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讓紅軍在艱苦的條件下堅持下來?


縱向比較,紅軍待遇的確相當艱苦;但如果跟當時國內其它派別的士兵們橫向比較,紅軍可不算差: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時期,中共並未完全實行後來的供給制,而是薪金制與供給制相結合,比如當時主力部隊紅軍戰士月餉10元(白軍月餉6-8元),另有從紅軍口份田獲得養家糧食,所以當時負責財政的毛澤民認為紅軍戰士實際收入比白軍高兩倍

更別提還有「官兵平等」、分田分地這些額外的精神加物質激勵了,加入這樣一支團隊,幹勁怎麼能不足呢
---------------------補充部分資料-----------------
由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學院編輯,1982年11月戰士出版社出版發行的《劉伯承軍事文選》中有一篇《軍事問題補充報告(一九二八年七月三日)》,是劉伯承在中國共產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上所作,裡面直接提到了紅軍和各路軍閥士兵待遇的對比。
網上有這本書的PDF版本,這篇文章收錄在第8頁--第20頁。
第10-11頁,劉提到了四川、廣東等地南方軍閥的餉銀狀況:

第11頁,劉提到了「南方的新軍閥」即南京國民政府轄下的軍隊,其餉銀如下:

從第12頁開始,劉在「對軍閥軍隊的工作」一節中,直接列出二十一條「與士兵有切身利害而且容易了解的口號」,開展「士兵運動」;其中直接提到餉銀的共有八條:
「⑴兵士月餉二十元;⑵發清欠餉;⑶按月十足發餉;⑷反對剋扣軍餉;⑸軍餉公開」;「⑻兵士要有療養零用錢」;「(14)打倒財主佬,分銀錢,分土地;打倒不發餉的新軍閥」;「(15)士兵要分土地」。

劉伯承當時的身份,是紅軍總參謀長,這些話敢說出來,就等於立了軍令狀,他是不敢玩情懷忽悠人的。
曾有人整理了相關資料放到網上,有興趣者可搜索」紅軍士兵的軍餉、人均薪水是國民黨軍士兵的2倍「,也可下載」劉伯承軍事文選「直接翻閱原文。


1、斯諾在《西行漫記》里記述了他在延安遇到的兩個孩子:他有次吃飯,飯菜由兩個小孩端上來,斯諾喝不慣熱水,招呼一個小孩:喂,給我拿點冷水來。結果小孩沒有理他,招呼另一個,也沒有搭理他。

李克農告訴他:你可以叫他『小鬼』,或者可以叫他『同志』,可是,你不能叫他『喂』。他們是革命者,不是奴僕。

斯諾於是向他們道歉並致謝,其中一個少年先鋒隊員說:不要緊,你不用為了這樣一件事情感謝一個同志!

2、李克農的通訊員是一個非常愛整潔的十三、四歲的少年,但是很不幸,他的名字叫向季邦,這個可憐的孩子被所有人叫他「雞巴」。

季邦找到斯諾,鄭重其事的行了一個普魯士軍禮,莊重的要求斯諾在外國報紙上提到他時,一定不能把他的名字寫錯了。

3、斯諾碰到一個六十四歲的老紅軍,是個馬夫,他原來在山西洪洞賣肉,他說山西洪洞是死人呆的地方,在紅軍更有生氣。他在山西活了六十四年,大字不識一個,連名字都不會寫,他現在每天學四個字,已經能認識二百個字,他向斯諾炫耀自己寫的龍飛鳳舞的名字。

在六十四歲他煥發了第二春,斯諾問他要不要找個女人。這個老人說,他媽的馬太多了,根本沒時間考慮女人的事。

這樣自尊自信自強的中國人,在別的地方,很少看到。在紅軍里,人可以成為人,而不是成為被壓迫的人,或者壓迫別人的人。

曾經的那些人,不僅僅是在進行暴力革命,他們也在創造新型的生活方式,新型的人際關係,解放人權,釋放人性,至於後來它是還是不是,那都是後來的事,不能否定它曾經的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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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難」是比出來的。

拿今天的生活標準去看紅軍,自然是覺得無比困難,讓人懷疑紅軍士兵是不是被洗了腦。但在當時的中國,除去戰鬥,紅軍的生存狀況並不見得比絕大多數國人差,就受壓迫程度而言甚至遠比多數人過得好(至少比白軍的兵過得好)。尤其在廣大農村,饑寒交迫、掙扎乞活是多數人的日常,天災人禍、艱難度日是多數人的必修。當兵能夠吃上飯就不錯了,哪還管什麼困難不困難?

