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的三層境界?
10歲,我要賺很多錢。比你們都有錢。哈哈哈哈。
20歲,生活不僅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人生不是一場競賽,每個人都有權不那麼成功的活著。
30歲,我要賺很多錢。比你們都有錢。嗚嗚嗚嗚。謝邀。
一開始,你看見一盤酥爛掛醬的紅燒肉,噴香撲鼻,你就想來碗白米飯,吃了它。
後來,你吃過許多紅燒肉了,自己也做過了。你看見一盤紅燒肉,就會下意識的考慮:這是五花肉還是肋排肉?這紅色是炒的糖色還是老抽上的?八角分量如何?是不是下了桂皮?這肉煎過沒有?是燉的還是蒸的?這盤肉在你眼裡支離破碎,分成無數細碎點了。甚至你還會情不自禁的去分析:這地方產豬嗎?如果不產豬,豬肉是哪來的呢?下廚的阿姨手腳乾淨么?用什麼方式掛豬皮上的毛呢?……
最後,你叫一碗紅燒肉,看到的就是紅燒肉,酥爛掛醬,噴香撲鼻,你就想來碗白米飯,吃了它。
為什麼你不會再情不自禁的考慮了呢?因為其一,你已經自信到了不必用這種方式來下意識的自我證明「我是懂紅燒肉的」,你深知自己隨時可以判斷一盤紅燒肉的好壞之後,就沒有這心思了。其二,你確實也已經吃過了太多紅燒肉,所以你會對世上紅燒肉的諸多不如意處不加介懷,而去專心感受紅燒肉那具有共性的美妙部分——肥厚重味,別的管他娘。
簡單來說,最後之所以你看紅燒肉還是紅燒肉,一是你放過了世上的紅燒肉,二是你放過了自己——當然,前提是,你確實懂了紅燒肉,而且你知道自己懂了。
這裡的紅燒肉可以替換成其他許多詞。
大致如此。一篇值得收藏的文章——諸位可知道毛主席為什麼喜歡看水滸傳,三國演義?
其實就是這三重境界的問題。
年幼的時候大家都一樣,喜歡三國,水滸。
長大了,突然聽到某個人說,三國呀水滸呀都是假的,都是演義,有些人開竅了,不再痴迷於這些演義,開始注重史實,凡事必講考據,逢人便說三國志陳壽,逢人便談宋朝末期的農民起義史實。
大多數人一輩子都在這一層次,停滯不前。
當然作為歷史學家或者相關研究者對這些的考據是有必要的,可以幫助人們還原當下的歷史史實。
然而這從意義上,境界上,這一層次還是中間層。
要理解這樣的事情,是必須從哲學角度才能明晰的。
我們知道,藝術創作,其實就是把具體的事物抽象成一般。比如下面這兩個圖,分別是畢加索畫牛,以及牛這個漢字的演變過程
我們很容易發現,在整個抽象的過程中,實體的材料是在不斷的消逝的,一個概念越抽象,所佔用的實體的材料就越少,這是由於為了方便人類思考的簡便性和傳播性,因為如果每一個概念都需要包含著裡面的全部材料去思考的話,那麼思考就會變得非常繁重而又疲憊了。
亞里士多德曾經說:沒有想像,精神就不能思維,無論觀察什麼事物,都有想像伴隨。
這一思想曾經統治了西方上千年。
然而這是錯誤的,道理很簡單,當你思維牛這個詞的時候,並不會真的出現牛這個具體的畫面存在,因為一個抽象的牛,或者說一個標準的牛是不存在的,或許你真的會去想像一個具體的牛,但是到了真實的處於直觀的過程中,具體的牛的想像又會被肢解成抽象的概念,藉以準備好去跟一個具體的直觀的牛做匹配。如果沒有這個過程,那麼你就只會認識一個具體的你熟知的牛,而對其他牛無法辨別。因為顯然每個具體的牛都是不一樣的。牛身上有其普遍的共性。這共性就是最初等級的概念。
總而言之,人只會對自己熟悉的事物產生畫面,而對不熟悉的事物只產生概念。
然而當我們明晰了這個過程以後,我們很容易就會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
那就是,熟悉的畫面是短暫的,隨著人的逝去而逝去。
而概念,卻是恆存的,永在的。
這也是為什麼在人類的高級情感中,我們不應該隨意的給生命取名。
美劇《行屍走肉》有一集當中,男主角瑞克極力的反對他的兒子卡爾給小鹿命名。因為你一旦命名了,那麼這就意味著你在你自己的世界中,給了某個一般的事物以具體存在意義,比如那頭小鹿,如果你取了名字,它就不再是一般意義的你見到的鹿,而是會在腦海中生成一個對於你來有獨特意義的畫面——這個畫面表現的是一頭具體的鹿。
然而這一頭具體的鹿並不是永恆的,由此你就會產生感情,會與之產生羈絆。
事實上我們觀察一下生活周邊的人也很容易發現,越是斥諸於理性生活的人,感情就越淡薄。
天若有情天亦老嘛。
一件事物越具體,實際上它就距離真理,距離實體的一般性越遠。
可是正如前文所說,概念的抽象過程就是實體材料的剔除過程,抽象的越狠,材料剔除的越狠。也就越空洞,越難以有畫面的產生,比如英文的牛cow或者bulls.
