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版的《你的名字》會是怎樣的?
《你的名字。》的劇情如果發生在中國,會在「天朝自有國情」這一 bug 的影響下變成什麼呢?
第一幕:彗星
男:我的名字,叫李化龍。這幾周來,我時常會做奇怪的夢。
女:我的名字,叫宮三葉。這幾周來,我時常會做奇怪的夢。
男:在夢裡,我是家住鄉下的農村姑娘。村裡只剩下老人和孩子,青壯年都去城裡務工了。
女:在夢裡,我是家住北京的城市男孩。這裡錯過一個出入口就要繞行十幾里,比山路還難走。
男:夢裡的自己,身材不是太好。摸起來,比身為男性的我還要平上幾分。
女:夢裡的城市,空氣總是不好。看起來,遠不及電影里演的那般精緻奢華。
男 女:我們逐漸意識到,眼前的一切並非夢境,而是我們倆的身體——在入夢時互換了。
男:我想親眼見見那個女孩。可當我來到村子的所在地,只看到一片巨大的隕石坑。
男:聽人說,三年前這裡落下了一顆巨大的彗星,撞擊點周遭五里,無人倖存。
女:外婆年輕時,是村裡的神婆。解放以後破四舊,祠堂砸了,傳承也斷了。這幾年基督教在村裡興起,她就在教會裡當同工。聽說祖上曾憑巫術躲過一次彗星,可這一次,我們無計可施。
女:所幸政府正要興建水庫,把村子拆遷到了山的另一頭,全村人剛好躲過了那場浩劫。
男 女: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沒有神仙皇帝。依法行政才是人民根本利益的基本保證。
第二幕:重逢
男 :再一次相見,已經是許多年後。模糊雙眼的,說不清是淚花還是霧霾。
女:我們像普通情侶一樣逛街、看電影,周圍觀眾的手機屏幕接踵而亮,如同一片星海。
男:鄉下的彩禮實在是高昂,但我們總算結婚了。然而人生就像朋友圈,光鮮的背後總有無奈。
女:首都的開銷實在是高昂。我們等得來全國各地的快遞,卻等不來一個北京四環內的家。
男:最終,我們賣了城裡的老宅,在三葉村子附近的地方買了一塊地,開了一間酒廠。
女:口嚼酒是我們的招牌產品,主打天然原生、祖傳配方、無副作用、匠人口活和互聯網思維。
男 女:不久以後,孩子也降生了。姐姐隨娘家姓,名字叫五葉,弟弟隨夫家姓,名字叫雄凌。
男 女:就在生意蒸蒸日上的時候,有人舉報我們的酒廠沒有酒類生產許可證、衛生許可證和工商營業執照。廠子當天就被有關機構依法取締了。我們懷疑,有人在針對我們。
男 女:次日深夜,一道黑影出現在我們面前,手裡白晃晃的匕首閃爍著寒光。
男 女:我們嚇得扔掉了手上的油性筆,熟悉的問題脫口而出——我們見過么,你的名字是?
第三幕:復仇
黑影:見過,當然見過。我的名字就是……
狗:單身狗!
狗:就由我替天行道,制裁你們這些秀恩愛的混蛋吧!
最後,單身狗被我國警方繩之以法,因故意傷害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依法治國是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客觀需要,是國家民主法治進步的重要標誌,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重要條件,是國家長治久安的重要保障。
另外,為了避免同樣的悲劇發生,請關愛你身邊的單身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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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我的名字,叫劉星。最近一段時間,我時常會做奇怪的夢。
女:我的名字,叫莫小貝。最近一段時間,我時常會做奇怪的夢。
男:在夢裡,我來到了一個叫同福客棧的地方。這裡有一個魯莽的雜役、熱心的廚子、蠢呆的秀才、膽小的跑堂,還有一個摳門的掌柜的,好像是我嫂嫂。
女:在夢裡,我好像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這裡有很高很高的大樓,有飛馳而過的車子,這裡出一次門,比到十八里鋪都遠。
男:夢裡的自己,還是貪玩不愛學習。不過,我好像會武功了,簡直太棒了。
女:夢裡的自己,有了爸爸媽媽,還有了弟弟和姐姐,雖然這裡的人沒有七俠鎮那麼熱心,但是我還是很開心。
男 女:我們逐漸意識到,眼前的一切並非夢境,而是我們倆的身體——在入夢時互換了。
男 女:這樣的日子過了沒多久,我們突然發現,我們的身體居然不能再交換了。
男 女:我們不約而同的發現,愛上了對方。
男 女:我們感到非常的難過。
男:我想親眼見見那個女孩。可當逃了一天課,來到她在的那家客棧時,只看到了滿目的塵埃。
男:聽人說,這裡四百年前,有個叫莫小貝的五嶽掌門,沒想到,我們竟真的已隔著四百年的光陰,我一直以為,他們是在演戲啊。
女:其實我也一直想見那個男孩,記得以前哥哥告訴過我,只要成為了武林盟主,就能獲得《炸天秘籍》。所以為了見到他,我苦學武功,雖然沒有成為武林盟主,但是江湖上的人都叫我,赤焰狂魔。武林盟主又如何?還不是死在我的手上。這秘籍上的神功晦澀,一般人難以領悟。但是,只要一旦掌握了秘籍上的神功,就能讓時空發生逆轉。雖然,後果,也無法估量。
男:再一次見面,居然已經在另外一個時空了。多虧了她在同福客棧留下的暗示,我觸發機關的那一刻,時空發生了逆轉。
女:我終於領悟了《炸天秘籍》,啟動巴拉拉能量,時空發生了逆轉。
啪啪啪
男:也許是上天懲罰我不愛學習吧,在這一個時空里,我不僅帶上了厚厚的眼鏡,而且我還能讀懂日文。
女:也許是上天為了懲罰我赤焰狂魔濫殺無辜吧,在這個時空里,我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
我們再一次相遇了。
你的名字是:
QAQ
其實我是個段子手。
另外一個回答剛更新完:
如果古代人也見面就玩手機,那歷史會如何發展? - 梁悅的回答 - 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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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一律私信。謝謝。日本原版里,男主是首都普通工薪家庭獨子,女主是鎮長女兒+神廟繼承人。
代入到中國,男主是帝都普通工薪家庭獨子,鑒於中國沒啥像樣的宗教活動,讓女主當尼姑是肯定不行的,那就姑且把女主算作在山上有民居的鎮長女兒吧。女主老家還得是個隕石坑,中國這樣的地方在哪裡呢?我搜了一下新聞,結果是這樣的:中國首個隕石坑確定 坑裡住有64戶人家
(遼寧省鞍山市岫岩滿族自治縣蘇子溝鎮古龍村)畫風很接近嘛。而且離的也不遠,客官請看:
然而這個村子是典型的小山村:
這裡的村民生活很落後,生活方式基本都是自給自足。根本沒有工業,污染也少。另外,該村被山體包圍,使得這裡成了一個相對的封閉地帶,基本不受外界的干擾。
好吧,女主降格變村長女兒了,轟東尼苟妹大賽!
所以中國版《你的名字》會是帝都高中生和東北村姑之間傳奇的網戀故事。
且不說帝都的男主有沒有空每天放學喝咖啡後順便打工,也不說六十多戶的山村村長的女兒能不能用iPhone撩漢, 互換身體之後光是男主的那些個作業都夠女主喝一壺了。如果解決了這些還能順便幫男主泡到性感成熟女前輩,以這女主的智商和情商都能當市長了。
如果男女主最後仍克服了重重困難,阻止了災難。當他們分別乘坐北京地鐵十號線內外環,在惠新西街南口站隔窗相遇,幡然醒悟對面車廂里就是彼此的夢中情人。男主在安貞門下車穿過擁擠的人潮,女主在芍藥居下車穿過擁擠的人潮和天橋上下賣魔聲耳機和烤麵筋的攤子,相向跑去……
嘿我還真就不信隔著北土城大馬路你們還能找見!
改編也要考慮國情。
祝你們能在元大都遺址公園的護城河邊兒互相喂糖葫蘆吃。早就拍過了,這電影編劇絕對看過亮劍啊
只不過由於劇情需要他們提前知道了互相的名字 世界觀設定還是差不多的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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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圖侵刪
一、莊周夢蝶
我的名字,叫莊周。家住宋國蒙邑。近一個月來,我都做著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個蝴蝶,在一望無際的海濱自由翱翔,不畏寒暑,無懼風浪。
我是一隻蝴蝶,家住北方大海。近一個月來,我都做著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個學者,在一個寧靜的村莊里,隱居著書,開壇講學。
莊周醒來了,不知道是自己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變成了自己。
蝴蝶醒來了,不知道是學者變成了自己,還是自己變成了學者。
他們逐漸意識到,眼前的一切並非夢境,而是倆者的身體——在入夢時互換了。
二、逍遙遊
莊周決定親自去尋找那一隻蝴蝶,他不遠萬里,跋山涉水,終於來到了北冥之濱,卻發現這裡根本沒有大海,而是一條幹涸的水溝。莊周聽當地老人說,三年前這裡落下了一顆巨大的彗星,把大海填平,周圍生物,無一倖存。如今已是滄海變桑田。
蝴蝶也決定要親自去宋國蒙邑尋找那位學者。
北冥的神婆告訴她,蝴蝶是飛不了那麼遠的。
於是蝴蝶努力變幻,化而為鳥,其名為鵬。
北冥的神婆告訴她,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飛往人世會嚇壞他們的。
於是鵬又努力變幻,化而為魚,其名為鯤。
北冥的神婆告訴她,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小河的涓涓細流是裝不下你的。
於是鯤又努力變幻,終於變成了一條鮒魚,沿著黃河逆流而上,來到了宋國。
三、涸轍之鮒
此時的宋國,正值大旱。河流枯竭,沒有一滴水。鮒魚只能躺在車轍的泥水裡,苦苦呼喊著救命。正在危難之際,那個人忽然出現了,是他!真的是他嗎?鮒魚難掩激動的心情。然而那位學者卻在鮒魚身邊冷漠的走過。原來此時的學者,還並沒有夢到那隻蝴蝶,更不可能認識這條鮒魚。不能與你相濡以沫,只好你與相忘於江湖了。這是讓人高興還是悲傷呢?魚兒與莊子就這樣在不同的時空線上錯過了彼此。
四、濠梁觀魚
真的就這樣錯過了嗎?莊周堅信,他一定會尋找到那隻蝴蝶,親口詢問她的名字。多年之後,莊子和惠施游於濠梁之上。莊子發現水裡有一隻魚兒,她的身影是那樣的熟悉,像一隻蝴蝶一樣,在水中翩翩起舞。魚兒自然不會像蝴蝶那樣游泳,她是故意擺出這樣的姿勢來吸引莊周的注意。因為魚兒多年等待的人,終於出現了。
莊子激動地說:「水中的魚兒多麼快樂!」
惠子不解地問:「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莊子微微一笑:「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人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此時的歡樂,的確也只有莊子和魚兒才能體會得到了。
感謝祖先給我們留下來這麼美好浪漫的故事素材。
歡迎大家關注我的公眾號:小方說歷史(xfsls1990)
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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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明:(以下文字與上文內容無關)
被另一位答主質疑我抄襲了他的答案,因為都用了莊子夢蝶、鯤鵬互化、濠梁觀魚的典故(莊子一定很心塞)。對方一口咬定的「蝴蝶化鵬,鯤化小魚」是他的想出來的,其他人不可能想出來。我很佩服他的自信,但我也要說說我的構思——鯤與鮒都是魚類,蝶與鵬都有翅翼,《逍遙遊》首句就是講變幻的,只要熟悉莊子典故,不難聯想。
再說下順序問題,他第一個典故是濠梁觀魚,我第一個典故是莊周夢蝶。完全不搭邊,但他說我是用他的倒敘……233333。他說了半天,卻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我是按《你的名字》故事模板套的。這就註定第一個典故,必須是莊周夢蝶,這和電影劇本是吻合。既然第一個典故出現了蝴蝶,第二個典故的首次變身,必須是蝴蝶往後變……蝴蝶能變啥?套《逍遙遊》嘍。
此人沒有任何證據,僅靠一個巧合,然後就「莫須有」的扣帽子。我想說,你開心就好。本人在此鄭重聲明,該故事是借用莊子典故,並套上了《你的名字》的故事模板。典故前後邏輯都是本人思考,沒有參過任何文章。表明立場,拒絕開撕。坦坦蕩蕩,問心無愧。
我現在不知道知乎內部能不能查出我遊覽他帖子的時間記錄,我是今天上午他發我鏈接時我才瀏覽他的帖子。如果要是有這種辦法,能證明出我在今天之前沒瀏覽過他的帖子,那就太好了。 @知乎小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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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一:有位朋友和那位答主的想法撞上了……
圖二:一位朋友給我發了2010年有人提出了蝴蝶與鯤鵬相互轉化的帖子,以此來證明這個想法,不是那位答主的首想。我現在十分懷疑那位答主看過這篇文章。
圖三:那位答主,要不你也來道個歉?
圖四:
圖五:那位答主給我的最後回復,這張圖也可以作為一個節點了,起碼算是對這次事件有個交代。本效佛祖蓮座睡,不料小鬼榻邊歡。今天這一天也真有意思,我也不想為這個問題浪費口舌了,交給大家判斷吧。
為防和諧已經移到 知乎專欄
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這樣一個新聞。
汶川地震的時候,有一個學校因為「事先做好了演練」,在地震來了過後,全校無一人傷亡。
那麼故事來了。。。
她叫小葉,是四川某富裕縣城的官家小粉紅。想要成為全體鎮民的偶像。
他叫阿龍,是首都的現代公知。立志出國追尋更好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他們的身體互換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美國到底有什麼好的?
