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劌論戰》中魯公怎麼會讓一個鄉間村夫曹劌來打這麼關鍵的戰役?
我也不打誰的臉,我就簡單說一句:
《左傳》中出現的有名有氏的人物,基本上全部都是貴族。
為什麼呢?因為那是一個世卿世祿的時代,所有的權力,全部掌握在貴族手中,真正的平民是不可能染指權力的。(就拿曹劌來說,你們以為他這個「曹」的氏是哪裡來的?去百度一下曹姓起源可好?至於真正的鄉間野夫,那是不可能有氏的。)
既然人家是士,是貴族,那麼被火線提拔有什麼可奇怪的嗎?別看士只是貴族中的最低一等,但人家的政治地位和卿大夫都是一樣的。不要一見書上說某人窮得吃不上飯,就以為人家是貧下中農了。就算窮(如顏淵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可人家照樣是統治階級,是官員的候選人。一旦機會來臨,「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比如,管仲年輕的時候,打仗逃跑,做生意失敗,算是走投無路到極點了,可人家一遇到齊桓公,馬上風雲際會,蛻變成龍。
再比如,晉國有個貴族叫郤芮,晉文公即位的時候站錯了隊,竟然試圖搞政變殺死晉文公,事敗後被殺。他兒子叫郤缺,受他爹的牽連,被趕到冀這個地方去種地去了。——親自當農民種地啊,那可真是成了「鄉間野夫」,然而呢?有一次在田間種地,和妻子吃飯時相敬如賓,這一幕被路過的晉文公重臣胥臣看見,於是胥臣就向晉文公推薦,結果晉文公馬上任命郤缺為下軍大夫,後來官位一直升至上軍元帥,開創了晉國一大世族郤氏。
還比如,曹國有一個叫公孫強的人,《左傳》中說他是個「鄙人」——也就是住在城外邊的人,有一次打獵時,他射下來一隻白雁,他就把這種白雁送給曹伯,曹伯一見大喜,馬上封他為司城,參與執政。
以上幾件事情,都是士得到機遇立刻擢升的例子。而且無論管仲也好、郤缺也好、公孫強也好,別看他們之前窮困潦倒,但他們「士」的這個身份是始終存在的,而這個身份,也是他們「一遇風雲便化龍」的前提。
所以,你覺得曹劌是鄉間野夫?想什麼呢?人家始終姓趙。
額,看到那麼多回答揪著曹劌的「曹」做文章,說他是什麼曹國國君的後裔,太小看古文字的複雜性了。 幸好上博楚簡有一篇《曹沫之陳》,專門講曹沫(曹劌)兵法的。這篇簡文里,曹沫(曹劌)的名字實際上寫作 ([告攵][禾蔑]),學者出於簡化,依照傳世文獻寫法寫作「曹沫」。「[告攵] 」在古文字里作為「造」的通假字。曹劌的名字應該可以寫作「造蔑」。「造」在古文里可以當「造士」講,大概就是魯國本土的低級士人吧,把「造」當作名字的一部分,家族應該沒什麼顯赫的來由。只不過古文「造」與「曹」諧音,所以後世文獻把他寫成曹劌或曹沫。yy他家祖上曹國的純屬看著現代漢字瞎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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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幾句吧,有些人似乎覺得通假可以任意可逆,既然「造」能通「曹」,「曹」也能通「造」。但是我要說的是,上博簡中本身出現了標準「曹」字的寫法。沒有理由認為作為曹國的曹可以在楚簡中可以寫為「造」。
上博簡「曹沫(造蔑)」的寫法。
上博簡中的「曹」
另外李零根據上博簡「曹沫」的「曹(造)」還提出過可能通「郜國」的「郜」的說法,於是又可以猜測他是郜國的後裔?好像沒幾個答主往這方面猜吧?還不是因為曹國名氣比郜國大,比較好發揮么?呵呵。從例證的角度來說,目前找不到[告攵]可以用作「郜」的例證。想推翻我的判斷可以,起碼要有更過硬的證據不是么?
補充:說下「造」和「曹」的問題,應該說本來不是問題,畢竟「曹」可以通假「造」,那麼「造」也可能通假「曹」。雖說「造」是出土文獻而「曹」是傳世文獻,但出土未必比傳世更接近本字,畢竟在各種傳世文獻中,曹氏寫法是完全一致的,而出土文獻僅有這冊楚簡。另外,在書同文以前,同音通假很常見,也就是說,戰國有「造」的寫法就也可以寫成「曹」,至於春秋的本字是什麼,其實是很難考究了。所以因此推測出曹劌是造士身份,並不比說認為他是曹國後裔靠譜,都是先推字再推義,沒有太確定的證明力,頂多也就五五開吧。
再補充:就算上博簡中同時有「曹」字,其實是不影響「造」可以通「曹」的結論。因為既然沒有書同文的規則,那麼如何書寫完全出於書寫者主觀願望,因為理論上同音就可以相通。同時請教了古文字學研究者王寧老師,王老師認為傳世古書都是曹字,傾向認為曹就是本字。所以我認為這個問題根本沒有確證,實際上能推出曹劌是身份低微的國人就可以打止了,再接下去基本都是主觀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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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反對一下淚痕大師。很久沒和大師討論了,大師居然都答到春秋了。不過不管什麼朝代不重要,總之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原來的味道!實話說,這個題目並不簡單,涉及到國野、等級、姓氏等制度,任何絕對的說法都可能有問題。不過像淚痕大師這種完全不懂社會形態,只會用老一套辦公室史學強答的,那就是一定有問題了。
先上結論:曹劌應該是地位低微的貴族,甚至也不排除就是底層平民。這兩者未必有很明確的界限,總之都是王者的沒落後裔,同樣也是享有政治權利的國人,並不是所謂「鄉間野夫」的野人。
十年春,齊師伐我。公將戰,曹劌請見。其鄉人曰:「肉食者謀之,又何間焉?」劌曰:「肉食者鄙,未能遠謀。」乃入見。——《左傳·庄公十年》
這段有兩個關鍵詞,第一個是「鄉人」。注意,鄉是國的一部分,那麼曹劌雖然是「鄉間」,但卻是正經的國人,而不是什麼「野夫(野人)」。國中人群的成分,大致有魯國姬姓集團、其他氏族集團、服役於貴族的奴隸等,除了奴隸沒有自由民權利,前兩種都是國人的組成部分。魯國姬姓集團又分為公族、卿族、士族,其他氏族也分為卿族、士族。總之,曹劌是國人,這個前提可以確定。
然後大家說到周代,腦海一定呈現一個金字塔結構:天子、諸侯、大夫、士、庶人。其實仔細思考這個結構是存在問題的。因為按照這種結構,天子只能控制諸侯,諸侯只能控制大夫,大夫只能控制士,而士可以控制庶人。這樣一來,天子、諸侯都成了只有嫡長一系的孤家寡人了,明顯是不符合事實的。同時這也說明,貴族和平民同時存在於一個血緣氏族。那麼曹劌具體處於哪個位置呢?
