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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寫出非常優秀的段子的賴寶為什麼會得抑鬱症?

一個更有名的例子是,幽默風趣的喜劇大師馬克吐溫也得了重度的抑鬱症。


看到上面已經有很多回答了,我的內容可能會被淹沒。但出於對這個話題的興趣,不免也想說幾句。

幽默是一種成熟的心理防禦機制。確實,幽默是心理健康的標誌之一,在現實生活中,幽默的人往往能夠贏得好感。

但過多使用幽默的人,往往是不善於流露負面的情感的人,久而久之,這些人內在的負面情緒會積攢起來形成心理癥狀。樓上有一位提到說「看到這個題目就感到憂傷」,這個直覺是很到位的。他們過多的使用幽默的機制來防禦憂傷了。諸多的喜劇演員,如憨豆、卓別林、周星馳,內心都是很抑鬱的,以幽默著稱的崔永元也同樣如此。

以前曾經遇到一個人,其父其母,包括他自己,均是很幽默的人,在聚會的場合,往往是笑話連片。但他們三人中的兩人均得過抑鬱症,另一個則是焦慮症。在他們家,平常也是彼此互開玩笑,但卻從不表露負面情感。有一次這個人在父母面前提到內心的痛苦,父母則相當緊張,以為他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因為交流負面情感,是這個家庭所不習慣的。

所以對這個問題的回答是:由於過多使用幽默的防禦機制去處理負面情感,久而久之便抑鬱了。


一句話回答題主的問題:因為抑鬱跟職業並沒有明顯的聯繫,更準確一點說,會不會抑鬱跟是否從事喜劇相關職業沒有明顯的聯繫。

也許有的職業會在工作中面對更多的壓力,但至少目前來說,沒有可靠的證據表明喜劇相關從業人員抑鬱症的發病率比其他職業更高。

有可能,我們之所以有喜劇演員更容易抑鬱的感覺,一方面由於他們都是出名的人物並且深受觀眾喜愛,另一方面也因為喜劇與抑鬱症這種強烈的反差,這都使我們更容易記住這些個例,而忽略同樣有大量喜劇演員沒有抑鬱症的事實。

抱歉賴寶我並不了解,所以用更突出的人物來舉例。由於這些抑鬱症的個例實在太出眾了,總是讓人不禁把喜劇與抑鬱症聯繫起來。比如,堪稱喜劇大師的人物:卓別林、憨豆(羅溫?阿特金森)、金凱瑞、周星馳。前三位,都是實實在在的抑鬱症患者,星爺自己倒是說過沒有抑鬱症,但是看過柴靜在央視《看見》專訪周星馳的人,都能感覺到他的情緒低落,恐怕不僅僅是狀態平靜那麼簡單,即使沒有達到抑鬱症的程度,抑鬱的狀態總是有的。

那麼,在感嘆這些大師們犧牲了自己取悅了觀眾之前,不妨先看看哪些因素可能讓他們得了抑鬱症,到底是個人因素還是存在共同的因素,結合我之前在怎麼預防抑鬱症?里的回答。

卓別林:
卓別林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分居,隨母親漢娜?卓別林生活,母親因嗓子突然失聲而失業後,被送入貧童習藝所。卓別林12歲半時,父親老查理?卓別林酗酒去世,母親患精神病,最後被送入一個精神病院。
看一看他的wiki 查理·卓別林 就知道卓別林至少有過多段感情關係,而且都十分坎坷,尤其1928年與麗泰?格雷的離婚舉世矚目,甚至導致了一場反對卓別林的運動。
這樣看來,父母分居帶來的心理創傷,家庭貧困且不和睦導致小時候生理和心理都沒有得到應有的照顧,父親酗酒帶來的惡劣家庭環境,母親精神病的影響、甚至是可能的遺傳因素,以及多段坎坷的感情經歷和大規模的反對運動,都對卓別林的情緒狀態有很深的刺激,這樣看來,得抑鬱症是順理成章,不得那才是天賦異稟了。

