實動詞真的沒有那麼多可變化的,特別是日常交流的時候。你打球打累了,坐在場邊,哥們說去買東西來喝,問你要什麼。你名詞量大,你大可以說我要佳得樂,我要寶礦力,我要紅牛,我要可樂,我要礦泉水……你只會個「水」,那你也還能喝上水。但你要是一個名詞不會,只會個動詞,就一個勁地說「我要喝」的話,結果會是怎麼樣呢?這人智商正常的話還能給你帶瓶水,硬傷的話沒準給你捧碗翔來也說不定。


我真的不信我學兩年半日語就能發現的問題,我那些在日本度過的時間比我活過的時間都長的老師們會想不通。所以,這恐怕不是想沒想過的問題了罷。

雙城記造就「失去的兩年」


LJ有個外號,叫「自習哥」,或者有些時候直接連上姓,叫「李自習」。這個外號顧名思義,就是說他自習成性,空閑時間基本都奉獻給了自習室。


LJ自己從來都不承認這一點,儘管這是我們的共識。LJ每每說,他也打機,也搞他學生會的事搞他德語系的事,也作為院足球隊的重要人物踢比賽什麼的。總之是不允許我們把「自習帝」這樣的帽子扣在他頭上。成天玩還能談笑間不靠加分拿下一等獎學金的人才是大牛,被人說成是學霸是可恥的,大家都這麼認為。


但這樣的問題辯到最後,LJ通常也拿不出什麼論據來甩掉這個帽子。因為打機,所有人都打;學生會的事,從事者亦甚眾,起碼大一大家都要麼學生會要麼團總支地混著。到得大二,即便只算我們同宿舍三人,我在團總支有任職,爺在圖書館有班上,誰花費的精力都不見得比LJ少。至於踢比賽的事,那更不可能是他一個人的事了。於是比起來,他還是去自習最多的人。


LJ理屈之餘,通常就說:珠海這麼無聊,不自習幹嘛?


其實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外國語學院的前兩年時間,也和很多學院一樣要在珠海度過。這兩年現在回想起,是非常鬆快的兩年——課程壓力不大,環境優美,離畢業尚遠。沒有公選課的日子裡,夜晚可以從6點一直到睡覺為止,如此漫漫長夜,足以讓任何娛樂成為可能。更何況外院的作業並不是很多(起碼就日班而言)。但是,這樣與世隔絕的環境,對學外語的人來說,卻是非常不利的。本質上講,外語是一個相當上層建築的學科,它不可能像很多理科工科的東西能直接應用於社會,實實在在地看到在發明創造方面的回報。學外語的人不能也不應該出世,躲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苦心孤詣地鑽研,而應該哪裡人多往哪裡鑽,想辦法運用自己的語言能力和人溝通,這也算是個鍛煉。這一點上,學外語的人和藝人沒有什麼太大區別。


而說到溝通,必然得有對象。在珠海這樣一個純休閑,連工業都基本沒有的城市,根本沒有多少外國人。我自己也看過很多搞笑言論說口語完全可以自己練。這話也不是全錯,但只對一半,你自己要說的那部分當然可以自己練,但人家怎麼回應你,你再怎麼反回應這一部分,難道你還能自己練么?要是真可以的話,芳村那邊早就滿了。溝通需要能力做基礎,也同樣需要技巧。語言是活的,人更是活的。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用詞習慣,不同的人回應你說話的方式會不一樣,不同的人運使自己母語的能力也不一樣……這些都是要在實踐當中才能體會得到的東西;這些,也都是只有在廣州這樣的大城市才有可能接觸的東西。這些原本我們該接觸過的東西,卻因為前兩年學院駐紮珠海而通通錯過了。


且不說和外國人的接觸,蝸居珠海兩年,我們連跟老師的接觸都很少。老師都住在廣州,下午晚一點的課上完了,就得趕車回去。畢竟有頭家在,要買菜做飯啥的,人之常情。我們自己下了課也趕著吃飯,誰還想著留下來和老師扯蛋?在珠海兩年時間,我們和老師們的來往大多數僅限於上課,課外的交集約等於零。其實原本有很多好方法可以彌補一下距離造成的問題。我在日本,所在學部每個老師都會帶一些學生,組成一個固定的研討組,每周上一次課。這個我覺得很像是Mentor和Protégé的組合,是日本大學教育的一個核心模式。每周那一次課,除了導師講述他認為必要的內容之外,氛圍是很輕鬆的。講到些什麼學校里的趣事,或者是大家一起安排何時出去吃個飯啥的都屢見不鮮。在中大,開始寫畢業論文時,也一樣會確定分組,一個老師指導幾個學生。為什麼這樣的模式不能從大一就開始實施呢?


