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權力是種怎樣的體驗?
你忽然變得幽默了,說個笑話就有人笑
很可怕的體驗。
我是認真的,說個最近的事情吧。
我在公司自己帶三個人,主要是剛入職的新人。兩男一女,他們試用期的幾個月都跟著我來干,好多事情都要手把手的教,你們知道,帶新人的師傅對於這個新人在公司的去留是有非常直接的關係的,主要是因為雖然入職的各項指標考核非常的多,但是主要打分還是在直屬領導這裡,並且在試用期的最後階段,人力資源部會找你談話,主要就是了解這個新人在這幾個月的表現,可以說這些都是能夠決定一個新人生死的。
而這段時間我特別忙,剛好到了評定的最後階段,測評的表格放到我面前時,我只能擠出時間來打分,沒有過多的考慮,下意識的給其中的一個小夥子幾項都打了不太高的分數。
打完之後我突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這個小男孩工作很認真,能力也有,但是就是和我說話直來直去,也沒怎麼和我套過近乎,平時也不怎麼噓寒問暖送些小禮品什麼的,而另外兩個會經常這樣做。
所以在我的印象里,總覺得對他有點什麼的意見和隔閡。
其實說實話,人家平時對我也很客氣,也根本沒有招惹到我。
於是我去洗了把臉,然後拿起表格開始認真的填寫打分。
最終小夥子留了下來,也確實因為能力不錯,我也如實的進行了反饋。
其實我在公司屬於底層人員,幹活拿錢,也根本算不上什麼領導,更談不上掌握「生殺大權」,而且在平時,我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比較公平和公道的人。
但是就是在這件小事上,我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權力」,它就深刻的反應在了我的潛意識裡,在某些個特殊的條件和恰當的時機中,被無限的放大了出來。而最可怕的是,我對這種權力是看重的,是不自覺的享受和樂在其中的。
所以也可以理解古往今來,那些手握生殺大權、掌控財富、地位和生死的人們,一步步走向墮落與腐化,因為權力帶來的誘惑和快感真是太大了。
但願我不管到什麼地步和程度,都能堅守自己的本心,堅守做人做事的原則。
吾日三省吾身,雖然很難,但是努力。
表弟十歲,特別喜歡我這個姐姐,經常來我家玩,他很懂事,總是幫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
幫姐姐收拾桌子
幫姐姐拖地
幫姐姐搬花(姐姐是柔弱的小女生)
幫姐姐下樓扔垃圾
幫姐姐折衣服(姐姐每天看行測好忙的)
幫姐姐洗衣服
幫姐姐刷馬桶
給姐姐按摩(姐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仙女)
行了,退下吧,本宮給你開機密碼
能夠幫助姐姐做家務,我很開心
我從小到現在,用十年時間見證了我父親是怎樣在權力的改造下,一步步從一個風趣親和的青年教師,變成了一個讓人討厭的中年官僚
他管轄著上千人,而且這上千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畏之如虎、敢怒不敢言
我想大家可能猜到了,他的職業就是學校里的校領導
他現在每天都在做這些事:
在同事群里發一些自以為有趣的腦筋急轉彎、智力問答(其實都是些老段子),然後讓年輕下屬們來猜,猜對發紅包。那些倒霉的年輕人就故意猜錯,而且要錯得滑稽離譜引我父親發笑
跟朋友在外面吃飯,叫一個不相干的商人作陪。這商人吃到一半心領神會地去把賬結了,走的時候我父親還要裝模作樣說些「唉你怎麼這樣」之類沒營養的話——那個商人是賣教輔資料的,賣不賣得出去就聽人一句話
自習課時間在教學樓里趴窗戶看,把這當成散步中的娛樂活動。找到紀律不好的班級,就進去站講台上怒罵他們班學生都是一群不上進的豬腦子。周一開會點名批評該班班主任
這種工作上的獨裁作風,嚴重影響到了他的性格,也影響到了家庭關係。在我小時候,他和我媽在家地位基本平等,兩人感情很好。但現在他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一開口就冷場。我媽都不想理他
在我小時候,他不僅是我父親,也是我讀書的導師。那時他把書架上的歷史專著和期刊一點點講給我聽,是個特別有耐心的老師。但現在他書也不讀了,我一回家就盯著我,總想從我身上找點茬罵我兩句,實在找不到就自己生悶氣。或者拿我扎耳朵眼之類的老「把柄」反過來複過去說
對評論的回復:
有很多人罵我「吃飯砸鍋」、「你爹有這麼個女兒真悲哀」什麼的
恕我不能理解這種想法
父母撫養子女,子女就要贍養父母。但恐怕沒有「父母撫養子女,子女就要二十四孝」這種道理
電視劇《走向共和》中,權傾朝野的李鴻章有一番話,我覺得是這個問題最好的回答。
清末國運衰退,內憂外患,強敵環伺,北洋水師是李鴻章親手創建並視作強國希望的一支精兵勁旅,為了建設這支水師,他不知道在慈禧面前磕了多少頭,在朝堂和各方勢力周旋騰挪,花了多少心血和銀子。
然而,等到李鴻章去北洋艦隊巡視,發現艦長正在摟著自己的小妾睡覺;將領們在艦里抽大煙;許多艦員聚眾賭博,有些艦員私自登岸找樂子。
此外,北洋艦隊的船隻走私貨物中飽私囊;官員用煤渣冒充彈藥,購買彈藥的費用私藏自己口袋。跟隨李鴻章的淮將老部下(曾給李鴻章吸允背癰)的旅順黃瑞蘭,貪污購買炮彈銀子,以石頭裝箱應付等。
他氣得簡直要吐血。
然後他是怎麼處理的呢?