但是由於材料剔除的太乾淨了,所以這種概念的傳播也就越容易,就像輕裝上陣,這也是為什麼英文的難度要大大低於中文的本質原因。這是好的一方面,壞的一方面則是由於太過空洞顯得較為乏味,比如,真善美這種概念。
而藝術的表達,恰恰就在於尋找這其中的平衡,即考慮了實體的材料問題,也考慮到了概念傳播的輕便性,這種平衡代表著文字藝術表達的最高水平。
也就是藝術的終極目的,在這個目的當中,人們既可以捕捉一般的真理,又可以方便的將其與現實事物作為對照,人在閱讀這樣的藝術作品的時候,可以獲得極大的快感。
因為人們在這種微妙的平衡當中,意識到自己作為一個一般的、抽象的個體,並且身在在其中,同時感受到一種人類命運的宏大悲壯之感,另一方面自己作為一個具體的生活著的人,也是身在其中,並因為具體情境的代入而感受到深深情感共鳴。
這種雙重的交織,是人閱讀藝術作品時感受到快感的本質原因。
回到前面說的話,為什麼毛主席會喜歡看水滸傳和三國演義?這是因為這些作品是經過了不同朝代不同人的長時間的綜合創作的結晶,這些作品已經取得了極為精妙的這種概念與實體之間的平衡,因而有關實體具體的考證對於這些作品來說其意義是不大的,如果你讀懂了以上的論述,那麼你就能明白從真理的角度,這些書籍當中體現的思想,人物之間的互動,命運的糾葛,事件的發生,更具有普遍一般性,更有真理該有的樣子。
因而,這些書對於毛主席而言,與其說是小說,更像是秘籍,是理論的指導,是規律的演變。
所以有人說,毛主席打仗靠三國,政治靠水滸。
這實在是非常正確的。只是其中奧秘真的不足與外人道也。
遵義會議之前黨的早期領導人凱豐,曾大言不慚的說毛主席就靠三國演義打仗,毛主席說,我不是靠三國演義,我靠的是馬克思主義的指導。
確實如此,因為這樣的能力不是每個人都具備的,只有學習了哲學,了解到這些基本的原理,才能明白這其中的奧秘所在,不然你就永遠只能像孩童一樣的去看待三國,看待水滸,最後頂多也只能走上一個考據之路,而不能進入到第三重境界,重新認識這些藝術作品,並在其中學習到真正的智慧,發現一般規律,並且指導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很多看起來毫無道理的,天馬行空的文藝作品,都有這樣的普遍意義,比如《聖經》《荷馬史詩》,還有中國古代的四書五經等等。
這些作品時常有溫故而知新之感,在不同的年齡段不同的人生境況中閱讀,都有不同的感受和意義,作品本身猶如一個生命體,生生不息。
事實上,在當今世界,各種人都忙著從現實中提取概念,有些人教你成功,有些人教你思維,有些人教你學習,有些人教你說話。
然而提取概念的能力其實並不重要,缺的是轉化概念的能力以及識別哪些是好的概念,其實應該用柏拉圖的話說,是理念不是概念,只有理念才是值得學習的,而概念都是粗糙的,不是藝術的。
要麼抽象的太多,要麼抽象的太少,唯有理念是完美的,是平衡的,永恆的。
廣泛的講,你的所見之物,都有其理念,所謂格物致知也是這個道理,致良知也是這個道理。
所以山是山,山又不是山,再看回來,山還是山。
能靠一人之力,準確的捕捉山的,就是天才。
再就是依靠眾人長時間的流傳,創作,打磨而成的傳世之山。
這就是我對這三重境界的理解。
沒有女朋友的時候,看見別人在網上秀幸福,看電視裡面的恩愛,看書本上的生離死別。覺的在一起牽牽手,親親嘴,兩個人折騰折騰就是愛情。只是要一個姑娘在一起。(見山是山)
之後在一起,才發現要考慮父母,家庭,買房,買車,孩子,會吵架,會煩惱,會鬧分手。一個姑娘不止是一個姑娘。(見山不是山)
等時間都過去了,發現只是需要有個人陪,能在你想說話的時候陪你說說話。你還是只需要那個姑娘(見山還是山)
【看山是山】:起初學習作文的時候,都是最樸素的原始的狀態,要求:語句通順,真情實感。
【看山不是山】:慢慢的,隨著閱量的不斷膨脹,涉獵的逐步擴大,思維的漸漸深入,邏輯的慢慢優化,情緒的豐厚培養,品味的頻頻提升,技巧的日益精進,辭彙的日積月累,筆法的悄然熟練,文氣的漸入佳境,頓感自己滿溢的文學造詣蠢蠢欲動,沸騰於胸,呼之欲出。既而,情,無法自禁,意,躍然紙上。恨不能招文曲之星賽文,與文昌之宿比賦。何等了得!