此刻又說起自習的事,LJ居然會說,早知道在珠海不自習那麼多了。自習那麼多GPA一樣干不過那幫女的,人生還少了不少樂趣。


我說拉倒吧,你自己想想,在珠海,你不自習還能幹些什麼?


LJ說你對比一下別的學院,國商什麼的,人家前兩年就開始針對性地有實習啊什麼的,到時候找工作,履歷表上一填一片,你看看我們?


我說其實外語類的真不著急那麼早就實習,只是前兩年在珠海,原本與人打交道,實踐中練習的機會,我們全然沒有了而已。最該有所突破的兩年,我們就這麼大大方方地丟掉了。


事實如此,只要這樣的放養模式還在繼續,恐怕對於任何一個想好好學習的同學來說,自習都將是你唯一的出路。至於自習之外的業餘生活,一台性能足夠好的電腦,也許是你最需要的。

也曾晨鐘暮鼓,奈何人在江湖


我問LJ和爺:你們大四已經沒有課了吧?


兩人表示,大四上學期還有個一兩門,到下學期就完全沒有課了。


我說,那其實這大學哪有必要讀四年?


相同的問題,我爹也問過。明年就將迎來畢業三十周年慶的他老人家說,他們當年一直到大四下學期,都還是正常上課的。一直到將畢業的四月底五月初,全級出去做了個下鄉的社會調查,才讓人感到有一點點將要畢業的味道。


我對他說,你們那時候不一樣,你們是包分配的。現如今,出國、考研、找工作,無論哪條路線,都得提前大半年開始預備,誰上大四還想著學習?


其實我們的大學四年基本上可以這樣概括:大一,剛才高考的重壓當中解脫出來,進到大學,什麼都覺得新鮮,什麼都想試試。加之想著還有三年時間,因此毫無壓力,都是放開了玩。到了大二,學校里的事情基本摸清,起碼完成了一個思想上的重大轉變:以前在高中,羨慕大學及格了就行;現在回過頭羨慕高中,不及格都行。所有人開始為GPA而抓狂。有的人則要糾結一下到底大三要不要出國交換。除此之外,大二應該是這四年里最海皮的一年。


所有的變局,在於回遷。不到兩小時的車程,終點卻是另一個世界。大三的上學期,大家各尋門路出外撈外快,反倒是留在學校里終日學習的人是可恥的。憑藉自己掙的錢買進些許物件的人會被大家所羨慕,客觀上進一步點燃了大家出外撈錢的熱情。我們大三時,系主任就曾在課上發飆,說這麼多人都想著出去兼職掙錢,還來上大學幹什麼?出去隨便找個培訓班學幾句日語不就完了?


從某種角度來看,我還是挺佩服系主任的。她是真正的理想主義者,無論是她對學術的看重,還是她對於日本人那一套教條的講究,對她這樣為一種理念抱定真正虔誠信仰的人,我覺得都值得我向其致敬。只是,放在當今的外院,她的想法和她學生們的,是那樣格格不入。大三下學期,撈錢潮之後便是退課潮。各種與文學能拉上關係的課都首當其衝,被同學們退得不亦樂乎。這問題我問過LJ問過吹叔問過班長,得到的答案非常一致:上這些課沒用。對於這些明確要找工作的人來說,確實到了大三下學期,花那時間上個文學課,實用性倒真不如拿那上課的時間去考個把證或者找個實習。我們的老師們足夠敬業(不過他們有沒有受到學院方面開課數的壓力,另說),但在這麼個情義三千不敵胸脯二兩的時代,他們也奈何不得手下學生們接二連三地撒手不要那座貞潔牌坊。到了大四,和我這幫同學們有更深厚聯繫的,已經不是教學樓,而是食堂了。


所以可以說,我們整個大學四年,都是畸型的。在珠海那兩年的清心寡欲晨鐘暮鼓,不見得給人帶來清修的心思,卻滋長了寂寞,讓一群風華正茂的騷年們寂寞之餘,只得變本加厲地鬼混。而回到廣州的後兩年,原本應該是在前兩年完成基本的語言能力基礎之後有所突破的時段——正如我在日本的學校,大一大二都是通識,到大三才開始上專業課的——然而一眾人等卻已經沒有了學習的心思,想著早點定下出路是正經。有多少人是為了興趣選擇了外院?我不知道。但我很清楚,我們所有人都明白,興趣不能當飯吃。


