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春秋戰國時期的百家爭鳴沒有被抑制,能否出現類似文藝復興時期的早期資本主義萌芽?

如果沒有後來的大一統,焚書坑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我們能不能比歐洲領先幾百年進去資本主義?


答案是:有可能,但變數太多。

別信那些對歷史一無所知的傢伙胡扯。

事實上,只要對歷史略有了解,至少也該想到古希臘系文明,看看人家在哲學、數學、物理、商業、建築、文學諸方面所達到的高度——記得曾有人這樣評價:若愛奧尼亞文明沒有中斷,那麼人類第一艘探索比鄰星的飛船很可能已經返航了,上面畫著愛奧尼亞人的正十二面體標誌。

我國春秋戰國時期,並不比希臘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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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歷史,很容易發現,文明的演化類似某種隨機試錯演算法;比如說:
路子走「對」、眼光長遠,然而發展緩慢,那麼未必不會被「急功近利」的粗魯傢伙(野蠻人)滅掉(雖然野蠻人的統治註定不能長遠);

或者,利用宗教來建立秩序,短時間內爆發出可怕的戰爭潛力;然而這種秩序卻不可避免的傾向於壓制創新……於是從此止步不前,隨即被某些暴發戶滅掉(比如瑪雅文明,發現新大陸後就被滅絕了;他們甚至曾有20萬人規模的人祭:想想這酸爽);或者甚至變成阿三哥那樣……
瑪雅(瑪雅人、瑪雅語和瑪雅文明的統稱)
(幸好,咱一開始就「不語怪力亂神」,避開了這條覆轍;歐洲則是近代及時改出,這才擺脫了神權桎梏,擁抱科學,走向了工業社會)

可見,哪怕你走「對」了路,也並不能保證你可以存活。因為你未必擁有足夠的時間,或其它必要條件;不過,走「對」路的話,你就有更大的可能存活下來。

並且,歷史岔路無數,誰知道啥時候哪個民族就腦子一抽,走進了哪個死循環(經典如中國的皇權死循環、印度的宗教死循環等等),再也不能改出……

請注意,我在「對」上加了引號。因為並沒有人知道什麼是「對」的——倘若知道,人類早發展到終極狀態了。

通過汲取歷史經驗教訓,我們倒是可以知道什麼是錯的。
甚至包括那些類似「旁氏騙局」的、可以促進某個民族興盛於一時的東西,我們現在也都已經知道,它是錯的。

所以,所謂「正確」的文明發展方向,其實應該準確表述為「錯誤更少、更不致命的方向」。

至於為何會選擇某個方向……別信什麼生產力決定論、經濟決定論、政治決定論,那都是片面的,只有外行才堅信不疑。咱中國歷史還被「和親」決定了呢:
【譯漫畫】最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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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和人並不一樣。它很難被殺死;文明即便一時湮沒無聞,若干年後,它的書籍仍有可能重現於世並被人研讀。
甚至,真的非常優秀的話,那些滅亡了它、並將它的所有子民屠殺殆盡的異族,都可能會繼承它。

比如說,希臘文明早滅亡不止2000年了;然而亞里士多德等人的事迹、學說卻活到了現在,甚而還被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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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文明和我們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它從未長時間統一過。

這便導致,各種不同的思想學說可以在不同的國度傳播、演化、實踐、競爭。

中國有句老話:國無外患恆亡。

原因很簡單,一家獨大之時,不是糟到了極處,以至於被統治者要麼反抗然後被殺,要麼束手被殺,否則統治集團無論多麼愚蠢、荒淫、殘暴,他們都不可能得到懲罰。

反之,兩國激烈競爭,統治集團只要稍有懈怠,亡國之禍就在眼前。

這就是春秋戰國時代,魯國國君就能想到出錢贖奴(最早的福利社會有木有),以及百家諸子有的說話那麼難聽,各國國君仍然得捏著鼻子聽了的根本原因。

類似的,被宗教限制、荼毒的歐洲,雖然也曾愚昧、野蠻的燒死了布魯諾、囚禁了伽利略;然而科學畢竟在神權、君權的夾縫中抓住了那麼一絲成長壯大的機會,進而一鼓作氣,帶領整個歐洲打破了中世紀的「神權死循環」,甚至進而推動了整個人類文明。

神權鉗制思想,導致人們愚昧;愚昧又反過來增強了神權,這顯然是一個死循環。
正是這個死循環,造就了黑暗、漫長的歐洲中世紀。

幸好,中世紀的歐洲,政教並未合一、並且還小國林立。
君主、教皇,無論是誰,都想增加自己的話語權;那麼,為達到這個目的,他們就必須想法增強自己的力量;這就使得他們不可能拒絕那些明顯更優的改進——比如說,不少科學方面的成果,其實初衷是為了」榮耀主「;卻不料最終卻成了「否定主」。

倘若沒有神權-君權之間的競爭,而是如其它政教合一的地區那樣……科學?
——我們只需要理解聖經/古蘭經/論語的微言大義就夠了。
——人才的唯一標準,就是熟讀、熟記那些神聖經典。

於是科學就呵呵了。

然而,倘若有類似水平的多個實體激烈競爭,聖經會夠用?半本論語夠治天下?
不夠,遠遠不夠!

基督教絕非開明到允許人們去研究科學知識——哪怕是打著榮耀主的旗號都不行。

然而,只許讀經的話,你的勢力就會迅速被其他勢力遠遠拋開。所以你只好允許「在不觸犯基本教義的前提下,可以暢所欲言」,所以你只好裝出一副開明的樣子,允許大家各種鑽牛角尖「榮耀主」——於是,終於有一天,就出現了哥白尼、布魯諾、伽利略、達爾文……

歐洲人並沒有做對什麼。他們不過是國君與國君、國君與教皇等等方面都競爭激烈,這才使得他們雖然一邊自覺不自覺的用宗教去鉗制人民思想(導致了黑暗、漫長的中世紀),但同時卻並不能被技術進步視而不見(這就為文藝復興埋下了伏筆——或許,歐洲歷史上曾經出現過多次「文藝復興」的機會,但都淹沒於愚昧的中世紀體制下;然而,只要這個伏筆還在,他們就能一次又一次的得到這個機會)。

這就是競爭的重要性。

另一個大家經歷過的、現實的例子,就是當年的nvidia:它以TNT2一統顯卡市場之後,再無對手;然後,它每6個月就推出新一代的顯卡;然而TNT2還是賣了好多年,基本沒降過價;至於更新的geforce1~4,價格更是貴到飛起。

後來,ATI終於趕上了他的……腳後跟……
即便如此,nvidia仍感受到了威脅。於是半年之內,geforce4賣價已經低於半年前的TNT2,然後又迅速被geforce5、geforce6取代。

看看這前後差距。

充分競爭之下,太過理想化的會變得現實,太過短視的會很快嘗到苦果……
修正迅速,演變自然就快;演變更快,那麼借著某個衝擊,脫出中世紀普遍存在的「神權死循環」這個大坑的機會,自然就更多。

那麼,現代文明最終崛起於歐洲,也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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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中國並不一樣。

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我國地勢平坦,缺乏歐洲那樣的險要之處。這就使得統一變得相對簡單:因為一旦競爭中一時失誤,往往已經無險可守(至多也就是退入四川、或者依靠長江天險;但那不過是苟延殘喘,局勢已經不可逆轉了)。

而這幾百萬平方公里的、最好的土地一旦統一,哪怕是極差的統治者也能獲得壓倒性的經濟/軍事力量。於是以當時的能力所能及之處,便再無對手。

此時,統治中國的最大難點,已經成了「如何擺平來自內部的反抗」。

於是乎,鉗制思想以愚民就成了不二選擇;剝奪臣民們的武力、儘可能的集權於中央,也成了經歷過無數考驗的成功經驗——因此,學界共識:春秋戰國才是封建時代;而秦漢之後,是歐洲不存在的、中國特有的「皇權時代」。

——」封建「的「封」,就是分封。皇權時代,削藩集權都還來不及,哪來的分封?連分封都沒有,這算哪門子的「封」建?
——那些瞎嘀咕什麼人類必須按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封建社會、資本社會順序走下來的,你們打算把皇權社會安到哪?削足適履說的就是這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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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問題在哪了嗎?

前面提到過,一旦國無外患,那麼統治集團就基本不可能得到懲罰。除非他們逼的臣民一點都活不下去了。

而古代中國的現實正是:既然國無外患,那就盡最大的力量去剝奪臣民反抗的可能性!

