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為什麼會禪讓皇位給楊堅?
北周皇室肯定是不可能願意把皇位禪讓給楊堅的,但如果題主所指的北周,不是北周皇室,而是北周權要的話,那倒是也可以說「北周」把皇位通過禪讓的形式給了楊堅。質言之,北周皇位的喪失,不僅僅是楊堅巧取豪奪所致,更是北周皇權本身「威德」不足的重大隱患所致,這種隱患使得絕大多數的北周中央官僚群體或助力、或默認楊堅從掌權到禪代,最終完成全部「作家門」進程。換言之,北周皇室是在宗室勛貴掙扎無望、中樞官僚助力或默認楊堅掌權的前提下,被迫禪代的,這是宇文家族不得「臣心」、統治基礎狹窄化的惡果,這一惡果的形成縱貫整個西魏北周歷史。
在宇文泰為什麼不稱帝? 中,寒某把宇文泰本人的年齡與資歷放在了首要位置,就是為了強調宇文泰與賀拔岳帳下其他關西軍將的關係是「等夷」的,這種「等夷」關係至少在西魏中前期是始終存在的。換言之,宇文泰在掌握賀拔岳余部主導權之始,權力並未來自軍事征服,而是來自諸將權宜,這就使得宇文泰日後在以軍事為主導的西魏政權中,必須首先給予賀拔岳部將以極大的政治特權。而對這部分勛貴的拉攏、排異乃至鬥爭,則構成了整個西魏時期的內部矛盾主線,這一條線甚至最終影響了日後的北周興亡。換言之,賀拔岳余部北鎮勛貴始終可以利用當年的「等夷」的軍頭關係來藉機搞事情,這就為北周埋下了一個潛在而可大可小的政治隱患。
宇文周王朝的篡代建立,存在「威德」不足的潛在危機。雖然宇文泰本身的「威德」在西魏大統十六年以後的諸次軍政成就中大幅度提升,但宇文泰本身的「威德」並不等於宇文氏家族的「威德」。且不論,呂春盛先生所指出的追隨魏帝勢力(獨孤信)與賀拔岳余部北鎮鎮將勢力(趙貴),與宇文泰及其家族成員稱帝本身的天然立場對立(雖然這些對立勢力,在宇文泰治下有所拉攏削弱)。宇文泰唯有在自己生前就完成稱帝篡代,方能至少取得來自其個人功勛威望的「勢」(形勢、威勢)的壓力,進而轉化成其家族的皇室威望,進而實現徹底的「化家為國」。然而,就像我在宇文泰為什麼不稱帝? 中所提及的最後一點,宇文泰的倉促去世,是出乎宇文泰自身預料的,這既造成了宇文泰終生未能稱帝的事實,也結合下一段文字所述內容,造成了宇文周皇室成立伊始的威德弱勢。
宇文泰死後,即便宇文家族最年長的宇文護,也面臨著不孚眾望的局面,遑論宇文泰的兒子。換言之,宇文覺之所以能稱天王,全賴堂兄宇文護的支持;宇文護之所以能夠穩定局面,全賴勛貴于謹的鼎力支持;而宇文覺之稱天王,本身就是為了彌補自己實際威德的不足,而從名分上借「機」找補。這就使得宇文周的立國仍舊無法擺脫權臣庇護、勛貴支持、名實二元權力分峙的局面:權臣宇文護為了維持宇文家族的地位,不斷加強中央集權,削弱異己勢力,這是其代表宇文家族與親魏帝人士、武川鎮等夷勛貴所產生的政治矛盾;但,宇文護所加強的中央集權,又不可避免地集中到自己身上,這就又與北周天王產生了政治矛盾,並且使得北周官僚體系中劃分為親周王派與親晉公派。所以,北周晉公宇文護統治時期,無論是趙貴、獨孤信事件還是三次廢立,都將嚴重衝擊宇文周的統治基礎:夾雜了武川鎮將、關隴豪族、河南河東豪族的不同事件中處於不同立場的軍頭與官僚群體。
更要命的是,宇文護對外武功是毫無重大突破可言的。尤其是在第二次邙山之戰中,三路出軍而自己坐鎮相對後方的弘農,這就不僅僅是武功不足了,更是膽略不足。武功與膽略的不足,對於以軍事為核心要務的十六國北朝主君而言,是致命缺陷,使得宇文護的勇武形象遠遜於同時期的高齊主君。對外武略不足,對內則又不得不推行兩面不討好的專權,宇文周皇室雖然保持了主君名分,卻未能在能夠服人的「威德」層面,有任何進步;反而,宇文周政權為了在前述三點所致缺陷下保持宇文氏家族的地位,便不得不通過政治鬥爭的手段,排除異己,這種舉動只能暫時保持宇文周皇室的名分,卻長遠地削弱了宇文周的統治基礎。