然,原本真實的文字,清晰的架構,順暢的邏輯,淺顯的內容,樸素的三觀,直白的情感,明了的語意,開始被封上各種標籤,被勾畫種種框架,被拆解和組合,被重塑和變形。風、雅、頌、賦、比、興,無所不用其極堆砌之。
遂,辭藻華麗,句法玄妙,行文繁複,氣質迷離,邏輯纏繞,情感浮誇,滿眼引經據典,處處賣弄炫技。三句不離古語,五行必有摘抄。
終,目之所及,雖字字珠璣,卻滿紙空虛,僅有懸浮而無根之浮華,支離而莫名之情愫,混亂不堪之描寫,一頭霧水之表達,更有甚者,因過量引典據經而破碎了脈絡,稀釋了內容,淡化了情感,扭曲了主旨。
悲矣!
【看山還是山】:最後,開始接地氣兒,重新說人話。境界這個東西,可以體驗而得,不可理解而得。可以由外而內,不可由內而外。
沒有經驗上的積累和進境,憑空思考一個道理,想通了,世界就全然不同,這是武俠小說里的橋段。所謂「吾嘗終日而思矣」。
有人說不還有「頓悟」嗎?
即使是頓悟,也是經驗材料先行。沒有「頓悟」,「遲悟」罷了。
現在人愛說境界。看山是山不是山,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斷天路。講的人具以象,聽的人得其意。
果真這麼容易嗎?
聽別人描述境界,感到自己手眼得到提升,是一種體驗,但還在原本境界內。就像你可以在三維世界天花亂墜,翻出花來,想見四維卻很難。
因為你不在那裡。
如此,是否境界這個事我們就不能溝通、斷絕理解了呢?我覺得不是。
只要在文學藝術自然科學某一條道路上,有所追求,便有了一面鏡子觀照世界。
這鏡子好過一切比喻得來的文字理解。
剛開始沒什麼知識,只知道站隊,跟人撕逼。
後來學的多了,知識面越來越寬,乾貨越來越多,就開始瞧不起噴子,覺得理性討論才是正確的。不管什麼事,都習慣性地一分為二地看。別人一說什麼好,什麼不好,就開始習慣性地瞧不起他。
等知識面更寬,乾貨更多了,相比起研究知識,就更喜歡研究人。越研究人,就越知道知識分子整體的渺小,就越知道我們真正的敵人是誰,就越感覺理中客救不了中國人,就越懶得在知識分子內部永無休止地扯皮。於是就越是要旗幟鮮明地站隊,越是要旗幟鮮明地亮立場,哪怕犧牲了我自己好多的運算能力,犧牲了自己好多明明能夠論證清楚的細部論點。
認識世界的三個層級。第一層是蒙昧狀態,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看到這個世界一切都無比真實可信,相信我們眼見的就是全部。第二個層級認識真理,我們苦苦尋覓世界的真相,慢慢明白這個世界不過是虛幻的泡影。第三個層級是開悟,你明白了這份如泡影般的世界存在是有目的的,只所以人不能看出其中的真相也是有目的的,我們不要因為糾結這些而錯過了世界本身的精彩,我們應該積極坦然的接受和擁抱這個世界,從中活出自己的樂趣和精彩。
簡而言之:
看山是山是建構;
看山不是山是解構;
看山又是山是重構。
業界藥丸
業界出了個大救星
救星被趕走了業界還是藥丸
一個人小時候學了思想品德課學到了道德與善良。
一個人進入社會以後看到了社會上的良心缺失和道德淪喪,和小時候學的並不一樣。
一個人讀書思考長大成熟以後明白了什麼是道德與善良,這才真正讀懂了30年前學的思想品德課。
當然了,可能某些人一輩子也沒有機會讀懂那最基本的尊老愛幼、助人為樂,還有向善與向上。
附圖一張,畫得很明白了:
再附專欄文章一篇:三境界——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
這裡的的山是泛指世間萬物,理解起來比較麻煩,既然如此,不妨我們把山換個具體點的單個的詞看看。
如看床是床,看床不是床,看床還是床。
看床是床:
就是你看到了一塊板,板下面支了四條棍子,人可以躺在上面睡覺的東西,那就叫床。
看床不是床:
那有四根木頭支起一塊板的東西就叫床嗎?
