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本山的小品是以醜化農民和殘疾人為主要笑料嗎?

相關問題:2015 年央視春晚是否對女性等群體有歧視?如何評價? - 文化


11.21更新
這個答案挺老,我記得很早就上過日報,最近突然又火了,很感謝大家的支持。

我想把原來的文字概括一下:說趙本山的小品,以「醜化」來斷定是很不合適的,在他所處的時代里,趙本山對作品「立意」的看重是絕對數一數二的。但是,趙本山,以及何慶魁等編劇團隊,確實有些不可迴避的毛病,以致人們對他的作品產生了某些負面的看法,這也是我們作為後人應該認識的。

對這個「毛病」,簡單說,趙本山和他的編劇容易「討巧」,或者說就是「偷懶」,這在趙本山推出經典作之後,名聲處於頂峰時特別明顯。比如何慶魁操刀的《昨天今天明天》《鐘點工》《賣拐》三部,可謂趙氏小品創作與舞台表演的巔峰,但《賣拐》之後,趙本山的創作團隊在光環下開始偷懶,於是下一部《賣車》很明顯給人「咯吱你笑」的感覺——劇本、包袱都相當空洞,笑料完全是靠腦筋急轉彎這種「速成」來源和范偉一個勁扮傻來撐著,這也很難讓人不產生「醜化」的聯想。而之後直到宋丹丹復出,趙本山團隊都一直沒走出這個「偷懶」的怪圈。然後宋丹丹最後一年的《火炬手》,又變成了討巧段子秀,20分鐘里除了白雲黑土鬥嘴又是空空如也只靠小段子填充。而宋丹丹一走,趙本山的團隊甚至連討巧都懶得做了,於是你看《不差錢》之後,趙本山的作品連編劇乾脆都省了,清一色的一個主題——農村人(中老年人)男女事,偷懶可謂「昭然若揭」,反正這套路配上趙本山這臉怎麼演都能逗笑。所以趙本山的這個毛病,以及給人的負面影響的確是迴避不了的。

不過儘管如此,趙本山有一點我很佩服的是,他對作品的「立意」確實相當在意,這也是我在後面說的——哪怕套路之「俗」已經在所難免,他也能儘力地演好。就比如後期沒有搭檔可配只剩自己的趙家班時,包袱交給了自己徒弟,但趙本山自己一直在全力扮演調節者,穩定舞台的走向,所以這個時候趙本山儘管作品不怎麼好,但舞台功底真是沒話說,坐到「配角」位置上的他才真正彰顯了一代小品王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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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本山小品的核心矛盾衝突,用比較有逼格的話說,是「農業社會的舊時代群體與工業社會的新時代群體間的價值觀念的碰撞」,而趙本山本人所扮演的大多是裡面舊時代群體,包括農村裡的農民以及城市中文化程度較低的群體,在時代的臨界點上的矛盾、衝突直至最後融入其中的過程。如果要說趙本山「醜化」了農民那顯然不合適,因為他的小品中對農民的立意,始終是著眼於順應於時代潮流的希冀的,至少是在宋丹丹離開,開始大幅度上趙家班之前。趙本山的小品形象中確實使用農民群體的文化落差製造過非常多的包袱,但這只是表現舊群體的價值觀念在新時代中落差的方式,並不能說他的立意是「醜化」。

像這樣的話題,泛泛而談沒有意義,回到具體作品才是正道。趙本山的小品的主題相當好劃分,基本上以其搭檔為脈絡就能分得很清晰——無固定搭檔期、范偉前期、范偉高秀敏期、宋丹丹期最後到趙家班系。我也簡單歸納一下這幾系作品在主題中究竟有無「醜化」,或者何者才能算「醜化」。

1. 無固定搭檔期。早年的趙本山的舞台形象跟現在簡直是天壤之別,不看面孔你幾乎完全想像不到這是他的作品。這一期像最早春晚上的《相親》《小九老樂》《我想有個家》《老拜年》,這些都是題材最常見的情感、家庭、工作型小品,跟農民沾不上邊。而且早期趙本山還曾在舞台上嘗試過反串,如《小草》《亂收費》,那個時候他的戲路可是相當廣闊。可以說趙本山是在演出了名聲之後,才返回去演農民的,這之間正好隔著94年沒上春晚的一年。
這個時期趙本山有兩個容易被忽略的佳作,一是很早期的《辦班》,二是《輔導》,兩個小品的主題差不多,講的正是沒文化的人插手文化行當的落差,這正是趙本山之後創作的一個首要著力點。《辦班》講社會輔導班請身份是木匠的趙本山去教小提琴,《輔導》講身份是屠夫的趙本山夫婦輔導自己小孩算術題,這兩個小品如今看都是上等的諷刺佳作,趙本山後邊的諷刺思路,很多也是借鑒這種落差而來。

2. 范偉前期,指從最初合作范偉,到首次合作宋丹丹之前的時期,這一期作品的脈絡非常清晰,趙本山演低文化群體,范偉演精英,這一段趙本山還沒有著力於「時代」,而主要是在刻畫人物群體上的落差。而小品的主題,幾乎都是草根群體與精英群體的交流碰撞,而前者受限於自己的表達能力鬧出的笑話,這一期作品批判點完全不在趙本山的角色這邊,所以完全不能說有任何「醜化」。
這一時期的作品,《牛大叔提干》《三鞭子》《紅高粱模特隊》《拜年》《同學會》,趙本山角色的共通點,都是善良、淳樸但文化程度有限,不解時代風情的中年小人物,但他一直著力突出的,都是自己這個角色的向善一面。這一期作品裡塑造的包袱,著力在農民群體的「不解風情」,不同群體思考方式的矛盾衝突,但農民群體淳樸善良的一面卻是趙本山始終在極力打造的。以《拜年》為例,雖然從一開始趙本山高秀敏不斷地說錯話,但兩人的出發點卻一直勾畫得很清晰,觀眾只會批判仗勢欺人的村長小舅子,斷然不會認為趙本山一邊的台詞是在「醜化」自己的這個群體。

3. 宋丹丹期。宋丹丹時期的標誌,當然是99年的《昨天今天明天》,這個小品的核心主題也非常清楚——時代變遷。而後邊和宋丹丹的搭檔的作品,大多著眼點在於農民群體對於現代化的進程,從不適應到最後融入其中的過程。宋丹丹一期的《昨天今天明天》《鐘點工》《老伴》,說的是舊時代農民眼裡的時代變化,而宋丹丹二期的作品,《說事兒》《策劃》《火炬手》,話題其實差不多——講農民對於當代社會價值觀的理解,與其中的矛盾與思考。趙本山這時對於農民群體著眼點,是思考和批判急於邁入現代社會而喪失農民淳樸本分的現象,但對於農民群體自身是肯定的。白雲黑土組合,在現代社會名利下「飄起來」的白雲是反角,而留著農民本分的黑土是正角,所以這個時期的作品,就更看不出趙本山對於農民群體有任何的負面評價了。