換句話說,春秋戰國,魯國國君需要自己掏腰包贖奴,以換得臣民賣命;而秦漢之後,皇帝只需嚇唬臣民:敢有半點違抗,就把你抄家滅族(明清都有寫字時沒有避諱皇帝名字而被滅九族的案例)。妥了。

這種壓迫甚至達到這樣的程度——而各位甚至至今都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歷代皇帝,最少者也從民間「徵召」大約千名年輕美女,供自己享用;這個數字到了唐朝,已經膨脹到了數萬;反倒是後來的清朝,倒是頗為「仁慈」,除了有正式名分的妃嬪外,「僅」有不超過2000名宮女。

沒錯,近兩千年的皇權時代里,皇宮裡隨時關押少則上千、多則數萬的年輕女子;且一旦年齡稍大,就會重新搜集替換。

想想如果是你,變成了這幾萬分之一,在冰涼的深宮中孤獨凋零,待得年紀稍大,毫無社會經驗、謀生能力的你,便會被逐出皇宮,任人宰割。窒息不?恐怖不?

而這還只是殘暴皇權的其中一個側面。

但在中國人眼裡,這不算什麼。
甚至再過分一些,中國人都可以忍,也只能忍。

只有皇權殘暴到一省乃至數省的百姓都活不下去、或者國家實力被腐朽的統治階層侵蝕殆盡、無力抵抗外族入侵之時,他們才會得到懲罰——然而,此時最先遭災的,還是百姓。

懲罰過後,新一代的統治者……仍然只需防止臣民反抗,便能萬事大吉。

沒錯,生產力決定生產關係;然而皇上怕的正是你們知道太多,尾大不掉。
所以,必須愚民,必須禁絕民間私藏武器;甚至,任何人都不能有太好的名聲,不然民間只知有你,不知皇上,你要造反豈不太過容易了?(這是皇權時代非常常見、非常致命的指控。具體事例可搜索「自污」,可謂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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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正如玩遊戲一樣,只會在CS、WAR3裡面PVE的,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高手。
和國家、文明一樣。你必須有一個各方面相近的對手,彼此競爭、彼此激勵,這才可能攀上一個又一個高峰。

古代歐洲,和春秋戰國時一樣,諸多小國彼此競爭,那麼他們就不可能對臣民太差,否則很容易導致子民「用腳投票」,然後自身便會得到鄰國的懲罰——這種又能撈好處又能撈到「弔民伐罪」美譽的活,傻瓜才不做。

——不壓制民間的聲音,絕非歐洲、春秋戰國的君主們不願做,而是一旦做了,「懲罰」就在眼前。想禁而不可得,自然只能廣開言路了。既然懲罰常在,於是便是暴君,對民意也得有幾分敬畏在。

——反之,秦漢之後的古中國,除了不存在的上天,皇帝最大。只要還給臣民留一口氣、一口飯,他們就是造反,也不過是些不成氣候的流寇而已。只有弄到一整個甚至幾個省都活不下去、「流民四起」了,他才有可能受到懲罰;但這種懲罰,反倒有99%落在臣民自己身上:既然暴君、昏君都比亂世好,他們自然寧可選擇暴君……

既然這懲罰是如此罕有、如此令所有人驚怖,那麼皇權自然更加不可撼動、不敢撼動。
但即便皇權統治被經營的固若金湯,它應對變化的能力卻近乎於0;同時,也攔不住每朝每代都非要出個一門心思作死的或昏庸或暴虐或逗比的皇帝,活生生折騰個恐怖的亂世出來。

舉例來說,馬克思是眼中的太平天國是這樣的:


「運動一開始就帶著宗教的色彩」,「除了改朝換代以外,他們沒有給自己提出任何任務」。他們「給予民眾的驚慌比給予老統治者們的驚慌還要厲害,他們的全部使命,好像僅僅是用醜惡萬狀的破壞與停滯對立」。「顯然,太平天國就是中國人的幻想所描繪的那個魔鬼的化身」,而「這類魔鬼是停滯的社會生活的產物」。

還有個說法叫「皇帝也是皇權制度的受害者」。仔細咂摸咂摸這句話。

不僅如此。知道為何魯迅說他從中國歷史中只看到吃人二字嗎?

實質上,大到皇帝,小到縣令甚至山賊,依其手中掌握的「暴力值」而獲得相應的財富和特權,都已經成為中國文化的一部分—— 一個被所有人承認、但卻從未提到檯面上的、橫行千年的「潛規則」。只要你稍微翻看下中國網民的言論,就絕不敢否認這個潛規則的存在。

我國學者吳思先生對此有一個總結,叫做「血酬定律」。這本書很值得一看。
《血酬定律》試讀
《血酬定律》試讀:匪變:血酬定律及其推想

——前面提到過,歐洲能率先出現科學,並不是因為他們做對了什麼;而是他們的競爭激烈,思想學術演變更快,於是或精巧或可笑的種種學說層出不窮。
然後,突然有一天,一群二了吧唧的傢伙(如伽利略)居然就想到去驗證「力究竟是不是運動的原因」這種「毫無意義」的「小兒科」問題,甚至為之甘冒火刑、終身監禁之風險……

而中國呢,卻通過種種手段去壓制、削平人們腦中的「怪」念頭;甚至就連能明顯增強生產力的種種技術發明都被斥為「奇技淫巧」,不僅不載於正統,反任其失傳、重新發明然後再次失傳(除非它真的太過重要、太過好用,這才會被匠人們口口相傳——然而它仍然是奇技淫巧!)。

以至於到得後來,冠冕堂皇之下,只剩「拳頭大的有理」六字根植於文化血統之中。
比如說,皇帝真是天之子嗎?他發跡前不是村東頭的殺豬佬嗎?

典型的中國式回答是:人家能滅你九族!
我們並不關心事情是否是真的;只需知道人家惹不起。這就足夠了。

類似的,所謂的生產力決定論、科學技術決定論、經濟決定論,都是拳頭崇拜、暴力崇拜的變形。
之所以會崇拜這些,是因為我們曾經被它們揍的太厲害了——這麼厲害的東西,難道不應該決定歷史進程嗎?

——為何只有中國秦漢及之後的歷史會呈現「一亂一治」的景象,而春秋戰國卻毫無如此景象,反而似乎是要掙脫出一隻蝴蝶?
因為秦漢之後,我們逐漸變得只信仰暴力,於是暴力就真成了決定性的了;而春秋戰國於各種思想的激烈碰撞中尋找出路;於是明明是「周朝末年」,卻百家爭鳴、精彩紛呈,和秦漢之後2000年內的幾乎每個朝代的末年都截然不同——可惜的是,最終孵出來的只是一隻毒蟲。

話說,就真的沒有人思考過,為何「周朝末年」竟是如此色彩紛呈、充滿生機;而到了秦漢之後,幾乎每個朝代的末年,都只剩下不祥的、令人窒息的、充滿了災難和殺戮的黑灰色嗎?

綜上,由於地理條件所限,古中國走向文藝復興的可能雖然不是沒有,但卻比歐洲要小得多。

換句話說,由於缺乏天險,統一過易;這就導致哪怕沒有秦始皇,冒出一個齊始皇、趙始皇的機會,也要比歐洲大得多。

不僅如此。一旦統一久了,加上各種政策的壓制,各地區文化差異已經幾近於無;那麼再想分成一系列小國彼此競爭,也就近乎不可能了。
也就是說,一旦走皇權制度道路走成了習慣,想改過來,已經近乎不可能了。

到得後來,文化方面的因素已經遠遠超過地理方面的制約——換句話說,中國強大的文化慣性已經被培養出來,於是已經沒有能力不走向統一了。

古代中國,僅靠體量便足可稱霸一方;那麼它的統治集團自然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去壓制被統治者,非如此不能長久;於是科學、技術諸方面的發展自然就被抑制。

然後,周圍的少數民族國家,壓根就不成氣候。他們或許能在武力上強盛於一時,卻無一能在文化上望見中國文化之項背。
亦因此,我們從未正眼看過他們,而是視之為「蠻夷」;就連他們的名字,也故意弄得鄙夷之意滿滿,比如說,「狄」、「犬戎」、「匈奴」……要麼壓根就不划到人這一類裡面,要麼好不容易承認他是人了,還得再加個奴……

這個帖子有點意思:中國對異族稱謂的變遷

可見,異族壓根就不夠資格當我們的對手,我們也從未視他們為對手。
他們也只能趁著中國被自己的暴君/昏君搞的最為虛弱的時候,才能進來搶掠一番。

這種掠奪、加上中國自己的暴君/昏君做的孽,造成的破壞是空前的。


既然這個文明強盛時都解決不了自身的問題(暴君/昏君、一亂一治);那麼被破壞之餘、廢墟上重建的帝國,自然更沒有足夠的積累和動力去解決問題了。

——如上種種,就導致中國文明被徹底鎖死在秦漢水平上;以至於兩千年後,西方看到的還是一個「停滯的帝國」。
——沒錯。秦漢水平。甚至都不是春秋戰國水平。只要看看春秋戰國那麼幾百年內,出了多少能正面駁斥孔子或者建立完全不同學說與之競爭的「諸子」;而其後2000年,卻再無一人敢改易孔子觀點一字一句,便知此言不虛。

綜上,想要從春秋戰國走到文藝復興,你就得保證中國不出秦始皇;而這比歐洲要困難的太多。

總而言之一句話:有機會,但希望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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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為何近代科學不能起源於中國,這是個經典的難題:李約瑟難題_百度百科