憨豆:
與卓別林相比,羅溫?阿特金森的童年和感情生活都順暢的多,報道上說他患抑鬱症可能是因為當年的《憨豆特工》公映後被影評家和媒體批得體無完膚,而對完美主義者阿特金森來說,這是過大的壓力,可能直接導致了抑鬱症的發病。

金凱瑞:
金凱瑞也有較為不幸的童年,父親的失業導致他不得不15歲就離開學校開始工作,以支持家庭。之後他再也沒有機會完成高中的學業,因為除了要全職工作以負擔家庭的重擔以外,還要照顧患有嚴重慢性病的母親。
此外,金凱瑞還曾經患注意缺陷障礙(ADHD),這也增加了患抑鬱症的幾率。

周星馳:
也許是巧合,隨手舉例的4位喜劇大師其中3位從小家庭貧困,2位父母離異。星爺從小家裡窮,7歲時父母離異,他和4個兄弟姊妹由母親獨力養大。感情方面,看專訪中星爺對愛情也是抱有遺憾的。這些都可能直接影響到他的情緒狀態。

所以,排除可能存在的遺傳因素,其實這些抑鬱的喜劇大師都或多或少有著各自的不幸經歷和壓力。其中,童年時的創傷可能對成年之後的情緒帶來了深遠的影響。這些都是很可能導致抑鬱的主要原因。

當然,除去個人因素之外,如果說喜劇演員存在著某些共性可能引起抑鬱的話,不外乎以下幾種:
1. 容易自我批評。以上幾位大師都將各自的事業做到了登峰造極,或多或少有完美主義者的傾向,工作中稍有不滿意很可能就會展開批評與自我批評,非常影響情緒;
2. 降低自尊。喜劇演員通常在劇中扮演傻子蠢蛋屌絲,盡其所能侮辱自己,以達到喜劇的目的,這本身是個降低自尊的過程,也是容易導致抑鬱的過程;
3. 揭露殘酷事實。喜劇往往在揭露我們周圍的殘酷事實,」It"s funny "cause it"s true」,喜劇演員在尋找funny的過程中可能比一般人更能認清現實,考慮地更深刻可能會更對這個世界悲觀失望吧。

以上三條也僅僅是推測而已,目前還沒有一項針對喜劇演員的研究來分析他們之中抑鬱症的發病率。從對以上幾位不嚴謹的分析來看,與其說他們成為喜劇演員後更容易抑鬱了,倒不如說有抑鬱傾向的人可能更有喜劇方面的天賦呢。


默默地感覺這個題目好悲傷。。

就像能對女朋友體貼入微讓其幸福到不行的男生,或許沒多愛,只是通曉男女交往時每個節點的戰術,以此一點點攻陷對方。
那些張口就是段子隨便聊聊便讓你捧腹的人,或許沒多開心,只是恰巧聰明悟性高,深知怎樣的句式結構、語言邏輯和包袱才能get到各位看官的笑穴罷了。

庖丁眼裡的早不是活牛,剩副骨架而已。
精通戰術的愛人心中只有爾虞我詐攻守相宜,真情倆字兒無非是擾亂戰略的煙霧彈罷。同樣,深諳人性的幽默家腦中,笑點high點或許早經過了精確測量,逗您一樂是慣性是經驗所得是低風險可預估的回報,跟「快樂」這件事兒本身關係不大。

為什麼說這題讓我覺得好悲傷呢?
因為你看,現實生活中,我們喜歡叫前者情種,叫後者開心果。


每次我抖完機靈逗別人笑翻的時候,都是我最空虛,最痛苦,最懷疑自己存在意義的時候。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小丑流淚觸目驚心吧。


