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李鴻章?
謝邀。
從前,有一位務實能幹的宰相。
少年時立志要水擊三千里,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
面對禍亂中華的匪賊,起兵靖亂。
到了位極人臣地步時,他遇到了瓶頸。
他面對著一個從軟體到硬體都落後於世界,而且落後到無法和周遭對話的中華。
頂頭上司是個不無才華、御下有方,但同時悍辣固執,拒絕與世界交流的老潑皮。
所以他很難用正常的方式來促進一切。
只好用盡各類方式,委婉、迂迴、偶爾不免卑鄙、甚至為虎作倀地,推進著宏圖大業。
一點點試圖讓中華納入與世界其他國家對話的軌道上。
他是當時中華僅有的幾位,可以和世界其他國家做現代外交的人——在他掌權之前,中國掌權的大多是些會亂殺使臣、關稅白送、把他國都當藩屬的土鱉。
他是中國歷史上僅有的幾位,可以算得上外交家的現代政治家。
做了及倡導無數的實業。
經過他、曾、左、胡這一群人的努力,使漢人大臣們逐漸有了話語權,考慮到袁世凱是他的人,簡直是他完成了反清復明啊……
當然,對落後於時代的本朝舊人而言,這個具有士大夫氣+現代政治家混合體的宰相,實在太有問題了(所以有道德潔癖的傳統士大夫如翁同龢等,會看他不爽)。
最後他還是在夾縫之間,保留了一些火種,在大亂之間,為中華爭取了盡量多的利益。
某種程度上,在實際的領袖已經昏聵了的情況下,他是中華最後一縷現代文明的火焰。
而且他想法子,在舉國被暴亂分子(嗯,我說的是義和團)禍亂的情況下,還保留著一絲清明。
在本該滅國的時刻,最後爭取了點東西(辛丑之亂,雖然賠款數額巨大,但沒有割地)。
生錯了時代的偉大宰相。始終沒有機會完全展現自己的才華。
但他到底讓中華從野蠻到文明之間,邁了一小步。步子不大,但也夠了。
在另一個平行時空里,京城被暴亂分子控制了,「東南互保」(可以谷歌這個詞)完全實現了。
他將成為中國第一個總統(伯理璽天德,PRESIDENT),那時自然又是另一個場面。
當然,以他的才具和性格,如果真當了總統,未必是好事。
所以,現在這樣,成為一個長期被誤解的悲劇英雄、賢明宰相,也許是好事。
他在德國說的這句話,是中國專制時代偉大宰相們的共同心痛。
也是他一生的寫照:一個個人已經進入務實的現代,但必須轉身扶著一群不太懂現代規矩的人前進的,宰相。
所以,以上模板不僅可適用於李鴻章。
你們說的是清末著名貪官李老爺子嗎?那是真有錢!
「宰相合肥天下瘦」嘛,一點都不摻假的。
李鴻章有個女婿,叫做張佩綸,也就是著名小說家張愛玲的祖父,當年李鴻章的女兒、也就是張愛玲的奶奶李菊耦嫁給張佩綸時候,光嫁妝就能嚇死人,那叫一個煊赫啊,烈火烹油,繁花似錦,銀子如流水一般淌出去。
李鴻章女兒李菊耦的陪嫁有多少,已無從查起,但從她後人透露出來的隻言片語仍有蛛絲馬跡可尋。 房產是她後人提到次數最多的。張佩綸與李菊耦結婚後,一段時間住在天津北洋衙門,中日甲午戰爭爆發後,才雙雙到南京定居。在南京他們買下了原先靖逆侯張勇的府第。這是一座豪宅,廳堂不算,被人稱作繡花樓的樓房即有三幢,另有一個花園。
對這個花園,張氏後人——李菊耦的女兒即張愛玲的姑姑,仍有一分依戀。她記得一聽說桃花或是杏花開了,母親李菊耦就扶著女傭的肩膀去看。這所房子後來被國民政府立法院長鬍漢民看中,購作立法院辦公使用,足見其寬敞的程度。購置這樣的豪宅,置辦費用無疑來自李菊耦的嫁妝。
李鴻章還將上海、青島,可能還有天津等地的部分房產分給了李菊耦。李菊耦去世時(張佩綸已在十三年前去世),自己親生的一子一女張志沂、張茂淵均年少,財產只好由張佩綸前妻所生的次子張志潛(長子志滄早夭)掌管,直到張志沂二十多歲才分家。分家後,僅張志沂名下所得,據張子靜回憶:「至少1935年左右,他在虹口還有八幢洋房。」此外青島一幢洋房是屬張志沂與哥哥共有的。(張子靜:《我的姐姐——張愛玲》)
而這只是李菊耦從娘家帶來陪嫁的一小部分。因為哥哥張志潛分得的比弟弟還多。 李菊耦的陪嫁中還有土地。張愛玲寫《談吃與畫餅充饑》時便提及她姑姑很愛吃一種點心叫「黏黏轉」,是用青麥粒做的,青麥粒是「從前田上人帶來的」;張愛玲小時候,「田上人」還帶來一種用開水加糖沖調吃的點心「大麥面子」,證明張家有田產、有佃戶。張愛玲還明白地講,他們家的「田地大概都在安徽,我只知道有的在無為州(現安徽省無為縣)」,她記住這地名是因為「無為富於哲學意味與詩意」。田產全變賣了。 除了房產、土地外,李菊耦的嫁妝還有各種細軟、古玩。直到張愛玲離開父親的家,她手頭尚有不少這類小玩意兒,有的甚至還是舶來品,顯然都是嫁妝的一部分。
所以,即便過了兩代人,張愛玲童年的時候,依舊過的是錦衣玉食的日子,即便她父親不成器,坐吃山空,她家的祖產一直到吃到了建國後,還有幾棟房子沒賣完,她奶奶的陪嫁箱子還有寶貝可以換錢。然而這個陪嫁養活了三代富貴閑人,這點東西對於李鴻章來說——那就是九牛之一毛!
李鴻章到底有多少錢?只怕當時都沒人說得清!
清代中興名臣中最富有的,以李鴻章為第一。李鴻章的財產究竟有多少?無確切數字,據容閎《西學東漸記》估計,約合白銀四千萬兩,相當於當時全國年財政收入的近二分之一。「宰相合肥天下瘦」殆非虛言呀! 李鴻章如此,他的幾個兄弟自然也不弱。兄長瀚章歷任湖廣、漕運、兩廣總督;老三鶴章官居道台,後來用錢得了個二品銜;最小的六弟昭慶雖死得早,因隨李鴻章在淮軍中效力,早早當了知府,死後贈太常卿。只有老四蘊章、老五鳳章,一個眼睛有毛病,一個不願出仕,只願在鄉為李家掌管家產。
李鴻章還是當時數一數二的房地產巨頭,大地主大官僚資本家。
李氏六兄弟,僅在家鄉合肥,「每人平均有十萬畝」,合計共六十萬畝土地,「其在外縣更無論矣」。李鴻章本人所置田產,每年可收租五萬石。直到1936年,「李文忠享堂每年收租稻仍有三萬餘石」,統計者不禁感慨萬分:「則是一個骷髏地主仍有田地三萬餘畝矣!」(《中國近代農業史資料》第一輯) 除此之外,現銀和其他不動產的數額也十分驚人。有人稱,李氏兄弟六人,「一、二、四房,約皆數百萬,而不得其詳」,分家時「析為五,每房見銀三十五萬兩,田產典鋪在外。六房早卒,遺寡妻幼子,兄弟五人,合銀二百萬兩與之,而五房極富,家中田園、典當、錢莊值數萬元不算,就蕪湖而論,為長江一大市鎮,與漢口、九江、鎮江相埒,其街長十里,市鋪十之七八皆五房創造,貿易則十居四五。合六房之富,幾可敵國」。(同上)這裡記的自然是屬於李家在安徽老家的公產部分,在外置的私產並不在內,而私產所置如上海、天津、青島的洋房,各大公司的股票,外國銀行的存款,更是不計其數。
李合肥不僅官居一品,同時又是帝國首富級別的人物,比現在的什麼馬雲、許家印、馬化騰高到不知道哪裡去了。那麼這些錢,從哪裡來呢?
首先是貪污軍餉,和掠奪地方!
權與錢是雙生子,富與貴又緊密相連。李氏兄弟中,李鴻章權位最高,也最富有。從統領淮軍、任江蘇巡撫起,李鴻章便一改寒門書生本色。淮軍軍餉的充足為當時各軍之冠,按慣例,各營統帶都有截曠、扣建之權,除留作聘用幕僚、來往迎送之資及各營營官中飽之外,還要上繳若干。淮軍最盛時達百餘營這個截留,為數就不會少。據甲午時暫時接替李鴻章任北洋大臣的王文韶說,僅留在北洋賬上的淮軍錢銀就有八百萬兩,這時淮軍早已裁撤。這筆巨款也是後來袁世凱小站練兵的主要經費來源。(《三水梁燕孫先生年譜》上冊)留在賬上的尚有如此巨大的數字,李鴻章個人分潤自不在少數。值得注意的是李鴻章平素有一種看法,認為淮軍將領多為安徽子弟,隨他出征,東奔西跑,戰事過後,理應享受榮華富貴,這是淮軍將領貪污成風、軍紀敗壞的根由。李鴻章對此一味回護,以至淮軍宿將如劉銘傳、周盛傳、張樹聲、衛汝貴、周馥、唐殿奎、塗宗瀛等個個都腰纏萬貫。作為淮軍頭子,李鴻章不是富翁才是怪事。
洋務運動中飽私囊
李鴻章是洋務運動的領袖,為彌補軍工企業的虧空,他當時創辦了為數不少的民用企業,最著名的有輪船招商局、開平礦務局、上海機器織布局、電報局、漠河金礦及天津鐵路公司等等。這些企業大多由李鴻章憑藉自己的權力,騰挪各種官款,再吸收商股興辦,屬於所謂官督商辦性質。所有企業的總辦、督辦、協辦、會辦,都由李鴻章挑選的親信擔任,李鴻章事實上是這些企業的太上皇。每辦一個企業,循例這些親信們都要向有關官員奉送乾股,李鴻章應是最大受益者。至於李鴻章收受了多少乾股,親信們要保持地位又要額外奉上多少孝敬,是查不出來的。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李鴻章死後李氏家庭仍在輪船招商局、開平礦務局的董事會上佔有重要職位。他的兒子李經述做過招商局總辦,經述死後,1910年6月,上海舉行了招商局第二屆股東會,股東們選舉盛宣懷為總理(總辦後改的名稱,盛是李的親信,後來聚斂的財富更超過李),另二位協理中有一位便是李鴻章的長孫李國傑,這一屆選舉因清政府不承認而告吹,但足以說明李氏在招商局中勢力之大,影響之深遠。
除了貪腐和搞企業之外,李中堂還擅長外交買辦致富
中日甲午戰爭期間,御史們相繼彈劾李鴻章主和誤國,便涉及了李鴻章在日本財產的問題。御史安維峻說,李鴻章把一千五百餘萬兩交由某日商經營,盛宣懷代為經理,所以不願與日失和。又有洪良品上疏說,李鴻章有數百萬兩銀子交日商經營,所以主和。這些御史們的話有捕風捉影之嫌,所列數字也不一致,有還是沒有,至今尚是疑問。但光緒二十二年(1896年)李鴻章繞地球一周,所訪各國都隆重接待,他收過不少禮品是事實。有一記載說,俄國為要與李鴻章簽訂《中俄密約》,饋贈他達三十萬盧布;連副使張蔭桓也沾了光,受贈有二十五萬盧布之巨。 至於辦海軍、修碼頭、購置軍艦和火炮,外國廠商都會給回扣,以致能擠入採買人員之列的都要發筆橫財,更何況是決定此事的李鴻章呢?