至於最為人稱道的北周武帝宇文邕,滅齊所致武功赫赫的代價是巨大的。雖然,北周各項制度為隋唐帝國提供了藍本,但制度本身也需要一個穩定的統治基礎(人望、民心)方能發揮其應有的作用。而宇文邕時期,為了彌補宇文泰去世以來宇文家族的武功不足以壓服勛貴的尷尬窘狀,便不得不不顧勛貴反對、發動舉國之力來滅齊(例:韋孝寬等大多數權要對宇文邕伐齊的反對,以及伐齊主力皆是宇文邕的同輩親信)。再加上,宇文邕為了耕戰強國的政策而滅佛充實耕地、人口與賦稅,對於南北朝時期普遍信仰佛教的中下層民心乃至上層信眾而言,是相當不得人心的。質言之,宇文邕在軍政方面為後人稱道的精神抖擻、整文經武與雄才大略,背後的代價是統治基礎的進一步喪失。
如果說,周武帝之後的北周皇帝,能夠是一個昭帝式的、扶蘇式的、唐高宗式的乃至文景式的懷柔仁德之君,北周尚可在吞滅北齊後爭取到一點擴大統治基礎的「消化」時間。奈何北周宣帝過於昏暴,不僅打壓了宇文神舉、宇文孝伯、王誼等一干有軍政才能的周武帝親信託孤班底乃至於宗室長老宇文憲,任用得還是一些寒微無用的恩倖之徒,這就不可能不令逐漸掌握北周主導權且吸收武川鎮勛貴的關隴豪族,以及新近歸降的河北豪族寒心了,這就徹底惡化了宇文周的統治基礎,威德掃地。
最終,宇文贇的短命暴斃,使得本來就沒有什麼威望的宇文皇族失去了最後一個強勢領袖,換言之,宇文皇族在宇文闡時期,不僅「威德」已經全面惡化,而且那麼依賴於主君名分與魄力的「勢」也蕩然無存,遑論忠孝之「義」(篡魏與宗室內耗),獨獨剩下了一個空無根基的「名」。權柄自然而然地會被所謂有「德」(人望民心)者,輕而易舉地拿到手。
楊堅代周,固然可以從制度史層面,分析府兵製成熟運轉之後,楊堅通過對主要集結於關隴的府軍的調動便可逐個瓦解三總管之亂,進而穩固地掌握局勢。但,傳統史觀視角下對於「威德」乃至「出身」的強調,或者說,對於「人望」因素的強調,配合制度史視角,或許更能剖析出歷史的原貌。質言之,楊堅之所以能代周,是制度上府兵製成熟以供中央權柄執掌者驅動,人望上楊堅通過出身與機緣成為關隴豪族乃至佛教徒的代言人,兩者綜合作用的結果。也是楊堅方面的兩點原因,與宇文周皇族逐步喪失人望綜合所致,這兩方面的原因背後的一得一失,推動力既不在宇文周、也不再楊堅,而在於構成北周中堅的關隴豪族之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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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書目:
- 陳寅恪: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 唐代政治史述論稿
- 呂春盛: 關隴集團的權力結構演變
- 谷霽光: 府兵制度考釋
北周宇文氏沒有部落根基,也不像北齊高氏一樣擁有六鎮流民作為基本盤。
北周政權的基本盤實際上是武川鎮軍官為主的八柱國十二將軍再加上一些關西士族(關隴集團),很多家族的榮華富貴一直延續到唐朝後期,比方說中唐的忠臣智士李泌,就是八柱國之一李弼的六世孫。宇文氏其實只能算是關隴集團的一個盟主,掛著皇帝的名號,關隴集團內部權力鬥爭比起北齊要緩和很多,而且周隋唐三朝,盟主的權力在逐步加強。