姬姓和其他氏族的底層都有平民族眾,這部分人主要體現在士作為家族長的族眾中。但是不管他是不是平民,他都不作為個體存在,而是依附於氏族中。為什麼呢?因為牛耕和鐵器還沒發明,個體家庭很難進行農業生產。淚痕法師完全不懂,事實上,曹劌就算是平民,也不能說是「普通人」,因為平民身份不影響同時是先王后裔。貴族和平民對立的觀念並不存在。
上博簡《曹沫之陳》中,曹沫的曹字不作「曹」而作「告攵」。該字從「告」,「告」與「造」經常通假,故「告攵」在古文中可作「造」,同時「造」又與「曹」通假。竹簡和文獻哪種更反映事實存疑,但不管是造氏還是曹氏,除了曹劌似乎並未出現其他人,可見並非強大的氏族集團。曹劌是個有勇有謀的人才,除了長勺之戰,還有柯之盟(曹沫即曹劌,見《管子·大匡》)。雖然後人看來輕而易舉,但在當時「不鼓不列」的貴族戰爭下,還是要有點突破常規的魄力的。
誠然,相對《左傳》的史實,對話確實有加工成分,雙方談話不可能這麼簡略,但是整體還是符合邏輯的。第二個關鍵詞「肉食者鄙」大概證實曹劌即使不是平民,應該也是比較沒落的貴族,所以連肉都不能常吃。而他與「鄉人」卻不是「族人」謀劃,恰恰證明他所在的家族開始解體,地緣因素逐漸凸顯出來。至於淚痕法師說曹劌「背後有利益集團推動」,基本上是憑空想像、無中生有了。
最後要說的是,商周時期是世襲社會,社會主體是氏族;戰國以後是選舉社會,社會主體是個人。而春秋時期是商周到戰國的過渡期,正是一個舊制度瓦解、新制度形成的時期。所以想當然認為曹劌一定是貴族、或者一定是平民,都是有問題的。甚至所謂的貴族和平民,未必都有很明確的界限,因為當時社會主體是氏族,所以主要社會關係也是族與族,不是人與人。貴族平民本來就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所以說,探討問題既要把握時代特徵,也要注意社會流動。曹劌出身在春秋前期,正是血緣氏族開始解體的時候。他本身是王者的沒落後裔,因國家危難的際遇而逆襲,這在當時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淚痕大師自己樹立個「童話故事」的靶子然後開打,是因為一開始就沒看懂史料。至於顧金池的答案,更是無中生有編故事,什麼梁甫山隱居都來了,還不如淚痕大師呢。
與淚痕大師探討的問題:
林屋公子:為什麼漢武帝讓《史記》流傳後世?
林屋公子:如何評價商鞅其人其事?
林屋公子:應該怎麼評價五代十國時期的馮道這個人?
——實在看不下去 @淚痕春雨 那個「以今度之,想當然耳」的回答:
壓根就連當時最基本的社會環境背景都不了解也就罷了,即便是現代的社會也不是這樣好吧?完全就是「以己度之,想當然耳」。
昨天看到的時候就想懟了,但沒空,今天再看已經有不少人懟了,意外,還以為先秦史的問題會是個dead話題呢。
—— @三種不同的紅色 @林屋公子 的回答是目前唯二靠譜的。
基本上,他們倆的回答加起來,就已經能解釋清楚問題本身的內容了。
本來想在他們兩位的回答基礎上,再補充一點春秋戰國時代的基本政治背景知識的,但又意外地看到了@大意覺迷 閣下,對於曹劌身份的考證資料,跟我原本的認識有很較大出入,——雖然我原本也並不認為曹劌是曹國公族子孫,但的確望文生義認為他是曹國人的,而 @大意覺迷 閣下的考證,卻直接推翻了曹劌是曹國人的判斷了。
——我對這個資料了解不多,不敢下結論,但如果他的資料出處可信的話,那他的推論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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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曹劌跟曹沫是不是同一人我不敢說,但曹劌絕逼不會是如以淚痕大師為代表的一眾「以今度之」的答主「想當然耳」的那樣,是曹國公族,或者曹國紅n代,尤其不可能是曹國國君三代以內的後裔。
原因很簡單,如果他是公族,或者國君之後,肯定不會是以國號為氏,而是以先人官號、封號、謚號為氏,再不濟也會是先人的字型大小為氏。
——由於有 @大意覺迷 閣下的考證,推翻了「曹」與曹國的關係,我也不敢肯定曹劌是不是曹國人。但如果曹劌是曹國人移民到魯國的,他用國號為氏,只能說明一點:
他的所有可考的直系祖先里,就連一個闊過的都沒有,或者他或者他的直系祖先是賤婢所生或是什麼別的原因而出身卑賤,壓根不被承認是曹國宗親。
——春秋時代的社會是一個極其強調血統的男權社會,所以男子對於「氏」是極其強調的,因為「氏」就是一個男子血統的名片。所以男子稱「氏」的時候,必然會選擇自己最近幾代直系祖先里最闊、最知名的一個的標誌,比如官號、封號、謚號、字型大小。
所以,除了國君以及嫡長子之外,就沒有會男子會以國號為氏的,特別是在正式的史書、文書記載里。國君三代以內的非嫡子,如果沒有封號或者官號,則一律稱「公子某」、「公孫某」。
國君或嫡長子以國號為氏,等於是宣稱自己是某國的當家或者接班人,但既非國君,又不是嫡長子以國號為氏,意思就是說「我是來自某國的阿某」,跟自稱「路人某」沒區別:某國那麼多人,鬼知你系乜誰?分分鐘還可能會被嘲諷:喲!難不成你是某國老大呢?