在朋友堆里,我也是出了名的能說段子。
一開始是冷笑話。其實這是一個模仿行為,因為高中時期有個我比較喜歡的男生總是給我發冷笑話。比如說企鵝的故事,小明的故事。當時我雖然覺得無厘頭,但漸漸感覺到了冷笑話有時候深入我心,我也想深入他人心,所以我開始給我的朋友們講冷笑話,甚至成了一個習慣------如果我喜歡某個人,會不由自主地對他用這個方式表達。
後來冷笑話滿足不了我了,微博的興起,讓我開始有時候隨大流地低級趣味和自黑。有陣子朋友聯想起我=沒節操。連男朋友(已分,分手原因就是他根本不懂我,看不見我真實的想法)都覺得我是個挺開放的姑娘。後來低級趣味成了我緩解氣氛的一種方法。比如朋友心情不好,我想讓他開心一點,就會產生下面的對話(前提是較熟)
我:「在嗎?」
他:「在。幹嘛?」
我:「干。WHEN WHERE?」
這樣大家的情緒都會放鬆下來。也不知道為什麼。
而自黑,多數是我非常非常自信和驕傲的時候,才會觸發的一個技能,比如說自己能吃,胖。其實PO許多食物照片的時候,也許我根本不會吃,胖,哪個女人會覺得自己夠瘦了?
別人看到我 總是樂呵的。我就像遊樂園裡的小丑,手裡有五顏六色的玩具,口袋裡有糖果,還有永不落下的三個球----笑話、段子、大姐姐的關愛(請不要想歪啊喂~~~)。久而久之,朋友喜歡來我這裡找溫暖和快樂。
可是,每當我困苦的時候,我發現我根本找不了任何人。
我試過在難過的時候找人給我說笑話,結果通常是他才開了頭,我就表示我聽過了。
所以有時候夜深人靜,我的精神桎梏得不到解決,我就會失眠。
好在我自己是學醫的,懂得情感轉移(說白了就是心大。。。),不然我也早就抑鬱了吧。
=============廢話結束了====================

卓別林曾說過,世間總是少許溫暖,許多心酸的。
說段子也好,演滑稽戲也好,擅長的是把快樂帶給別人,也見過了太多世間冷暖。
當一個人帶給別人很多快樂,有時候這些快樂是建立在自己或者someone的痛苦之上的時候,他看到的很多都是世間的醜陋,他還可以維持,天平就不會崩塌,一旦維持不了,那就是天崩地裂。
所以我覺得賴寶得抑鬱症在情理之中。
他要做的事是找一個可以溫暖他的人。不然很難解脫。


一個搞精加工的同事,我們覺得特精細的工業品,她覺得不過爾爾;
一個做建築設計的朋友,我興奮地講南延線上拔地而起的概念化建築時,他滿臉無奈;
一個炒股大神,你以為股票是他最擅長的話題,他卻最不耐煩談,不是自私,而是不屑,嫌我們檔次太低;
我做心理諮詢,擅長帶給別人溫暖理解支持的同時,別人很難溫暖理解支持到我。
越是擅長一件事,對這件事情感知的閾限就會越高,那麼大多數刺激就會跌到閾限水平下,再難帶來觸動。
於是,擅長營造愉悅的人,他人再難愉悅Ta。


因為喜劇演員都是把自己當做了祭品奉獻給觀眾,這話是陳佩斯在拍《少爺的磨難》的時候對著全劇組說的。


視頻封面【TEDxKids】Kevin Breel: 一個抑鬱喜劇演員的自白視頻

【TEDxKids】Kevin Breel: 一個抑鬱喜劇演員的自白

- We"re people, and we have problems.
- We"re not perfect, and that"s okay.


聽過一句話,真正的抑鬱不是當生命出了差錯的時候而難過,而是當你生活中的一切都好的時候卻覺得很悲傷


我同事就在上個星期問過我,是不是都沒有什麼煩惱,感覺活得好開心的樣子,什麼事情都能講得很好笑而且手舞足蹈的。其實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我得了抑鬱,就算說給身邊的好朋友聽,他們也都是笑笑說怎麼可能。我可以扯嘴跟你笑的下一秒就跑到廁所哭,一個人的時候時常自我厭惡、哭,甚至還用頭撞牆、悲觀厭世。但只要身邊有人在我又是個小丑,嘲笑自己逗別人開心,導致慣性的自我否定。其是這種人軟弱得很,不承認自己一味討好他人,又累又痛苦。活的比狗還累