宇文護連殺宇文覺宇文毓,並不是因為宇文護權力有多大,其實只是宇文家族內訌而已,宇文覺被殺受牽連的只有他的幾個親信,宇文毓不明不白被毒死成為敏感詞。
周武帝宇文邕清洗掉宇文護,主要依靠自己兄弟(齊王宇文憲、衛王宇文直)和宇文孝伯、宇文神舉(都是遠枝宗室)、王軌等人。三年之後,又「詔復護及諸子先封,謚護曰盪,並改葬之」。雖然兩個先帝被做掉,但是對宇文護的清洗並未擴大化,被清洗的只有宇文護諸子及少數親信。很明顯,實質上也只是宇文家族內訌。
關隴集團各大門閥貴族對於兩位先帝和宇文護被殺事件,基本上抱著作壁上觀的態度,沒有誰受到過牽連,大家仍然一門高官厚祿。一系列政治鬥爭中只有趙貴被殺,而且後代似乎沒有什麼高官,獨孤信、侯莫陳崇雖然被逼自殺,後代仍然做著高官,影響力不可低估。
周武帝奪回大權之後,大舉重用宗室諸王,宇文氏諸王在滅齊之戰中都立功不小。周武帝在位期間被清洗的,除了宇文護,只有舉兵叛亂的衛王宇文直,在皇室內訌頻繁且殘酷的十六國南北朝時期,已經算是比較溫和的了。
周宣帝通常被描述為一個昏君暴君,但是他在繼位前,周武帝就已經幾次委以重任,絕不是一個史書中描繪的腦殘加變態那樣簡單。周宣帝繼位後,清洗了齊王宇文憲、宇文孝伯、宇文神舉和王軌,接下來又弄出五個皇后,然後再禪位給兒子自己做太上皇。從後來楊堅可以輕易殺盡宇文氏諸王可以看出周宣帝在剝奪宇文氏諸王的權力。
周宣帝繼位到太上皇位子上駕崩,才兩年工夫,殘酷的權力結構重組才剛剛進行就死去,兒子周靜帝只有七歲。
遇上這樣一個能折騰的主,各路門閥貴族自然心裡不安,周宣帝死後,基本上都默認了楊堅以外戚身份對宇文氏皇族進行滅絕性屠殺並篡位,只留下宇文泰的遠房親戚宇文洛為介國公以延續宇文家香火。
公開反對的只有十二大將軍王雄之子王謙以及尉遲迥,還有北齊投降過來的司馬消難,得不到其他豪門貴族的響應,表面上精兵幾十萬,跨州連郡,聲勢浩大,可都兩三個月工夫就稀里糊塗地失敗了。而剛剛經歷北齊被滅的關東士族更加不會為宇文氏操心。
同樣,隋煬帝太折騰,而且清洗了不少人,所以楊玄感(正宗的弘農楊氏)、李密(李弼曾孫)先後起兵。而隋煬帝遷都江都,拋棄關中之後,李淵(李虎孫子)起兵,優待包括關東士族、江東士族在內的各路豪門,大唐很快成為天下公認的正統。
漢代以降,中國發生的禪讓都是假禪讓之名,行攘奪之實。君主大權旁落,權臣權勢熏天,不得不行禪讓,使名實相符。
早期的漢魏和魏晉禪代,還能夠善待前朝君主。到了劉裕代晉建宋,形勢一變,為了斷絕人望,劉裕殘忍的弒殺晉恭帝。在這之後,易鼎都是要有一姓流血的。到唐末,禪讓之風衰歇,那時候流行的是「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朱溫革唐命就未曾加九錫行禪讓。
回到話題,隋文代周正處於魏晉南北朝的末期。那時候流行的一套正是劉裕遺留下來的,所以仍有禪代,但是禪代後卻要將前朝趕盡殺絕。
北周隋唐一脈相承,三朝皇室皆出自於關隴貴族。隋文父楊忠為十二大將軍,丈人獨孤信為八柱國,本身就處於關隴集團的核心層。
在我看來宇文氏的政權並不是很穩固,宇文泰才具的確出色,整個天下也只有高歡可以媲美。但是宇文泰在西魏的權勢不如高歡在東魏遠矣。
宇文泰驟然拔起高位原因是賀拔岳的意外身亡,關西急欲一領袖與關東的高歡拮抗。而賀拔勝遠水難救近火,因此大家屬意宇文泰。但宇文泰太過年輕,而且與大家本是同僚,無主從關係。
好在宇文泰外戰時與高歡不落下風,同時內部開創了影響深遠的府兵制。因此他的領袖地位不容置疑,但更進一步恐怕少有人樂意,就拿獨孤信來說就是忠誠於元魏的。
