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貧窮地區的農民到底是善良淳樸多、還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多?

我本身也是來自於邊遠地帶的人,我們那裡的農民還是挺淳樸踏實的。但我也知道很多農民作惡的事。本著人性本惡(個人想法)和生物趨利避害的特徵,我還是覺得可能刁民偏多。現在閱歷太淺,等不及以後自己體驗,想提前問問知乎上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人的滄桑人的看法。 這個問題可以延伸至去邊遠地區窮游的驢友是否應該多關注保護自身等等,還是會對不少人有幫助。

補充:這個問題背景可能涉及到父輩教育觀念和民族品性,故限定在中國,以減少背景分歧,謝謝大家。


這個取決於你是省城來的領導還是人販子拐來的媳婦。


我很感興趣地是,在中國,為什麼「善良淳樸」可以成為對於農民品質的一種天然假設?

籠統地說,以城裡人作為觀察對象,我們可以看到那些受過高等教育,在金融街鮮衣怒馬吃香喝辣的「城裡人」,從來都沒有被假設為善良淳樸,反而會因為他們的貪婪狡猾和縱慾而備受崇拜。對大多數的普通「城裡人」而言,「善良淳樸」也如天方夜譚一般,經歷了諸如「小悅悅」事件和「南京老太」事件的洗禮之後,我們對於受過相對良好教育的城裡人的道德期待已經下降到了一個可憐的水平:但凡是平時不主動去害人的人都可以稱為「好人」了。

對比一下,在貧困地區的農民的淳樸,可能更多基於一種對當下自給自足生活的無欲無求。沒有慾望的拖累,善良的成本大大降低。但如今,城鄉之間的聯繫不斷加強,農民的慾望早已經超越了自給自足的水平,他們需要為自己和後代享受更高質量的生活而負擔更多的責任和義務。換言之,正是對於「城裡人」生活的憧憬(無論這樣的憧憬來自於農民本身還是他們的親人),使得無欲無求的狀態被打破,此時,他們表達善良的成本甚至要遠遠高於城裡人。我們到底又是憑什麼把連城裡人的脖子都撐不起來的「善良淳樸」的高帽子戴到農民頭上呢?連良好的教育都培養不出的「善良淳樸」又是如何和「貧困落後」建立起聯繫的呢?

這裡的矛盾,很可能是源於長期以來對於農民形象宣傳的慣性。抗戰和內戰時期,農民們已經飽受那些軍紀敗壞,如同土匪一樣的各類軍隊的摧殘,對於紅軍表現的期望值一開始非常低,但紅軍就是依靠農民起家,大部分兵源也都是來自於農村,加上軍隊紀律嚴明,政宣又工作做得好,農民被紅軍的表現著實驚艷了一把,自然會全面支持,表現得「善良淳樸」。這裡的這種「善良淳樸」的確是真誠的,但是它的來源並不是自發的,而更是一種農民在兩相比較下對於紅軍的「支持」。

但在我們的宣傳口號里,為了美化農民的形象,就將這種比較之下理性抉擇出的「支持」情緒化地渲染為一種天然賦予的品質。農民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來——他們雖然沒有接受過任何教育,但是他們一定天生就是善良的和淳樸的。為了彌補這個邏輯上的漏洞,教育本身遭受了不白之冤——別看城裡人受過教育,他們都變得狡猾和貪婪。如此一來,教育本身不僅沒有任何「教化」的意義,反而淪為了「貪婪」和「狡猾」的源頭和溫床,那麼它到底有何價值?當然沒有。因此文革時期我們才能理直氣壯地喊出「讀書無用論」,推翻一切教育系統。

至於說貧窮地區的農民是否淳樸善良,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人和人如何能夠一概而論?有善良淳樸的人,定然也有心術不正的人,這個道理在哪裡都是成立的,無論是否貧窮,無論是否是農民。我們與其去冒然期待一種建立在身份標籤上的人性的善,不如去努力創造一種建立在社會制度上的規則的善。


修改。。。
為什麼每年回去挨宰?爺爺奶奶葬在老家。所以每年回去2-3次,上墳。
為什麼開車:拖家帶口,又是孩子又是病人的(大伯吸血蟲病導致肝腹水什麼的,完全沒有勞動力,長年治療,大伯母也是病,我爸殘疾。我弟弟妹妹幾個都是孩子)我嬸嬸卵巢癌幾次手術了。高鐵和高速都是這幾年修好的。以前是下了火車再倒車,再做拖拉機或者摩托車,才能回老家。所以必須借車去。以前是大伯借單位的桑塔納和一個北京吉普。後來是我自己開一個,租一個或者找朋友借一個。能借到什麼車,就開什麼車,不可能挑剔。
去什麼不報警?報警有什麼用?警察幫我們修車?還是幫我們弄好路障大坑?沒有監控,怎麼查找誰戳的車胎?別幼稚了好不好?警察也是當地老鄉,一看戳車胎的是他小舅子是他二侄女,能怎麼樣?再說了,我爺爺奶奶還埋在老家。報警一時爽。我們走了之後,他們怎麼對待我爺爺奶奶?為什麼拐賣婦女不好解救?因為當地村長當地警察,和買主都是沾親帶故的。怎麼撕破臉解救?農村除非大刑事案件一般不會報警的。
為什麼針對我家?因為他們覺得我們家富有(80年代富了幾年。後來各種各種窮)不能給老家錢了。老家覺得我們小氣,沒有人情味。欺負我們(這是我父親等親戚說的。與我母親無關。我沒有母親。)

以下是原文。
祖籍在湘西某山村,就是茶馬古道,什麼什麼剿匪記,邊城,描述的那種地方。美麗而貧窮。其實離高速出口不到30分鐘路程。
爺爺奶奶離開祖籍。但是去世後運回祖墳了。
所以每年都得回祖籍上墳。
從我懂事起,每次去,都會被訛錢。
既有路途中被外姓人訛錢。也有家族內部訛錢。
例如去年秋季上墳,舅爺爺(奶奶的弟弟)騙我們說,帶我們去看新生兒,喝滿月酒。去了之後只有產婦,嬰兒,和產婦幾個哥哥弟弟。別說酒了,連飯都沒有吃。我家人每人掏了1000元紅包,送給嬰兒,才得以脫身。

以前都是大伯開車去。每次車胎都會被扎破(停在半路休息,被扎。我們上了祖墳的山,車停在山下,被扎。晚上在親戚家借宿,車停在院子里,被扎。。。回鄉一次,被扎1-2次。肯定不是路況或者車胎質量問題)。然後就得請鄉鄰推車,或者借摩托車去市裡請修車的人過來。30多分鐘路程,摩托車收費幾百。推車去附近國道,10多分鐘,收費幾千。

小孩子不懂事,挖了人家紅薯。我們賠禮道歉。還得賠錢。十幾個紅薯,三百五百。

從親戚家開車去祖墳,有一段2000米的泥巴路。可以設置3-5個路障(荊棘,斷樹,大坑,大石頭)。鄉鄰不說這是路障。但是我們不給錢,他們就不挪開路障。也不許我們自己動手挪開。路邊有些碎石頭,我們想幫他們把大坑填上,也不行。石頭是他們買的,我們也得花錢買。

因為經歷了太多的「上墳風雲」,所以從小就極度反感土葬。這是後話了。

。。。。。。。。。。。
我爺爺奶奶離開山村來到城市工作。在老家,親戚覺得我家是暴發戶,應該像電視裡面台胞回鄉一樣,修建公路學校,給老人發紅包,辦廠。還應該把他們的孩子接到城市去讀書,提供全部的生活費學費,甚至送到國外學習。。。但是我家在城市屬於赤貧階層,學費都拖欠。。。所以,我家在那邊的口碑極差。尤其是一個老家叔叔(我奶奶的弟弟的兒子),意外去世。他的媳婦就帶著他兒子來我家住下,要我奶奶和我大伯送他兒子去北京讀書(他兒子沒考上高中,)。可是那個時候,我高中連學費都沒有。雖然我堂姐(大伯的女兒)在北京上大學,但是她是自己考上的,而且堂姐北京生活費也只有500,還得自己打工掙錢。

關於路障,是近幾年的事情。因為近十幾年,很多城市人偷偷把老人土葬在我們祖墳,所以每年清明時節,去上墳的車子很多,甚至會堵車。所以,除了路障,賣紙錢鞭炮的,賣紙房紙馬紙車的,賣水果礦泉水的,都多了。關於偷偷摸摸土葬,肯定是非法的,不斯逼了。但是,肯定也是和村裡沾親帶故的,例如我爺爺奶奶這種離開村子幾十年的。肯定也是給村裡交了錢的,不然在村裡挖那麼大一個坑,樹碑,運那麼大一個棺材過來,村裡人能看不見聽不見嗎?所以,村裡人是默許啦!