你看到街邊一個人絆倒掉進水塘里,你笑了
你看到一個人吞噬了大量杏仁味的MM巧克力豆自殺了,你笑了

你眼裡的喜劇,都是別人身上的悲劇。

擅長寫喜劇的人,都需要足夠的敏感去洞察那些悲劇,然後用一種不一樣的曲調把悲劇唱頌而已。


題主,你知不知道太宰治?或者說,有沒有看過《人間失格》

摘抄裡面的兩段,答案很長,慎點。不想仔細看的知友也可以直接拖到後面看加粗的段落:

「不吃飯就會餓死」,這句話在我的耳朵聽來,無異於一種討厭的恐嚇。任這種迷信(即使到今天,我依舊覺得這是一種迷信)卻總是帶給我不安與恐懼。「人因為不吃飯就會餓死,所以才不得不幹活,不得不吃飯。」——在我看來,沒有比這句話更晦澀難懂,更帶有威嚇性*的言辭了。

總之,也就意味著,我對於人類的營生仍然是迷惑不解。自己的幸福觀與世上所有人的幸福觀風馬牛不相及,這使我深感不安,並因為這種不安而每夜輾轉難眠,呻吟不止,乃至精神發狂。我究竟是不是幸福呢?說實話,儘管我打幼小時起,就常常被人們稱之為幸福的人,可是,我自己卻總是陷入一種置身於地獄的心境中,反倒認為那些說我是一個幸福者的人比我快樂得多,我和他們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我甚至認為,自己背負著十大災難,即使將其中的任何一個交給別人來承受,也會將他置於死地的。

反正我是弄不明白的。別人苦惱的性質和程度,都是我捉摸不透的謎。實用性的苦惱,僅僅依吃飯就此一筆勾銷的苦惱,或許這才是最為強烈的痛苦,是慘烈得足以使我所列舉的十大災難顯得無足輕重的阿鼻地獄。但我對此卻一無所知。儘管如此,他們卻能夠不思自殺,免於瘋狂,縱談政治,竟不絕望,不屈不撓,繼續與生活搏鬥。他們不是並不痛苦嗎?他們使自己成為一個徹底的利己主義者,並虔信那一切屬於理所當然的事情,曾幾何時懷疑過自己呢?這樣一來,不是很輕鬆愜意嗎?然而,所謂的人不是全都如此,並引以滿足嗎?我確實弄不明白……或許夜裡酣然入睡,早晨就會神清氣爽吧?他們在夜裡都夢見了什麼呢?他們一邊款款而行,一邊思考著什麼呢?是金錢嗎?絕不可能僅僅如此吧?儘管我曾聽說過「人是為了吃飯而活著的」,但卻從不曾聽說過「人是為了金錢而活著的」。不,或許……不,就連這一點我也沒法開竅。……越想越困惑,最終的下場就是被「唯有自己一個人與眾不同」的不安和恐懼牢牢攫住。我與別人幾乎無從交談。該說些什麼,該怎麼說,我都不知道。

在此,我想到了一個招數,那就是扮演滑稽角色來逗笑。

這是我對人類最後的求愛。儘管我對人類滿腹恐懼,但卻怎麼也沒法對人類死心。並且,我依*逗笑這一根細線保持住了與人類的一絲聯繫。表面上我不斷地強裝出笑臉,可內心裡卻是對人類拼死拼活地服務,命懸一線地服務,汗流浹背地服務。

從孩提時代起,我就對家裡人每天思考些什麼,又是如何艱難地求生,不得而知。我只是對其中的隔膜心懷恐懼,不堪忍受。以至於不得不採取了扮演滑稽角色來逗笑的方式。即是說,我在不知不覺之間已變成了一個不說真話來討好賣乖的孩子。

只要看一看當時我與家人們一起拍下的留影,就會發現:其他人都是一本正經的臉色,唯獨我一個人總是莫名其妙地歪著腦袋發笑。事實上,這也是我幼稚而可悲的一種逗笑方式。

而且,無論家裡人對我說什麼,我都從不還嘴頂撞。他們寥寥數語的責備,在我看來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使我幾近瘋狂,哪裡還談得上以理相爭呢?我甚至認為,那些責備之辭乃是萬世不變的人間「真諦」,只是自己沒有力量去實踐那種「真諦」罷了,所以才無法與人們共同相處。正因為如此,我自己既不能抗爭也不能辯解。一旦別人說我壞話,我就覺得像是自己誤解了別人的意思一樣,只能默默地承受那種攻擊,可內心卻感到一種近於狂亂的恐懼。