——所以,以國號為氏並不能說明曹劌出身多顯赫,反而恰好說明他祖上不知道落魄到什麼程度了,連一個能給他搬出來提升逼格的都沒有。
——當然,你要是能考證出曹劌是曹國世子,那當我沒說。畢竟鄭莊公的世子忽代表他爹參加會盟的時候,就是稱「鄭忽」,所以如果曹國有個世子劌代表他爹到魯國去的,當然也稱「曹劌」。
2、從史書上片言隻語的記載來看,曹劌的出身並不一定多高貴,但他必然是「士」。
有答主提到的、小學初中歷史及格的人也應該知道的一點是,西周和春秋的中國是個等級森嚴的社會,天子→諸侯→大夫→士民(士人-平民),尊卑有序,每個等級都有明確的規矩,——以天朝的中小學教育內容和普及程度來說,這應該是常識性的內容。
但「士民」階層里,「四民分業,士農工商」的知識,就不是那麼普遍了,而這部分內容,正是這個問題的關鍵。
——手機碼字不方便引用,有興趣深入了解的可以去搜《管子·小匡》。
主要內容,就是底層的士民分為四類職業,士農工商,讓他們世世代代各司其職,以維持國家的運轉。
其中,士這個職業,相當於儲備幹部、基層幹部,他們的職責就是學習社會、國家公共事務組織管理,大到國家層面的戰爭、祭祀、外交、訴訟、曆法等事務,小到鄉里的婚喪嫁娶、鄰里糾紛、勞動組織,都是「士」這個職業的職責範圍。
——提醒一點,請不要拿現在滿大街的公務員、考公黨,來「以今度之」、「以己度之」,覺得「士」也就是個大街貨。
在孔子開創私塾先河之前的時代里,有那個條件可以學習這些知識的人,可以說是鳳毛麟角。即便是孔子開創私塾後的時代里,「士」也仍然是遠比現在的大學生、研究生稀罕得多的存在,稀有程度不會比我朝78年以前的大學生低。
原因很簡單,當時的教育培養效率,以及勞動生產效率就那個水平:
當時可沒有神馬「教科書」這種東西,就是靠老師在課堂上念,學生拿個木板、竹板在下面做筆記,靠這種方式完成識字,記錄各種文獻的文本以及講義。甚至這些筆記本身就都是無價之寶,這些筆記就是「傳」,從名師大家那裡流傳下來的「傳」,甚至幾百年後的後人,都可以憑此得到天子禮遇:兩漢魏晉的那些名門大族,有幾個是跟春秋時代流傳下來的「傳」脫得了關係的?門閥即學閥。
而當時的勞動生產效率,能提供多少剩餘,供多少人可以脫產專門學習這些知識的呢?別的不說,孔子門下七十二賢人里排第一的顏回,就窮到交不起學費的。
——這樣的生產效率、培養效率下,你覺得一個社會的教育普及率、成材率能有多高?孔子厲害了吧?但門人三千,賢人也不過是七十二罷了。
而一旦成材,就可以「出仕」,即具備了當官的資格。注意,在古代、即便是清朝,「官」的最低級數,都是縣級,再下去的那是「吏」。
——燃鵝,別拿現代爛大街的考公黨來「以己度之」、「以今度之」,去「想當然耳」那個時代的士。那個時代的士很多是很有逼格的,不會說像現代那些考公黨一樣,削尖了腦袋往體制里鑽,很多人學成了之後,卻偏不進體制的。當然,這也是跟政治環境的差異有關。古代當官,收益固然高,但風險也高,一不小心就是掉腦袋、甚至死全家的事,如果老大不靠譜、隊友坑爹貨,這官當的擔驚受怕,還不如安步當車、晚食當肉來得安逸。
——題外話:
學成而不當官,對於士來說,固然不失為明智之舉,但是對於國家和社會來說,卻是嚴重的資源浪費,對於執政者來說,是不能忍的事。所以,《管子·小匡》里就專門有針對這些學成了卻不出仕的士的法子:
你特么喜歡裝逼當老百姓不當官是吧?得,那你就特么給老子跟老百姓一樣老老實實服勞役,參加義務勞動去!
——曹劌顯然就是一個明明有至少當縣長資格,卻不進體制內的裝逼士。
再提醒一點:不要拿我朝的縣長,來跟春秋魯國的縣長比。我朝960萬平方公里,不知道有多少個縣,但魯國大概只有半個山東那麼大。
——我朝一個縣級官員要面聖共商國是,那恐怕真是得看天看地看季節、看風看雨看心情的事,但山東一個縣級官員要見山東省長商量省是,也就打個報告、約個時間的事吧?何況還特么只是半個山東省的省長,不要太裝逼好吧?
3、不客氣地噴一句:
凡是「以今度之」、「以己度之」地「想當然耳」曹劌的紅n代身份,並以此「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的,一律是水平連比出身的程度都達不到的擼色,拿自己的無知無畏來裝逼,意淫社會手淫鍵盤來自慰。
本朝當下,紅n代的身份或許確實是雄厚的資本,你說西周也是這樣,我不好說什麼,但是春秋戰國時代,恰好紅n代身份政治價值迅速貶值、而士的身價迅速飆升的時期。
曹劌即便真的是紅n代,能比公子重耳更加根正苗紅?公子重耳可是如假包換晉君親兒子,而且晉國當時可是超級大國之一,而且公子重耳和他的哥哥太子申生、弟弟公子夷吾,都是諸侯間有名的賢公子,可是公子重耳落難逃亡途經鄭國時,鄭文公跟他還是同姓呢,照樣招待一下都懶得,曹共公也跟他同姓呢,粗茶淡飯打發一頓也就算了,聽說重耳的肋骨長得很有特色,還特么帶了一票人去偷窺他洗澡!
孔子的祖上還是宋微子之後呢,而且他爹還是魯國的陬邑大夫、偪陽城下威震諸侯的裝逼三虎將之一的舉門虎叔梁紇,夠不夠紅?但孔子20多歲的時候,別說見魯君了,到季孫氏家裡蹭飯吃都還被趕出來呢!