4. 鐵三角時期,這個時期是趙本山真正奠定春晚壓陣王者的時期,也是他爭議最大的時期。這段時期有何慶魁操刀,高秀敏范偉相助,大忽悠三部曲給他帶來了史無前例的影響力,當然也給他帶來了所謂「醜化」的批評。
但若要說忽悠三部曲,裡頭並沒有殘疾人角色,也很難說何處有用殘疾人生理特徵取笑的設計,要說用殘疾人製造笑點,那帽子就扣得太大了。潘長江的身高,陳佩斯的光頭,這倆包袱在小品界用得爛多了,指向性也更明顯,要說歧視,那也不知什麼時候就開始了。又或者說,中國男足在相聲小品里出現過多少次?從「亞運會什麼最臭?「」中國國家男子足球隊臨門一腳那腳最臭」,一直到「什麼運動最最揪心?」「中國足球!」,幾十年來各式段子不遺餘力地黑,要是賣個拐就成了醜化,那男足這些年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但如果說對忽悠三部曲的批評,賣拐賣車兩部跟趙本山的風格定位差得有點遠,尤其是把騙子塑造得太高,難免有點不好的誤導性,弄得趙本山還得出個有點狗尾續貂的《功夫》來補齊,只是為了強調這三部曲的正確導向。但即便這三部作品跟趙本山自己的慣常風格完全不同,他卻依然能讓全國人民牢牢記住自己的形象,他的能力不莫過於此嗎?
不過那個時期的另一部《心病》本子寫得倒是真爛,主題既俗又無聊,劇情生硬,笑點也製造得很勉強,說醜化農民倒真不好推。而一年之後的《送水工》又矯枉過正,一下子主旋律得不得了,在趙本山的時間線中一下弄出了部格調非常不搭的作品。所以這個時期是趙本山的巔峰,卻也能說是給他帶來爭議的拐點。

5. 趙家班時期。自從跟范偉合作後,趙本山對於搭檔的依賴就已經完全脫離不開了。但范偉、宋丹丹相繼走後,失去小品的頂樑柱,創作、表演都自然會陷入極大的瓶頸中。但那時的趙本山已經是春晚唯一的招牌,是全國人民每一年唯一期盼的演員,春晚要專門留出零點前,留出二十分鐘給他,暈倒後吸著氧也要上的他,只能依賴自己的這班徒弟。趙本山到這個時期,無論跟小瀋陽、王小利還是劉曉光、宋小寶,大幅度自嘲,甚至加大尺度,也就是支撐春晚這個政治任務的唯一選擇了。但問題是趙本山帶著手下這一系二人轉演員,自嘲的方式除了加重口味,往農村人男女之事上靠,也找不到什麼更好的逗笑的模式。要說這叫「取笑」或「醜化」農民,那也很難否認,但至少趙本山本人在後期作品裡一直努力地做著調節的角色,努力糾正節目的走向,不至於讓節目徹底淪為大俗。

晚期的作品裡,跟劉曉光的《生日快樂》和跟宋小寶的相親兩部曲,是為數不多的精品。但前者尺度太大,從頭到尾不離農民性生活,連「三個人一起過」都出來了,不可能通過春晚審查。而宋小寶雖然笑點足,但演得有些浮誇,在春晚舞台上也鎮不住場。所以趙本山的春晚收官三部曲,找了中庸一些的小瀋陽和王小利,但也順理成章地導致了晚期作品質量的不過關。這個時期的問題很明顯看得出,台詞上不了尺度,於是小瀋陽們賣力地靠自嘲自損逗笑,可包袱聽過一遍後就再沒有回味的餘地,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第一部《不差錢》,包袱一下子全抖給了小瀋陽,但小瀋陽除了演反串,製造笑點的能力並不夠,最後拿才藝表演充數,已經看出了技窮感。而一年後趙本山直接上了史上最爛的植入廣告大作《捐助》,把他本人的名譽推到了風口浪尖。收官一作《同桌的你》,包袱依舊是綁在農村男女之事上,但即便如此整體效果仍然冗長而拖沓,而且裡面男女之事的包袱的負面效應愈發突出。要說《不差錢》之後,趙本山作品的質量確實在下降,但這跟醜化不醜化沒有關係,這隻能說名聲的壓力讓他被迫選擇了「俗」,但趙本山自己無意去拿「俗」來揶揄什麼群體。

綜上所述,說「趙本山的小品醜化某某群體」,那顯然是無理取鬧,趙本山的小品里從來不只是他一個人,他對於自己的形象定位也一向立場鮮明。對他來說,他作品的格調,受到了自己搭檔的影響,搭檔水平上來,格調不高的作品也能演得經典,搭檔水平不夠,格調再不高那也就無力回天。但他一直在致力的,就是讓並不高的格調也能夠經典,也能夠深入身心,這和「醜化」「嘲笑」什麼的完全沒有關係。

附兩段不是很知名但典型的趙氏諷刺作品,按春晚的標準,這兩段絕對要定義成「俗」,但趙本山的能力,就是把大俗之作也給演繹成尖刻的諷刺精品:
視頻封面趙本山小品全集《有病沒病》視頻《有病沒病》,90年代作品,也就是通常提到的《前列腺》,諷刺當時的醫療體系。
視頻封面趙本山小品全集之《出名》2005遼寧台春晚小品視頻《出名》,05年作品,跟後來的《策劃》主題挺像,但和過於架空的後者相比,這作品的劇情寫得更合理,也更有味道。


謝邀。

並非如此。
趙本山的表現方法,更接近於「將農民塑造成可笑但淳樸且政治正確的的一面,並去反諷一切有道貌岸然嫌疑的對象」。
或者直白點,
「我裝個傻,好顯得你特別裝」。

趙本山的小品,自己通常是淳樸但有點狡猾的農民形象。先抑後揚,先顯得自己可笑,然後反擊。

《三鞭子》里,他諷刺狐假虎威的范偉。說他個司機也不過和車夫是同行。
《紅高粱模特隊》里,他說勞動者是最美的人,質疑范偉作為服裝設計師臭美啥。
《牛大叔提干》里,他是個淳樸的農村人,諷刺范偉這種城裡人敷衍應付,「扯蛋!」
《賣拐》,其實范偉也是挨忽悠的那個人。
《不差錢》,基本在調侃」蘇格蘭打滷麵「這種半中不洋的東西。
《策劃》,他用「你可以端走」諷刺了牛群這類策劃者。
白雲黑土系列後兩部,,趙本山這種淳樸的農民黑土,最後贏了白雲那種「我好歹也是個名人」的勁兒。
這是趙本山一貫的風格。
站在農民政治正確的立場上,諷刺的是「想裝大尾巴鷹還沒裝像」的對象。

這其實也符合春晚一貫的立場。春晚的政治正確,是老北京、老天津、老東北的淳樸范兒,早年春晚,對那些剛富起來有錢的廣東口音相當不友好。前幾年《暖冬》,馮鞏就是個在天津苦等金玉婷從美國歸來的主兒。這種「還是我們家鄉好,你們都別裝了」,是春晚一直秉持的政治正確,所謂「老百姓」范兒。

其實同樣是以本身的淳樸諷刺浮華與虛假,趙麗蓉老師早年作品也如此,「司馬光砸缸」、「這就是不讓人好好說話」,等等。但趙本山的範圍更廣域。
誰還記得《昨天今天明天》的開場?

