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學習禪修?

一個人喜歡胡思亂想,沒有規律,沒有章法。喜歡佛學。想通過一個每日堅持的事來深入內心,深入生活,去除雜質,凈化內心。


不能贊同@劉俊的答案。

你想獲得正確的,空性的見地後再來禪修?那你還修什麼?禪修的目的正是為獲得空性的見地做準備。禪修確實有很多種,也許是我不明白劉俊所說的是哪一種,我所指的禪修乃是禪定,觀呼吸這一類。劉俊的答案過於偏向修法懺悔罪業,而禪定也並非那麼危險。為什麼?可以從禪定和正念的關係說起。

禪定是什麼?它讓你的心專註在一個對象上不動,這是一個沒有貪,嗔,痴的狀態。而正念是什麼?正念是安然的接受一切。它讓你注意當下的一切,卻不做評判。但是在現實生活中,我們的心總是被各種各樣的習氣所牽引,我們的心裡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判斷,哦,這個是好的,哦,這個很討厭,哦,這件事好麻煩......,我們很難單純的安住於當下。這個時候就可以利用到禪定所帶來的力量,我們經由日常的禪定,可以很快的意識到念頭的升起,也可以很快的從這些念頭中跳脫出來,而把注意力放到當下發生的一切。禪定是一個工具,而正念則引導著這個工具。禪定可以為正念提供力量。禪定當然也可能被用到壞處,但是這種情況是難以持續的。而且只要你方法正確,「真實的禪定是沒有任何染著的」,上面也說了,這是一個沒有貪,嗔,痴的狀態。

另外根據提問者的要求來看,「喜歡佛學,想通過一個每日堅持的事情來深入內心,深入生活,去除雜質,凈化內心」,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禪定絕對是你的不二選擇。這是我的親身實踐得來的。當然,若是你也想懺罪業之類的,禪修也可以是一個方法,你可以「在開始時皈依和發菩提心,結束時做功德迴向」。這會是一個很大的功德。

禪修的方法很多,我認為最簡單有效的是觀呼吸。這個方法很簡單,也是上座部的傳統方法。你可以參考宗薩蔣揚欽哲仁波切的文章《三摩地禪定》,更詳細的可以去看德寶法師的書《觀呼吸》。
我在這裡提下要點,希望能給你一個預先的了解。

  1. 找一個安靜舒適的環境,坐下來,脊背一定要直。這非常重要,這樣不易昏沉,並且有利於創造一個良好的氛圍。
  2. 始終把你的心念放在呼吸上面,這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做。觀察你的呼吸,但是不要有概念,「這是呼進」,「這是呼出」,只是把你的注意力放在呼吸上面。你也可以把注意力放在鼻子與外面空氣想接觸的那個地方,這是《觀呼吸》里提供的方法。
  3. 在這期間,你一定會有各種各樣的念頭升起, 不要去管,不要被它們牽引,把你的注意力重新放到你的呼吸上。這是最難的地方,也是禪定最值得的地方。這讓我們獲得專註力,留意到日常紛雜的念頭的升起,並擺脫它們的控制。這個部分內容太多,不再贅述,請去看書。我自己是以「回來」為口號重新回到呼吸上來的。
  4. 剛開始禪定時,時間短,次數多為好。最開始,也許一兩分鐘都是困難的,因為你一安定下來,會發現你的念頭紛繁而來,你根本止不住。這是正常的,你日常的心更加煩亂,只是這時你的覺知加強,所以看得更清楚而已。
  5. 如果你做的很好,一開始每天只需要十分鐘(習慣後可以把時間變長),堅持半個月,你就能看到禪定的作用。如果你能堅持兩個月,你就能很明顯的感覺到禪定帶給你的影響。

最後,還想提醒下提問者。不要把禪定當成一個寄託,它只是一個工具。很多時候我們心情煩亂,是因為我們在逃避我們本該需要去面對的問題。記得,「觀想後的時段比觀想中的時段更加重要,每天一小時的禪修是為了改變非禪修時的狀態」,禪定只有在日常生活中運用才能發揮它應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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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下答案。