多財善賈,長袖善舞,李中堂的錢都花在刀刃上
清末督撫大員中,論出手之闊綽,首推李鴻章(後有盛宣懷、袁世凱更駕乎其上)。前文提到張佩綸因喪妻回鄉路過天津,李鴻章送的喪葬費就是一千兩,使張佩綸感激涕零,這尚是小數。一位官員記下另一件事:光緒二年,丁寶楨升任川督,入京陛見,路過天津,李鴻章知道寶楨比較清廉,以「到京後例有應酬」為名,特告丁,已代籌一萬兩,存於京城某銀號,用時便取。丁寶楨抵京後,各項應酬一萬兩不夠花,乾脆一客不煩二主,再向李鴻章借銀一萬兩,據說李鴻章給得很痛快,毫不吝嗇,而這筆錢當然是不須歸還的。贈銀給丁寶楨的,除李鴻章外,還有他哥哥李瀚章也贈銀三千兩。這位官員最後感慨地說:「勤恪(李瀚章謚號)、文忠二公之重友輕財,均不可及,特述之以為後世交友者勸。」(陳夔龍:《夢蕉亭筆記》)這還僅是一例。 天津位於南北交通要衝,李鴻章迎來送往這一筆開銷是巨大的。為保持自己權位,對貪婪成性的慈禧、李蓮英及王公大臣的各種孝敬、賀禮、節儀,收買京中御史和百官們的種種使費,也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引用資料來自於馮祖貽的《煊赫舊家聲》
看了一圈,你乎給李屠家抒情成風了真是
當然這是諸位的自由我也不好說什麼
於是中二上頭的我也來給李中堂抒(唱)情(唱)一(反)波(調)好了
概括一下內容
一 治軍嚴明李中堂
二 馭下有方李中堂
三 百戰百勝李中堂
四 外交能手李中堂
五 洋務先驅李中堂
六 克複能手李中堂
七 兵法大師李中堂
八 關愛友邦李中堂
以下正文
我最佩服李中堂了啊~
我一佩服李中堂治軍紀律嚴明~更是難得的治才~
二佩服李中堂愛兵如子~更是馭下有方~
(註:一二點其實有關聯,李屠家籠絡軍心的秘訣就是放縱丘八胡搞,反正屁民他是不在乎的,怎麼胡搞怎麼來都行,反正丘八軍心向著李就沒問題)
順帶第一張圖裡中堂說過「吾皖人皆當誅」的原因嘛····大概是因為如下吧:
三佩服中堂戰績堪稱文人帶兵的典範~
以上隨手舉例,李中堂帶淮勇前的戰史堪稱單方面被輪史,各種被輪的自理不能高潮迭起
尤其是在皖省,各種丟人丟臉,除去上面提到的「保升以道府用之翰林院編修李鴻章,聞賊大至,帶勇先潰, 以致富軍營壘數十座均被破人,兵勇死者不可勝計」之外
還有各種諸如:
燈花燎亂成三豕(李鴻章守運漕,上流有放河燈者,李驚為賊至,退兵山上)
草木驚疑是八公(壽春鎮守上窯,有好民三人偽為賊之諜者以恐鄉民,總戎見之回壽春)。寇自窮奔宮自葸
行轅處處系花驄(大僚多備好馬為奔走計)。
邀功緻敗沈天險(李鴻章守東關,乃險要之地,其鄉勇聞賊至迎擊三十里外,敗卒衝動本營,遂失巢縣)
畏死窮奔向坦途(壽春中營同時奔歸廬州,遂棄巢縣而不顧)。
以至於其這段時間的履歷被譏諷曰「(李鴻章)赧顏而退,大江南北,至今傳為笑談。」
在老家丟臉丟成那樣,不惱羞成怒才怪咧
當然我也不是吹毛求疵,中堂他老濕曾剃頭早期也這樣,不過還好剃頭靠著
洋械翻了盤
嗯,這就得引出下一點
四佩服中堂外交能力強
眾所周知,中堂有「東方俾斯麥」的美名
無數後世中堂FAN或者跟風DOGE都大讚中堂外交能力強
嗯····強不強先不下定論,首先得說明一點,大部分清國官員外交的態度,基本就處於當孫子和當大爺這兩種狀態,至於這態度從何而來····畢竟清國官老爺們每天要面對的不是上級就是下級,所以····
前者呢,以長毛攻略蘇浙後上海的一幫官員們為例
抱定洋人大腿那是打死也不鬆手了,被洋人整或者羞辱都無所謂
後者呢,一般都是沒直接被反賊們輪或者沒被洋人收拾過的,態度極為硬漢
總之如上所總結的,不是強硬到SB就是抱著洋人腿恨不得叫爹
中堂呢,算是兩者的微妙平衡
那中堂的目的是什麼?
嗯,某種意義上還是抱腿····當然態度比某些官員硬了那麼一點
按最高票答主 @張佳瑋的原話
他面對著一個從軟體到硬體都落後於世界,而且落後到無法和周遭對話的中華。
不過這中華該特指清國,長毛怎麼就能和洋人正常(開始也有清國傳統造成的誤會,不過洋人抗議長毛就能改)交流呢:
費羲邦的訪問
戴作士的訪問
同上
葛碧達等人的訪問
文翰等人的訪問
「我大清」獨一份的司馬請別扣給全體中國人民謝謝
然後中堂還有一個目的呢
諸君估計還記得上面說的剃頭也是一開始被長毛輪了幾次,後來靠洋械起勢
中堂給長毛輪的次數更多,再加上他老濕剃頭給他的啟示,於是嘛····
於是中堂後來做了什麼大家也都知道了,除了狂買軍火以外還搞了炸彈三局之類的地方搞軍火自給
然後洋務運動之類的亂七八糟不再贅述
至於拿洋務和軍械局說事的答主們呢
我得提到一點:某大清除了自產軍火以外依舊狂買大量洋械,這就得說到:
「我大清」特色的炸彈三局和洋務運動
嗯····
以下引自《劍橋晚清史》
雖然後來李鴻章把江南製造局看作他打敗捻軍的原因之一,但是總的說 來,江南製造局卻使他大失所望。從一開始,李鴻章就要兵工廠生產一種優 質來福槍。可是,一直到 1871 年增聘的洋員和添置的機器到達之後,江南制 造局才開始製造林明敦式後膛來福槍。到 1873 年年底,生產了這種步槍四千 二百支左右,但不僅它們的造價高於進口的林明敦槍,質量也遠不如後者。 這種槍李鴻章連自己的淮軍都拒絕使用。②
② 魏允恭:《江南製造局記》,卷 3 第 2 頁。肯尼迪:《江南製造局的創建和發展》,第 49—51、82—84、124—125、169 頁。
嗯····
與之類似的還有福州船政局之類的玩意,共同特點是本土造價比隔大半個地球買來的還貴、把好好的原材料故意往壞里造、以及各種神奇的額外支出和空餉之類的我大清特色文化,你有大清特色文化也就罷了···特色文化影響到軍火製造影響成這樣····
嗯····
接著上面中堂學洋械那講,中堂呢,除了學洋械,抱洋人腿也沒落下,兩路並舉之下嘛
(接上圖)台請鬼兵打破。
用忠王李秀成的一句話總結就是
嗯
順帶最高票答主原話講的好啊
面對禍亂中華的匪賊,起兵靖亂。
嗯,我不能說長毛是什麼白蓮花,不過長毛好歹有不少紀律嚴明秋毫無犯的記載
而且蘇南的長毛治下是這樣的:
長毛丘八害民了有軍法管抓殺
中堂手下丘八害民了什麼結果已經貼了
中堂不吝於縱兵胡搞「以土棍罪之」求伸冤屁民,搞的滿地犯兵「殺人奪財,視為應然」還放話「我安徽人都該殺」
至於中堂的收復過程嘛····
清國特色的屠城性收復只是個開端,之後更有意思
嗯,就這些所作所為,這兩邊誰更像是禍亂天下的賊嘛····
最後,我最最佩服的是,中堂是一個專註且執著的大兵法家
想當初平長毛的時候,善於抱腿精於抱腿的中堂就會玩這種鬼把戲:
嗯,請洋船掛中立國旗運自家兵,長毛畢竟實誠,沒好意思動手
等過了幾十年到甲午呢,李中堂又把這套拿出來了····
(註:該船掛的是英國旗)
但是本子嘛····
(攤手無奈臉)
順帶,我記得以前憤青們愛提去XX旅遊就是給XX送錢造將來射向自己的子彈
不知道中堂有沒有憤青粉,要是有的話····請問怎麼看這事啊?
我就不明白了,整天變著花樣給這人洗地有意思嗎?
李鴻章無疑是晚清一位有能力的大臣,但是這只是同行們更爛,而不是他多好多好。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動不動就來一個「中堂努力了,他也沒辦法」,「他只是背鍋的裱糊匠」,好像他不是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不是晚清統治集團的中堅分子、甚至一度是最有權勢的人之一,晚清混成那樣他不用背鍋,只剩下了悲情?