我挺喜歡農村的,空氣不錯,風吹起來是風,天空看起來是天空。
可是我真的一天也不想在農村待著。
更從來沒有考慮過要在農村生活。

真的是二十年的體會。

『除了自己那一家人,全部都是外』

我見過有很多一個村子裡大半姓氏都相同的那種情況,裡面也有不少家族。
可是呢,這就是並沒有什麼用的情況。
除了天天坐在一張桌上吃飯的人,其他人都不是家人。
這些親情鄰里情在他們的眼裡什麼都不是。
他們划了一個圈,圈子裡是自家人。
自家人就什麼什麼都無所謂。
可是圈子外,就是外人了,除了自家人之外就算那些沾親帶故的都和陌生人一樣是外人。

在四川,我曾經因為一個人姓蔡而幫助他,真心地去,將近半年時間。後來真切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背後插刀和當面是人,背後是鬼。

老婆婆告訴我,就因為我是外人。
所以我在看各種情誼緣分的時候,他們考慮的只是從我身上能獲取到什麼。

『錢是一切的根源』

跟著家裡起起伏伏好幾次一路走來,看見太多醜惡的臉了。
但還是那些人讓我最厭惡。

有生意接觸的看不過眼你成功所以在你失敗時候暗自高興,可以理解。
對他不好有著報復心的人看見你失敗覺得舒心,也可以理解。
可是毫無交集的人,遇見會點頭微笑的人這樣的人,卻在你失敗的時候拍手稱快。
就讓人覺得不能理解。

以前我回鄉愛跟村裡的小孩子玩,又有包里隨時帶糖發小孩子的習慣。

發了幾次糖,聽到一些話。

都是奶聲奶氣萌噠噠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忍不住發笑。

「姐姐你帶我去找叔叔吧。婆婆說叔叔很有錢,我可以去找叔叔要跟姐姐一樣的手錶和花花。」
「姐姐,我想要自行車,媽媽不給我買,你買給我吧。」
「姐姐,你把你手機給我吧。」

買零食那些就算了。
這些都是真的。
我看著那些小孩子理所當然地說出一個個要求。
可以想像他們的長輩在背後是怎樣的嘴臉。

到後來不止是小孩子。
我十五歲的時候過年回鄉下給老人拜年。

臨近些的哥哥看見我一個人,寒暄幾句之後。
「你回來肯定得發紅包吧,來,給哥哥拿幾個,我大學畢業還沒工作呢。」
我說「我都還沒成年呢,發什麼紅包。」
再說了幾句,
他說「怪不得我媽說你們家肯定要破產,越摳越沒有,你曉得不?」

他的母親是我媽媽的親戚。

媽媽老是告訴我:「村裡那些人,別想著讓他們給你雪中送炭錦上添花,只求他們別落井下石就好了。你就算知道他們天天在詛咒你破產,遭雷劈,你還是要禮貌對她們,因為你和她們不一樣。」

真的煩。
我真的不愛去農村,我寧願每次把老人家接到城裡來。

我不歧視窮人,也不是看不起農村裡的人,
但一個村子裡的人,我說實話。就是那種感覺,把你當做一塊肉,每個人都想吃下去,吃不了的時候也要多舔幾口。

我沒被舔傷著,我被噁心著了。

我是抱著惹不起難道我還躲不起的心態在對待這些人,在回答問題。

停車費這些都是從小就聽著的。
車停在自己家門前,他家對面,
他說「就是你們車把我家財氣擋了,都是鄰里,你給個幾百塊算了。」
我到後來看都不看這些人一眼,每次回家就坐車。

修路那些也得笑,沒修的時候說落後就是政府的原因,村裡幹部沒用,叫賠錢。
說要修捐錢的時候,就說要政府把地震發的錢拿出來,好像都忘了當時已經搶過一輪了。
現在在村口看見修路捐錢的石碑。
我外公在第一個是四位數。
然後就是三位數。
十個人,最後兩個居然是兩位數。

村裡那些老婆婆路過那裡還愛吐點唾沫。
有時是罵罵咧咧沾點唾沫在上面。
有時候真吐。

說別人「曉得屋頭賺的哪門子錢,總要遭雷劈吧XXXXXX」再一堆利索的四川話罵。
說自己家「瓜男人,曉不得把錢拿到這個路上搞啥子,又不能賺錢。我們不給政府難道就不修了蠻?」

太多這樣的事,沾到錢甚至連第一條都可以推翻。
(當然,我並不是說城市裡因為金錢的事情就比農村裡少,我現在只是單純說自己在農村裡的體會。)

『你看見的純樸不一定是純樸善良』
外婆除了種菜,愛種花草和水果。
每年梔子沒能等著我回去看兩眼就連花苞都被搶了個光。
家裡的橘子樹核桃樹,自己家最多收不到一半。

我長大後愛吃苦瓜,不,是嗜苦瓜如命了。
於是外婆就特意為我種了一些。
長得特別好,外婆老愛去看著,所以還沒被人偷。
前段時候我一個沾親帶故的姐姐
「婆,你這苦瓜長得好,我摘幾根回去哈,」
「你別摘苦瓜,蔡小女要吃,你摘其他菜嘛。」
反覆說了幾次。
「哎呀,婆,我就覺得你這個苦瓜長得好。我就要。」
然後直接上手扯。
外婆攔了攔。
「你孫女她不曉得自己在市場去買蠻,哪個曉得她回來得到不,說不定死到火車上了就回不來喃。到時候你只有拿這個給她上墳。」

這都是我表弟告訴我的,
我一米八幾的表弟把那個我平時叫嬸的女人吼走了。
聽說走的時候還扯了一把青菜。

我相信世間善良的人更多,可在這個環境下,更多的是惡人。

這段時間那個被拐的女孩子,不是都知道嗎?
難道那樣的純樸就是純樸善良嗎?
那些村民是純樸善良嗎?

我小時候寫作文,最害怕的事。
我寫的是,害怕被拐賣到農村。

小時候害怕被當成兒童拐賣,現在害怕被當成婦女拐賣,因為真的太可怕了。

一個純樸的村莊,有一個人買了一個人,警察都不能正面進入解救。
真純樸啊。

想起以前爸爸年輕的時候跑生意,
有一次是珍珠生意,量挺大的。朋友給爸爸推薦了個說是旁邊村莊平時最純樸最老實的人一起跑。
他在那個人的村莊歇了一晚,下半夜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個人出去了,感覺不對,就跑。

結果出去一會兒就被半個村莊的人拿著刀追,就為了搶珍珠。

爸爸是年輕,拿命在掙錢。
被人在後背砍了一刀還是玩命兒跑到車上。
村口的路被村民放上石塊和各種尖銳的東西堵了一半,另一半路村民拉著手站著。

爸爸也是急了,就對著人轟油門,直接衝過去。最後逃出去了。

爸爸告訴我要相信世界上好人更多。
爸爸告訴我要用善意對待世界。
爸爸告訴我要相信世界的美好。

可爸爸也告訴過我說,沒有什麼真正純樸的人,窮地方的人看到錢都跟野獸一樣。

『眼界 知識 』
其實不太想說這個,覺得有些不公平。
對有些無法選擇「知識改變命運」然後合流的人聽起來有些太不公平。

況且都明白。

所以只希望,能走出去的人都走出去吧。
努力,儘力,拚命,都要走出去。

想起來一件事。
前段時間收到商業活動開幕式的邀請函。
看見表演很多,恰好那天沒有約會,問了朋友,有一個也收到了邀請函。
於是決定去。

雖然看見地點,是在一個很貧窮的村莊,不過當時想著可能我幾年沒去過,已經開發了也不一定。

朋友的父親早上七點就送我們去,因為怕趕不上活動時間。結果八點出了高速,開了兩個小時的山路。

在山路上看見很多廣告牌,特別破爛。
「哎,叔叔,這活動不是才辦,這廣告牌怎麼爛成這樣?」

「你們可能不知道,這個活動是他們村子裡走出去賺了錢的人湊錢起來想回報家鄉辦的。路上廣告牌就花了二十萬。」

「第一次用的木頭支架,木頭和布全部被那些老鄉拆回家燒柴了」

「第二次換成這種不值錢的架子,把布釘在上面。結果那些人每天就拿東西割著玩。就成這樣了」

叔叔還說
「這種地方,對這些人尚且這樣,對外面的人就更別想了。你們今天去看看就行了,以後都別來這地方。」

那天後來的經歷不提也罷。
想起來我太陽穴都疼。

再想到前段時間網上說小孩劃車的事情,
當時恰好聽見兩個老人家討論。
「不就划了一下,有什麼,衣服掉根線就不穿了。」
「就是就是,買車就要有這種心理準備。」
「我孫子以後划了哪個車子,我就給他紮起,看哪個敢說他。」

說來慚愧,當時和朋友討論,最一致的事情就是。
「不能把車開回鄉下,嫉妒說閑話都無所謂,劃傷了划不來不說,和那些人吵架真的心煩。」
「從小就只是擔心著別人來劃我們的車。」

可能窮生奸計,富漲良心是有道理的。
可能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也是真的。
可是呀,不是可以這樣反過來看嗎?
有奸計的人不一定很窮,有良心的人也不一定就全是富人,知禮節榮辱的人還真不一定衣食足啊。

我見過太多太多窮人,我能和流浪漢坐在大街上一起吃燒烤每次見面打招呼,能和收垃圾的阿婆成為朋友,和打掃電梯的阿姨聊家常和她兒子打球玩,很多很多。
可是都和我見過的農村裡的人不同。
流浪漢在離開這裡時候還送過我一瓶純牛奶呢。

覺得窮確實是成為刁民的原因,但不能是他們後代全部都是刁民的理由。

所以我願意說出來,
願意在一些人不喜歡的情況下,說出來,
窮山惡水真的出刁民更多。

因為不足的一代帶出了更不足的下一代,當他們的後代能吃飽喝足穿暖的時候,仍然保持著長輩傳下的性格習慣。

然後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善良一些的人大多也會漸漸被同化合流,就是這樣。

所以我不願意也不敢在農村裡生活。
我以前想過,自己如果在一個很惡劣的環境下生活,會成什麼樣。
剛才我又想了想,大概我也會變成一個一嘴髒話撒潑耍賴愛佔便宜斤斤計較整天想著從別人那裡拿的人吧。

所以這樣看來,真正的墨池白蓮,在窮山惡水裡仍然保持著令人敬佩品格的人就更加讓人感慨。
最後祝福他們。
也祝福那些在走出窮山惡水地方的人。

旅遊時候等車無聊,小姑娘隨便地認真說說,這大概也是我很少能帶負能量回答的事情了。

回答僅從我看見過的來說,但我並不代表全部。可能因為很多地方不同,民風也就不一樣些,或者說我遇到的就是最差的,其實我更希望是這樣。如果是那樣,以後去其他地方的時候我都可以更期待一些。

不喜歡的話還是不要評論好嗎?謝謝。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刁民多,因為文化水平和思想水平低。
一個大車司機,碾死了一隻小豬,被勒索了三萬元;
還有一個老師僅僅是在胸前插了一支筆就被乾死了;
給村裡面送化肥,車子前面,圍了一群人,一個不上來搬東西,說是要要裝卸費,你們要知道這些是免費給他們度過災情得,免費,僅僅要他們自己抬下車就能拿回家了,竟然來要裝卸費,至今沒想明白這些人腦子裡面有什麼;
都說農村人純樸,純屬吹逼,征地拆遷,獅子大開口,一個廁所得地方要你幾十萬,不給就拿刀子出來嚇人。

這裡說一下結果,一是大車司機這個,被圍了整整一天,我們鄉鎮和派出所得去了調解,張口就要三萬,最後司機給了一萬二解決了;我們在鄉鎮工作得開車路過這個村子都不敢開快~弄死一個老鼠都要遭殃,一點不誇張。
二是老師這個,當地人喜喝酒,看老師胸前口袋有隻筆,不順眼就幾個人上去打,直接打死了;
三是送化肥得這個,當地得百姓給車子圍了要卸貨費,我們鄉政府又找人來給卸下來,這些人才拿回去得;
四是征地這個~就是山裡面的農村,不是城市裡面的農村,最後都已經出動了那啥才搞定~
還有一個忘記說了,大學生村官,女得,發生什麼事,大家都懂得。後來那個村子就沒有大學生村官了。

以上就是在基層三年間經歷過得~村裡面得文化水平太低,教育跟不上,思想也跟不上,而且這些人膽子也大,打死個人,山裡面一跑就要找好久~


最可怕的惡不就是木訥淳樸么?(不就是騙你一個小孩嗎,你再生一個不就行了,你們城裡人什麼沒有……說得一臉無辜甚至困惑)
真正的道德高尚,是建立在足夠的知識儲備與獨立人格基礎上的,那些不諳世事的簡單化狀態,絕對算不上是真善美(爪機編輯,麻煩此句加粗)。虛竹不出山門不傷螻蟻,你能說他比蕭峰郭靖道德高尚?