TG能夠經營根據地,組織像樣的工農業生產和貿易,提供基本的秩序和公正,這在當時的中國已經是難能可貴了。即使是脫離了根據地、相對比較困難的長征,較之於瀰漫天下的苦難,又能苦得了多少?

我看過老家的縣誌——我老家是川東北一個縣,雖然比不上成都平原,但至少不是窮山惡水——儘管不是窮山惡水,解放之前,洪災、旱災、大疫隔三差五,「觀音土」是高頻辭彙,田賦預徵到民國五十年,嬰幼兒隨隨便便就早夭,成年人很少活過五十歲,軍團衝突,殺跑跑羊,棒老二,哥老會……完全是另一個世界。

紅軍誕生在這樣一個舊世界之中,最終創造了一個新世界。與之相應地,新世界中對「困難」的定義也被修改了——這也意味著,新世界中對「幸福」的定義也被修改了。

從這個意義上講,《那兔》動畫版每一集片尾的「幸福並感激」就有待商榷了:感激是要有的,幸福則未必。幸福不應當是前人血汗在歷史行程中的簡單累加,而應當是我們的自我奮鬥,應當是像當年的TG和紅軍那樣把舊世界踩在腳下、把新世界創造出來。(不好意思跑題了。)

(索性再跑一下題吧:《為什麼知乎上的@楊愛紅 被連續封號了? - 楊愛紅的回答》。)


我姥爺的弟弟是紅軍,翻過雪山後遭敵人伏擊,人救過來了但丟掉一條腿,沒法繼續跟隨部隊了,徵求個人意見,想離隊回家,部隊領導知道他是熱河人,家挺遠的,就湊了二十塊大洋給他,說:只能湊這麼多了,未必夠用,況且一路艱險,自求多福吧。我這位姥爺就靠著這些錢居然從四川回到了家裡。
1.在遭受傷痛之後,紅軍領導沒有放棄這位已經不能作戰的戰士,我想當時其他部隊做不到這一點
2.徵求個人意見,你想怎麼樣?部隊盡量支持你,更何況紅軍當時物資緊張,軍事安全也沒有保障,還是儘力幫助一名失去戰力的戰士,尊重戰士基本人權,並儘力去保護這種人權,就放在今天橫向比較下,紅軍也算是先進文明的
3.盡人情,在那麼艱難的條件下,還是湊了二十塊錢,這二十塊錢在那個年代不是小數目,我姥爺當時在北京陶然亭附近買一個四合院才六百多塊錢。就算是當下,有幾個瀕臨破產的公司能開出這樣的遣散費?
4.紅軍生活應該說得過去,我這位姥爺小時候家裡是比較有錢的,小時訂婚的親家是地主,只是後來自己父親死了,家道中落,幾兄弟出外謀生,有的到北京當童工,有的闖關東,還有這位直接去當了紅軍,如果紅軍生活條件太差,他也忍不了吧,小時候和他聊天,他還一直說那段日子是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領導待他如子弟,戰友似兄弟姐妹,還能學習文化知識,戰鬥之餘的文體活動也十分豐富,與學校無異


關鍵在最後一句話

http://news.ifeng.com/gundong/detail_2014_04/07/35528495_0.shtml

伙食尾子、電線銀針 和卡爾森效應

2014年04月07日 05:09
解放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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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伙食尾子、電線銀針 和卡爾森效應

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一個展櫃中,至今擺放著3塊銀元和1枚銅幣,1959年軍博籌建時由朱德和康克清夫婦捐獻。3塊銀元是當年長征途中夫婦倆分3次領到的「伙食尾子」,1枚銅幣是康克清在中央蘇區瑞金分到的「伙食尾子」。

一些部隊組織參觀時,由此講到紅軍早期的民主制度。

1927年9月,毛澤東在秋收起義部隊中實施三灣改編,各連隊建立士兵委員會,實行政治、軍事、經濟「三大民主」。士兵參加管理,連隊精打細算,每月可節約一小部分伙食費,經士兵委員會討論分發給就餐人員零用,這就是最早的伙食尾子。