提起他總是「一代人有一代人該做的事」,那請問收復新疆,為中國穩固了幾百萬平方公里國土的左宗棠「做了一代人該做的事」,還是把北洋當成私軍,最後卻喪師千里的李鴻章「做了一代人該做的事情」?
李鴻章其人,光憑藉著兩件事,評價就高不到哪裡去。
第一件是在和左宗棠的海防塞防之爭當中,他堅決支持放棄新疆的主張,最後還是左宗棠一力堅持清廷才得以出兵,可是在左宗棠出兵之後呢?他有意掣肘,最後還是讓左宗棠自己來籌集軍費,試想如果清廷當時按照李鴻章的主張放棄新疆,今天中國的版圖是什麼樣?
第二件,是他收受洋人賄賂,在條約當中出賣中國主權。
這並不是憑空污衊,是有據可查的。
1898年,為了得到一個遠東的不凍港,俄國人強行「租借」了包括旅順和大連的關東州作為自己的領地,而這份《中俄旅大租地條約》就是李鴻章簽訂的,他收受了五十萬盧布的賄賂也被記載在了當時的俄國首相維特伯爵的回憶錄當中。
那麼問題來了,不管是什麼時代,不管是哪個國家,請問一個力主放棄數百萬平方公里國土、一個收受外國人賄賂並且出賣國家主權利益的人,應該得到什麼樣的評價?
我知道,總會有李粉跳出來說「中堂不容易,你行你上啊」,多少年了不就是這套路嗎?/********************俺僅僅只是搬運工***************************/
轉梁啟超評價
梁啟超對李鴻章的評價(大約寫於1902年,李鴻章剛死)李鴻章必為數千年中國歷史上一人物,無可疑也;李鴻章必為十九世紀世界史上一人物,無可疑也。雖然,其人物之位置果何等乎?其與中外人物比較,果有若何之價值乎?試一一論列之。
第一,李鴻章與霍光。史家評霍光曰不學無術,吾評李鴻章亦曰不學無術。則李鴻章與霍光果同流乎?曰:李鴻章無霍光之權位,無霍光之魄力。李鴻章謹守範圍之人也,非能因於時勢行吾心之所安,而有非常之舉動者也。其一,生不能大行其志者以此,安足語霍光?雖然,其於普通學問,或稍過之。
第二,李鴻章與諸葛亮。李鴻章忠臣也,儒臣也,兵家也,政治家也,外交家也。中國三代以後,具此五資格,而永為百世所欽者,莫如諸葛武侯。李鴻章所憑藉,過於諸葛,而得君不及之。其初起於上海也,僅以區區三城,而能奏大功於江南,創業之艱,亦略相類。後此用兵之成就,又遠過之矣。然諸葛治崎嶇之蜀,能使士不懷奸,民咸自厲,而李鴻章數十年重臣,不能輯和國民,使為已用。諸葛之卒,僅有成都桑八百株,而鴻章以豪富聞於天下,相去何如耶?至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犬馬戀主之誠,亦或彷彿之。
第三,李鴻章與郭子儀。李鴻章中興靖亂之功,頗類郭汾陽,其福命亦不相上下。然汾陽於定難以外,更無他事,鴻章則兵事生涯,不過其終身事業之一部分耳。使易地以處,汾陽未必有以過合肥也。
第四,李鴻章與王安石。王荊公以新法為世所詬病,李鴻章以洋務為世所詬病,荊公之新法與鴻章之洋務,雖皆非完善政策,然其識見規模決非詬之者之所能及也。號稱賢士大夫者,莫肯相助,且群焉哄之,掣其肘而議其後,被乃不得不用僉壬之人以自佐,安石鴻章之所處同也。然安石得君既專,其布劃之兢兢於民事,局面宏遠,有過於鴻章者。
第五,李鴻章與秦檜。中國俗儒罵李鴻章為秦檜者最多焉。法越中日兩役間,此論極盛矣。出於市井野人之口,猶可言也,士君子而為此言,吾無以名之,名之曰狂吠而已。
第六,李鴻章與曾國藩。李鴻章之於曾國藩,猶管仲之鮑叔,韓信之蕭何也。不寧惟是,其一生之學行見識事業,無一不由國藩提攜之而玉成之。故鴻章實曾文正肘下之一人物也。曾非李所及,世人既有定評。雖然,曾文正,儒者也,使以當外交之沖,其術智機警,或視李不如,未可知也。又文正深守知止知足之戒,常以急流勇退為心,而李則血氣甚強,無論若何大難,皆挺然以一身當之,未曾有畏難退避之色,是亦其特長也。
第七,李鴻章與左宗棠。左李齊名於時,然左以發揚勝,李以忍耐勝。語其器量,則李殆非左所能及也。湘人之虛驕者,嘗欲奉左為守舊黨魁以與李抗,其實兩人洋務之見識不相上下,左固非能守舊,李亦非能維新也。左文襄幸早逝十餘年,故撂保其時俗之名,而以此後之艱巨謗詬,盡附於李之一身。文襄福命亦云高矣。
第八,李鴻章與李秀成。二李皆近世之人豪也。秀成忠於本族,鴻章忠於本朝,一封忠王,一謚文忠,皆可以當之而無愧焉。秀成之用兵之政治之外交,皆不讓李鴻章,其一敗一成,則天也。故吾求諸近世,欲以兩人合傳而毫無遺憾者,其惟二李乎。然秀成不殺趙景賢,禮葬王有齡,鴻章乃紿八王而駢戮之,此事蓋猶有慚德矣。
第九,李鴻章與張之洞。十年以來,與李齊名者,則張之洞也。雖然,張何足以望李之肩北。李鴻章實踐之人也,張之洞浮華之人也。李鴻章最不好名,張之洞最好名,不好名故肯任勞怨,媸名故常趨巧利。之洞於交涉事件,著著與鴻章為難,要其所畫之策,無一非能言不能行。鴻章嘗語人云:不圖香濤作官數十年,仍是書生之見。此一語可以盡其平生矣。至其虛驕狹隘,殘忍苛察,較之李鴻章之有常識有大量,尤相去霄壤也。
第十,李鴻章與袁世凱。今後承李鴻章之遺產者,厥惟袁世凱。世凱,鴻章所豢養之人也。方在壯年,初膺大任,其所表見蓋未著,今難懸斷焉。但其人功名心重,其有氣魄敢為破格之舉,視李鴻章或有過之。至其心術如何,其毅力如何,則非今之所能言也。而今日群僚中,其資望才具,可以繼鴻章之後者,舍袁殆難其人也。
第十一,李鴻章與梅特涅。奧宰相梅特涅Metternich,十九世紀第一大奸雄也。凡當國四十年,專出其狡獪之外交手段,外之以指揮全歐,內之以壓制民黨。十九世紀前半紀,歐洲大陸之腐敗,實此人之罪居多。或謂李鴻章殆幾似之,雖然,鴻章之心術,不如梅特涅之險,其才調亦不如梅特涅之雄。梅特涅知民權之利而壓之,李鴻章不知民權之利而置之,梅特涅外交政策能操縱群雄,李鴻章外交政策不能安頓一朝鮮,此其所以不倫也。
第十二,李鴻章與俾斯麥。或有稱李鴻章為東方俾斯麥者,雖然,非諛詞,則妄言耳。李鴻章何足以望俾斯麥。以兵事論,俾斯麥所勝者敵國也,李鴻章所夷者同胞也,以內政論,俾斯麥能合向來散漫之列國而為一大聯邦,李鴻章乃使龐然碩大之支那降為二等國,以外交論,俾斯麥聯奧意而使為我用,李鴻章聯俄而反墮彼謀。三者相較,其霄壤何如也。此非以成敗論人也,李鴻章之學問智術膽力,無一能如俾斯麥者,其成就之不能如彼,實優勝劣敗之公例然也。雖李之際遇,或不及俾,至其憑藉則有過之。人各有所難,非勝其難,則不足為英雄。李自訴其所處之難,而不知俾亦有俾之難,非李所能喻也。使二人易地以居,吾知其成敗之數亦若是已耳。故持東李西俾之論者,是重誣二人也。
第十三,李鴻章與格蘭斯頓。或又以李俾格並稱三雄。此殆以其當國之久位望之尊言之耳,李與格固無—相類者。格之所長,專在內治,專在民政,而軍事與外交,非其得意之業也。格蘭斯頓,有道之士也,民政國人物之圭臬也,李鴻章者,功名之士也,東方之人物也,十八世紀以前之英雄也。二者相去蓋遠甚矣。
第十四,李鴻章與爹亞士。法總統爹亞士Thiers,巴黎城下盟時之議和全權也。其當時所處之地位,恰與李鴻章乙未庚子間相彷彿,存亡危急,忍氣吞聲,誠人情所最難堪哉。但爹亞士不過偶一為之,李鴻章則至再至三焉,爹亞士所當者只一國,李鴻章則數國,其遇更可悲矣。然爹亞士於議和後能擬一場之演說,使五千兆佛郎立集而有餘,而法蘭西不十年,依然成為歐洲第一等強國,若李鴻章則為償款所困,補救無術,而中國之淪危,且日甚一日。其兩國人民愛國心之有差率耶?抑用之者不得其道也。
第十五,李鴻章與井伊直弼。日本大將軍柄政時,有幕府重臣井伊直弼者,當內治外交之沖,深察時勢,知閉關絕市之不可,因與歐美各國結盟,且汲汲然欲師所長以自立。而當時民間,尊王攘夷之論方盛,井伊以強力鎮壓之,以效忠於幕府,於是舉國怨毒,集彼一身,卒被壯士刺殺於櫻田門外。而日本維新之運乃興。井伊者,明治政府之大敵,亦明治政府之功臣也。其才可敬,其遇可憐,日人至今皆為訟冤。李鴻章之境遇,殆略似之,然困難又較井伊萬萬也。井伊橫死,而鴻章哀榮,其福命則此優於彼焉。然而日本興矣,然而中國如故也。