九八九八不得了,糧食大豐收,洪水被趕跑,百姓安居樂業,齊誇黨的領導,尤其人民軍隊,更是天下難找,國外比較亂套,成天勾心鬥角,今天內閣下台,明天首相被炒,鬧完金融危機,又要彈劾領導,縱觀世界風雲,風景這邊更好,謝謝

就是用農民視角順口溜形式,描述外國亂套,顯出中國穩定。這段話不為搞笑,是有政治任務的。
他的小品在褒誰貶誰,想哄好哪個群體,應該一望而知吧。

注意一個細節:范偉被趙本山諷刺道貌岸然的時候,好幾次都戴了金絲眼鏡或者穿了很潮的奇裝異服。
周星馳其實也很喜歡站在草根立場,搞戴金絲眼鏡或者穿著衣冠楚楚的人。
更早卓別林也經常對付那些大肚肥腸的資本家。
但其他喜劇演員,通常是故作柔弱,來顯得金絲眼鏡或資本家們蠻橫,只有趙本山,會很理直氣壯地用農民身份,去正面回擊他們(范偉的時裝設計師、秘書等角色,小瀋陽那個裙子穿跑偏的服務生)。

再多就不好說了。大家懂就好。


這種說法是從賣拐開始的,因為諷刺了輪子教主, 才出來趙本山諷刺殘疾人和農民的說法,這其實是輪子們的一種瘋狂報復,不幸的是很多人信了,並仇恨。

賣拐是一個非常好的小品,好在他的結尾,普通的小品會是最後上來一個警察把趙帶走,范偉醒悟。但趙本山打破了這種常規,以騙子得手,被騙的面對高秀敏的善意提醒,不但不相信反而質疑其動機,以受騙的感謝騙子結束,這是作品深刻的地方。

但對輪子諷刺太深,趙也因此背負罵名,悲劇!


補充為啥是諷刺輪子
哎呀,都是小朋友啊。難怪你們看不懂啊。你們找找李大師給人治病的視頻看看就清楚了,來來來我給你調調,來把腿抬起來,跺腳跺腳對,使勁。忽悠是諷刺輪子之流騙錢欺世,不是讓你們學忽悠,是讓你們看清騙子是怎麼忽悠人的,為的是讓你們不要上當,否則就和范偉一樣。可惜,到現在還是好多人不懂,反倒咒罵趙本山。

其實,並非是單單諷刺輪子的哦!


你要是討論趙本山的某一部作品,是不是以醜化農民和殘疾人為主要笑料,那可以詳細地分析下。你要是整體地說趙本山小品,那肯定不是,尤其是前期作品,跟醜化農民和殘疾人完全不搭邊。

趙本山小品我也沒看全,但還是看過不少,尤其是九十年代的作品。殘疾人在作品裡出現得很少,好像就是范偉被忽悠成了殘疾人,人物設定還不是真正的殘疾人。農民出現得很多,趙本山本來就是農民出身嘛,演農民得心應手。在這段時間的作品裡,農民基本都是以正面形象出現。簡單舉幾個例子——

  • 《牛大叔提干》里牛大叔是一個認真負責的農民,一心要完成學校窗戶的任務,即使最後發現那個公司在扯蛋,也不忘要幾張塑料布擋窗戶。
  • 《紅高粱模特隊》里趙本山為首的一系列農民作為主角,要表達的是勞動者是最美的人,諷刺范偉扮演的指導老師是臭美。這可能對職業藝術家很過分,不過結合那個年代,市場剛剛繁榮起來的時候也有許多山寨藝術家出現,魚龍混雜的時期,范偉代表的應該是後者。
  • 《同學會》里趙本山扮演的農民企業家勤勞低調而且重情誼,范偉扮演的雖然也不是壞人,但明顯健忘而且虛榮,最後被打臉。
  • 《拜年》的趙本山夫婦雖然沒有很光輝的形象,但至少是作為老實人而不是負面出現的,話說這個作品裡的出場的都是正面人物,被諷刺的是始終沒露面的鄉長小舅子。
  • 《三鞭子》里的老農民耿直又有原則,不懼權勢,形象比拜年裡的老夫婦更高大。
  • 《昨天今天明天》系列不用說了吧,絕對主旋律作品。
  • 後來的《策劃》裡面農民是老實人,諷刺的是節目組坑蒙拐騙。

不多舉了,涉嫌醜化農民的大概是比較後期的《不差錢》,裡面農民出身的趙本山打腫臉充胖子,但也不明顯。你非說那是醜化農民,也說得出道理,但是一個剛剛富起來的人好面子又保持了節儉的習慣沒有任何不可理解的地方。多少人的長輩都保留了節儉甚至摳門的習慣,那是過去窮怕了;你們周圍又見過多少好面子的人?從這個角度,這根本就沒有醜化,這個形象就是普通的老實人;這更不是針對農民,因為城市居民有很多也是這個樣子。話說我倒覺得趙本山在裡面的形象很機智啊,面對一個一碗面要好幾十塊的黑店,能想出自帶食材的辦法去反制,這叫醜化?有些人所謂的醜化,不過是自己事先把這個形象定義為丑而已。


當你聽一個人講了笑話,你的反應是「這不是醜化農民和殘疾人嗎」,那麼有兩種可能情況:

  1. 這個笑話本身質量低,你覺得不好笑;
  2. 你就是一個將意識形態評判放在最高優先級的人。

事實上我認爲多數時候都是情況 1,只是批評者自己沒意識到。趙本山的問題就是這樣,他的笑話質量在下降(同時觀衆水準在提高),不好笑,笑料的運用過於生硬。醜化農民和殘疾人本身不是目的,講笑歸根結底是要突破這些邪惡的禁忌,實現意想不到的喜劇效果。笑料是公平的,不應該有什麼禁區,既然可以拿富人、政客作笑料,那就同樣可以拿農民、殘疾人。