我的很多想法,其中相當一部分就來自諸多前輩對李約瑟難題的思考;當然,也有我自己的一些胡思亂想在裡面。文中內容倘若有錯,恐怕多半在我身上。


想實現這個如果太困難了。(雖然在下也看好中國從未統一的路線)你看春秋戰國史就會發現,春秋戰國是越打越少而不是越打越多的。而這個假設想要成立,是絕對不能出現大一統政權的。(有大一統就有焚書坑儒,沒跑)
主要問題在於:
1、就像很多答主已經說過的那樣,中國的地勢過於平坦,不利於劃分為國家。
2、中國語言文化民族差異還不夠大。
3、分裂的時間太短了,假如諸侯們拖上一百來年再打恐怕是另一番局面。
假如說以上問題的存在,仍然沒能讓中國走上大一統路線,那麼實際上也不會比歐洲早太多。(早個一百多年二百多年倒是有可能)
就像很多答主說的那樣,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生產力發達了才會有政治制度的變革。(雖然分裂對提高生產力有促進作用)
不過話說回來,有一個很重要的關鍵點,就是歐洲之所以會產生文藝復興現代科學什麼亂七八糟的,實際上有非常巨大的偶然因素。也就是說,根本沒法保證沒走上大一統路線,就一定會產生這些……


不可能!
自從始皇帝一統天下以來,就沒這可能
首先分析一下為什麼歐洲會有所謂的資本主義
1)封建社會
國王權力並不如中國皇帝那樣至高無上,相反會受到下面貴族們的牽制,英國國王乾脆就是個倒霉蛋,反覆被廢,最後逼著簽署大憲章,成了傀儡
2)商品社會
所謂資本,就要有投資,如果都是自產自消的家庭經濟,那麼投資幹什麼?生產出來的東西沒人要
3)初始投資
最早的第一桶金來源於海外貿易,茶葉羊毛棉花蔗糖等等,尤其是從東方運香料這樣50倍利潤驅使下 才有了商人願意50%死亡的風險來做這生意
4)生產技術提高
有前3點,當商品充分流通時,必然有人想辦法提高生產技術,降低成本,從而自己多賺錢

那麼中國有這些么?
1)皇帝,至高無上,對於任何敢於威脅到自己的堅決取締,歐洲的商人很多都是原來的貴族,本身就能聯合起來抗衡國王的
2)始終處於家庭經濟和商品社會的中間地帶,大城市已經見到部分苗頭,其餘地方還是傳統農業,體量太小,無法改變整體社會結構
3)海外貿易被皇家壟斷,清帝國公行制度,大部分都被官商,俗稱十三行 ,轉手利潤進了內務府,變成皇帝小金庫,明帝國也類似,海禁數百年,把走私商稱為寇,其中一個著名的寇就是基督教徒鄭芝龍和他的中日混血兒子鄭成功
4)三教九流,士農工商,商人和手工業者處於最悲賤的社會地位,各種限制

因此不可能產生

回復
1)中國人缺乏契約精神,沒形成法治概念,槍杆子里出政權,難以形成社會信用。這些才是資本主義的基石。
契約精神!商業社會才有契約精神!最早的保險/銀行等就是商人們自發形成的金融機構,信用是做生意的本錢,信用不要以後還想做生意么?
2)在全世界中國古代商人的信用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要不然紙鈔為什麼會出現在中國而不是歐洲
注意,中國從來沒有進入過商業社會,僅僅在江浙一帶有點苗頭而已


肯定不會,道理大家都知道,生產力不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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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題主反映了許多初讀歷史的愛好者的幾個常見的思維誤區,如果能儘早意識到可以避免很多的疑惑。

1. 國家/民族/各個政權與社會組織並沒有完整的,不可跨越的邊界

不要把各個社會/政權想像成一個個如生物學個體一樣的獨立的存在。相反,考慮歷史問題時最好把人當作是最低一級的獨立利益相關個體。


從部落到帝國,各個社會機構都只是以個人的利益驅動,人為零件的一個個系統罷了。在宏觀的角度上來看,或許會有外交,戰爭等系統的對抗;但是微觀層面來說,個人是隨時有可能由於宗教,文化認同,經濟壓力,政治局勢變化等種種原因脫離一個政權的管轄的。

例如很多沒有現代民族主義的落後地區,就是因為當地的內部矛盾比外部顯眼的多,於是這些國家的人民根本就沒有塑造民族概念團結一致對外的觀點。

2.很多xx主義和xx社會的名詞只是形容詞,用於描述曾經存在過的一攬子社會制度方案,而具體內容可以有很大彈性。

這些詞大多在風雲突變的革命年代使用,或是形容歷史上某段時期有著鮮明特點的社會。例如資本主義這個詞,一般指一個政府放任市場自由競爭的政策。題主說要讓中國提前幾百年進入資本主義,政治制度該是怎樣的呢?君主立憲/共和的民主代議議會制?軍政強人獨裁的偽共和?或是有天朝特色的社會主義?光榮革命前的英國算資本主義嗎?如果算,那一個國家的工商業佔GDP比重多少百分比才能算資本主義?非洲某些連農業都沒發展好的國家雖然口頭上奉行資本主義,但題主真的打算把它們當資本主義國家而不是部落聯盟嗎?可見簡單地以xx主義來形容一個社會可以,但是討論時必須聯繫具體政策。

3.歷史並沒有固定的發展方向
現在的歷史課本依舊堅持著奴隸社會—封建社會—資本主義—社會主義(不知這個刪了沒)的時間線講課。而國內的政治討論也強化了這個思維,例如實現民主就能如何先進……

具體的政策只是為了適應內外政治經濟局勢,假如沒有廣大的海外殖民地工業革命,在馬爾薩斯人口陷阱到來後,歐洲的政治必然朝著強化貴族統治的方向發展。人類的未來也不一定會變得更好,或許有一天天網真的成功上位,機器人也只會把人類當做美洲土著一樣屠殺。

不同政策可以比較哪個更現實,卻很難比較哪個更先進。真正要比較「先進」也是很難的,因為這個概念無法量化。類似的經濟,軍事,科技文化上的實力也無法量化或是等價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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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的回答能改變題主看問題的視角,避免類似這樣的


漢朝的鹽鐵論已經到國家壟斷資本主義階段了,然後就沒有資本主義了。


1,春秋戰國時期的百家爭鳴和現代言論自由是兩碼事

春秋戰國時期允許百家爭鳴的根本原因,是作為歷史上第一次分裂成好多國家開始挖礦種田爭霸的時期,各國都很迷茫,誰都沒有一套治國強國並可以保證在爭霸中勝出的理論。所以各種論點學派應運而生,由於都沒有參加過實踐,所以大家都只能鬥嘴皮,為什麼各國都允許不同的學派自由討論呢?因為各國君主自己也不清楚哪個學派可以讓自己的江山永固,所以要都聽聽,從裡面挑一個自己覺得不錯的開始實施。比如說秦國就選擇了商鞅法家。而孔子的理論沒人要,所以才周遊列國。

一旦一個國家選中了一個學說,那麼國家的發展哲學就定下來了,其他學說就沒有必要再聽了,於是所謂的言論自由百家爭鳴也就停止了。秦國通過商鞅版本的法家而強國,其餘各國選用的學說都沒有能讓這些國家稱霸,最終被秦國吞併消滅,商鞅版本的法家當時在秦國的地位可想而知。

也就是說法家理論在秦國算是治國金科玉律了,是不容挑戰的。一個國家已經選定了制度,並通過此制度實際的稱霸了,那麼這個國家也就沒有去看其他學說「妄議朝政」的必要了,為什麼焚書,不就是因為有人要求使用夏商的古代制度嘛,馬上秦始皇就禁止百姓看那些「他覺得沒用只能擾亂人思維的古書」了,於是就燒了古書。為什麼坑儒,也同理,與朝廷不一樣的學說,就要將其消滅掉,很簡單,我大秦是通過法家強國稱霸的,你讓我去學那些「亡國之道」?殺你全家。

也就是說,假如不是秦國稱霸了,而是比如說齊國使用了道家理論稱霸了,也會是這個結局,除了道家所有的其他學說都要被燒掉。所以回頭再看當時的百家爭鳴,那種言論自由就是假的,根本就是各國迷茫的表現,需要臨時搭建看起來很自由的學說集市,挑選強國論,挑完之後,馬上就開始限制不同的論調。百家爭鳴的表面言論自由,是君主賜予的,而不是公共立法出來的憲法賜予的,是會隨時被統治階級剝奪的言論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

2,資本主義萌芽的誕生,和言論自由與否毫無關係,與生產力發展有直接關係

不得不說西方媒體洗腦洗的好,說的好像西方從祖上開始就有言論自由了,好像有了言論自由就能樹上結美刀了,懂點歷史的應該都知道燒女巫是什麼時候的事,燒布魯諾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對了,就是在西方產生資本主義萌芽的時候。那是的歐洲連教廷的權威都無法反抗,談什麼言論自由?

