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廣東省人民醫院口腔科陳主任被砍逝世網民仍大肆嘲諷?
真的覺得很可悲,感覺網路上噴子好多,無腦噴從醫人員,甚至各種造謠。這是某新聞app上關於陳主任逝世報道下面的網友評論,感覺好無助,基本熱門的評論全是罵醫生,嘲諷醫生的
「我覺得中國人所蘊蓄的怨憤已經夠多了,自然是受強者的蹂躪所致的。但他們卻不很向強者反抗,而反在弱者身上發泄,兵和匪不相爭,無槍的百姓卻並受兵匪之苦,就是最近便的證據。再露骨地說,怕還可以證明這些人的卑怯。卑怯的人,即使有萬丈的憤火,除弱草以外,又能燒掉甚麼呢?」
——魯迅《雜憶》一九二五年
「在中國,尤其是在都市裡,倘使路上有暴病倒地,或翻車捽摔傷的人,路人圍觀或甚至高興的人盡有,有肯伸手來扶助一下的人卻是極少的。」
——魯迅《經驗》一九三三年
萬分感謝關注這個問題的每一個知友,每一條評論我都有認真閱讀並送上大拇指。暖暖的,很貼心,是真的。
我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件事情,我想當時,如果我不開口去講,由醫生去解釋,因為相對於護士,醫生更權威一些,是不是就不會搞得這麼難堪呢?或者我當時態度更親切,笑容更溫柔一些,會不會更容易讓人接受?
其實我們主任說我不該多嘴其實是很對的。這也是解決問題最直接的方法不是?我們都要在血與淚中明白一句話。小孩子才說對錯,成年人只談利弊。不管怎麼說,我給主任惹了麻煩,就是我的錯。更何況主任還替我向病人家屬道歉了。如果主任把我推出去,讓我自己去跟病人家屬道歉,我想我大概會支撐不下去而脫離護理團隊。
在臨床工作中,醫護人員不被理解或者有些這樣那樣的委屈都是常態,不單單是我一個,大家都一樣。只這一次,患者家屬揚言要把我照片公布到網上去讓我慌了,又因為無處訴說不安所以寫到了這裡。感謝知乎這樣一個平台,也感謝每一個關注過這個回答的知友,感謝理解感恩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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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急診室
晚上一對家長和一個老人帶著一個八歲的小男孩過來看病,說是外傷致前臂痛,查體沒有明顯畸形。那醫生給小孩子開了雙前臂對比片,拍回來發現尺骨有骨折,但不明顯,建議掃個CT看看,看看骨折情況,再決定打石膏還是收住院。
然後孩子的爸爸就不願意了,那你一開始幹嘛不直接掃CT,還要排片幹嘛,你這不是騙我們錢啊……醫生給家屬解釋,排片只是初步檢查判斷有沒有骨折,現在有看到骨折所以要進一步檢查。
家屬不聽,就一直吵吵我們騙他錢,幹嘛不剛開始就做CT,非得先拍片浪費錢……
我看醫生在給他開CT單了,然後把就診卡給家屬,讓家屬去交費順便跟他解釋,原本是想給你省錢的,如果沒有骨折拍個片就可以了,比CT省錢多了,現在拍片看出來有骨折,所以還要掃個CT看一下。你不要吵了,拿著卡去挂號地方交費。
孩子的爸爸大概是覺得我不該說他,沖我發火,你怎麼講話的啊,你這什麼態度,你工號多少,我要投訴你。然後就伸手過來搶我胸牌,胸牌我是用別針卡在左側胸前的,他突然伸手過來,我也是下意識的就打開他的手。我也是怒了,質問他,你手往哪兒伸呢!你想幹嘛?我工號941 ,投訴你去。你走開,離我遠一點。 孩子的爸爸就嚷嚷著我打他,然後孩子媽媽跟奶奶就圍過來用各種髒話侮辱我,我真是要哭了,你們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幸好醫生跟護士長過來勸家屬趕緊交了費做檢查。
我就回護士站坐著寫交班了,不一會護理部主任電話來了,問我怎麼回事,病人打電話到她那裡投訴我,說我打他,說我歧視外地人,還說已經是第二次了!!!
我覺得十分恐慌。真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自己都是給醫院打工的,我憑什麼歧視人家啊,還第二次,哎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主任又批評了我一頓,大意是這種事情本來就該交給醫生去解釋,我就不該多嘴。
現在病人還拍了我寫交班時候的照片發給主任,揚言要把照片公布到網上,真是欲哭無淚。照片本身沒什麼,就是我坐在護士站,一手拿資料一手寫字。我承認,我害怕被曝光,害怕被譴責。
忍不住去想,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這個行業,明明我受了委屈,還沒有地方說。我反思了很久,我不該多嘴跟病人解釋,我還有哪裡做錯了???如果有,請各位知友為我指出,如果沒有,可不可以給我一點安慰,真的好難過。
殺得好!
又一位醫生離世,死於患者亂刀之下,醫學界的哀鴻遍野,給人以一種全世界都在痛心惋惜,無不譴責兇手的感受。
然而在這個圈子之外,所能聽見的,在沉默的大多數之外,最刺耳的聲音莫過於「殺得好」三個字。
即便不是如此直白的語言,總結到最後也是這麼個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殺得好。
好好好!
亂刀砍死,的的確確稱得上是極刑的好死法。其實不止這一個,個個都殺得好。一刀捅死的,殺的乾淨利落痛苦不大,殺得好!一棒子敲死的,力大無窮腦漿迸裂,有種凌亂的美感,殺得好!群毆致死的,眾人拾柴火焰高,體現了大團結的精神,殺得好!
好!好!好!
不論哪種手段,哪種方式,只要弄死的是醫生,好!殺得好!
她的丈夫被殺死了,誰讓她丈夫是醫生?
他的父親被殺死了,誰讓他父親是醫生?
他們的孩子被殺死了,誰讓他們的孩子是醫生?
圍觀者還嗑著瓜子,同仇敵愾,憤憤不平,指點江山,激揚義氣,拍手稱快:殺得好,治不好人就該死,亂收藥費也該死,態度不好死死死,這些白大褂們茹毛飲血,死絕了才好。
有人問他們:死絕了你們去哪看病?
他們嗑瓜子的手一頓:身體好,不生病。更何況我們鎮的李大夫,不管頭疼腦熱大病小病,50塊錢一針激素,包管治好。大醫院的醫生,只會看檢查單,錢撈夠了再治病,治不好就說沒得治,那些白大褂,都是白眼狼,收紅包坑病人,死了才好。
那人又問:你們都被坑過嗎?
他們吐了瓜子皮,烏嚷烏嚷:
——那隔壁的小黑他大嬸的兒子前幾天……
——還有我姑丈的九爺的小姨子那兩天……
——新聞不都說了嗎?一個男的胸腔手術,過不了兩天腎就不見了,醫院偷腎,喪盡天良!
於是他們暫時停止了嗑瓜子,百鳥朝鳳一般的附和著那個搬出了新聞的人。
那人的疑問也淹沒在了聲音的洪流中,他跟著眾人的聲音,喃喃說了句:無良。然後他被自己驚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轉頭一看,卻發現聽見他聲音的人都投來贊同的目光。
於是那人大著膽子說了句:殺得好!
他們便跟著高呼:殺得好!
聲浪越發高漲,他們越發激昂,在這平靜的嗑瓜子的午後,他們突然間如同找到真正的信仰一樣狂熱起來。於是他們紅了眼眶,拍手蹦跳,為自己終於找到了正義的方向而熱淚盈眶地高喊:殺得好!殺得好!殺得好!殺得好!!!
他們一下子發現了比嗑瓜子更能實現人生價值的事情,以更猛烈的姿態聲援,抑或是加入到「為民除害」的隊伍中,以殺伐伸張正義。
他們開始揪著那些醫院裡披著白大褂的白眼狼們:花這麼多錢治不好我老祖宗的病,你吃人不吐骨頭啊!然後他們揚起刀子,捅進白大褂的心窩子里。
噗嗤——滾燙的心頭血染紅了白大褂口袋裡的新治療方案。
殺得好!