你在說什麼!社會有那麼多問題,你居然視而不見!一場公知和五毛的撕逼大戰便開始了。可是命運弄人、他們撕逼竟然撕出了感情。
在和很多大城市的孩子相處的一天天后,小葉漸漸覺得,西方也有很多好的東西。在和淳樸善良鎮民朝夕相處的一天天后,阿龍也覺得,中國沒那麼不好了。
兩個人從開始的撕逼,到互相諒解,到漸漸包容,直至產生了好感。
去縣城找她吧。
去首都見他吧。可是當滿懷複雜心情的阿龍到達縣城時,阿龍卻發現,縣城早在3年前就被地震毀滅了。在多方打探後了解了小葉早就在那場地震中過世了。為了穿越時空。阿龍跑去小葉最愛的麻辣火鍋店,連吃了1000碗直到昏厥。
可怕。。。知乎首答抖機靈這麼多贊。。。
兩個孩子,
一位來自農村,一位來自都市,
各自體驗對方的生活,
這劇情在中國,就是《變形計》
「我開始漸漸了解到正在發生的事情,李中尉跟我同歲,是在台州路橋基地服役的中國海軍航空兵飛行員」
「不定期會跟沖繩那霸基地服役的航空自衛隊地勤宮水二等空曹互換身體,每周二到三次,沒有徵兆,不受戰備值班任務影響,總是在睡著時交換,原因不明」
「交換身體後的記憶在醒來後會變得越來越模糊」
「但是,我們確實交換了身體——我差點被當作冒名頂替的間諜抓起來了,所以」
「所以我們為了讓彼此好好活下去,定下了規矩,交換身體後的注意點和必須遵守的禁止事項」
(「不許洗澡!」「不許偷看!」「不許摸我的身體!」)
(「不許打聽我軍情報!」「不許翹掉值班飛行!」「在中國就得學著中國人說話!」)
「還有交換後做的事情,都要寫在上鎖筆記本上」
「總之為了解除這個謎之現象,我們兩國之間要互相協助」
「然而……」
「然而……」
「那個中狂!」
「那個日本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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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前前世就撞上了你~在太行山溝里拿槍瞄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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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你怎麼可以跟上級頂嘴啊,這是基本的吧!這樣下去我以後還怎麼過啊!」
「你們自衛隊怎麼一點基層民主都沒有啊!」
「解放軍食堂的肉饅頭真好吃!」
「就算好吃你也給我注意一下吃相……還有我是北方人,以後請管那個東西叫包子」
「求求你了,不要讓我再在女廁所里做記錄了……」
「平時住著單身軍官宿舍單間的傢伙還真好意思說呢!」
「雖然身體里有你的操作記憶……但是駕駛J-10AH還是太難了一點啊……」
「之前讓你買個DCS自己先練一練手了啊!」
「為什麼有這麼多F-15J要修啊……」
「不都是因為你們天天飛過來啊!」
「今天三大隊的陳君看我的眼神有點曖昧呢~」
「停下你噁心的幻想與行動你這個腐女!」
「等等,204飛行隊的遠野君今天突然找到我……」
「我知道你暗戀他很久了所以學雷鋒做好事了推了一把哦」
「為什麼是以一起出去喝得爛醉這種形式啊!我的形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中國軍的飛行員都是暴走族嗎!——」
「感謝我吧,大和撫子與蹭的累的時代都過去了,現在爽快一些的女孩子更受歡迎哦~」
「明明自己還是個沒女朋友的處男真是大言不慚!」
「你不也是沒男朋友的老姑娘嗎?」
(both)「我啊!」
(both)「不是沒有!只是被你們逼的沒工夫談而已!」
==============以下正文==============
(《君の名は。》二次創作)空と海の詩(一)
作者:Sam國之雪風
鏈接:知乎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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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與白的花瓣或許有些奇怪。
減速傘放出,兩架J-10AH的速度降低下來。
12月的第一天,陽光尚好,但是空氣中還有一層薄霧籠罩在低空,雖然在來到台州的時候,認識的人告訴過我南方冬季的濕冷難熬,對冬的畏懼也變成了對春的渴望,當春天到來的時候……
……
「吶,你不覺得,這像是飄落的雪花一樣嗎?」
……
「呃!」
一瞬間有種被什麼東西刺穿的感覺。
Prelude
第一話
桐葉·牆
「這一臉苦相,你犯相思病了?」
沸水奔流進敞著口的玻璃保溫杯,青綠的茶葉在激流中急速旋轉起來,直至水面接近了杯口,才如同放棄掙扎一般地慢慢沉澱回去。
「額……沒有,政委您多慮了。」
面前的中年軍官把暖水瓶放在一邊,把一張紙遞給我。
「你周六的休假申請通過了。」
「啊……謝謝!」我連忙敬了個禮,動作太大膝蓋撞到了他的辦公桌,幸虧那一杯茶水沒被撞倒否則就壞事兒了。
「別這麼心急!要我說你這同志的休假有點與眾不同啊,別人都是擠出寶貴時間陪著女朋友出去逛逛街看看電影——唯獨你費這麼大周章只是一個人去看電影?」
「那個……等了很久才上映,就算只有一個人也真的很想看……」我偷偷用鼻子深吸著這暖暖的清香氣味,政委您泡的茶真的很誘人啊。
「什麼片那麼好看?」王煦光政委看起來有點好奇。
「愛……」腦子開始懵逼,「大概算愛情片吧」舌頭開始失控,「日本的……」
政委大人的眼神一下子犀利了起來。
之後解釋了半天都沒解釋清楚。
……
兩天後
感覺很久沒有這樣急切地要去做什麼,跑操,早飯,軍官證錢包手機帶齊,換上一套便裝把外出證和假條一起遞給大門口的糾察,這座小城市在晨光中慢慢醒來,公交車搖搖晃晃,前往20公里外的市中心,相對於初中那時候每天早上擁擠的車廂,現在一切都顯得空空蕩蕩,我坐在靠窗的座位,看著公路邊的村莊和田野被甩在身後,前排座上似乎是兩位農婦正要進城買東西,正在用我根本聽不懂的當地方言聊著家常。
下車,憑藉著手機地圖瞎轉著尋找著方向,周六的上午,街上的行人已經很多了,嘈雜的低音炮正大聲推銷著什麼東西,路兩旁的行道樹是香樟,此時仍舊保持著黛色,這個時候老家的梧桐枝頭應該只剩下乾枯的殘葉了吧。周圍的一切讓我感覺到天氣似乎更加冷了,於是把尼龍外套的拉鏈再往上拉高了一點。
我究竟是因為沒有辦法融入人群才選擇了軍營,還是因為軍營讓我離普通人的世界更遠。
鈔票換成了一方小小的電影票緊緊捏在手心裡,冗長的貼片廣告走向盡頭,忐忑著,期待著,第一次見到CoMix Wave的藍色標誌出現在大熒幕上,是不是,我也長大了呢?
「あぁ このまま僕たちの聲が,世界の端っこまで消えることなく……」突然我的心揪了起來。
不是來自《你的名字》,而是我的褲袋。
手機在裡面震動著。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在這時候……
我……明明我等了很久的……
……
……
「女士,先生,請讓一下我有急事,呃,對不起,擋住畫面了真是,對不起……」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衝到大街上隨手攔下一輛計程車,「路橋機場,趕時間,快!」
……
那些之前被我甩在身後的村莊和田野現在又迎面而來。
23年來的人生,似乎就是在重複這樣永無休止的來回奔波和擦肩而過,一瞬間我如此想到。
「趕飛機嗎?」司機問我。
「嗯。」
「可是我看你什麼行李都沒拿啊。」
我露出尷尬的笑容。
……
跑進機場大門的時候就聽見了AL-31FN熟悉的呼嘯聲,兩架淺灰色的J-10AH已經呼嘯升空。
「李樺隆!你小子跑到哪裡去了!」穿戴好整套飛行裝具的健壯男子略有慍色的瞪著我——徐勁松少校,我的長機飛行員,「不用解釋了,參謀長他們已經起飛了,10分鐘之內換好衣服停機坪見。」
「是!——」
我開始不顧一切地奔跑起來,把所有關於那個關於櫻花和幻想的季節捆綁的所有回憶擠出腦海,現在還是冬天。
……
Glacial Skies
起落架收起,浙江的海岸線從機腹下掠過,點點雨夾雪打在風擋上,J-10AH雙機編隊繼續爬升,穿過雲層後不久,前方就剩下上下一片藍色的世界。
「老徐,出了什麼情況?」
「雷達探測到至少4個目標正在接近一架我軍運8,日本人。」
「我們的人在哪裡?」
「春曉正東20km。」
「10團那邊出動了嗎?」
「不知道,他們好像去西表島那邊了。」
「那就讓我們來給對面點兒顏色看看吧!」
「你小子今天挺有幹勁的嘛!」
又是平常而不平靜的一天。
下視顯示器上顯示著東海上空的飛行目標。民航客機從上海出發,向著東北方的東京飛去,貿易、學習、友誼,一切日常都在一如既往地進行著,而與此同時,我們向著東南,沖向兩個國家最為敏感的衝突前線。
雖然沒辦法確定,但是總覺得,此時此刻坐在F-15J座艙里的人當中,我猜一定有人會抱著同我一樣的想法。
……
「啊,返航了。」
我抬起頭,從機棚向遠處望去,從午後的陽光到白色的混凝土跑道,四架F-15J依次降落在那霸機場上。
「看不清……遠野一尉貌似也在那邊誒。」
「都說了我跟他沒有關係……」
「吶,三葉,中國軍機又進入防空識別區了嗎?」早耶香回頭問我。
「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是吧……」我拎起放在地上的水壺。
「你今天情緒不太好呢。」
「喂,宮水,名取,別偷懶!」一個洪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今天加班,這架T-4檢查完畢後去幫著別人整備那4架F-15,明白了嗎。」勅使河原空曹長過來看了一眼又轉身離開了。
「明白。」
「心情好一點吧三葉,下個周我們基地的航空祭不是又要到了嗎?」
「那也閑不下來啊,到時候就算不修飛機,我們倆也得被派去對付跑來跑去的小孩子。」
「……聽起來更累啊。」
「是吧——幫我把這條線接到那台電腦上。」
「下午好,二位美少女。」來者是另一位勅使河原,手裡拎著一個白色塑料袋。「回基地路上順路去了趟超市,拿著,慰問品。」他掏出兩盒芒果布丁扔給了我和早耶香,麻利地換上工作手套。
「哦!謝謝你,勅使。」我差一點沒接住。
「吃完了過來幫我盯著數據,早完事兒早回家。」
「是——」
夕陽垂掛在西方的天空,即將被水天線所吞沒。
「晚霞,真美。」低聲自言自語道。
突然有點莫名地想到,與此同時,在那日落的地方,會不會也有一個年輕的中國軍正在海邊向東遠眺著雲之彼端的我呢?
……
想再次離開基地去城裡的電影院已經沒機會了,返迴路橋之後一天剩下的工作都被寫總結佔滿——雖然實際上那些F-15J只來得及拍下兩張照片,全速衝來的J-10AH機群就陸續趕到現場,自知不敵的空自飛行員與我軍伴飛片刻後就自覺撤退。
「真冷……」我從衣櫃里取出一件軍大衣披在身上。
不由自主地,我又掏出了那張被壓皺了的電影票。
抱怨什麼是不應該的,身處前線,作為一名中國人民解放軍,作為一名海航飛行員,作為一名共產黨員,我當然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祖國的海洋和天空是如此的寬廣,佔據了我的整個世界,但是我為什麼還會時不常地被學生時代久遠又模糊的回憶所困擾。
「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得活的更像條漢子,李樺隆同志。」我告誡著自己。
電影票在手掌中揉搓成了一個紙團。
言語的時代結束了,人們開始備戰。
熄燈號響,我沉沉睡去。
……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自己正躺在床上,軍綠色的棉被蓋的嚴嚴實實,嘴角帶著微微的笑容。
一瞬間有點自戀地覺得自己還是挺帥的。
行走在軍官宿舍的走廊中,砌磚反射著清冷的光,沒有一點腳步聲。停機坪邊的遮陽棚下,12團的J-10AH整整齊齊一字排開,同這座基地的所有軍人們一樣消解著一天的忙碌。
「……海風你輕輕地吹,海浪你輕輕地搖~遠航的水兵多麼辛勞……」
有想要去的地方,有想要傳達的事情。
天空中不斷有什麼飄落下來,櫻花否,柳絮否,雪花否,上弦月不時被雲層遮蔽,公路上沒有車經過,前面,後面,不管是同行還是逆向的,什麼都沒有,只有我的思緒孤獨地行進於原野之中。月光把雲的影子投射下來,在柏油路面上如同水紋一樣輕輕波動著,我繼續向前走去。
「啊,看到了。」
劍門港里停滿了沉睡的漁船,在海浪的搖動下,彼此之間吱嘎吱嘎地摩擦著。
我站在水閘之上,眺望著此時仍是一片黑暗的東海。
如果此時能夠長出翅膀,飛到海的那一邊,好好地去跟她道個別,我想這樣,以後大概就能安安心心把那些往事打上封條了吧。
但轉念一想這真是有點滑稽,特別是自己實際上還是飛行員這一點。
「……」覺察到了什麼,我抬起頭。
數十,不,上百道明亮灼熱的光劃破初冬的寒空,從背後掠過我的頭頂,向著東方飛去。
「……流星雨?」
那是夢幻般的美麗景色,只有這一點,我相信著。
……
(《君の名は。》二次創作)空と海の詩(二)
作者:Sam國之雪風
鏈接:知乎專欄
來源:知乎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商業轉載請聯繫作者獲得授權,非商業轉載請註明出處。
鄭和的船帆湮沒在歷史的塵煙,大東溝的船骸未合上不甘的雙眼,
時光飛逝,當朝陽再次升起在這片海面上時,
我們已經準備起錨。
昔日,我們是料羅灣的雷鳴,是西沙的鐵衛,是南太平洋的漂泊者。
今天,鋼鐵與焊花的管弦樂,在長興島奏響,在亞丁灣奏響,
我們將讓它在世界各地奏響。
我們是祖國的希望,是人民的寄託,是和平的盾牌。
海燕啊,穿越風暴,指引我們吧!
數十萬同志已經做好準備,去遠方,征服風急浪高的大洋。
我們是馬漢的使徒,是藍水的新貴,
是黨與利維坦全新鍛造的紅星閃爍之劍。
我們是
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
第二話
黑潮·渡
嗡嗡嗡
鬧鈴?