第十六,李鴻章與伊藤博文。李鴻章與日相伊藤,中日戰役之兩雄也。以敗論,自當右伊而左李,雖然,伊非李之匹也。日人常評伊藤為際遇最好之人,其言蓋當。彼當日本維新之初,本未嘗有大功,其櫛風沐雨之閱歷,既輸一籌,故伊藤之輕重於日本,不如鴻章之輕重於中國,使易地以處,吾恐其不相及也。雖然;伊有優於李者一事焉,則曾遊學歐洲,知政治之本原是也。此伊所以能制定憲法為日本長治久安之計,李鴻章則惟彌縫補苴,畫虎效顰,而終無成就也。但日本之學如伊藤者,其同輩中不下百數,中國之才如鴻章者,其同輩中不得一人,則又不能專為李咎者也。
李鴻章之治事也,案無留牘,門無留賓,蓋其規模一仿曾文正雲。其起居飲食,皆立一定時刻,甚有西人之風。其重紀律,嚴自治,中國人罕有能及之者。不論冬夏,五點鐘即起,有家藏一宋拓蘭亭,每晨必臨摹一百字,其臨本從不示人。此蓋養心自律之一法。曾文正每日在軍中,必圍棋一局,亦是此意。每日午飯後,必晝寢一點鐘,從不失時。其在總理衙門時,每晝寢將起,欠伸一聲,即伸一足穿靴,伸一手穿袍,服役人一刻不許遲誤雲。
養生一用西醫法,每膳供雙雞之精汁,朝朝經侍醫診驗,常上電氣。戈登嘗訪李鴻章於天津,勾留數月。其時俄國以伊犁之役,頗事威嚇,將有決裂之勢。鴻章以詢戈登,戈登曰:中國今日如此情形,終不可以立於往後之世界。除非君自取之,握全權以大加整頓耳。君如有意,仆當執鞭效犬馬之勞。鴻章瞿然改容,舌矯而不能言。
李鴻章接人常帶傲慢輕侮之色,俯視一切,揶揄弄之,惟事曾文正,如嚴父,執禮之恭,有不知其然而然者。
李鴻章與外國人交涉。尤輕侮之,其意殆視之如一市儈,謂彼輩皆以利來,我亦持籌握算,惟利是視耳。崇拜西人之劣根性,鴻章所無也。
李鴻章於外國人中,所最敬愛者惟兩人,一曰戈登、一曰美國將軍格蘭德,蓋南北美之戰立大功者也。格蘭德遊歷至津,李鴻章待以殊禮。此後接見美國公使,輒問詢其起居。及歷聘泰西時,過美國,聞美人為格蘭德立紀功碑,即贈千金以表敬慕之倩。
李鴻章之治事最精核,每遇一問題,必再三盤詰,毫無假借,不輕然諾,既諾則必踐之,實言行一致之人也。
李鴻章之在歐洲也,屢問人之年及其家產幾何。隨員或請曰:此西人所最忌也,宜勿爾。鴻章不恤。蓋其眼中直無歐人,一切玩之於股掌之上而已。最可笑者,嘗游英國某大工廠,觀畢後,忽發一奇問問於其工頭曰:君統領如許大之工場,一年所入幾何?工頭曰:薪水之外無他入。李徐指其鑽石指環曰:然則此鑽石從何來?歐人傳為奇談。
世人竟傳李鴻章富甲天下,此其事殆不足信,大約數百萬金之產業,意中事也,招商局、電報局、開平煤礦、中國通商銀行,其股份皆不少。或言南京、上海各地之當鋪銀號,多屬其管業雲。
李鴻章之在京師也,常居賢良寺。蓋曾文正平江南後,初次入都陛見,即僦居於此,後遂以為常雲。將來此寺當為春明夢余錄添一故實矣。
李鴻章生平最遺恨者一事,曰未嘗掌文衡。戊戌會試時在京師,謂必得之,卒不獲。雖朝殿閱卷大臣,亦未嘗一次派及,李頗怏怏雲。以蓋代勛名,而戀戀於此物,可見科舉之毒入人深矣。
以上數條,不見偶所觸及,拉雜記之,以觀其人物之一斑而已。著者與李鴻章相交既不深,不能多識其遺聞軼事,又以無關大體,載不勝載,故從缺如。然則李鴻章果何等之人物乎?吾欲以兩言論斷之曰:不學無術,不敢破格,是其所短也,不避勞苦,不畏謗言,是其所長也。嗚呼!李鴻章往矣,而天下多難,將更有甚於李鴻章時代者,後之君子,何以待之?
吾讀日本報,有德富蘇峰著論一篇,其品評李鴻章有獨到之點,茲譯錄如下:
支那之名人物李鴻章逝,東洋之政局,自此不免有寂寞,不獨為清廷起喬雕柱折之感而已。
概而言之,謂李鴻章人物之偉大,事功之崇隆,不如謂其福命之過人也。彼早歲得科第,入詞館,占清貴名譽之地位,際長發之亂,為曾國藩幕僚,任淮軍統帥,賴戈登之力以平定江蘇,及其平捻也,亦實承曾國藩之遺策,遂成大功,及為直隸總督,分天津教案,正當要挾狼狽之際,忽遇普法戰起,法英俄美,皆奔走喘息於西歐大事,而此教案遂銷沉於無聲無形之間。邇來二十有五年,彼統制北洋,開府天津,綜支那之大政,立世界之舞台,此實彼之全盛時代也。
雖然,彼之地位,彼之勢力,非悉以僥倖而得之者。彼在支那文武百僚中,確有超卓之眼孔,敏捷之手腕,而非他人之所能及也。彼知西來之大勢,識外國之文明,思利用之以自強,此種眼光,雖先輩曾國藩,恐亦讓彼一步,而左宗棠、曾國荃更無論也。
彼屯練淮軍於天津,教以洋操;興北洋水師,設防於旅順、威海、大沽;開招商局,以便沿海河川之交通;置機器局,製造兵器;辦開平煤礦;倡議設鐵路。自軍事商務工業,無一不留意。雖其議之發自彼與否暫勿論,其權全在彼與否暫勿論,其辦理之有成效與否暫勿論,然要之導清國使前進以至今日之地位者誰乎?固不得不首屈一指曰:李鴻章也。
世界之人,殆知有李鴻章,不復知有北京朝廷。雖然,北京朝廷之於彼,必非深親信者。不寧惟是,且常以猜疑憎嫉之眼待之,不過因外部之壓迫,排難解紛,非彼莫能,故不得已而用之耳。況各省督撫,滿廷群僚,其不釋然於彼者,所在皆是。蓋雖其全盛時代,而其在內之勢力,固已甚微薄,而非如對外之有無限權力無限光榮也。
中日之役是彼一生命運之轉潮也。彼果自初蓄意以主戰乎?不能深知之。但觀其當事機將決裂之際,忽與俄使喀希尼商,請其干涉弭兵,則其始之派兵於朝鮮,或欲用威脅手段,不戰而屈日本,亦末可知。大抵彼自視過高,視中國過大,而料敵情頗有不審者,彼蓋未知東亞局面之大勢。算有遺策,不能為諱也。一言蔽之,則中日之役,實彼平生之孤注一擲也。而此一擲不中,遂至積年之勞績聲名,掃地幾盡。
尋常人遇此失意,其不以憂憤死者幾希。雖然,彼以七十三歲之高齡,內則受重譴於朝廷,外則任支持於殘局,挺出以任議和之事,不幸為凶客所狙,猶能從容,不辱其命,更輿櫬赴俄國,賀俄皇加冕,遊歷歐美,於前事若無一毫介意者,彼之不可及者,在於是。
彼之末路,蕭條甚矣。彼之前半生,甚親英國,其後半生,最親俄國,故英人目彼為鬻身於俄廷。以吾論之,彼之親俄也,以其可畏乎?以其可信乎?吾不得而知之,要之,彼認俄國為東方最有勢力之國,寧賂關外之地,託庇於其勢力之下,以苟安於一時。此其大原因也。彼之中俄密約滿洲條約等事,或視之與秦檜之事金,同為賣國賊臣。此其論未免過酷。蓋彼之此舉,乃利害得失之問題,非正邪善惡之問題也。
彼自退出總理衙門後,或任治河而遠出於山東,或任商務而僻駐於兩廣,直至義和團事起,乃復任直隸總督,與慶王同任議和全權,事方定而溘然長逝,此實可稱悲慘之末路,而不可謂恥辱之末路也。何也?彼其雄心,至死未消磨盡也。
使彼而卒於中日戰事以前,則彼為十九世紀之一偉人,作世界史者必大書特書而無容疑也。彼其容貌堂堂,其辭令巧善,機鋒銳敏,縱擒自由,使人一見而知為偉人。雖然,彼之血管中,曾有一點英雄之血液否乎?此吾所不敢斷言也。彼非如格蘭斯頓有道義的高情,彼非如俾斯麥有倔強的男性,彼非如康必達有愛國的熱火,彼非如西鄉隆盛有推心置腹的至誠。至其經世之識量,亦未有能令我感服而不能已者。要而論之,彼非能為鼓吹他人崇拜英雄心之偶像也。
雖然,彼之大橫著,有使人驚嘆者。彼支那人也!彼大支那人也!!!彼無論如何之事,不驚其魂,不惱其心,彼能忍人所不能忍,無論若何失望之事,視之如浮雲過空,雖其內心或不能無懊惱乎,無悔恨乎,然其痕迹,從何處求之見之?不觀乎鐵血宰相俾斯麥乎?一旦失意退隱,其胸中瞋恚之火,直噴出如焰。而李鴻章則於其身上之事,若曾無足以掛其慮者然,其容忍力之偉大,吾人所尊敬膜拜而不能措者也。
若使彼如諸葛孔明之為人,則決無可以久生於此世界之理。何也?彼一生之歷史,實支那帝國衰亡史也,如剝筍皮,一日緊一日,與彼同時代之人物,雕落殆盡。彼之一生以前光後暗而終焉。而彼之處此,曾不以擾動其心,或曰:彼殆無腦筋之人也!雖然,天下人能如彼之無腦筋者有幾乎?無腦筋之絕技一至此,寧非可嘆賞者耶?