不管是誰,如果遭到別人的譴責或是怒斥,都是不會感到愉快的。但我卻從人們動怒的面孔中發現了比獅子、鱷魚、巨龍更可怕的動物本性。平常他們總是隱藏起這種本性,可一旦遇到某個時機,他們就會像那些溫文爾雅地躺在草地上歇息的牛,驀然甩動尾巴抽死肚皮上的牛虻一般,暴露出人的這種本性*。見此情景,我總是不由得毛骨悚然。可一旦想到,這種本性*也是人類賴以生存的資格之一,便只能對自身感到由衷地絕望了。

我一直對人類畏葸不已,並因這種畏葸而戰慄,對作為人類一員的自我的言行也沒有自信,因此只好將獨自一人的懊惱深藏在胸中的小盒子里,將精神上的憂鬱和過敏密閉起來,偽裝成天真無邪的樂天外表,使自己一步一步地徹底變成了一個滑稽逗笑的畸形人。

無論如何都行,只要能讓他們發笑。這樣一來,即使我處於人們所說的那種「生活」之外,也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吧。總而言之,不能有礙他們的視線。我是「無」,是風,是空。諸如此類的想法日積月累,有增無減,我只能用滑稽的表演來逗家人們發笑,甚至在比家人更費解更可怕的男佣和女傭面前,也拚命地提供滑稽小丑的逗樂服務。

夏天,我居然在浴衣裡面套上一件鮮紅的毛衣,沿著走廊走來走去,惹得家裡人捧腹大笑,甚至連不苟言笑的長兄也忍俊不禁:

「喂,阿葉,那種穿著不合時宜喲!」

他的語氣里充滿了無限的愛憐。是啊,無論怎麼說,我都不是那種不知冷暖,以至於會在大熱天里裹著毛衣四處竄動的怪人吶。其實,我是把姐姐的綁腿纏在兩隻手臂上,讓它們從浴衣的袖口中露出一截,以便在旁人眼裡看來,我身上像是穿了一件毛衣似的。

另一段:

我的父親在東京有不少的公務,所以,他在上野的櫻木町購置了一棟別墅,一個月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那裡度過的。回到家裡時,總是給家中的人,甚至包括親戚老表們,都帶回很多的禮物。這儼然是父親的一大嗜好。某一次,在上京前夕,父親把孩子們召集到客廳里,笑著一一問每個小孩,下次他回來時,帶什麼禮物才好,並且把孩子們的答覆一一寫在了記事本上。父親對孩子們如此親熱,還是很罕有的事情。

「葉藏呢?」

被父親一問,我頓時語塞了。

一旦別人問起自己想要什麼,那一剎那間里反倒什麼都不想要了。怎麼樣都行,反正不可能有什麼讓我快樂的東西——這種想法陡然掠過我的腦海。同時,只要是別人贈與我的東西,無論它多麼不合我的口味,也是不能拒絕的。對討厭的事不能說討厭,而對喜歡的事呢,也是一樣,如同戰戰兢兢地行竊一般,我只是咀嚼到一種苦澀的滋味,因難以名狀的恐懼感而痛苦掙扎。總之,我甚至缺乏力量在喜歡與厭惡之間擇取其一。在我看來,多年以後,正是這種性*格作為一個重要的因素,造成了我自己所謂的那種「充滿恥辱的生涯」。

見我一聲不吭,扭扭捏捏的,父親的臉上泛起了不快的神色*,說道:

「還是要書嗎?……淺草的商店街里,有一種獅子賣,就是正月里跳的獅子舞中的那一種吶。論大小嘛,正適合小孩子披在身上玩。你不想要嗎?」

一旦別人問起我「你不想要嗎」,我已是黔驢技窮了,再也不可能作出逗人發笑或是別的什麼回答了。逗笑的滑稽演員至此早已是徒有虛名了。

「還是書好吧。」長兄一副認真的表情說道。

「是嗎?」父親一臉掃興的神色,甚至沒有記下來就「啪」的一聲關上了記事本。

這是多麼慘痛的失敗啊!我居然惹惱了父親。父親的報復必定是很可怕的。眼下如果不想想辦法,不是就不可挽回了嗎?那天夜裡,我躺在被窩裡一邊打著冷戰,一邊思忖著,然後躡手躡腳地站起身走向客廳。我來到父親剛才放記事本的桌子旁邊,打開抽屜取出記事本,啪啦啪啦地翻開,找到記錄著禮物的那一頁,用鉛筆寫下 「獅子舞」後才又折回去睡了。對於那獅子舞中的獅子,我提不起一星半點的慾望,毋寧說倒是書還強一點。但我察覺到,父親有意送給我那種獅子,為了迎合父親的意志,重討父親的歡心,我才膽敢深夜冒險,悄悄溜進了客廳。

果然,我的這種非同尋常的手段取得了預料之中的巨大成功。不久,父親從東京歸來了。我在小孩的房間里聽到父親大聲地對母親說道:

「在商店街的玩具鋪里,我打開記事本一看,嗨,上面竟然寫著『獅子舞』。那可不是我的字跡吶。那又是誰寫的呢?我想來想去,總算是猜了出來。原來是葉藏那個孩子的惡作劇哩。這小子呀,當我問他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勁兒地吃吃笑著,默不作聲,可事後卻又想要得不得了。真是一個奇怪的孩子吶。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自個兒卻一板一眼地寫了上去。如果真是那麼想要的話,直接告訴我不就得了嗎?所以呀,我在玩具鋪里忍不住笑了。快把葉藏給我叫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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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不一定適用於賴寶,但確實,很多大家生活中的活寶、逗逼,事實上活得像是《人間失格》里的葉藏,也像《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里的松子。


幽默與抑鬱有個共通點--敏感,幽默能走多遠,抑鬱在其反向就能走多遠。還有,抑鬱者是幽他人之默,抑自我之郁。


最懂溫暖的人,卻看不到溫暖。


補充:即使他們比任何人更明白什麼是開心,那也不是屬於他們的快樂,因為心裡已經失去溫暖。有時候,我們精通某些事情,不是因為擁有,而是因為缺失。


我也是學了心理學以後才比較關注抑鬱症這個領域,關注之後最令我震驚的是:我知道非常多世界級的喜劇明星都曾經或者正在是重度抑鬱症患者。憨豆先生、金·凱瑞……
更多地訴諸於報的描述可能沒有這麼勁爆,但也會用一句話「他私底下是個很嚴肅的人,不苟言笑,連笑容都很少,被專訪時面對鏡頭甚至有些拘謹到不知所措……」這樣來描述,最著名的是周星馳,我最喜歡的星爺。

這樣的例子太多。
用心理學角度解釋,抑鬱症襲擊一個人的時候好像並不看這個人是否擅長逗樂別人,或者擅長表現喜劇與幽默。幽默≠樂觀。悲觀的人也不一定容易患抑鬱症,因為很多悲觀的人往往容易接受不幸的發生,比較釋然。
總而言之,抑鬱的形成原因比大家想像的複雜。不是這裡三言兩語就解釋的清楚的。

說完從專業角度的。說一些自己從影迷角度的話:我是星爺腦殘粉,在很多年前看過那部《喜劇之王》之後,再看星爺的任何搞笑、他那個標準式的哈哈哈的大笑,都會覺察出裡面的心酸味道。他,為什麼一輩子專註於喜劇,從始至終都是喜劇?尤其在他功成名就可以任意選擇跑道之後,依然堅持喜劇,即使做了導演堅持不出鏡表演之後,還是喜劇,一定有背後深層的原因,這個原因一定不是輕鬆的話題。