這麼說吧,那些人販子也好什麼也好,如果單個拉出來,都不是壞人,也淳樸和善。但形成一個為了生活的團體,為某種所謂的傳統觀念驅使,那基本上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統一價值觀下討論善惡才有意義,小偷強盜抓起來甚至槍斃就行,可是因為價值觀不同,那就和善惡無關了,說什麼雙方都不會互相理解。古代人也熱情好客善良淳樸,天不下雨,村裡拿童男童女祭天,你和他們說不下雨是自然現象有什麼用?
基於無知愚昧的淳樸單純,是罪行最天然的幫凶(麻煩此句加粗)


這段是新加的~
看到別的答案的觀點,淳樸和善良是對內的,刁蠻是對外的。我很贊成。
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古典式鄉村結構是以血緣宗族地域為連接紐帶的,所以他們的行為家族對鄉里負責。而現代城市化的社會結構,是以契約為人和人鏈接紐帶的,所以現代社會每個人的行為必須對全社會負責。
這種認知的差異是必須靠知識和閱歷去跨越的,沒有任何歧視的意思。
最壞的社會關係,就是鄉村的紐帶已經破碎,又沒有城市化社會的意識,那就是叢林世界了。


城裡人說山裡人淳樸,其實是一種輕蔑思想的優雅稱呼。

本質上,就是看不起他們沒見過世面。

我這麼說可能有些人不太明白。

我給你換個場景。

大學生看見小學生那種沒有見過世面而做出奇怪的事情,也會摸著小學生的頭說,真的是又純真又可愛呢。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可能是《讀者》的雞湯文開始的),山裡人等於淳樸就好像處女座一定有潔癖一樣。變成了一個奇怪的思維定製。

但是,是輕蔑就會大意。

所以,有些城裡人帶著「淳樸」的思維定勢。給山裡人騙的是團團轉。

其實,說白了,人家是主場作戰,雖然市面沒你見得多,可自己有自己的一套行事邏輯。他們的邏輯,城裡人可不懂的。

相反,山裡人到城市裡,那也想小心,無奈城市太複雜。計程車司機帶外地人繞路的不也比比皆是嘛。

誰也不比誰淳樸,誰也不比誰惡毒。

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


我父親算是很窮很窮的邊遠地方農村出來的,我也經常回老家去,見識了形形色色的人,倒是可以說說我的看法。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對不對?我覺得是對的。
我三叔沒有什麼本事,也就靠販菜販瓜果為生,為了孩子的上學一家人從農村出來蝸居在我們這個城市的邊緣,這個地方也住著大量的從不同地方來的農民,當然,見多了你會明白,品性的好壞有的時候真的是和財富掛鉤的
我三叔在一個比較偏的破敗的小危房裡儲存著他從批發市場進來的蔬菜,也就是靠這些東西,維持著一家人的生活,但是,他後來常常發現,這些東西總是無故減少,而且越來越明顯,看的出來偷東西賊開始肆無忌憚了,於是他便在小危房附近蹲守,想看看到底是誰幹的。
終於有天,讓他抓住了,而且是人贓俱獲,他過去的時候,那兩個人正在賣力的搬運,三叔大喝一聲衝上前去,其中一個小伙字幾乎下意識的掏出了一把匕首,一手捏住三叔的脖子一手直接持刀往胸口戳,三叔哪見過這陣勢,瞬間就慫了。。。。。
後面,幸虧那年冬天,他穿的厚,裡面襯衫胸口口袋裡放的3000塊錢,救了他一命,刀子被擋住沒有刺進心臟。然而作案的人,是他家附近工地上的工人,還有一個就是他家的鄰居。當然,之後種種原因,這件事情被定義為了民事糾紛,此人還大搖大擺沒事人一樣的到醫院來看他(具體不講。)
我爺爺還在世的時候,經常下地幹活,一個同鄉的人牛沒有綁好,直接鑽進了莊稼地,後果可想而知,我爺爺找去理論,被他們父子(兒子師範大學剛畢業)在村口一頓毒打,當時我爺爺快80歲人了,抱著頭在村口被這樣2個混賬欺負,我三嬸看不過,過去護我爺爺的時候,被打成重傷。法律判決賠償,一家人抵賴,一直未果。同村人,多年鄉親。
當然,若干年前跑到我家翻牆葯死了狗投我四叔摩托、在我三叔舉家遷往城裡的第二天晚上,家裡東西被一掃而光(因為東西太多,第一天無法全部帶走)這些事情想起來都心寒不已。
農村人的樸實,我也見過,但是得分人,看他對誰,為了一己私慾,為了一點點利益,為了保護自己的那些所謂的尊嚴,他能對一個花甲老人大打出手,對手無寸鐵的女人大打出手,對你家裡的一些財產垂涎不已,對所謂的城裡人充滿了敵視。
但即使這樣,在我父輩他們腦海里,還是充滿了感激,願意給這些人幫忙,我反正是夠了。
我知道,不能以偏概全,但是以我見過大部分群體而言,基本上都是這個樣子,所以,題主你的這句話是沒錯的。
至於去旅遊,現在農民們也開竅了,你難道沒見到農村裡那麼多的農家樂么,這是好一點的地方,你也就心甘情願點,多出點冤枉錢,感受一下所謂農家樂氣息和農家菜。
如果是偏遠地區,如果單人的話,建議能躲多遠躲多遠。
你沒法想像我們朋友騎行青藏線的時候,路上碰見眉清目秀的藏族同胞在隧道里是如何露出猙獰的一面,搶走了他們幾個人的單反、筆記本和錢財。所以,要麼人多一點,離這些人遠一點,要麼一個人的時候避免碰見這些人,碰見了躲得越遠越好。
希望,我們的國家能慢慢的好起來。哎.....


人性過於複雜,本人生活閱歷有限不敢妄言,不過可以從社會規則和底層生存策略的角度答一下。

人是作為社會人狀態而存在於世,人的行為實踐深受社會關係的影響,而身處不同的社會空間位置的人就會產生相應的行為策略差異,人的行為往往會隨著環境和身份不同而變化,比如階級、性別、地域乃至種族等等;

出身貧窮而長期生存邊緣的社會底層傾向於破壞規則,因為對他們而言,遵守規則的成本過高,違反規則的可能收益遠遠大於所需承受的風險。一旦自身的生存受到挑戰,人的底線就會下降很多。因而很多人不喜歡來自社會底層的人,除了習性和審美趣味的不同之外,更多的是因為他們的道德底線更低,比較缺乏原則。

社會底層的社會地位特徵直接來源於物質資源極為有限而導致的社會化,底層農民嚴重缺乏各種資本,長期不斷面臨著謀生的實際需求和急迫性,他們的行為與實踐往往是直接由純粹的物質匱乏所決定的,長期以往,他們更傾向於廉價的必需品和短期利益,以便滿足生存需要,他們更看重物品的實用功能。那些中產階級所崇尚的奢侈品的符號價值,他們大多是不承認的,而是認為它們太昂貴了,根本不值得購買。

缺乏資本的社會底層很難遵守上層所定義的社會規則,他們的種種行為大多是被社會主流所取消笑的(鄉巴佬、農民工),因而他們傾向於自行其是,遵循的是不被主流世界接受、甚至是簡陋不成章法的「規則」,這是符合他們的身份和社會位置的,卻是與主流規則制度極為不同的,因而從主流規則標準來看,他們就是「行為粗鄙的刁民」。(此處,還有身處社會中間階層的中產階級對社會規則的高度遵守)

樓上有人說底層民眾面對自己人則是「善良純樸」,面對外人則會變成「刁民」。這大體是正確的,然而這也是社會底層經過長期歷史的多次博弈之後形成的行事規則。

由於有宗族血緣關係為主的人情共同體的約束,坑同處於人情共同體內部成員的熟人成本過高,會受到共同體的譴責或懲罰,因而他們傾向於遵守規則的長期策略,對熟人極為友善,即「殺熟」成本高;

而面對人情共同體之外、短期接觸的陌生人,由於沒有傳統人情關係的約束,他們傾向於破壞規則的短期策略,選擇以損害陌生人的利益滿足自身需要的方式去行動。他們對陌生人坑蒙拐騙的成本和風險不高(法律法規離底層民眾過遠,在日常生活行為中,法律的約束作用遠不如日常習俗和熟人關係的影響大),還具有極大可能性給自己帶來意外的收益,進而改善物質窘迫的生活境況。於是在收益大於成本的激勵下,底層民眾傾向於對陌生人表現出惡的一面。

當然也有不少面對陌生人同樣保持友善態度的底層民眾,但是這種缺乏有效規則保障、僅僅依靠個體誠信或良心的策略模式是不可能大規模出現的,畢竟我們無法奢望現實生活中處於生存邊緣的底層民眾一直保持內心高尚的一面。