全民種田種到死,是不可能產生資本主義萌芽的,必須要有足夠多的人脫離農業,投入到工商業中去並獲得比農業更多的財富,才能算資本主義萌芽,生產力沒到這個階段,不可能產生資本主義萌芽。西方資本主義的萌芽主要是靠大航海激發的,農民們從土地中解放出來後(農業產的糧食必須要能養活他們這些不種田的哦),投身於航海商業,發現和佔領了很多殖民地,挖了好多黃金白銀,通商了好多瓷器茶葉絲綢香料航路,投身於航海的早期資本家們,賺的富的流油,還帶動了手工業的發展(手做的銅壺賣到了國外有沒有,金幣么么噠),於是資本主義萌芽誕生了。

很美好的時代是不是,結果布魯諾發表了與教廷不同的學說,被燒死。說好的言論自由呢?

上文說了生產力必須達到相當一部分人可以一輩子不種田也不會餓死的階段才可能出現資本主義萌芽,不種田的人去從事手工業和商業,發掘出「輕鬆賺大錢」的生產方式,才能進行原始積累。那麼這麼說來,農業技術必須達到一定高的程度,以春秋戰國時期的青銅器做農具,落後的農業制度和水利技術,一部分人能種出可以養活所有人糧食是痴心妄想,況且,沒有成熟的交通技術如航海和遠程接力的絲綢之路,就沒辦法進行外貿,手工業技術也很初級,無法創造出比種田高得多的價值,所以春秋戰國時期的人,教給他們現代的民主制度,言論自由,也是不會產生什麼萌芽的。


3,沒有火藥武器,資本主義萌芽產生了也沒用

中國的資本主義不是自己萌發出來的,而是西方帶來的。中國也產生了資本主義萌芽,這個毫無爭議,中國的瓷器茶葉絲綢,都是土裡挖的,樹上長的材料,經過智慧和勞動,直接換成了白花花金燦燦的金銀,比西方人要派奴隸親自去土裡挖金銀,高大上的多有沒有。宋元明清時候的資本主義萌芽,假如沒有西方列強的入侵掠奪,很明顯也會發展到封建勢力hold不住,資產階級革命的時候,只可惜還是比西方慢了,西方國家的資本家先發明了火藥武器推翻了封建勢力,中國的小資本家還是屁民山呼萬歲ing,資本家賺的錢,都被封建勢力吸走了。

也就是說,沒有可以輕鬆摧毀封建主鎧甲和城堡的火藥武器,資本主義萌芽產生了也是沒用的,只能被掌握軍事優勢的封建勢力不停的吸走資本,資本主義萌芽需要一種可以輕鬆低成本完爆封建階級軍事優勢的武器,推翻封建階級,資本主義階級才能上台,經濟利益才能留在資本主義階級內部。


生產力才決定經濟基礎進而決定思想文化。而不是反之。


這個議題「如果春秋戰國時期的百家爭鳴沒有被抑制,能否出現類似文藝復興時期的早期資本主義萌芽?」是個「偽命題」,在提問的當時,題主就已將中國的原始哲學思想納入「萬物流出說」,不足為取。

何以故?因為「先秦諸子」之所以「百家爭鳴」乃因對其所承接的「哲學思想」詮釋不同而鳴之,而其所承接者,不為「先秦諸子」之論說,否則必無爭論之需,其之所以爭鳴,因所承接者都屬同一套「哲學思想」,否則立基不同,亦不能爭鳴。那麼「先秦諸子」所承襲者為何?唯《尚書》與《易經》而已矣。如果屬實,那麼「墨家和名家……爭論的是宇宙間物質構成和物質運動的學說」必定與《尚書》無關,而隸屬於《易經》的論述範疇。這不應該有爭議,於是我們就得接下去問了。《易經》從卦爻的「結構」與「時位」所推衍出來的「易變」哲學,與希臘時代蘇格拉底(Socrates)以前所發展出來的「自然哲學」真的一樣嗎?這個問題才是關鍵,而不是「文藝復興」或「早期資本主義」等論說。

顯而易見地,《易經》的「初上九六,二三四五,八字命爻」所詮釋的「象數」觀念是純中國式的「易變哲學」,與希臘「自然哲學數論派」所詮釋的「數學」觀念不同;但是當「易變哲學」被詮釋為「宇宙間物質構成和物質運動」的「自然哲學」,「萬物流出說」的驅動就形成了,並從此與「創造說」與「進化說」絕緣。

另外一個甚為關鍵的觀察,乃「先秦諸子」的「百家爭鳴」破了「先秦」之前「有事無理」的敘述方式,其間重要的「學說」發展有三:

其一,老子造《老子》,思想的渾圓橐籥已破,雖然老子竭力闡述「天地之間,其猶橐籥乎」的道理,但《老子》的敘述已破了天地的壅蔽之形,於是「易曰天地壹壹」的情境不復可得,「天下之亶亶」所形成「吉凶皆在壺中」的交密之狀也有了「概念」之創始,「成象」已破,「幾」的「動之微」已經觸動,天地之間「將泄未泄」、如如不動的「象」已破,「數」已成,其勢已不可逆轉,「幾微躁動」之勢已成,「敘述」大興矣。

其二,孔子治《春秋》,破事入史,雖曰「微言大義」,但從此「理」成「史」立,「春秋」二字更堂皇入史,而後《左氏春秋》、《呂氏春秋》各領風騷,然「春秋」二字之連稱,「先秦」之前已有乎?歷史學家以「春秋」二字稱《春秋》(東周前期,計三百六十七年)之史,為「後設語法」之引用?還是因為「先秦」之前已有「春秋」連稱之義理?齊桓公、宋襄公、晉文公、秦穆公、楚莊王等「春秋五霸」可有一君揭竿而起,立「春秋」之朝?那麼從「名、實」論來看「春秋」之命名,「春秋」這麼一個歷史學上的稱謂何以得之?我求證無憑,曾作〈澳門賦〉,引「春門秋門」破之,曰「礙『出入』者,『出入』也,非『門』也;仰『門』者,『門』也,非回歸也。嗟夫!侌昜渾淪一為象,『昢朏』以為昒;『卯酉』入五七之時,則昜氣於春門秋門而有形,化『文』而國興也。」(詳見〈澳門賦〉全文)

何以故?門從「正反二戶」,而「春」出「秋」入,乃「春秋」兩字之本義本象,然「出入」之意不可象,故借「門」象之,更因出則愈出,入則愈入,其出者,爭鳴起,其入者,敘述興,其所承續者,唯《老子》之後,不可逆轉的「幾微躁動」是也,是謂「思想之幾」、「文化之幾」。

何以故?「卯」為春門,萬物已出,從「反門」,形「戼」,「酉」為秋門,萬物已入,不可從「反戼」,故連其上以見意,乃成「丣」,故知「春秋」時期,「先秦諸子」的「百家爭鳴」破了「先秦」之前「有事無理」的敘述方式以後,思想開始進行「由事入理」之易變,而其「入」則必須「反出」與「連周」,是謂「反」其爭鳴,「連」其源頭是也。

一「反」一「連」,何其混淆?故必須在「三代」以降的「文化」裏「自化」,以達「反者道之動」之效,蓋因「卯酉」俱五七時,晦暗不明,天剛發亮,日出為昢,月光初透,月出為朏,均作「昒」狀,從日從勿,以「勿」為昜氣之形,日出乃見,氣之始,太初也,「文(紋)」初具,「文化之幾」微動也,而地氣在晦暗不明時,等候日出月出,則未見氣,太易也,侌昜交融也,是曰「人文化成」,在「人文」裏自化,「以文化之」是也,是謂「化文(紋)」,「文化」是也;以「文字」化文,是曰「入文字門」,其「入」者為「酉」,不為「卯」,逆反「文字敘述」,連結「方法智慧」也,向下探索,曰「方以智」,往上融匯,曰「圓而神」,上下交融,其間有「幾」,是曰「昜氣於春門秋門而有形」,謂之「思想之幾」,是為全世界獨一不二的「中國哲學思想」精髓。

從這裡觀察「方法論」,「方法論」的捉襟見肘很明顯,而「思想」與「文化」一旦談至如此深邃的境界,任何的「方法論」可說都使不上力,包括迪卡爾的「括號邏輯」、羅素(B. Russell)的「關係邏輯」、維根斯坦(L. Wittgenstein)的「語言邏輯」等等影響現代哲學思想極為深遠的「西方邏輯」,全部都出現了瓶頸,其關鍵點則在「中國哲學思想」是渾淪一氣的,以「方法論」歸納,則找不到下手處,猶若《莊子?天下篇》所云「一尺之捶,日取其半,萬世不竭」,亦即「中文敘述」必須否定、必須向心,而在「向心又否定」的敘述裏不斷地迴旋而上,才能夠將「方法」與「智慧」連結起來,光靠「方法論」,是不可能有「智慧」的。