意識模糊不清。
嗡嗡嗡嗡嗡
奇怪,今天沒有人吹起床號嗎……
「救救我……」
緊接著我聽見呼救聲,是一個女人帶著哭腔的聲音。
怎麼搞的……
「誰快來……救救我……」
聲音帶著凄涼和絕望,宛如生命走向終結乃至世界毀滅前的哀歌。
我猛地從睡夢中驚醒——確切說是嚇醒。
做噩夢的感覺真難受,嘛,算了,不過就是個夢,睜開眼睛三秒之內就已經支離破碎無法復原了。
真難受,感覺有點喘不過氣。
「這……這是哪兒?」
朝陽從窗口射進這間小小的公寓里。
房間里堆的東西很多,但是收拾得井井有條,主人一定是個很細心的人。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絕對不是我的宿舍。
我開始努力搜索睡前的記憶——東海空中對峙,廢掉的電影票,我老老實實躺在自己鋪上了啊又不是宿醉後被人裝進麻袋扛走那麼我現在還是在做夢嗎?所謂多重夢境?反正我覺得這些奇談怪論對於生活沒有什麼意義也沒多了解,等等……
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咦,這身體感覺也像真的。
但是……是哪裡不對勁啊……
這柔滑的感覺……難道是我渾身裹了肥皂?
想上廁所……
在人有三急之一的引導下,我終於尋找到了違和感的核心環節所在。
「操!老子丁日呢!」
從我的喉嚨里發出來的是女性的聲音。
我敢打賭,自我從軍以後還從未這麼嚇得魂飛魄散過。
……
「姐姐,今天應該是你來做飯的!」
我剛剛坐到餐桌旁的凳子上,四葉就用訓斥的口吻對待我。
「改到明天了,我一定會做。」
我盡量表現出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而不是屈從於她的威壓,這孩子雖然現在還只是個上國中三年級的小鬼,但是也許是在中二病或者是社會輿論的影響下認為自己比家中的自衛隊員們更可靠,也許真該把保衛日本和平的任務交給她試試看興許連中國軍都會被她嚇跑——總之我可是姐姐,在外面聽另一位宮水的命令就夠了在家裡可不想再被這位宮水指手畫腳,如果再對她退讓一步我在這個家裡可就徹底混不下去了。
抱著這樣略帶賭氣的心情,我給自己乘了滿滿一大碗米飯。嗯......會不會太多了?算了,反正今天又會是勞累的一天。
「我開動了~」
說真的,有時候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不太成熟可靠,哪有23歲的女人還會僅僅因為淋了加糖醬汁的荷包蛋配上白米飯的味道就滿足得不行的?這個年紀的人應該考慮的是「哎呀這樣高卡路里的早餐會讓身材發胖的吧」這樣的問題吧。
「姐姐今天很正常嘛」四葉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
「誒?」
「昨天簡直像吃錯藥了呢。」
這小鬼……
「還莫名其妙地在房間里用我聽不懂的話大喊大叫。」
從四葉對我哂笑的表情看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發生了對我絕對不利的情況。
「什、什麼?怎麼回事?」
可是我怎麼也沒辦法相信四葉口中所說的話。
「現在把視線轉向韓國,隨著9日針對總統朴槿惠的彈劾投票日臨近,越來越多的執政黨新國家黨的議員選擇站在反樸立場……」
我瞥了一眼電視里NHK的早間新聞,隨後繼續扒拉米飯,世界還真是永遠無法平靜。
……
將左右兩根髮辮在腦後盤起,用橙色的發繩綁好,披上自衛官的常服,拎上裝著水壺和備用襯衣內褲的挎包,我打開了家門,一瞬間射來的陽光有點刺眼。
相對於東京,這座城市的確又矮又小。
一陣清風拂過,附近一棵棕櫚樹娑娑作響。
這裡是那霸。
我走下公寓的樓梯,沿著馬路繼續前進,沖繩特有的單軌鐵路從我頭頂以似乎比我快不了多少的速度越過我向那霸機場的方向駛去,雖然我跟列車的目的地基本相同,但是從田原三丁目這裡到航空自衛隊那霸基地的門口只有不到2km的距離,自從四葉進入叛逆期之後我連早上送她去學校的工作也省去了,生活只剩下兩點一線,所以走路去也完全不會遲到。
「三~葉~」
我剛離開家門不久就聽見身後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回頭看到板著臉踩著自行車的勅使還有坐在他身後笑笑眯眯伸出胳膊朝著我揮手的早耶。
「快點下車!」
「有什麼關係嘛!這一點團結精神都沒有嗎?」
「拜託你都二十三歲了不是小孩子了很重啊喂!」
「同時提及女士的年齡和體重你到底有多沒禮貌啊!」
這一對麻雀從大清早開始就像在上演夫婦相聲般打情罵俏。
「你們的感情還是那麼好啊。」
「好個鬼啊!」
兩個人異口同聲嚴肅地否定著,看著他們倆的我忍不住笑出聲來。早耶的個子嬌小,一直留著齊眉劉海,小時候綁著的兩條辮子現在已經變成了時髦些的鮑伯頭,勅使瘦瘦高高,從小時候到現在都是一成不變的圓寸腦袋,倘若在大都市中會顯得像個剛進城的鄉下小伙一樣有些土氣,但是在自衛隊里就毫無違和感了。我們三個自兒時住在各務原那時候就認識了,因為都是同歲,父親又都在航空自衛隊服役所以也很輕易地成了一起的玩伴,他們兩個那時候就好像總是在吵架,可是對話節奏卻又如同事先排練好地一樣搭配的完美無缺。我們長大分別之後又都一起加入自衛隊,一起被派往那霸基地以這種方式重逢,真可謂是一個小小的奇蹟,因此我暗自覺得他們倆其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三葉,你今天的頭髮很正常嘛。」
早耶從自行車上跳下來,摸著我的發繩附近嘻嘻哈哈,這個髮辮的綁法是小學的時候母親教給我的,這麼多年來已經習慣所以就沒有變過,她怎麼會心血來潮評論我的頭髮?
「頭髮,什麼意思?」
我又想起今天早餐的時候四葉對我的嘲笑還有她描述的那些樂得她自己合不攏嘴我自己卻都不知道的我的窘樣,「今天很正常」的意思,豈不是昨天不正常?正當我努力回想昨天發生了什麼,勅使似乎悟出了人生哲學一般的表情自言自語:「似乎航空安全御守對被附身之類的事情沒有防禦力呢……」
「啥?」
「你一定是被狐狸附身了!趕快去找個神官幫你驅邪比較好。」
勅使唐突的言論讓我皺起眉頭,那個御守現在就在我的挎包上晃晃蕩盪,不知為何,作為操控最現代化人類智慧結晶的航空自衛隊,其中一部分人卻格外地迷信,勅使和我老爹都屬於這種人,小時候我曾經把這樣一個航空安全御守送給了別人,他發現之後雖然我只是說一不小心弄丟了,他居然事後又帶著我借出差之便不辭勞苦跑去那個神社又求了一個御守給我戴上,從此再也不敢搞丟。早耶也似乎對於這種神叨叨的說法不以為然:「你為什麼總是扯到靈異事件?三葉一定是最近積累太多壓力了,對不對?」
壓力?
「呃……等一下,你們在說什麼?」
雖然最近因為中國軍機的活躍那霸基地的航空自衛隊的確壓力很大但是為什麼感覺大家都在替我擔心?我昨天……雖然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昨天自己做了什麼,不過我想在這座遠離日本中心的小城市一個普通的小自衛官的一天應該是很平常的一天才對。
——咦?
真的是這樣嗎?昨天我……
在基地門口,一輛黑色的大號福特越野車橫在了我們的前面。繞到後面發現是駐日美軍的車牌,附近也停了不少這樣的車,基地門口圍了不少人,有自衛官也有美軍,還有媒體記者,一圈人的中間正在承受閃光燈的兩個人一個是一個棕色頭髮的美國空軍棕色頭髮正咧著嘴微笑,旁邊那個身材跟美國人一樣高大面帶自信笑容顯得威風凜凜猶如電視上的政治人物的是我們頂頭上司南西航空混成團司令宮水俊樹,也是我老爹,他身上的航空自衛隊空將常服熨帖得整整齊齊,每一粒扣子都鋥光瓦亮,看來今天要有一場對於我們基地而言規格不小的見面會,我們三個決定從旁邊繞過去溜進基地,免得打攪大人物們。
「嗨,宮水二世。」在遠處圍觀那一圈人的普通自衛官們中的一位用不太客氣的口吻對我打著招呼。
「……早安。」
自從我和父親在一個基地任職以來身邊就總是少不了冷眼相看的目光,大概是「空將家的大小姐為什麼要跑到地勤組來跟我們這些普通人搶飯碗?」「唉看來今年晉陞的名額也要被內定了。」之類,雖然沒有直接攻擊,但是那些人只要跟我打上照面就總是話中帶刺兒。
「司令和准空尉,連他們的孩子私交都不錯嘛。」其中一個對著那一圈人抬了抬下巴,我看到勅使河原准空尉也難得穿著常服,笑容可掬,正在用結結巴巴的日本式英語跟一個年齡相仿的美國空軍一級士官攀談。
真夠過分,我沒有回答,加快腳步走向機庫方向離開這些人,勅使也面無表情,只有早耶對現在的情況顯得有點不知所措而坐立不安。
「三葉!」
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大喊起來,那一刻我的呼吸都終止了,真不敢相信!父親無視在場的那麼多美國人直接朝我喊道。
「走路要抬頭挺胸!」
那一圈人齊刷刷地把目光轉向我。
「是!」我滿臉通紅把視線扭回前方根本不敢跟那麼多人對視,受到這種非同一般的司令千金待遇差點讓我掉下眼淚。「他對家人也這嚴厲嗎?不愧是司令……」圍觀的自衛官們都竊竊私語,我忍住想要立刻跑開的衝動大步離開現場,之前嘲諷過我的那幾個傢伙依舊沒有閉上嘴,「哇,好凶誒……」「嘖嘖嘖,真可憐呢……」
(本章未完,下次更新仍將在此章繼續)
侵刪
建國以後以後不允許互換靈魂,謝謝。
你說中國版?
好的 那就這樣
《刑法》一百一十九條規定 破壞電力設備造成嚴重後果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所以,像出現炸變電站這種情節的,
《你的名字》也可以譯作《你的囚號》。
謹以此文向土木系的集體傷痕測量實習致敬。
男主李海龍,北京人,家住朝陽區勁松,單親家庭。因為拆遷,家裡坐擁一套房,身家百萬。但是房子要住,不能賣,爸爸只是個計程車司機,日子過的也挺緊巴。李海龍有點自卑,但是學習好,放學之後冒充學院路的大學生,給一個有錢的學妹當家教,掙點錢補貼家用。女主龔三翠,河北省保定市易縣西陵鎮人,家住太平峪村。媽媽龔二翠生了個女兒,二胎又是個女兒,心裡窩火,得急病死了。 三翠的奶奶大翠把三翠和妹妹四翠從小拉扯大,很不容易。誒我x我們中國人真不這麼起名字,娘倆整得跟姐倆似的。太難受了。
有天他倆突然開始交換身體。海龍突然來易縣山溝里,連空調都沒有,簡直要全身爆炸而死。三翠長這麼大第一次去北京,因為學渣,而且一口保定話,教課教不明白。但是女人最了解女人,順手把李海龍暗戀的這個小學妹給泡了。
倆人後來意識到了交換身體,一來二去的也逐漸有了感情。保定山溝里乾旱,山上都長不出莊稼,自然環境挺惡劣。三翠最愛看下雨。有天三翠說下了大暴雨,太開心了,完後倆人就再也沒交換過身體。
李海龍思念太甚,忍不住了,查了一堆資料這個山溝到底擱哪旮。查也沒太查明白,就知道易縣,然後就去找去了。找了一圈也沒找著,完後聽人說三年前泥石流整個村子都被埋了,整個龔家連養的羊都沒剩一隻全埋里了。
李海龍非常痛苦,心想事已至此說啥也沒用了,但是要盡自己所能阻止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回去以後學習更刻苦了,最後考上了清華大學土木系,希望將來能成為一名岩土工程師,制止這樣的悲劇重演。
學剛上了兩年,海龍有個必修課叫測量實習,也是去易縣,說是什麼桃源生態農莊。海龍一下子就回憶起了過去的事,心想會不會就在三翠家附近啊。但是一進太行山手機就沒信號了,也不知道哪是哪,海龍感覺非常遺憾。測量實習那幾天海龍天天早晨四點半起來測,晚上十點多才收工,辛苦得想不起愛情。但是他發現就算四點半起來,好的控制點還是被那群掛x搶走了。海龍決定晚上不回去了,在山上搶點。夜裡無聊海龍就瞎溜達,走上山頂發現我滴媽這山東坡是桃園生態山莊西坡就是太平峪啊。東坡吧是屬於那種背斜成谷,垂直解理面,啥事沒有,西坡吧是平行解理面,一下雨就滑坡。
想到這裡,海龍感覺腦袋裡一道炸雷,就穿越了,見到了三翠。他跟三翠說,趕緊把村民和村民養的羊都疏散到北坡,不然都得埋裡頭。三翠趕緊去干。海龍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板栗樹下睡著了,控制點也被學霸搶了,他暗罵一聲就投入到了緊張的測量工作中。但他總覺得他好像在找誰,而且也感覺自己了卻了一樁心愿,總之心情非常複雜,自己也搞不懂咋回事。
後來海龍讀研。因為測量所的老師不夠,就從地下所借了個研究生去當助教,帶同學實習。海龍在桃園生態山莊不小心踩到了老鄉的莊稼,被老鄉放狗追。海龍拔腿就跑,路上碰見的老鄉都說他活該,就只有一個姑娘幫他打了狗。他累的趴地上喘,抬頭一看:
誒我去。緣分啊。
全劇終。
小明試圖用小紅的手機加自己的微信,結果和三年前的自己聊了起來……
《你的名字·春秋》
一、
魯庄公十年(公元前684年) 二月。
彼方為誰,無我有問
九月露濕,待君之前
男:我的名字,叫木金父,是一名24歲的魯國少年貴族。這幾天來,我時常會做奇怪的夢。
女:我的名字,叫叔姬。是一名24歲的杞國巫女。這幾天來,我時常會做奇怪的夢。
男:在夢裡,我是家住一個小國的鄉下巫女。那個小國很破敗,居民不知道都是從哪裡流浪過來的
女:在夢裡,我是家住一座的貴族子弟。這裡有美麗的房子,精美的食物,還有成群結隊的僕從。
男:夢裡的自己,雖然生活得很貧窮,但是家裡的每個人都充滿著追求幸福的積極。
女:夢裡的自己,雖然生活安適,可是家裡的每個人似乎都不是很開心。
男 女:我們逐漸意識到,眼前的一切並非夢境,而是我們倆的身體——在入夢時互換了。
男:原來夢中那個女孩,住在魯國北方的小國杞國。女孩的爺爺代領著這家人,從遙遠的西邊遷徙到這裡。這一路上肯定經歷過很多不幸。或許,杞國就是他們理想中的家園吧!