桌子也可以是有四塊木頭和一塊板組成,那桌子是床嗎?
不是,桌子太小睡不了一個人。
那如果桌子很大能睡上一個人,那桌子是床嗎?
這個說不好,但此時的桌子已經具有床的功能,可以當床用了。
那能睡人的東西就是床嗎?
假如我躺在地上,以地為床,地算不算床?
假如我窮困潦倒,睡在公園長椅上,長椅算不算床?
假如我在床上面看書寫字,那床又算不算桌子?
假如我想起床了,但是,床,請你放開我.........
看床還是床:
睡過了各式各樣的床,已不在乎睡哪兒了。
同樣的,我們繼續換詞
寂寞的:看手是手,看手不是手是女朋友,看手還是手。
悲催的:看糖是糖,看糖不是糖是脂肪,看糖還是糖。
摩登的:看心理是心理,看心理不是心理是生理,看心理還是心理。
當然可以繼續換點更有意思的詞,像是人、國家、知識、理智、人性、政治、歷史、法律、宗教、金錢、生命、科技、戰爭、災難、社會、思想、自由、未來、榮譽、希望、理想,但是就不方便說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旦你開始思考並學習某件事物是可以修到看山不是山的境界,這時你開始辯證客觀聯繫並發展地思考某件事了。當你思考出自己的東西時那就是看山還是山的境界了,但是這也並不意味著看山還是山就一定得思考出自己的東西,就像上面思考床是什麼一樣,也可能只是不求甚解型的大智若愚。
上面只是對單一山的理解,接下來我們再回到佛學裡,把山指為世間萬物。
孩提時代,心智未開,天真爛漫,以眼觀物,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心智成長,所思愈多,所慮愈多,愛愈多,恨愈多,以心觀物,山不是山,水不是水。
醍醐灌頂,返璞歸真,人生如夢,幾度涼秋,以法觀物,山亦山,水亦水。
我的父親大人常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
每次我向他表達一些自由主義左派觀點的時候,他都會用這句話壓我。
我:「老爸,我有時候覺得國家和民族這樣的概念很虛。憑什麼我生在這兒就一定要覺得這兒最好?歷史上大多數民族都不是鐵板一塊的,像路易十四時期的法國……」
父親大人:「 你現在接受很多知識,然後開始質疑身邊的很多傳統都是自然的。但以後等你看了更多的知識,你會發現其實山還是那座山。」
在某些情況下,這句話本身可能沒什麼問題,但我覺得很多人誤解了這句話。初始狀態下的看山是山,和究極狀態下的看山是山是很不一樣的,因為中間有一個解構分析再認識的過程。沒有這個過程,你仍然是個小白。要是因為這句話而放棄汲取知識,還認為那些學習,分析的人不如自己境界高,那是就走上邪路了。
小時候的共產主義接班人—&>初中高中的tg黑—&>支持穩定的緩慢改革派。這樣的思想過程相信很多知乎er都有,雖然開頭和結尾都是支持tg,但支持的原因完全不一樣了。看上去相似只是外表一樣罷了,內核里對於國家和政府的認知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同樣的例子,還有「當科學家終於攀上科學的高峰的時候,發現神學家已經在上面等著了」。僅僅是因為某些宗教觀點可以被解讀地與研究相似,是不能說明宗教比科學高一個境界的,他們要是真這麼屌,讓他們造架飛機出來呀。謝邀。 @春風一鈴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
這種內心體驗,人人都有過,只不過「百姓日用而不知」,實在不經意,如浮光掠影,轉瞬即逝,無人在意罷了。