西方的「方法論」如此,東方的「方法論」又如何呢?這時我就想起王國維以「考古資料結合文獻而進行探索,從而進一步闡明歷史的真相及其發展過程」,精闢入理,但也因其「治史」標竿以「方法論」為依歸,故終其一生都為其所推衍出來的「二重論證法」捆縛,最後投湖自盡,令人扼腕歎息;從陳寅恪所歸納出來的「王氏治學方法」觀之,三層「二重論證法」裏,唯「取地下之寶物與紙上之遺文互相釋證」(《歷史激流》第一○一頁),堪稱精湛,其它兩層,「取異族之故事與我國之舊籍互相補正」與「取外來之觀念與固有之材料互相參證」則值得商榷,以「古史」或「史前史」,「有事無理」,而「釋證、補正、參證」卻只是「理」的論述,不為「事」,故不宜以之為據,考釋「古史」或「史前史」。

這是「釋古派」學說首先必須釐清的地方。另者,「古史」或「史前史」時,思想渾淪圓成,「天地之間,其猶橐籥乎」,不止天地呈現壅蔽之形,「易曰天地壹壹」的「吉凶皆在壺中」的交密之狀並沒有「觀念」,連「肇始」之機緣都未觸起,是為「幾」將動未動、凝動似動之狀態,「動之微」也,天地之間「將泄未泄」,如如不動,試問這種「天下之亶亶」的描述又要從何處去「取異族之故事與我國之舊籍互相補正」呢?「動而未形,有無之間者,幾也」又要從何處去「取外來之觀念與固有之材料互相參證」呢?這一套全世界獨一不二的「中國哲學思想」精髓,一言以蔽之,「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又要到何處去找另一個「後設語言」來敘述呢?

暫且不論這些思想上的缺失,「釋古派」的方向對了,「疑古派」則不足一哂,錢玄同諸人對「中國哲學思想」的汙蔑不下於「王弼掃象」對《易經》的摧殘,而郭沫若前後搖擺,見風轉舵,連一個學者的風範都把持不住,卻以「唯物史觀」影響近代「中國哲學思想」發展達四、五十年之久,只能證明以「考據、訓詁」為依歸的「方法論」非常危險,甚至我懷疑倘若王國維能走出「方法論」的演繹,而以甲骨文、金文論證出來的「文字」直截「入文字門」,則必不至投湖自盡,以「在文字裏自化」可逆反「文字敘述」,連結「方法智慧」故,以知「文字之幾」的動能,必知「歷史之幾」的躁動故,但是從王國維的弟子徐中舒的「考證」成果來看,「二重論證法」對「中國哲學思想」的精髓還是沒能掌握住。

其三、墨子造《墨子》,「中國哲學思想」裏的「邏輯學」始定,但不要忘了墨子所承襲的仍舊是《尚書》與《易經》,所以思想的根源仍舊是渾淪一氣的,這個關鍵倘若把握不住,則「墨學」的詮釋就掉入「西方哲學思想」的「邏輯學」,最後為「二分法」所捆縛。

事實的真相是,先秦時期的「邏輯學」不止在時間上,比希臘雅里斯多德還要早,而且在學理上,為了破「名、實」論而發展出來的《墨子》,更是「中國哲學思想」有史以來第一本有「論點、論據」的系統論述,遠非《論語》的「格言」與《老子》的「侌昜」,只有「論點」沒有「論據」的結構堪可比擬;這是所有以「方法論」為治學標竿的學者必須深入研究的一本著作,但必須認同「方法論」或「目的論」從來都不是「中國哲學思想」的主流,而以「中西」(或「中日」)的比較來提示中國歷史的特殊問題,則似隔靴搔癢,值得所有到西方(或日本)研究所取經的留學生重新思考「方法論」的侷限。

那麼如何將《墨子》還原於《墨子》的原始精神呢?首先,「易經」與「易緯」的思想混淆必須釐清,因為甚多《墨子》的註解都是受到後來的「易緯」詮釋影響,卻不是所承襲的「易經」思想。何以故?此乃「易緯」學說之出現,大約始自戰國(計一百八十一年)鄒衍以「陰陽五行」一說所造下的思想濫觴,《易經》並未談及「五行」;事實上,整個《易經》的「象數學派」從《老子》初造就逐漸成形了,否則孔子也不會有造《易傳》的動機,力轉時下流行的「自然造化」或「氣化」之說為「儒家玄學」,並一舉種下後來融匯「道家玄理」與佛家「緣起性空」的機緣,僅從《易傳》來看孔子的學問,「至聖先師」之歷史稱謂是當之無愧的。

「易緯」學說當以河上公的《無極圖》最具影響力,導致東漢道士魏伯陽以《周易參同契》一書將整個《老子》學說轉變為「神仙方術」,而後東晉道士葛洪以《抱樸子》一書,將「神仙方術」與儒家的「綱常名教」相結合,乃成「道家玄學」思想之攀援之株;從此而後,鍾離權、呂洞賓、陳摶、種放、穆修,浩浩蕩蕩,穆修而後更是兵分兩路,有周敦頤、葛長庚、朱熹一脈,另更有李之才、邵雍、邵伯溫、蔡元定、朱熹一脈,兩脈終於在朱熹結合,成其大成,但均屬一路下滑的「萬物流出說」,為害「中國哲學思想」甚深,卻又如何詮釋「儒釋道」的融匯哲學呢?

這麼一個《易經》的「象數學派」源遠流長,陷阱甚多,故導致《易經》的解釋與圖說,從明朝以降就有二百二十部,內容彼此不同,所以繁衍至今,很多談論《易經》的文章攀緣附會,其實都只不過是談論《易緯》,在一「經」一「緯」的混淆裏造成困惑;想來也是,「經」上圓下方,內潤外化,屬「創造性思想」,「緯」橫向牽扯,看似高蹈,其實只能是「萬物流出說」,從這裡來看「古代希臘哲學」的類比推論將「墨家和名家之間的爭論」歸納為「屬於自然界的」(《歷史激流》第一一二頁),是相當遺憾的,因為當《墨子》所承襲的「易經」思想被詮釋為「宇宙間物質構成和物質運動的學說」,思維狂洩,所以「天文地理」說盡,卻又如何敘述「中國哲學思想」呢?

事實上,「墨家和名家之間的爭論」為「哲學性」或「思想性」的,皆肇始於對《易經》詮釋的不同,以《易經》的「象數學派」雖已萌芽,但「易緯」學說尚未出現故。我舉遠無憑,試以《墨經?下篇》的「非半,弗『著斤』則不動,說在端」(《歷史激流》第一一三頁)來說明諸家詮釋都是以後來的「易緯」註解來詮釋《易經》思想,不論是「幾何學上的『點』」或是「物質構成學說中的『原子』,即物質微粒」皆然,並不能將諸多《墨子》詮釋還原於《墨子》原始精神。

這也是我對梁啟超、章士釗、章太炎等大學者所不能瞭解的原因,因為他們很多「文史哲」的詮釋所遵循的都是康有為的「託古改制」,雖然他們都恥於與康有為為伍,卻一再掉進去以「後論」推衍「前論」的「後設」陷阱裏,卻又如何還原《墨子》的原始精神呢?更何況,我對《墨子》的校勘仍持保留態度,以「春秋戰國」時期「異體文字」充斥,故類似「 著斤」,「端」等字都極可能錯謬,尤其「著斤 」極有可能為「著」之誤,茍若是,則「弗 『著斤』則不動」實為「弗著則不動」,而整部《墨子》就不會被詮釋為「物質的構成運動」了,真乃一字之誤,害人不淺矣。

其實說穿了,一點都不稀奇,也沒有甚麼值得爭論的,蓋因「端」者古作「耑」,「初生」也,為「氣形質」的初始肇端,謂之「太初(氣之始)、太始(形之始)、太素(質之始)」,「器世間」初具,往上還原,則為「太易(未見氣)」,乃一個「先天地生」的「無象」狀態;「太易」又稱「太極」,渾淪不動,動靜相待,其間有「幾」,「氣形質」具而未離,而「幾」動「象」成,「氣形質」乃分離,「器世間」始成;「幾」似動凝動,動而不動,是曰「象本無象見渾圓,虛而不屈橐籥顯」,以「幾」為「象」之爻變,謂之「二象之爻」。

從這裡下手,「非半,弗『著斤』則不動,說在端」迎刃而解,蓋因「非半」者,「原始物質」也,渾淪,不得分割,所以諸大學者「把『端』解釋為不可以再分割成為兩半的物質粒子」,當屬無誤,但屬「萬物流出說」的論述範疇,順此思維,只能將《墨子》詮釋為「宇宙間物質構成和物質運動的學說」,屬於「太初、太始、太素」一路奔流的思想,故只能詮釋「器世間」,不能詮釋「太易」,是為「易緯」思想,卻與《易經》的精神悖離;僅從《莊子?天下篇》的「一尺之捶,日取其半,萬世不竭」來觀察,即可見端倪,蓋因諸家的「物質粒子」論說均為「廣度量」,故都可「取其半」,卻非《易經》強調「事件」與「動向」的「強度量」,「非半」是也。