女:原來夢中那個男孩,住在南方富庶的魯國。男孩的父親是宋國的司馬孔父嘉,因為殘酷的宮廷鬥爭被殺死,家臣抱著剛出生的金木父逃出宋國,來到魯國。在沒有親人和朋友的環境里長大,或許,他的生活應該很孤單吧!
二、
魯庄公十年(公元前684年) 三月。
聚攏,成形,捻轉,迴繞,
時而返回,暫歇,再聯結。
這就是組紐。
這就是時間。
這就是結。
男:漸漸的,我喜歡上了夢裡小國的生活,我喜歡大家為了幸福生活辛勤耕耘,喜歡一家人親密無間,更喜歡在這個亂世中很難看到的平靜祥和。
女:夢中的金木父真的好寂寞啊!我覺得我應該幫助他變得更快樂。第一件事就是要幫他找到朋友。我不顧家臣的阻攔,走出家門,來到郊野,認識了很多魯國的小夥伴,給他的生活一點改變。
男:今天跟著叔姬的奶奶去一個叫做大汶口的上古洞窟祭祀,據說這裡就是女媧留下來的時空之門,這也是為什麼杞人要遷徙到這裡的原因。叔姬這個小巫女似乎從小就被賦予了一種使命,需要承擔小國中的一種奇特的占卜活動。雖然我也不知道這種奇特的占卜是為了什麼,但是聽家裡的老奶奶說,這種占卜從他們的祖先夏禹時代就流傳下來了。
女:男孩子的新朋友里,有一個少年,叫做曹劌,經常在我不在的時候,喊金木父出來玩。雖然我不知道城裡的人們講的「政治」到底是什麼,但是我能感受到,有了朋友之後的金木父,變得越來越快樂。忽然發現,他變得快樂也讓我覺得很快樂。
男:叔姬的出現,讓我的生活有了新的目標。我帶著平民曹劌見到了庄公,我們一起幫助庄公,在長勺打敗了入侵的齊國人,保衛了我們的國家。今天我真的好開心,很想跟叔姬分享自己的快樂。
女:又到了「女媧祭」的日子了,作為國中的巫女,我要為我們國家得來不易的幸福祈福。不知道金木父和他朋友現在怎麼樣了。都說齊國人很兇狠的,擔心戰場上的他。
三、
魯庄公十年(公元前684年) 四月。
夢裡相逢人不見,若知是夢何須醒。
縱然夢裡常幽會,怎比真如見一回。
男:然而,齊國退兵之後,我再也沒有做過那種奇怪的夢了。我忽然很擔心叔姬,杞國真的太小了,是不是他們的國家遇到了什麼危險?我決定帶著曹劌和其他的夥伴,借著狩獵的名義,來到杞國,看看她過得怎麼樣。
當我們到了杞國之後,忽然發現,這個小國,竟然消失了。問了周圍村莊里的百姓,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似乎這個國家從來不曾存在過。而我腦海里關於這個夢的記憶,也越來越清淡了。你是誰?你的名字是什麼?我來這裡尋找什麼?我不記得了。
我們失落地回到了魯國,似乎已經想不起我為什麼要去尋找消失的杞國了。然而,有一天曹劌忽然跑過來跟我講,他在太史那邊有了一些新的發現。
當我打開竹簡後,曹劌指給我看這樣的一句話:「庄公七年(前687年)四月辛卯夜,恆星不見,夜中星隕如雨」。我回憶起三年前的那一天,滿天的火流星飛過天際,飛向東北方——杞國,不就是在魯國的東北方向么!我瞬間就明白了杞國消失的緣由。那個記不得名字的女孩,你可是巫女啊!你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救救你的!
我駕著馬車一路向北,憑著夢中模糊的記憶,去尋找奶奶帶著巫女去祭祀的那個古代洞窟。經過杞國故地以後,又向西前行,來到了一個叫做「大汶口」的地方。
我走到了夢境中的那個山洞裡,看到了那本從古代傳下來的那本竹簡。當我拿起竹簡的時候,忽然腳底一滑,摔倒在地。。。
四、
魯庄公七年(前687年)四月
男:當我滑倒是那一瞬間,我看到了牆上的壁畫,似乎畫的是女媧補天的故事。原來,「女媧祭」的意義所在,就是在紀念兩千年前補天的女媧啊!原來叔姬就是大禹的直系後人,杞國巫女的宿命就是,補天。
睜開眼睛,我又來到了夢境中,變成了巫女叔姬。我跑到院子里,跟大家講,晚上的時候會有流星墜落,整個杞國都會陷入火海。
可是,周圍的國人都不相信我說的話,他們捨不得剛剛建成的幸福家園。我找到了爺爺,爺爺聽了我的話,用慈祥地眼神看著我:「終於。。。這一天又來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代表我的國人,感謝你。」
爺爺組織國人收拾東西,準備又一次的東遷。我向叔姬的爺爺告別,向西狂奔。叔姬,我一定要找到你。
黃昏,杞國西南郊,大汶口。眼看夕陽。
女: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在金木父的身體里,而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看著家的方向,只有一地荒蕪。我的家在哪裡?發生了什麼?
太陽不知何時已沉入雲朵背後。從直射中解放出來的光與影開始融合,世界的輪廓變得斑駁柔和。天空還很亮,而地上已被淡淡的影子完全包裹。粉紅色的過渡光,溢滿周圍。是了,這樣一個時間帶,是有名字的。黃昏。彼方為誰。誰為彼方。人的輪廓漸漸曖昧,和不是這個世界之物相遇的時間。那古老的名稱。我輕輕念出。――昏黃之時。聲音,重疊在一起。所期待的。從雲朵間移開視線,我看著正面。
男: 叔姬,是你么?
女:金木父,是你么?
男:我來救你了,今晚,流星會墜落在杞國,我已經讓你的爺爺帶領你們的國人逃離這裡,你快去找到他們,他們在想念你!
女:好的!我會跟我的親人們繼續尋找新的家園,謝謝你過來救我。
男:我怕黃昏之後,我們會忘記彼此的名字,我們把彼此的名字寫在手心上吧!
剎那間,黃昏結束,眼前一片虛無。遠處的天邊有幾道紅光正在飛來,叔姬沒法猶豫,只能騎上馬,向東奔跑。
五、
魯庄公十年(公元前684年) 五月。
重要的人,不想忘記的人,絕對不能忘的人,就算我不記得你的名字,我也會一直一直拚命的尋找你
男: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看著手心裡的一個沒寫完的「杞」字,那個名字卻永遠想不起來了。
我回到了魯國,來到太史那裡,翻看杞國的相關記錄,想試試看能不能回憶起之前發生了什麼。
「三年前,杞國有巫女預言天崩。杞國人在杞成公的帶領下,離開杞國故地,搬遷到了緣陵,重新建國——金木父,你怎麼會忽然關注起這個小國家了?」太史一臉茫然。
我的心裡也是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心心念念那個遠方的小國,更不知道手心裡的杞字是由何而來,只好告訴太史說,我在研究夏商時期的禮儀。
重要的人,
不能忘記的人,
不想忘記的人。
你,是誰?
清晨 醒來的時候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
時常會有這樣的情況
做過的夢總回想不起
只是
只是
一種有什麼要消失的喪失感
即使醒來後 也一直存在
我一直在尋找 尋找著某個人
陷入這種情緒
應該是從那天開始的
那天 彗星划過天空的那天
那就像
就像夢幻一般的景色一般
那真是 無與倫比
美到極致的景色
六、
春秋末年。魯國。
只要記住你的名字
不管你在世界的哪個地方
我一定會,去見你。
這一天,金木父的六世孫孔丘,來到杞國學習夏禮。他在杞國遇到一位巫女,說有一本祖上傳下來的天文著作《夏時》,因為杞國隨時可能被列強滅國,她的家族不忍心看到這部書就此失傳,所以一定要把它送給這位來自魯國的「恩人」。孔丘回到家中,將這部書重新整理,刪除了晦澀難讀的部分,更名《夏小正》流傳天下,這就是中國歷史上的第一部天文曆法,也是流傳幾千年的農曆(夏曆)的來源。
七、
公元2008年,央視《走遍中國》欄目。
距新泰市區15公里的高西村,是當年杞國與魯國的南部邊界地帶,村外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巨型水坑,當地沒人知道它的來歷,都覺得這個大坑很神秘,只聽老人們說這個地方叫神靈灣。
山東省泰山學院的萬昌華教授,對這裡考察了多次,他認為神靈灣是隕石造成的。
萬昌華教授:你看它(水坑)有幾個籃球場那麼大,上下40—50米深,據我們初步研究,它是春秋時期一次大的隕石降落形成了這樣一個巨大的天坑。這個天坑和通古斯大爆炸形成的那個遺迹,我們認為不相上下,它是在杞(國),杞人憂天的那個杞。杞國的南部邊界不到60華里,形成三次大的隕石降落,這是其中最東邊的一個(隕石坑)。
據《左傳》記載:「魯庄公七年夏四月辛卯夜,恆星不見,夜中星隕如雨。」
魯庄公七年,是公元前的687年,文獻中記載了那年四月的一天,杞國第一次遭受天外來客的打擊。那天夜裡,天空中不斷有燃燒的流星划過杞國的南部地區。
突然,一顆巨大的隕石墜下,頃刻間這一帶的山谷化為灰燼,舉國上下天崩地裂,劫後餘生的杞人驚恐萬狀。
它形成大爆炸之後,幾里以外的土都燒紅了,很可能形成大面積的地震、山火,附近人煙很可能都滅絕了,所以由此我們就想到了,唐《列子·天瑞篇》當中所說的杞人憂天,大約就是在春秋時期,杞人確實是看到了,這麼一個小的國家,方圓只有百里的國家,像這個大的巨型天坑這樣的隕石(爆炸),他能不感到天要塌下來了嗎?
很多年前,在附近幾公里的範圍內,村民們經常可以在田間撿到很多帶顏色、半透明的石頭,據說就是那次隕石爆炸留下的碎片。
在著名的大汶口遺址南1.5公里處,有兩個明代古村莊,分別叫做北落星村和南落星村,兩村中間,有一座不大的凸起石堆,當地村民稱之為「星星山」,這就是隕石愛好者口中所述的「世界最大石鐵隕星堆」。「星星山」約有100多平方米,高出地面1.5米左右,距隕石愛好者估算,星星山的地下部分大約80-100米深。(感謝知乎用戶@豆子 提供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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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答案就是中午午休的時候,手機上隨手碼字的,文字很粗糙,列位隨便看看吧~
《史記 夏本紀》夏時部分
《史記·卷三十八·宋微子世家第八》
《史記·陳杞世家》杞國部分
《漢書·地理志》 杞國部分
《列子·天瑞篇》 杞人憂天
鑒於大部分知友都是抖機靈和編段子,我打算一本正經的開腦洞。 首先中國有沒有類似景色呢?是有的,在電影中系守鎮有兩個重要組成部分一個是湖邊小鎮,這個在現實中的原型是日本的諏訪湖,如下圖,這種湖邊城市或者小鎮的景色在國內應該並不難找
但是小鎮旁邊的那個火山可就不太好找了,日本方面的原型據說是青之島村,下圖
我個人覺得其實不太像,上面也有人提到過遼寧省古龍村,但是我發現了更像的地方,五大連池格拉球山可能大家感覺這個口比較小,非也,主要是照片角度問題
這個口大約有一里長,上去了以後灰常美
找了一些圖片大家可以看一下對比一下還是比較像的。但是五大連池在黑龍江,之前也有人開過東北版的腦洞,確實故事放在東北的話會略違和,我們可以學習像誠哥一樣把景色移花接木到其他地方,那麼我國有哪些地方適合你的名字呢?我覺得有這麼幾個地方
一 東南沿海篇
我個人覺得最像的地方是閩南文化區像我國的福建沿海和台灣省,首先這兩個地方都是沿海地區景色和日本類似,第二閩南和台灣都屬於經濟發達地區,城鄉差距相對小違和感少,第三閩南文化區宗教文化濃厚,台灣的宗教場所密度世界第一,而且最關鍵的是南方的道觀有很多是正一派的,為什麼強調正一派呢,因為道教正一派是可以娶妻生子開葷的,也因此有類似日本的家族傳承,這樣才有利於故事展開。順便提一下世界上最古老的宗教傳承並不是羅馬教皇和日本天皇而是中國的道教天師,天師家族傳承至今將近2000年,64代,現任天師是張道禎就在台灣(當年被校長帶過去的)那麼如果把背景設到台灣的話,其實整個故事幾乎不用怎麼改,把幾個點替換一下就行,東京替換成天龍國(台灣人對於台北的戲稱),新幹線換成捷運,系守換成台灣鄉下,神社換成道觀,口嚼酒換成七寶漿,夏日祭換成王船祭,鳥居換成牌坊,巫女神樂換成踏罡步斗,結繩換成手鉤花沒有任何違和感
(別想多了,輕則三年最高死刑)
二西南內陸篇