他殺了涉案主犯黃瑞蘭,其他人等敲打一番,能赦則赦了。
手下人問他,為何不徹查水師走私案,抓一批,殺一批,來個敲山震虎,重錯必須嚴懲,這樣才不會再有人敢冒頭犯錯了。
李老爺子回答了他一段話,振聾發聵,擲地有聲。
李鴻章說,要殺人,沒人比我更便當。北洋在手,軍權在握,要殺誰,只要使個眼色,就會有人忙著幫我去殺。正所謂,身懷利器,殺心自起,為官者,不可不戒啊。倘若有了生殺之權就嗜殺無忌,有了行政之權就作威作福,有了度支之權就為己斂財,甚至有一點小小的權力,比如縣衙的差役,收稅的小吏,官員的隨從,如果把權力都用得無所不用其極,那真是國將不國啊。一個當權者有了權力,第一要緊的是什麼?不是運用權力,也不是濫用權力,而是要遏制自己的權力欲啊。
真是誅心之論。《走向共和》里的李鴻章與歷史上真實的李鴻章不可等同,但他的為官之道,我是認同的。
權力是一把刀,是支配他人的能力,是讓他人干他不喜歡的事情的魔法。權力不僅在官場上,而且還滲透到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連開門的老大爺都握權在手,決定來者進門時的速度。
在現實社會裡,我見過主政一方的高官,傳承數代的豪門,也見過混跡基層的小吏,陡然翻身的大款。他們手中的權力有大有小,可是無一例外都享受著權力帶來的好處。
曾經有個官員和我說過,當你越往上走,你就越能體會到權力帶來的快感,所以,一定要清醒。
說實話,我所接觸到的,那些真正底蘊深不見底的掌權者,往往非常低調謙和,放在人群里毫不起眼,他們深知自己的一言一行牽動著多少人和事。等到他坐到會議室講話或者拿起筆簽字,那個時候氣場就完全不同了。需要展現威勢的時候,他們的霸氣和膽魄不遜色任何人。
他們有大權,可是慎用權,只在合適的時候用。
反而是那些初嘗權力,見識過少的人,他們很容易迷失在權力的漩渦中。
特別是那些被壓迫太久的人,驟然得勢,權欲熏天,鎖鏈被打開之後,野獸就再也關不住了。
舉幾個很簡單的例子。
在農村多少婆婆會欺壓自己家的媳婦,她不也是從媳婦的階段過來的嗎?
多少在服務窗口一臉厭煩無禮的辦事員,他不也曾是站在窗口外面的人嗎?
那些拚命壓榨員工的企業老闆,他們當年打工多辛苦全忘了嗎?
沒有忘,他們記得很清楚,就是記住了以前的苦,所以現在要在別人身上加倍加倍的要回來。
手握權力的體驗其實每個人都有啊。
你的兒子找你要錢的時候,你在給你父母匯款的時候,你給下屬交代工作的時候,你給學生上課的時候,你給服務員下單的時候……
我們都是弱勢方,我們也是掌權者。
不論往那個方向走,都不要隨便亮起手中的刀。
你也被刀劃傷過,你知道有多痛。
十幾年前,我是部隊的一個小參謀。俗話說:參謀不帶長,放屁都不響。權力是什麼滋味,此前只知道撅著屁股幹活的我是不太有直觀感受的。那年秋天,我被上級指派了接兵任務,地點是安徽省淮南市鳳台縣,沒記錯的話,該縣當年還是國家級貧困縣。
淮河夏天發過洪水,在去鳳台縣的路上,可以看見河岸不少農田一片淤泥,時值深秋,不知道莊稼絕收的農民又該如何維持生計?