他們也會說:我爺爺就一個腦出血,你們居然救不活!然後他們舉起鐵棍,砸向白大褂的腦袋。
噗嗤——崩裂的腦漿順著做cpr而僵硬的頸肩流下。
殺得好!
後來漸漸的,他們的理由越來越怪異:
他們說:我找不著皮膚科的路。沒等得到回應,他們便用拳頭打掉了白大褂的下巴。
噗嗤——翻白的眼仁還看著皮膚科的方向。
哎呀沒死,不過打得好!
他們還會說:你居然在喝水還不給我看病。然後他們抄起桌上的剪刀,扎向白大褂的頸動脈。
噗嗤——隨著噴薄而出的血液,白大褂那口水,終究沒能咽下去。
殺得好!
他們還說:你給我安的牙齒,二十五年就黃了!!!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殺得好啊!!!殺得好!
殺人者去了哪裡?
他們說:精神病嘛,去醫院治了兩個月,回家了。
他們見精神病們殺得痛快,於是便有越來越多的精神病人拿起武器,沖向無良的白大褂們。
一個白大褂一邊給精神病開著精神分裂診斷證明,一邊哀悼著死去的那些白大褂,一邊給精神病人的家屬治著非精神疾病,一邊擔心下一個被砍的是不是自己。
冷不防精神病闖了進來,一煙灰缸拍在白大褂頭上:十幾天你給我花了一兩萬,你告訴過我會花這麼多錢嗎?我讓你給我花這麼多錢治病了嗎?吃人吧你,喪盡天良!
沒人知道倒下的白大褂正在考慮患者情況換個經濟點的葯。
他們圍在白大褂的身邊,繼續嗑著瓜子:哎呀,又死一個。
剩下的白大褂們痛心不已:哎呀!又死一個!
也有白大褂大聲呼喊:死掉的白大褂是個好人啊!
可他們瓜子已經嗑完,一個說著天氣不錯,該帶自己的狗去做個絕育了。另一個說我家狗狗2萬塊錢治好了感冒,這麼划算,真感謝獸醫啊!
白大褂的呼喊,如同一地的瓜子屑,被風吹走了。
呼喊的白大褂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接替死去的白大褂,繼續給精神病的家屬治療。他開了一張精神疾病診斷證明書,簽名落下的時候,似乎有什麼東西「噗嗤」一聲破開。
白大褂坐在電腦前 彷彿什麼也沒發生地工作 只是他眼中光芒滅了。
其實這些白大褂們,多多少少眼中都有些光芒,有的如恆星一樣耀眼,有的像白熾燈一樣明亮,再不濟也像夜晚的油燈,都會發亮。
可每一個白大褂倒下,就會有一群白大褂眼裡的光芒熄滅;
每一聲殺得好,就會有一群白大褂眼裡的光芒熄滅;
每一張沉默而冷漠的面容,都會讓一群白大褂眼裡的光芒熄滅……
不論是星星,白熾燈還是油燈 熄滅的時候都會發出聲音——
噗嗤——
這是尖刀插心的聲音;
棍棒擊碎頭顱的聲音;
白大褂倒在地上的聲音;
肛門括約肌鬆弛後腸道菌群的呻吟……
這細微的聲音,很快便會消失在寂靜中。
這聲音甚至沒有嗑瓜子聲音大。
悼陳主任。
寫在此文末,昨天在車上和一群人聊天,大多得到的結論都是:醫生收入高,醫生拿回扣,醫生老是給病人做各種檢查,醫生黑心……
這是我所聽到的言論,是我隨機遇到的人。我不敢想,在今天,還有多少人對醫生懷著最惡意的揣測猜忌,有多少人在暗地裡叫好,有多少醫生面臨著潛在的危險。
我只是個剛上臨床不久的實習生,但是已經歷過幾次幾乎演化成惡性事件的衝突,並且我們醫院保安叔叔每天都忙得團團轉,整個醫院是什麼情況可想而知。
雖大部分患者及家屬都是很好的,我也和大部分病人及家屬相處甚為融洽,更曾被病人家屬感動得鼻頭髮酸,但我覺得,這樣下去,可怕的病人家屬會越來越多……
而我空有一腔憤慨,人小力微,見識有限,只是實在氣得胸口發疼不吐不快。
此文只是在極度憤怒之下寫出來的東西!另外有一種修辭手法叫做誇張!這並不是完全的寫實!!!請明辨!!!
若有不適,還請包涵。請理智看待這篇吐槽,並自行判斷。
謝謝!
更謝謝非醫學界人士對醫護人員的關心和支持,謝謝!有你們支持,我們就還能看見一點希望,能在決定放棄的瞬間猶豫,再堅持一下。
但現在輿論,真的真的,好黑暗。
最恐怖的不是輿論的製造者,而是毫不加以判斷,就高呼「殺得好」的人。
他們浩浩蕩蕩。
並且越來越浩浩蕩蕩。
天下缺德共一斤,無良媒體獨佔八兩?
一個正常人為了一顆二十年前的牙砍人?
一個正常人為了顆牙砍完人就跳樓?
兇手明顯有嚴重精神疾病!
第一次騷擾陳主任時,被警察帶走後也被證實兇手確實有嚴重的精神疾病。
這件事的本質就是一個患有嚴重精神疾病的人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原因,殺害一位無辜者後跳樓自殺。
和醫患關係緊張有多大關係?
這件事透露的是我國對嚴重精神疾病患者的監管問題,而不是醫患關係。
間歇性精神病成殺人執照,有暴力傾向的嚴重精神疾病患者自由自在。這才是悲劇的核心問題吧?
這兩天你們把這個問題以醫患關係的標題大肆傳播是為了什麼?這樣利用別人的悲劇博眼球,傳播自己的私貨好么?
當你們把這件事定義為醫患關係,而淡化兇手患有嚴重精神疾病的時候,事情就變成了:一患者因醫療糾紛殺醫後自殺。不了解詳細情況的看客怎麼想?
這樣定義才是抹黑陳主任的原因吧?
願陳醫生在天堂安好。
摺疊我吧。
PS:網易不像知乎,同一件事有不同觀點相印證。評論區的人素質不夠也缺乏獨立思考能力。
《精神病人竟然因二十五年前一顆牙殺人》這樣的標題下罵的人還剩多少?
所以我認為媒體在煽風點火,他們突出醫鬧,同歸於盡,淡化精神病與荒謬的起因,為的是什麼?
精神病監管的鬆懈讓多少人受害,又讓多少兇手逍遙法外,雖然不合題但大家心裡有數。
以精神病殺人來報道不具備話題性,所以引導成具有話題性的爭論,愚民認為兇手受了天大的委屈,醫生認為醫患關係無可救藥,雙方仇視,媒體躲一邊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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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補充給媒體人和醫生
仔細想想,如果是精神病人殺害公務員等必須不引起矛盾的文章怎麼寫?
突出過錯方!!
關於兇手描述占篇幅多少?
隨便打開一篇不引發矛盾描寫,兇手的嘴臉躍然紙上,人們對兇手越不認同,越同情受害者。
看看知乎答案都知道,多少人看過報道後關注到「精神病」?關注到兇手的荒誕理由?
大部分報道給人留下的印象就是《患者因醫療糾紛砍醫生三十刀後自殺》而事實確實《精神病無端傷人》。
真看不懂兩種角度評論必然不同么?
這段評論很好各位噴之前看一下
@黃大希
你是醫生之前,你首先是個正常人,而精神病人是可以威脅到每個正常人的。你就不能為你家人親戚朋友發個聲?醫患關係是緊張,難道精神病人殺死人就在少數嗎?我就答主切入點很好,沒什麼不對。
鑒於撕的人太多,在如何看待本文觀點的問題下解答一下我的看法。https://www.zhihu.com/question/45729908/answer/99822430
我不知道說什麼了,覺得語言實在難以表達。
看看這張圖吧
這些都是醫生,而且可能裡面有部分是超過了搶救需要的醫生。
逝者如斯,而生者呢?