——哦,或者因為曹劌是特殊情況,畢竟是國家緊急事態,所以特事特辦,重耳、孔子那是沒趕上時機?
那好吧,讓魏文侯親自登門執弟子禮上課的卜子夏,與魏文侯平輩論交、談笑風生的田子方,召不應、訪不見,被打偷襲堵門了寧可翻牆逃走、可魏文侯經過其家門還得憑軾注目的段干木,——這三貨是特么的天龍人來的吧?
——曹劌這樣一個生活在春秋中期、五霸興起時期的人,你跟我講他能以一介「鄉間村夫」的身份見魯庄公,並且取得火線任命,是因為他是紅n代?讀過左傳、戰國策嗎?數遍整個春秋戰國時期叱吒風雲的將相謀士,有幾個是根正苗紅的紅n代?
甚至可以說,春秋時期那些爭霸的大國,就是靠殺紅n代、在紅n代的屍骨上崛起的!
五霸之中霸業最強盛的晉楚二國,恰好就是殺紅n代殺得最狠的。雖然兩國國情不同、路線不同、結局也不同,但對紅n代都是一樣整家整族地殺,斬草除根、趕盡殺絕。
晉國的崛起,是基於晉獻公用士媯之計,把晉國的紅n代桓庄之族殺了個精光,才得以專權擅兵,向東面、北面開疆拓土,從而在一代人不到的時間裡迅速崛起成超級大國,如果不是被齊桓公搶了先機,春秋第一霸主分分鐘就是晉獻公。
楚國的崛起,雖然是武王、文王、成王三代君主的巧取豪奪打下的基礎,但真正使楚國具備爭霸能力的,則楚莊王把楚國連續四代把持國政的紅n代若敖氏殺得再回不過氣來,得以專權擅兵,才具備了北上與老冤家晉國爭霸的能力。
——只不過晉楚兩國不同的是,晉國由於士族人才多,晉獻公完全可以不靠公族力量,所以一勞永逸,基本一次就把本國的紅n代殺絕了,此後歷代國君,都嚴防紅n代死灰復燃,所以基本沒有紅n代了;而楚國的人才多在公族,只能靠紅n代來殺紅n代,所以楚國的紅n代基本是按下葫蘆起了瓢。最終的結局,公族力量越來越弱的晉國被士族三家分晉,而楚國卻因為紅n代一邊日漸墮落,一邊一次次扼殺了楚國的改革,而成為南方病夫。
其他的,宋、鄭、衛、吳、越,哪個國家沒有洗過紅n代,有發展成紅n代潛力的都難逃被洗的命運。基本可以說,越是根正苗紅就特么死得越快。
——為什麼?
人才永遠是第一競爭力。特別是在一個競爭激烈、弱肉強食的環境里。在春秋這樣一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時代里,不學無術,躺在祖上功勞上吸血的寄生蟲,誰特么待見?
在春秋這樣一個多少還講點貴族逼格的時代里尚且如此,戰國就更不用說了。整部戰國史,其實就是一部士族崛起,吊打貴族紅n代的歷史。李悝變法、吳起變法、商鞅變法,甚至於胡服騎射,等等的各種改革,本質上就是磨刀霍霍向n代,宰殺割肉來餵飽新興壯大的新士族。
春秋知名大國里,對紅n代最友好、並且紅n代迅速發展壯大的,就只有秦國和魯國。
但秦國在穆公一世,通過國外引進人才進行改革,從而盛極一世之後,就迅速淪為一個閉門自守的戎狄之國了。直至戰國前期,被新興強國魏國用武力強行打開國門,奪取西河之地教做人之後,才如夢方醒、睜眼看世界。自孝公起,開始通過重新引入外來士人力量(引入的還大多是些超前衛、超激進的學說),在幾代人里補上春秋時代欠下的沒殺紅n代的賬,這才誕生了一個能橫掃六合、一統天下的,高效得無情的政權。
而魯國呢,如果你以今天的印吹們吹逼印度可怕的其中一個標準,即印度人佔世界五百強高管比例來看的話,春秋後期至戰國中前期的魯國簡直就是美利堅+印度的綜合體好吧:
全世界的學術中心+高級人才培訓中心+最大高級人才輸出國。
必須是宇宙第一強國啊!
——燃鵝問題是,就跟現在的印度一樣,魯國的人才大量輸出,難道是因為本國人才濟濟,所有崗位都已經人才飽和了嗎?
你想太多了。
只是因為本國壓根沒辦法為這些人才提供崗位。
本國為什麼沒辦法為人才提供崗位?
——那些坑都被魯國的紅n代三桓之族舒舒服服地蹲著呢,而且蹲得穩穩的,穩到連孔子這樣開掛的人才,都動不了他們分毫而只能滾蛋。
那麼魯國的三桓紅n代是不是很厲害呢?水平大概比尼赫魯時代的印度高種姓紅n代高一點,比招核時代的腳盆大名紅n代低少少吧。高一點是因為魯國三桓紅n代好歹還有那麼點軍政能力和手腕的(雖然跟同時代其他國家的同行比起來基本是戰五渣),至少腦子還是在脖子上而不是褲襠里,低少少是因為以選狗的標準用人,而且結果還是特么的被自己選狗給日了。
4、題外話:
後人評價孔子的歷史影響,有太多扯淡的拔高了,但同時也有太多的忽略了。
孔子對中國歷史進程、特別是東周歷史的影響,最為巨大的一點是,窮屌絲出身的他,打破了由紅n代壟斷的教育權利,開創了低級士民接受教育的先河,不但如此,還開創了游士的先河!
雖然孔子本人折騰了一輩子,他本人只贏得了生前身後名,沒得到半點榮華富貴之實,但他確實開創了士人的時代,影響了後世兩千多年的歷史。而且,他的得意門生子貢就是靠著游士,佩兩相印、位極人臣、結駟連騎、抗禮諸侯,這番成就足以成為眾屌絲士人奮鬥的動力了。
——要不 @淚痕春雨 大師您考究一下,端木賜到底是哪位天龍人的紅n代?
甚至可以說,孔子及其弟子開創了中國歷史上,第一次「知識改變命運」的先河!