其他社會階層的人同樣也有惡劣的一面,只不過他們作惡的次數較少而且更善於偽裝,而由於他們自身的社會影響力較大,他們作惡產生的危害也會增加不少。


實名反對奶爸回答:

奶爸的回答中的部分觀點,實在讓我無法認同。

我十分認同「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個觀點,貧困地區從不存在所謂的樸實和善良。

越貧困越沒人性。

喜歡說農村人淳樸,對農村有好感,是什麼人說的?我們的父輩,他們說這句話沒什麼錯,因為他們從小在農村長大,始終感受著這種溫暖

請始終牢記,農村人的淳樸,永遠是對內的,也就是說,對自己人,絕對是淳樸的,讓你感受到人間的溫暖

農村的社會形態形成跟城市不太一樣,以姓氏和血緣連接的關係在農村是佔主流的,也就是一個大家庭,一個大家族,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家族人少,可能在農村你就會過的很艱難

拿我自己舉例,我父母雙方分別有七八個兄弟姐妹,所以我有接近20個姑姑大爺舅舅阿姨,他們嫁人娶妻,我就又多了接近20個姑父大媽舅媽姨夫,這些人又生小孩,很多人生了不止一個,我就有了20多個堂哥堂姐表哥表姐,他們結婚了我就又有了20多個嫂嫂和姐夫

甚至我媽還會介紹我的堂姐堂哥跟我的表哥表姐結婚,讓我們這裡的氏族關係聯繫更緊密

所以你可以看看在一個縣城裡,我們家的親戚有多少人,這麼多人聯合起來有多大力量

親戚還不算強聯繫,真正的強聯繫是一個村,我們家很早就從農村搬到縣裡居住了,原本的居住地是桃源村,這個村裡的住戶,幾乎都姓劉,祖上三代基本都沾親帶故

在這種村里長大,大家都互幫互助,你能對他們不產生好感么?

在這種村子長大,自然會覺得農村人很淳樸

但是這種淳樸,其實是一個小圈子裡的互幫互助的利益集團,今天我幫你,明天你幫我,這種溫暖,其實是有前提的

如果沒有這種前提,跟我沒有血緣關係,不是一個姓,那麼就不會有什麼淳樸可言,有的只是姦猾

舉個例子,我在自己村裡走動,手機丟了,立刻就有人送到我家了,為啥?大家都姓劉,哪怕他不認識我他也認識我爸

但是如果我在鎮上丟手機了,被老頭撿到,他的心裡只會高興得了個大便宜,不可能還給我

當然,在同村他撿到東西,說不定立刻就歸還

首先這個回答低估了人性之惡。我承認在鄉村之間,的確存在這這種所謂的利益集團,但這種集團所存在的溫暖是實力對等情況下所發生的事情。一旦失去了對等的實力,你會發現人性的溫暖,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奶爸答主既然說了血緣關係,那麼我不妨以血緣關係來舉例。

我並不清楚奶爸答主所在的鄉村狀況如何,我僅描述下我所在的鄉村情況。

在我們的村子裡,因為家中長者突然逝去,兄弟之間為了爭奪家財、分土地,打的頭破血流的例子我偶爾會聽起。我相信奶爸同樣也聽說過這樣的情況。

此刻並不存在親人、宗族之間的溫暖,有的只是惡言相向甚至大打出手。你很難想像一對原本和睦的兄弟,會因為財產上的紛爭而從此分道揚鑣。

這是極端的情況,這種情況有,但不多。

還有一些普遍可見的例子。

隨著改革開放,越來越多村子裡的人願意走出村子裡去大城市裡刨食。有那麼一小部分在城裡安家立業。隨著家裡的長者逐漸失去後,他在村裡的存在感越來越弱。就會出現那麼一部分村民,會悄悄的在他的地基或者是閑置的空地上種上幾顆小樹苗。

等到這群人回鄉時,順帶去看下自己的田地時,他們會驚訝的發現。要麼就是自家閑置的田,被人悄悄的「改造」了一下。原本六分田,可能只需要一兩年就變成只有四分的田。而他隔壁的田土則會擴大幾分。

當他們看到自己原本的地基或者空閑的土地上,種上了小樹後。要求同村的村民移植時,這些具有血緣關係的村民則會無所謂的說道:「反正你這地空這也是空著,不如讓我種幾顆小樹苗,等它長大了,我拉出去賣錢。」

而等到這些樹苗長大後,這些樸實善良的村民一定不會移植或者處理。他們只會讓這些樹苗在這兒悄然生長,等到這個在外生存的同鄉死去後,這塊土地則會變成他們的土地。

如果你非要讓他們移植,這也不是不可以。問題是我移植的過程中,萬一導致我這棵樹水土不良死了怎麼辦?我這棵樹在這兒種的好好的,你突然要我移植我怎麼移植?如果你非要用這塊地也不是不行,你隨便給我幾千塊補償就行了。

這些事情就是發生在我家。而把這些樹苗種在我家土地上的那戶人家,在我小時候看來是如此的樸實善良和睦,可當我看到他們為了這些利益而爭執時,流露出來的那種面容,又是如此的可怕。

撕開偽善的面具後,就是那張面目猙獰的臉龐。至於手機丟了有人給你送回家,這是因為群體環境的束縛,因為他既然生活在這個村子中,所以他需要考慮的是村子裡的風評。

他們的善良和樸實,是建立在交情之上的,與血緣沒有任何關係。

記得在我們老家有個叫做烏龜的小夥伴。他的父親是個瞎子,家裡窮困潦倒,姐姐早就嫁出去了,於是他小小年紀就承擔起了家中的重擔,輟學照顧年老的父親。他的貧困在村子裡沒有獲得太多的照顧。

反而為了生存,總得幫別人家裡去幹活。每次村子裡誰家有點什麼事情,都會找他幫忙。同村其他人的幫忙,通常都會請吃飯、買包煙、在算一些工錢。而他勤懇的勞動,只能換來一頓飯,和些許大米和素菜。所以他依舊貧困著。後來他在姐姐和姐夫的資助之下,娶了個啞巴做老婆。

於是變成他的老婆照顧他的父親,他也得以脫身去外地務工。而在某次我回老家時,一些童年的小夥伴,問我想不想搞烏龜的老婆?隨後我才知道,原來烏龜在外務工期間,他的老婆不知道被同村的人搞了多少次。

或許各位看到這兒會有疑問,會不相信。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這在農村裡是時常發生的事兒。

你一定聽說過「寡婦門前是非多」這句話。

你以為寡婦門前是非多的意義,是在於這個寡婦死了老公。於是有了更多閑漢的撩撥?

你若這麼想,你就大錯特錯。

之所以反對奶爸的回答,並非個人恩怨。而是想要指出他這個回答中明顯的錯誤。鄉村之間的紐扣並非建立在血緣基礎之上的。而是建立對等的能力和交情之上的。

為什麼農村重男輕女,因為男人代表著的就是能力。不僅僅只是勞務的能力,更多的是打架的能力。

當一個家庭男丁越多,在農村裡就意味著這個家族更興旺。於是同一個村子裡的人不敢去惹他們。而若你的家裡人丁稀少,又沒什麼威望,哪怕你和是同一個祖宗、具有血緣關係的人,我也一樣欺負你沒得任何商量。

就以寡婦為例,如果她的老公在村子中人丁單薄。所以面對的是非肯定會很多,因為她沒有依靠。而換過來思考,如果他的老公這個家族在村子裡十分的興旺。他老公的兄弟多,你覺得她家門前的是非會多嗎?

絕對不會。

最多就是她老公的兄弟開始打她的主意而已。我這句話絕對不是在調侃,講述的依舊是個事實。

就如烏龜他家的情況就是這樣。我們都是同一個族中傳下來的種。可是他家貧困,他父親的另一個兄弟已經逝去,而他的堂親早就搬去城裡了。他在村子裡可謂是無依無靠,村子裡的村民不佔你便宜,占誰便宜?

所以即便烏龜他人沒死,但老婆的家門前是非依舊多。

我問過我那小夥伴:「你們這麼做,不怕烏龜回來找你們算賬?」

我那些小夥伴一副不屑的模樣說道:「就算他回來又怎麼樣?又不是只有我一個搞了他老婆。他打得贏我,難道他還打得贏我們所有人?」他的原話是什麼我忘記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村子裡的交情都是建立在對等的實力情況下。所謂的實力可以是人力(男丁)也可以是財力,或者是能力(可以給村裡帶來更多的便利)。只有這樣,別人才不會招惹你。

才會和你建立起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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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對完畢,開始答題: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媒體們喜歡描繪、誇大農民的樸實和善良。或者是為了凸顯城市的道德水平下滑。而這些在城市裡長大的媒體家們,或許還並沒有意識到農村的險惡。

關於貧困地區的險惡,有太多太多值得描述的了。僅以《盲山》這部寫實的電影依舊無法概括窮困地區的惡毒。雖然我在觀看這部電影的時候,就已經看的毛骨悚然。

在這部電影中,描繪的是一整個村子裡的人,為了村中的青年獲得更好的繁衍機會,從而漠視了道德、人性。在這一部電影中,人性之劣性被放大後,真實的呈現在我們每個人的面前。

還有更加惡毒的乞丐村

乞丐村相關新聞報道:「中國第一乞討村」--甘肅岷縣小寨村的真相

這樣的新聞,你只需要搜索「乞丐村」三個字,你就能看到很多。這種利用或者說是欺騙人性的善,來為自己發家致富的村子,我不予過多評價。接下來我想要說的是真正的乞丐村,這種乞丐村我遺憾的發現,目前只有少數幾家媒體進行過真面事實的報道。

記得在零幾年的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少年。我在廣州長大,自然被《古惑仔》這部影響了無數少年的電影所影響。所以我早早輟學後,有很長一段時間就是在街頭溜達,幻想著有一天我能成為一個像陳浩南一樣的男人。

就在我半混半不混的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河南人。起初我並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什麼的,但並不妨礙我們一起上網打遊戲,吹牛逼。我只是覺得他很奇怪,衣著給我的感覺像個來城裡務工的人員,可他偏偏天天不上班,依舊瀟洒的上網沖點卡,偶爾沒事,還能和我一起去東莞嗨皮一下。