除了閩南地區的話雲南也是可以考慮的地方之一,畢竟雲南景色秀麗古城古鎮保存的相對較好。但是有的人會說了,雲南比較落後小鎮青年能負擔的起路費嗎,在電影中三葉親口說1000多日元夠花一個月的了,而從飛彈到東京來回要10個小時獎金2000元人民幣路費三葉不也去了嗎,況且大家忘了人家可是鎮長的女兒(你懂的)至於東京的話就換成昆明,昆明雖然不能和東京比,但是好歹也是省會,繁華度是有的(昆明第一高樓比東京第一高樓高),我想成為東京的帥哥換成我想成為大城市的帥哥就好,系守的話可以換成被知乎經常吐槽的小清新聖地麗江大理的古鎮,拿麗江來說的話肯定不能在大研古鎮因為在市裡,可以換成束河古鎮為原型,但是因為在雲南整個故事會有一定改變,首先,男主應該設為大學生,這樣有兩個好處一個是男主女主的年齡更相近另一個就天朝現實而言男主是高中生的話光學習了哪有時間干別的,想干別的都出不了校園。至於為什麼在家裡住可以設定為男主家離學校比較近不住校(有的學校會看的比較緊像我們大學就不管在哪裡住都行)而奧斯前輩一起打工的劇情也得改一下,畢竟天朝好一點的學校基本上都是公立的學費便宜不用像日本學生一樣苦b打工,那麼可以設定為社團義工活動或者一起和老師做項目。女主這頭的話肯定不能是傳承道觀了,畢竟大陸不允許,雲南道教也不興盛。那麼可以把女主的姥姥變成某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國家指定傳承人類似於雲南藤編,布農鈴之類的,然後再加入東巴教的元素,女主的姥姥開客棧營生,這樣女主的家就可以像原作中一樣古色古香,女主上學時遇到競選的父親(我國還沒有實行鄉鎮直選)可以改成剪綵,火山口這個也不能用,因為雲南火山(比如騰衝)不長那樣,可以改為麗江的白水台(納西族先民將此台地和此景緻視為神示,於每年陰曆二月初八江到此地燒香求福。傳說中的東巴教第一聖祖西巴什羅從西藏學經回來,途經白水台,被其景色迷住,便留下來設壇傳教。)至於去昆明的話雖然現在麗江沒開通動車但是新聞上說2020之前會開通所以姑且算上,當然可以直接開個更大的腦洞直接魔改劇情加入玉龍第三國和轉世的元素,設定趁著假期來玉龍雪山考察的男主和本地的女主前世殉情今世拯救小鎮的故事balabala
有時間接著更 歡迎知友一起開腦洞 (圖侵刪)
三葉
我叫三葉,家住在XX自治縣紅線鎮,今年17歲,在鎮高中讀高二。
近一個月來,我都做著一個奇怪的夢,夢裡我成了南方大城市裡的高中男生。那裡高樓林立,人口稠密。地鐵覆蓋整個城市,穿著西服的男人女人步履匆匆地走來走去,好一派繁榮景象。
夢裡星巴克的蛋糕很好吃,咖啡也很好喝。我長大的村子裡,人們是沒有咖啡喝的,就連最廉價的雀巢沖泡咖啡都沒有,鎮民們採摘茶葉片扔進熱水裡,這就是我們那的茶了。夢裡兼職上班的地方是米其林義大利餐廳Apire,在五星級酒店高層佔據三層樓,大理石柱子連接屋頂與地面,透過偌大的落地窗可以遠望俯瞰整個城市的景色,垂直看下去馬路上的汽車就像塵埃,在客人們的歡笑聲中夕陽緩緩落下,餘暉燒透了雲與高樓的接點。
夢裡的『他』手機里存滿了一個漂亮女人的照片,從壁紙到屏保,從相冊封面到朋友圈星標人物,都是她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一會微笑一會皺眉,一會開心地跳到桌子上一會兒低落地蹲在窗邊看落地窗外的黑夜中的城市,顯得那麼落寞孤獨,好像被世界拋棄了一樣。
照片上的女人是餐廳里的同事,也是學姐。「我」和從沒有過公務外的交流,每天說的話也無非是「你好,再見」之類的客套話,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看來是單相思啊。」我心裡想。得想辦法幫幫他。
瀧
我叫瀧,家住在深圳福田,在XX中學讀書,今年17。
我一直在做一個奇怪的夢,夢裡我變成了一個年輕女孩子。一開始我以為就是個不同尋常的夢,我搓揉「自己」的胸部時居然會有一點舒服,一點羞澀的感覺,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夢裡「我"的家是在一個山村的二層小房,小房座落在高山之上,山上綠茵蔥蔥,蟬鳴鳥叫之聲不絕如縷。村鎮裡面只有一個賣快過期辣條5毛錢飲料的小賣部,沒有星巴克麥當勞肯德基必勝客,最近的一家麥肯基也在200公里外的縣城。
夢裡空氣很好,陽光也格外燦爛。山的另一端半山腰有一片海一樣大的湖,湖把山的兩端隔開,湖水呈綠色,在晴朗天里能看見魚兒在水草間遊動。
鎮上高中里的同學成績太差,老師講課也講得一塌糊塗。我隨隨便便就能挑出他們好多錯誤,比如唐朝和宋朝間的時間順序;政府機關各部門間隸屬關係;溫帶落葉闊葉林和亞熱帶常綠闊葉林的劃分依據;現在分詞和過去分詞及現在完成時和過去完成時的具體使用情景;橢圓的面積公式。。。。。。這些老師講的都是錯的,他們的學生也都是百無聊賴的聽著,翹課的睡覺的親吻的看閑書的同學比比皆是。老師中間唯有語文老師很棒,學識淵博,文學功底紮實,上課時引經據典,詩經楚辭古詩十九首張口就來,唐宋八大家的散文詩詞也即興默寫。喜歡美國文學,最愛E·海明威和J·D·塞林格。可惜在這樣簡陋的學校教這些學生,真是糟賤人才。好在她只是來支教一學期的人民大學社會學系博士生,來這裡做田野調查順便積攢教育經驗。
這裡的男孩籃球打得好,跑步也比較快,我還是很快融入了他們。
這一米六五高的女孩子的身體真是累贅,我根本防不住那些男生,即使他們才一米七。
晚上睡覺前還得揉搓一下。
三葉
那個夢是如此真實,讓我醒來後有些不知所措。
早上起床,我想起外婆的話語:「每當我閉上眼睛,我所經歷過的往事便如同演電影一樣一一呈現在眼前。看見你媽媽和你的出生時的喜悅,送走你外公你媽媽時的悲傷,看著破四舊時猖狂的紅小將毀壞古建築,毆打老人時的痛苦無助,看著父親投身抗日時的決然。這一切歷歷在目的回憶,就像是網上的水滴。一張巨大的網伸進海里,撈出來時沒有一條魚,陽光里只有晶瑩的水滴一一落下。普魯斯特就是這些水滴的收藏者,那些早已被人忘卻的回憶將通過他的筆一一記下。有時候回憶無關人物情節地點,有的只是感覺,一種脫離客觀事件的感覺。我至今也不記得年輕時第一個喜歡上的男孩的樣子,也忘了他的名字,對他家的記憶也僅限於高聳入雲散發出陣陣黑煙的工業煙囪和成百上千人騎著自行車在街上狂奔。但是喜歡他的感覺過了半個世紀我仍然記得。如糖般喜悅,如黃連般苦澀。難以言喻。記憶會騙人,但感覺不會。」
回到教室,同學們紛紛對我投射出異樣的眼神,還有個男生從我後面把我抱住,手挽著我的頭說:「昨天那個壓哨三分球真是漂亮!」我臉瞬間紅了,羞赧地掙脫他的手,跑回自己的座位上低下頭趴著。教室里的同學發出陣陣笑聲,這感覺真是羞死人了。
上課時我打開筆記本,發現上面多了許多紅筆訂正的地方:唐朝在宋朝之前;省和自治區直轄市是平級行政區,比如說上海市雖然是個市,但是它相當於省;那個自然帶叫做溫帶落葉闊葉林,不叫溫帶落葉落葉林(你們的老師都是體育系畢業的嗎????怎麼一個個壯如牛馬常識卻如此匱乏?)
我翻著翻著,心裡很是氣惱。是哪個壞蛋在我的本子上亂塗亂畫,不過這字寫得挺好看的,剛勁有力。翻到最後,我看著他寫的大標題:「你是誰?」
我看暈了,看來那不只是個夢,可能我和他,換了身體。
瀧
打開手機,發現日期已經到了周五。一周的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有點奇怪。
坐在校園的籃球場上,和朋友們一起吃蛋糕。
武哥說:「今天瀧說話沒了奇怪口音呢。」
文哥說:「是啊,也沒有扭扭捏捏總是臉紅呢。」
我聽了以後感覺很奇怪,我說話怎麼會有奇怪的口音?我什麼時候會臉紅?這真是太奇怪了。
放學後走到Apire上班,男同事們也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麗學姐還親了我一口,真是奇怪。
打開手機,發現備忘錄裡面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話,什麼:「蛋糕真好吃,好甜啊。」旁邊還有一個提拉米蘇小蛋糕的圖,或者是:「城市的樓好高阿,夕陽落下海面。」配上一副城市的圖,等等,這不是Apire對面的樓嗎?還有很多心情的描述:「好開心呢,真快樂呀,寶寶感覺萌萌噠。」還配上了許多奇奇怪怪的顏表情,我看的心裡一顫,這都是什麼鬼?
扭扭捏捏,臉紅,奇怪口音,愛吃甜食。。。而我則夢到了小村莊還成了女孩子。。。
這是真的!這不是夢!我和某個山村裡的年輕女孩子換了身體!
「主啊,我往何處去?」我手握十字架跪地祈禱。
你是誰?我還想問你是誰呢。
「瀧,不要忘記明天的約會。」麗學姐發了信息過來。這到底是福是禍?
三葉
現在他應該該牽著麗學姐的手走在城市繁華的街區了吧,他們會走過天橋、居民樓、購物中心,依偎在電影院、摩天輪、水族館。
真想和麗學姐一起呢。
面對鏡子,眼淚不自覺跳出眼眶,順著臉龐緩緩流下,淚水越來越多,打濕衣服。
我為什麼會難過?我難道喜歡上了那個沒見過的男孩子?雖然我見過他的長相,但我從未和他的靈魂進行溝通,從未遇見過完整的他的意識。
和妹妹走在上學的路上,聽見她說:「姐姐,你最每天起床都喜歡揉搓胸部,我也想誒。」
我哪有揉胸。等等,揉胸!那個死色狼!他他他他他居然揉胸!那是我的胸!我要我要打死他!他死定了!
突然間很想抱著他。
這是怎麼回事?
瀧
今天是和學姐約會的日子,我對著鏡子,再看看敞開的衣櫃,悵然若失。該穿哪件衣服搭哪條褲子?是戴帽子還是不戴呢?戴帽子的話是帶棒球帽還是平頂帽還是高頂帽?穿衣服時穿深色系還是淺色系?褲子呢?褲子來件深色的吧,白褲子和粉褲子沒法穿出門啊。鞋子!我是該穿白鞋還是黑鞋?太複雜了!
好糾結好糾結,我打開手機,發現了一張「自己」和前輩的照片,心想,那還是穿得簡單一點吧。
我出了門,坐上地鐵,過了三站來到了和前輩約會的地方。
我倚在街邊的圍欄上等學姐,看著紅色的士車司機站在馬路中央和一個不穿衣服的保時捷卡宴車主吵架,這個有意思,我掏出手機記錄下這充滿娛樂性的一刻,手拍著欄杆不斷哈哈大笑。
學姐在我的肩膀上一拍,我猛地回頭一看,親在學姐的嘴唇上。
這太尷尬了。我害羞地轉過頭去,心想著怎麼去圓場。
學姐拉住我的手:」走吧,我們去坐摩天輪。」
我像弟弟一樣跟在她後面,扭扭捏捏滿臉通紅。
學姐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頭髮像大波浪一樣順下,腳上踩著一雙 Ivanka Trump 牌的紅色高跟鞋,學姐這樣就快1.8米高了,平時跟我差不多高的學姐現在我得抬頭仰望她。平時的學姐喜歡穿短T恤LEVI『S牛仔衣牛仔褲扎著馬尾辮穿一雙阿迪達斯貝殼頭或NB996,一副鄰家少女的樣子。如今這一身成年女性的裝扮真的太性感,我看得喘不過氣來。
我們坐在摩天輪里,轉輪緩緩將我們送上天,狹小的空間移動不便,我盯著學姐看總會臉紅,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把頭側向另一側,假裝看風景。
「想親我就來嘛,這個時候總得男孩子主動。」學姐帶著微笑說。
聽到這句話,我的臉更紅了。這個時候也沒法迴避,摩天輪即將升到頂點,在50米高空沒有地方逃避,也只有迎難而上了。我親了學姐的臉,迎接我的是學姐的吻,我們接吻了。
我腦子裡一片空白,此時只能想到二倍角公式和中國三大政治制度,法國大革命對法國和歐洲的影響,亞熱帶季風區和溫帶季風區的區分方法,唐宋八大家的名單,不不不,這都不對,跑偏到哪裡去了。「摩天輪則是最適合表白的地方,沒有任何人能打擾你,女孩也逃不走,等摩天輪升到最高處就抽出早已準備好的玫瑰跪下來表白吧!你有足足十分鐘可以用,十分鐘對於會說的男孩來說,把一隻海龜感動到哭都足夠了!」啊,對。我想起了《龍族》裡面的話,是啊,十分鐘對於一個會說的男孩來說感動一隻海龜都夠了,而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嘴唇離開學姐的那一刻,我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個穿著藍綠色運動裝校服的少女。
這不對,肯定哪裡出了問題。我終於和喜歡的學姐一起約會,應該快樂的像春天裡的熊一樣,為什麼卻難受的像是寒冬北海道的擰發條的鳥?
我到底,喜歡誰?
三葉
這是上午的第四節課了。上課的還是語文老師。
其他老師都去備戰參加奧運會了,他們都是國家二級運動員,有的還是一級運動員。各個項目都有。
語文老師作為唯一的大學畢業生,還是博士在讀生,義無反顧理所應當的擔任起所有課的任課老師,但是她精力有限,每天只有上午能上四節課,下午和晚自習都放我們回家。
今天她分別上了語文課,數學課,歷史課,現在上地理課。
這是難得的機會,我終於能接受真正的教育,應該感到開心,可是內心卻悶悶不樂,腦海里總是想起蛋糕和Apire工作的那個學姐,還有高樓地鐵。
真想離開這個地方,我不想聽從爸爸的「為我好」的安排嫁給那個他戰友的兒子,一個只會打架鬥毆毫無上進心的愚蠢男孩。他時常找機會來和我聊天,偶爾還會光著膀子露出肌肉給我看,還讓我摸,實在是不能忍。
我無法忤逆父親,他是這個鎮的鎮長,是中國公務員團體里最底層的一顆螺絲釘,在這個鎮上他就是說一不二的土皇帝,人們不知道總書記是誰,但肯定知道鎮長是誰。而那個男孩也在此地的居委會工作,負責計劃生育工作的執行與監督。他家8個姊妹,還是多胞胎,身份證號從0001-0008,獨生子女光榮證影印版貼在牆上,看著八個身高不一年齡不同的小孩子,確實諷刺。
我想,明年6月高中畢業,18歲上一所普通的職業學校,20歲回來這裡和那個男孩結婚,婚後在父親的幫助下在銀行或鎮政府或者居委會工作,接著生孩子,生很多個孩子,最後看著孩子長大,就此過完自己庸碌無為的一生,對大城市的渴望也只限於每年國慶春節坐火車去旅行,穿著和城裡人格格不入的過氣土舊衣服走在街上。40歲的城市女人用保養品看上去和30歲的女人沒什麼兩樣,而40歲的小鎮婦女,在油煙和勞務中攢下一身病,也沒心思用化妝品,看上去和50歲沒什麼區別,都一樣看起來不像40歲的婦女,可又有什麼用呢?