舉一個例子,喜劇家 Michael Richards——就是《Seinfeld》中演 Kremer 的那個人——有一次在作 stand-up 的時候跟觀衆發生對峙,Richards 在和觀衆一來一往的調笑中,多次大吼「黑鬼」。事發後輿論譁然,Richards 的事業一度很危險(具體請看: http://www.youtube.com/watch?v=Wriy3ICfF9Ulist=ELn0V4gSzMtL0index=10)。Jerry Seinfeld 就此事點評了,說這是個技術失誤,所有喜劇人都明白,包括黑喜劇人。這個案例很典型,說明在舞臺設定下,喜劇效果的實現是有風險的,多大的笑話,就要冒多大的風險。我們對喜劇人的評判,應該是喜劇效果的成敗,不應該作道德評判,因爲舞臺設定了這些都是表演。至於他心裡是不是有些骯髒的念頭,我們不知道,也管不著。

如果你是情況 2,那恭喜你,你的統治者跟你是志同道合的。

最後曬一下這種二貨:

@觀世音童 的微博:
【忽悠不下去了】美國一律師評趙本山的紐約演出:他們的演出無聊、下流,一諷刺殘疾人,二諷刺肥胖者,三諷刺精神病患,把自己的歡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評:美脫口秀主持人多伶牙俐齒,但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嘲笑殘疾人、肥胖者等。他們譏諷的主要對象是總統、明星,即有權有勢者。

對這種人我只能告訴你們,去好好聽聽英美喜劇家的表演,多聽幾段,會氣得你們拉不出屎來的。另外,憑什麼總統、明星就活該被嘲笑?高帥富就是活該被屌絲天天雞姦,這才是公正是麼?


話不是這麼說的。我對趙本山談不上喜歡,但一直以來,他的小品都算是春晚節目里的一道大餐。很多段子很長一段時間會成為社會上的流行語。這種現象在傳播學上很厲害。這是事實。

技術問題可以技術分析,但是個人作品最好不要搞道德審判吧?把東北二人轉的低俗版跟趙本山的春晚小品,甚至是他平時的小品劃等號未免有失公平。白雲黑土那個系列我就挺喜歡的,還歌頌黨和政府了呢,多崇高啊。這也是事實。

@y-miss 你可以說你看的那場二人轉小品是低級趣味,你也可以說小瀋陽的某個小品低級趣味。但你不能把所有的東北藝術都列為低級趣味——這已經上升到地圖炮的級別了。這就好像你可以說環球時報的某某某是狗,但是你不能說全體中國人都是狗一樣。說起來,趙本山和成龍在我概念里其實屬於同一類人。他們或許文化水平不高,或許在很多文化政治問題上沒見識,但他們是真的敬業。他們是以自己的專業贏得了今天的地位和別人的尊重。

在小品的編排和表演上,刨去那些所謂的低級趣味不說,趙本山有今天,完全是靠實力獲得的。央視以審查出名,如果他的小品真的有你所言那麼三觀不正,那麼首先央視就不會同意。更何況,全國那麼多觀眾,春晚就認趙本山也是有目共睹。你說蔡明,郭達,黃宏,鞏漢林的演技完爆趙本山,但為什麼我沒有聽說那一年春晚,是因為缺少他們的節目而響起一片失望之聲?

另外說到醜化。我認為趙本山的小品,其實是自嘲為主,諷刺為輔。趙本山是個小品演員不假,但就我對趙本山的理解。他其實對農民的這個身份非常有認同感。他就認為自己是個地道的東北農民。他想做的就是推廣東北文化。

對這個世界上的人來說,任何人都會有自身的局限性。中世紀人們認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在我們今天看來非常可笑。但在當時,那就是公理。同樣,農民沒有讀過很多書。世人眼中的低俗,在他們眼中就是生活本身。事實是,我們其實不能理解,東北農民的生活。我們很大程度上是在用自己的審美,道德眼光去評判別人。因為大家的審美體系從根本上就是不同的。

我們自己認為趙本山的小品是在醜化農民和殘疾人。但實際上呢?也許僅僅因為在我們的內心,認為那種生活方式,狀態是醜陋的,而已。

最後,在純粹的審美意義上,趙本山的笑料,的確不如英劇里的笑料那麼高級。但是,我們也必須承認,趙本山的小品,就是一些沒有什麼文憑的老戲子(戲子無貶義,只是因為覺得藝術家什麼的太裝逼)編排出來給農民看的。它的確滿足不了一些高學歷高審美的人群。但也那絕不是趙本山,甚至東北人的錯。那是這個國家,這個國家裡有權力,有學歷人的錯,精英的錯。

不過就因為家境好一點,比人家多讀了一些書,多了一些見識。不說為了開啟民智,普及教育為這個國家去做一些事。整天只知道養尊處優地批評那些沒受過教育,沒有文化的農民生活沒有品味沒有自己的審美水平高。

讀書人?我呸。


很長時間以來,文藝作品中的殘疾人問題,在社會上都存在著很大爭議。「某些作品諷刺殘疾及有生理缺陷的人」的說法非常普遍,很多學者及觀眾、讀者也皆持此觀點。毋庸置疑,文藝作品以惡意嘲諷殘疾人為目的,是絕對應該受到指責甚至訴諸法律的。但這並不意味著,凡是作品中出現殘疾人就一定意味著惡意取笑。那麼,什麼才是文藝作品表現殘疾人題材的尺度呢?在全國助殘日來臨之際,戲劇評論學者從智力殘疾、精神殘疾及其他多種生理殘障等方面,圍繞國內外文藝作品中的殘疾人表現問題進行了全面的審視和分析。

  一、表現智力殘疾人的文藝作品

  1.曲藝和戲曲

  中國曲藝和戲曲很多作品以傻子為題,尤其傻子的婚戀、拜年、拜壽等一直都是喜劇作品的重要素材。京東大鼓、上黨潞安鼓書、曲劇、豫劇當中都有同名劇目《傻子相親》。表現娶妻的作品有:黃梅戲《傻子挑老婆》《傻子娶妻孝母》《傻丫頭找婆家》,贛南撫州採茶戲和豫劇同名劇目《傻子娶妻》,京劇和越劇同名劇目《一縷麻》,評劇《傻柱子接媳婦》,廬劇《傻子招駙馬》等。傻子的新婚之夜向來受到關注,如:粵劇《傻子洞房》以及安徽民間小調《傻子結婚頭一夜》《傻子學嫂子入洞房》等。表現拜壽的有曲劇和安徽推劇(又名四句推子)同名劇目《傻子拜壽》、福建莆仙戲《孔安祝壽》。表現拜年的有:西河大鼓和山東快書同名曲目《傻子拜年》,武安快板《傻三拜年》,天津快板《傻姑爺拜年》等。安徽民間小調更是傻子題材的「重災區」:《傻子瘸子拾老婆》《傻子看丈人》《傻子走親戚》《傻子接小姨》《傻子戲靚妹》《傻子走四川》《傻子賣蛋》《傻子上學》等。其他還有:河南墜子《傻子認匾》,湖南花鼓戲《傻子孝母》,曲劇《傻子唱戲》《傻子串親》等。