終有一天的晚上,我和一個哥們去外面吃完夜宵準備回家時。我看到了他,開著一個麵包車,上面坐滿了奇怪。還有另外一個青年人,正把路邊的乞丐抱上車。當我看到這一幕時,想起以前聽起過的一些傳聞。

那一瞬間,汗毛瞬間豎立起來,頭皮也陣陣發麻。同時他也看到了我,還對我笑了笑,他的笑容依舊給我一種坦誠真摯的味道。給人的感覺像極了樓主所說的樸實、善良。

後來我們一起上網的時候,我開始和他討論起了他的職業。他很坦誠的告訴我,這就是他的職業,通過購買乞丐過來乞討。這是他們整個村子裡發家致富的途徑和方法。

甚至跟他交流的過程中,他告訴了我更多的內幕。他們村子裡有專門的分工。有一部分人就是負責去拐騙小孩,又有一部分人專門負責致殘兒童。並且他們的手法十分的專業,可以致殘的恰到好處。

之所以專業,是因為傳承。

他跟我說,他們祖輩有的人可以把一個活生生的人,通過專業的手法把它偽裝成為某種動物。譬如猩猩、譬如熊,隨後利用他們在街頭進行表演,獲得賞錢。而這種偽裝是終生的,他們曾經具有專門的手法。通過藥物或者是化學物品的利用,將動物的毛髮覆蓋在一個小孩的身上。

最後變成了個似人非人的異人。

他們為了避免騙局揭穿,還會毒啞這個人。

他嘻嘻哈哈的敘述中,帶著一種帶生命的漠視。而在我聽來又是一種痛心,一種惶恐。我無法想像那種手法實施在一個人的身上,會給他造成多大的痛苦。

這樣的手法,流傳了這麼多年。按說如果僅僅只是為了養家糊口,被逼無奈,那麼通過一代人的奮鬥應該可以改變這種貧窮的狀況。可為什麼這種手法會流傳,即便到了今天,依舊存在?

這就是這些「樸實、善良」的村民,對金錢的渴望及訴求。

相關閱讀連接:大街上我們看到的乞丐的真實內幕_天涯雜談_天涯論壇

在中國這片土地上,福建、廣東等某個地段,還有臭名昭彰的騙子村。在潮汕地區,還有專門制毒的毒品村。

而在我的老家還有聞名全國的假幣村。

以上這幾個村,我就不一一細述了。或許你會跟我說,這僅僅只是少數地方的現象,而不能以偏概全。坦誠來講,我也希望我所看到的,聽到的僅僅只是少數地方的現象。但隨著我逐漸成熟,學會了思考後,我忽然意識到,這可能並不是所謂的少數現象。

而多數貧困的地區,之所以沒有從事類似於「騙子、乞丐」等行業,並非因為他們的善良,而是他們沒有專門的手法或者途徑去做這一些事。

村民「善良、樸實」只是他們虛偽的面具。我隨意尋找幾條相關連接供諸位看官參考:

大貨車側翻遭哄搶 大叔斥記者:你不搶是傻子(圖)
貨車側翻物品遭哄搶 現場一度失控
貨車起火遭哄搶 村民阻消防救火稱再射水打死你

我就搜索了兩個關鍵詞:大貨車 哄搶 你可以去搜索看看,我所說的究竟是個例還是普遍現象。

越是貧窮的地方,他們對金錢越是有著強烈的渴望。

因為沒有受到過教育,貧窮地區的人往往心態是不夠健全的,思維也不夠寬闊。所以他們往往都有佔小便宜,不希望別人過的比我好的思想。

這個具體例子我們可以參考下大衣哥的遭遇:"大衣哥"成名後村民要求他給每人買輛車_網易新聞中心

人之初,性本善。這句話沒說錯,畢竟人都有善良的時刻。但環境的變化,往往會促使一個人的心態發生變化。善良本是在解決了生存情況下,才能去得以思考、辯證的精神命題。

你指望一個沒有受到過教育的人,並且生活貧困的人有一顆善良的心,這本身就是在扯淡。

如果你有細心觀察過,地溝油的從業人員大部分就是來自這些所謂淳樸的山村裡的。

你會發現大多數人販子也是再來與這些所謂淳樸的山村裡的。

你會發現的還有很多,我就不在這個答案里詳細描述。

最後看到 @路小瘋的回答後,不由自主的去搜索了「吃絕戶」這個關鍵詞。不由看到了一個十分有趣的文章,這篇文章恰恰又能表達表達我的觀點,於是附上:農村最醜陋的一種陋習-----吃絕戶


剛從農村投入城市的中產階級,不必急於和窮山惡水的親朋劃清界限。當你們用惡毒的措辭罵他們,並以此為政治正確,不容鄉下人發聲的時候,也就失去了了解他們的途徑。

美國城市裡的精英,不屑於去了解那群「低等」「可笑」「沒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是怎麼想的,他們只會將這群鄉下人,一股腦地斥為刁民。所以他們為希拉里的落選痛哭流涕,認為身邊選Trump的人都是腦子有病,並不容他們辯解。我們可以說這是鴻溝,是撕裂,是隔閡,體現了美國的城市和鄉村,已成為貴族和賤民的兩個世界。體現了白左的自戀,傲慢,無知,可笑。

然而縱觀這個回答下的一千多個答案,我悲哀地發現,中國或許遲早也會走到這一步。我只懇求你們,在關懷貓貓狗狗的同時,能夠真正懂得中國另一個群體的辛酸與無奈。誠然他們有自己無知的方式,但精英也有精英無知的方式。當兩種無知碰撞在一起,最後哭的一定不是他們。


我是學法律的,觀察問題喜歡從制度和大環境入手,很討厭非黑即白的結論。

中國貧窮地區的農民到底是善良淳樸多、還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多,類似這樣一個大的問題尤其不能一杆子而定做死結論的。

城市與農村也好,市民與村民也好。其實是兩個體系的區別。體系是什麼?簡單來說就是影響體系內所有人言行舉止的所有內外部環境既有制度層面、也有觀念層面。

生活在發達城市的人喜歡用自己的價值系統去評判貧困、偏遠地區人的做法,從而得出好與壞的結論,在我看來,這並沒有看到問題的本質。

本質是兩個體系之間的衝突。

簡單來說,我們試之為慣常或者正確的做法和觀念,放在偏遠或者貧窮農村的坐標系內,未必如是。

大的方面,明面上的法制、媒體輿論,暗地裡的人際關係運作。對於生活在發達城市的人來說,都是耳熟能詳的。受了欺負,遭遇了不公,我們可以找律師,去法官,再不濟可以請新聞媒體曝光,這是我們熟悉的解決問題的思路。縱然我們沒有現實的條件去做到上述每一步,但是起碼,我們擁有這樣的觀念。

觀念本身也是一筆最大的資源。

但是偏遠地區的農村或者貧困地區,連觀念本身都是稀缺性的。

所以我們才會頻繁地看到鄉民上訪、寄信、甚至以肉身暴力對抗的情形存在。這並不意味著採取上述行動的人就是「刁民」,縱然我們看起來是這樣的,但本質上,仍然是資源的稀缺,不僅是現實的資源,也是觀念的資源。

為什麼教育的觀念如今如此深入人心。那是因為有朝一日進入大學,你就有機會從一個體系嵌入到另一個體系之中,獲得前所未有的新資源,不管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不管是現實的還是觀念的。有了新的資源,你就擁有了更多的玩法。

舉幾個現實的例子吧。

例子一:有一年我的父親異地任職調任某國家貧困縣的某機關。當時機關有幾個扶貧項目,是資助本地的貧困村,父親一行驅車幾個小時,繞著山路左轉右轉終於到了某村。特地找到了當地的德高望重的村幹部跟他陳明情況。當然,這是好事,相關的手續、文書已經處理妥當,只需要村支書本人親自去縣裡政府蓋章說明情況即可。

辦完這件事父親一行就回去了。沒想到一個月以後,相關的項目仍然沒有動靜,打電話到縣政府也反饋到沒有受到相關的申請表。這就奇怪了。明明手續都沒有問題,只是臨門一腳的事,相關的通知也做到位了,為什麼沒有動靜呢?於是又驅車去找到了那位村支書。

各位猜猜原因在哪?說出來你們恐怕都不相信。

村支書支支吾吾地說了兩個字:不敢。

不是項目有什麼隱情或者不合法或者灰色地帶,是因為村支書從來沒有跟縣政府如此「高大上」的機構打過交道,連門都不敢進,更遑論找縣政府內的部門按個陳情蓋章了。

父親一行聽過之後哭笑不得,當即請村支書本人到縣裡來,專門派人陪同他去辦手續,最後才算妥貼地解決了。

事後,父親跟我回憶: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哪裡是這麼回事。那一幕他一輩子都記憶猶新,村支書來到縣裡機關,看得出太緊張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那個老實巴交的樣子,既好笑又讓人心疼可憐。真是,淳樸地讓人心疼。

這還是當地最有威望最德高望重,相對而言素質最高的村支書呀!

這個事也給我很大的刺激。

不是說村支書不能幹,我相信在當地,村支書處理相關事項是遊刃有餘的,為什麼,因為當地同行的規則、習俗村支書都爛熟於心,在情在理,當地人都認,有自己的一套普遍的價值觀念和行為準則。但是當村支書第一次面對白紙黑字的紅頭文件,讓他如是陳情的時候,村支書卻只能打退堂鼓。為什麼?因為沒有這塊的「資源」呀!

越是偏遠貧困,這種體系之間資源的掌控能力就相差越大,一個體系內縱橫捭闔的人物,放在另一個體系內,可能寸步難行,這就是中國現實的狀況。當我們善用我們的評價標準去看待這一現象的時候,你說是「淳樸」還是「刁民」呢?

當然這是鄉村體系與城鎮體系(姑且這麼說吧,並不十分準確)的接觸非常細小的一個小案例。我們再看一個城鎮體系與鄉村體系接觸的案例。

例子二:這回是我父親同事的一個事情。事情是這樣的,父親的同事同樣在某機關任職多年,有一年老母親過世,於是準備安葬鄉里。一行人打點好一切準備上山安葬,行進到半山腰的時候,被他同鄉的鄉黨另一行人攔住,死活不讓山上。

理由是什麼,大家猜的到嗎?