我想離開這裡,一定要離開這裡。
語文老師講到:「這些年我一直住在北京,從大學本科考到人民大學起,到現在博士第三年,我在北京待了9年了。我並非北京本地人,我出生在平原鄉下的農村。那裡很窮,女孩子們16歲就會嫁人,很多時候都是懷孕了就輟學,輟學後稀里糊塗的出嫁,嫁給一些她們並不愛的人。16歲的女孩子哪懂什麼是愛情?她們懂得無非是哪個男孩肯送自己更多好吃的,哪個的甜言蜜語多,哪個籃球打得好,哪個幽默風趣。男人們有著極強的大男子主義情結,哪怕自己的收入還不及妻子的一半,也要掌控整個家庭,對妻子孩子毒打。村子裡的姑娘們紛紛往城市,省城,和大城市跑,出去務工或者結婚,多時候都是嫁給同為底層務工者的男人,或者是城市裡面的普通市民,她們看到的大城市也就是她們所在的那一小塊工業區,管中窺豹盲人摸象。「
語文老師放下白粉筆,舉起水杯喝了半杯水,走下講台搬起一個逃課學生的凳子,坐下說:「我18歲作為村裡,鎮上,縣裡的第一名考上人民大學,信心滿滿躊躇滿志。內心有無限的喜悅和驕傲。然後在那裡我從北京本地同學出遭受了一萬點創傷,我的自尊被打的粉碎,我自己所驕傲自負的智力才華知識儲備只是她們的百分之一。我高中三年都在循環處理著關於高考的一切,對於外界的其他知識我知道的少之又少,對於時尚潮流日韓明星歐美型男是一無所知。她們呢?高中三年不僅把課本知識學得紮實到位,還有著無數的課餘時間可以談戀愛逛街追星聊QQ。可悲的我,上了大學才知道有QQ這種東西,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真的有電腦和互聯網,我原以為那是美國政府高端機構的保密科技儀器呢。
我什麼都沒有,唯有發奮苦讀。好在縣政府願意全力資助我上大學,學費不必伸手找家裡要。大學的飯堂也便宜,我給同學代課代寫論文總能賺出點飯錢。天隨人願,我一路保研,前一年還碩士畢業也考上了本校博士,閑暇時間給導師打打雜一個月溫飽不成問題,來這裡支教做社會學研究不僅有政府方面的補助,還有學校的科研經費補貼,住房吃飯我也不用操心。
你們很想說,老師依靠自己的努力,現在肯定比大學同學強了吧。
老師也想點頭說是,青春不會荒度,努力不會白費。
可惜不是。」
瀧
「阿瀧,你現在喜歡別的女孩子吧?我能感覺到。」學姐靠在我的肩膀上慢慢說道。
我心頭一顫,很想開口說,怎麼可能,從我第一眼看見你,我就喜歡你,從未放棄。可是好像是喉嚨里卡住了一根魚刺,頂著我的喉結,讓我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知道你。。。喜歡過我。而我卻傻傻地喜歡一個不喜歡我的人。」
學姐哭了出來,眼淚滴在我的衣服上。我手足無措,只好抱著她讓她哭。
我們今天一起坐了摩天輪,去了水族館,還看了個叫做《Your Name。》的動畫電影,還吃了法餐逛了美術館。
我能感覺到學姐喜歡我。她很主動,不論是親吻還是牽手。很照顧沒有戀愛經歷的我,就像是姐姐對弟弟一樣。
可是我真的無法昧著良心說,我喜歡你。我只能說,「學姐,我喜歡過你。可我現在喜歡別人了,一個我沒見過卻心意相通的女孩。我能感受到她的信息,雖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的地址,但是喜歡她的感覺是無法作假的。」
學姐聽後哭得更用力了,淚水染花了她臉上的淡妝,眼淚混著粉底液滑落下來滴在地上。
我無能為力地抱著學姐,心裡充滿悔恨愧疚。
當你一直喜歡的女孩子突然間喜歡你,找你表白,和你約會,而你卻喜歡上另一個女孩子。這種概率就和長虹貫日彗星襲月一樣低。
就這樣過去了一個小時,我們相顧無言,唯有她的淚讓我知道我並沒有在做夢,這是真的。
學姐最後親了我的臉說:「既然你不喜歡我,那麼我們也不要再見面了。」
我咬著牙說:「好。」
不久我辭去了Apire的工作,很長時間內都沒有見過學姐。十年後我再見到她是在遊樂園,她右手牽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後面一個高大戴眼鏡的壯年男子手上拿著三個甜筒,一家三口快樂地走向過山車。我牽起旁邊女孩的手,舉到嘴邊親了一下。
三葉
聽完語文老師的故事,我的內心受到了一絲愴痛,一絲震動。我決定要離開這裡,去城市生活。像語文老師那樣,做一個獨立自主自立自強的女孩子。
可我心裡還是會想他,想那個我並不認識但卻很熟稔的男孩子。已經一個月沒有和他交換身體。這一個月來我每天讀書寫作業,閑暇時間帶妹妹和外婆一起織圍巾做刺繡,偶爾在看看全智賢主演的韓劇《來治猩猩的你》。班上同學都很喜歡看這部韓劇,女生們圍坐在課桌上一起討論這部劇的劇情和男主角,儒雅英俊的都叫獸成了我們女孩子心中新的男神,也是全班大多數女孩的夢中情人,直接地影響了大家的擇偶標準。都叫獸來自外星,他有超能力。那個男孩能和我交換身體,是不是他也有超能力?難道他也是來自星星的嗎?哇。好浪漫,好棒呀。
「我的夢中情人是個來自外星的蓋世英雄,總有一天他會踩著五彩祥雲來接我完婚。」我靜悄悄地把這句話記在《追憶似水年華》第一卷的扉頁上,再靜悄悄地把這本書放回書架。這本書實在是沒有劇情,全書都是一個男人一生情感的宣洩和對往昔的回憶,天馬行空般追隨記憶而寫,草蛇灰線伏筆千里,滿紙都是作者的情感。回憶不是一條筆直的直線,是無數個跳躍的點。點與點間通過幻想和記憶交織連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哪些是幻夢,哪些是真實。
瀧
和學姐分手後的我很難過,我想去見那個女孩,那個穿藍綠色運動校服的女孩。
可我不知道她的具體地址。真是笨,和她換過不下十次身體了,居然還沒記下她的具體地址。下次一定要旁敲側擊地記下,之後我就去找她。
我打開手機看看95533給我發的簡訊,還剩下5890元。心想著去看她應該夠了吧?應該不夠吧,大不了周末和文哥去福田口岸或者羅湖口岸一起給手機店做水貨客帶幾台IPHONE7回來,一台大概能賺50,一次帶2台比較安全,多了捆身上風險太大,被抓後不好交差。同時不怕辛苦還可以順帶點奶粉和藥品。一趟就有150-200塊了。不錯,這周末去兩次。
周六,福田口岸,帶了2台iPhone7, 收入60元。2罐奶粉,收入60元。若干藥品,收入40元。匯率是0.89.該死的匯率,人民幣你不要一直貶值好嗎?你作為共和國法定貨幣應該一直漲啊,就像福田區中心城的房價一樣,你怎麼能貶值啊!
算了,周日我就不來了。聽班主任說一些民辦學校正在高價收購我們的練習題,特別是高考前的獨家模擬卷。改天聯繫一下武哥偷幾份試捲去賣。就這樣辦。
一周後是賣出去了,不過錢很少。九門功課,每門10套試卷,才給了1K,我和武哥分了以後一人才500.算了,誰讓我們不是最好的那所學校的學生呢?
超過6500元啦,我請個病假就去找她,現在就等重新互換身體了。
三葉
醒來後我雙手摸向自己的胸脯,發現是平的。等了一個月,我終於又和他換身體了。
今天是禮拜六呀,那就好好休息。
好久沒吃蛋糕了,今天中午我一定要吃5種口味的蛋糕和8個顏色的哈根達斯冰淇淋,反正吃了以後長胖的也不是我的身體,好開心!錢也不是我出,啦啦啦,真棒。
我高高興興地穿上他的白襯衫黑褲子,穿上他的白鞋戴上印有NY標記的藍灰色帽子,走出了家門。
今天想吃星巴克的芝士蛋糕和甜甜圈,那麼喝什麼好呢?摩卡的奶油太多了,美式咖啡太苦了,卡布奇諾就算了吧。拿鐵是個好主意。那我喝紅茶拿鐵,香草拿鐵還是抹茶拿鐵呢?或者嘗一下新出的焦糖拿鐵嗎?嗯。。。焦糖很胖欸。。。
輪到我了,服務員對我說:「先生你要點什麼呢?」我沒還在想喝什麼飲料,就忽視服務員的詢問。
「may i help you sir?"服務員改用英文問道。
哦,他在問我呀。我喝什麼呢?喝什麼呢?嗯。。。:「請給我來一杯最大號的手搖檸檬茶,再來3份芝士蛋糕和2份甜甜圈。」欸,我其實想喝咖啡的。。但是都點單了,又不好意思退點。。還是喝吧,檸檬茶也很好喝,只好這樣安慰自己。
「您要用支付寶買單嗎?現在有優惠,最高免單哦。」服務員說拿著一個掃碼器說。
」好啊。」
「那請拿出手機讓我掃碼。」
我不知道什麼叫掃碼,但是這時候不拿出手機來就顯得很土。我掏出手機遞給服務員。
「好了,掃碼完成,這次您共花費46.5「元。
哇。才花了46?好喜歡支付寶,雖然我還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端著盛著檸檬茶和蛋糕甜甜圈的托盤走向一個窗邊的空桌子。
瀧
我在燥熱的早晨起來,額頭一直冒著汗。醒來後感覺胸口重了。
兩分鐘後,妹妹走進房間說:「姐姐,你到底有多喜歡自己的胸?每天都揉胸。我在門口看了5分鐘了你都沒停下。快下來吃飯吧,等會你還要去上學呢。」
我尷尬地穿好衣服下樓吃飯。
坐在飯桌旁,我看見窗外的大地白茫茫一片銀裝素裹,整個山林都被一片白色的棉被覆蓋,門口的樹榦上也落著厚厚一層雪,樹旁有一個插著白蘿蔔鼻子的雪人,雪人旁是一片被清掃過的路。
外婆端湯上桌,說:「三葉,別盯著雪看了。沒什麼可看的,你又不是沒見過雪。每年都會下雪,一下雪我這老寒腿又開始隱隱作痛。三葉你先喝湯,雞湯涼了就凝固了。」
我心想,還真的沒見過雪。小時候家長忙沒空帶我出門玩,長大後怕冷,冬天也都宅在家鄉,一直沒機會北上去看雪。而如今看到了真的雪,心裡激動萬分。哪想喝湯,恨不得立刻跳進雪地里打滾扔雪球堆雪人!」
我喝了口湯就拿著書包衝出門外。門外仍在飄雪,我穿著長袖校服,被凍得心裡一顫,牙齒打哆嗦,眉毛上粘著雪粒,肺里灌滿了寒氣,喘不過氣來。再待哪怕一秒我都會窒息而死,隨後立刻進屋。
外婆拿著一個粉紅色羽絨服走來:「這孩子還是那麼冒失,都是大姑娘了還像是10歲小孩一樣,我在你這個歲數都嫁人啦。」說完她把羽絨服套在我身上,:「你棉鞋也不穿,這普通的鞋子怎麼能抵禦大雪與寒風?」
我無奈地套上羽絨服,穿上擺在地上的粉紅色UGG雪地靴。咦,這個靴子好舒服欸,比CAT的腳感好多了,還是女生的衣物鞋襪穿上比較舒服。
穿上「重裝鎧甲」後我走出家門。妹妹和我揮手告別,自顧自地喝湯,:「姐姐,上學快樂。晚上我們還要上山祭祀,你下課早點回來。」
我在想她為什麼不去上課? 「祭祀」,這又是什麼?
到了學校,發現教室裡面只有語文老師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裡,手裡捧著威廉·曼徹斯特的《光榮與夢想》。
我尷尬地走到自己的座位,搬起椅子坐下。
過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人來上課。
語文老師合上書卷,摘下眼鏡對我說道:「三葉同學,看來今天只有你來上課。我很欣慰。」
這氣氛很是尷尬。今天難道是周末嗎?怎麼一個人都沒來?或者他們都去參加運動會了?可是操場里也沒有舉辦運動會啊。或者是他們被抓去拍電影了?誰回來這裡取景?
語文老師走來我旁邊的桌子坐下,從包里拿出一本《冷血》遞給我,說:「這是老師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書是舊書,但這是老師的心意。」
「謝謝老師,杜魯門·卡波特,天才作家,我讀過《蒂凡尼的早餐》。他的文字錦繡似織,對社會的批判卻犀利如刀。」我說到。
「可能是我昨天對大家說今天不用來上課了,所以全班絕大多數同學都選擇不來了吧。我也落得輕鬆。連續兩周上全天的課,還是9門功課同步教,我真的能力有限。」
「老師辛苦了。」我回到。
「三葉同學,我覺得你和別的同學不同。我觀察,大多數同學每天都是相似的,從他們的語言動作神態姿勢能看出來。而你,我看不透。一天是說句話都會臉紅的小姑娘,另一天又是在課堂上踴躍發言的班幹部。我真的看不透。」
是啊,我和她不是一個人。在這個唯物主義至上的國家裡我說出我和一個女孩靈魂相通身體互換,誰信啊?把我舉報了關進精神病院怎麼辦?我臉紅地回答:「沒有吧老師,我偶爾會比較活潑。」
語文老師喝口茶,淡淡地說:「眼神不一樣。我有時盯著你看,你會害羞的把頭移開,又有時候會盯著我的眼睛看。有時候很迷茫,有時候充滿陽光。我以前讀大學的時候認識雙胞胎,她們外貌看起來一模一樣,聲音也很相似。再穿上一樣的衣服,你根本無法區分。唯一可以區分的,就是看她們的眼睛,妹妹炯炯有神,像是赤道上的太陽;姐姐的就比較深邃,像是北極苔原帶上的萬年寒冰。我這比喻有點不知所云。可是這就是我眼中看到的。」
我無法直視老師的眼睛,那明麗如朱玉的褐色眼睛,還有那偏棕褐色的頭髮。
我該怎麼回答老師的問題呢?談談天氣?問問這個學校的老師為什麼都是奧運會運動員?嘮嘮菲茲傑拉德和海明威在巴黎的友誼?馬克思·韋伯和塗爾干哪個人才是現代社會學的開山鼻祖?總不會是古斯塔夫·勒龐吧?我該如何扯開話題呢?