滴水見太陽。舊軍隊那種「上一呼而下百諾」的官兵關係,被幹部戰士平等相處,官教兵、兵教官的新型關係所取代。廣大官兵通過「三大民主」自我教育、自我提高,人民戰爭的戰略思想融化在心中,人人自覺奉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並相互監督。面對軍博展出的實物和圖片,一位90後軍官說,就連俘虜兵補充到革命隊伍中來,也很快被我軍「三大民主」所感化,對艱苦條件不抱怨,一個個精神飽滿,作戰勇敢。

解放戰爭時期,我軍某部在黃泛區與敵展開拉鋸戰時發生流行性感冒。條件所限,官兵發燒除了溫水擦澡,用肥皂水灌腸外,針灸銀針也缺,就弄來通訊電線剝掉外皮,抽出銅絲磨尖,代替銀針。幹部戰士甭管誰生病,都用電線銀針治療。一位對這段歷史進行過動漫製作的士官感慨地說,那種條件下,為什麼大家作戰很投入,仗越打越歡?最根本的原因是官兵平等,官兵一致。

生活之外,打仗、學習,處處有民主。由彭德懷指揮的蟠龍戰役大獲全勝,就得益於採納戰士的建議。七七事變後,美國海軍陸戰隊上尉埃文思·卡爾森,一度作為觀察員來中國考察。官兵之間「親密無間的關係」,以及「官長和士兵之間息息相通」的政治工作,都讓這位虔誠的基督徒激動不已。太平洋戰爭一爆發,他直接上書羅斯福總統並獲批准,組建以中國八路軍為範本,並以「工合」兩個漢字為口號的海軍陸戰隊第二突擊營——這也是現代特種作戰部隊的雛形之一。卡爾森對「工合」二字的解釋是「合作工作」,這是他對八路軍集體精神的提煉與概括。

伙食尾子是個縮影,見證了我軍「三大民主」對舊軍隊官長壓迫士兵不平等關係的徹底扭轉;電線銀針是個縮影,見證了我軍「三大民主」對新型官兵關係的點滴塑造;卡爾森效應是個縮影,見證了我軍「三大民主」的強大影響力。一位將軍曾說,這充分表明,中國共產黨人「改造中國與世界」的宏願,首先在人民軍隊中得到奇蹟般驗證,民主之花首先在人民軍隊中大放異彩。

今天,軍隊開展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是不是應該從中有些借鑒呢?這的確值得每一名黨員幹部深思。


紅軍不欠餉。
情懷是先鋒隊要求自己的,直接與勞動量掛鉤的物質激勵才是唯一長期穩定的生產力來源。
紅軍戰鬥力強,和人民公社效率低,其實是同一個原理。
好了,左派右派一起上吧,我在這兒等你們罵。


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


從前的communist party真是一種高山仰止般的存在,如今我才明白小學課本上的那些有關革命先烈的文章究竟是多麼感人,這樣樸素而又深刻的熱愛,這樣堅定不移的信念,這樣威武不能屈的意志。communism絕不是和自由民主對立的東西,也絕不是如它後來的背叛者們所維持的那些僵化垂死的虛假教條,它是每一個人追求的自我解放,是所有人的共同奮鬥,是真善美,是不惜燃燒自己照亮世界的熾熱焰火。共產黨人不屑於隱瞞他們的觀點,他們公開宣布,他們的目的只有在用暴力推翻一切現有政權之後才能滿足,讓統治階級在共產主義革命面前發抖吧!無產者失去的只有鎖鏈,他們獲得的將是整個世界!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
啊,人類再也沒有那樣的浪漫了,蘇聯的解體雖是自取滅亡,中國的改開雖是順天應人,然而正因如此,才更讓人悲哀,悲劇之為悲劇便在於那些美好崇高的東西不可避免的毀滅,而且它們灰燼中的屍骨還會被踏上萬千臭腳,壓迫者們恨不得communism永世不能翻身,而被壓迫者們竟然還拍手稱快,真是可笑又可憐。趙老爺們所害怕的絕不是那些戰五渣的公知和所謂的民主自由派,這些人最好的也是僅有的一線希望在二十七年前就已然破滅了(其實我想這些人就算上台也無非是同流合污甚至變本加厲罷了),恰恰他們害怕的卻是真正的共產主義者們,信仰堅定組織嚴密不懼犧牲並且對待敵人有如凜冬般嚴酷,毫不留情。他年若遂凌雲志,敢笑黃巢不丈夫。台上的人還唱著國際歌,等哪天台下的人明白了誰才是真正吃盡了我們的血肉的毒蛇猛獸,那才好看吧。只要這個星球上還有一個人被壓迫,共產主義就絕不會滅亡,真正擔得起共產黨人這四個字的人,也絕不會為人民所遺忘,也絕不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一個有覺悟的工人,不管他來到哪個國家,不管命運把他拋到哪裡,不管他怎樣感到自己是異邦人,言語不通,舉目無親,遠離祖國——他都可以憑《國際歌》的熟悉的曲調,給自己找到同志和朋友。」而一旦他們自己背叛了自己,脫離了工人、農民和知識分子,脫離了人民群眾,埋頭於蠅頭小利、權勢地位,那麼即使擁有再強大的武力,和剝了殼的雞蛋也沒有什麼區別。想起來在波蘭推翻communist party的卻是靠組織工人罷工起家的團結工會,也是諷刺。