宇文泰死後,關東高氏早已經取代東魏,而內部宇文護剪除了不少元老重臣,為宇文氏禪代鋪平道路。但我疑心大部分人心裡是不滿的,只是囿於形勢無法表達。
宇文邕雄才大略,滅佛充實了國力,向東征服北齊。可惜天不假年,若是宇文邕再多經營一段時間,北周的皇權才會更穩固點吧。
繼承宇文邕的宇文贇不能夠再接再厲混一天下,反而耽於酒色,無力振作,還莫名其妙二十齣頭就沒了。
接著就可以談談楊堅的崛起了,楊堅前半輩子過得並不舒心,青年時期因為不肯追隨宇文護而鬱郁不得志,宇文邕曾經派人看他的面相,宇文贇恫嚇他更是家常便飯。
可是這個比他小了近二十歲的主子竟然先他而去,實在是僥倖。更僥倖的還在後面,楊堅結好的鄭譯等人將其安在了輔政的高位上。結合楊堅和宇文贇的關係,很容易得出結論:宇文贇絕對不會幹這個事,賭一包辣條。
在這之後,楊堅大權在握,依照李德林的建議,改革制度,最大化自己的權勢。同時借公主和親突厥的契機,將宇文氏有實力的宗王一網打盡。外部雖然有尉遲迥為首的三總管叛亂,但是旋起旋滅,地方勢力到底遠不及中央。
前面提到的宇文邕滅佛為滅北齊奠定了基礎,但是同時也得罪了僧尼。楊堅自小就與佛有緣,因此天下的僧尼都將其當做佛家的護法,佛家的影響在當時也是不可小覷的。
楊堅既已到了這一地步,登基建隋是水到渠成。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原本相信自己父親的楊皇后此刻卻並不樂意了。在這之前王政君也將玉璽摔碎一角、曹丕的姐姐也曾詛咒曹魏祚短。可是畢竟大勢已去了,天下已經變色了。
其實我很同情北周與突厥和親的那位公主,在楊堅建隋後,慫恿突厥為北周復仇,可惜力不能及,反而導致突厥被隋壓服,之後又要認滅亡北周的楊堅為父。易代對一個女子的壓迫實在殘酷到了極點!辛卯,宋順帝下詔禪位於齊。壬辰,帝當臨軒,不肯出,逃於佛蓋之下,王敬則勒兵殿庭,以板輿入迎帝。太后懼,自帥閹人索得之,敬則啟譬令出,引令升車。帝收淚謂敬則曰:「欲見殺乎?」敬則曰:「出居別宮耳。官先取司馬家亦如此。」帝泣而彈指曰:「願後身世世勿復生天王家!」
趙翼《廿二史札記》:
古來得天下之易未有如隋文帝者,以婦翁之親,值周宣帝早殂,結鄭譯等矯詔入輔政,遂安坐而攘帝位。其時雖有尉遲迥、宇文胄、石愻、席毗、王謙、司馬消難等起兵匡複,隋文猶假周之國力,不半載殄滅之。於是大權在手,宇文氏子孫以次誅殺,殆無遺種。
今以周書考之:
周文帝子,除宋公震、譙王儉、冀公通先卒,衛王直先以罪誅外,趙王招、陳王純、越王盛、代王達、滕王逌皆被殺。而並殺招子員、貫、乾銑、乾鈴、乾鑑等;純子謙、讓、議等;盛子忱、悰、恢、懫、忻等;達子執、轉等;逌子祐、裕、禮、禧等。而震之子實、儉之子乾惲、通子絢亦被殺。於是周文帝子孫盡矣。
節閔帝一子康先死,其子湜亦被殺。於是節閔子孫又盡矣。
明帝子畢王賢、酆王貞皆被殺。並殺賢子宏文、恭道、樹孃等;貞子德文等。於是明帝子孫亦盡矣。
武帝子漢王贊、秦王贄、曹王允、道王充、蔡王兌、荊王元皆被殺。並殺贊子道德、道智、道義等;贄子忠誠、靖智、靖仁等。餘本無子。於是武帝子孫盡矣。
宣帝子靜帝既為隋文所害,餘子鄴王衍、郢王術皆幼而被殺。於是宣帝子孫又盡矣。
其宗室內:宇文胄以起兵應尉遲迥被殺。又宇文洽、宇文椿及子道宗、本仁、鄰武、子禮獻等;宇文眾及子仲和、熟倫等,皆被殺。惟宇文洛以疏屬幼年,得封介國公,以為隋賓。未幾,又斃之。於是宇文之宗族,亦無在者。
竊人之國而戕其子孫至無遺類,此其殘忍慘毒,豈復稍有人心!