與現在的徵兵難不同,當時的我明白:對於貧困地區的農村來講,家中男孩子送去當兵無疑是一條可以孕育希望的出路。比如轉了士官,或是在部隊學了某種專業技術,或者考了軍校,又或遇見安置政策好的地方政府,退伍後說不定容易找到好工作。今年當地受了災,只怕參軍熱情不會低。
彼時,能否入伍最關鍵節點是在接兵幹部和當地人武系統最後的定兵會上,雙方把所有報名參軍對象挨個過一遍,彼此都同意此人蔘軍,則拍板入伍。地方人武系統幹部多是當地子弟,人際關係複雜,一些關係戶想入伍,找到人武部門,人武答應幫忙,就勢必在定兵人選上向接兵幹部做出另一部分名額的妥協。因此,有些搞不定當地人武系統的應徵家庭就會去找接兵幹部通融。
部隊給我們的出差住宿標準是一天15元,為了不超標,我和兩個戰友住在了一個十分簡陋的,每日四十元的招待所。淮河的初冬陰冷滲骨,我們每天硬著頭皮起床推開門時,都會發現找我們通融的家長在排著長隊。有的要拉著我們吃飯,有的買了電熱毯、水果等物品,更多的,是帶著紅包。
當地紅包的起手禮是一千起。省會城市長大的我在之前家訪的過程中已經被貧困縣農村的貧困戶家徒四壁的真實景象震驚過。一千元對貧困家庭,意味著幾個月的生活費。這紅包,不要講什麼廉潔自律的大道理,就是僅憑良知,也是不可能收的。當時已經打定了主意,那些貧困戶家符合入伍條件的老實孩子,我是一定要帶走的。但是這個決定,不可能在最後一次定兵會之前透露給家長,否則只能惹來更多的麻煩,於是只是在拒收後,讓他們回去安心等消息。
然而沒有用,他們還是在門口依舊每天排隊等我,望著一個個比我父母小不了幾歲,從農村趕到縣城,帶著卑微一口一個首長的繼續請求的老鄉,我狠了狠心,實言相告:我會帶走你們的孩子的,你們回去等通知就好了。
只有一小部分人回去了,絕大多數的人依然留了下來繼續守我。我無奈下終於明白,你不收他的錢,他們便不會相信你會辦了他們的事。有些時候,世風下潛規則的強大,無論是什麼角色,都在局中彼此痛苦又難以脫身。錢是一定不能拿的,這是個人的底線。但家長們天天堵在門口纏著也不是事,別人看見了也會各種猜疑。
我考慮了一下:我不近煙酒,家長們只能送紅包,紅包一包,不是一千就是兩千,如果送一點禮物我收了,他們是不是也能放心?酒比煙要貴得多,如果我收煙,兩條皖煙足矣,價值200,負擔沒有那麼重。
於是從不抽煙的我,從那天起,在新一輪家訪中,嘴上開始叼上了煙。也從那一刻起,這煙白天就沒斷過,只要滅一根,馬上就會有人給你續點。(抽煙的劣習,也就是這時候染上的。)慢慢的,樓道中堵門送禮的人把錢換成了煙,我也收了,老鄉們這才放心離去。最後一次定兵會前,我足足收了四十多條煙。這當然嚇到我了,退是沒有機會再退的,我甚至動過找個小商店變現後捐到當地希望工程的念頭。
最終,我沒有這樣做,大家一起出來的,都知道怎麼回事,你這麼清高是做給誰看的?
第一次品嘗到權力的滋味並沒有讓我甘之如飴,相反,我很清楚這次手中的權力只是體系里最末端的那一環。只是此後,想起那些老鄉們的神情我都會覺得心酸,如果權力不受約束,濫用時會讓多少家庭失去希望?想到這裡,我的背後湧起陣陣涼意。這涼意,伴隨我轉業後在機關工作的始終,自省自警。
如今已離開體制,個人感覺,這一屆中央比任何時候都清楚問題的嚴重性,也敢於斷腕刮骨,只願「權力關在籠子里」這句話,一天比一天落的更實,希望每個人在面對人民賦予的權力時都一次比一次更有尊嚴。買車前,老婆說:「我不懂,你說買什麼就買什麼?」
於是我逛遍了各大汽車論壇,比較了各熱門車型。
在知乎上逛了一大圈。確定就凱美瑞了。老婆說:「好!聽你的,你做主。」
於是我抓緊時間學習怎麼和4S鬥智斗勇……
買車時,馬上就要到豐田4S店了,好興奮啊,這段時間學到的知識終於要派上用場了。
前面有一家沃爾沃4S,來都來了,拐進去看看。
老婆說:"V40挺好看的,就這個了。"
我……刷卡,付定金,等提車。
註:這個回答最早是在這個問題下,你身邊不懂車的人都買了什麼車?後來有朋友覺得在「手握權力是種怎樣的體驗?」問題下更適合,於是我就搬過來了。O(∩_∩)O哈哈~
在我初中剛開學的那幾周,班裡的同學互相之間還沒認全。有一天,班主任把我叫進辦公室,讓我擬一份班裡同學的值日表。
這裡說明一下,我媽就是那個中學的老師,所以班主任在開學之前就已經認識我了,而且全班也就認識我一個,所以才把這份活交給了我。而值日表就是學生們打掃衛生的順序表,一共60個學生,分成十組,每天留一組放學後打掃教室衛生。
我當時跟班主任說還是另請高明吧,主要是我當時想放學回家玩跑跑卡丁車,當時這是我們那最火的遊戲。我說我也不是謙虛,你說我班裡人都沒認全,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事了呢?
但是班主任告訴我班裡已經決定了,這件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沒辦法,我拿著學生名單和空的值日表,回到了班裡。
這時,一個平時玩的不錯的女生湊過來,問我在幹嘛?我就一五一十的說了,那個女生(我們暫且叫她Z)猶豫了一會,小心翼翼的問我:那個。。。能不能把我和班長分到一個組?