可以想像現場死一般的沉寂,窒息一般的難受!!!
除了忙活著的醫生,其它的看著自己的同伴,自己老上級這樣冤死,他們戴著口罩,默默的,默默著侯在一邊,是希望出現奇蹟?是想著有天自己也可能躺在那裡?是看著人就在面前自己卻無能為力?是後悔當年選擇醫生這個無上榮譽的職業?還是讓人不能呼吸的悲傷?
嗚呼!!!
人最大的絕望在於無能為力,這些醫生看著病床上的前輩真的是無能為力了!!!而我們,看著醫生這個群體,又何嘗不是無能為力?
想想我們能為他們做點什麼?能做醫生的,當年同樣的分數,做什麼不比醫生強?當這個群體不被尊重,不被關愛,經濟發展又如何?世界第一又怎樣?
明天是母親節,
有的母親卻在今天失去了兒子。
有的母親卻在今天失去了丈夫。
我雖不是醫生,卻有兔死狐悲的悲傷。
我莊重承諾並呼籲大家保護醫生這個群體@十年一@王豖@采銅@馬前卒@許哲@葛巾@朱炫@冷哲@王哲@梁邊妖
@沃金@張佳瑋@yolfilm
@張小北
我承諾,我和我的家人在問診過程中,輕言細語,即便偶遇不爽。
我承諾,我會教育我的子女,永遠尊重醫生,護士,以及其他醫務工作者。
我承諾,當我工作中,能給醫務工作者及其家屬支持和幫助,我會不遺餘力。
我希望你們明白,社會沒有拋棄你們,還是有人能理解你們的。
陳醫生安息!!!
大家去http://www.zhihu.com/question/45522540/answer/99240160
這個帖子看看,一個女兒和醫生父親的對話,摘錄幾張,我都看哭了
有知友覺得我說過了,不客觀,沒有面對社會現實。
好吧,工作性質決定我是個相當理性的人,生活經歷也讓我經常面對現實。
不是我不知道醫患關係不好,而是我覺得,我們不能用個例去抹殺這個群體大多數的努力。
曾經有次自己因為工作累心臟不舒服去醫院自己求掛急診在搶救室里,聽到有護士咒罵,要死了云云這種話,你知道的,搶救室里聽到這話什麼感覺,也曾經遇到過某西部頂級醫院的醫生前倨後恭,但是我理解他們,對前者,小姑娘我較什麼勁?對後者,他們真的很累了。
一天幾十個病人下來,專註工作幾個小時,喝水上廁所都得搶時間,稍有差錯就是醫療事故,還的保持身體狀態以應付手術,腦力勞動加體力勞動,你捫心自問,你一天工作強度有這麼大么?你說有,那我再問你,你知道現在三甲醫生當年高考都是什麼水平么?你說我也不錯,985 211各種重點.那我再問你,你高考這麼好的起點?多年每天高強度的工作,你掙多少?醫生呢?
再把話說絕了,有幾個工作會在認真完成工作,好吧就說完成工作,哪怕是敷衍的情況下吧,可能會被挨打,甚至有性命之憂的!!!
都是人,體諒對方一點,我覺得,我前文的承諾並不為過。這麼說吧,知乎上面顯得稍微理智一點的用戶才是極少數,這個操蛋的世界才是更大數。不信大家去騰訊,甚至網易的評論區看看,一片好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打死土匪村霸呢。
如果有醫患,亂砍醫生,信著土方小廣告的,他們多半是不上知乎,也不上網的。
改變世界,先從自己做起,哪怕只感染自己身邊的一小部分人,也算是功德無量了。
萬勿學那些一心要造大新聞的,吃著人血饅頭還要煽動民粹的,連自己也覺得可憎。如果沒有矩火,就自己發一點光吧。
所以我時常害怕,願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裡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
此後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倘若有了炬火,出了太陽,我們自然心悅誠服的消失,不但毫無不平,而且還要隨喜讚美這炬火或太陽;因為他照了人類,連我都在內。
我又願中國青年都只是向上走,不必理會這冷笑和暗箭.尼采說:
「真的,人是一個濁流.應該是海了,能容這濁流使他乾淨.」
實際上,從這些惡毒的語言背後我們可以解讀出一些弦外之音:
- 醫生不應該高薪;
- 看病太貴,常見病應該幾十塊錢搞定;
- 教育太貴、房子太貴;
- 利用醫療、教育、住房賺錢是罪惡。
我們還可以據此解讀出一些更深層次的訴求:
- 均貧富;
- 關係民生的行業應該具有全民福利性質,盈利是不道德的。
要改變民眾的這種觀念,只怕不是一年兩年的事。
我們現在仍在為過去的制度還債啊。網上有一個帖子,個人覺得說到了本質問題,原文在此:http://blog.sina.cn/dpool/blog/s/blog_64c1af610100ri6i.html?type=4
全文如下:
故事開始:
瓷器村有一家飯店,每頓飯只收1分錢的飯費。我在這家飯店工作多年,目睹了許多離奇的故事,今天要講給你聽。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一、公益食堂
這家飯店始建於上世紀七十年代末,是生產隊的食堂,主要靠生產隊撥款維持運轉。村民們每頓飯只要交1分錢的飯費就可以隨便吃。當然飯菜也很簡單,就是蘿蔔白菜饅頭。
生產隊領導曾經教導我們:「食堂是公益機構,要體現公益性。食堂職工要履行『救飢扶餓』的神聖職責。」我們一直把這些教誨銘記在心。有的村民連1分錢的飯費都交不起,我們就讓他進來白吃;食堂門口經常有乞討者,我們就從後廚給他們拿飯吃。反正這些都會由生產隊給買單。就這樣,我們食堂的口碑一直很好。由於我們工作時都穿著白大褂,甚至有人稱我們為「白衣天使」。
到了八十年代,食堂歸村委會管理。雖然每頓飯的成本已經漲到了5角,但村委會給食堂足額補貼,所以村民們一直享受著「1分錢吃飽」的優惠價,食堂職工也一直在履行著「救飢扶餓」的神聖職責。
二、聰明絕頂的村長
九十年代初,村長說,村委會的平房太寒酸了,要蓋一座辦公大樓。村幹部們異口同聲地表示支持,負責基建的村長小舅子和負責後勤的村長表弟更是熱烈歡呼。村委會的分支機構很多,有犁地部、播種部、澆水部、收割部、打場部、拾荒部、養豬部、餵豬部、殺豬部、賣豬部……等等,按照每人400平方米的辦公面積計算,至少要蓋80層大樓。可是錢從哪裡來呢?