412之後還敢跟著共產黨走的,有哪個是怕死的?逃亡了許多,陣亡了許多,經歷雪山草地又死了許多,中央紅軍銳減至七千人,儘管一直處在崩潰的邊緣,甚至出現了另立中央等事件,打過很多很多敗仗,犯過許多愚蠢的錯誤,可是這隻軍隊就是不崩潰,國軍騎臉了還怎麼輸嗎?哎呀!卧槽!共產黨就是不服!


林副主席說:「不懂得什麼是階級,不懂得什麼是剝削,就不懂得什麼是革命。不弄清過去的苦,就不知道今天的甜,還會把今天的甜也誤認為是苦。」


作為爺爺是紅軍的後代,我來說兩句

首先跑掉的,投敵的人很多,能夠堅持下來的並不能說很多,因為還有很多人犧牲或者因傷病退隊。 我爺爺在長征中也差點死了,因為傷口感染,後來被某個首長給予德國的某種葯(某種類似抗生素的葯?) 給救了。 反正是死中求活吧。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為了一個不再被人欺負,不在處於極度饑寒交迫的中國,為了一個理想的新世界。值得。


外公外婆的故事她是四川窮山溝里的人
她要參加革命,她的媽媽勸了幾天都沒勸住。
最後她不顧家裡人反對,偷偷從山溝里跑出去。
第二天她的媽媽起來看見女兒不見了
追了10里山路,追上女兒。
交給她四副鞋墊,這是家裡唯一可以給她的東西。
隨後她加入了四方面軍參加革命走了長征,從此一生再未見過母親。

他抽口煙,別人問他解放前的事。
他都不願意多提,只說以前在縣城裡學生意,有一頓沒一頓,還經常要被老爺打。
後來參加了紅1方面軍,走完了長征。

解放後,雖然物質水平還很低。
他們卻總說,現在能吃的上飯,都要感謝毛主席。
這是我外公外婆的故事

是什麼讓他們堅持走完長征的?
真的是信念。
長征基本上就是十個人裡面活一個
外婆說,行軍走路的時候都在睡覺。都已經學會邊走路邊睡覺了。敵人在屁股後面追,有什麼辦法?

我覺得我們這些人已經不能想像解放前的那些窮人的生活有多麼可憐了。
看看現在中國最貧窮的那些老百姓
放在一百年前他們會是怎麼樣的命運?

到了真正開始解放人民的戰爭時,才明白自己承擔了怎麼樣的歷史使命。

長征

八路

50年

解放後


如果他們還在,看到這個問題。
也許會說:為了讓大家都吃上飯。


毛澤東在「井岡山的鬥爭」一文中,講述過原因。總結起來,有三點:
1、重視政治教育,充分發揮黨組織的作用。排有黨小組,班有黨員,連有黨支部,營、團以上有黨委。通過黨組織,團結基層士兵。
2、在軍隊中實行民主主義,官兵平等。上至軍長,下至伙夫,吃一樣的飯,發一樣的軍餉。士兵自行管理伙食費。禁止長官打罵士兵。在軍、團、營、連均設士兵委員會,選舉士兵擔任委員和主席,爭取和保障了士兵的權利。
3、士兵們本是貧苦出身,吃苦吃慣了。

「井岡山的鬥爭」全文:井岡山的鬥爭 _ 毛澤東選集第一卷 _求是理論網
引用其中一部分文字:

「紅軍士兵大部分是由僱傭軍隊來的,但一到紅軍即變了性質。首先是紅軍廢除了僱傭制,使士兵感覺不是為他人打仗,而是為自己為人民打仗。紅軍至今沒有什麼正規的薪餉制,只發糧食、油鹽柴菜錢和少數的零用錢。紅軍官兵中的邊界本地人都分得了土地,只是遠籍人分配土地頗為困難。

  經過政治教育,紅軍士兵都有了階級覺悟,都有了分配土地、建立政權和武裝工農等項常識,都知道是為了自己和工農階級而作戰。因此,他們能在艱苦的鬥爭中不出怨言。連、營、團都有了士兵會,代表士兵利益,並做政治工作和民眾工作。」

「紅軍的物質生活如此菲薄,戰鬥如此頻繁,仍能維持不敝,除黨的作用外,就是靠實行軍隊內的民主主義。官長不打士兵,官兵待遇平等,士兵有開會說話的自由,廢除煩瑣的禮節,經濟公開。士兵管理伙食,仍能從每日五分的油鹽柴菜錢中節餘一點作零用,名曰「伙食尾子」,每人每日約得六七十文。這些辦法,士兵很滿意。尤其是新來的俘虜兵,他們感覺國民黨軍隊和我們軍隊是兩個世界。他們雖然感覺紅軍的物質生活不如白軍,但是精神得到了解放。同樣一個兵,昨天在敵軍不勇敢,今天在紅軍很勇敢,就是民主主義的影響。紅軍像一個火爐,俘虜兵過來馬上就熔化了。中國不但人民需要民主主義,軍隊也需要民主主義。軍隊內的民主主義制度,將是破壞封建僱傭軍隊的一個重要的武器。

  黨的組織,現分連支部、營委、團委、軍委四級。連有支部,班有小組。紅軍所以艱難奮戰而不潰散,「支部建在連上」是一個重要原因。兩年前,我們在國民黨軍中的組織,完全沒有抓住士兵,即在葉挺部也還是每團只有一個支部,故經不起嚴重的考驗。現在紅軍中黨員和非黨員約為一與三之比,即平均四個人中有一個黨員。最近決定在戰鬥兵中發展黨員數量,達到黨員非黨員各半的目的。現在連支部缺乏好的書記,請中央從各地不能立足的活動分子中派遣多人來此充當。湘南來的工作人員,幾乎盡數在軍中做黨的工作。可是八月間在湘南跑散了一些,所以現在不能調出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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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沒堅持下來的就死了唄。
隨便摘一段:
「紅軍過境前後九天,據不完全統計,冕寧縣城和大橋一線,有 190 多人參加了紅軍(其中 21 人中途跑回,數人在甘南掉隊落戶,152 人失蹤,12 人走完長徵到達陝北。走完長征的 12 人中,有 3 人在抗戰中犧牲,其餘 9 人倖存至解放後)。」

這裡失蹤的是「152人」,堅持下來的是「12人」。


 我是歷來主張軍隊要艱苦奮鬥,要成為模範的。一九四九年在這個地方開會的時候,我們有一位將軍主張軍隊要增加薪水,有許多同志贊成,我就反對。他舉的例子是資本家吃飯五個碗,解放軍吃飯是鹽水加一點酸菜,他說這不行。我說這恰恰是好事。你是五個碗,我們吃酸菜。這個酸菜裡面就出政治,就出模範。解放軍得人心就是這個酸菜,當然,還有別的。現在部隊的伙食改善了,已經比專吃酸菜有所不同了。但根本的是我們要提倡艱苦奮鬥,艱苦奮鬥是我們的政治本色。錦州那個地方出蘋果,遼西戰役的時候,正是秋天,老百姓家裡很多蘋果,我們戰士一個都不去拿。我看了那個消息很感動。在這個問題上,戰士們自覺地認為:不吃是很高尚的,而吃了是很卑鄙的,因為這是人民的蘋果。我們的紀律就建築在這個自覺性上邊。這是我們黨的領導和教育的結果。人是要有一點精神的,無產階級的革命精神就是由這裡頭出來的。一個蘋果不吃,餓死人沒有呢?沒有餓死,還有小米加酸菜。在必要的時候,在座的同志們要住棚子。在過草地的時候,沒有棚子都可以住,現在有棚子為什麼不可以住?軍隊這幾天開會,他們慷慨激昂,願意克己節省。軍隊這樣,其他的人更要艱苦奮鬥。不然,軍隊就將你的軍了。在座的有文有武,我們拿武來將文。解放軍是一個好軍隊,我是很喜歡這個軍隊的。