忽然有了靈感:「老師你是少數民族吧?」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百分之92%以上的中國人都是漢族人,該如何圓場?
老師看著我,笑了:「對啊,我是少數民族。三葉同學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得意地說道:「老師的眼睛顏色好漂亮,老師長得也很好看,有種不同尋常的美。我猜肯定是少數民族。少數民族的女孩子都很好看。」
老師笑了:「你這前後邏輯順序實在有問題。那你知道我是哪個民族的嗎?」
「老師你是壯族人!」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說出了壯族,也許是壯族人口最多吧。是人民共和國人口第二多的民族。猜這個對的概率最大。
「我是俄羅斯族人。至少身份證上面是這樣寫著的。」說完老師掏出自己的身份證給我看,民族欄上寫了俄羅斯三個字。
三葉
我吃完芝士蛋糕和甜甜圈,喝著凍檸檬茶,心滿意足地摸著圓圓的肚子。
我看見鄰桌的漂亮長發女孩一直在哭,女孩給了對桌男孩一巴掌,男孩轉身苦笑著背起包離去。她目送著他離開,他走出店門,沒有回頭。
那女孩穿著和我一樣的校服,白色短袖棉質上衣,下身是黑色條紋褲子。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女孩。
我看見她哭完用紙巾擦臉,此時她看見了我,跑了過來摟著我的腰趴在我肩膀上哭泣。這還是我第一次單獨陪哭泣的女孩。以前班上女生哭,我們都是成群結隊的安慰她,大家拿著紙巾圍繞著她坐,我會用零食喂她。有的講冷笑話有的痛罵男孩有的鼓勵女孩,就像演員一樣,什麼職業都要兼顧,不能跳戲。而現在只有我一人,只好先拍拍她的後背,用紙巾把她臉上的淚水擦乾。
「兩杯熱巧克力,一份芝士蛋糕,兩份甜甜圈,三份丹麥皇冠曲奇餅。」我扭頭對著服務員說。
「先生,丹麥曲奇餅賣完了,給您來瑞典曲奇餅或者挪威曲奇餅可以嗎?」服務員回道。
「那給我來冰島曲奇餅,挪威曲奇餅,瑞典曲奇餅各一份。」我回道。
「您稍等,馬上就來。」服務員回道。
女孩還在哭泣,淚水沾濕我的白襯衫,口紅印在袖子上。我只好無聲地等待著食物飲料的到來,不然不好開口。先讓她哭吧,哭累了就好說話了。
我等了約莫10分鐘,胳膊麻了,女孩也哭累了,服務員也把熱巧克力和食物都端來放在桌子上。我拿起插著黃藍十字棋的曲奇遞在她面前,說:「熱巧克力燙口,先吃個曲奇餅吧。你先吃著,我再去點杯冷飲給你。」
「謝謝你,瀧同學。」她拿起曲奇餅低著頭慢慢啃。
我點完一杯凍檸檬茶,付完款後,看著她吃曲奇餅。心想該怎麼開口。最尷尬的是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記得在教室里見過她。
女孩吃完曲奇餅,喝口檸檬茶,再吃下大半塊芝士蛋糕,然後喝口熱巧克力,燙到了嘴立刻拿起檸檬茶大吸一口,就像卡比獸喝水一樣。然後說:「他剛剛和我提分手了,真是太令我難過和憤怒了。不好意思,讓瀧同學你看笑話了。哭得有些喘不上氣,剛剛吃了蛋糕好多了。」
我回復:「這種事誰也說不好,他肯定不是你應該喜歡的人。」
「也許吧,不過我還是喜歡他。他今天和我說,『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我覺得和我的宿友玩比較有感覺,我更喜歡和他們待在一起。對不起,我現在不想談戀愛。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這是怎麼搞的?他是同性戀嗎?他把我當什麼了?可有可無的玩具嗎?還是天線寶寶?」女孩子說完又吃下一大口蛋糕,一口啃下半個甜甜圈。
我喝著熱巧克力看著她吃東西,說:「他說他不想談戀愛是在說謊,他的意思是『我不想和你談戀愛』。只是他礙於面子不好意思說出來。」
女孩聽了以後氣得把啃了一半的甜甜圈仍在地上說:「我還不想和他談戀愛呢!他對得起我嗎?他身上穿的紀梵希大狗頭,頭上戴著的帽子,腳上穿的YEEZY還有橙色的MCM書包都是我給他買的!我自己就穿優衣庫和HM,風衣買ZARA,腳上穿的就是NB574,還是棗紅色打折款!他又笨又窮,物理作業還是我幫他寫的,我是文科生!」說完她用叉子和刀子「分屍」另一個甜甜圈,連上面的芝麻都被切成兩半。
我說:「那你怎麼會喜歡他呢?他那麼多缺點,物理作業都不會寫。」
女孩笑笑說:「他長得帥啊!而且籃球打得好,三分球投得准,蓋帽也厲害,還會搶籃板,個子也高,有1.9米。」
「看來是一個智商和體育能力成相反數的男人。」我小聲自言自語,不想讓她聽見。
女孩說:「我以前喜歡他,我覺得他一切都好。哪怕他媽媽趕我出門,他爸爸抄起一人高的鏡子要砸我,我過生日時他什麼都不送給我,連祝福簡訊都COPY別人的朋友圈。我也不是真的想要他買什麼東西給我,我只是想要一種收到禮物的感覺。女孩子過生日收不到男朋友的禮物和祝福,未免也太可憐了。我就是想他有時候能站在我這邊對抗他的家長,哪有見孩子女友就要用鏡子砸的家長!而他在做什麼,躲在牆角哭!他哭什麼啊,要被砸的人是我啊!他哭什麼啊!」說完女她又開始哭,眼淚滴在甜甜圈的「屍體」上。
我看著她再看著甜甜圈,心想那個甜甜圈一定很咸。肯定不好吃。對甜甜圈好像有陰影了。怎麼辦?再多喝杯茶嗎?
我說:「幸好你和他分手了,他這樣軟弱,以後你嫁給他他也可能欺負你的。就像他爸爸那樣,抄起傢伙砸向你。而且他是搞體育的。力大如馬,一不小心你就受傷了。輕則骨折,重則休克。」
女孩說:「我真是瞎了眼,找了這樣的男友。」她說完開始吃曲奇餅,吃得像新英格蘭楓葉林里的松鼠一樣快。她吃著曲奇餅看著我說:「瀧同學你很帥啊,說話也好有趣,為什麼不找女友呀?我看團支書就挺喜歡你的,總是找你問學習問題。她英語考140分,卻總來問你這個英語110分的人最簡單的基礎語法題,什麼is am are的變動,我看她肯定是喜歡你。她很漂亮呀,雖然帶著很醜的扁平黑框眼鏡。摘下眼鏡的她可是大美女喲,我在軍訓洗澡的時候看過,真的是『大美女』喲~!快告訴我你喜歡她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令我心跳加速,臉一下子就紅了,我該怎麼回答呢?怎麼說才能合理地解釋這個事兒。「我還不知道我喜歡的男生是否喜歡我呢。」說完我臉紅著盯著地面看。
女孩子驚訝地咬著曲奇餅,她嘴巴張開,曲奇餅掉在桌子上,兩眼瞪大像錦鯉:「原來瀧同學你,喜!歡!男!生!啊!怪不得你總是對女孩子不理不睬,連團支書那麼可愛漂亮的女孩子也淡淡得對待。」
等等,我現在是那個男孩子。我好像說出了什麼不該說出來的心裡話。這該如何是好?我該怎麼解釋?慌亂中的我隨口說道"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喜歡女孩子,我不喜歡男孩子,我真的喜歡女孩子,我最喜歡漂亮的女孩子,對,漂亮善良可愛溫婉懿良的女孩子!一點都不喜歡男孩子。一點都不。就像我不喜歡——袋鼠一樣!對,我最不喜歡袋鼠了!袋鼠太胖了!還有羊駝!我也不喜歡羊駝!羊駝有毛!有毛的動物都很壞的!我在電視上看到,在紐西蘭北島的動物園裡,一隻羊駝把袋鼠踩死了!就活生生踩死了!畫面太血腥了!我。。。。」
「沒事啦,我不歧視同性戀的。現在都21世紀了,同性戀在USA已經全面開放,在我國也早就不是犯罪行為或者精神病行為啦。社會也很不反對同性戀。你加油呀,你喜歡哪個男生,我幫你去追他。」女孩子啃著曲奇餅喝著熱巧克力說道,我的回答在她耳朵里就是掩飾,一種不小心說出實話後的虛偽掩飾。
看來無法解釋了。
對不起了,瀧,以後的誤解與非議需要你自己一人去澄清面對了。
瀧
我和語文老師面對面聊天,一眨眼已經到了中午12.30分。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咕作響,老師也餓了,說:「謝謝你三葉同學。晚上有祭祀活動,那可是一年一度的大事。下午你回家準備吧,就不必來上課了。我晚上也會去,到時候見。現在下課。」說完老師帶好書從門口走了出去。
如釋重負。我背起書包走出教室,發現整個學校空無一人。連穿老式軍裝的門衛大叔都不在崗亭值班,離開校門的時候我只看見那件軍大衣披在椅子上。
回到家裡,我看見奶奶正在幫妹妹穿上一件寬大華麗的絲綢袍子,袖子有30厘米長,衣襟紮好,還有雪白色的犀牛皮帶圍在腰上,妹妹看起來好可愛,就像古代故事裡面待字閨中的小女孩。
妹妹看著我說:「姐姐你快去穿衣服吧,今晚的祭祀你可是主角。還有,抓緊時間別揉胸了,已經很大了。」
外婆用力扯了一下妹妹的腰帶,只聽見妹妹的一聲慘叫。這小孩子真是的,小小年紀管的真寬。我就揉搓,氣死你。
我走進「自己」的房間,脫下羽絨服和棉靴,看見床上平鋪著一件藍紫色服裝,服裝上鑲嵌著許多金銀鏤空,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華麗的衣服。
也許今晚就要穿這個衣服去「祭祀」,也不知道祭祀的對象是誰。我自幼信仰天主教,出生時便受施洗。信仰聖父聖子聖靈。如今卻要穿上奇怪的衣服去參加「她」的宗教儀式,這感覺五味陳雜。主啊,請原諒我。我並沒有背棄您的信仰轉投異端,只是時勢使然,在這副女子的身體里,我只有遵從她們的意願。希望您能原諒我。說完我開始揉搓,順勢穿上那寬大的鑲金華服。對著鏡子,有種歷史書上的古代名門小姐的既視感。我笑了,眉頭舒展酒窩盈人,她笑起來的樣子很美。
就像漢朝李延年寫的詩一樣: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再仔細一看,她五官並沒有學姐精緻,身高不高腿有點粗,身材也不及團支書。可我好像就是喜歡她,因為喜歡她,所以我覺得她的一切都很美。
所謂女神也並不是最好看最漂亮最完美性子最好的那個女孩,而是你喜歡的女孩,她就是女神。
晚上7點雪停以後,外婆牽著妹妹和我的手走出家門,往「祭祀」的地點去。
全村的人都穿著素色棉衣,手提燈籠緩緩上山,上山的階梯上布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
祭祀的地點是山頂上的廟宇。也分不清到底是儒家的祠堂,佛家的寺廟或是道家的道觀。總之是一個朱門對稱性建築,四四方方像個四合院。院中有無數到門檻,院子中間有一個巨大的牛的雕像。那個牛高大威猛,肌肉線條被勾勒得層次分明。像是大話西遊里的牛魔王,又像克里特島上的半牛人彌諾陶洛斯。
走進院後,人們紛紛對著牛像下跪磕頭。只有我,外婆和妹妹沒有下跪,在外婆帶領下緩步走向牛的雕像。不一會兒外婆從籃子里拿出了一個玉佩掛在牛雕像的腳腕上,然後對著腳腕親了一口。我和妹妹也照做。做完以後鎮民們則全部起身,從口袋裡棉襖里鞋子里掏出一沓一沓的錢,揉成團丟向我們。幸好都是紙幣,數量也不多。要是砸過來百千萬我們仨已經被砸死了。
這裡的宗教太奇怪了,還會往人身上砸錢,見所未見。國家真大,什麼風俗都有。
三葉
這個女孩實在能吃,我不敢相信我看著一個身高不足1.65米的嬌小瘦弱女孩一口氣吃下了5個芝士蛋糕,8份曲奇餅,喝了三杯熱巧克力一杯凍檸檬茶和摩卡,卡布奇諾,意式濃縮。
吃飯期間她不依不舍地問我喜歡什麼樣的對象,還問了我談過幾次戀愛。問題像是旋轉木馬一樣重複不斷。
等她吃飽了以後我和她一起走出了星巴克,和她告別後我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天已經黑了,我獨自走在繁華熱鬧的街上,心裡有些苦澀。
周一早上醒來,我並沒有回到女孩的身體,我還是這個男孩。從床上糾結要不要去上課,想想還是去上課吧。然後我有睡了過去,起床以後已經是中午12點30分。
看來上午的課是趕不上了,下午再去吧。
下午1.30分,我簡單吃好麥當勞作為午飯以後坐地鐵去上學。
走進教室,好多女生轉過頭來看我,彼此間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我上了數學課,發現一個字都聽不懂。上了美術課,我畫了一隻貓頭鷹受到了老師的表揚。上了班會課,在班長和團支書她倆交替講不好笑的相聲的時候我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團支書她一直盯著我看。
瀧
我醒來時坐在教室椅子上。
醒來後我環顧左右,發現整個教室的同學都穿著藍色白色的校服。看來我變回我自己了。
沒多久下課鈴響了,團支書宣布下課。同學們背上書包紛紛離開教室,我也從書桌抽屜里掏出剛借的《白門柳》準備回家看。這種厚重歷史題材小說是我的最愛。
就在我把《白門柳》裝進書包的時候,團支書背著粉紅色的MCM書包扭扭捏捏地走過來,對我說:「瀧同學,外面太陽落山了,我爸爸去阿爾巴尼亞建清真寺了,今天沒法接我回家。你能陪我回家嗎?」
我有點不解,說:「你可以去學校對面拐角處的地鐵站坐地鐵回家,也可以從學校後門那兒打車,每天都有很多的士車在那排隊。」
團支書臉紅了,嘟起小嘴說:「我不知道怎麼坐地鐵,怕做錯方向。的士車司機都好凶啊,他們不說普通話,我好怕。我好怕他們都是會綁架的壞人,把我賣到非洲去做支教老師。你就陪我嘛。」
說完她抓住我的胳膊,我不好意思拒絕,說:「好啊,我帶你坐地鐵把你送回家門口。」
說完她笑了。我收拾好書包就和她一起離開教室。
三年後的高中同學聚會上我才知道,其實她知道怎麼坐地鐵回家,就算她父親不來他叔叔也回來開車接她回家。那都是借口,她只是想找個合適的借口陪在我身邊,也許她喜歡我,也許她對我有好感。我一直沒發現。只在心裡把她當成一個傻丫頭,實際上我才是那個傻瓜吧。有個電影叫做《那些年》,裡面說『同齡的女孩總比男孩早熟。』我起初看的時候沒當真,覺得那都是故作深沉的扯淡。現在發現實不我欺。女孩一般比男孩早熟2年,不僅在生理上,更在心理上。就算知道了,我又能怎樣呢?時間過去就真的過去了,人錯過了也就真的錯過了。我親了女朋友的手,腦子裡卻想到了那天下課陪團支書坐地鐵的往事。
我和團支書兩個人穿著校服背著書包肩並肩地走在去地鐵站的路上。地鐵站在校門口的斜對面,隔著一條馬路。兩地間並沒有直接相連的天橋或者人行道,得往左拐走天橋或者往右走斑馬線才能過馬路。不論左右,隔著的距離都差不多是500米。
天橋上時不時有乞丐小孩撲上來賣花,走斑馬線是個好主意。
天漸漸黑了,藍天上的落日餘暉透過雲層散出淡黃色微光,微光照在路旁的樹葉上,格外美麗。
我們走了五分鐘相顧無言,最後是她打破沉默:「瀧同學,你打算去哪裡上大學呀?」
我眉頭一緊,真的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前兩個月還約好和文哥武哥高中畢業或者輟學後去做流氓的,開家酒吧網吧雜貨店一起去作惡多端。反正他倆父親一個是資產近億的老闆,一個是區里公安局的副局長,怕是將來當副市長也不是沒有可能。不惹事,也不怕事。想到做的最壞的事也就是去毆打覬覦我們女友或者追逐暗戀對象的小夥子還有假小子。
現在卻不能這樣說,我要是告訴了團支書我的真實想法,她再告訴班主任,班主任告訴我媽媽,我就死定了!