村裡開會研究了三天三夜,最後,聰明絕頂的村長想出了一個聰明絕頂的辦法:把食堂改名為「瓷器飯店」,也就是「市場化」;村委會只給食堂撥款40%,讓食堂自籌60%。所謂「自籌」,就是讓食堂向吃飯的村民收錢。這樣,就可以減輕村裡的財政負擔,省出蓋大樓的錢。
村委會的會計算了算帳,說道:「現在每頓飯的平均成本是3元,村裡補貼1.2元,食堂只要把飯費從1分漲到1.8元就可以了。我散會之後就去安排。」
村長瞪了會計一眼,喝斥道:「你腦子有毛病嗎?現在村民們本來就對物價敏感,村委會要是宣布把飯費漲到原來的180倍,村民們還不把村委會砸了?」
會計說:「那咋辦?不漲飯費,食堂靠啥自籌資金?」
村長笑了笑,說道:「我自有辦法!」
三、以餐具養食堂
第二天,瓷器村村委會發布了一份名為《以餐具養食堂》的紅頭文件。文件規定,為解決公立食堂經費不足的問題,現允許食堂向顧客收取「餐具費」。餐具費的收入,將用於彌補飯費收入的不足。
從此以後,村民們到食堂吃飯,除了支付1分錢的飯費以外,還要支付1至5元的「餐具費」。「1分錢吃飽」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村民們紛紛議論:「村委會控制了飯費的上漲,真是親民愛民!食堂加收了餐具費,真是貪得無厭!」
九十年代,瓷器村的經濟形勢一片大好,是大好,不是小好。村委會陸續購買了18輛賓士、18輛廣本、18輛帕薩特,村長包養了兩個小媳婦,還把兒子送到河對岸的阿麥瑞克村上學。其他村子受了災,村委會慷慨捐款。村幹部的工資,也一次又一次地上漲。
當然,村民們不知道,村委會對食堂的撥款比例卻是逐年減少的。到了1998年,撥款比例下降到了10%。這10%的撥款,還經常無法按時到位,有時還會被村委會賴帳不給。這時的「瓷器飯店」,雖然對外還宣稱是「公立食堂」,但實際上已經跟自負盈虧的私營飯店相差無幾了。
這期間,村委會也覺得1分錢的飯費實在是低得可笑,於是也給上調了幾次。1998年,飯費調到了2元。但是,這時的飯菜檔次也提高了很多,物價也漲了很多,每頓飯的成本已經漲到了5元至20元,飯費加上餐具費收入仍然不足以收回成本。食堂沒辦法,只好採購了一些中高檔餐具,以便提高「餐具費」收入,用於彌補飯菜的虧損。此外,食堂還引進了南非鮑、澳洲龍蝦、神戶牛肉等高檔菜,這些菜可以在2元飯費之外單獨定價,賣到上百元,既可以滿足高端顧客的需求,也可以增加一些收入。
四、四個難題
2000年,村委會的會計奉命對食堂進行調查,發現了幾個問題,彙報給了村長。
第一個問題:隨著物價的上漲和食譜的更新,每頓飯的成本已經漲到了10至30元。但是,按村委會的定價,飯費仍然只能收2元錢。即使加上餐具費和少量高檔菜的收入,食堂仍然是虧損的。照這樣下去,食堂就會倒閉。如果食堂倒閉了,村民們沒處吃飯,就會來找村委會算帳。如何避免食堂倒閉?
第二個問題:隨著村民的餐飲需求的增長,食堂的工作量比以前增加了好幾倍。但是,食堂的職工編製沒有增加。因此,食堂現有職工不得不長期、常態超負荷工作。他們每天凌晨3點就要上班,晚上23點才能下班。遇到吃夜宵吃到後半夜的顧客,他們只能強打精神,加班奉陪。增加了的這部分工作量,不是靠增加人員來完成的,而是靠現有職工無償加班、放棄節假日、犧牲個人.權益來完成的。食堂職工對此有意見,如何平息?
第三個問題:在這二十多年中,餐飲行業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現代餐飲已經變成了一門高技術含量的行業。一個人要想當廚師、服務員,先要以高分考入大學,讀5年本科,其中大部分人又讀了3年碩士,廚師長、廚師、領班等職位甚至只錄用博士。新職工在正式工作前,要經過漫長、艱苦、低薪的見習期和輪轉期,從摘菜、刷碗、拖地、端盤子做起。正式步入工作崗位後,終生都要進修、學習、鑽研,緊追餐飲行業前沿,才能勝任工作、保住飯碗。顧客對飯菜的口味、色澤、形態、火候、營養、衛生、充饑能力、刀工精度、數量精度等方面以及配套服務的要求非常高,食堂職工必須遵循複雜而嚴格的技術標準,精工細作,精心服務;一旦出現疏漏,就可能被告上法庭、定罪判刑。因此,食堂職工的工作難度、工作量、心理壓力和從業風險都比較大。食堂職工的付出顯著超過了其他大部分職業,但是,食堂職工的工資標準卻並不高。食堂職工對此有意見,如何平息?
第四個問題:村民們繳納了沉重的稅賦,卻不能享受「1分錢吃飽」的福利待遇,每頓飯除了要花2元飯費以外,還要花幾元、幾十元的餐具費。如果想吃鮑魚、龍蝦,還要花成百上千元。因此村民們紛紛抱怨「吃飯貴」。食堂的職工、灶位、桌位、餐具等資源都比較緊張。在高峰時段,前來吃飯的村民甚至會找不到桌位,上菜速度也會變慢。因此村民們紛紛抱怨「吃飯難」。如果村民們發現「吃飯貴」和「吃飯難」是由村委會縮減食堂撥款引起的,就會責怪村委會。如何避免村民們發現?
村長聽完這四個問題,一言不發,只顧眯著眼睛抽煙。會計不敢多嘴,也只是一言不發地看著村長。等到一袋煙抽完了,村長才轉過頭來,問會計:「你說,食堂的職工是人還是神?」會計弄不清村長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只好老老實實地回答道:「當……當然是人,不是神。怎麼啦?」村長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好!只要他們是人,不是神,就好辦了。」
村長顯然已經有了一個好辦法!
五、一箭四雕
第二天下午,被村長派去食堂查賬的會計興沖沖地跑回來,向村長報告:「查到了!我查到了!」
村長說:「別著急,坐下慢慢說。」
會計坐下,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仔細審查了食堂的餐具帳目,終於發現,他們在採購鮑魚的時候收取了供應商的1000元回扣。其中500元用於購買消毒櫃,100元用於維修灶具,100元用於更換燈泡、水龍頭;給幾名幹部和廚師長每人發了30元的獎金;最後給廚師和服務員補發了上月拖欠的工資,每人5至10元不等。」
聽完彙報,村長狡黠地笑了:「好啊!我就知道,他們是人,不是神!」
會計不明白,就問村長:「您這是什麼意思?」
村長說:「他們不是神仙,所以他們不可能憑空變出米面肉菜、水電煤氣、桌椅碗筷。如果沒有撥款,他們就只能靠歪門邪道來維持食堂運轉。他們不是神仙,所以他們忍不住疾苦清貧、高付出、低回報,他們會自己設法用歪門邪道來彌補收入。」
會計訕訕地問:「那,咱們村裡是不是要嚴查一下,剎剎他們的歪門邪道?」
村長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我就是要讓他們搞歪門邪道!」
會計納悶了,問村長:「為什麼?」
村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虧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怎麼還是不開竅啊?你昨天說的四個問題,第一是食堂入不敷出,第二是職工又苦又累,第三是職工收入微薄,第四是村民吃飯貴、吃飯難。你說,這四個問題的原因是什麼?」