——毛澤東《艱苦奮鬥是我們的政治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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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紅軍條件那麼困難,是什麼讓那麼多人咬牙堅持下來?
都為了實現共產黨的綱領,躲開國民黨的追殺,才咬牙堅持下來。


嚴格來說,這並不能算答案。但是我想,會有人明白我在說什麼,這就夠了。
真相從來都有兩個。 真相和被相信的真相。而這兩者之間距離的遠近往往取決於肚子和屁股。

多年以前的一次接待宴會上,一群南方某省的某群眾團體的中層幹部熱烈地討論起兩個問題。第一是他們到底屬於官還是屬於吏。第二是如果49年中國劃江而治,他們一定是更為發達的國家的一份子。
還是接待宴會,這次換成了某區重要職能部門的一位黨委副書記酒後放言:今後無論誰當權,都少不了我們這也幹活的。
就是這些言之鑿鑿的肺腑之言,讓我無言以對。

六十多年前的某一天,我的父親降生在河北省的某一個小村莊。但他的出生並未給家族帶來福氣。這個不過是雇過幾天短工的家庭因為被劃為了富農,而被迫讓出了僅有的房子。大雨滂沱中,我的奶奶——一個大字不識的女人——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帶著一家老少去沿路乞討找正在北京磨刀的我爺爺。其中的插曲是:我奶奶在臨行前還拒絕了同村遠親企圖收養我父親的好意。代價是誘人的——三斗麩子。這並不是關於控訴的血淚故事。只是我交代的一個片段。
這個片段是和一張照片有關的。那還是我很小的時候看過的一張黑白照片。那是在一棟宏偉的建筑前那層層疊疊的台階上照下的。人物分別是我的姥姥和我的父母。那是我姥姥特意去某地看望她女兒和未來女婿時照下的。從照片中我能夠看出他們應該都很高興。
從今天看來,那張本是隨意拍下的照片於我而言總有種特別的含義。那高高的台階彷彿正隱喻著我父母之間那懸殊的差距。但這差距卻並沒有成為阻隔他們的鴻溝。那是住過北京真正的四合院、有著三室一廳樓房、38年就雙雙入黨、勉強可以算作是高級幹部(9級和11級)的女兒和一個磨刀匠的兒子的奇妙的關於愛情的故事。
而他們的經歷在那個年代又是那麼的平常。都經歷過串聯南來北往,都當過知青上山下鄉。幹部子女一樣下地、養馬、餵豬,樂呵呵。磨刀匠的兒子也是幹活的能手,還當上民兵連長,放過炮擊炮,扛過半自動步槍。兩個人招工進城進工廠。一個實現了童年夢想做過女拖拉機手;一個是工作模範、為國家掙外匯去伊拉克援建過管道見過僱傭兵打仗。

我始終相信,一個能夠讓一個磨刀匠的兒子有能力追求愛情的年代一定是個很好的年代。可這跟紅軍有啥關係呢?
我覺得有,你說呢?


要了解紅軍為什麼能堅持,就要了解紅軍自己的生存狀況。
紅軍能堅持的原因,既得益於一定的物質基礎。但在物質基礎薄弱的客觀條件下,更得益於紅軍的政治性與紀律性。但任何問題都是多面的,我在這裡把紅軍的現實,苦與樂都擺出來,大家自行體會。所引條目來自《李一氓回憶錄》、《張力與限界》等書,以後慢慢補。

1.第五次反圍剿時期,紅軍食鹽缺乏嚴重。贛南食鹽向來依賴淮鹽、潮鹽、廣鹽補給。由於國民黨實施封鎖,嚴禁食鹽輸入,導致蘇區食鹽價格暴漲。1933年底,一元大洋只能買鹽一斤多,相當於紅軍到來前的四分之一。34年初,私人商店每元只能買鹽半斤多。中央糧食調劑總局出售的平價食鹽每元一斤,但僅在瑞金設點銷售,專供紅軍家屬。34年年中,鹽每元一兩五錢。蘇區群眾不得已時,「把廁所下的土挖出來熬鹽,甚至用死人墓下的土熬鹽,食用硝鹽後,中毒事件屢見不鮮」。