  2. 相聲和小品

  相聲和小品作為重要的曲藝形式,因影響力巨大,特專門論述。相聲《傻子學乖》《贊馬詩》《吃月餅》說的是「呆女婿」或「呆兒子」的故事,《傻子轉文》《山東鬥法》《豆腐侍郎》《知縣見巡撫》說的則是蠢人丟醜的故事。各種以傻子為題材的相聲中,傳統群口相聲《訓徒》影響最大,說的是傻子拜師學習相聲,結果因不懂「貴庚」等詞的含義引人發笑的故事。這個相聲有多種版本,內容大同小異,馬季、趙炎、蘭成、李金斗、方清平、奇志、大兵等著名演員都表演過。

  很多小品以傻子為題材。趙連甲、李建華表演的小品《五毛錢倆》當中的傻子賣鹹鴨蛋時吆喝「五毛錢倆,一塊錢不賣」,令人開懷大笑,給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奇志、大兵表演的《傻子賣雞蛋》也有類似內容。陳佩斯、朱時茂表演的小品《王爺與郵差》的主題為傻子參加萬國運動會,陳佩斯說哥哥叫大傻,自己叫二傻,父親叫老傻,母親叫串傻,言談舉止令人忍俊不禁。此類作品還有:溫州話小品《傻子學剃頭》、閩南話小品《傻子上學》、潮汕小品《傻子相親》等等。

  3. 電影和電視劇

  黎北海導演的香港喜劇電影《傻仔洞房》講述傻仔迎娶新娘,洞房之夜傻仔本欲殷勤侍奉老婆,但卻傻頭傻腦地鬧出不少笑話,從而大出洋相的故事。電影《洗澡》中的劉二明是個弱智,語言舉止令人大笑不止,如把父親去世說成「犧牲」,將自來水管拿上舞台等等,該影片中傻子的形象卻代表著人性中的純真和美好。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中「傻子」的角色雖然總共只有三句台詞:「古倫木?歐巴!傻X!」,但喜劇色彩非常濃厚,導演通過傻子之口表達了對歷史和現實的深刻思考。電視劇《傻兒師長》《傻兒軍長》《傻兒司令》《傻兒傳奇》均以「傻子」為題,是以抗日將領為原型,表現的是帶有幾分傻氣的人物。

  4.故事、笑話和小說

  智力殘疾人也稱愚人,自古以來,以愚人為主題的笑話和故事數不勝數,有些至今在民間仍廣為流傳,比如《傻女婿學相馬》《傻女婿挨打》等民間故事。《戰國策》中"畫蛇添足",《韓非子》中"守株待兔",《莊子》中"刻舟求劍",《笑林》(邯鄲淳編)中"長竿入城"、"一葉障目"等都是與愚人有關的寓言故事。大量著名的古代笑話集也以痴憨呆傻之人為題材,如三國時期魏國的邯鄲淳編寫的《笑林》;宋代蘇軾的《東坡居士艾子雜說》;明代馮夢龍的《古今笑史》《廣笑府》《笑府》,陸灼的《艾子後語》,江盈科的《雪濤諧史》,無名氏的《笑海千金》;清代「遊戲主人」及程世爵合編的《笑林廣記》,石成金的《笑得好》,陳皋謨的《笑倒》,小石道人的《嘻談錄》等等。千百年來,人們對這些笑話津津樂道,口口相傳,經常在茶餘飯後將其作為談資。在浙江江山,關於傻子「娜細」的笑話更是有多種版本,經久不衰。有些晚會上評書演員也常講愚人笑話烘托氣氛。

  在中國現代文學中也出現了一系列典型的「傻子」形象,如曹禺《原野》中的「白傻子」、田漢《獲虎之夜》中的「黃大傻」。當代文學中,很多作家(如勞馬)在小說中都寫到了「傻子」,代表性的有:韓少功的《爸爸爸》;阿來的《塵埃落定》;王安憶的《小鮑庄》;莫言的《透明的紅蘿蔔》《豐乳肥臀》《四十一炮》《檀香刑》;賈平凹的《秦腔》《古爐》;閻連科的《黃金洞》;遲子建的《霧月牛欄》《瘋人院里的小磨盤》《采漿果的人》《雪壩下的新娘》《偽滿洲國》《青春如歌的正午》;蘇童的《罌粟之家》《三盞燈》《1934 年的逃亡》;余華的《我沒有自己的名字》;王小天的《櫻桃》;王彪的《哀歌》《身體里的聲音》《在屋頂飛翔》;墨白的《夢遊症患者》;黨益民的《喧囂荒塬》。作者通過傻子的故事來帶領讀者從獨特的視角去認識這個世界,對社會上很多不良現象進行了諷刺,大多帶有強烈的喜劇色彩。

  二、表現其他類型殘疾人及生理缺陷者的文藝作品

  精神殘疾人又稱為精神病患者,情況同愚人相似,很多文藝作品將其言行作為笑料:2004年大兵和趙衛國在湖南衛視春晚表演了相聲《尋找精神病》,從精神病人的視角諷刺了社會上的種種不良現象。2006年央視春晚的湖北小品《招聘》中就有表現精神病人的橋段:某經理開公司,為將狡猾、媚俗的人淘汰掉,專門造出一個字來為難應聘者,誰料最後選中的唯一說實話的竟是個精神病人。另外,中央電視台「周末喜相逢」播出的相聲《競選村長》中也以精神病人當笑料。電影《誰說我不在乎》中精神病人的台詞「我抽出她褲衩里的猴皮筋,做個彈弓打你們家玻璃」成為重要笑點。電影《大腕》也有關於精神病患者的搞笑橋段。

  其他四類殘疾人一般被稱為盲人、聾人、啞人、肢體殘疾人(包括侏儒、癱瘓者)。口吃、肥胖、偏矮、偏瘦之人應算作生理缺陷,尚不構成殘疾,但為行文方便本文將其放一起論述。從古到今相關笑話數目繁多,明代浮白齋主人編的《笑林》、清代「遊戲主人」及程世爵合編的《笑林廣記》等古代笑話集曾大量收錄。戲曲、影視、相聲中有關作品更是不勝枚舉,報刊、網路、微博、微信上更是層出不窮並大量轉載。1987年央視春晚中,侯耀文、石富寬合說的相聲《打岔》內容為聾子聽不清別人說話,用諧音打岔,引發出一系列的笑話,此作品被列為經典相聲。傳統相聲《繞口令》以「啞巴和喇嘛打架、啞巴開口說話」作為包袱逗觀眾發笑,姜昆、唐傑忠等著名相聲演員都曾演過,2006年央視春晚台灣演員劉增鍇、朱德剛表演的《新說繞口令》就改編自這個段子。傳統相聲《學聾啞》更是通過模仿聾啞人逗觀眾發笑。這些相聲至今仍廣為流傳,在北京、天津、廣東等地的相聲俱樂部等場所經常上演。