陸奧宗光評彼曰:謂彼有豪膽,有逸才,有決斷力,寧謂彼分憐俐有奇指,妙察事機之利害得失也。此言殆可謂鐵案不移。雖然,彼從不畏避責任,是彼之不可及也,此其所以數十年為清廷最要之人,瀕死而猶有絕大關係,負中外之望也。或曰:彼自視如無責任,故雖如何重大之責任,皆當之而不辭。然此之一事,則亦技之所以為大也。
彼可謂支那人之代表人也。彼純然如涼血類動物,支那人之性也,彼其事大主義,支那人之性也,其容忍力之強,支那人之性也,其硬腦硬麵皮,支那人之性也,其詞令巧妙,支那人之性也,其狡獪有城府,支部人之性也,其自信自大,支那人之性也。彼無管仲之經世的識量,彼無孔明之治國的誠實,雖然,彼非如王安石之學究。彼其以逸待勞,機智縱橫,虛心平氣,百般之艱然糾紛,能從容以排解之,舍勝海舟外,殆末見有其比也。
以上之論。確能摹寫李鴻章人物之真相,而無所遺,褒之不過其當,貶之不溢其短,吾可無復贊一辭矣。至其以李鴻章為我國人物之代表,則吾四萬萬人不可不深自反也。吾昔為飲冰室自由書,有《二十世紀之新鬼》一篇,今擇其論李鴻章者際錄於下:
嗚呼!若星氏格氏可不謂曠世之豪傑也哉?此五人者(註:指域多利亞、星亨、格里士比、麥堅尼、李鴻章),於其國皆有絕大之關係。除域多利亞為立憲政府國之君主,君主無責任,不必論斷外,若格里士比,若麥堅尼,皆使其國一新焉,若星亨,則欲新之而未能竟其志者也。以此論之,則李鴻章之視彼三人,有慚德矣。李鴻章每自解曰:吾被舉國所掣肘,有志焉而未逮也,斯固然也。雖然,以視星亨、格里士比之冒萬險忍萬辱排萬難以卒達其目的者何如?夫真英雄恆不假他之勢力,而常能自造勢力。彼星氏格氏之勢力,皆自造者也。若李鴻章則安富尊榮於一政府之下而已。苛其以強國利民為志也,豈有以四十年之勛臣耆宿,而不能結民望以戰勝舊黨者?惜哉!李鴻章之學識不能為星亨,其熱誠不能為格里士比,所憑藉者十倍於彼等,而所成就乃遠出彼等下也。質而言之,則李鴻章實一無學識無熱誠之人也。雖然,以中國之大,其人之有學識有熱誠能愈於李鴻章者幾何?十九世紀列國皆有英雄,而我國獨無一英雄,則吾輩亦安得不指鹿為馬,聊自解嘲,翹李鴻章以示於世界曰:此我國之英雄也。嗚呼!亦適成為我國之英雄而已矣,亦適成為我國十九世紀以前之英雄而已矣。
要而論之,李鴻章有才氣而無學識之人也,有閱歷而無血性之人也。彼非無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之心,後彼彌縫偷安以待死者也。彼於未死之前,當責任而不辭,然未嘗有立百年大計以遺後人之志。諺所謂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鍾。中國朝野上下之人心,莫不皆然,而李亦其代表人也。雖然,今日舉朝二品以上之大員,五十歲以上之達官,無一人能及彼者,此則吾所敢斷言也。嗟乎:李鴻章之敗績,既已屢見不一見矣。後此內憂外患之風潮,將有甚於李鴻章時代數倍者,乃今也欲求一如李鴻章其人者,亦渺不可復睹焉。念中國之前途,不禁毛髮栗起,而未知其所終極也。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轉自《李鴻章傳》
李鴻章:歷史的釘子戶
在歷史洪流中,有很多著名的釘子戶。他們在政權快要覆滅的時候,要麼救亡圖存,作為一名救世宰相。要麼以死殉國,做一名絕代忠臣。李鴻章也是一位歷史釘子戶,而且還身兼大清裝修工。但他堅守一輩子,裝修了一輩子,卻沒有獲得美譽。
「清王朝」這個小區,當時面臨內憂外患,早已積重難返。洪秀全、楊秀清率先起義,他們認為這個小區已經沒救了,必須以「革命」的拆遷辦法,想將這片小區拆毀重建。康有為、梁啟超又粉墨登場,他們認為是小區的物業公司出了問題,必須用「政治改革」的辦法,將物業管理重新洗牌,這小區才能有救。
面對這兩撥勢力,慈禧太后坐不住了,她是這塊地皮繼承人的妻子,並身兼舊物業的實際管理者。因此她是不可能等著讓別人拆自己、換自己的。這時李鴻章登場了,他先協助自己的老師曾國藩趕走了前來拆遷洪秀全。又接到慈禧的任務,在保證不換物業的情況下,使小區重煥新生,如何才能做到呢?思來想去,李鴻章在破舊的小區內,開發了一片底商。想通過商業買賣,維持小區的繁榮,這場「經濟改革」就是我們熟知的「洋務運動」。
李鴻章是真心實意的在為這個小區辦事,他不像慶親王奕劻只懂謀取私利,不管小區死活。也不像袁世凱那樣,表面上興建小區,卻一心想把這塊地皮過戶到自己門下。李鴻章對滿清王朝來說,是個徹徹底底的忠臣,這一點毫無疑問。但惦記「清王朝」這塊肥肉的人,不單單是內部人員,周圍的列強小區都對這塊地皮虎視眈眈。李鴻章對此早有警覺,特意養了一群名為「北洋」的保安。但這群保安防的得了小偷,卻打不過流氓。甲午一戰,全軍覆沒,於是一張張不平等條約遞到了李鴻章面前,當他在條約上簽字的那一刻,註定要背上賣國賊的罵名。造成如今這個局面,李鴻章到底有沒有責任呢?我覺得有責任,但沒有必要責怪。
李鴻章慣用的外交戰術是「借力打力,討價還價」,就是拉攏一方列強,來制約另一方列強,從而將損失降到最低。但他拉攏的辦法,不是靠平常的交往維持,而是靠臨時的挑唆求助,這隻能稱為小技量,不能稱為大智慧。一位卓越的外交家,追求的是將利益最大化,而不是將損失最小化。謀求的是制衡於他人,而不是受制於他人。這兩點李鴻章都沒做到,身為一名外交家,他是有責任的。但也沒必須對李鴻章進行太多的責怪,眾所周知,弱國無外交,在內憂外患的局勢下,將損失降低到最低,換得國家苟延殘喘,這使他唯一的選擇了。
縱觀李鴻章一生,進行了一場半推半就的改革,簽署了幾張不得不簽的條約,前者以失敗告終,後者以凄涼收場。與陸秀夫相比,李鴻章面對的不是一個「已死之國」,而是「將死之國」,他還需要把國家治理好,所以他不能像陸秀夫一樣殺身成仁的殉國,去做一個純粹的忠臣。與張居正相比,他沒有凌駕於孤兒寡母之上,反而受制於孤兒寡母之下,而且他還面臨著嚴峻的外交壓力,所以他不能像張居正一樣大刀闊斧的改革,去做一個純粹的能臣。
如何評價李鴻章呢?在我眼中他是一個只懂借力不懂借勢的外交家,他是一個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軍事家,他是一個只改商體不改政體的改革家。於是他只能在歷史的洪流中,作為一名吃力但不討好的釘子戶了。
作為歷史人物的李鴻章,已經作古,但他的影響依舊還在。雖然鄧小平曾說過:「中國不是清政府,我更不是李鴻章。」但這位總設計師領導下的改革開放,或多或少具有李鴻章洋務運動的影子。從李鴻章到鄧小平,在失敗經驗中走出一條成功之路,歷史留給了我們太多借鑒與反思。
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張之洞,袁世凱,要理解滿清士大夫們,首先要明白一個主旨:
中國已亡,中華不可再亡。
努爾哈赤和他的子孫們入關,先把這個事給定個性。首先要明白,
建州女真,是明朝的奴隸民族,地位比朝鮮人低得很多。朝鮮人對待建州奴,相對待牲口一
樣的肆意凌辱和屠戮,大明心腸好,看不下去,就保護了下建州奴。
李成梁,把努爾哈赤家族,收為家奴。教他們學習漢文化,教他們學習打仗。後來李成梁父子,在朝鮮和日本人轟轟烈烈的打了一仗,明軍的戰法,也都被他們學了去。
後來闖賊把明朝社稷給拱翻了,建州奴打著清君側,替大明報仇的旗幟和口號入關,又 把闖賊給趕跑了。這便是來龍去脈。這個事,簡單的說就是,大明王朝,先是被逆賊給推翻
了。然後家裡蓄養的小奴,又打著替主人報仇的旗號打跑了逆賊。
所以說,滿清入關是帶嫁妝來的,這就是胡扯了。關外和遼東,本來就是明朝的國
土。建州奴,只是明朝在那些地方上的被統治民族。用比較文明的話來說,他們是明朝的少數民族。他們住的地方,本來就是明朝的,何來帶嫁妝入伙一說呢。
說完滿清入關這事,我們再說說當時漢人士大夫對這件事的態度。
建州奴來了,就像公牛闖進瓷器店一樣,神州陸沉。首先,東林黨那群禍國殃民的公眾
知識分子們,連死節的都沒幾個。崇禎皇帝都帶頭殉國了,結果這幫東林黨公知們,連跳個河,都嫌水太冷。
真正有氣節的人呢,比如王夫之,比如曾靜,他們認為,自古華夷不兩立,滿清怎麼可以統治華夏呢。所以他們不服,寧死不服。王夫之躲到深山裡,上不與滿清共天,下不與滿清共地,四十年沒出來。
曾靜呢,雍正就跟曾靜講道理,說我是夷狄之人,主中國之事,只要我統治的好,那我們也可以跟你們華夏人搭夥的嘛。
曾靜呢,就繼續往死里唾棄雍正。雍正為了和曾靜講道理,就寫了一本《大義覺迷錄》。
給滿清統治華夏找合法性。同時,還想擺出以德服人的姿態,來籠絡漢族知識分子。
被曾靜羞辱唾棄了一輩子,後來雍正帶著遺憾死了,雍正的兒子,這個人不像他爹那樣喜歡講道理,他喜歡來橫的。直接把曾靜給殺了。同時,乾隆把他爹的文網和文字獄,升級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人家說個清風不識字,乾隆都要殺人全家。在乾隆時期,中國的文化和思想,陷入了最深的黑暗和深淵之中。
王夫之在山上一直反思,宋朝為什麼會亡國,明朝為什麼會亡國,神州為什麼會二度陸
沉。他反思的結果,就是《船山遺書》這麼一套恢宏磅礴氣象萬千的思想巨著。中國雖然被滿清入侵了,但是,文化上的華夏,精神上的華夏卻被王夫之保留了下來。
這顆種子,幾十年後,在曾國藩和左宗棠的心裡生根發芽。後來洪秀全到長沙的時候,左宗棠去找過他。大有干一番大事的打算。結果,一聽洪秀全的那套造反理論,左宗棠噁心的快吐了。左宗棠說,你弄個猶太猴子當旗幟,豈不是中國已經亡了,還要亡中華嗎?而且,楊秀清那個瘋瘋癲癲的腦殘,你帶著他造反,顯然是要倒大霉的呀。