會計不假思索地答道:「這個我知道!食堂入不敷出是因為村裡給食堂的撥款少,又不允許食堂漲價;食堂職工又苦又累是因為村裡給食堂的編製太少,食堂又沒錢雇臨時工;食堂職工收入微薄是因為村裡給食堂定的工資標準太低;村民吃飯貴,是因為村裡給食堂撥款少,食堂只能向村民收錢,村民跟以前的『1分錢吃飽』比較,覺得現在吃飯貴;村民吃飯難,是因為村裡給食堂的撥款和編製少,食堂建設和人員不足。」
村長說:「不錯,你這個會計還算沒白當。那你說,這四個問題,歸根結底是誰的責任?」
會計張口剛想說,又給咽回去了。
村長厲聲問道:「你說,是誰的責任?」
會計誠惶誠恐地看著村長,結結巴巴地答道:「是、是、是村委會的責任……」
村長冷笑了兩聲,乾笑了兩聲,又大笑了兩聲,最後和顏悅色地對會計說:「你答對了。但是,我要讓全村人都相信,這是食堂職工的責任!」
會計納悶地問:「怎麼讓他們相信呢?」
村長說:「就是要讓食堂搞歪門邪道!村委會表面上要打擊回扣,但實際上要縱容甚至鼓勵食堂從供應商手裡拿回扣!」
村長接著講道:「回扣可是個好東西。第一,回扣給食堂提供了資金來源,彌補了飯費價格過低和撥款不足造成的虧損,維持了食堂運轉,掩蓋了村裡撥款不足的事實。第二,回扣可以用來給職工發工資獎金,安撫職工隊伍,讓他們忘記辛苦勞累,甘心做牛做馬,賣命加班勞動。第三,按照村民們的一般觀念,「回扣」肯定是非正義的。村民們一聽說食堂收了回扣,肯定會非常痛恨食堂,於是就把眼光全都盯在食堂職工身上,向他們發泄怨恨,就不會找咱們村委會的麻煩了;同時,村委會隔三差五地假裝打擊一下回扣,還會贏得村民的擁護和愛戴。這樣,你昨天所說的四個問題就全都解決了,村委會還不用花一分錢!」
會計的嘴巴張得老大,半天才回過神來,讚歎道:「村長,您真是太高明了!這是一箭四雕啊!」
六、發動村民斗食堂
晴空萬里,陽光明媚。瓷器村辦公大樓的第44層,4444房間,正在召開「瓷器村宣傳工作動員大會」。會議由村長親自主持,廣播站站長、板報組組長、標語隊隊長、治保會主任等人參加了會議。
村長指示,在今後針對食堂的宣傳報道中,要掌握幾個「混淆」。
第一,要混淆「被動避害」和「主動趨利」。食堂如果沒有供應商回扣、高檔餐具的餐具費、高檔飯菜的飯費等收入,只靠撥款和2元飯費,根本不可能維持運轉。食堂的廚師、服務員如果不向顧客推薦高檔餐具和高檔飯菜,就拿不到工資,久之則被辭退。食堂不可能坐等倒閉,職工不可能坐等辭退,因此他們主要是在執行政策、被動避害、維持生計。但必須通過宣傳教育,讓村民們認為他們是在主動趨利、利用專業技術進行斂財致富,以激發村民們對他們的仇恨。
第二,要混淆「合理收入」和「暴利收入」。從行業的技術含量、難度、風險、工作量、付出代價等方面來衡量,食堂職工的合理收入水平應在1000元左右,但現在大多數職工即使加上回扣工資也只能拿到600元。必須通過宣傳教育,抹殺這個行業的特殊性,用低學歷、低技術、低難度、低風險、低勞動強度的職業的低微收入水平與之做比較,充分利用村民們「患不均」的心理,讓村民們認為食堂職工拿600元就是暴利,以激發村民們對食堂職工的仇恨。
第三,要混淆「府敗領導」和「普通職工」。在食堂里,確實有些領導,依靠回扣拿到了每月數千元的暴利收入,但這部分人的比例在1%以下。實際上,99%的普通職工拿著偏低的工資,卻在加班加點、受苦受累、犧牲奉獻。必須通過宣傳教育,讓村民們認為,所有食堂職工都依靠回扣拿到了暴利收入,都富得流油,都有八套房、十輛車、一百個小老婆,以激發村民們對他們的仇恨。
第四,要混淆「正當的高價賬單」和「不正當的高價賬單」。有些高檔飯菜本來就應該是高價,但在宣傳報道時,必須淡化飯菜本身的檔次和價值,而要強調賬單上的高額數字,讓村民們認為食堂在宰人,以激發村民們對食堂的仇恨。
村長最後總結道:「食堂職工都是普通人,必然會帶有普通人的各種缺點。你們要細心挖掘,將小事擴大化,將個案普遍化,將雞毛蒜皮上綱上線,讓村民們認為食堂職工都是十惡不赦的大貪屋犯、大殺人犯、大瀆職犯。顧客與食堂發生糾紛時,你們要大篇幅報道顧客的聲音,尤其要用濃墨重彩渲染顧客多麼悲慘、痛苦、無助,同時,要少報道或者不報道食堂的聲音,不給食堂任何辯解的機會。要搶在事實查清之前,先行認定食堂職工一定有罪,先行認定顧客一定有冤。要通過「一言堂」式的報道,把食堂徹底批倒、斗臭。等到食堂的負面形象樹立起來之後,他們的正當做法也會被懷疑為營私牟利,他們的好心好意也會被懷疑為驢肝肺,村民們將再也聽不進他們的澄清辯解,他們一張嘴就會被村民們視為狡辯,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加班加點、吃苦受累、犧牲奉獻更是會被完全忽略。村民們會認為,「吃飯貴」「吃飯難」是食堂職工造成的!」
從此以後,揭批食堂和食堂職工的新聞報道就沒有停歇過,每隔一兩年還會掀起一次高潮。
七、兩千元的饅頭
2008年的某一天,村民張三到食堂吃饅頭,咬了一口,就抱怨道:「一點味都沒有!來個水煮魚!」服務員端上水煮魚,張三吃了一口,又說道:「太辣了,沒法吃!拿菜譜來!」服務員拿來菜譜,張三點了一隻1200元的龍蝦和一瓶1000元的茅台。酒足飯飽之後,張三叫服務員結帳。服務員拿來賬單,一共是2235元。張三跳了起來:「什麼?這麼貴?你們想錢想瘋了?」
第二天,瓷器村村頭的黑板報上登出了一條新聞,標題用醒目的特大號黑體字寫道:「吃個饅頭竟花2200元」。正文里說:「村民張某,來到食堂,僅僅是想吃個饅頭。最後結帳的時候,他卻要面對2200多元的天價賬單!當張某質詢食堂收費的時候,食堂經理竟然理直氣壯地說,收費合理,計費無誤!」看了這條新聞之後,村民們都氣憤無比,異口同聲地指責食堂黑心宰人。
八、吃飯餓死
2009年的一天,村民李四在食堂里吃飯,吃著吃著,忽然想起了前幾天跟鄰居因宅基地打架的事。他越想越氣,竟然氣得心臟病發作,倒地身亡。李四的老婆孩子、三姑六舅、街坊鄰居聽說李四死在了食堂,趕忙扛著鋤頭鍬鎬,跑到食堂,讓食堂賠錢。他們說:「在你們食堂吃飯時死了,所以就是被你們給活活餓死的!是你們沒有盡到救飢扶餓的義務!」
瓷器村板報組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採訪了李四的家屬,連夜趕寫了一篇催人淚下的板報文章。文章說:「李某,一個身板硬朗的漢子,談笑風生地走著進了食堂,一個小時後,卻身軀冰冷地蒙著白被單,被抬了出來。他只是想來吃一碗白米飯,他的老婆孩子還在家裡等著他。他的兒子明天就要滿6周歲了,李某早就答應兒子,要在家裡陪他過6周歲生日,要送給他一本漫畫書作禮物。然而,誰能想到,僅僅一頓飯的功夫,父親與兒子,陰陽兩隔。剛買來的漫畫書還在李某的衣兜里,還帶著他的體溫,但他再也不能親手送給兒子了。他還有個12歲的女兒,正在上小學。李某是家裡唯一的勞動力,他死後,誰來負擔女兒的學費?恐怕女兒只能輟學,去城裡打工,用她那雙稚嫩的小手去賺錢養家……」最後,文章義正詞嚴地說道:「食堂,本來是救飢扶餓的神聖殿堂,現在卻變成了要命的鬼門關,把顧客活活餓死。廚師的道德何在?服務員的良心何在?嗚呼哀哉!呀買代!」