抑鬱,可以幫助人們看透一些東西,人生的智慧得到提煉;
也會讓我們更加懂得歡笑的意義。


"the sense of humor evolved as a means of coping with painful things" 書上看的。



燃燒自己,照亮他人。
三蘇也是,崔永元也是,我也是
抑鬱源於不能真實表達自己,只能迎合他人


這個問題讓我想起了之前上過知乎頭條的關於為什麼隨著年齡增長星爺的電影越看越傷感的問題,當時熱門答案裡頭有句話說「 你笑的時候,周星馳是無厘頭的喜劇,你落淚的時候,周星馳又是傷感的成人童話。」

在星爺的電影里,幽默,搞笑無厘頭是整個故事的外衣和貫穿始終的敘述模式。在第一遍看的時候,觀眾很容易被那些好笑的台詞和段落感染而忽略故事本身的心酸。而回頭再看,尤其是隨著閱歷對故事有了更強的代入感時,背後的真實和心酸就更深地刻在了心中。都說悲劇比喜劇更讓人難忘,而星爺的電影巧妙地把往往有些傷感的故事用喜劇形式呈現出來,所以才能成為經得住推敲的經典吧。星爺也是經歷過小人物的抑鬱的,卻能在成名後不驕不躁保持初心並用無厘頭的,深入淺出的方式給大家講故事,在我看來是真正的高情商表現。

====有點跑題了,我是拉回主題的分割線====

看到有人回答說幽默是一種自我防禦模式,習慣了幽默的人會很難和別人溝通負面情緒而導致抑鬱,我覺得是有道理的,就像Friends里的錢德勒。錢德勒是被朋友們公認的不幽默會死星人,整天妙語連珠不惜自黑還很介意別人也幽默一定要爭當最好笑的那一個,這完全是以幽默作防禦又沒安全感的經典案例。可他並沒有抑鬱,因為他有一群懂他關心他願意永遠陪伴保護他的好朋友。所以,知心朋友,soulmate才是防抑鬱的利器。

====怎麼好像又跑題了的分割線====

對我來說幽默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認為自己要做一個幽默的人,認為小夥伴一定要機智有趣才能在一起愉快滴玩耍, 會因為一個朋友或明星是逗比而對他青睞有加。。。這個價值觀我覺得跟小時候我老爸說過的一句話有很大關係,他對我說: 幽默的人往往是很聰明的,因為他們腦子反應夠快。於是年幼的我的心裡悄悄種下了「要做個聰明幽默的人」的人生目標。。。

後來我也反思過這件事,是否幽默的都是聰明人? 瘋癲搞笑算不上是幽默,機智風趣才算;貧嘴挖苦算不上幽默,狡黠暗諷才算。。總之我覺得,我爸他說得對。那麼「幽默的人為什麼會抑鬱」這個問題就可以翻譯為「聰明的人為什麼會抑鬱」了,好像,這個問題並不難解釋。最容易想到的抑鬱的誘因,大約就是: 看到太多知道太多想得太多對人生的那些陰暗面看得太清然後鑽進思維和情緒的死胡同里無法自拔。。

可是,這些幽默聰明曾經接近過抑鬱的人里也有人會像星爺那樣回過頭坦然面對辛酸和磨難,也有人像錢德勒那樣有可以絕對依賴信任的夥伴,也有人通過宗教等等的方式排解,總之,是可以柳暗花明海闊天空的。我不想站著說話不腰疼地把抑鬱這件事說得太輕巧,但是我相信有些東西是絕對可以抵禦抑鬱的: 強大的內心,寬廣的胸襟,真心的朋友,和對美好事物無盡的信任和追求。


我覺得這個問題也可以寫成:為什麼抑鬱症患者更能有不一樣的視角和優秀的表達能力。
開始關注抑鬱是幾年前走飯的離開。她說「我有抑鬱症,所以就去死一死,沒什麼重要的原因,大家不必在意我的離開。」 直到今天她的微博還在那裡。
我的理解是,與走飯類似的抑鬱症患者似乎能夠看到或想像常人不曾關心或不敢想像的人和事。如地鐵在飛,每條路都叫迷路,「我」是瀕危動物,黑人的黑眼圈,「意義」的意義,躲了一輩子的雨,雨會不會很傷心,等。

想得太多,思想的世界太龐大,大概是對於他們文筆如此獨特最片面最直白最簡單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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