怎麼講呢?譬如我們嬰孩之時,隨心所欲,或逾矩或不逾矩。正所謂爹是爹來娘是娘,餓了吃飯困了睡覺,看爹是爹,看我是我,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待有了自我意識後,有了人我之間的比較,不自覺地把自己放到了這個世界的三六九等當中,或喜或悲。煩惱也就與之產生了,看人家的爹有權有勢,自己的爹怎麼就沒個爹樣,正所謂看爹不是爹。最不滿意的還是自己,認為有個理想中的我存在,每每沉迷在自我鬥爭當中,不可自拔,所謂看我不是我。這個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等於是一種假的自我覺醒,看似堪破了真相,其實越走越遠,等於掉進了一個深坑裡,無論你積極往物質的方向去走,去追求物質上的充裕,還是轉而追求精神世界,其結果都會越陷越深。因為這裡你設置了一重遙不可及的標準,而這重標準並不掌握在自己手中,你也只是跟著這個世界跑而已。就像一部分人在現實中找不到出口,轉而依託宗教,試圖繞過現實的缺憾,實則緣木求魚,開始看錢是錢,看美女是美女,錢也掙不到,美女也追不到,就說這些東西都是假的,看錢不是錢,看美女不是美女。大部分人的一生都在這種對立矛盾悔恨掙扎彷徨中度過。
同樣是飯,高興地時候吃,叫大快朵頤,傷心的時候吃,叫味同嚼蠟。
同樣是老公,高興的時候,叫親愛的,吵架的時候,叫死鬼。
同樣是下雨,高興的時候,叫雨中漫步,傷心地時候,叫天公不作美。
喜怒哀樂,完全是不一樣的世界。
所說的看山是山,用的是肉眼看,眼耳鼻舌身意,用的是眼睛看,用的耳朵聽,僅僅是器用認知,沒有附加的體驗。
看山不是山,用的是心眼看,也就是意。觸景生情,到了一個熟悉的場景,情緒會不自覺地發生變化,跟人的心緒有機的聯結到一起了。
看山還是山,最有意思了,譬如你剛剛當道士,僅對道士有個模糊地印象,或者是磕頭燒香,或者是降妖伏魔。當你接觸第一個師父的時候,會有一個初步的印象,會模仿師父,道士就是這個樣,跟著學就是了。到了一定階段,感覺自己差不多了,四處參訪,看看別的道士是啥樣。這邊走走,那邊看看。會發現,別的觀里的道士跟師父不太一樣,包括行事風格,乃至道場修行,心理就會犯嘀咕了,有的人會想,師父到底是不是真道士。有的人會想,除了師父的東西,都是假的。這個東西會讓你困惑,真假的標準在哪裡?吃不吃肉是標準嗎?還是說見地的高低是標準?回到道觀,師父問怎麼樣啊。你把這一路上的見聞,兜兜轉轉,說給師父聽,卻也不敢直接問師父。師父只是點點頭笑笑,說好,出門長長見識。過了若干年後,你由道童升格成為了道長。有了自己的徒弟,徒弟學了幾年,出去走走吧,等徒弟回來,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如你當年的模樣。你忽然憶起當年的情景,恍若昨日,歷歷在目,心中凜然。
直到有一天,你拜訪師父,說起這件事,師父講了這樣一個故事:鄭板橋早年很崇拜一位書法家的字體,幾乎廢寢忘食地、無處不練的臨摹。一天夜裡,熄燈後躺在被窩裡先用手指在被子上練,練著練著不知不覺的在老婆後背上練了起來。老婆不高興了,怒道:「人有人一體,你體練你體,為什麼要在人家體上練?」雖是牢騷話,卻使鄭板橋猛然醒悟:「人有人一「體」!「為什麼老在人家「體」上練?」鄭板橋一琢磨,是這麼個理啊,寫得再好不也是別人的。有道理啊!後來他在吸取前人優點的基礎上,摸索出了自己的「六分半書」,名揚天下。你說道士是啥樣?