因為干不過啊……
北周皇帝太短命
北周宣帝猜忌宗室,齊王宇文憲、重臣宇文孝伯、宇文神舉皆被殺,令趙王宇文招等五王就國,排擠宗室力量,試圖把權力集中在皇帝一人手中。北周宣帝忽然病重,臨終前試圖召五王回京輔政。然而近臣劉昉、鄭譯擔心宇文氏諸王回京執政會清算他們,所以矯詔拉攏鄭譯故舊、有後父之戚的楊堅輔政,以對抗五王回朝執政。面對天賜良機,楊堅抓住機會,完全沒有按照劉昉、鄭譯的安排計劃,直接假黃鉞,自為大丞相,都督內外軍事,以武力逼文武百官服從入府,掌控了中樞,並迅速組建了自己的班底。
楊堅建立隋朝既得益於北周宣帝暴崩的偶然,又僥倖於近侍內臣矯詔輔政,從而控制中樞。楊堅依靠北周武帝宣帝兩朝積累起來的強大皇權,鞏固了自己的統治基礎,終於篡奪了北周的國祚。
楊堅篡取北周江山,這跟什麼華夷之辨、華夏正朔無關。楊隋代周本質上是一次權力集團的內部集團利益鬥爭,與漢人鮮卑無涉,楊堅班底中,有相當程度的鮮卑人參與其中。
西魏-北周的統治階級,是由鮮卑人和漢人融合而成的,但要注意的是,鮮卑人本身就是高度漢化的少數民族,所以二者除了血統,基本沒有本質區別。無論是否有楊堅隋朝取代北周,漢化都是必然的。最有可能執政的趙王宇文招,「幼聰穎,博涉群書,好屬文,學庾信體,詞多清麗」,漢學修養極深,即使趙王執政,也會繼續推行鮮卑與漢人的融合、漢化。
至於楊堅上台後恢復漢姓等一系列政策,對統治集團本身沒有決定性的影響,隋朝同北周一樣,鮮卑貴族仍然是統治階級的重要組成部分。
隋朝統治集團里的鮮卑人,上自三公、三師下至刺史、總管,比比皆是,是隋統治集團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中在中樞機構出納王命者,列表說明如下:
本表所列僅限《隋書》本紀及有關列傳,顯然並非全部。但這已經清楚地表明鮮卑貴族在隋代中樞機構中佔有相當大的比例和極重要的地位。他們或以有所建樹而著稱,或以總一方面工作而聞名,或以恩幸而得寵。
特別值得提出的則是宇文述。自隋煬帝即位至大業十二年的十幾年中,宇文述差不多一直是隋煬帝最寵任的權臣,壓倒其他大官僚。還在楊廣鎮揚州時,宇文述看出楊廣有「奪嫡」之心,便迎合楊廣參與了謀劃廢太子楊勇事件。開皇二十年,楊勇被廢,楊廣被立為太子,宇文述因功被任為太子左衛率。自此,宇文述就成為楊廣的心腹
仁壽四年,隋文帝患病,卻發現楊廣的負面事迹,於是召楊勇,但是楊廣與楊素宇文述等人矯詔封鎖宮廷,隋文帝死因不明,楊廣登基即位。在這次事件中,楊素矯詔以東宮兵進宮廷宿衛,宮掖「門禁出入」,一由宇文述等節度(《楊素傳》)。可見宇文述在這事件中起了關鍵性作用。隋煬帝楊廣即位後,即以宇文述為左衛大將軍,改封許國公。不久,「參選事」,為「選曹七貴」之一(《通鑒》卷180《隋紀》四)。宇文述與楊素是楊廣登基功勞最大的兩個人,而楊素「特為帝所猜忌,外示殊禮,內情甚薄」(《楊素傳》),並於大業二年就病死了,所以宇文述也就成了大業前期隋煬帝唯一可靠的心腹。大凡隋煬帝一系列荒唐之事都與宇文述有關。大業六年,宇文述「常典選事,參與朝政」。「時述貴幸,言無不從,勢傾朝廷」,「文武百僚莫敢違件」。「述之寵遇,當時莫與為比」。後來曾隨隋煬帝親征吐谷渾和高句麗。大業十二年,宇文述「觀望帝意,勸幸江都,,。宇文述也就在這一年病死於江都。在宇文述死後,「帝為之廢朝,贈司徒、尚書令、十郡太守,班劍四十人,