我們這種十八線小縣城,小學中學就那麼幾個,我和Z,還有班長,小學就是一個班,而且關係很不錯。上了初中還是一個班,我也知道Z暗戀班長很長時間了,這次如果能分到一個組,以後估計就能多一點相處時間,趁機接近了吧。
我爽快的說:行呀,沒問題,君子成人之美。然後當著她的面把她和班長的名字寫進第一組。她看起來特別高興,向我道謝後蹦蹦跳跳地回去了。
沒過幾分鐘,我同桌回來了(女生,代號為Y)。Y是個性格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有點假小子性格,經常跟男生稱兄道弟,一起出去瘋玩,無拘無束的那種。她也喜歡我們班長,原因是當時流行什麼一起來看雷陣雨,她看了之後就中毒了,然後硬說班長長得像慕容雲海(啥眼神啊),自己是什麼雨蕁來著,然後到處跟人說班長絕對是她的菜。這些風言風語班長當然是聽到了的,但他對Y也從來沒有明確的表態。(你們別以為他是清高,這小子什麼尿性我最清楚,他時時刻刻想的就是怎麼把跑跑卡丁車等級提升到紅手套)
然後Y看見我在排值日表,又看見我把Z和班長分到一個組,立時勃然大怒。把胳膊往我肩膀上一搭,說:哥們,這就不厚道了啊。
我問:怎麼了?
她說:一個小組才6個人,全班60個人,他兩怎麼就這麼巧分到一個組裡去了?
我大方的承認:是我故意這麼分的,人家拜託我了呀,再說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她說:那我也拜託你,把我分到這個組裡,然後把Z移出去,好不好呀?
我說:不好吧,Z喜歡班長你也不是不知道,就這樣拆散人家,你良心上能過得去嗎?那我還是人嗎?
她說:當然不會讓你白乾,這樣。。。她把吃剩一半的泡芙扔給我,「這半袋泡芙給你」。
我剛說了聲:你這。。。「啪」一聲,一杯奶茶被放在了我面前。我一抬頭,竟然是Z,只見她惡狠狠地盯著Y,說:別聽她的,小銘,把她分到別的組去,越遠越好,把她分配邊疆,這杯奶茶就是你的了。
Y也毫不示弱:哎呦喂,好大的脾氣呀。我偏不讓你得逞。小銘,你不是玩跑跑卡丁車嗎?我哥有一個彩虹手套的號,我讓他借給你玩呀。
彩虹手套?這個的誘惑力可實在是太大了!我雖然是心癢難耐,但表面上還是得裝裝矜持不是?於是我故作平靜:哎呀,你們不要再煩了!我作業還沒寫呢,我得趕緊把這個排完然後寫數學作業呢。
Z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從書包里掏出了她的數學作業。「給,拿去吧」。
我大為驚訝。因為小學時她是個很有原則的女生。因為學習成績好,總是有不懷好意的學生想抄她作業,但全都被她拒絕。如今就為了讓我給她行個方便,連原則都不要了?
Y看起來也急了,但她學習並不好,所以沒有作業可以給我抄。於是她開始威脅我:我告訴你,我哥可是XX中學的扛把子,你信不信我讓他把你腿打斷。
她們兩個之間的鬥爭,最後卻要我來做犧牲品。我感覺如果我再不做點什麼,我將一直陷入這兩個女人的戰爭中,無法掙脫。於是我大喊了一聲:行了!!!然後把Z原來的名字劃掉,把班長、Y和Z分在了三個不同的組。然後展示給他們看:這就是最終結果,不服氣的去找班主任吧。
她們兩個都沒有再說話,各自白了我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後來值日表排完,班主任給全班展示了一遍,沒人提出不同意見。再後來,Y的哥哥並沒有過來把我的腿打斷,Z也再也沒有借我抄過她的作業,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去。
到如今,再回過頭去細細的想這件事。我發現我只是手裡擁有了一點小小的權力,可以給她們提供一點微不足道的便利,她們就對我進行了威逼、利誘、以及許下各種不靠譜的承諾等手段,來搶奪這一便利條件。而且主導她們這些行為的因素,我提供的便利只是一小部分,主要的原因是兩人相互鬥氣和虛榮心作祟,而一時衝動造成的結果。可是,事後當她們平靜下來,會不會因為當時的一時衝動而後悔呢?
至於我的感受么,說實話,她們提出的一些條件還真的挺讓我心動(害怕)的,有那麼一瞬間,我感受到了權力帶給我的快感,意識到原來它是這麼好的一樣東西,儘管這權力是如此的微小。但也只是一瞬間,理智立刻告訴我不能這樣做。不是因為我有多高尚,而是害怕班主任和我媽的懲罰(小時候我媽經常一言不合就請我吃爆炒栗子)。
一個小小的安排值日尚且如此,大的方面就更不用說了。行使自己手中的權力,或者用它來獲取一些利益,其實是有一種快感的,產生一種「我很強」的錯覺,會有滿足感和成就感,就像吸毒一樣,讓人飄飄欲仙。事後,一些人就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為了獲取更多的快感,就會尋求更大的權力,鋌而走險,走火入魔,最終落得一個悲慘的結局。
有權力的地方就會有腐敗滋生,這是人性使然。光靠純粹的道德約束是不可能阻止得了的。因此才要有檢察機關,才要有各種反貪腐的法律,用國家強制力量來打擊貪污腐敗。就像我害怕我媽的爆炒栗子一樣,用嚴厲的懲罰措施讓貪官們害怕,讓後來人引以為戒,才是杜絕貪腐的最強有力的手段。
後來我上了高中,大學,手裡也有過一些很小的權力,依然有人找我來「行個方便」。又是請客吃飯,又是送我運動鞋什麼的。我盡量按原則辦事,沒有犯過什麼大的錯誤。曾經有一個社團里的學妹跟我說:學長,你真的是一個公平公正的人啊。
聽了她這句話,我感觸頗多,晚上躺在床上,我捫心自問:我真的是一個絕對公平公正的人嗎?