你環顧四周,又看了看師父。伸出了手指,卻不是讓你高山仰止的師父,而是指向了自己。緩緩地說:就是我這樣。
第一個階段:看山是山凡夫境界,貪嗔愛慢,人我是非,五欲六塵裡面流浪生死,見色生淫,遇境沉迷,被物質現象所迷惑,被外境牽著鼻子走。
第二個階段:看山不是山修鍊的過程,此時關閉六根,視而不見,聽耳不聞。眼見色不被色塵所轉,耳聞聲不被聲塵所轉,享受著內在的甚深禪定。叫:下無大地上無天,水無波浪火無煙,耳聽塵事心不搖,眼觀形色內無有。
第三個階段,見山是山,此時又入紅塵,見到紅塵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那麼圓滿,與極樂世界沒有絲毫區別,真真切切,全然無我。即紅塵超紅塵,在俗而不俗,猶如蓮花出污泥而不染。身在三界內,心超三界外。超越三界,首先超越的是自己,沒有自己也就沒有三界可超越了。
外在看與第一個階段沒有區別,但內在已經決然不同。南懷瑾《禪宗與道家》摘錄:
現在學禪的人,還沒有坐破一張草席,便說已悟,恐怕難有這樣便宜吧!又如靈雲禪師的見桃花而悟道,看來非常輕鬆有趣,而且是富於文學的境界,但你千萬不要忘記他的自述所說「三十年來尋劍客」的辛苦工夫啊!如果認為古人一見桃花梅花,便輕易地悟了道,大家在生命的過程中,見過多少次的好花,又怎麼不悟呢,倘使談者,解釋為靈雲一見到桃花,就悟到生機活潑潑的道理,這樣便算是禪,那你見到了吃飯,更有生機活潑潑的作用,應該悟道早已多時了;牛頓看見蘋果落地,發現震動世界的科學定律,試想古往今來,多少人天天吃蘋果,並無新的發現,只有變糞的成分,便可由此而知看桃花而悟道,並非諸公的境界吧!
此外經常有人提到禪宗的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與見山見水的公案,不妨在此再加一番討論。這個公案,系出於宋代,吉州(江西)青山惟政禪師的上堂法語。他說:
老僧三十年前,未參禪時,見山是山,見水是水。
乃至後來,親見知識(佛家稱明師曰善知識),有個入處,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
而今得個休歇處,見山只是山,見水只是水。
大眾!者三般見解,是同是別,有人緇素(代表黑白分明)得出,許汝親見老僧。
因為禪宗有了這段公案的留傳,所以後世學禪與現在國內外談禪的人,便拿它做為參禪的把柄,有人說這就代表了禪宗的三關之說;也有人說,必須做到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的工夫以後,再翻一個身,仍然達到見山是山,見水是水、便是大徹大悟的境界。
其實,這些所說,畢竟還是影響之談,似是而非的見解,第一須要明了這是惟政禪師一個人用功的經驗談,至於惟政禪師本人,究竟是否已經大徹大悟,你先不能憑空架造,就代他作主觀的確定。
他第一階段所說的見山是山,見水是水,當然代表了所有的人們,在未學禪道以前,都是如此,看山河大地,物理世界的種種人物環境,歷歷分明,並不需要加以解釋。
第二階段所說的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那倒是百分之百,的的確確是真實用過禪定工夫的境界;如果是一個真正用過禪定工夫,而且方法與修證程序,以及身心內外的操持行履,絲毫不錯,久而久之,便會使身心氣質,大起變化;於是兩眼神光充足,神凝氣聚,目前親眼所看到山河大地等等的物質世界,自然而然的都像在開眼作白日夢一樣,猶如一片浮光掠影,覺得這個物理世界的一切,都是夢幻般存在,並不真實,看人也好像只是一個機械的作用一樣。不管學禪或修道的人,許多人到了如此地步,便認為是真道,實際這種境界,與道毫不相干,這是因為身心在靜定的工夫中久了,心力與生理的本能,消耗減少了,精力充沛了,致使頭腦神經系統起了類似充電的變化,於是看去面前的萬物景象,猶如恍恍惚惚,並無實質的感覺。例如一個大病以後虛弱的身體,或者將死之際,視力渙散的情形相似(當然啰!我舉例所說的病情與死亡前的現象,並非就是代表修習禪定的人見山見水不是山水的境界,只是相似的比方,一是因病因死而有,一是因精神與生命活力充沛而生,並非完全一樣)。但是你不要忘記,這種現象,只是生理器官的感覺不同,能夠使你生起這種感覺知覺的,還是你的意識思維的作用,如果你認為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便是參禪修道的好景象,那還馬馬虎虎可以,倘使認為這個便是道,那你還不如吃一粒L.S.D.的幻想葯,或者吃不過量的安眠藥,豈不也有相同之妙嗎?你能說這便是道嗎?現在國內外許多參禪與談禪的人,每每提到這事,所以不能不加以說明,以免誤入歧途,平白地陷害了一個有用之身。