@封浩彥已經來回答了,想系統瞭解禪修的朋友可以看他的答案。

我在這裡也試著用更簡明的語言來闡述下禪定的作用: 在日常的生活中,我們的心不是昏沉的就是散亂的,而禪修的目的在於培養心的定力。

因爲當我們感知到事物時,頭腦里相關的念頭就會馬上跳出來,這時我們就會馬上把那個念頭當成「自我」的一部分,而無法真正的去覺察事物本身。這個過程是非常快的,而每天的念頭更是像瀑布一般持續不斷的,所以一般人幾乎完全沒有覺察到自己其實每天都是處在一個無意識的狀態下生活。而要想保持清明覺知的狀態,就必須把念頭與念頭間的那個「間隙」拉長,這樣我們就有一個空間去覺察那個念頭,去辨識出那個念頭其實並不是「我」。

而透過禪定,我們培養出心的定力,這樣就有了足夠的「距離」去看著那個念頭,也才有可能從那個念頭的瀑流中解脫出來。


另外,我想再說一次,我是根據題主的要求來回答的。若想達到更高的境地,只有禪定是遠遠不夠的。但是從問題描述來看,每日的靜坐禪定毫無疑問是有益於您的靜心的。不過自然,如果你能在禪定之外守戒修法懺葉,那一定是一件更爲精進的事了。

我們的心沒有定力,無法安住,轉而向外在無常的事物上尋求「自我」,所以才會造成煩惱和痛苦。在這裡希望大家都能去試下禪修,對於調伏我們的內心真的很有幫助。下面所說的方法也很簡單,有興趣的可以去看下我說的那篇文章和書。即使在您很忙的時候,只要你偶而停下手頭的工作,保持覺知在你的呼吸上半分鐘到一分鐘,那也是有益處的。

恩,如果有人對禪修更深的興趣的話,建議去購買相關書籍。對禪定的修習,我實在不專業,只能說有些入門而已。也可以去@封浩彥的那個小站或者詢問他本人,他在這一方面應該很有經驗。


有兩種方式學習禪修的方法:一、閱讀巴利語三藏和註疏,或是閱讀巴利三藏和註疏的當代語譯本;二、跟隨有實修經驗的禪修導師學習。前者偏重於從記載了佛陀教導的禪修方法的文獻典籍中進行學習總結,後者則偏向於在導師的指導下學習,兩者可以方式可以同時進行。

一、閱讀經典

既然是要學習禪修方法,理清禪修方法的脈絡,那麼閱讀那些記載了禪修方法的文獻典籍是很好的途徑。巴利語三藏及註疏,是最值得閱讀的文獻。閱讀它們,需要掌握巴利語。然而有一個劣勢是,縱然掌握了巴利語,能夠直接閱讀巴利語經典,但是並不代表能夠有能力從浩繁的經典中正確地提煉出禪修方法的清晰步驟。

緬甸的一些禪師,在早年的理論學習階段,會先學習巴利語後,深入研究巴利語三藏及註疏,整理出記載於不同經文中的禪修方法,它們被佛陀在不同的場合對不同的對象所宣示。

二、求教禪師

這種學習方式在目前看來,最為高效。倘若能夠親近一位已經具備禪修實踐和教學經驗的導師,從其處獲得禪修知識的指導,那將頗為事半功倍。


三、佛陀與其教導的禪修方法

在悉達多太子證悟四聖諦,成功地切斷了由「生老病死生老病死生老病死……」組成的輪迴死循環之後,他成為了一位佛陀(覺悟者)。而覺悟者,佛陀老人家,因為具備了和解脫相關的知識,他便開始了這些知識的分享,我們稱這些和「從輪迴中解脫相關的知識」叫做「法(Dhamma,達摩)」。後世就有了「佛法(Buddhasasana)」 一詞,最初即是指「佛陀的教法」,其主題依據佛陀的原話,乃是「苦與苦的止息」。此處所指的「苦」乃是指「被迫生死」,往宏觀了說,就是「輪迴」,那麼「苦的止息」也就是「切斷輪迴」。主題非常明確。後世因為歷史和地域流變,文化摻雜的關係,「佛法」一詞在一些地區,被賦予了其它的含義,在此不敘。

簡言之,我們只需要把握一點,佛陀老人家在世時,成功地發現並親自做到了斷除生死輪迴的方法。這使得佛陀在八十多歲,壽盡時,不再稱其「死去」,因為他已經切斷了輪迴,不再需要繼續「生老病死 &> 生老病死 &> 生老病死」的輪迴,而稱其為「般涅槃」。般涅槃,詞性為動詞,即進入涅槃。涅槃,是一個反向定義,即「沒有名法和色法」,至於何為「名法和色法」,簡言之,就是「物質現象」和「心理現象」,此處不再展開,以防偏題。