沒有孔子及其弟子的先行模範,就不會有後來田子方面對太子擊「富貴者驕人乎?貧賤者驕人乎?」的質問時,那番底氣十足的回應:
亦貧賤者驕人耳!富貴者安敢驕人!國君而驕人,則失去國;大夫而驕人則失去家。失其國者未聞有以國待之者也,失其家者未聞有以家待之者也。夫士貧賤,言不用,行不合,則納履而去耳,安往而不得貧賤哉!
就不會有墨子、孟子、莊子、荀子等人的百家爭鳴;
也不會有吳起、孫臏、商鞅、蘇秦、張儀等等一大批游士去國千里、擾動天下,以取萬世功名。
兩千多年前的孔子,已經開過知識改變命運的先河了,而現在卻還有一群二逼只看得到「n代」。
話說,現在的窮屌絲,跟n代們相比,除了跑車豪宅飛機遊艇美酒嫩模之類的貨之外,有什麼是無法接觸、學習到的?
但曹劌的那個時代里,孔子創辦私塾之前的時代里,窮屌絲士人接受教育的機會幾乎為零,他們要想逆襲紅n代貴族的機會也幾乎為零。燃鵝,孔子就是在這樣一種幾乎為零的機會眾,抓住一切可以學習的機會不斷學習、思考,成功地提升了自己,成為一代宗師,並且開創了一個時代。
而在這個話題下,憤憤不平地意淫「n代」的屌絲們,你們有尊重過知識?有過提升自己的意識?珍惜過提升自己的機會並且努力過?
智商只配交智商稅的屌絲擼色,還真沒資格跟紅n代們比出身。
剛按照時間順序,往回看了下這個問題下面的回答,發現個趣事:
在 淚痕春雨 回答這個問題前,已經有8個月沒人搭理過這個問題了,但自從4天前,淚痕春雨 答過這個問題後,這個問題一下子火了,總共75個回答,淚痕春雨 之後,一下子冒出了將近70個回答(截止這個回答之前,個人用手數的,整70個,如果有點出入,勿怪),這話題帶動能力,不得不說,服了!
最後,想要@一下 淚痕春雨,在知乎,你真的火了,別的不說,就沖你這帶話題的能力,誰敢說你現在沒在知乎站住腳?
PS:有句話說的好,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不在乎。不管他們是在頂你,還是踩你,這都是滿滿的在乎啊。曹劌是是周文王兒子曹叔振鐸的後代,純鮮官n代,當時曹叔振鐸的嫡系後代就是曹國的國王,曹劌當時不願意當官,就在魯國梁甫山隱居,就跟金三胖在瑞士上學一個道理。夢想突然被領導器重的親們別想太多了,領導是不會讓一個小白丁指揮戰鬥的。
曹劌論戰,其實就是一個童話故事。
有一種童話故事是這樣的,它記錄了一個基本的歷史事實,卻隱藏、模糊、篡改了眾多歷史細節,於是這個故事看起來,就變得不可思議了。曹劌論戰的故事,大約就是如此的。
按史書記載的內容去看,曹劌對魯國君主說的話,不能說沒有道理。問題是,除了在檯面上扯淡,誰會覺得曹劌所言,有真知灼見呢?[注]
[注]:乃入見。問:「何以戰?」公曰:「衣食所安,弗敢專也,必以分人。」對曰:「小惠未徧,民弗從也。」公曰:「犧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對曰:「小信未孚,神弗福也。」公曰:「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對曰:「忠之屬也。可以一戰。戰則請從。」
如果魯國的君主與眾多高級官員,就因為曹劌說了這樣一套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就讓曹劌負責對齊作戰,那歷史和童話故事有多大的區別呢?
甚至而言,如果曹劌真是一個普通人,或是背後沒有任何利益集團推動,魯國君主和眾多貴族首腦,真會坐在那裡聽他扯淡?
也許有人會說,在激烈競爭的春秋戰國時代,權力者為了拉攏人才,都會表現的非常開明。這種觀點,猛猛一聽,好像很有道理,其實依然充滿了童話故事的味道。
最簡單而言,現在的各大公司,競爭的非常激烈,但是我們誰曾聽說過,某個大公司老闆和眾多高管坐在一起,傾聽一個不知名的草根,給他們講企業管理、經營呢?更有誰聽說過,某個不知名的草根,因此就就成了一個大公司主要負責人呢?
這種事的真實性,就如武俠小說中不知名的草根,突然遇高人、得秘笈、掉懸崖,於是成為故事的主角一樣。大家聽一聽就可以了,千萬不要當真。
不知名的草根,不要說想給王侯將相講大道理了,就是想在知乎這種網路平台發表點看法,也會讓眾多有識之士噴得滿臉都是唾沫,因為你是專家教授嗎?你在權威雜誌上發表過論文嗎?你會用深奧難懂的方式寫文章嗎?你啥都不是,你啥也不會,就敢出來充大尾巴狼,真是民科本色啊。
從這層意義上,如果曹劌真是平民,或是背後沒有利益集團推動。他想見魯國的君主,就會讓人噴回去!
不要說別的了,就是曹劌那一句肉食者鄙,也會讓人噴得連北也找不到。
因為什麼叫肉食者鄙?!一聽你這種話,就知道你是一個標準的民科!所謂的肉食者,誰頭上不頂著一大堆頭銜呢?誰沒有豐富的管理經驗呢?你這樣鄙視肉食者,無非是因為你啥也不是,啥經驗也沒有;還一臉我民科我驕傲,我民科我自豪的慫樣,你趕緊滾出去吧!
因為資料有限,所以曹劌的真實身份,我們無法確切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當時的曹劌肯定不是普通人。如果他是普通人,哪有機會與魯國君主坐在一起談笑風生呢?
事實上,一個人已混到了,有機會與王侯將相談笑風生的階段,不論他出身是什麼,他也早已不是普通人了。
最簡單而言,知乎網上發文的大神,如果敢說,魯公你們知道吧!我曾和魯公坐在一起談笑風生!人們聽他這種話,第一反應是什麼?肯定會覺他這是在吹牛。因為你都可以和魯公談笑風生了,怎麼還有閑心在網上吹牛呢?
要弄清楚,為什麼一個平民突然就和國君坐在同一輛車指揮戰爭, 魯公怎麼會讓他來打這麼關鍵的戰役?