至於惟政禪師第三階段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的一說,當然是表示他已進一步的禪境,所以他自己說得個休歇之處;倘使單憑這幾句話,就算是大徹大悟,那你不如放心去睡一大覺,起來一看,山還是山,水還是水,豈不更來得直截了當而痛快嗎?所以讀禪宗的典籍與公案,實在不太容易,千萬不要被斷章取義矇混過去,必須要親自求證一番,方知究竟,如果我們把這一段專指用工夫的公案補充完善,那便需要引用一句唐代南泉禪師的話:「時人看目前一株花,如夢中相似」,才可以接近禪宗末後撒手的工夫,總之,這一則公案,還是只對禪宗工夫方面而言,並不完全關於悟道的見地。
總結:
空談誤國,實幹興邦。
幹了,自有體會。
經歷了,自會明白。
有兩個禪師,忘了名字了。《五燈會元》有載。
看到一隻魚兒從網裡漏出來,禪師甲說:好生俊!
禪師乙說:還不如當初就不跳進網裡。
禪師甲說:你離悟還欠了點兒。
禪師乙到半夜,明白過來了。
以上,可與「看山還是山」的三重境界同參。
山還是山,水還是水,有變化的只有我們的心。這個也是為什麼道教說道由心學,同時在《清凈經》中說強名曰道。
就像香菜,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個是美食的代名詞,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個是毒藥一樣難吃的東西,香菜這個名是一樣的,但是對於兩個人的心,也就是實已經是不一樣了。
同樣一個山,對於生活在城市中的人會覺得很舒服啊,青山綠水好舒服啊!對於從小生活在大山的人,會說一句早就看吐了,心裏面會覺得很不開心。
以前聽人開玩笑說過一句話,來深圳了,看到這麼多山,還以為會和家那邊一樣窮,心裏面頓時覺得害怕。對待他來說,這山在下車之後,就會用變化,深圳繁華富裕,會讓他一瞬間覺得,有山真好。但是當他回家後,又回到深圳,再看那些山,可能還是會覺得害怕厭煩,但是山還是山,但是這時已經多了一份從容和清醒。
而有一個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是我們每個人都可以觀察到的,許多老人的性格和年輕時候一模一樣,但是和中年時候的他已經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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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一)
小時候剛剛開始踢球的時候,想要把球往前用力踢遠的話,我只會用腳尖捅。那是初學者的毛病。當時射門連推射都不會,腳背的用法是很久以後才慢慢掌握的。
用腳尖捅球,一是不容易控制方向,二是容易傷到腳(籃球迷可以聯想搶籃板時手指戳到球的感受)。
足球(二)
腳尖捅球的動作,成為了快速判斷球技的一種依據。如果你見到有人大力捅球,一定是初學者。會踢球的人,可以用腳的任何一個部位觸球,但絕對不會捅球,除了門前搶點時為了夠到皮球而做出的動作。
足球(三)
2002年6月26日,韓日世界盃半決賽,即將問鼎金杯的巴西隊在這屆賽事上第二次遇上土耳其隊。土耳其人依然對自己在小組賽那場交鋒里遭遇的不公感到憤憤不平,磨刀霍霍期待一雪前恥。上半場土耳其果然不落下風。
下半場第四分鐘,用一顆「阿福頭」繼承中國隊遺志的羅納爾多帶球殺入禁區,但是左右有兩名防守隊員包夾,而前方,該屆世界盃上表現極其優異的土耳其門將魯斯圖全神貫注。
按照羅納爾多的成名套路,他應該用極速控球加變向甩掉對手拉出空當然後輕鬆射門得分。如果是段數低一點的球員,可能會掄圓了大腿來一腳大力射門——但是很可能被對方球員擋出或搶斷,因為掄圓大腿是要花時間的。
電光石火之間(賀煒老師長年說「電光火石」,誰能跟他說一聲這個問題……),皮球忽然毫無徵兆地躍起,箭一般直入網窩。魯斯圖望洋興嘆。
這可能是足球史上截至目前最出名的一次主動捅射。雖然之前羅馬里奧用這一招更出名,雖然12年後奧斯卡也曾在世界盃賽場上複製,羅納爾多這一次表現確實影響力最大。它不光讓球迷折服於羅納爾多神鬼莫測不落窠臼的球路,更重要的是,把巴西隊送入了世界盃決賽,讓羅納爾多可以登上更高的舞台,到達職業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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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一)
很小的時候就覺得電視里的雨景很假。用我「少年愛科學」的眼光審判,電視里的雨飄得很不自然,密度也很失真,而且傾盆大雨的時候居然天還那麼亮。
如果未來我能拍電影,我一定不洒水假裝雨。
我要等到真的下雨的時候再拍。
電影(二)
你有多少預算可以把這麼多人養到下雨的時候?