板報發表幾個小時後,黑板周圍的牆面上就寫滿了村民們義憤填膺的跟帖。村民們說:「把廚師捆起來,也讓他活活餓死!」「把服務員千刀萬剮,以告慰冤死的顧客!」「所謂食堂,就是榨乾你的錢再把你活活餓死的地方!」
九、天價蘆筍
2010年初,村廣播站的記者小劉為了搜集新聞素材,開始調查食堂飯菜的原料價格。終於,在一個偏僻的深山林區,他發現農民出售鮮蘆筍的價格只要0.1元一斤,而一盤燒蘆筍在瓷器村食堂里卻要賣到10元。他敏感地意識到,這可能是個絕好的新聞素材!經過調查,他發現,農民以0.1元的價格把蘆筍出售給本村蔬菜商,蔬菜商以0.2元的價格出售給鄉蔬菜站,蔬菜站以0.4元的價格出售給蔬菜商貿公司,蔬菜商貿公司以0.8元的價格發往各地的蔬菜商貿公司;食堂本地的商貿公司以0.8元的價格購進後,以1.6元的價格出售給蔬菜批發站,蔬菜批發站以3.2元的價格出售給食堂;食堂製作燒蘆筍這道菜時,還用到了肉和蘑菇,除去肉和蘑菇之後,蘆筍摺合6.4元。
看著這些數據,小劉有些失望,因為每個環節的毛利率都是50%,食堂環節並不比其他環節的利潤更大。而且,食堂還提供了高技術含量的烹飪和配套服務,燒蘆筍的利潤還要用於補貼廉價飯菜的虧損。小劉又了解到,一個蔬菜推銷員,收入相當於一個博士學歷的廚師的幾倍、十幾倍,這也從側面說明了,食堂應該不是獲利最多的環節。最後他還發現,食堂大多數飯菜的加價率沒有蘆筍這麼高,蘆筍只是少數特例。小劉不禁發起愁來,這稿子該怎麼寫呢?廣播站站長聽了小劉的彙報之後,哈哈大笑:「這很容易寫嘛!來,我教你。」
幾天以後,題為《天價蘆筍,百倍利潤》的文章在村廣播站播出了:「一斤蘆筍的出廠價只要1角錢,但食堂賣給村民的價格卻是100角!蘆筍的價格暴漲了100倍!這天價的蘆筍,簡直比黃金還要暴利,比販毒還要暴利啊!看到如此確鑿的鐵證,我們終於知道『吃飯貴』的原因是什麼了!食堂本是公益機構,應以『救飢扶餓』為天職,但如今卻成了廚師、服務員、洗菜工們斂財致富的暴利機構,吃飯焉能不貴!」
這正義的聲音,從村廣播站的大喇叭里播出來,傳到瓷器村的家家戶戶。村民們聽到這「百倍利潤」的蘆筍,氣得肺都要炸了,恨不能立刻把食堂砸了,把廚師、服務員、洗菜工們碎屍萬段。
十、女工喝水330公斤
2011年,為了讓村民們「明白消費」,村委會規定,食堂必須給顧客列印「收費明細」,要細到每種原料、每項服務。比如說,洗菜所用的水,不能直接攤到菜價中,而必須單獨列在「水費」一欄中。菠菜、油菜等綠葉蔬菜,按村委會規定,需要多次浸泡清洗,以便除去農藥、化肥,因此用的水比較多,平均每盤菜要用5升水。
村裡有個女工,在食堂吃了一個月的飯,每天都要點兩盤炒菠菜,因此每天都會用10升左右的洗菜水。再加上炒菜做飯過程中用到的水,每天的「收費明細」上總共會列出11升水。一個月下來,就是330升。
村板報組的組長聽說了這件事,趕忙責令板報員小張寫一篇文章,報道一下。
小張犯了難,對組長說:「每天用11升水,其中10升是洗菜的,很正常的嘛,有什麼可報道的?」
組長啟發道:「洗菜用10升水很正常,但如果喝10升水呢?還正常嗎?每天總共11升水,聽起來不多,但一個月的加起來就是330升,就是330公斤!聽起來多不多?一個女工的肚子里能裝下330公斤水嗎?」
小張聽完之後,豁然開朗,趕忙跑回去奮筆疾書。不多時,一篇義正詞嚴、文采飛揚的文章誕生了。村頭板報刊載了這篇文章,標題叫做《女工在食堂「被喝水」330公斤》。文章寫道:某女工,僅僅是想吃一盤炒菠菜,但在最後結帳但時候,卻看到收費明細清單上赫然寫著「自來水330公斤」!一個女工的肚子里能裝下330公斤自來水嗎?食堂的亂收費已經到了不顧常識、不知廉恥的地步!
正巧,村裡的「老大媽合唱團」正在村頭排練紅歌。團長張大媽看到板報標題後,都沒看正文,就把嘴一撇,評論道:「不用問,肯定是食堂亂收費!」旁邊的李大媽、劉大媽、趙大媽、王大媽紛紛附和:「對!肯定是亂收費!」
孫大爺、錢大爺遛早,路過板報牆,看了板報之後,用拐棍指著食堂方向,氣呼呼地說道:「食堂太不象話了!人怎麼能喝下330公斤自來水?拿我們當傻子呢?我們的眼光可是雪亮的!」
十一、結局
村委會的大樓依然矗立著,村幹部的生活依然滋潤著。村民們依然自費掏錢吃飯,怨氣衝天。食堂職工依然加班加點、累死累活、忍氣挨罵。廚藝比較好的廚師,大都辭職改行,或者去別的村子當廚師了。年輕人看到食堂里的工作狀況和廚師的社會地位,也都不願意學廚師專業。食堂里剩下的職工,因為待遇差、身體疲勞、心情憋悶,工作積極性也不高。因此,食堂的服務水平越來越差,飯菜越來越難吃。由於工作太繁忙、太勞累,後廚和前堂都經常出錯,比如把鹽當成白糖、把醋當成醬油、把菜上錯桌、給顧客算錯賬。村民們當然因此更加痛恨食堂的廚師和服務員們。
村長的兒子在阿麥瑞克村讀書畢業了,把戶口留在了阿麥瑞克村。村長和媳婦帶著金銀細軟,投奔兒子去了。跟村長有關係的人,諸如村長的小舅子、表弟、外甥,村長老婆的「相好的」,以及村長老婆的「相好的」的「相好的」,都在村裡的歷次「民心工程」中發了大財,蓋起了別墅,開上了豪車。
村民們依然覺得「吃飯難」「吃飯貴」。每次覺得心裡堵得慌的時候,就跑到村頭的板報牆前面,虔誠地拜讀每天晚上準時更新的板報。讀完板報,頓時覺得瓷器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村子,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村民。當然,村民們依然不能忘記那個可恨的食堂。在茶餘飯後,村民們經常會罵上幾句:「他娘的!砸爛這個黑心食堂!打死這群黑心廚師!」
大概只有你的親人或好友當了醫生,你才能真正體會到,在中國當一個醫生有TM多麼的不容易。
這是今天我一個朋友在轉發陳主任相關新聞評論時,發的一條朋友圈。
他是個醫生,巧的是,他也是一名牙醫。
我不知道他發這條朋友圈的時候是不是也感同身受,是不是也悲從中來,是不是也會感到一陣陣的寒意浸透全身。
因為,他今年才剛畢業,一個多月前才剛到國內一家著名的口腔醫院提前上班。
而在此之前,他已經在一所國內知名的高校里讀了接近11年的醫學專業了。
他的高考分數是我們那兒的前幾名,和他同樣高分的,許多去學了水電、IT或者金融,早已過上了體面的生活。
普通如我,本科畢業就出來工作,現在也已衣食無憂,成家立業;而他,已快步入而立之年,艱辛的工作和生活才剛剛開始。
選擇醫學這個專業,註定了,從一開始就要比一般人付出的要多得多。
他的家境並不優越。
父母一把年紀了還要在外做小生意,自己每個月僅有的一點補助勉強能維持讀博期間的生活。
去年秋天,我曾去了他求學的城市出差,在校外的燒烤攤上我們聊到很晚。
我知道他過得有多焦慮。
他曾是我們那個小地方里最優秀的學生;
是在名校里踏踏實實學了十餘年,啃了無數本大部頭,專業全優的口腔醫學博士;
是剛剛踏上工作崗位,正滿懷激情想要干一番事業的
「實習醫師」;
我毫不懷疑,他將來會是一名最稱職、最優秀的牙醫。
他本應該過著受人尊重的、體面的生活,就像電視里曾演的那樣。
但現在,他卻狼狽地想要轉行,這TM絕對是這個國家裡最大的滑稽。
這下,該稱「那些人」的意了吧?