  大量文藝作品以結巴為噱頭。李金斗和李建華合說的相聲《費勁》以「大舌頭」和結巴等語言障礙患者為題材。電視劇《相聲演義》《陽光路上》《浪漫的事》以及電影《求求你表揚我》《有話好好說》《天下無賊》中都有以結巴患者為笑料的情節。20世紀80年代潘長江在小品《對縫》(《皮包公司》)中出演結巴,導致全國有將近四千兒童都學成了結巴,為此他特別在報上登出一封道歉信。

  有很多知名演員常拿自己或他人的生理特點當作包袱娛樂觀眾:馮鞏說潘長江「底盤太低」,說馮小剛的牙象小扁鏟,拿李詠臉型開玩笑;鞏漢林常拿自己的偏瘦身材開玩笑,在小品《打工奇遇》中說自己喝玉液酒、吃宮廷菜大補,趙麗蓉說他「補得跟小雞子似的」。湖南女笑星何晶晶的多數作品均以自己的肥胖身材當作笑料,在湖南小品《元宵來約會》中說「我不是胖,只是瘦得不太明顯」,在小品《小薇》中甚至說自己和兩頭種豬被人誤會成「三頭豬」和「桃園三結義」。央視春晚小品《減肥變奏曲》中,香港演員沈殿霞等一大群肥胖者做出各種滑稽動作逗觀眾發笑。湖南小品《新點秋香》中男演員說女演員長相恐怖,女演員則自稱「大家醜才是真的丑」。風糜全國的胖美人組合「千金組合」,雖以歌舞為主要特色,不可忽略的是其肥胖身材才是真正噱頭。2015年央視春晚小品《喜樂街》和相聲《我忍不了》均拿演員的肥胖身材作為包袱,《喜樂街》中賈玲因身材發胖甚至被稱為「氣囊」來逗觀眾發笑。

  1986年,鐵嶺民間藝術團集體創作的拉場戲《大觀燈》(改編自《瞎子觀燈》)火遍全東北。該劇目講述的是盲人白蓮燈在正月十五與其「借光親家」瘸腿和尚互相幫助去看花燈的故事,這個百年老戲源於河北梆子《瞎子觀燈》,在山西朔州秧歌、河北蔚縣秧歌里也有同名劇目,內容大同小異,多年來久演不衰,鐵嶺民間藝術團的《大觀燈》因編導成功、表演出色影響更大,創下連演幾百場的紀錄。眾多地方戲曲中類似的劇目還有很多,如越劇、淮劇、揚劇也有《瞎子觀燈》,二人台(註:非二人轉)中有《瞎子拐子觀燈》,講述的是另外的故事,同樣充滿喜劇色彩,將這些解釋成拿殘疾人取樂顯然過於牽強。

  自古以來,中國文化中產生了大量與殘疾人和生理缺陷之人有關的歇後語和謎語、成語,充滿強烈的喜劇色彩,人們日常生活中還經常使用,在各種文藝作品中也十分常見,有些甚至出現在兒童智力開發網站上。

  可見,對此問題應靈活分析,不能因為出現殘疾人就視為醜化和挖苦。例如:始創於清代順治八年(1651年)的「王麻子刀剪」創始人姓王,因臉上有麻子而被稱為「王麻子」,現今「王麻子」不但是聞名海內外的中華老字號,還被國務院確定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

  三、以殘疾人及生理缺陷者為題材的外國文藝作品

  外國也有很多以殘疾人及生理缺陷之人為題材的文藝作品。古天竺高僧伽斯那編寫的《百喻經》(全稱《百句譬喻經》,原名《痴華鬘》,南朝蕭齊天竺三藏法師求那毗地譯)收集了大量愚痴之人的故事,藉助這些幽默可笑、滑稽荒誕的故事來幫助讀者參悟佛教的道理。

  美國有很多表現殘疾人的電影:《我的左腳》講述的是一位腦癱患者的勵志故事,主人公全身麻痹,無法用肢體或語言表達情感,靠唯一能動的一隻左腳進行繪畫和文學創作並取得出色的成就,影片帶有一定的幽默色彩;《聞香識女人》講述了一名預備學校的學生為脾氣暴躁的盲人退休軍官擔任助手時發生的故事,充滿喜劇色彩;喜劇影片《妙眼妙耳闖天下》講述的就是一個聾子和瞎子聯合起來,共用對方的視力和聽覺四處旅行的故事,讓人忍俊不禁;《阿甘正傳》的主人公是弱智,其言談舉止均令觀眾捧腹;《雨人》的主人公是一位自閉症(精神障礙)患者,經常有一些類似於痴呆的做法,相關情節帶有一定的喜劇色彩;《當阿獃遇上阿瓜》《阿獃和阿瓜》《阿獃和阿瓜2》這三部電影是由著名喜劇明星金?凱瑞(Jim Carrey)和傑夫·丹尼爾斯(Jeff Daniels)主演的系列喜劇影片,講述是的兩個弱智人士的故事。

  《甩肉舞林大會》(Dance Your Ass Off)是美國Oxygen電視台2009年推出的一檔舞蹈比賽真人秀節目,只有明顯超重的肥胖人士才被獲准參賽,以肥胖症患者跳舞為噱頭來吸引觀眾眼球。英國著名喜劇電視劇《憨豆先生》的主人公就患有智力障礙,通過其迥異於常人的思維和做事風格逗得觀眾大笑。著名喜劇大師卓別林的經典表演動作是模仿患「外八字」足疾的人走路,他的表演風格卻風靡世界。侯寶林的著名相聲《醉酒》里醉漢要爬手電筒光柱的情節,其實也脫胎於兩個歐洲笑話,講述的是關於精神病人的故事,侯寶林將其巧妙改編成相聲,取得成功。

  西方有關愚人的傳說、兒歌、故事眾多,愚人話題源遠流長。愚人文學作為重要的文學範疇,最初產生於15世紀,最初以塑造智力低下的傻瓜形象為主,後發展為揭露愚昧和醜惡的廣義愚人文學。例如:德國作家塞巴斯蒂安?布朗特的敘事詩《愚人船》(1494),荷蘭作家伊拉斯謨的《愚人頌》(1509),英國劇作家喬治?查普曼的喜劇《全是傻瓜》(1605),德國作家君特?拉格斯的小說《鐵皮鼓》(1959),哥倫比亞作家馬爾克斯的小說《百年孤獨》(1967)。此外,還有美國女作家安娜?科拉?莫扎特的劇作《時髦》(1845),福克納的《喧嘩與騷動》(1929)、辛格的《傻瓜吉姆佩爾》(1957)、馬里奧?普佐的小說《愚人之死》(1978)等等。這些作品從愚人角度敘事,具有強烈的諷刺意義,讓人們在笑聲中對人生與社會進行深刻思考,具有獨特的文學藝術價值。