不是。
我只是面對的誘惑還不夠大罷了!有人問雲南保山市長吳松:"你做過雲南大學校長,那和做市長有什麼差別嗎?"
吳松回答:"做校長,你說得再對,教授們也可能說你錯了,因為真理是相對的;做市長,你說得再錯,他們也肯定說你是對的,因為權力是絕對的。
吳松市長說的那兩句話我深有感觸,自從當上領導一段時間後,我都不敢多說話,前幾周小張到辦公室給我送材料,我隨口說了句:「把門關起來一點,我比較怕冷。」
第二天下班時小張跑過來對我說:「領導你的袋子忘記拿了………」
我打開袋子一看是一件國際名牌的風衣。
上周在公司食堂吃飯,電視正好在播帝王蟹的做法,我隨口說了句真的有那麼好吃嗎?
三天後,老王給我送了一箱帝王蟹。
前天,碰到小孫和他小姨子逛街,我隨口稱讚道:「哎呦,你姨子真漂亮!」
當天晚上,我自己在家,突然聽到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小孫的小姨子站在門口,見到我一臉的微笑:「領導,我姐夫說今晚讓我…………」
昨天中午下班的時候,我又隨口誇了下公司新來小楊很帥……
到了晚上又有人在敲門,嚇得我一夜不敢去開門………
今天陪上級領導吃飯,散席時有位大領導拉著我的手,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我,然後拍了我手掌心三下。
現在問題來了,我想請教下各位知友,第一次用那種潤滑劑比較好………
以前有個老人,生活在大山裡。
門前的大山擋道導致出行困難。
老人狠下心來要把大山挖走。
同鄉的另一個老人笑他SB。
老人卻說我死了我兒子繼續挖,兒子死了孫子繼續挖,子子孫孫總有一天能辦到。
後來山神把這件事告訴了天帝,天帝備受感動。
命令大力神把大山搬走了。
這個故事教育我們,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上頭一句話,比你努力幾輩子都管用。
非原創,別抓我!
今天的一段經歷:
我在湖南讀書,平常錢都放支付寶和微信里,但不知怎麼,前幾天銀行卡里平白無故多出了1800塊錢,我很納悶,就去學校的銀行查明細,順便查一下我的IC卡為什麼總是刷不了公交車。
因為恰逢新生開學軍訓,中午辦理各種業務的學生非常多,我去自助查詢的時候,大堂經理也表現出了不耐煩,我第一次用自助查明細的機子,找不到「明細」這兩個字在哪裡。問大堂經理,他不耐煩,反問我:「這麼大兩個字,你沒看到嗎?」然後很不情願地幫我查了。
我一看明細,就想起來了,兩個月前,我給我們新疆自治區的宣傳部門寫過幾篇文章,這是他們給我發的稿費。
是這樣的:
看著對方轉賬姓名赫然寫著「中共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委員會」,大堂經理態度大變,我問他什麼,他都很畢恭畢敬地回答。
我給他說IC卡出了問題,看著新生排的一長溜隊,他直接開門進了窗口,從一台寫著「暫停業務」的電腦上給我處理了問題,我都沒反應過來,他就處理好了。
即使給我轉賬的那個組織非常牛逼,它也在離湖南十萬八千里外的新疆,跟湖南沒什麼太大關係。但萬里之外的一個小小支行大堂經理竟然能夠表現出對這個組織無比的崇敬。
受到這種「特殊待遇」,我有點沾沾自喜,但轉念一想,頓感可怕。我們的民族從古至今都對權力有著特殊的崇拜,只要手握一點點權力,或與權力部門有一點點關係的人,無時無刻都要面對著各種各樣的誘惑。
某高校黨委書記早上穿著褲衩汗衫在學校晨練,
看到幾個建築工人在學校草坪上倒建築垃圾。
於是他就上前跟他們說,把垃圾移到垃圾回收處。
對方不屑,跟你有什麼關係,去去去!
這個黨委書記是個小老頭,不起眼,看著眼前人就知道沒法子了。
於是早上七點半,直接打電話把該校資產公司老總罵了一頓。
老總立刻起床,到了現場,找了經理處理了這事。
回去後老總罵了分管副總。
分管副總自然又罵了部門經理。
等校長知道了這事,自然又把老總罵了一頓。
幾天後開大會。
部門經理做檢討。
分管副總做檢討。
這個小老頭一樣的黨委書記,在遇到爭執不過的建築施工隊後,早上七點半,一個電話,整個機構從上到下、所有相應人員都最少被罵了兩遍。
權力真的是一級一級執行下去。某學生家長,在自己孩子考試作弊被當場捉獲後來到學校,避而不談自己孩子的教育疏導問題,反而談起了家世。
當時是夫妻兩口子一起來的,在會議室一坐下就說自己是從和某市委常委吃飯的飯桌上下來的。
然後開始板著指頭如數家珍的說自己老丈人是某某年到某某年某省的省委常委,前幾年剛退下來。某某某市委常委和某某某部級幹部與自己家常來常往,小孩都在一起玩。教育廳某某某廳長前幾天還見過一面,聽說他們孩子在我們學院上學還稱讚了學院這幾年的發展。
反正兩口子就是父親主說,母親在旁邊附和,東拉西扯的說了半個小時的達官貴人名字,就是閉口不談學生作弊的事情以及家長對學生作弊的後續處理意見。
該學生的輔導員幾次三番想把話題引到孩子的教育和考試作弊處理上都被家長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所打斷,終於在家長說到自己還有某國家領導人的哥哥電話時憤然打斷問道:
你說了這麼多人,有現在能提拔我的沒有?