首先你要理解, 在那個時代「國人」的數量有限, 誰能有文化, 懂軍事,知禮儀, 從容不亂, 在那個時代就已經誰最高層次的知識分子了。
更何況曹是文王之後,魯國是周公旦的後人, 曹氏王親。就像 商亡 伯夷叔齊, 這樣賢能人士,主動出來幹事, 當然沒問題。
再早一點的,姜子牙那才是真正落魄貴族,祖上有封地, 到他都破落到屠牛賣酒了, 也還是可以先為商紂王幹事,再忽悠文王為太師。
再說後代的,戰國時蘇儀張秦, 他們遊說7國時候, 也不是就是一個貧民?
PS: @淚痕春雨 淚大師又在靠腦補, 靠想像分析來創造歷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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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肉食者, 有人說是領取官俸的人, 這種說法存疑。
有人說 這是來源於周禮, 開始周禮有規定, 王, 諸侯, 大夫吃肉的等級。 所以只有做官的人才能吃肉。
也有人說,這個肉食者是 指分祭肉吃, 就像孔子去魯前, 分不到祭肉, 就覺得自己確實已經不被重視了, 不是中心集團的一員, 我比較認同這種說法。
你這個問題程度還是太輕了一點,所以激起了一大群拿姓趙開玩笑顯擺的精知大V。
你應該問傅說和百里奚這種最低層次的奴隸來說事,精知大V就閉嘴了。
商高宗和秦穆公都敢選拔奴隸當政,小小的魯公怎麼就不能用用鄉間野人了?
你在當代過久了,就真的以為中國什麼時代無論做什麼都要論資排輩啊?
繼續撕淚痕。如果他有一天能夠自己說過的話成為漢語中的定語成語,再來大言不慚的說曹劌是普通人。
淚痕這種人過於以偏概全,總是背後勢力、背後勢力,背後勢力就是能忍從不愛慕虛榮,就是不當皇帝不當王,就在幕後操縱。我一點也不信。
長平之戰,趙括觀看秦軍撤退的軍勢,認為秦軍是真的潰敗,結果是白起的偽潰,趙軍40萬大軍陷入不利地勢,斷絕軍備物資不能發揮戰力,陷入死地,全軍覆沒。結果不止是在知乎平台,滿天飛的為趙括將軍平反
齊魯之戰,所謂的背後勢力還要派一個代表與魯庄公、曹劌共乘一車,然後教曹劌怎樣與魯庄公對話,相隔一米,因為魯庄公肯定在中間。因為,所謂背後勢力不會未卜先知齊魯軍勢的變化吧?
其二,春秋中國是貴族時代。
所謂出身低微、家世落魄,不要想什麼貧農,都是卿大夫士中士的級別的人。
所謂百姓,貴族;所謂國人、鄉人,首都士人和地方城市士人,貴族;野人,才是今天所蔑視的鄉間野夫,農夫農民。
春秋時期,軍隊是召集全國武士(貴族最低級別)而來,曹劌的鄉人就是同鄉的武士。曹劌不是指揮官,而是被提拔為參謀。這沒什麼稀奇,孔子做到最高檢察官(大司寇),陽虎把持過魯國好一段時間,都是武士出身。
曹沬mei(曹沬不是曹沫)或者曹劌gui,竹簡里記錄是散蔑mie(大意覺迷指出是造櫗),所以不一定是姬姓曹國曹伯一族而是散宜生的後人(散宜生似乎也是姬姓分支,根據大意覺迷,既然姓告那就不是姓散),估計只是出生在曹國。
之前不久時魯國已經打過一次大敗仗,魯庄公都差點被俘虜了,這次真的是輸不起了病急亂投醫了
《左傳庄公十年》【傳】十年春,齊師伐我。公將戰。曹劌請見,其鄉人曰:『肉食者謀之,又何間焉?』劌曰:『肉食者鄙,未能遠謀。』乃入見。」
《管子匡君大匡》公又內修兵。三年,桓公將伐魯,曰:「魯與寡人近,於是其救宋也疾,寡人且誅焉。」管仲曰:「不可。臣聞有土之君,不勤於兵,不忌於辱,不輔其過,則社稷安。勤於兵,忌於辱,輔其過,則社稷危。」公不聽。興師伐魯,造於長勺。魯庄公興師逆之,大敗之。桓公曰:「吾兵猶尚少,吾參圍之,安能圉我!」
《史記刺客列傳》:「曹沬者,魯人也,以勇力事魯庄公。庄公好力。曹沬為魯將,與齊戰,三敗北。魯庄公懼,乃獻遂邑之地以和,猶復以為將。
《左傳庄公十三年》【經】十有三年春,齊侯、宋人、陳人、蔡人、邾人會於北杏。夏六月,齊人滅遂。秋七月。冬,公會齊侯盟於柯。 【傳】十三年春,會於北杏,以平宋亂。遂人不至。 夏,齊人滅遂而戍之。 冬,盟於柯,始及齊平也。
《史記刺客列傳》齊桓公許與魯會於柯而盟。桓公與庄公既盟於壇上,曹沬執匕首劫齊桓公。桓公左右莫敢動,而問曰:『子將何欲?』曹沬曰:『齊強魯弱,而大國侵魯亦以甚矣。今魯城壞即壓齊境,君其圖之!』桓公乃許盡歸魯之侵地。」
「三敗北」未必是指三次重大失敗的戰役,也可以指庄公十三年,夏秋一次戰役中三次小的敗北,庄公十年「長勺之戰」時,齊國還沒經歷管仲的強軍改革,庄公十三年夏秋,魯國已經被迫允許齊國滅遂邑而戍之。則依然沒有證據證明在「長勺之戰」前,曹沬就已經是「將」。庄公十三年秋七月,孔子在《春秋》中只記錄了月份而不記錄任何內容,按《春秋》的慣例,這就是魯國戰敗的部分,夏六月齊國滅遂,秋七月魯國救遂攻遂而三敗於齊國,不得不《史記》乃獻遂邑之地以和
上博楚簡《曹沬之陳》中的『曹沬』,他的名字,寫法和傳世文獻又不一樣,是作『散蔑』」。也就是說,原文中的「散蔑」被整理者「無可懷疑」地訓成了「曹沬」,然後又通過訓詁學上「劌」、「沬」的音近而得出同一人的結論。
《管子匡君大匡》四年,修兵,同甲十萬,車五千乘。謂管仲曰:「吾士既練,吾兵既多,寡人慾服魯。」管仲喟然嘆曰:「齊國危矣。君不競於德而競於兵。天下之國帶甲十萬者不鮮矣,吾欲發小兵以服大兵。內失吾眾,諸侯設備,吾人設詐,國欲無危,得已乎?」公不聽,果伐魯。魯不敢戰,去國五十里而為之關。魯請比於關內,以從於齊,齊亦毋復侵魯。桓公許諾。魯人請盟曰:「魯小國也,固不帶劍,今而帶劍,是交兵聞於諸侯,君不如已。請去兵。」桓公曰:「諾。」乃令從者毋以兵。管仲曰:「不可。諸侯加忌於君,君如是以退可。君果弱魯君,諸侯又加貪於君,後有事,小國彌堅,大國設備,非齊國之利也。」桓公不聽。管仲又諫曰:「君必不去魯,胡不用兵?曹劌之為人也,堅強以忌,不可以約取也。」桓公不聽,果與之遇。庄公自懷劍,曹劌亦懷劍,踐壇,庄公抽劍其懷曰:「魯之境去國五十里,亦無不死而已。」左揕桓公,右自承曰:「均之死也,戮死於君前。」管仲走君,曹劌抽劍當兩階之間,曰:「二君將改圖,無有進者!」管仲曰:「君與地,以汶為竟。」桓公許諾,以汶為竟而歸。桓公歸而修於政,不修於兵革,自圉,辟人,以過,弭師。