左宗棠的這個看法,在當時漢族知識分子裡面,是很普遍第一種認知。中國已亡,中華不可再亡。所以,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們,紛紛舉兵,捍衛文化上的華夏,不可亡於紅毛邪教。
這些知識分子,有沒有想過恢復中國呢,當然是想過的。要不然,左宗棠就不會對洪秀
全講那些話。但是當時的情況是,力有不逮,只能保中華,不能復中國。曾國藩,左宗棠,
李鴻章,都是這樣的基調。
王夫之,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這是保中華階段。朝堂是滿清,外患有歐洲人和日本人,能保住中華,對於李鴻章他們來說,已經是竭盡全力了。到了袁世凱,孫中山,滿清式微,漢人終於牢牢掌握了兵權,於是復中國一事,就提上了日程。這才有了辛亥革命,和民國的建立。
所以,要評價李鴻章,就要站在這樣的大歷史背景裡面去看他。他是一個承前啟後的人,前面站著曾國藩,後面站著袁世凱。
說中興,顯然是站不住腳的,因為野豬皮乾隆打完准格爾和緬甸,基本上國家就耗的差不多了,等白蓮教一起來,滿清後面的時候,都是在瞎混。所以後面根本就沒有中興可說。
慈溪說,寧與友邦,不與家奴。真正賣中國的,是建州奴,不是李鴻章他們。說這幫人跟列強勾勾搭搭的,如果能趕走滿清,借用下列強的力量也未嘗不可。只是滿清被趕走了之後,列強們根本不希望中國好,所以袁世凱還要和列強們斗。
袁世凱死後,孫文呢,對日本人,對英美是徹底失去幻想,所以最後,不得不去抱蘇聯
的大腿。
王夫之,曾靜,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袁世凱,孫文,這些生在亂世的士人們,上面有滿清,外面有洋人,華夏人處在歷史最低谷,能怎麼辦呢,他們只能一代代的把華夏的火種艱難的傳下去,只要火種不滅,華夏就能蘇醒。
直到有一個叫做毛澤東的巨人,接過了這個火種並把它燃成衝天大火,在這場燎原之火中,華夏人醒了過來,終於從惡夢中蘇醒了過來。華夏人,終於站起來了。外國侵略者們終於被打跑了。
我們是巨龍,我們回來了。
可以看一下電視劇《走向共和》,裡面對滿漢的矛盾和猜忌有很細緻的刻畫。
現在很多人對滿清有好感,都是媒體宣傳的結果,陳道明老師的《康熙王朝》功不可沒,劇中竭盡全力美化康熙和滿清。但電視劇不是歷史。
文章來源:至道學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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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共和》李鴻章
與其說是東方俾斯麥,不如說是東方梅特涅。
背後的帝國比奧地利規模更大十倍,其積弊則大了不止十倍。
其他名人的功績多半是怎麼出去揍人。
但在肯定被揍的前提下,保持一個不那麼難看的姿勢其實也是不容易的。瀉藥:
政治人物適用於政治式樣的評判,不需要輸出過多的情感來渲染。
李鴻章什麼樣的人,只需要看履歷就知道啦。
大清體制下的幹吏吧。
說他勤懇忠誠,他比不上曾國藩;
說他敢於任事,他比不上左宗棠;
他說投機取巧,他比不上袁世凱;
在安徽打太平天國時,他屢次望風而走,拋棄戰友,說明膽子並不大,責任心也不強;
與法、日交戰時,主張慎戰,力避承擔政治後果;
義和團大亂時,他率先東南互保,說明對大清也沒啥忠心;
本質上是個什麼人呢?自私,有能力,但比較慫的普通官僚,你可以放心讓他辦差,但別指望他力挽狂瀾。老佛爺這麼信任李,說明老佛爺吃透了這貨。
這廝就一標準的體制內官僚,比較有見識,但並不是死忠,如果適逢危局,他估計會是李准、黃忠浩。
宰相合肥天下瘦,在洋務派里才幹均不如沈葆楨、曾紀澤、左宗棠,但位居這幾位至上,實在是大清藥丸的真實寫照。
1、論造船建水師,不如沈葆楨
沈葆楨當年搞馬尾船政,還以兩江稅銀作截留支援李鴻章壯大北洋水師。同時沈葆楨任用法國人日意格參與馬尾船政,並自己親自參與其中。正因為這樣,沈葆楨能深刻體會到當時世界海軍的大變革趨勢,而這個時候我們的李中堂還被那位赫德忽悠花錢去買蚊子船而非鐵甲艦,氣的沈葆楨大罵李鴻章誤國。
北洋水師的悲劇可以說從興建那一刻就註定了,後來李中堂回過味兒來才買了鐵甲艦鎮遠定遠,但已經落在日本之後。甲午戰爭時,李中堂知道他的北洋水師是什麼貨色,所以才極力避戰,當然,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順便說下,1874年台灣牡丹社事件,日本抓住毛昶熙一句「生番乃化外之地」認定台灣非中國領土出兵征伐牡丹社(帶隊的是西鄉隆盛的弟弟西鄉從道),是沈葆楨親率楚軍及湘軍前往台灣以圍困戰術打垮了日軍。沈葆楨針對當時日本明治維新剛起步,國力不彰,建議藉此機會出兵日本,全殲其聯合艦隊於港口內,訂立城下之盟,使之二十年內不敢正視中國。但是李鴻章不聽,於是20年後果然甲午了……
對了,嗣後大久保利通(維新三傑)來華本來是虛張聲勢,居然還從李中堂這兒騙到了50萬兩白銀不說,還得到了買一贈一的日本出兵朝鮮的權力(當然要通報中國,中國出兵朝鮮也要通報日本),給二十年後的甲午埋下禍根
2、論出使交涉,不如曾紀澤
在崇厚誤國之後,曾紀澤配合左宗棠在新疆的軍事行動,據理力爭,迫使俄國改簽了稍微對中國有利的伊犁條約,讓我們能收回伊犁。對比下李中堂在中法戰爭中的二愣子行為,居然連費如里內閣倒台都不知道,讓中國不敗而敗。
3、論行軍作戰,不如左宗棠
新疆危機,李中堂建議放棄之,左宗棠力陳新疆重要性,並自己籌錢出兵,兩相比較,高下立判。
幹掉阿古柏之後,正好英國人也在阿富汗和老毛子干架,李中堂就是看不到,還在想讓咱們吞下崇厚誤國訂的那個條約,幸虧左宗棠看穿了俄羅斯比我們更怕再起戰端(忙著跟英國人相殺相愛呢),力主強硬,才有了稍好一點兒的伊犁條約
李中堂的很多無奈,其實都是他自己作下的,能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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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拿劉邦打仗不如韓信,謀略不如張良,內政不如蕭何來反駁,問題是,劉邦有將將之帥才,他李鴻章有將將之帥才嗎?
李鴻章要是能像劉邦收服韓信、張良、蕭何一樣收服沈葆楨、左宗棠、曾紀澤,我也算他能耐,可咱們這位中堂大人跟這幾位可沒少撕逼。套用知乎體,這是劉邦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所以啊,各位還是拿衣服了
個人認為李鴻章談不上什麼國際視野,梁啟超的話多半是恭維。
李鴻章如果有俾斯麥一半能力,中國也不至於那樣。梁啟超之所以誇他是東方俾斯麥,很重要一點是給面子:戊戌變法後李鴻章選擇保護維新派,還給流亡的康梁捎去問候。這談不上患難見真情,但有這件事,梁啟超自然不會怎麼黑李鴻章,所以採信康梁敘事評價李鴻章是不可靠的。
李鴻章在權力中央的日子並不比俾斯麥少,他從1870年左右是核心決策層了,到甲午戰爭結束有至少25年。so我們回頭看,他在國際問題上決策時有多少符合世界潮流?
李鴻章在地緣政治上在親日和親俄選擇上搖擺。@匂宮出夢 提到的李鴻章主張放棄新疆,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李鴻章此時親俄。可1860年左右俄國就前後通過3個條約在中國割地150w平方公里,所以中俄之間本來有著嚴重的地緣衝突,無論選擇同盟選擇俄日哪位對中國利益都有很大損害。舉個例子,以色列如果不綁美國的大腿,就地域談地緣平衡,選擇敘利亞制衡埃及,或者和伊朗反遜尼派阿拉伯世界,你覺得這樣的選擇以色列有多大戰略空間?
當年世界國際政治上就算不是英國單極霸權,可和英國相比,沙俄肯定是二流帝國,因此中國應該跳出地域和英國結盟。那麼俄國和英國在中國附近有戰略衝突么?當然有:1865左右的克里米亞戰爭,三場阿富汗戰爭,1870年俄國宣布不再遵守《倫敦海峽公約》。
先談談左宗棠和李鴻章處理新疆問題時對國際形勢的不同分析。新疆的阿古柏政權是英國支持的,左宗棠選擇利用英國和俄國的間隙,力排眾議擱置俄國侵佔伊犁問題,先打擊阿古柏,並從俄國討得糧草。在阿古柏即將瓦解的時候,英國前來斡旋,李鴻章認為英俄可能勾結,所以主和,而左宗棠認為這不可能,主張繼續打擊,結果李鴻章預測失敗。在阿古柏問題解決後,伊犁問題擺上桌面。李鴻章又是再次主和,而左宗棠認為《里瓦幾亞條約》不符合中國利益,按條約伊犁就無險可守了,結果還是左宗棠正確。
so在收復新疆問題上,李鴻章前後三次建議對俄綏靖且預測失誤,俾麥斯是像李鴻章這樣外交的,還是左宗棠這樣外交?
再回到中英聯盟的問題上。如果說一開始李鴻章怯戰是因為擔心英國和俄國干預,自己也沒有籌碼和英國談判。可當戰事進展到1880的時,阿古柏問題也得到解決,中英矛盾已經被中俄矛盾替代,同時英國開始第二次阿富汗戰爭(1879—1881),此時左宗棠已經證明清軍相對中亞土閥尚可一戰,大清明明可以有籌碼和英國談判,比如提供僱傭軍入侵阿富汗,在中亞制衡俄國擴張等等,可結果呢?