家長面露難色,意思是該輔導員目前級別太低,根本就沒在序列,想提拔都沒辦法。
於是該輔導員啪的把學校的處理意見拍到了桌子上:那就簽字吧!
我現在連跟你們談的心情都沒有!
坐標帝都某高校,身份黨政辦公室行政工作人員,剛畢業一兩年,沒有職權,辦事員一個。
前兩天去教務替一個同學補辦畢業證書,因為是私事,穿的很隨意,在前台排隊領號。
排到我的時候,我問教務的工作人員:我是替別人辦,他人在國外,您看我需要提供什麼材料?
對方是個40歲左右的女老師,抬頭看我一眼,可能覺得我就像個普通學生,說了句:他的身份證複印件,你的學生證原件,還有他寫的授權書。
還好我來之前和教務處熟識的朋友都問過,三樣都帶著,就都遞給她。
她看了一眼身份證,查了一下畢業信息,說你代替他這種情況補辦要一周,而且要押你的學生證原件。
excuse me?壓一周我的證件?如果是學生,這一周沒有證連宿舍都進不去哎……明明同事和我說第二天就可以的呀,也沒說壓證的事情呀……
於是我問,您是不是搞錯了,我聽說沒那麼麻煩吧,還要壓證件?
她當時就很不高興,白了我一眼,看樣子是不想給我辦了。
我決定不給她發火的機會,馬上補了一句:您看看我的證能壓不能壓?
精彩的部分來了……她從材料里翻出我的工作證,看了一眼,一瞬間臉上的表情發生了許多細微變化,然後馬上擺出笑臉,直接改口:x老師,您的證件收好,我爭取明天給您辦好,派人送您辦公室。
我也只是點點頭:謝謝哈。
但我這個人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的就走了呢?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回頭說了一句:謝謝哈,沒讓我麻煩X主任(教務處副主任,分管這個辦事部門,平時和我業務聯繫很多,我經常協助他們組織活動,比較熟悉。說實話,我剛剛真想打電話過去。)
然後我並沒有看她的表情,那估計會很滑稽吧。
回去的路上我就在想,如果我是畢業留校前,這件事情我就得認栽。可我只是剛畢業,還沒有權力,就狐假虎威,借著身後辦公室和校領導的權力,壓制了另一種權力濫用在我個人身上造成的效果。
沒有制度保障,只靠權力之間互相角力,在權力和權力之間的縫隙里,又會有多少普通人被碾成齏粉?在我日常的工作中,是不是也做過濫用權力的幫凶?
把權力關進位度的籠子,至今天,我又有了新的理解。
更新:
補辦畢業證的說法不準確……應該是重新做英文的翻譯件,我自己沒補辦過也分不清楚區別,謝謝評論指正。
某些評論的腦迴路真是神到一定程度了,我要是真想裝逼,坐辦公室打個電話就行了,@hyn對不起,你這種啥也不懂就知道自己yy的,我不願意看見你。
謝謝各位的贊和鼓勵,特別是謝謝各位對我爸的祝福,謝謝。
確實沒想到能有這麼多贊,也在評論區認識了一些同樣有優良作風的父輩,幸甚正道不孤。
也謝謝提醒我注意安全的朋友,答案中的這兩位都已經有結論送法辦並拍攝了「警鐘長鳴」紀錄片了,畢竟在jw工作過,哪些能說,我還是有分寸的。
因為我爸的身體原因,我已經不能勝任這種高強度工作崗位,現在已經調離。作為前jw人,向評論區的幾位jw人問好,工作很辛苦,工作量也很大,有大令人不快的文書工作,也有其他部門同僚的不理解,還面臨著機構改革的不安定。
但正所謂鐵肩擔道義,事實證明我們的一切辛苦都是有意義的。任重道遠,勿忘初心。
這個答案是我爸去複查CT那天寫的,算是攢人品,可惜還是耐葯了。謝謝各位祝福,希望能有運氣用上新葯吧。
再次感謝看到答案的各位,謝謝。
————以下是原答案————
我爹曾經做過兩年園林局長。
趕上奧運會做城市美化,財政給了好多錢,不知道別的地方拿不拿這當錢,反正當年(08奧運之前)看挺多的。
園林局嗎就植樹造林,是個花錢的單位。我爹以前沒幹過這種活,見錢最多的時候就是借調去拆遷指揮部,跟釘子戶說破嘴皮子到底補償多少錢(現在看早年拆遷走的都爽了,當年的還遷房現在都四萬一平了,當時才幾千塊一平米啊)
所以他到了園林局之後,沒半個月就神經衰弱了。
害怕,真害怕。