輟轅車,前後部鼓吹,溢日恭。帝令黃門侍郎裴矩,祭以太牢,鴻護監護喪事」(《宇文述傳》)。宇文述雖一生未做過三公、三師、宰相等要職,但他在朝廷中所起的作用又遠遠超過身居要職的官員們。
另外,大業十四年,宇文述的兒子宇文化及、字文智及兄弟為首在江都發動政變,殺死了隋煬帝。這與元胄保護楊堅脫險、宇文述參與謀劃楊廣登極相映成趣,更有力地表明了鮮卑貴族在隋代政治生活中具有何等重要地位!至於鮮卑貴族任州刺史(或郡太守)、總管者,枚不勝舉,其「有善政」、「甚有能名」、「甚有惠政」者極多,還有「政為夭下之最」者。當然也有象元弘嗣那樣以「酷」而出名者。因篇幅有限,不加贅述。
鮮卑人在隋十二衛中任大將軍的:
北周已經統一了大部分,並且已經有統一之勢,剩下的陳軍事弱小。楊堅隋朝篡取了北周龐大的疆域與大量人口人力物力、強大國力。
北周留下了大量隱漏瞞報人口戶口,北周有大量實際人口戶口沒有統計上來。根據歷史學家岑仲勉、楊志玖等人的考證,北周「留給」隋朝約690萬戶以及約690萬戶以外的大量隱漏瞞報戶口。隋朝通過大索貌閱等手段清查北周、陳的隱漏瞞報戶口,使開皇年間就達870萬戶,《資治通鑒》記載:「隋開皇中,戶八百七十萬」。這其中主要是北周、陳留下的人口戶口與北周、陳留下的隱瞞人口戶口。而隋朝楊廣很快造成隋末嚴重大亂,導致人口銳減到200萬戶。(《通典》記載「(隋)末年離亂,至武德有二百餘萬戶」。)
刀架脖子上你說讓不讓
孤兒寡母,還能怎麼樣
這問題可以類比到老馬家為什麼把皇位讓給老劉家 老劉家為什麼把皇位讓給老曹家 老曹家又為什麼把皇位讓給了老馬家等一系列問題。。。他們倒是想不讓呢!問題說了不算啊
倉促陳橋事變時,都知不與恐難辭。黃袍不是尋常物,誰信軍中偶得之。
因為北周到隋唐這塊會有一個大的「婚與宦」的軍事貴族團體,包括了北周的宇文氏,隋的楊氏和唐的李氏,還有獨孤氏,互相之間聯姻非常多,稱為「關隴集團」,楊堅的女兒是北周的皇后,皇帝死了,小皇帝繼位之後老媽臨朝稱制,找自己老爹搭把手,反正老爹和兒子一家人,自己也沒什麼大的政治抱負,老爹當皇帝和兒子當皇帝區別也不大,我是這麼理解的。
是篡位.
啊哈哈哈,題主真是太搞笑了,受禪台都在外面擺著呢你還敢不讓位置?具體流程是這樣的。
柴:我無德無能,願意讓出天子之位。(潛台詞是:你把刀收好,我給你還不行。)
楊:萬萬不可啊皇上,臣怎麼敢覬覦九五至尊。(走個過場,謙讓一下)
柴:朕失德於天下,只有你才能帶領我們走向共產主義啊(你快點我給你還不行)
楊:那臣為了天下蒼生,只能順應天意。
旁白君:言畢,柴楊二人走向禪讓台,完成交接手續。
因為楊堅表示我希望名正言順的上台,當然作為交換我會讓你們依然享受榮華富貴。
雖然最後楊堅食言了。。。。。。我看寒鯤寫得最好。用自己在生活政治中的體會及經驗,頗尖銳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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