而這又是誰的錯呢?誠然,造成這樣結果的原因之一就是那「失去的兩年」。我們大學前半部分所學的,和我們之後想要謀取的出路相差太大,以致於不存在合理兼顧的可能。怪學校么?學校會說這是整個辦學的安排,南校區也塞不下那麼多人。怪老師么?他們也算是盡心竭力地開了不少課,雖然上成怎麼樣這得另說。但好歹,退課的是我們。那麼,怪我們自己么?生存永遠是第一位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家為了自己的利益考量自己的出路,天經地義。真要說是誰的問題,也只能說,我們湊巧生在了這個國家的這個時代。也正因此,我們才會身不由己地被這時代挾裹其間,呼嘯而去。外語已經是文科專業中實用性最強的一個,儘管這四年間我們的大學生活有上述的種種不如意,但最終在找工作的時候,好歹還不至於特別悲催。學純文科從來都是上流社會的活動,對於一眾還需要為自己生活打拚的准畢業生而言,手上的文憑能敲開什麼樣公司的大門,才是最重要的。

年月消逝中,才悟風中轉


飯吃完,話也說得差不多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下渡路附近的小巷子里,依然人來人往,無比熱鬧。一張張年輕的臉孔從我們面前走過,這些便是還依附於這座獨立王國般學校的青春。


而我們,在這裡的日子,也只剩下四個月。四個月之後,無論我們對大學四年還有怎樣的遺憾抑或不爽抑或懷念,我們都將親手,送走自己的這段年華。


我們離開一個多月之後,又會有一個車隊,把一群人從珠海送來這裡。他們會像當年的我們一樣,走下車,好奇地打量身邊的老樹、舊樓。


他們不會知道,他們其實跟我們,不會有任何不一樣。只要還身在這個體制之內,一切,都是輪迴。


誰在踏入此間之前,都會覺得,自己將是特別的一個。直到他們走出這座王國的城門。若他們會反思,想必他們也會想通這一點。無人例外。


因為這是毅種循環。


最深刻的體驗就是「自由
遠離天朝政治中心,給了我們更多的空間去做一些事情。
2008年中大作為大陸第一個吃螃蟹的學校,搞了學生會主席直選,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選票,也是唯一一次行使了選舉權。對於此次事件,雖然各界有著不同的聲音,但在大陸敢搞直選這種事情的,也只有中大了。不了解情況的可以參見南方周末的報道 南方周末 - 學生會主席直選全記錄
2014年5月,中大某公選課邀請香港中文大學周X松教授來給一個主題為「自由的價值」的分享,但由於周X松曾發表過敏感言論,所以此次分享會被某神秘部門叫停,但中大的同學們不幹了,在原定的時間自發聚集到原定教室,並自行上講台朗誦與」自由「有關的詩。
這是我知道的兩件比較典型的事。
中大的老師和學生,很多都是敢怒敢言,對於上面拍屁股做的決定,不是悶聲執行,而是據理力爭。這種敢於追求自由的氛圍,在大陸少有。

中大有四個校區,三個在廣州:南校區(本部)、北校區(醫學)、東校區(大學城),另外還有一個珠海校區。每個校區各有特點,我本碩六年都在東校區,稍微說下我在這邊的體驗吧。
男女比例差不多是1:1,而且」左星海右廣外「(08年入學的時候某師兄說的)。
飯堂在大學城10所高校中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飯菜好吃、性價比高,最贊的莫過於君城的下午茶了,吃過的人自然會懂 :)
宿舍較新,最舊的宿舍也只是十年的樓齡,2010年宿舍裝了空調。
校園網渣網速,網路中心被罵了N年還是那個樣子。
葆利物業很坑爹,會偷偷坑學生的水電費,水表電錶讀數亂寫。某個月我們宿舍的電費出現了負數!我讓物業的經理去我們宿舍看看我們是不是裝了發電機:D
樹太少太矮,夏天會很曬,如果是從至/慎九/十走到公教A棟,可想而知。
遠離市區,空氣較好。跟六年前的荒島相比,這幾年周邊的生活設施和交通都好很多了,但是去一次市區單程還是要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
防盜不夠好,前兩年我丟了三輛自行車,不過第四輛騎了四年。宿舍最近也頻頻失竊,攝像頭不開,保安不給力。以前住明九的時候,晚歸怕吵醒宿管,我們就自己爬進宿舍,前後門都爬過,明德園的設計簡直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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