《管子匡君大匡》的時間線和兵車數量明顯存在戰國整理時的問題,但卻是齊國稷下學宮之書,不可能搞錯人物,既然也把曹沫事迹記錄為曹劌,則曹劌曹沬應為同一人,當無異議。司馬遷的史記在解讀古文字上,存在大量錯誤,已經是常識了。
你不能用現在的價值觀去看待2000多年前的事情
春秋戰國在我心裡一直是個神奇的歷史時期
照你們的說法,宋襄公這種人就完全沒存在的可能,雞鳴狗盜可以為孟嘗君門客,蘇秦張儀的故事簡直是神話級別,打幾句嘴炮就開戰停戰,這些又哪是現在的人可以想像的
史記反覆讀過幾遍,必須承認一個前提:那時候的人和想法與現在是有很大差異的。大概因為只是禮崩樂壞伊始以下數據出自美國漢學家姜士彬先生的《中古中國的寡頭政治》
據該書統計,東晉時期高級官員出自世家大族的比例約為75%
南朝和隋朝約為74%
唐代前期約為56.4%
唐代後期(黃巢起義之前)約為63.3%
王侯將相確有種乎!
唐朝時(地主經濟主導 科舉制出現)高階官員中都一半以上出自世家,你說剩下的一半皇親貴戚、下層士族、功臣蔭子、各類地主能佔多少?鄉間野夫又能占幾個?
更何況那是春秋時候,世卿世祿制仍存,國人野人之分尚在。
曹劌是鄉間野夫?逗死我了。
中國古代階級流動性較其它地區而言確實較強,但絕大多數仍是從底層統治階級到頂層統治階級之間的流動。所謂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野夫多了去了,有幾個和君王談笑風生了?
有的人不去讚揚陳勝、黃巢、朱元璋、、、、這些真正的鄉間野夫提三尺劍,誅獨夫,弔民伐罪。反而將肉食者意淫成卑賤草民,那就未免石樂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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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某答案:百里奚為秦大夫前是虢國大夫,付說在殷墟卜辭中沒有記載,此人的有無一直也是學界爭論探討的問題。
這個問題,是個剖析春秋社會的問題。
也就是士族怎麼來的。
先說曹家怎麼來的。
天子之子,周文王第六子,周武王同母弟,曹叔振鐸,被封在曹國,也就是現在山東定陶一代。
人家不是村夫。魯國國君為啥見了他像小學生,什麼實話都說呢。
魯國國君乃是周公旦長子伯禽所建,周公也就是周文王第四子。
老大叫伯邑考,又叫兔子肉,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據說被剁碎了,做成了肉餅,味道不錯。看餓了。
老二叫姬發,周武王。
老四叫周公旦,全名雞蛋,啊不,姬旦。餓了。他的兒子伯禽被封魯國。
老六叫姬振鐸,曹國國君。
他們的爸爸叫周文王,他們的媽媽叫太姒。
所以魯國與曹國是嫡親真實的親戚。
一個四哥一個六爺。
所以魯國國君問曹,相當於四房的老爺,去諮詢六房的破落戶。
你說曹家是村夫,等於罵了一半以上的諸侯國。連魯國國君也罵了。
魯曹二國挫是挫點,可論出身,甩其他諸侯十條街。
他們是周天子嫡親的兄弟。
曹劌為啥會混到吃不起肉呢。
天子其他兒子為諸侯。老大只能有一個。
其餘什麼雞蛋,振鐸,都去當諸侯。
魯國曹國的國君也只能有一個。其他的都去當卿大夫。
卿大夫的首腦也只能有一個。其餘的只能當家臣。
家臣的頭子也只能有一個,其其他去當。
愛當啥就當啥吧。反正不養了,養不起了。
這就叫大小宗,嫡長子,宗法制。
所以魯國的封臣有三個,叫三環,啊不,三桓。他們是三個國君非嫡子的後代。有自己的家,也就是封地與城池。
再生,就要連飯都吃不起。就是曹劌。
劌曰:『肉食者鄙,未能遠謀。』乃入見。」據此可以斷定,此時曹劌的身份不是「肉食者」。按《左傳·昭公四年》:「食肉之祿」,杜預註:「食肉之祿,謂在朝廷治其職事,就官食者也。」孔穎達疏:「在官治事,官皆給事,大夫以上,食乃有肉,故魯人謂曹劌曰,肉食者謀之。」
也就是曹國國力不行,國君的後代已經要自謀生計,不能靠出身就混世卿世祿了。
曹國以彈丸之地,夾在齊魯晉宋之間,能得罪的都得罪過。
比如曹沫劫持過齊桓公,曹共公偷看晉文公洗澡,不以禮待人。還混了不短的時間,每次被佔領後都能復國。就是看在血統的份上。
人家祖先姓姬。人家祖宗是六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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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某愛發偏論的,怎麼說老熟人,拿一些孤證來說事。
文言文通假字,是我老本行。
通假字什麼意思。假,借也。本來是沒有通假字這樣的說法的。
在秦始皇書同文之前,各地口語書面語書寫習慣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寫曹,你寫造,都是對的。
但是後來規定了曹就是曹,造就是造。
後世看來,前世書不同文時代,也就是造同曹,曹同造。
理論上同韻都可以假借。
我哪個年代學術期刊,玩這個很溜。隨便弄個同音通假,然後翻一大堆古意,附會上去,就說某同某,其實用的古意,就說推翻古人之見。
造同曹。造可以通的多了。同部首字形相近也可以通假。
就拿他說的,同曹。為什麼不是曹的意思?偏偏就選個造士的意思。
既然選造士,為啥不寫作造士x?