關鍵點不在「端」之詮釋,而在「在端」的瞭解,蓋因「在耑」者,「在初生狀態」也,「氣形質」具而未離;「具」者「互具」也,「即」也,而「即」與「離」亦「互具」,是以「即」即是「離」,「離」即是「即」,「幾」似動凝動,動而不動,故曰「弗『著斤』則不動」,「虛而不屈」也,乃墨子為了詮釋《老子》的名句「天地之間,其猶橐籥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所提出的「在端」觀念的明證;要注意的是,這裡說的是「弗『著斤』則不動」,「幾」未動,「象」無象,「氣形質」具而未離,故曰「非半」。

這樣的「幾動」詮釋才能將「原始物質」觀念還原到《易經》裏去,而不至於將《易經》往下詮釋為「物質的構成運動」,甚至倘若在此能夠將「物質」詮釋為老子的「道之為物,惟恍惟惚」之「物」,則思想尚有還原至「太易」的可能,但可惜的是,思想的「動而愈出」是一個慣性運動,一動就奔流造勢,不止動而愈出,而且更是人類思想最難以維繫的不堪。

----節錄自《慧能與玄奘》,《象學無象》第二輯


經濟決定政治,而不是反之。是否統一、是否進行思想管控或嚴酷到什麼程度,這都是政治領域的事情。其決定因素來自於經濟基礎。

中國這一片適宜農耕、水利發達、人口龐大的地區就是會演化出「專制主義中央集權」的政體。這是阻擋不了的。

資本主義作為社會制度,在封建制度發展到末期之前是不會出現的,封建制度不把它能承受的生產力都釋放出來是不會退出歷史舞台的。

沒有英國入侵,我國按照正常的發展順序也早晚要進入資本主義。只不過我們的特殊環境、經濟形態決定我們進入資本主義天然就要花費更多時間。

不要把亂、沒人管當作自由;不要把專制君主為私利允許文人表達意見當作言論自由。

奴隸社會末期的混亂無序造成的是「偽自由」,是士族、新興地主階級的「自由」,對民眾那是「草間人民、狼煙遍地、血可漂杵」。這和封建社會末期資產階級帶來的自由是兩個概念,當然兩次變革老百姓還是被統治者。
這種混亂自由並不能滋生出資本主義。


我是這樣看這個問題的:
文藝復興到工業革命這段歷史不是憑空冒出來的,看似停滯的中世紀其實並沒有停滯,這個時間段里,它也在為文藝復興積累充分的條件。西方的文藝復興和工業革命雖然爆發在西方,但是它卻調用了當時世界其他文明最好的東西。
比如阿拉伯人的航海術,以及阿拉伯人保留的古希臘的典籍;中國人發明的紙,火藥和指南針;輔之以歐洲人原創的議會制度。另外還有中世紀積累下人口規模。
反觀春秋戰國,世界上可以用的優質資源少得可憐。最簡單的說,連紙張都沒有,更不要說人口規模,火藥,航海術,鐵器。好吧其實連馬鞍都沒有!!!換而言之,農耕科技都還沒有滿級,你如何指望它能升級到工業科技?
其實國人對西方文明明顯的很不自信,然後在自卑的驅使下,瘋狂地想要證明自己曾經很牛逼過!以此來證明自己其實也不差!但其實每一種文明都是有周期的!中國的帝制加科舉毫無疑問的是農業時代最優秀的文明(沒有之一)。即便是今天,各國的公務員制度實質上還是脫胎於科舉制度!但是沒有一種制度或者沒有一種文明能夠永遠佔據優勢!三大文明(歐,阿拉伯,中)存在了幾千年,此消彼長,此長彼消一直都在變化,未來也會繼續變化下去。


其實,資本主義的成功和工業革命某種程度是一個bug級的存在,缺乏一定條件歐洲或許也永遠不會按現在的這條路演進成功。

看了很多答案,都在抨擊中國大一統中央集權下對商業文明的打壓,閉關鎖國云云。
但大家不要忘了,封建古典時期在全球範圍內,壟斷商業這塊肥肉,限制商人的政治地位絕不是中國文明獨有的現象。 中國對商業勢力的限制既不是最激進,也不是執行力度最大的。
實際上中國皇權集權只能做到縣郡層面,中基層控制力非常薄弱,在漫長的古典時期地方士紳階層基本都身兼大地主大商人,山西安徽這種商業發達農業欠發達的地區出來的舉子進士出身大商人之家的可不少。

而歐洲中世紀教會勢力滲入社會基層組織,長期認為從事商業是賤業,只有無法融入基督教社會的猶太人才不得不從事的職業。但商業的巨大利潤又是掌握社會資源的世俗封建領主和神職教會組織無法捨棄的,不斷的一茬一茬剪猶太人的羊毛。

而古典文明中真正對商業文明最寬容,最大力支持的卻是從波斯,阿拉伯,印度次大陸的一干國家。

但最後為什麼只有歐洲誕生了現代意義的資本主義,誕生了工業革命?
一直沒有閉關鎖國,堅持開放歡迎葡萄牙,西班牙,英法各國來做生意的印度,為什麼沒有在與歐洲的充分經濟交流中爆發工業革命和資本主義,卻悲催的先被歐洲諸強各勢力分割,最後英國在打跑其他競爭者後徹底吞併了印度?
這些疑問,還需要回過頭來看一看古典時期商業,農業,游牧等幾種文明的特點和發展軌跡來分析。

農耕文明作為人類第一個形成穩定物質供給,提供大規模組織化保障的文明形態,在這種文明基礎上誕生並形成了古典時期所有主流文明國家組織,越大的強權國家就越依賴於這種文明模式。
什麼是這種模式的核心,私以為核心是穩定。無論內部的組織崩潰,還是外來力量的入侵都會對農耕文明帶來致命性的打擊。
在社會生產力提升在可見的範疇內無法明顯提升,碎片化地理交通隔絕,如何提升國家組織對天災和外來軍事入侵的抗風險能力,是農業文明的頭等大事。中國這樣的巨型陸權組織演進出中央集權模式,加大國家對風險應對和調控的能力,鼓勵農業生產同時一定程度限制商業文明在流通分配環節收益,避免區域性勢力膨脹帶來政權國家秩序的不穩定因素。這種模式一定程度實現了國家治亂周期拉長到了百年以上,放眼古典時期的全球文明,這是非常非常成功的體制。
當然,以現代人眼光來看弊端也非常明顯,穩定的社會系統,缺乏外來輸入,系統熵值變高走向崩潰在所難免。社會組織活性不足,缺乏競爭,低水平的循環就在所難免。

雖然農業文明很多弊端,但相比人類古典時期的商業文明而言,卻有非常明顯的優勢。人類發展的第一個黃金時期,地中海古典商業城邦式的國家與兩河流域新月沃地古典農業文明有強烈的地緣競爭關係,兩者的競爭中出現過希臘和早期羅馬這樣區域性商業城邦強權。
但商業文明在古典農業作為第一大產業的社會時期並不具備非常強大的生產力推動作用,新產品的投資和創新需要天量的資本持續投入,基於創新的商業積累是非常高風險的,大多商人還是利用地理區隔需求不對稱去謀求超額利潤,而非生產效率的提升。因此這樣的文明對人口的承載非常有限,可以使城邦內部迅速富甲一方,也可以通過殖民手段快速擴張,但組織內部的矛盾衝突強烈,無法形成穩定的巨型組織去積累實力。最終,商業城邦文明要麼如羅馬那樣轉型為農業封建國家,要麼如希臘雅典一般衰落。商業的勢力,在古典時期是難以擺脫掌握人口和土地的農耕勢力的控制,只能依附於封建傳統文化之中。

但歷史的魅力就是在於充滿了偶然,當舊世界的格局越來越穩定,人類發展軌跡已經變得也許千秋萬代都清晰可測的時候,大事件就不期而遇,徹底改變了世界的面貌。
歐洲作為環地中海文明發展起來的文明,海洋和商業還是留存在他們的血脈基因之中。當奧斯曼帝國封死了他們東方交流之路,神羅,英法等大國為土地打得一塌糊塗的時候,邊角中殘存的歐洲封建領主小國獲得了熱那亞威尼斯再無用處的航海人才,邁向了更廣闊完全未知的遠洋,去賭國運。
非常非常幸運的是,他們不但發現了帶來巨大財富的航線,還收穫了舊世界最大的bug,新大陸,而且還是一個擁有改變舊世界力量格局的天量貴金屬的新大陸!從此人類文明的大船開始慢慢轉舵,陸權文明一步步的慢慢退出權力中心,海權文明強勢登場。