同樣是一個看起來讓大家苦笑不得的理由。

理由是該同事有一年老母親做壽,回家擺壽宴。按照當地的習俗,應該是煙酒俱全,酒沒問題,問題出在了煙上。

不是沒準備煙,而是煙準備的太好了!當地做壽按照習俗,一般而言是統一採用某一檔次的香煙,但是我父親同事因為在機關任職,經濟條件稍好,所以在規格上稍微上升了一些,採用了更好的香煙。

於是,問題就來了。你做壽用檔次高的香煙,那其他的鄉黨做壽怎麼辦呢?明顯是拆台,壞了當地的規矩,讓以後經濟條件不好的鄉黨做壽臉上難堪啊!

同事好說歹說,耽誤了幾個小時,又是賠禮又是道歉,還請出了當地德高望重的老人來做和事佬最後才解決此事。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小理由。用我們的體系去看待這樣一件事,鄉黨的做法是不是十分的「刁民」?特別難以理解。我自己家做壽,按照自己家的經濟條件來啊,這是我的自由,憑什麼要別人來管?

可是你站在他們的立場,還真不是。稍微有點清史歷史知識的同學可能也知道「陋規」一詞。陋規就是說上下官僚之間的禮尚往來,接待,不能少,也不能多,多了並不是代表你熱情,而是壞了規矩。是不是何其相似?

同樣的事情還有很多,有一年父親的好友回家祭祖,同樣被鄉黨攔在路上。理由很簡單,這條路是鄉里鄉親湊錢出的,當時找到了你,你一分錢都沒出,憑什麼讓你通過?

所以,父親每每告誡我,鄉里的習俗是萬萬不能壞的,遇上修路的,修譜的,打井的,或者每年回村,都要按個串門,尤其是村裡德高望重的老人,那是萬萬不可怠慢的。

嚴格來說,法律並沒有規定上述的一切,這些都是屬於鄉村體系內的規則,你自有自己的合法合理主張。但是身處在城鎮體系內的個人要主動去接觸鄉村體系時,我們就必須接受這系列的規則。有的規則以我們的標準來看,是很可笑、奇葩甚至是可惡的,那你說,這些鄉黨村民是善良淳樸還是刁民呢?真不好說。

有興趣的同學還可以百度「吃絕戶」一詞。那就更令人髮指。但是置身鄉村體系,可能又是可以「理解」的。

當然,以上我所說都不是絕對的,隨著越來越多的農民工兄弟入城,鄉里的很多習俗觀念也在改變。也不是說城鎮的體系很多規則觀念就都是高大上完美無缺的,鄉里城裡很多東西都是相互滲透互相影響的,答主的故鄉在一個小城市,這種鄉里和城鎮相互滲透的趨勢感受的尤為強烈。

總的來說,當我們用我們所生活的體系的價值觀去評價某一行為時,我們是很容易得出「善良」還是「刁民」的判斷的,但即便如此,也只是某個行為或觀念或者某幾種行為或觀念,並不是所有的行為或觀念我們都是無法認同的,尤其是人情事理,講血緣親情是所有中國人所共通的。但是站在另一個體系內去思考問題,很多東西又可以找到你所能理解的答案。但本質上,我認為還是一個體系內資源不同所產生的差異。

PS:答主是學習法律出身,推薦蘇力老師的《送法下鄉》,看看《秋菊打官司》,甚至有機會去法院觀摩幾場涉及鄉鄰關係的訴訟糾紛,那種傳統與現代,兩個體系之間的衝突的印象是會非常深刻的。


不是善,也不是惡,僅僅是愚昧和無知。之所以有人會覺得是「淳樸善良」,那是因為他們吧愚昧無知定義為了「善良」;之所以有人覺得是惡,那是因為愚昧和無知耽誤了正事,害了人。

題主把背景約束在中國是對的,因為這件事涉及到公認的東西方差異。中國傳統主流文化中,對善的定義是有問題的,我們把很多不好的東西定義為了善。比如:

最後這張截圖來自於 @曾加 同學的這個答案:為什麼世界上有這麼多的惡意? - 知乎用戶的回答在答案的最後,他說:

我們在各種地方接收到大部分惡意,都源於對方的「自我中心主義」,
而惡意的多少,取決於惡意接收方對他「制裁」的可能性。

顯然,他已經意識到了問題源於「自我為中心」,但其實他還應該再往前想一步,就差一步,他還差了一步,就觸及最後的真相了。他沒有意識到,之所以會有這麼多「自我為中心」的惡意,那是因為我們對「善良」的定義,就是主觀和自我為中心。


在中國主流傳統文化中,對善良的定義就是主觀的,正所謂「百善孝為先」,孝是主觀的,以父母為中心;忠是主觀的,以君主為中心。女神覺得備胎「是個好人」,那是因為備胎對女神好,而並不是因為他在客觀上真的很好。但是你讓女神嫁給備胎?她肯定不會嫁,因為她知道備胎客觀上並不優秀。

就是因為這種主觀的、短期的對「善良」的定義,才讓我們把很多人格缺陷和受虐傾向當成了「善良」。既然好的定義是「對我好」,那麼「最好」就成了「甘心情願受我虐待、受我控制的人」,從客觀角度上來說,這不就是受虐狂嗎?值得強調的是,這種施虐和受虐的關係並不健康,早晚會出問題,所以我才要說,這種善良的定義不僅是主觀的,而且是短期的。

書歸正傳,讓我們來看一下,為什麼會有人覺得農村人淳樸善良,常見的情況有兩種。一種已經被 @惡魔的奶爸Sam 說過了,雖然「善良」是自我為中心的,但是這個圈是可以擴充的:老吾老以及人指導,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但是受客觀條件約束,這個圈頂多頂多擴充到一個村,再往外擴就擴不動了,形成不了熟人社會了。

還有另外一種情況是奶爸沒有提到的,那就是有些人利用農村人的無知和愚昧,剝削了他們。反過來會說他們淳樸善良,其實潛台詞就是好騙、維權意識差。比如說央視紀錄片《與全世界做生意》中的第五集裡面這段。講的是一個淘寶商人,給法國一個奢侈品品牌製作鞋子。然而,這些在巴黎的漂亮櫥窗中被中國土豪高價購買的奢侈品,它們的製作者又能從中獲得多少報酬呢?

更加明顯的例子還有這個:有哪些歌曲表面三觀極正,骨子裡三觀極歪? - 知乎用戶的回答

90年代紅遍全國的一首歌《小芳》

小時候聽不懂,後來大些了,覺得氣氛有點不對,現在回頭看,這歌不就講了這麼個故事嘛:一知青下鄉和一鄉村姑娘好上了,後來自己回城裡了把姑娘拋下的故事么?活生生一個當代陳世美啊。

實在想不通這種故事有什麼值得回憶的,稍正常點的話,內心中慚愧應該多於回憶吧。

讓我們看下歌詞:

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
長得好看又善良
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辮子粗又長
在回城之前的那個晚上
你和我來到小河旁

又是善良這個詞,現在我看到這個詞就難受。當然,我並不是說要徹底的否認主觀的善良,我只是想說,這種善良的定義是有問題的,或者說不夠用的。如果你覺得自我為中心的是人的本能、人的本性,而我想說的是,不要滿足於本能,因為本能是不夠用的。可能對短期的、小範圍內有用,但是放在長遠來看,大範圍內,他是不夠用的。所以我們要追求一個客觀的,善良的標準。

我並不是想說,現在我來給你一個客觀的善良標準,你去遵循吧,那是我在賣私貨。我只是想說,大家至少要有這個意思,主觀的善良是不夠用的,我們至少要有一個追求的意願。比如蘇格拉底、柏拉圖會認為,無知是惡、求知是善。你可以反對這種想法,但是人家至少去想了。具體是什麼可以討論,但是,我們至少要知道,我們需要一個更加客觀的,對善良的定義。

其實中國人也曾經探索過,墨家也試圖給出客觀的善的定義(兼愛、非攻),但是這種探索斷掉了,我們現在需要把它續起來。這也是我之前為什麼一直用「中國傳統主流文化」這個詞,用文化,而且加那麼多定語,而不是用「民族性」。那就是因為民族性這個詞的血統論、種族主義色彩太濃厚了,讓人一看就感覺不可能改變一樣。事實上呢?它是能夠改變的。隨著中國的現代化、工業化、城鎮化,已經有大量的人去反思,結果現在又出了另一種傾向,那就是把之前按在全體中國人身上的「民族性」大帽子,又扣到了偏遠農村和少數民族身上。這是值得我們警惕的。


文章最後,我知道無論如何,即使我說破大天,依舊還會有很多人覺得人性本能就是自我為中心,並且非要凡是依著人性去做,進而覺得兼愛是一種天方夜譚。這裡我就不說什麼諸如「對於正常人理想化的東西,對於其他人可能是必需品」、「人性是被構建」的這種正常人聽不懂的話了。我們回到仁愛的範圍,就之談愛家人的話題,從這個問題可以看出孩子不肯吃飯怎麼辦? - 教育,很多人不會愛家人。

所以我不去奢求人們去兼愛眾生,我只求人們能夠正確的愛家人。不要為了自己「省心」,就把孩子訓練成一個受虐狂,你需要的是一個(在老了以後可以養活你的)人!!而不是寵物。有時候我就會想,如果我小時候,能夠有一個人,哪怕一個人,告訴我,我被欺負並不是由於「善良」,而是由於懦弱,我是否還會像現在這樣,存在各種各樣的精神問題。「被欺負是善良」是一種精神勝利法,他只會消磨人們反抗和改變的意志,讓欺凌繼續下去。精神勝利法,或者說阿Q精神,應該是在事情無法挽回的時候,才去用的東西,如果當事情還有改變可能的情況下,你就去用,那隻能消磨人們的意志。或許有人會問,如何判斷是否可以挽回,有些時候很難分辨?我說,正是因為有些時候很難分辨是否可以挽回,所以才不能輕易使用精神勝利法,分辨不出的時候就當他是可以挽回的。在我們的傳統文化中,感性、修辭和文學佔據著主導地位,而理性、邏輯和數學則在夾縫中生存。人們總以為雞湯才是鼓勵人的東西。殊不知,這世上最好的鼓勵是真相,真相能夠讓人消除對未知的恐懼。只要告訴一個人真相,那麼他就能夠通過正確的邏輯推理,得到最終的解決方法,即使最後失敗了,即使失敗了也甘心情願。但是你如果不告訴他真相,他即使有正確的邏輯,也無法推出最後的結論,那麼就連嘗試的可能都沒有了,連成功的可能性都沒有了。這是一個關於概率和數學期望的命題。

PS:這個問題應該拆成兩個問題來看,本答案主要論述了「淳樸善良」的問題,關於「窮山惡水多刁民」的部分,推薦 @馬前卒 督公的這個答案:如何看待「最美鄉村教師候選郜艷敏:被拐女成為山村女教師」相關新聞? - 馬前卒的回答


哎,你們不都是資瓷川普的嗎?怎麼行為方式和希拉里那麼像?