為啥魯國春秋,左傳,司馬遷都集體寫錯?莫非他比司馬遷左丘明孔子加起來還厲害?
當年就有大牛說這人喜歡用偏論走偏鋒,有些人還發到我這裡。
也就一笑而過。
不是有新發現,是老毛病又犯了而已。
這都算我們當年玩剩下的。沒想到知乎又有人沾沾自喜自詡打臉。
官方並無正字,後來才有,所以才叫書同文。
魯國的事,不去看左傳,春秋,找楚簡。
什麼叫後世方便。純粹腦補。
實話說,找本冷門期刊,非主流的東西多了。
但是讀書還是讀正途好。其他的聊備一說。諸君低估了曹劌的身份,
也高估了見國君的難度。
曹劌請見,而他的鄉人沒把打仗當回事,估計至少是能自保的部落酋長,歷史上被周王室分封過得,就算齊軍打過來,也不會無罪討伐。
也就是說,很可能曹劌見魯公,也就是拱拱手,沒必要行大禮的。
春秋時期, 國都也沒多少人,臨淄只有7萬戶。
而曲阜更小,估計沒有興城古城大(現存的三座古城之一)。
而興城古城,只需要步行半小時就能穿過去,王宮也大不了哪去, 只需要在街上奇裝異服跑幾圈,唱幾句歌,「鳳兮鳳兮,非梧不棲」。
侍衛就跑進屋通知下:外面有個奇怪的傢伙,也許是個SB,也許很NB,要不要見見?純好奇,與題目無關啊,這個淚雨什麼的每次答的都烏漆麻糟的怎麼還有人贊同,而且還那麼多
反對淚痕大師的回答
淚痕春雨:曹劌論戰,曹劌,鄉間野夫,魯公怎麼會讓他來打這麼關鍵的戰役?
淚大師認為,如果曹劌只是個普通人,背後沒有利益集團的推動,那麼魯國的君主不可能聽他的話,按他的策略打仗
但是我記得,之前在一個關於聖女貞德的問題下,看到有個答主指出,貞德是個平民,但法國統治者卻願意讓她打仗,賭上法國國運
可見平民不是不可能直接就成為將軍,為統治者打仗
如果說這是外國的例子,不適用中國的國情,那麼該答主還舉了個郭京的例子,北宋滅亡前夕,宋帝病急亂投醫,以為這個江湖騙子真能打退金兵而讓他上陣,當然結果是失敗了
如果說宋代已經打破了貴族壟斷,與春秋戰國不一樣的話,該答主還舉了個例子,是戰國時期齊國面臨燕國的威脅,齊國統帥田單任用了一個沒什麼來頭的人,把他當成神師,結果也打退了燕國
可見統治者任用沒資歷的平民打仗並不是沒可能的事
只不過這個答主是誰我忘記了,誰可以幫忙找找啊
淚痕春雨說,曹劌要麼不是普通人,要麼就是有大人物(利益集團)支持的普通人。
淚痕春雨答完以後,沉寂了兩年的帖子就熱鬧了,一群學者旗幟鮮明的來反對淚痕春雨的答案。
但看來看去,大數的答案都在說「曹劌不是普通人」,包括但不限於 @司馬未來 , @三種不同的紅色 , @林屋公子 等人,可這幾位又口口聲聲說來反對「淚痕大師」,真是精彩絕倫啊!
我頂淚痕大師,就這個問題,唯獨淚痕大師看起來智商正確啊,其他人連基本的史料分辨能力都沒有了,居然大言煌煌,發言盈庭,抗辭慷慨……智障啊……
經過個人考證,曹劌這個人根本不存在,是虛構的,甚至左丘明這個人都不存在,也是一堆權力的勝利者虛構的。
左傳整本書都是虛構的童話,無論是鄭莊公克段,公子壽事件,衛懿公好鵝亡國,統統都是儒家段子手們編出來的段子。
所以說是編出來的段子,很簡單,是這麼個有影響力的故事只是出現在儒家的徒子徒孫引用中,為了昧著良心說君輕民貴洗腦,為了士大夫階層的利益,擴大士大夫階層的輿論造勢,宣傳罷了。
左丘明眼睛瞎了開始擼春秋左傳 為什麼眼睛不瞎的時候搞?國語明顯語義含混有多人編輯痕迹,而且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擺明了就說左丘明是我孔老二的筆名,你們這群飯桶看不出來罷了。
左丘明的生活時代基本上和孔丘保持一致,左姓本來是不存在,只是當時各國的史官成為左史,而左丘明的記述來自《論語公冶長》: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
個人判斷左丘明的本義是孔丘自認為自己是左史,名丘,明白人的表達,又或者是左傳唯丘明之的意思,考慮到這句話為了加強效果,便說左丘明恥之,我也恥辱之。就相當於我魯迅恥辱之,我周樹人也恥辱之的意思。
再來看春秋左傳,筆法如出一轍,故而孔丘等於左丘明,而曹劌嗎,反正周史館藏那麼多,隨便哈拉兩句,反正後面又沒有人知道。
盲人是沒有辦法用毛筆在竹簡上寫書的,這是起碼的常識!
原文是:公將戰。曹劌請見。
注意,公將戰不是公將要戰,而是公指揮戰。
《左傳》同樣的例子,僖公二十一年裡面,宋(襄)公將戰。
僖公二十八年裡面,晉侯將伐曹。
這都是說國君親自指揮戰鬥。那麼曹劌同學都能跟著國君上戰場了,至少是個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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