在甲午戰爭後日本怎樣決策的?英日同盟是怎麼成立的?如果中英在甲午戰爭10年前達成同盟,甲午戰爭會不會變成日俄戰爭的模樣?
所以李鴻章別說達到俾斯麥的水平,有人家一半能力就謝天謝地了。
是一個盡到了自己責任,稱職的政府工作人員
梁啟超在《李鴻章傳》中寫道:
天下惟庸人無咎無譽。舉天下之人惡之,斯可謂非常之奸雄矣乎。舉天下人而譽之,斯可謂非常之豪傑矣乎。…故譽滿天下,未必不為鄉愿;誹謗天下,未必不為偉人。…」
「吾敬李鴻章之才,吾惜李鴻章之識,吾悲李鴻章之遇」,「要而論之,李鴻章有才氣而無學識之人,有閱歷而無血性之人也。彼非無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之心,後彼彌縫偷安以待死者也。彼於未死之前,當責任而不辭,然未嘗有立百年大計以遺後人之志。」
最近風氣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魯迅、總理被醜化,李鴻章、袁世凱變成了英雄。
楊振寧回國是浪費國家資源,錢學森回國是圖名圖利。蔣經國和陳省身就是憂國憂民了。
一部走向共和就能路轉粉黑轉粉,你丫當追星呢,不讀書的嗎。
歷史人物臉譜化,明星化,簡單的二元論看問題看歷史,天天除了想著穿越成大清娘娘就是穿越成大將軍。
恕我直言,就各位的體格,穿越回去餵豬人家都不要。
反抗封建的不去尊敬,維護封建的拚命謳歌。你對得起劈頭顱灑熱血創建共和國的先輩們?
一句不能脫離時代背景看人物,就可以抹除他身上的時代局限性?局限性永遠是局限性,你越強調時代背景這一點越明顯。
知乎最大的問題就是低齡化——心理年齡上的,蠢貨化——字面意義上的。
少上知乎多看書,當個方便點的百度貼吧得了。
有的人對於蠢貨定義非常自覺的對號入座,然後並不服氣。
目前(2010——2017)高中歷史書的評價是:
客觀推動了中國走向工業近代化,為民族資產階級的誕生提供了土壤。(洋務運動的功勞,確切說是集體的)
外交上,推動了近代化發展
軍事上,一支近代化海軍,北洋艦隊
本質目的是維護清王朝封建統治,維護大地主階級利益。(劃重點,敲黑板)
結果:
甲午海戰戰敗
命令北洋艦隊避戰,北洋艦隊覆滅,代表洋務運動失敗。
隨後大清被迫簽署辛丑條約
原因:地主階級的局限性,封建體制的制約。
結論:如果想近代化,發展資本,必須推翻封建制度。地主階級具有其自身局限性。
你告訴我,所謂宣傳黑李鴻章從哪來的。
說你蠢,你不信,中學課本都看不好,不是蠢是什麼。
《走向共和》里,面對八國聯軍入侵的頹局,梁啟超找到了李,為他提供了上中下三策。當然,這上策就是希望李可以建立一個立憲的國家,做第一總統。
李糊了一輩子的紙,終於在最後看到清廷絕不可能立憲。他的未來將是一個漸漸清晰的畫面:走向滅亡。
可是導演借李之口說出了我認為是本劇最經典的一句話:
「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人的事情。」
梁啟超是個聰明人,知道了李的選擇,便提出了最後的一個請求,希望能為李做傳。
李欣然答應。
可是【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人的事情】。
我們總是在想,倘若康有為梁啟超變法成功中國能不能早些成為立憲的國家?倘若袁世凱沒有稱帝,未來的幾十年里,國家還會不會有姓國和姓共的存在?倘若張學良沒有兵諫,倘若太祖少些政治運動,倘若太宗的改革腳步稍稍慢一些…
可是站在他們的角度來看,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開啟上帝模式,他們的所有一切或是推動著歷史的發展,或是讓一個王朝,一種制度苟延殘喘。可這並不是我們貶低他們的原因。因為沒有誰能跳出所屬的時代做出改變格局的事情。
用糊裱匠來評價他們是極大的不尊重,是對他們所有努力的忽視。而我想著,正是曾國藩,張之洞,李鴻章,左宗棠們的努力,才讓了清王朝的終點不至於太難看,也正是他們在為王朝續命,為立憲爭執,後人們看到了一條屬於中國的發展之路。
最後,用伊藤博文對李的評價結束本題:如果中堂坐在博文的位子,中堂會做的博文好,如果博文坐在中堂的位子,博文未必做的未必比中堂強。若他早生百年,或許是一代名臣,可和張廷玉李光地並列。
可惜,若是將」我大清「比作一架馬車,李毫無疑問是一個出色的車把式。
然而,當他嶄露頭角,喂好了馬,揮鞭駕車的時候,周圍的人已經開汽車加95號汽油了……
*
如何了解李鴻章其人,我建議您可讀梁任公的《李鴻章傳》與李鴻章的詩——看看他是如何從「一萬年來誰著史,八千里外欲封侯。」到了「勞勞車馬未離鞍,臨事方知一死難」的地步的。
從他的身上,或許能讀出一部晚清史,看到一批仁人志士面對殘山剩水不是坐以待斃,而是將自己的青春熱血投諸到實幹與改革中去。慷慨悲壯,但無論成功或失敗,這種嘗試都是可敬的。
主張對法宣戰的好像不是他,主張對日宣戰的好像也不是他,主張扒鐵路的好像不是他,主張培植義和團的也好像不是他。不過在一些積極方面,倒經常可以看到他的身影。比如辦工廠,辦輪船招商局,整頓海關,辦學校,修鐵路等等。
*
你要了解李鴻章就要了解整個晚清,或者說自太平天國以來,或者說自清人入關以來的整個中國的政治結構。我粗糙的總結就是:1.皇族 2.清流 3.實幹者 4.地方官紳。袁崇煥是怎麼死的?如果誰有精力,可以考察一些晚明和晚清改革中的相似處。而維繫這四駕馬車的就是科舉考試。
回過來說李鴻章,在當時,他即不是總統,也不是總司令,手底下算算也就幾萬淮軍(好像是兩萬多)加幾條鐵甲船。權利制衡已經使他寸步難行。所以才有後來他與俾斯麥的對話。不僅是一個老太太一個小孩子,還有派系、清流、各個省的利益集團。
這一權利結構,可能可以一直洄溯到周朝。誰想試圖挑戰這種格局,差不多都會付出慘痛代價。吳起、商鞅、秦朝的滅亡、隋朝的滅亡、王安石、張居正等等,一直到李鴻章、袁世凱,一直到上世紀80年代由鄧小平培植起來的兩位黨政領導人。而中國的改革必然就不是一蹴而就的,必然是左右而取中的,比如頭腦聰明的劉邦,在郡縣與封建之間的折中體制,又比如李世民,又比如鄧小平。那麼中國真的是一個自上而下行之有效的集權體制嗎?我看不是。這一點讀史書就很容易發現了。皇帝不過是一架天平,用以權衡各省、各派之間的利益。偉大的君主就在於很好的做到了這一點,並從這一權衡中獲利。倘若是高度集中的政治體制,那麼晚清的政治改革就不會那麼舉步維艱;今天的政治改革,也就不會(等等)。
很多人把晚清的敗局「歸功於」一些個人或群體事件,比如慈禧、比如光緒、比如戊戌、比如義和團、比如李鴻章。或者大而化之地歸功於文化落後、吏治腐敗、軍隊腐敗、財政混亂等等。可真的是如此嗎?我有時猜想,是否是中國的王朝周期率不幸遇上了資本主義國家的興起呢?但為什麼中國的王朝總是興盛,滅亡;再興盛,再滅亡呢?這其中肯定是有一個科學道理的。很多人將此歸功於土地與財政政策的不合理,導致了兩極分化,致使農民推翻政權。那麼我們何不來稍稍歸納,中國各朝代的滅亡原因?
周朝(被秦吞併,歸納為「軍閥」),秦朝(農民),西漢(農民),東漢(農民加軍閥);西晉(外族)東晉直到隋(軍閥),唐(農民加軍閥),南北宋(外族),元(民族起義),明(外族加農民),清(外國加農民加民族起義加軍閥)。
這裡可以大致看到,自唐以後,農民就不是改朝換代的主要參數了。而中央與地方,中國與外族之間的矛盾,上升為主要矛盾。標誌性的就是775年的安史之亂,使中國結束極盛期,之後的歷史,其實可以說是一馬平川——連軍閥都做不大了。
如果從這一輪迴的大歷史出發去看李鴻章,李鴻章就變得微不足道了。但也就能從這裡發現他的價值。中國不滅亡的一個理由,就在於這個腐朽的體制還在從農村不斷向中央、全國源源輸送著人才,其中就有曾國藩、有李鴻章,張之洞等等。他們都是這一文化和體製造就出來的。雖然有很多問題,但他們還是在做事,並維持那個創造出他們的文化和體制。如今大約很多人考進大學了,又有多少人想過鞠躬盡瘁維持現有體制呢?那麼到底是哪一套體制更有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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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就因為李鴻章被推出去簽了幾次條約就罵他賣國賊?我想不通。當然在歷史上,想不通的事情很多。一些停留在賣弄學問層次上的人,他們恐怕是不會想不通的。
李鴻章是漢奸,是賣國賊,說起來很容易,但是要做他這點事還真是不容易。學習李鴻章的實幹,其實也就是儒家的「力行近乎仁」,在當代依然是很有必要的。這個老頭子不容易的。他當然有錯,很多錯誤。(我看很大的一個錯誤,就是當時沒把孫中山殺掉。)他畢竟是安徽農村傳統讀書人家庭出來的,通過科舉考試得以上升的人,沒有留過學;僅有的經驗大概就是從戰場上,從曾國藩的言傳身教,從跟官紳、洋人打交道的過程中一點一點磨鍊出來的;當然還得加上他自己的聰明。——不信你讓那些傻的冒泡的憤青去磨鍊磨鍊,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他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人,跟一般的清流、讀書人當然不一樣。我個人認為,中國19世紀也就是三個人,曾國藩、李鴻章、袁世凱,此外的很多人都是可以沒有的,比如張之洞,比如康梁(當然我對梁啟超的學問很欣賞),比如譚嗣同等等。在中國,做事情就要挨罵。XX寶屁事不做,也倒贏得了許多吊絲們的崇拜。當然XX陽說他是好人,但中國的好人還有很多啊!