  四、如何正確看待文藝作品中的殘疾人問題

  由以上可知,國內外以殘疾人為題材的喜劇作品舉不勝舉,用「浩若煙海」形容都不過分。某些學者對此視而不見,而單把矛頭指向個別演員顯然是「厚此薄彼」,無法自圓其說,屬於「選擇性憤怒」和「選擇性失明」。這種批評明顯是建立在偏見基礎之上,是戴著有色眼鏡看人的結果。

  假如非要上綱上線,認為這類作品都是「把歡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恐怕從蘇軾、馮夢龍到今天大量的戲曲、影視編導人員都難逃干係。就拿2013年央視春晚蔡明和潘長江主演的小品《想跳就跳》來說,女演員幾乎句句「毒舌」,諷刺主持人臉型,嘲弄男演員身材,如「站起來就象沒站起來」、「人是微縮的,心是猥瑣的」、「人越磨越短」。2015年他們主演的春晚小品《車站奇遇》延續了這種風格:女演員說男演員長得太驚悚、站著象蹲著、系安全帶怕勒臉、開車應安寶寶椅、需要穿童裝,大量包袱都是圍繞著男演員的相貌和偏矮身材取樂。然而潘長江曾說,「侮辱我沒關係,只要觀眾開心我就成功了。不要把這件事看得很重,過年就是逗大家一笑,又不是在教育人。」

  人們不禁會問: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喜劇作品以殘疾人或生理缺陷之人為題材呢?

  這些作品有的是借愚人和精神病患者之口諷刺時弊、教育民眾,有的純粹為逗人一笑,無任何寓意,搞笑段子同劇情關係並不緊密,只為增加喜劇色彩而設置。愚人和精神病人思維方式與普通人迥異,是世界上最容易引人發笑的人。普通人在生活中由於種種原因往往要以假面示人,而愚人和精神病人則通常講實話,其言行在普通人看來就成了笑話,如大兵、趙衛國等表演的小品《向領導彙報》就通過「蠢得死」這一形象諷刺了官場的不良現象。很多創作者表達的是:世人有時麻木,傻子反而有值得肯定的一面,這對社會常構成一種微妙的反諷。這些對社會習俗不明就裡的愚人常顯得與現實格格不入,不能迅速理解和融入社會,其行為舉止常與具體情景發生錯位,話語不合時宜,既不知「潛台詞」為何物,也不懂得鑽營升遷之道,這方面的典型代表為電視劇《蠢得死傳奇》。有些愚痴之人自有一套思想方法和處世規則,有時明明是謬誤卻自以為高明。其他殘疾人或生理缺陷之人言行舉止不同常人,其看待世界的角度也往往很獨特,因而生活中經常會發生誤會,引人發笑。作為生活的弱者,他們眼中的是全新的世界,引領人們進入一個非理性世界,令其更清醒地認識生活的本來面目。

  多數表現殘疾人和生理缺陷之人的文藝作品有的是劇情需要,有的則是編劇特意安排博人一笑,並無傷害之意。例如:《曲苑雜壇》特別節目《中國好人--長春篇》中劉紅星、姜盼盼表演的二人轉《大愛守望心靈美》講述了曹麗輝收養幾百個精神病患者的故事,演員在劇中模仿精神病患者惟妙惟肖,充滿喜劇色彩,但整個劇情的基調是歌頌道德楷模,感動了無數觀眾。2007年全國農民春節聯歡晚會中的小品《送戲》說的是演員送戲下鄉到敬老院慰問的故事,劇中雖有殘疾人出現,但編排真實自然,充滿了正能量,並無任何醜化。拉場戲《摔三弦》(1982)雖有盲人算命的情節,但主題卻是宣傳科學,反對迷信。可見,「只要出現殘疾人就等於惡意嘲諷」的觀點是不理智、不客觀的,犯了以偏蓋全的主觀主義錯誤。

  從表面上看,某些學者似乎具有悲天憫人的情懷。那麼,這些人真的是發自內心地維護殘疾人權益嗎?中國共有8500多萬殘疾人,現實問題十分嚴重,教育、就業、醫療、住房、治安,所有這些普通老百姓所關心的問題都與他們密切相關,反映到他們身上時變得更加困難和複雜。大量農村殘疾人處境艱難,殘疾人的權益經常得不到保障,殘害殘疾人的事件屢禁不絕。新疆化工廠非法僱用並虐待智障工人,陝西和山西犯罪團伙誘殺智障女出賣屍體配陰婚,廣東、福建、安徽等地多名智障女被強姦拐賣,四川山區一些村民「圈養」智障人,待其長大後推下礦井騙取政府賠償,多個地區發生的不法分子控制「殘疾人丐幫」進行偷竊,這些都是近年發生的案件。在很多城市,無障礙設施形同虛設,盲道被佔用,殘疾人專用電梯和衛生間長期上鎖。中國首位殘奧會冠軍平亞麗都曾面臨生活無著、淪落到差點賣金牌為兒子交學費的悲慘境況。這些問題較少聽到這些學者義憤填膺地呼籲解決,說明了其缺乏應有的誠意。有人表面上對文藝作品很敏感,但對實際生活中真正的殘疾人權益保障卻默不關心,反映了內心的偽善。每年國際殘疾人日(12.3)來臨時,很多學者對此未發一聲,與一些媒體上炒得沸沸揚揚的指責文藝作品不尊重殘疾人的現象構成鮮明的對照。

  對文藝作品中的殘疾人問題不宜動輒上綱上線,任意將其貼上「醜化」的標籤是一種簡單化思維,於邏輯上行不通。當然,文藝工作者也應照顧到殘疾人士的情緒,在喜劇創作中應盡量避免傷害殘疾人士的自尊心,即便是以殘疾人為題材也應客觀謹慎,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摘自《文藝作品中的殘疾人問題探析》(《文藝新觀察》2015年第四期),轉載及引用請註明)


我一直覺得抱著這樣的想法去看娛樂的人肯定很心累。。。


牆倒眾人推,當初咧著嘴笑的時候把人家推上小品王,如今人家也要遭遇點人生挫折了,啥歪瓜裂棗的都出來潑兩下髒水。
不匿,反正也沒人認識。


看了幾次《歡樂喜劇人》,感覺這些個喜劇內容,比如倫理哏,岳雲鵬的相聲用的有點招人煩了,比如搞情色擦邊球,比如搞基,而且好幾個團隊都用了(岳雲鵬那個孫越爸爸搞基那個最下流,倫理哏已經無底限了)……但是沒有幾個人批評,批趙本山倒是挺來勁的。


我記得陳佩斯曾經在電視上說過自己對逗人發笑的體會,「觀眾會樂是因為你讓他們看到了落差。境遇上的落差,智商上的落差,形象上的落差…觀眾會笑是因為演員讓他們站在了安全的或者高一點的地方。」(大意)
這是我一直認為陳佩斯是一個喜劇大師的原因。
所以無論什麼小品,能讓你笑,都不是因為醜化了別人,而是因為美化了你。


你把這些當成笑話看就行了,不要想那麼多,純娛樂而已,我看這些小品只會在意笑點高低,不會覺得他在刻意侮辱別人,他自己就是農民,算自黑,我也相信他根本就無心去侮辱農民和殘疾人...