過去的單位,雖然和園林局是平級,一年財政才給五萬十萬塊錢,一個才六個人。園林局當時連工人帶幹部四百多人,當時賬上幾千萬吧,簽合同讓綠化公司做工程,簽個名一百萬,簽個名五十萬,就怕簽錯一個,那就損害國家利益、犯罪金額巨大了。
有人送了一籃子雞蛋,你還能不要嘛?拿出來一看卧槽底下是現金,嚇得追出去馬上推掉。
有人送了一條煙,你還能不要嘛!你也太不近人情了,打開一看卧槽裡面是現金,嚇得找借口請人吃飯把錢退回去。
你以為不貪污受賄就不害怕嗎,還是晚上睡不著覺,吃中藥,掉頭髮,怕被人下套,怕被人騙。
我覺得他都快焦慮症了。
焦慮症之餘他一個從來不種花弄草的外行開始學,什麼樹什麼價什麼年齡什麼錢好不好活怎麼種,草皮多少錢幾天能鋪上活,一年之後什麼樹能長多粗。喝醉酒領著我跟我媽在外面溜達,問我,瞧這是什麼樹,我告訴你這是洋槐,5月開紅花嘿嘿嘿,知道你爹怎麼敢在這幹嗎?嘿我都懂,哪個孫子也別想蒙我嘿嘿嘿,這種裝逼的姿勢被我媽所鄙夷……
這個位子他是作為一匹黑馬被任命的。當時的官場風氣嘛,好多人跑前跑後跑zzb要這個官。當時的zzb長就看不上他們,看我爸可能比較2吧……不太像會貪污的樣子,畢竟當時奧運是大事,不敢怠慢。
成績好像也做的不錯,據說當時市長在全市轉悠,就誇了他管的這片。
你是不是以為我是來誇我爹清正廉明又能幹的?
1.力排眾議任命他的zzb長,年都沒過被人舉報了,因為給女兒買了一套便宜的還遷房。違規違紀,處理絕對不冤。可是當時那麼多人都做這種事了,怎麼忽然舉報他呢?
2.當時的區長,有一天看綠化成果走到一個小區門口,指著那種長了幾十年比房子還高的參天大樹,說,為什麼沒有花!難不難看?拔了,明天早上我要看到花。當時晚上五點,我爸不敢走,怕干不完,坐在現場指揮工人拔樹。旁邊的吃瓜群眾走過來,問,你們要幹什麼?這樹拔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我爸說移植到別處。吃瓜群眾說你別蒙我,我幹了幾十年的園林規劃(大學教授)這東西拔下來就死。你們領導呢?我跟他談談。
我爸尷尬地假裝辦公室主任:我,我們領導不在……我回去跟他反饋……
對,他知道自己睜眼說瞎話。可是區長比他有權力。區長不僅可以命令他把好好的樹拔了,一天變成花,還可以在區委常委會上把他噴得一文不值(儘管有多個區委常委開口給我爸說好話,依然影響了我爸的提職)。
我也很想問問區長,掌握權力是什麼感覺?
3.奧運大事搞定了,賬上還剩兩千萬,我爸想把一個老公園提升改造一下做某遺址復建改造工程,以便提升該地塊的整體價值,規劃做好了,還弄了當時還很少見的航拍,那個整體規劃後來還被本地大學教授作為經濟文化同步的優秀城市規劃範本給學生授課。
哇想想復建以後周圍的破平房區估計也有開發商投資改造了,整體做好還不是美滋滋?
然後忽然告訴他,市容委和園林局要合併,你要留下呢,就是二級局的領導。
為什麼別的區都是園林局局長當一把呢?明明園林局人多權力大賬上有錢,怎麼到他這就得做二級局的局長呢?
幹嗎?不幹滾。
做好的規劃雙手奉上,他就灰溜溜地滾去別的單位了。走的時候賬上留了兩千萬。家裡有官場的人應該知道,一般這種情況,是不給後任留錢的。他留了。除了給來化緣的幾個單位幾萬塊,都留給後任了。
……然後到他新調任的單位一看,媽的賬上還剩15萬。還剩大半年。艹。
4.繼任者也是一天園林沒幹過,沒掛職鍛煉拆遷過,甚至沒做過任何單位的一把手。來自一個一年也只有十萬塊錢需要化緣的部門。
那個公園弄得一塌糊塗。原始森林地貌的小山丘被挖平了,土方賣了。
我爸再也沒去過那個公園一步。
繼任者現在已經進去了。我聽紀委的人說,他涉案金額超過四千萬。
我沒見過他。
我特別想問問他,手握權力是什麼感覺。
你怎麼他媽的不知道害怕呢?
5.那個區長,後來成了區委書記,現在也進去了。
聽說在雙規點裝瘋,褲里拉褲里尿,最後熬不住還是吐口了。
我聽說丫被帶走之前還去紀委研究處理案件的會上指手畫腳,但還沒走出會議室的門,紀委書記就慢悠悠地開口「咱們繼續開會,該怎麼辦怎麼辦」。
我想起這貨當年做區長的時候,食堂經常推著小車去他辦公室。人家要吃現包現煮的小餛飩。
現在他收拾東西離開自己辦公室給新來區委書記騰屋子的時候,區委辦的人都躲在自己辦公室,誰也不去搭把手。
我想問問他,權力是什麼滋味?