本科、碩士、博士,這麼多年終於熬了出來,滿懷欣喜地簽下了人生第一份三方,滿懷期待地去上了一個月的班。
然後才發現,他們現在不僅不是「白衣天使」,反而成了很多人口中的「白眼狼」,他們的前輩被砍了三十多刀,去世後還要被網友追加一條「活該被砍,死不足惜」的輓聯。
那感覺,估計就像是《三體》里,面壁人雷迪亞茲以拯救蒼生的心態回到祖國,飽含熱淚地張開雙臂,發現等著他的不是掌聲和擁抱,而是呼嘯而至的石塊和憤恨的詛咒。
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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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晚上他在朋友圈更新的第二條狀態。
也正是這條狀態,促使我在深夜裡仍然要寫下這個答案。
就是想讓大家看看,在冷靜下來以後,他們內心裡獨有的那份堅持。
就像是好久之前,我另一個當醫生的朋友,對我曾說過的一句話:
病患虐我千百遍,我待病患及其家屬如初戀。
希望有一天,我們也能待他們如初戀。
我現在懷疑這些宣傳背後的推手其實是莆田系, 目的是為了打擊公有制醫院, 推進某種最糟糕的私有化。並且阻礙醫改的正常化。
因為我發覺這些負面新聞基本上都是關於公立醫院的, 最後這些新聞都說明了公立醫院處於天然道德弱勢方,並且說明了公立醫院沒有保護自己職員的決心。
醫療的私有化趨勢是無法阻擋的, 但是在這個過程里攪渾水或許會讓自己獲得利益的最大化, 至於屁民們, 註定在有生之年再次看不起病了。
因為這些網民更懂中國啊,你跟他們說尊重醫學常識,他們說你為醫生開脫;你跟他們說不能打罵醫生,他們跟你說換你你也急;你跟他們說要走程序來解決醫療糾紛,他跟你們說衛計委和醫院蛇鼠一窩,衛計委連疫苗都管不好會管得好醫院?你跟他們說醫生妙手仁心,他說醫生就知道多開藥收紅包;你跟他們說醫學生被教導要關心病人,他說你讀過幾本書就以為自己多懂的樣子。
前面一段說我編的嗎?不是,這段是知乎真實發生的言論。只不過不是醫學領域,我略做改動了。
好了,我來這裡答題,也不是為了開嘲諷的。只是前段時間被各種此類言論連噴無數,有點怨氣需要發泄罷了。
下面我來分析一下」為什麼?「」怎麼辦?「
既然不少知乎用戶都能夠機智地看出來當初抵制PX的時候,群眾高呼劇毒不過是」託詞「,」託詞「背後是對環保監管的不信任(而不是真的無知);那麼同理,網民的大肆嘲諷,並不是因為這位被害的陳主任草菅人命、人神共憤,而是對當前醫療體系的不滿需要一種宣洩。諸位也沒必要從國民性、網民學歷構成來分析或批判這些言論。就好比楊佳砍警察網民叫好的時候,知乎網友是分析警察形象問題而不是國民性學歷問題。
依我所見,大多數人並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所說的話不過是受氛圍環境影響而隨聲附和。其實這樣更好,這些言論非常直接的反映了當前的環境土壤,我們直面社會環境,才能夠解決問題。下面是我思考的對策。
- 建立對科學基本的尊重,共同營造科普的良好環境。」你不懂中國「不應該成為拒絕他人科普的理由(雖然現在有成為某些人口頭禪的趨勢)。當科學和自己利益訴求相悖的時候,不應該簡單粗暴的給科普人員扣帽子。如果真的懷疑對方科普內容,可以就事論事,讓對方從文獻論文角度證明之。之所以要這麼做,是因為有相當部分的患者秉持著「我這病醫生沒給治好一定是醫生故意的」「醫生做這麼多檢查一定是為了多掙錢」「心臟支架這麼貴一定是醫生黑」等錯誤觀念。這些觀念顯然會不斷激化醫患矛盾,而想要消除它們,則必然需要營造一種大眾對科學尊重的氛圍,對科普人員就事論事的態度。
- 在1的基礎上,給大眾建立正確的健康觀念、給社會建立相應的保障體系。讓大眾少生病,少花錢。實際上也是一種緩解醫患矛盾的一種方法。當然,我能力有限,說的肯定不會很具體,只能掛一漏萬地說說。比如,摒棄「偏方治大病」「中藥治本」「純天然無公害」「冬蟲夏草好」「綠豆治百病」等觀念,而是讓大眾養著合理飲食、定期體檢的習慣。而對於塵肺病等職業病,則需要加強對企業監督,避免工人在工作時候處於危險環境。
- 打擊詐騙錢財草菅人命的醫院醫生。莆田系的存在,也是激化醫患矛盾的一種方式。雖然知乎網友們可以精準打擊,但是,你覺得民眾能分清公立醫院和莆田系、好醫生和壞醫生嗎?顯然不能,他們只知道連合法審批有照經營的醫院都會謀財害命。老鼠屎的存在,對造成大眾對於醫生醫院普遍的懷疑和不信任。你看知乎不也有人在常外污染事件之後抵制一切化工項目嗎?擴大打擊面是必然發生的事情,解決方法只有清理害群之馬。
- 讓醫院能夠安撫患者情緒。我知道當下醫療系統人數不夠、負擔大,常加班。我只能說這個對策沒有可行性,但這是解決問題必須的。患者經過漫長的等待和病痛折磨之後,情緒不穩容易衝動是普遍的。哈爾濱殺醫案的少年,就是病痛難忍外加一時衝動動的手。民眾往往會在特定的情況下情緒不穩,而醫院的環境和病痛常常就是特定的環境。實在不行你可以請和尚道士牧師來醫院開導患者嘛。
- 重塑大眾對醫療系統的信心。這個信心指的是,在發生醫療事故的時候,民眾願意按程序解決而並非非常規的鬧事解決。一方面,衛計委需要簡化程序,讓民眾的訴求快速解決;一方面,衛計委要讓民眾相信醫療鑒定的公正性。至於如何做,我怎麼知道?反正我是沒辦法。
- 摒棄維穩思維,建立法律的權威性。破除以葯養醫,不多說……
- 停止過分拔高醫療工作者的新聞,比如那種腿瘸了還繼續手術的,比如夏文用得了癌症還免費給村民看病的。這樣的報道不僅不會緩和矛盾,反而抬高了民眾對醫生的期望值。適得其反……
- NGO的培養,分擔社會責任。好比當下大家對其他慈善的信心高過紅十字會一樣,NGO可以幫助衛計委解決信任問題。比如XX病的人可以組成互助會,患者互助,在法律和醫學知識上互相幫助,能夠避免單個患者極端行為的發生。甚至,我們可以引入美國的醫療鑒定機構,足夠的公信力能夠避免患者不相信一切醫學鑒定而極端化鬧事。
剛剛看了一下oecd的資料庫。2013年中國的千人醫生數量只有1.6,仍處於嚴重不足的狀態。同時,這個1.6的統計是有水分的,中國基層大量只受過衛校級訓練的所謂醫生也算在內。這個時代大量醫學生由於醫患矛盾逃離這個圈子之後,情況顯然不會更好。一次次傷醫殺醫事件讓孩子們越來越心寒。
剛剛看了一下oecd的資料庫。2013年中國的千人醫生數量只有1.6,仍處於嚴重不足的狀態。同時,這個1.6的統計是有水分的,中國基層大量只受過衛校級訓練的所謂醫生也算在內。這個時代大量醫學生由於醫患矛盾逃離這個圈子之後,情況顯然不會更好。一次次傷醫殺醫事件讓孩子們越來越心寒。我之前的答案說過,政府不做大資源的盤子而在既定的盤子內分資源,醫患矛盾斷不了。這種極為有限的醫療資源,看病難看病貴才應該是常態。當高質量醫療變為一種如此稀缺的資源,將來受害的是全社會。
真想提高全民醫療水平首當其衝就是要多培養高水平臨床醫生,並給年輕人足夠資源以留住他們。建立三級轉診制度可以,前提是你有足夠高水平的醫生。現在的中國搞這一套,可以想見的結果就是大量民眾在基層只能享受極其劣質的醫療,最後為了保命怕庸醫誤診只能直接奔三甲,與現在情況類似。
除了計劃生育,還有計劃死亡。嗯。
在知乎呆久了,有一種錯覺,以為我國醫患關係已經大好,以為99%的人都已經能理解和尊重這個職業,只剩1%都不到的醫鬧和無賴也成為了眾矢之的。
然而出去看看才知道,知乎才是1%呢。大部分人就是不肯承認這麼幾個現實:
1 全民公費醫療的擔子太重,朝廷早就不想背了。礙著社會主義的大旗還沒扔,當初吹過的牛逼還得兜著。
2 公立醫院和民營醫院的兩極分化大勢所趨。長期來看,專業能力強的醫生必然趨向大資本組建的醫院掙錢(不單單是收入高,工作環境也舒心),留在公立醫院的將大都是混日子的以及剛上崗的菜鳥。
天朝的公費醫療某種程度上依靠醫生們的奉獻精神,所謂的信仰兵。信仰兵的弱點在於難以持久,尤其是社會輿論的風向讓他們很不爽。我可以說我身邊學醫的朋友就沒有不委屈的么?