我回答:「我想去北京上大學。北京是首都,有著我們這樣普通城市所沒有的文化底蘊和文化情懷。」
團支書上的包子版可愛的小臉上眉頭緊皺,:「啊,你不像大家想的一樣留在本地嗎?我想留下來,聽爸爸說其他地方都很危險!北京有很多老炮兒,會隨便打女孩子;上海人很排外,還會強迫你吃小籠包,好可怕!」
我聽了這話感到莫名其妙,就像在那個小山村裡面聽體育老師教課一樣,不知所云。
「你錯了,小團。大家都是中國人,可能在文化習俗和生活習慣上有些不同,這是源於地理環境和歷史環境的影響而產生的。你說的北京老炮兒會打女孩,奇怪的上海人會強迫別人吃小籠包,這都是很罕見的個例,不是群體現象,不能以偏概全。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用辯證的眼光看問題。」我隨口說道。
「啊。我還是太笨了。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姐姐跟我說什麼我都相信。小時候我家養的狗狗波比死了,他們和我說波比被送到了大亞灣核電站那邊作為優秀吉娃娃犬,負責看管核電設備,我還真信了。總是叫媽媽周末帶我去看波比。後來才知道波比去世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說完團支書的眼裡湧出淚花。
我不知道怎麼圓話。我問她:「小團,你就沒有想過要離開嗎?去更大的地方讀大學,認識更多的人?"
"我也想過去別的地方,或者去英國留學。可是我害怕,我害怕一個人,我害怕陌生的環境。這裡有我成長里所有的回憶,也有我成長過程中認識的所有夥伴,不論是小學還是中學。不瞞你說,我小學中學包括高中都在同一所名字下的學校上學,周圍的朋友同學也都是同一級升上來的。我家就住在小學和初中旁邊,離高中新校址有些遠。我怕我去了別的地方見不到她們,以後感情就淡了。」團支書雙手撐著書包帶邊走邊說。
原來是個戀家的孩子。我微笑對小團說:「成長就是關於分別的過程。在成長中,你認識了很多人,他們都會陪你走一段路,有的人陪得久有的人陪得短,可他們終究都會離去,你得一個人成長,路得你自己走。」我看著她的明麗皎潔的眼睛繼續說道:「這些年裡我遇到了很多人,有男孩也有女孩。我交友像熊瞎子掰苞米。就是一個眼盲的熊仔在玉米田裡摘玉米,摘一個扔一個,走出玉米田的時候,他手上只有一個玉米。不論他摘了10個玉米還是10000個玉米,手上始終只有一個玉米。我把老朋友都遺棄在那叫時間的玉米田裡了。」
團支書大驚小怪地說:「啊,那個熊仔好可愛。可是他亂扔垃圾很不好,會被罰款的。」
為何小團不去想為什麼熊仔直立行走還會摘玉米,不去想我說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只關心亂扔垃圾會不會被罰款?我無法理解女孩子複雜的內心。
小團又說:「我想做那顆被熊仔帶回家的玉米。那肯定是顆特別的玉米,才會被熊仔帶回家,而不是被遺棄。」說完她的臉紅了,身體也逐漸靠近我。
我又無法理解她為什麼想做玉米,等等,熊吃玉米嗎?俄羅斯有世界上最多數量種類的熊,那有黑熊棕熊北極熊。可是歷史老師說俄羅斯的土地高緯度高寒不適合玉米這種作物生長。那個赫魯曉夫就犯了主觀唯心的錯誤。嗯,熊應該是不吃玉米。熊喜歡吃魚和小李子。
我說:「小團,熊是不吃玉米的,他採摘玉米回家肯定是給自己的夥伴,小兔子吃的。對的,這個熊仔肯定有個小灰兔做夥伴,他們相親相愛,和衷共濟。」
小團說:「哇,好有愛。小兔子和熊仔一看就很可愛。熊仔可以保護小兔子,小兔子可以抱著熊仔,從天黑到天亮。」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就沒說話。
我和她登上地鐵。到了她的站,可她不知道哪個出口離她家近。我陪她從A出口走到D出口,終於發現了她住的小區。我送她到樓下,和她揮手告別。轉身走到馬路上坐上了計程車。
晚上11點,我在寫語文作業。這時我收到了一條來自小團的微信信息。那是一張畫了一個像熊本熊一樣的黑熊和一隻長毛折耳小兔子的圖片。圖片里兔子抱著熊,面帶微笑。熊啃著玉米,斜頭看著藍天。畫的右下角是她的簽名。
第二天上午第一節課下課後,她把這幅畫送給了我。她英語考試考了滿分,她激動地和周圍每一個女孩擁抱,然後也和我擁抱。我不好意思拒絕,也就和她擁抱。她把我抱得很緊,雙手能摸到自己的手肘。我能感受到她胸部緊緊貼著。過了30秒她才停止擁抱,轉身回到座位上。
而我也回到我窗邊的座位上,扭頭看著窗外的籃球場上男孩們激烈地衝撞,聽見女孩們歇斯底里的加油歡呼。也看見圍牆外的小汽車駛過椰子樹和法國梧桐環繞的校門口小徑,偶爾聽見汽車鳴笛的聲音。
我想周六就買票去找她,這幾天再多給她買些甜點。我記得她喜歡吃巧克力,馬卡龍,曲奇餅,甜甜圈。芝士蛋糕不方便攜帶,又容易過期,我還是不買了。什麼不容易過期,辣條!買辣條嗎?算了吧,送女生辣條讓我感覺很奇怪。可是我看她們鎮上的青年都愛吃辣條,我乾脆上網訂一箱給她好了。說完我掏出手機,進入衛龍食品官網,買了一箱500包辣條。地址填的是紅線鎮。辣條真便宜,500包才250塊,加上運費也不足三百,比吃牛肉火鍋還便宜。
中午吃完飯後,我和文哥武哥回到空無一人的教室。文哥武哥兩個人打開教室里上課用的電腦,打開在隱藏文件夾里的賽車遊戲,開心地玩了起來。
我坐在座位上,百無聊賴地翻開瑪格麗特寫的《飄》,慢慢讀起。
文哥說:「聽說你昨天送小團回家,NICE!」武哥接著說:「小團看起來很瘦弱,颱風天會被吹上天,可我在體育課上看過她跑步,校服上衣被撐開還一抖一抖的。你小子有艷福啊。」
我真的拿這兩個流氓沒轍,也不知道怎麼回復他倆。這種事越描越黑,你越說沒什麼就好像你心虛。你不說的話他們也會當作默認。與其越描越黑,不如默默不說話,這樣興頭過了他們就會去拿別的話題打趣,漸漸也忘了我這回事兒。
過了大約15分鐘以後,前幾天在星巴克遇到的女同學小糖吃力地拿著一大筐荔枝走進教室。她把荔枝放在我的桌子上,對我說:「這是小團給你的。」然後她扭頭對著教室門外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就走出了教室,沒給我拒絕的機會。
我站起身來望向教室門口,看見小團獃獃地望著我,當我們眼神相交的時候她又害羞地低下頭,摘下眼鏡用校服衣角擦拭。
我走向門口,想和她道謝,不過她拉著小糖的手飛快地朝著樓道盡頭的樓梯口跑開了。我無奈的搖搖頭,想著怎麼處理這一大筐荔枝,拎著感覺約莫15斤。我撕下作業本的一頁,在上面寫上謝謝小團的荔枝,然後把這個紙條放到小團的座位上,壓在她的英語書下。
望著桌子上的荔枝,我想得買一箱王老吉來去火。這時候文哥露出神秘猥瑣的微笑,武哥則連續做了20個挺腰的動作。我真的受不了這兩個流氓,撿起桌上的一串荔枝朝他倆扔去。
今天下午放學的時候小團又走來我的桌子旁,她說:「我爸爸還在阿爾巴尼亞,可能再過2天去波斯尼亞和馬其頓,也許還會去黑山和希臘。兩個禮拜內估計是回不來了。你能繼續陪我回家嗎?我還是找不到地鐵站在哪裡。」
我真的很想拒絕,我想立刻打車趕回家去看新世紀福音戰士劇場版,香港的衛視過不到30分鐘就開播了,而且是《序破Q》三連放!算了,還是陪小團回家吧,她一個女孩子走在傍晚的街上可能會被廣州來的黑人綁架!
我收拾完書包說:「好啊,能送你回家我很開心。」
小團甜甜的笑了,這時候班主任吳老師她惡狠狠地看著我和小團,好像我們是"早戀的情侶"一樣。
懶得理那個老女人,40多歲的人了不好好教書,天天上課講什麼在酒吧認識20歲男孩子的事兒,這老師也太不稱職了。幸好她教英語,那是門自學的科目,不然我們班的分數就完蛋了。
我再次和小團走在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馬路上的車川流不息。前面正好有一個未載客的的士,我趕緊跑過去攔下,然後和小團一起走進的士車。
我跟司機報出了小團家的地址,然後和她一起坐在后座,中間放著我倆的書包。
小團打開沉默說:「瀧同學,你昨天說的熊是哪種熊呀?是維尼熊嗎?我最喜歡維尼熊了!」
我說的熊是自然界的熊,不是卡通里的熊!那種兇猛的野獸,居住在森林或者冰原,喜歡吃小李子和魚。並不是愛吃蜂蜜的維尼熊!
我回答:「沒錯,你說對了,就是維尼熊!喜歡抱著蜂蜜罐子吃蜂蜜的可愛的維尼熊!我很喜歡跳跳虎。」
小團興奮地說道:「哇,我也好喜歡跳跳虎!他和維尼熊兩人最有愛了!他們總是抱在一起,就像福爾摩斯和華生一樣有愛。」
然後我就一直和她討論維尼熊和他的朋友們的故事,直到送她下車,把她送進小區門口,我才坐的士回家。
我重新上了車,的士司機臉上露出困惑不解的微笑:「小伙好運氣啊!這女孩長得真好看。」
我回復:「叔叔你想多了,我和她只是同學。」
司機師傅哈哈大笑:「小夥子,我老李從14歲開始談戀愛,女孩子的心思有哪個我不知道?那小女孩分明就是喜歡你,不然她也不會和你說說么熊的事兒。」
哦,又遇到了奇怪的大叔。懶得理他,我過幾天還得買火車票去山村呢。
三葉
夜色已晚,天空繁星點點,小鎮微微的燈光無法遮蔽來自數百上千年前的光,也無法遮擋月亮的光輝。
今天周日,老師們還在做體育訓練。語文老師則去縣城玩了,妹妹的老師也去做體育訓練了,估計明天不必上課。
我一整天都和妹妹在山上滑雪。我們沒有雪撬板或者滑雪板。我把家裡老舊的門給卸了下來,和妹妹一起帶到了山上,從一塊低矮的半山坡上一次又一次滑下來,感覺特別好玩。
妹妹坐在我後面,抱著我的腰大喊大叫:「救命呀,好刺激!救命呀,太好玩了!」
我此時卻想被那個叫瀧的男孩抱在胸前,和他一起從山頂一路滑雪滑倒山腳下,一路大聲喊叫。他會安慰我讓我不要怕,在我耳邊說他會保護我。
其實我能保護自己,一個人滑雪或者一個人進入山林里探險都是沒問題的,可我還是喜歡有男孩子陪著我保護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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