雨天的攝像機運動、設備維護、打光方案,你考慮過嗎?
電影(三)
道格瑪95(丹麥語:Dogme 95),是1995年由丹麥導演拉斯·馮·提爾和湯瑪斯·凡提柏格首先發起的一項運動,他們鼓吹一種激進的電影創作方式,主張電影回歸原始,而非著重在技術性,他們強調電影構成的純粹性;對於欣賞遵循道格瑪95所拍攝的電影的人來說,因為意識到沒有過度的人工痕迹而最終更加關心故事本身的情節和發展。其後在另外兩位丹麥導演克里斯汀·萊文和索倫·克拉雅布克森的加入下,他們組成道格瑪共同體。
——維基百科「道格瑪95」詞條
*「道格瑪95」其實不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它雖然很有「逼格」,卻並不服眾。電影里更好的例子大概是「越軸」一類的鏡頭語法,可是那一類例子不夠通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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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一)
在雜誌上讀過一篇文章,作者說,他的女兒上小學,用「活潑」造句的時候,答「小河裡的水很活潑」。老師當然批為答錯。
語文(二)
作者很不以為然,甚至有些忿忿。「孩子的語言如同他們的畫,本來都是很生動的,大人七教八教的,規範自然是規範了,卻也枯萎了。」
語文(三)
你在灕江看見象山,當然可以讚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但是不能真的就認為大自然認真地為你做了這麼一件藝術品。你讚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時,其實讚歎的是你自己的聯想能力。
為了讓大自然茁壯成長,請不要揠苗助長。
剛學「活潑」這個詞的小學生寫的「小河裡的水很活潑」與詩人寫的「小河裡的水很活潑」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兒。如果小學生寫這句子還被表揚,很可能這輩子就會弄錯「活潑」這個詞的準確含義了。
老師批之為錯,是沒有問題的——雖然老師可能沒有想過這麼多。
-其實這個「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仍是山」是禪宗青原行思禪師對自己修行的總結。也是修行人對境緣的三個見地層次:
起初「看山是山」,形容我們在未修行的時候,人家說山我們就一堆妄念,覺得山應該如何如何,要高要翠綠要有這個要有那個等等。打個比方就如在學校學到了很多書本上的知識,覺得這個世界應該是如何如何,尊老愛幼,廉潔正直,做人要有道德等等。一說到某政黨或者國家,大家自然生起一系列聯想。
然後「看山不是山」,就是開始參悟佛理,精進修行,體悟一切的虛幻不實和無常,那裏還來個「山」呢?不過是因緣和合而有之物。繼續用上面的比方,就如當發現一些平常接觸不到的歷史和聽到看到讀到某些平常不讓看的新聞,立馬三觀盡毀,這個世界原來不是我們想像那樣啊!為老不尊,貪污腐敗,少年早熟,一切唯利是圖等等。
最後「看山仍是山」,則是我們徹悟本來,不被虛幻欺騙,可以真真實實地直視世間一切,不再有「應該這樣」、「應該那樣」的聯想。繼續上面的例子:不再執著於「三觀」,任它好壞,世間即是世間,對其喜好厭惡都是我們自己自作多情強加上去的。某國就是某國,貪污也是某國,廉潔也是某國,不再因為對某些元素的喜好厭惡而妄作判斷。能平和無爭,自在無礙地看著,抽離了世俗的眼光而觀。不會再「驚呆了」。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