一個高中畢業生成為一個合格的醫生所需要投入的時間精力和金錢高出大部分專業,他們的工作強度也高出大部分行業。而他們在目前的公立醫院所獲得的回報顯然嚴重不足。這種奉獻模式能持久么?現在是私營醫院的正面例子還不夠多罷了……而資本是逐利的,優質醫療服務的價格嘛。。。什麼收入對應什麼服務適用於所有商業化領域。
3 公立醫院經常遇到醫鬧 是因為 醫院不是自家產業,院長犯不著硬剛。民營醫院么,,,,董事長會找黑社會砍死那幫鬧事的。董事會還能推動人大立法,嘿嘿嘿。
4 人命事實上是有價格的,而且人人生而不平等。所謂平等無非是追求機會平等。你們每年花幾千塊乃至上萬塊給汽車做保養,就不捨得花兩千塊做個全身體檢。有了閑錢寧肯吃吃喝喝也不願去健身房,五十歲不到就各種毛病,怪誰?
不管是權力霸佔優質醫療資源還是資本操控,90%以上的底層都只能得到次等服務。全面商業化,無非是將來你們連罵人都不曉得該罵誰。
5 人民需要接受資本家鐵拳的再教育,然後才知道自己是什麼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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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就這個問題而言,我替這位醫生感到惋惜。
底層民眾在醫療問題上吃過的虧是他們對醫生群體偏見的來源。以前沒有發聲渠道,現在會上網了,你們覺得很刺耳是吧。除了莆田系這種明擺著吃人血饅頭的,公立醫院真的就不坑人?主治醫生真的不收紅包?我勸你們不要做這種擔保。
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不要公然鄙視大多數人。
Ps ,我也是90%的一份子。雖然不算最底層。懸壺濟世,志在祛病醫體;黃天已死,奈何民心難治。
不 謝 邀!
今天是母親節吧?堂上老母若還健在,不知是否會哭斷了腸?白髮人送黑髮人,不知是否還能在棺前落下血淚?
身邊妻兒若看到此景,不知是否會傷透了心?臨別送終,不知是否忍心擦試這張不成人樣的臉?
行醫四十餘年,不該是這般體無完膚的悲慘結局啊!
誰對誰錯,已無意義;分不分析,也無必要;改不改革,更無幻想。
對大家而言,只是一時熱議,悠悠幾日,繼續下一事件;對他父母妻兒而言,卻是天蹋了,再也回不去了。
然而,他也只是萬千中的一個!今日是他,明日又是下一個!充其量,我們也都只是個犧牲品罷了!反正是站隊題,拋結論就是了:
1-煽動對立的媒體是傻逼。
2為殺醫生叫好的是傻逼。
但醫生們關心的「是不是主流」不好說,因為他們只是半個人,負面情緒發泄那一面,至於為何這種評論不刪,可能得往下看。
3知乎上凡是一副「醫生很可憐,惡人都是患者」腔調的,不是傻逼,是小人。
4認為國內醫療夠不錯了的,是孩子。
基層醫生收入太低,高層醫生灰色收入太多的同時,看不起病、看病體驗極差是這屆不行的人民(包括上屆的)的通識。不用講您在國外的見聞,也不細講從高福利低收入社會變成不高收入低福利社會了,非要歌唱祖國醫療好的,請舉個國外醫生收紅包的例子教育我。
5當醫生罵患者群體和做群眾罵醫生群體的,一是傻,不知道問題出在第三方,二是精,挑軟柿子捏,絕不說設計體制人的半句壞話。
6醫療投入不夠,然而能挑動群眾斗群眾的,是高人。這樣,肉食者安。我有一點疑問…
為啥從來沒人去砍莆田醫院呢
這個時候,還在帶節奏的那些人,恐怕早就不知道良知是什麼了。
朱鎔基醫改以後,醫患就從沒有利益衝突,變成利益對立的兩個群體。
而媒體非常願意挑動一些極端事件來博取眼球。
最後大眾的印象就是醫生黑,拿醫藥代表高額度回扣,高收入,紅包,冷漠,唯利是圖。
而真實的醫生中這種比例恐怕10%都沒有。
大部分人收入不高,工作辛苦,回扣沒資格拿或者能拿到的不多,還有醫生應有的職業道德。
但是他們是不發聲的,真實的醫生被媒體傳播異化。
進而引發下層的仇恨,類似的還有教師,公務員,法官。少部分人的行為被當做全行業的原罪,媒體實際上控制了大眾的思想。
以前媒體是政治喉舌,現在是資本工具,單純為了點擊率,就不會有社會責任。公知證明,挑動社會矛盾是吸粉最快的,有眼球背後就是商業利益。
這次事件本身是精神病傷人。但是作為醫患矛盾給報道,進而挑動矛盾,所以就有了一大波評論。
悲哀的是這種評論是代表社會主流看法的,知乎這種小眾網路平台根本就不是主流,不信你問問出租司機,問問飯店服務員,問問廣場舞大媽,他們怎麼看這個事情?
而事實上中國的醫療即使是現在放到世界上也不差,只是相比朱鎔基改革前變了。現在的趨勢走下去,是未來都是莆田系。
最富裕的階層有私人醫生,專享高端私立醫院。貴到中產無力承受。中產要準備去古巴或者朝鮮去醫療了。
而公立醫院會人為壓縮,極限是搞到英國那種排隊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情況(這種情況基本就是立牌坊了)
老百姓真正能去的都是莆田系。
嗯,與很多醫生幻想不同的是,不是醫術高的有高收入,而是會忽悠的有高收入,醫生會成為與保險推銷與傳銷行業類似的職業。嘴比手重要。造假學歷履歷也會是常態。
p民利益最大化是公立不能萎縮,還要加大投入,醫院基本藥物體制化。基本藥物的藥廠也是政府機構。非盈利注重社會效益。
公立醫院隨著人均壽命增長和城市化人口增長而增加。新技術下(遠程監控,人工智慧)家庭病床替代部分醫院病床。
公立醫院,基本醫療覆蓋95%的需求。高端服務需求讓私立醫院去補充。
要鼓勵大的產業資本辦解決自家職工需求,同時對外服務的醫院,類似中芯國際辦私立學校。
如果阿里在杭州辦一個阿里職工的醫院,馬雲一家也在自己的醫院看病,那是絕不會辦成莆田系的,中國500強企業都搞,高端醫院自然就有了。台灣最好的私立醫院都是大產業資本辦的。而不是莆田系的農民轉型。
公立國家加大投入,醫藥全包(現在葯,醫療器械商業化,醫生還有編製這本身就是矛盾。)解決基本醫療。
大產業資本搞服務自己集團的高端私立醫院,同時對外服務。作為補充。小診所規範化解決低收入人群需求,莆田系統這種江湖騙子不轉型就消滅掉。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