現在外國不入流的噴霧器說的話,國內也有人敢拿出來作為鐵證,在這個意義上來說,崇洋媚外真是越來越嚴重了。


這又是看過了趙本山美帝演出的新聞,其實我這些年看美劇的體會,老美在歧視問題這方面實際上有些過敏,之所以過敏,我以為其實是民主惹的禍,就像在中國說日本好就容易成為眾矢之的。我不知道怎麼稱呼這種情況,我看應該叫群體性愚昧,好像一群人(尤其是網上)表現出的智商和素質就是這群人里智商和素質最低的那部分人……的智商和素質(我這個語言表達能力自己都捉急),中國人是這樣,老美也不例外。誠然,在歧視的問題上過敏要比麻木不仁好(實際上是好得多),但是也只不過是兩種錯誤中錯的比較輕的那種而已,並不值得提倡。


怎麼會有這樣的問題?美國華僑看了海外演出後也提出過,可是,你不取笑殘疾人,病人,你敢取笑誰?達官顯貴?暴力機關?你試試看?屁民,真把自己當主人翁了,本山的做法是反映社會現狀最接地氣的表達,大師!


《賣拐》提前十年打臉羅粉,這才是人民藝術家。


首先,趙本山是一個主旋律小品演員。
在賣拐以前,他的小品都是時刻貼近主旋律,貼近社會熱點的。《相親》說的是改革開放社會風氣變寬容以後的中老年人再婚問題、《贊助》扯的是公款吃喝浪費腐敗的蛋、《送水工》是海歸回國、《紅高粱模特隊》是表現農民致富後的精神文化需求、《拜年》是誇承包制度的、《昨天今天明天》更是一次火力全開的表揚信。
大家知道,以前每年的一號文件都是於三農問題相關的,在一個月後的春晚上,趙本山的小品緊跟在一號文件的後面細細摩挲,手法如春風拂面潤物無聲,而觀眾在前仰後合中接受了一次主旋律的宣傳教育。
無論是廟堂之上還是田間地頭,每個階層都會看到和獲得他所需要的東西。這樣的演員和他的作品,怎麼能說是政治不正確呢?


人家是自黑,很都農民都很喜歡。


「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an inappropriate joke. That"s why it is a joke.」


先回答。大致來說,不是。

趙本山的確以農民和殘疾人為主要笑料,但這和他的成長經歷有關,他本身是農民出身,父母雙亡被殘疾(失明)的叔叔一手帶大,這也註定了趙本山的作品裡基本上以這兩類人為主。

從以往的作品來看,他對農民和土地是有著深厚感情的,基本談不上醜化農民的形象,更多的時候是在美化和歌頌。對勞動人民樸素、勤勞、善良以及接地氣的機智等優秀品質的讚揚一直是趙氏作品中不變的主題。

只是有些小品中的蠢角色恰好也是農民而且深入人心(賣拐的范偉),讓大家有種「趙本山在刻意醜化農民」的錯覺。更多的時候趙本山黑的是小知識分子(紅高粱模特隊,范偉)和某些地方官員,這兩類人也是對農民壓迫和歧視最嚴重的兩個群體。

而某些作品中出現的一些貪小便宜的農民形象其實是源於趙本山對中國農民秉性的深刻了解、細緻入微的藝術解構與生動的舞台再現,聯繫到我們身邊經常出現的某些人物,說不上是在醜化。

至於說趙本山調侃殘疾人,基本集中在智力問題上,范偉自己腿腳沒毛病杵個拐其實是諷刺某些人腦殘好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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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名反對 @經雷的答案,不明白這麼BULLSHIT的答案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贊
@經雷 已經把評論區關了,心虛?
首先人家在問趙本山是否在靠醜化農民和殘疾人,你沒有正經答題
其次你全文看似有理,實則狗屁不通,我隨手摘幾段,請你給我解釋解釋:

笑料是公平的,不應該有什麼禁區,既然可以拿富人、政客作笑料,那就同樣可以拿農民、殘疾人。
對這種人我只能告訴你們,去好好聽聽英美喜劇家的表演,多聽幾段,會氣得你們拉不出屎來的。另外,憑什麼總統、明星就活該被嘲笑?高帥富就是活該被屌絲天天雞姦,這才是公正是麼?

曾經參加過在墨爾本的comedy feastival,也去過美國中部混著牛屎味的酒吧聽過三俗笑話,拿農民開涮是見得多了,所有美國人基本都拿中部red neck開玩笑。抱歉,從沒聽到拿別人殘疾說笑話的(腦殘不算)。如果你說英美喜劇家的表演里有嘲笑殘疾人的,請拿出來給我看,我腸胃一向很好,從不便秘。

富人指的是財富保有量較大的人,政客是指職業。都是身外之物。柯林頓下台了美國人民就調侃布希,現在觀海上台了他自己都調侃自己。
明星這個職業的目的就是為大眾提供政治正確的談資,活該被嘲笑,因為他們靠這個掙錢。
殘疾和疾病是無法選擇的先天障礙
至少在美國私下也好公開也好調侃政府腦殘都是無所謂的一件事,但你要是敢在任何一個地方公開歧視或侮辱性的調侃殘疾人等著被告到褲衩都沒有吧。
不知道你是在故意賣弄你的無知還是啥的,你說中國也就算了,還特意拿英美說事:
免費給你個鏈接,來自美國殘疾人法案官網:
http://www.acdl.com/New%20Logo%20Guides/E8%20New%20Logo.pdf

Making hostile comments is not the only form of disability-related harassment. Offensive jokes about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and offensive gestures and behavior can also be disability-related harassment.

看得懂上面那段英文么?開殘疾人玩笑在美國和性騷擾一樣是犯罪,明白么?

有一次在作 stand-up 的時候跟觀衆發生對峙,Richards 在和觀衆一來一往的調笑中,多次大吼「黑鬼」。事發後輿論譁然,Richards 的事業一度很危險

「黑鬼」和「殘疾人」有相似性?這麼說的人才是腦殘吧。
既然都不是一個事你放在你的答案里想說明什麼?美國reverse racism很嚴重?和趙本山丑不醜虎啊殘疾人有半毛錢關係?

漏洞太多,已經不是政治正不正確的事了,完全是在胡扯。這樣的答案竟然也有人贊,知乎丟臉丟到外太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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