在新大陸貴金屬刺激下,歐洲的資本主義獲得了原始積累,資本高度集中卻不會激發引起社會崩潰的社會矛盾,這是數千年舊世界無法想像的事,在中國王朝末期共性就是土地等資源高度兼并,國家組織調控能力喪失,出現大規模的內亂,社會發展巨大倒退。但這一歷史鐵律卻因為新大陸的刺激在歐洲並沒有發生,商業力量在充足的貴金屬刺激下收益巨大,也因為海洋貿易爭霸集中力量點了火器科技樹,從而讓商業文明在人類歷史上第一次成為大國全球爭霸遠超農耕文明力量。通過源源不斷貴金屬交換獲得中國印度以及殖民地大量物資,支撐了五百年歐洲諸強爭霸戰爭,這一過程中徹底改變了歐洲整個社會組織模式,生產力,以及科技發展路徑,資本主義這個大殺器就這樣徹底摧毀了農業文明的社會基礎,在持續百年的資本密集投入,最終在英國開花結果,實現了人類文明一次飛躍。

其他古典文明,無論中國,阿拉伯,印度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條件。人類驚險的社會演進,從來不是能脫離自身環境和歷史,感謝歐洲無畏的祖先,在極端困境下沒有自甘沉淪,邁進無比危險的深海,徹底改變了人類的發展軌跡。


看到一部分知友的答案我忍不住得多說幾句
有人說國與國的爭鬥有利於生產力進步。不知道這麼神的邏輯是從何而來,大概是覺得一戰二戰德國點了不少黑科技,美蘇冷戰也造就了一大批先進技術,所以覺得這都是因為戰爭逼出來的吧。
我們來分析一下——

一戰二戰的導火索是思想之爭嗎?不是吧,是利益之爭,是老牌資本主義國家和新興資本主義國家重新劃分世界地盤的戰爭,咱們退一萬步說就算在某些方面促進了某些技術的快速發展,但,這跟百家爭鳴有毛線關係?
什麼叫社會生產力?不是航母潛艇,不是原子彈,不是坦克飛機大炮,而是能提高生產效率,提升人民生活水平的技術或設備。只提高軍事方面的生產力,那叫「窮兵黷武」!我們需要的是瓦特蒸汽機,珍妮紡織機這樣的東西才對。

蘇美冷戰,從某方面說也能勉強解釋為思想之爭,制度之爭(其實本質還是利益之爭,懂歷史的人都懂),而且也確實提升了兩國的技術,但第一、兩國並沒有真正打起來,有的只是幾十年如一日的軍備競賽和太空競賽;第二、就算是軍事競賽,也只有一開始就生產力更高的那家才能獲勝,要不然怎麼財大氣粗的美國今時今日成了地球霸主,而咬牙死撐的蘇聯跟美國爭鬥了幾十年,結果不但並沒讓經濟發展起來,反而因為窮兵黷武讓自己解體了?

至於說英法百年戰爭促進生產力發展什麼的,只能求別逗。

————————以下為原答案————————————————
文藝復興和資本主義萌芽有毛線關係?初中歷史和政治都白學了嗎?有且只有生產力的進步才會帶來社會制度的變革和進步,而不是什麼XX思想。
通俗點說,社會生產力發展到那一步了民眾才會有那個意識去推動社會制度改革,古人都懂「倉癝實而知禮節」這個道理,題主倒是堅信只要一小撮人有了思想就能改變整個社會(我想起當年「大躍進」的時候說的「跑步進入共產主義」了)。

從你的假設來看,如果中國繼續百家爭鳴確實有個別人會冒出資本主義萌芽的念頭,但只會被整個社會當作瘋子,蛇精病,搞不好就拉到刑場把你腦袋一刀咔嚓了。為什麼?因為太超前了,超越了當時的社會生產力水平,老百姓都沒有那個理念就你有能幹蛋用?
這時你可能說,百家爭鳴也能發展生產力啊!錯了,你錯了。為什麼中國歷史上只有那麼幾百年時間曇花一現式地出現百家爭鳴?當時什麼時候?春秋戰國時期啊,大家都忙著互相攻伐征戰天下的時期啊,顧不上思想建設這一塊啊,所以才有各種多彩的想法,反正言論無罪,各國君主憑個人喜好愛聽的聽幾句,不聽的就叫他們滾遠點。等到出現大一統政權的時候還能這樣嗎?今天朝廷頒布一項政策,XX學派說這樣不對,要改,明年按照XX學派的意思把政策改了,XXX學派又跳出來說這樣更不對,還要改,後天……老百姓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在大一統的社會,只需要一種思想,大家都遵循就可以了,這樣才能有理可循有法可依,大家才能踏踏實實地奔日子推動這個社會生產力的發展,等生產力發展到一定程度,現在這個思想跟不上了,大家才會需要一種更先進的思想來指導他們繼續發展。

如果你要說百家爭鳴也能推動生產力發展,這純粹是扯淡,翻遍中國歷史你可以發現,各種思想各種派別蓬勃而出的時候,無一例外都是亂世或者政權更替期,換句話說都是生產力遭到嚴重破壞的時候。

假如你說那我們乾脆只要思想不要大一統社會,不管老百姓活得怎麼樣,只要大家坐而論道這社會就圓滿了
我們來假設一下如果中國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大一統社會,會怎麼樣?我可以肯定的是會……

被匈奴人大肆屠殺
被回鶻人大肆屠殺
被吐蕃人大肆屠殺
被鮮卑人大肆屠殺
被党項人大肆屠殺
被突厥人大肆屠殺
被蒙古人大肆屠殺
被契丹人大肆屠殺
被女真人大肆屠殺
被日本人大肆屠殺,然後……

題主很可能也沒這個機會坐在電腦前上知乎發問了


可以肯定的說:絕對沒可能。

首先我們要搞清楚一個概念:是資本主義萌芽引發了文藝復興,還是文藝復興引發了資本主義萌芽?

毫無疑問,是資本主義萌芽導致了勞動關係的改變,從而引發了新文化運動,而不是反之。 所以,百家爭鳴引發中國的資本主義萌芽完全是問錯了問題。 這個問題本身從邏輯上就不成立。
綜上所述,得證:絕對沒可能。

順便說一句:即便是到了清末,中國還是一個純粹意義上農業國家,就算復興百家爭鳴,也不可能引發什麼資本主義。 明末也一樣。 生產力水平,社會結構都沒有到達資本主義萌芽的水平,復興個先秦文化有什麼用?只有到了本朝太祖,強行將社會割裂成農業和城鎮兩部分,並在城鎮掀起了文化大革命,通過文化暴力手段徹底根除了中國的農業文明基因,這才實現了中國一部分的工業化改造。 如果沒有文化大革命,中國現在的社會形態應該比較像印度,而不是目前這樣城市像西方,農村像古代。

另外還有一個觀點:不要以為春秋戰國的國家和我們現在官僚體系完備的國家很類似。 其實那時候周朝更像是一個由大姓佔領的大村落,各個諸侯國更像是一家一戶的村裡的大戶。 只不過周天子是村長罷了,村長的政治權利要高於其他各戶,但是村長家對各戶並不擁有行政權力。用這種方式來理解春秋戰國時期的百家爭鳴,其實就是各家各戶尋找能把日子過好的方法。 出謀劃策的也都是各家的話事的貴族。百家爭鳴的本質和藝術關係不大,各家都是在努力探討權力和義務的關係,管理人民的方式和方法,個人如何適應環境的理念,以及如何跟鄰居打架搶地的技巧。 這種百家爭鳴復興起來能產生資本主義萌芽?這實在是太異想天開了。


仔細看了一下,在我眾多回答中,只有這個當初不怎麼用心答的贊的最多。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所以在這裡我再認真修改一下。
另:如果覺的答案好的話,歡迎點贊和關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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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誰也不能給一件事下定義,說他一定會發生,或者不可能發生,但是在我看來,出現資本主義萌芽的可能性還是微乎其微的。
百家爭鳴可以看做是中國歷史上一次思維的爆炸,它主要的成因是當時時局動蕩,民心不穩,許多人開始思考原因和解決的辦法,在這個階段中,不同學說代表的利益不同,而不同的學說也有不同的政治風格。有些人強調從宏觀進行調控(比如法家),有些人則注重個人修養,認為要人人修養足夠,就不會有動亂(如道家)。那麼可以說代表資本主義的利益的(其實說資本主義並不恰當),無疑是墨家(代表手藝人,小商人利益),但是當時是農耕社會,商人的數量和財力有限,墨家學說在當時不受統治者青睞,最主要的矛盾也不是商人和統治階級,所以商人也不會操刀造反(當然,造反也沒用,人數少,肯定輸)所以產生資本主義萌芽的可能性不大。
很多人提到了,生產力上不去,當時連封建社會都算不上,從當時商人們的意識上也沒有和統治階級對抗的情緒(因為他們的發展沒有到那個高度),矛盾不夠大,連墨家都只是主張兼愛,非攻,是為了保全百姓的生命,而非錢財,所以也可以看出民眾意識不足。既然連對抗情緒都沒有,又談何萌芽呢?春秋戰國時期,主要的矛盾在國與國之間。與之相近的秦朝的陳勝吳廣起義,則昭示了統治階級和農民的矛盾。這倒不是說商人的地位很高,只是說明,在那個時候,商人在時代中的話語權不夠,又談何萌芽呢。
以上是究其內部原因,我們再來看看外部原因。
如果說商人有意識,有實力,那麼時代的局限性無疑是限制的外部原因。
我們可以看到,雖然百家爭鳴,種目繁多,但其實沒有哪一家學說有抗爭的意圖。在全民順從的大背景下,商人並沒有辦法招兵買馬,商人也缺乏製造新式武器的技術。
還有一種局限是當時混亂的社會背景,人們的注意力被國與國之間的矛盾吸引,恐怕沒人人會關注商人。
沒有人提出自由,提倡忠於「皇權」是一種道德的人卻很多。時代的局限性也就決定了很難產生資本主義萌芽。