《人民的名義》我一直沒看完。我記得特別清楚的一幕,是高育良跟他老婆說「這權力的遊戲還能這麼玩?」
是啊,這權力的遊戲還能這麼玩?
小時候我最得意的人是舅舅,他是水利局的總工程師,班子成員。能帶給我地質勘探時奇特的石頭,能在防洪時看到他在電視上指揮,還有下屬區縣水庫送來的魚蝦可以吃,那都是市場上買不到的最好的魚蝦。
當時我認為他是一方龍王,全市的水系都歸他管,感覺這就是權力,曾經用一句很沖的話懟過小朋友:
「你要再胡鬧,我就讓我舅舅停你家的水!」
當我知道負責停水的是自來水公司而不是水利局時,童年也就過去了。
後來,水利局變成了水務局,河道也要進行改造了。舅舅擔負起了領導水務局下屬的水利研究設計院的任務。他們要攔河建造一座宏偉的大壩,這樣河道就能拓寬為一個人工湖,還能有發電機組為城市提供電力。
看到電視上論證建造計劃的聯席會議時,發改委、水務局、林業局、規建局、國土局、設計院的同志們聚在一起,但會議的核心還是舅舅,只有他才能大段大段發言。因為他是北林的高材,全市的專家。
那時我更加覺得舅舅是有權力的人。所有人中他才是核心,因為他懂技術,主導設計和建造。
可是,隨著一些新政策的實施,我越來越覺得他沒有權力了,倒是經常被人指使。
河長制實施後,他成了真正的「管水龍王」,可是每個暴雨天他都睡不著,裹著被子在應急辦枕戈待旦,因為決口出現在哪裡,他就必須出現在哪裡。手機24小時從來不關,以便深夜應對險情。50歲出頭就已經滿頭白髮,於是他為了不顯老、不輸給青年人,剃了寸頭。
現在,有了更多的高材,華中科大、同濟的碩士博士們湧入了水務局。他當年耀眼的北林不再耀眼了,但所有人還是尊稱他一句總工。因為他在時,全市汛期從來沒發生過重大險情,從來沒因為洪水死過一個人,建造的大壩從來沒出過一次故障。
他到了交出權力的時候了。去了二線,當了調研員。
他最喜歡的,是每個晚風吹起的夜晚爬上市裡的山頂公園,俯視他親手主持設計的人工湖和水壩。湖面很平靜,碼頭的汽笛在夜色里響起,舊事紛紛而來,就有一種遊子歸鄉的安心之感。
路過的人們會說這座湖很美,簡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工業的力量不如天然的造化。他聽著微微一笑。
也許,沒有人認得這位老工程師,
但這裡的山川河流認得他。
13歲的時候在我爸任校長的學校上學,春遊我爸給同學們提供了倆選項,世界公園和石景山遊樂場,讓同學投票,我也投出了自己莊嚴的一票。
晚上我爸看著雜誌問我:春遊你想去哪玩?
我:不是白天都投票了嗎?
我爸像看智障一樣看我:老師那麼忙,誰有工夫統計那玩意兒,你想去哪玩春遊去哪就完了。
我:???????
這是年幼的我第一次站在權力中心的經歷。
==========睡醒的分割線=========
對了對了最後去的石景山遊樂場,當時北京歡樂谷剛開業沒多久,我爹可能不知道,想想有點可惜。
講道理,稍有常識的人都選遊樂場對不對,世界公園多無聊。
既然當權者把權力交給我,我就要替同階級的夥伴們做主!
我爸是我見過最對學生負責的校長了
那年721暴雨連夜冒雨趕回學校,車被堵在橋下泡成腌菜,所幸人沒事
最近跟腱斷裂還在恢復,昨天又值班去了
去哪個學校,哪個學校的學生體能和成績刷刷的漲
說我賣我爹我就要不高興了!老爺子的業務能力和工作態度有目共睹!
而且沒錯兒 我寫的好幾篇作文被選進了學校作文選集印刷成冊。
當時的我以為我寫的真好。
嗯,最後推一篇寫我爹的文章吧:
一個直男和他爹
某日發了一條微博,一對陌生男女在我微博裡面聊的正歡, 互相回復了20多條,就在他們要互相要聯繫方式的時候,我把那條微博刪除了。
——微博段子,作者佚名
----原回答----
@知乎管理員
可能這就是權力吧
幾年前,還在讀大學的時候,跟當時的女朋友一起去她們市的景區玩。
女朋友說她爸打招呼了,我以為是不用買門票,免費玩遊樂設備的那種。結果是在景區呆了兩天,景區負責人全程陪同,笑容可鞠的講解景區景點和安排活動,鎮長/黨委書記安排的住宿,據說是怕我們吵,把我們樓上樓下的兩間房也給包了,回去的時候當地派出所的所長親自開車送我們回的市裡。
還是學生的我全程戰戰兢兢,看著女朋友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我內心震動不已。
從那時起,我就早早斷了從政這顆心,我哪有底氣跟這幫人競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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