在長時間沒有媒體和大眾公共輿論監管和交流的封閉社區,人性的黑暗處可以得到充分的表達,人口密集度越這個趨勢收斂的越快(與之相反,開放社區則人口密集度越高時惡很容易剛出頭則被消滅),利己主義會快速成為秩序的唯一法則:不信可以去監獄(你說美帝的單人間就當我沒說過),或者出海1-2年的那種捕撈輪船(鑽井的人確實素質會高的多)上試試,最容易導致叢林法則橫行的地方。

一個比較特殊(和外國不同)的地方是,中國少數農村人口相當密集(特指人均可耕種土地很少而且反覆歷經重新劃分而且還接壤特別近)。所以你明白為什麼人家說東北人淳樸?

就如同過去為什麼農村人對兒子的數量的渴求那麼強烈(傳宗接代,多麼好聽的理由:人口拐賣和軍糧剋扣,算是天朝歷史最悠久的特色惡習吧),蓋無他因,怕被欺負唄,而且被欺負也不會有人幫你。今天占你一點田,明天豬圈修到你旁邊,後天牆又砌過界,大後天又用你的碾子弄自家的東西:當作小惡能獲得收益而不會被懲罰(精神或者物質上的)的時候,整個社區可以快速默認一個小惡的合理性,進而快速的提升對大惡的容忍度。極少數規則挑戰者先驅則成為了相關受益者:人人都怕他,人們對他的惡的容忍度要更大。如果這個社區變身長時間的封閉型生活社區,那麼在代際傳遞的時候,長輩們會怎樣教育自己的下一代?下一代一出生之後就把小惡甚至不少大惡當成平常事,羨慕村裡還活著的首惡。一代又一代,就進化得只剩下赤裸裸的物質和力量乃至精神的慾望,尤其是在物質和精神匱乏的地區,極度的渴望程度會加速這個進化過程.......

No,這樣的過程是可以被打破的,但是一定要在起點或者早期打破(否則就只能等待外部力量來重鑄秩序了。獄警?殖民者?外部城市資本?通貨膨脹?公路修建?):有惡不罰,就是對一個良性的秩序的挑戰而不受懲罰反而受益,離下一次惡的發生就不遠矣;當直到大惡發生才想到去譴責的時候,善惡力量對比可能本身就已經失衡了(也許惡會變成了人們習慣中的善?如同非洲那些普遍的處女被強姦,經常被認為是一種善)。為什麼人類文明的起源只出現在了少數(和從人類起源地非洲到美洲這麼遠的遷徙相比)幾個地方?因為這樣的幸運未必到處都能發生。滄海桑田,有的地方淪為了和世界分割開來的海島,你指望那些生存資源極度貧乏的地方能演化出怎樣的文化?感謝日本人和澳洲人和愛斯基摩人,與其它太平洋島嶼的對比告訴了我們答案。

在人類交通和通信都快速發展之後,局部地區善惡力量對比可以快速被上面說到的外部力量重新分配:發現一座礦山,或者紛紛出去打工,都足以影響局部人口密度和年齡比例,進而影響習俗的傳遞,」都出去見過世面或者賺大錢了,還在乎你那點雞毛蒜皮?給兒子攢彩禮錢才是正事「。現在農村女孩日漸吃香,你認為這是宣傳工作或者教育工作的功勞?才多少年,守歲一起看春晚居然就成了習俗(勿論善惡)?

如果按照上面的歸納,所謂城市和農村所謂的區別即在於:和外部社區交流的多少和容易程度。而不是以第一/二/三產業佔比來區分:如果朝鮮陷入大饑荒,連續4年首都平壤市裡所有的土地都用來種土豆,所有人都不上班了,全都來伺候莊稼...但是你會說這是一個農村嗎?想想美帝為什麼城市和農村的邊際是那麼的模糊。

結束語:當年那麼多男女知青下鄉,多少人在回城之前被欺負過?這算的上過去百年少有的城鄉結合吧,,,這些人絕對是有發言權的,雖然在時代面前他們選擇了閉嘴。

我希望大家用理論歸納的態度看我的評論,而不是想本篇中很多回答糾結於個人經歷或者父輩總結。同樣的事情,就問一句話,在深圳廣州那些城中村發生了嗎(這2座城市真的是一個非常Nice的案例,受益於當地少有野蠻拆遷,導致城市發展不是如同北京,成都那些地方喜歡搞一環,二環,三環這樣一層一層的有計劃的向外擴充,而是隨機的向外擴張,經常發生城市包圍農村的情況,可以輕鬆的了解到曾經是漁村的深圳,誰會說他們當地人是刁民?我覺得我的回答恰好可以解釋這個案例)?


我想起「茶館」里被劉麻子坑騙最後把自己的閨女兒嫁給太監的那位京郊貧農康六的形象。
說他淳樸善良也行,說他無知懦弱也行,因為傻造成了閨女的悲劇,但他真的那麼傻嗎?與其說傻不如說自私合適些。
雖然年代久遠,刻畫出的人物形象卻相當深刻啊。


所謂善良純樸和窮山惡水出刁民……是結合在一起的,都屬於農村地區的一整個生活方式。
我曾在一個問題下面簡述了我眼中老家的種種於法於理都應當糾正乃至處罰的惡行,但是我還是很喜歡農村的一些氛圍,我可以端著碗從村東頭吃到村西頭,可以不敲門直接走進人家聊天,殺雞宰豬采瓜摘菜都能分一點……
然而這種生活方式是以人情作為連接,如果外人到此,自然不會適用。
而且外人如果體會到這種生活,他也會覺得很多風俗對自己是不尊重的。
實際上一個人受教育程度越高,越不能習慣某些風俗……不是地圖炮,但是我們那邊的確如此。
先佔坑,晚上回來舉例子……

今年過年的時候,我和我弟弟去接親,開車去了幾公里外的一個村子,新娘家門口被村子裡面七大姑八大姨堵住了,不讓我們進,要我們發紅包煙酒,和我們討價還價半天,最後每個人都拿到了煙和紅包,還有一個婦女讓她七八歲大的孫女拽住我們,不停的要東西,利益最大化嘛,讓一個還沒上學的孩子拉住我們,又嘶又叫要紅包要煙,我都愣住了,我以為孩子只是單純湊熱鬧想要東西,但是聽到她教孩子那句:「你就跟叔叔講,接個不把紅包都散出來都拜想進門!」(今天不把紅包都散出來都別想進門)很是不舒服。
進了新娘家門,接到新娘後,按照他們村子的風俗,要「抹紅」,往臉上抹紅色的顏料,我和我弟弟都婉拒,我第二天有聚會我弟弟第二天要回學校,然而根本犟不過,不得已,自己抹了一點,但是他們嫌不夠,不由分說,直接潑在我臉上衣服上,我回家後洗了十分鐘臉,皮膚都擦破了,衣服也洗了好久,而我弟弟臉上帶著紅顏料上了火車到了學校。也許抹紅能讓婚禮更喜慶,但是我在裡面根本看不到任何對別人的尊重,習俗就是對的,你來了就得遵守,誰管你有什麼理由。
但這根本不是最氣人的地方,開車去舉辦婚禮的酒店時,村口的路被村民用電動車堵住了,不給錢給煙不讓走。我覺得無德且無趣,想去把電動車直接拉開,然而臨走就被人告誡,結婚當天不要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於是又是一番討價還價,給煙給錢後,他們讓開路,然而本來準備13點14分舉辦的婚禮硬是被生生的拖了半個小時。看著他們拿到好處後滿意的笑,我不由得產生了一種一家嫁媳婦,全村分一杯羹的錯覺……
我弟弟大概不是一個對政府政策很感冒的人,然而回來的路上和我說到了移風易俗。移風易俗宣傳了很久然而卻收效甚微,需要改變的不只是一種兩種的風俗,而是農村地區的整個生活方式。
在一個宗族主導的村子,任何事情都是人情,大家都是親戚,所以我可以端著碗到處吃,他可以在別人結婚時要好處,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小時候好流鼻血,家裡託人要來一盆草,說汁液可以止血,別人送過來的時候我爸媽不在,隔壁的人直接把那盆草分了一半送人了……這種人情主導的情況下,缺乏了對他人財產的尊重,反正都是一大家,隨便來,同樣,因為這種不尊重,每個人對他核心的利益看守的特別緊。
我小時候寫作文批判過城市裡面商品房中的人缺乏了這種交流和互動,冷冰冰沒有人情味,我後來才發現自己的錯誤,我家在這棟樓住了十年了,就算經常互贈魚肉糧油也不會有村子裡面的那種感覺,因為每一家都是獨立的。
我可能是喜歡美劇裡面美國的那種中產階級社區,每家每戶有相當的獨立感,卻又有社區責任,各種互動,各種付出……不會受制於血緣和人情,也不會失於無視和冷漠。
扯遠了……
還是想說,移風易俗勢在必行,要改變農村的生活方式

評論裡面有人說這是一種人情,其實這是對的,的確是一種人情,一個村子從小看到大,還有親戚關係,每家每戶的大事情都是全村參與,就和我一開始所說,這種生活是以人情作為連接,實際上我在我小時候生活的村子裡,也享受過這種「自己人」的人情待遇。
這種情況下,一個村子是一體的。
但是過年的時候,我們是去接親的,我們是外人,他們自己村子裡面可能不會覺得這有什麼出格的,對我們來說,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我覺得這種人情關係是內部的,對外人並不適用。