2.紅軍長徵到達川西北後,出現了與民爭食的程度。因此,凡是有糧食可以吃的東西,都不得不採取強制購買的辦法。頂多在離開的時候,寫個條子放上幾塊銀元,留在放糧食的地方意思就是我出錢買的,但一經買後,藏民在這樣一個自給自足的社會,拿到銀元也沒有糧食市場,但紅軍要維持生存也別無他法。

3.1934年8月,紅一軍團共有步馬槍7268支,三軍團5385支,五軍團4000支左右,九軍團1830支。主力部隊槍支數不足兩萬。

4.紅軍一個主力連的武器配置為:步馬槍41支,步馬槍彈2025發。駁殼槍2把,駁殼槍彈9發。輕機槍一挺,輕機槍彈60發,手榴彈30顆。

5.中央紅軍與四方面軍會師後,當地幹部官兵反映,為什麼你們這樣狼狽,實在像一群叫花子。紅軍戰士有的光著腳,有的穿麻鞋。紅軍衣服顏色不一,有穿灰色的,有穿國軍繳獲軍衣的,有穿半截褲的。

6.紅軍長征經過雲南,修養連獲得一批宣威火腿,炊事員只會切成大塊做紅燒肉,結果一大鍋油毫無味道。只有肖勁光聰明,他不要公家燒的火腿,而是分一塊生火腿給他。肖把火腿蒸熟放在菜盒子裡面,休息吃午飯的時侯他就打開,這比紅燒火腿味道好的多。

7.中央蘇區的紅軍兵工廠不能製造槍彈,只能修理槍支,翻造彈藥。翻造的彈藥裝的是土造的硝鹽,是從廁所牆皮上刮下來的尿鹼熬成的,燃燒速度慢,動力不足。彈丸是用電線擰成的一坨鐵蛋蛋,不要咬合膛線。初速很低,打出去子彈在空中翻跟斗。劉少奇在1934年《論國家工廠的管理》一文中寫道:「兵工廠的子彈,有三萬多發是打不響的,槍皆土造,連續射擊不能超過五發」。

8.擴紅問題.1933年於都軍事部長陳貴公開說:「不用繩捆,有什麼辦法擴大紅軍?」江西龍崗縣少共宣傳部長命令支部書記三天完成擴紅突擊任務,否則殺頭,結果支部書記找不出門路上吊自殺。有的地方不當紅軍就封他的房子。

9.福建詔安國民黨一位區長林禎詳寫下了他在據說為共產黨農民家中搜查的情況:"我目睹那陳舊織滿了蛛網的卧床,堆著破舊腐敗的棉褥。牆角無秩序地放著幾顆紅薯,這是他家全家的糧食。還有一個愁容可掬的妻子,一個殘廢的兒子。我當時想,如果馬虎地據報就把這個匪嫌的楊某砍了頭,他家的結果又會怎樣。」

10.1933年底瑞金一縣逃兵達到2500人,經過強制突擊並槍決、捕捉後仍有八九百人。1934年4月紅一軍團逃跑的達到兩百餘人,紅五軍團十三師因逃跑生病減員達1800餘人。

11.井岡山時期,山上的生活十分艱苦,山上後方留守處一百來人差不多天天吃的都是辣椒干拌鹽泡飯,好的時候偶爾能吃上一頓南瓜。

12.長征時期,離開根據地越來越遠,有的挑夫開小差溜了,老實的流淚請求讓他們回去,他們說再走遠,回去就會被認為參加了紅軍,抓起來就沒命了。

13.毛主席生活隨便,愛說笑。長征時洗臉洗腳用一塊毛巾。劉英說「打下城市再給你發一條,這樣多不衛生啊」毛說「你以為上面比下面乾淨么」

14.長征中有一次在一個教堂里搞到了煉乳、可可、白糖。王稼祥、張聞天都高興得不得了,劉英端了一茶缸給毛主席,毛趕緊推開,連說「我不喝洋茶,要喝,還是喝中國的土茶」。


長征固然艱苦,但是如果被KMT抓了就不是「艱苦」二字能概括的了……
所以還是繼續走吧……


房子過火,石頭過刀,人要換種
死了還要鞭屍
跟這些比起來長征還是輕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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