如果若干世紀後,有一群陌生人來替我們中國人作歷史。我不知道他們是否會把科舉制度的興盛與衰敗視為改變整個中國歷史的兩個截點?
如果把科舉形容為一條銀河,那在銀河兩畔依然是繁星璀璨。而在銀河中,有一顆星星叫李鴻章——生於西元1823年,卒於1901年,安徽合肥人……
(瞎七搭八,就寫到這裡吧。去吃飯了。)
前一陣子近代史課布置了作業要評價李鴻章,我就寫了首詩,表達一下敬意。
我個人對李鴻章的評價還是挺高的,是他給中國近代工業開了個好頭。可惜就可惜在生在了那樣一個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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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奉命入京師,壯言只手把吳鉤。
袖揮江山欲著史,意氣高於百尺樓。
師從名士遍訪道,經世之學埋心頭。
編練淮軍平內亂,亂世中興盡方遒。
列強蠶食獨彈鋏,國運衰微苦籌謀。
師夷長技興洋務,變法圖強求自救。
甲午一役海軍滅,條約簽罷世人仇。
不履日地氣節高,忠君固步終為謬。
衰草殘陽亂鴉遠,秋意蕭瑟風盈袖。
孤臣淚眼對江山,萬般鴻志俱東流。
大廈將傾身難支,鞠躬盡瘁死方休。
生若逢時再執劍,縱橫四海定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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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理科生,寫詩只是業餘愛好,也許在大家看來就是打油詩的水平(笑)
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袁世凱,要理解這些滿清士大夫們,首先要明白一個主旨:中國已亡,中華不可再亡。
努爾哈赤(漢譯名為野豬皮)和他的子孫們入關,先把這個事給定個性。首先要明白,建州女真,是明朝的奴隸民族,地位比朝鮮人低得很多。朝鮮人對待建州奴,相對待牲口一樣的肆意凌辱和屠戮,大明心腸好,看不下去,就保護了下建州奴。
李成梁,把野豬皮家族,收為家奴。教他們學習漢文化,教他們學習打仗。後來李成梁父子,在朝鮮和日本人轟轟烈烈的打了一仗,明軍的戰法,也都被野豬皮家族學了去。
後來流寇李自成把明朝社稷給拱翻了,建州奴打著清君側,替大明報仇的旗幟和口號入關,又把闖賊給趕跑了。這便是來龍去脈。這個事,簡單的說就是,大明王朝,先是被逆賊給推翻了。然後家裡蓄養的小奴,又打著替主人報仇的旗號打跑了逆賊。
所以說,野豬皮入關是帶嫁妝來的,這就是胡扯了。關外和遼東,本來就是明朝的國土。建州奴,只是明朝在那些地方上的被統治民族。用比較文明的話來說,他們是明朝的少數民族。他們住的地方,本來就是明朝的,何來帶嫁妝入伙一說呢。
說完野豬皮入關這事,我們再說說當時漢人士大夫對這件事的態度。
建州奴來了,就像公牛闖進瓷器店一樣,神州陸沉。首先,東林黨那群禍國殃民的公眾知識分子們,連死節的都沒幾個。崇禎皇帝都帶頭殉國了,結果這幫東林黨公知們,連跳個河,都嫌水太冷。
真正有氣節的人呢,比如王夫之,比如曾靜,他們認為,自古華夷不兩立,夷狄怎麼可以統治華夏呢。所以他們不服,寧死不服。王夫之躲到深山裡,上不與滿清共天,下不與滿清共地,四十年沒出來。
曾靜呢,野豬皮雍正就跟曾靜講道理,說我是夷狄之人,主中國之事,只要我統治的好,那我們野豬部落,也可以跟你們華夏人搭夥的嘛。
曾靜呢,就繼續往死里唾棄雍正。雍正為了和曾靜講道理,就寫了一本《大義覺迷錄》。給夷狄統治華夏找合法性。同時,還想擺出以德服人的姿態,來籠絡漢族知識分子。
被曾靜羞辱唾棄了一輩子,後來雍正帶著遺憾死了,雍正的兒子,這個人不像他爹那樣喜歡講道理,他喜歡來橫的。直接把曾靜給殺了。同時,野豬皮乾隆把他爹的文網和文字獄,升級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人家說個清風不識字,乾隆都要殺人全家。在乾隆時期,中國的文化和思想,陷入了最深的黑暗和深淵之中。
王夫之在山上一直反思,宋朝為什麼會亡國,明朝為什麼會亡國,神州為什麼會二度陸沉。他反思的結果,就是《船山遺書》這麼一套恢宏磅礴氣象萬千的思想巨著。中國雖然被野豬皮拱壞了,但是,文化上的華夏,精神上的華夏卻被王夫之保留了下來。
這顆種子,幾十年後,在曾國藩和左宗棠的心裡生根發芽。後來洪秀全到長沙的時候,左宗棠去找過他。大有干一番大事的打算。結果,一聽洪秀全的那套造反理論,左宗棠噁心的快吐了。左宗棠說,你弄個猶太猴子當旗幟,豈不是中國已經亡了,還要亡中華嗎?而且,楊秀清那個瘋瘋癲癲的腦殘,你帶著他造反,顯然是要倒大霉的呀。
左宗棠的這個看法,在當時漢族知識分子裡面,是很普遍第一種認知。中國已亡,中華不可再亡。所以,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們,紛紛舉兵,捍衛文化上的華夏,不可亡於紅毛邪教。
這些知識分子,有沒有想過恢復中國呢,當然是想過的。要不然,左宗棠就不會對洪秀全講那些話。但是當時的情況是,力有不逮,只能保中華,不能復中國。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都是這樣的基調。
王夫之,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這是保中華階段。朝堂是野豬皮,外患有紅毛和倭寇,能保住中華,對於李鴻章他們來說,已經是竭盡全力了。到了袁世凱,孫中山,野豬皮式微,漢人終於牢牢掌握了兵權,於是復中國一事,就提上了日程。這才有了辛亥革命,和民國的建立。
所以,要評價李鴻章,就要站在這樣的大歷史背景裡面去看他。他是一個承前啟後的人,前面站著曾國藩,後面站著袁世凱。
說中興,顯然是站不住腳的,因為野豬皮乾隆打完准格爾和緬甸,基本上國家就耗的差不多了,等白蓮教一起來,滿清後面的時候,都是在瞎混。所以後面根本就沒有中興可說。
母野豬慈溪說,寧與友邦,不與家奴。真正賣中國的,是建州奴,不是李鴻章他們。說這幫人跟列強勾勾搭搭的,如果能趕走野豬皮,借用下列強的力量也未嘗不可。只是野豬皮被趕走了之後,列強們根本不希望中國好,所以袁世凱還要和列強們斗。
袁世凱死後,孫文呢,對日本人,對英美是徹底失去幻想,所以最後,不得不去抱蘇聯的大腿。
王夫之,曾靜,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袁世凱,孫文,這些生在亂世的士人們,上面有野豬,外面有紅毛,華夏人處在歷史最低谷,能怎麼辦呢,他們只能一代代的把華夏的火種艱難的傳下去,只要火種不滅,華夏就能蘇醒。
直到有一個叫做毛澤東的巨人,接過了這個火種並把它燃成衝天大火,在這場燎原之火中,華夏人醒了過來,終於從惡夢中蘇醒了過來。華夏人,終於站起來了。紅毛猴子們終於被打跑了。
我們是巨龍,我們回來了。
如何評價李鴻章
先用李鴻章說過的一句名言來開題:人最難寫的字就是他的名字。這句話中流露了這位晚清名臣無數的辛酸。雖然已經有這麼多人回答了,但是我還是想好好聊聊李鴻章。
諸位,晚清重臣在那個無奈的時代,他們所能做到的最好是什麼?並不是為國爭光,殺出國門(慈禧的《對萬國宣戰詔書》足夠提氣吧?結果呢?);而是減輕損失,最大可能維護統一。
當一份又一份的賣國條約放到李中堂的面前,讓他簽下自己的名字,他到底是簽還是不簽?「李鴻章」這三個字寫下去,猶如千斤,寫完就可能是千古罵名。這種被放在油鍋上的滋味,不是當事人,是不能夠體會的。後世之人洋洋洒洒揮筆立就,痛罵他是賣國賊,以抒發自己的「愛國情懷」,卻真的都是忠義之徒嗎?「何惜此頭」者最後曲線救國的比比皆是。
甲午戰爭後,在日本馬關協商戰敗條約的時候,日本憤青小山豐太郎將李鴻章開了一槍打傷,日本舉國嘩然,對李鴻章深表道歉,並為此特意將馬關條約的賠款從3億銀元下降到2億銀元,李鴻章聞訊,大致說了一句:可惜那個日本人沒有多開幾槍...
若說李鴻章是投降派,這是絕不妥當的,他已經做了在眾多糟糕情況之下,所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挽回。正如曾紀澤努力地通過簽訂《中俄改訂條約》,大大減輕了《里瓦幾亞條約》中國需要割讓的土地,但是他也實在是無法挽回《伊犁條約》中國喪失大片領土的事實,弱國實在是無外交。文人曾紀澤尚且知道通過一己之力為國挽回損失,何況李鴻章武人出身?!
要知道李鴻章可是能帶領9000淮軍擊潰忠王李秀成10萬太平軍的男人,他曾經是一個實打實的軍人!在晚清時代,李鴻章遇到的是「千年未有之大變局」,又遇上了無數豬隊友,還有一個只知道讓他去背鍋的女老闆,這情況縱使伊尹在世,周公降臨,怕也是難以回天。商鞅變法還有秦孝公撐腰,張居正改革還有李太后支持。李鴻章可是看著百日維新那批人被自己主子硬生生送到菜市口的,他還能有別的想法嗎?
一個通過八股文取仕,三跪九叩中成長起來的臣子,已經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創辦洋務運動,組建新式海軍,平心而論,是超越當時國人眼光的不凡舉動。然而正如《1984》中的主角那樣,眾人一副蠢樣,我一個人屌,反而被當做不合適,眾人干出來的蠢事,還得我來背鍋,你說李鴻章該作何感想?
總結:用敵人的評價最合適,大清帝國中唯一有能耐可和世界列強一爭長短之人。---伊藤博文
一家之言,歡迎大家指正,還有補一句,你要是覺得李鴻章差勁,我就用一句粗俗的話「你行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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