除了滿清,想不出中國古代的思想自由被明顯抑制的時期。要不樓主舉個中國燒死布魯諾的例子。


摘抄如下:
1、百度百科「李約瑟難題」詞條
  「李約瑟難題」很耐人尋味,它猶如科學王國一道複雜的「高次方程」擺在了世人面前。眾所周知,中國是享譽世界的文明古國,在科學技術上也曾有過令人自豪的燦爛輝煌。除了世人矚目的四大發明外,領先於世界的科學發明和發現還有1000種之多。美國學者羅伯特·坦普爾在著名的《中國,文明的國度》一書中曾寫道:「如果諾貝爾獎在中國的古代已經設立,各項獎金的得主,就會毫無爭議地全都屬於中國人。」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然而,從17世紀中葉之後(注意這個時間),中國的科學技術卻如同江河日下,跌入窘境。據有關資料,從公元6世紀到17世紀初,在世界重大科技成果中,中國所佔的比例一直在54%以上,而到了19世紀,驟降為只佔0.4%。中國與西方為什麼在科學技術上會一個大落,一個大起,拉開如此之大的距離,這就是李約瑟覺得不可思議,久久不得其解的難題。

2、百度百科「清朝」詞條
清朝(1644(注意這個時間)—1912年)

3、如果允許近代科學發展,騎射優勢將不復存在
  我曾經看過一個《明王朝滅亡分析考》的紀錄片,裡面談到滿清能入關,征服漢民族是有很多巧合的。按照當時的科技水平,游牧民族已經沒有可能征服農耕民族了,實際上努爾哈赤就是被現代火器打傷而致死的,所以滿人是非常清楚,自己的騎射優勢在農耕文明的火器面前是不復存在的。
  紀錄片里提到,最愛西方也最願意了解西方文明的康熙皇帝也只停留在把玩上,並不打算引進西方科學。紀錄片分析說,因為康熙深深明白,滿人能統治漢人,憑藉的是游牧民族的騎射優勢,一旦現代科技被漢人掌握,騎射優勢在現代火器武裝的漢人面前將沒有抵抗之力(事實也是如此,沒有李自成背後突然起義,滿清根本沒戲,事實上明朝也不是亡於滿清而是亡於李自成),滿清的統治力就會立刻被比下去,清王朝會很快被推翻,所以清朝一直堅持壓制科學文明的發展。

綜合上面3點,可以說,在明末的時候,如果中國沒有讓一個騎射文明僥倖征服,其後又被這個騎射民族政權刻意「在科技發展上強行閉關鎖國,大興文字獄蒙蔽民智」,那麼其科技發展的速度並不落後西方,是完全有可能率先產生近代科技革命的。即使當時中國的文化環境和當時的西方現代科學思維可能存在適應問題,但是任何社會最終是利益決定一切,就好像資本主義和近代科學突破西方的中世紀的宗教黑暗一樣,也能突破中國2000年的宗法專制制度(注意,秦朝以前才是封建制度,秦以後是宗法專制制度)。
  所以,中國之所以沒有「先產生近代科技,並由近代科技推動生產力發展,再由生產力發展水平促進資本主義生產關係的產生」,純屬國運不濟,被滿清給活活耽誤了。


百家爭鳴是因為當時大家都知道當時的那一套行不通了,所以都在探索,才有了百家爭鳴;後來秦統一了,秦始皇覺得沒有必要在討論了,自己是勝利者,所以自己的最好,幹嘛還要聽別人的(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漢初國家百廢待興,所以信黃老之學,漢武帝時國家實力積累到了很高的程度,外敵已經被打敗了,所以要處理好國內自己的權力穩固問題,重禮法的儒家學說就被重新包裝(就是斷章取義,重新解釋,按孔子的原意,禮法特指周禮)。
所以百家爭鳴也好,罷黜百家也好,不過是統治階層需要而已。


真正史實,有歷史學者認為中國第一次出現資本主義萌芽是在宋朝,還有的說甚至可以追述到唐,為什麼沒有發展出資本主義?動亂!穩定的社會關係好比溫床,萌芽需要在這種條件下孕育生長。
焚書坑儒雖然讓一些學說失傳,但是真正壓抑住中國文化方面的活躍思想的是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統治階級為了統一人民的思想,讓大家按照自己需要的狀態生活,通過儒家的理念來統治人民,同時,歷朝歷代都在不斷抬高讀書人的身價,認為只有讀書考取功名才是人生的唯一出路,這也無形當中對工商業手工業的發展造成了一定的抑制:人們認為商人和手工業者屬於不務正業,不被社會重視(參見朱元璋在明建立初期對讀書人和商人的態度)。
好像有點偏。。。
歐洲的文藝復興?唐朝由杜甫等人發起的新樂府運動應該也算是一種文藝復興運動吧,這比歐洲的可早了好多年,再說工業方面的,明朝時期是最有可能出現工業革命的朝代,自朱棣造反成功以來,無論經濟還是文化,都是世界上最發達的國家(永樂大典,鄭和下西洋都是最好的證明),但是,它有一堆不務正業的皇帝,還有一堆不務正業的宦官,但是它的社會經濟發展是不容忽視的,直到崇禎執政中期,明的GDP依然是在世界上是數一數二的,但是這位仁兄命不好,先是接手了一個被歷朝大大小小的閹人禍害的不成樣子的朝廷,弄死魏忠賢之後又深陷黨爭,然後是自然災害,流民四起,滿清作亂,最後導致亡國。然後滿清接手中原以後,對明朝發展起來的科技廢棄了很大一部分,更有甚者,此處特指乾隆,為了顯示自己的豐功偉績,編寫四庫全書,實際上是又一次的焚書坑儒,對古籍多做胡亂刪改,而那一時期的閉關鎖國政策對中國的發展也造成了極大的影響,我認為以上這些,依然對工業的發展形成了一個不利的環境。
綜上所述,才沒有使中國發生工業革命。
在說點題外話,中原文化是十分強大而且生命力頑強的,中國歷經多次朝代更迭,其中還包括南北朝、五代十國的動亂(尤其五代十國,經歷上百年動亂,最後還能統一,君不見,世界幾大文明古國,只有中原文明一直流傳至今),蠻夷之人多次入主中原,但是都沒能消滅中原文化,反而被同化,最好的反例就是元朝,堅持自己的思想,最後成為了一個統治中原最短的一個朝代,正例滿清,從限制漢人為官到後來的倚仗漢人治理天下,這都充分的說明了中原文化的強大。我覺得有沒有焚書坑儒對中國的歷史影響不大。


先說結論:不可能。
首先要明白一點,文藝復興和資本主義萌芽代表著神權和君權的衰落,在這個制度下,生產資料歸個人所有,最大限度的解放人的束縛。而中國歷史上從未產生過與之類似的思想。
回顧百家爭鳴,無論是法家、儒家、墨家、陰陽家還是道家,他們的主張本質上都是為君主服務,教的都是如何統治百姓的技巧,都與「解放人的束縛」背道而馳。更不幸的是,隨著中央集權的鞏固,所謂的「諸子百家」,彼此之間面目模糊,不同的皮下罩著同一個「法家」的核。
春秋霸主齊桓公,任用法家管仲,經濟上搞的是「鹽鐵國營」,軍事上搞「軍農一體」,政治上搞「中央集權」。
秦國在商鞅的改革下,更是把法家的馭民之術推向極致。秦朝百姓甚至貴族包括稅賦、勞役、爵位、財富在內的一切,都與軍事牢牢掛鉤,成為軍事機器上無數顆死死的螺絲釘,因此秦帝國得以統一天下。
漢初時丞相蕭何以黃老之術之國,黃老之術講究「因循」,「順勢而為」,因此有「漢承秦制」之說。
漢武帝啟用桑弘羊,再次走上法家的老路,國家對經濟的管控到達前所未有的程度。


恩 你是讓魯班墨子帶領古代勞動人民 發明蒸汽機 開始第一次工業革命嗎?然後殺向羅馬一統世界

文明最簡單難度也玩不出來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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