凡事都沒有絕對。

我這人喜好到處走走,也見過不少那種偏遠地區的。

有一年在山東那邊,因為去的地方偏,所以自駕,我和朋友兩台車。結果路非常不好走,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過雨還是路本來就泥濘不堪。我的車先陷進去了,我哥們一看說別愁,我拉你出來。他還跟我說特意借的陸巡,哪像你傻了吧唧開牧馬人。趴窩了吧。這就是經驗吧啦吧啦的。。這傻逼開到前面掛好繩索。就要拉我,拉著拉著突然熄火了。。我一看。樂了。他車也進去了。。他下來就說嘿,奶奶腿的陸巡也不行啊。我倆就聯繫人,看有沒有救援什麼的。可是那地方定位都不準,更說不明白。我和他就坐車頂上抽煙惆悵。天氣還好不是很冷,不然就凍死了。就在這麼個時候,來了兩個老大爺,老大爺一看我倆這車就明白了。問我們需要幫忙么,我哥們嘴賤,來了一句。怎麼著老爺子,您費點力氣幫我兩抬出來?我一腳給他踹下去了。那老大爺明顯不樂意了,我說老爺子你別介意。那孫子嘴賤。你看有啥辦法弄出來?他說沒辦法,天快黑了,明天白天我找輛拖拉機給你們拖出來吧。我說明天啊,那今天咋整啊,這不得在這荒郊野嶺的餓死啊。老大爺說你倆跟我走吧。回我家吃個熱乎飯。。

我倆就跟他走了,愣是走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啊。。走到他家天都黑了。。到地方一看就是小平房,半磚半土的,我有種回到兒時的感覺。我哥們那眼神都懷疑回到舊社會了。老大爺進屋跟他老伴說做口熱乎的,兩後生今晚在這住。大娘噓寒問暖的讓我們進來,小屋不太大。就農村的房子格局。中間是廚房做飯的。一個大鍋。沒一會吃的端上來了。啥吃的呢?玉米面饃饃,煎餅,大蔥大醬,白菜土豆和大醬雞蛋。。餓壞了,給我倆吃的那叫一個飽。還跟大爺喝了兩杯。這老兩口人挺好的,熱情好客。兒子女兒都在城裡打工,自己就種點地。晚上就這麼我跟哥們睡在隔壁,第二天大爺找了輛拖拉機幫我們去拖車,還真好使。一拽就出來了。。臨走我給大爺拿了三千塊錢,大爺一瞪眼說你幹啥?我說這不是謝謝您昨晚招待和幫忙么。沒別的意思。您老收著。大爺急了,說我能要你兩小孩錢么。這點事要錢也太不是人了。好說歹說不收沒辦法給了拖拉機司機五百塊油錢,我們就走了。

我是北方人,我覺得北方人有的確實很樸實。不會有什麼花花腸子。我挺喜歡這樣的人。

另外一次是在甘肅,媽的我現在都記得,因為我生平第一次讓人劫道了,這個就牛逼了,大晚上走半路上看見有人攔路,也不跟你廢話,給兩千塊錢就讓你走,不給就留這吧。人家說話真的硬氣,為啥呢?手裡拿著噴子,土造的。另外一個拿著盒子炮你敢信?我保證那是真的,搞不好以前打小日本的,雖說能不能打響是個問題,但我可沒信心賭。因為他們團伙作案。看樣子一家老小都上了,還有兩小孩拿著砍刀。。我一想買個平安吧。就踏踏實實給了錢,然後放我走了。後來我聽說,我這算便宜的,遇見車上有女人的,還要佔點便宜。。

這次可真開眼了,我以為攔路收錢上世紀才有。。剿匪什麼的都光了呢。。

其實中國的地方這麼大,有刁民也正常。但一定是少部分,因為我見過太多淳樸的村民。真的很好。凡事不能一概而論。


講一件最近在某個小鎮三下鄉遇到的事情吧。

事情的起因是,班上一個男生T打哭了從外校剛過來讀書的一個男生X。我發現了情況後就把兩人叫去辦公室了。詢問了二人事件的起因經過後,就說叫T道歉了這事兒就算完了。沒想到T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無論如何也不道歉。

這時候一起下鄉的男老師看不過去了,就走過來又對其進行了一番教育。說著說著T就哭了,這時候男老師的語氣還比較平和。另外一位女老師見此狀就說了一句,「你打了人自己還哭啊。」T這時候惡狠狠地瞪了那位女老師一眼,罵了一句操你媽。

終於男老師忍不住脾氣了,吼了男生一句「人渣!」T瞥過頭,不看這位男老師。男老師就用手把他的頭別過來,使之眼睛看著他,要T向那位女老師道歉。

T極不情願地道歉後,男老師就讓他回教室了。T回教室後就對他那幫「兄弟」說老師打人,一群人在上課時間全都要回家。

——————2015.8.9更——————

(沒想到這麼多小夥伴看。三下鄉剛結束不久事情有點多一直沒來得及更,對不起大家啦。)


然後下午兩點五十左右,T就回去了。當時我也給他媽媽打了電話講了事情經過,他媽媽可能在忙事情吧,就隨便敷衍了我幾句。

下午六點左右T才回到家,這段時間他去網吧打了幾個小時的遊戲。當然這是據他的一個「兄弟」說的。

然後大概六點半的時候,他媽媽給我打了個電話,情緒十分激動地用一口方言對我說:「我們的孩子在學校打同學,辱罵老師是不對,我們在家裡自己會教育。但是你們這種年輕老師打罵我孩子那就是你們的不對!」(他們把男老師用手把T的臉別過來的動作認定是打。)

後來她又噼里啪啦地對我說了一大堆,由於說得太多又是方言我就聽不太懂了。這時候男老師從我手中接過了電話,他親自和家長對話。這個過程大概是有四十分鐘。由於男老師是出去接的電話,我們也無從得知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男老師回來後,面色凝重地對我們說:「明天家長還是會來學校找我們理論,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吧。」然後他拿了自己的手機出去找了個角落打電話,一邊講電話一邊哭泣。從來沒見他如此地脆弱,在我們印象中他一直都是一個特別霸氣的男生。

他穩定情緒後,回到辦公室對大家說,「明天家長來了也好,和家長把事情攤開說清楚就行了。總之,不管明天會發生什麼事,到時候希望大家一定要管好班上的同學,不要讓他們出來圍觀。」

第二天大家就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著家長的到來。結果一直到下午放學這位家長也沒有出現,我們鬆了口氣,樂觀地以為家長是覺得自己沒道理所以不來了。

到了傍晚,我們還正在吃飯。七八個中年男子氣勢洶洶地走進來。二話不說就拍桌子:「昨天那位男老師給我站出來,我們要把他帶出去講點事!」男老師遲疑了一會兒,從自己座位上站起來,其中一個男的順勢就是一拳。這時候我們隊里唯一一個會講當地語言的男生Y站出來,用方言告訴那群人,有話好好說,我們是絕對不允許你們就這樣把我們的隊友單獨帶出去的。沒想到那群人馬上圍著Y一個打,真的超級兇狠可怕。男老師和Y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那群人當中有一個人還準備用凳子向他們揮去,幸好這時候教導主任趕來及時阻止了他們。所有的女隊員都被這一幕嚇哭了。其中有一個女生因為心臟本來不太好,一直抽搐不能自已。確實很戲劇化,如果教導主任沒有及時來,後果是什麼簡直不敢想。

有些片段我和隊長並沒有親眼看到。因為從他們開始拍桌子的時候就感覺到事情不妙,我們悄悄溜出去報了警並且給校長打了電話才返回食堂。後來這些片段是從一個女生手機錄的視頻裡面看到的。她在錄視頻的時候被一個打人的男的無意中看見了,他走過來吼著她叫她刪掉了。幸好她手機有「最近刪除」,所以這段視頻才得以留下來。

幾分鐘後校長騎著電動車趕來了,把所有打人家長和那兩個男老師叫進會議室。「心平氣和地解決事情」。他們在裡面用方言交流著一些東西,只聽到一句,「你想想你罵我孩子是『人渣』,這會給他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啊,我們怎麼能咽下這口氣。」嗯,挺正當的打人理由。忘了說,傍晚的整個打人過程T一直在外面冷眼看著。

最後那群男的當著校長說了一大堆,堆著笑臉,說是誤會。然後一起離開了學校。我們當然憤怒心裡也特別委屈,可是卻什麼都不能做。誰叫我們是外地人呢。補充一點,他們故意挑在傍晚的時候來應該是他們覺得那個時候學校里沒有老師吧。

約15分鐘後,當地警察來了。叫了男老師和Y做筆錄。警察的意思就是不管怎麼說T還是個孩子,我們那樣的方式不太對云云。原諒我當時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了。

接著就是校長,教導主任和警察一起去了打人家長家裡,所謂的批評教育。

留下的人則是為受傷的Y療傷。

晚上9點多,校長返回來學校。先是對我們進行情緒安撫,然後向我們保證無論如何一定會保證我們的人身安全。據他所說,打人家長並不是T的父親,而是他的叔叔,他叔叔家最近正在辦喪事,他叔叔的妻子打了四天四夜的牌猝死了,他心情低落,再加上又聽說自己的侄子在學校的事,所以一沒控制住就發生了那種事。還有就是T在前段時間因為聚眾毆打同學也才進過一次派出所。所以是該我們倒霉,要來承受這莫須有的憤怒。

再來說說視頻的事吧。本來當時我們是很有衝動把視頻放到網路上的,但是最後還是沒有。我們決定不讓這件事擴大,所有隊員除了隊長和副隊長都不能存那段視頻。

其實這也算是下鄉過程的一個插曲吧,讓我們學到了很多在課堂上學習不到的東西。教導主任說:「如果你們以後真的決定當老師,還會遇到很多不同的家長,要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實在管不了的學生就不要管,不然是你自己吃虧。你們現在年輕總是想管好每一個學生。」姑且不論對錯,我當時聽到這段話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整個下鄉過程其他時候都挺溫暖的。其實大多數學生都很聽話的,每天都會都會給我們帶來大大小小的感動。離別那天好多同學和老師都哭了。這其中也包括兩個T的「兄弟」,和這兩位同學的事感覺又可以啰嗦一大堆,可是不能再更了,再更就跑題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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