回歸正題。佛陀教導的禪修,實際上是「止禪」和「觀禪」兩種禪法,「止觀禪法」是悉達多太子成為覺悟者(佛陀)的方法。

就實踐而言,在修習止觀之前,需要達成戒清凈,即規範言行,以達到言行的凈化。我們有理由相信,一個行為惡劣,滿嘴跑火車的人,其言行的不凈,透露出的,自然也是心的不凈。反之,能夠做到言行的清凈規範,在戒清凈的基礎上,修習止禪而達成心清凈修習觀禪而達成剩餘七清凈。戒定慧三學,便是達成清凈之道,簡稱清凈道。清凈道,既是斷除煩惱,抵達清凈的方法。
通過止禪,鎮伏煩惱,通過觀禪,根除煩惱。

四、略述止禪和觀禪

業處(巴利語 kammannhana 的直譯),意為「工作處所」,即心工作的地方,也即是修行法門,或修行時心專註的對象。

1. 止業處(samatha-kammannhana),也可以通俗地稱為止禪。修習止禪能夠培育定力。止禪有四十種業處,分別是:十遍,十不凈,十隨念,四梵住,四無色,一想,一差別。

這四十種止禪法實際原理是相同的,都是在一段時間內訓練心能夠鎖定在單一固定的目標上,由此將能夠培育起心的定力,而四十種止業處的區別無非是心鎖定的對象不同而已。如今的禪者最常修習的是屬於十隨念之一的「入出息念」(Anapanassati,即是通過專註於呼吸的進出而培育定力。

隨著禪者修習止禪的深入,起初他將可能體驗到如同呈現在眼前的光芒,,此後這樣的光芒會集中在業處位置,如果修習入出息念,那麼光將集中在鼻子人中一帶,此時,因定力的提升,那光將變得比此前明亮,這光被稱為「禪相」。有三種禪相,依次是:1. 遍作相(parikamma-nimitta)2. 取相(uggaha-nimitta) 3. 似相(patibhaga-nimitta)。

所有四十種業處都可以獲得遍作相和取相,但只有二十二種業處可以獲得似相,分別是:十遍,十不凈,身至念和入出息念;通過專註似相,才能證得近行定和安止定。心的定力亦分層次,可以分為:近行定與安止定。

2. 觀業處(vipassana-kammannhana),也可以通俗地稱為觀禪。修習觀禪能夠培育十六種智慧,稱為十六觀智,分別是:名色識別智,緣攝受智,思維智,生滅隨觀智,壞滅隨觀智,怖畏現起智,過患隨觀智,厭離隨觀智,欲解脫智,審查隨觀智,行舍智,隨順智,種姓智,道智,果智,省察智。能夠斷除煩惱的是道智。禪者通過修習止禪證得禪那後,可以憑藉禪那之光照亮究竟名色法,以此具備了親見究竟法的能力,在此基礎上,修習觀禪,即觀照究竟法的無常,苦,無我三相,由此培育觀智。

以上,就是對於禪修之法,即止觀禪法的簡述。因為涉及實踐,而非純理論,故而禪修的每一個階段,能夠在有豐富教學經驗的禪師處獲得指導是最好不過,這也是我們鼓勵禪修者去往有著可靠的道場跟隨禪修導師當面學習的原因。止觀禪法的修習方法,一言難盡,又以各自的根本業處不同而有所側重。如若的確感興趣,可閱讀《清凈道論》。


艾佛森說他把每場比賽都當成最後一場比賽來打.我以前嘗試去理解這句話,理解不了.有些生活經歷才體會到這句話是多重要.
很多人包括我自己的懈怠,放逸,拖延,散漫都是因為我們以為自己還有很多時間來完善,以為生命還很長,時間多得很.而這些懈怠,散漫,拖延,放逸又引發了生活各種煩惱.讓自己的處境越來越難.
這種"以為"是一種不能正視死亡,不能正視生命無常的幻想.
要禪修,不是玩禪修:別怕死,向死而生,把每天當最後一天來活.
把每天當最後一天我的理解是:這樣的態度可以迫使我們去做一些曾經想做又沒做的,放下一些應當放下又沒放下的.每天這樣活著就活得清晰明白了.
如果有其他的理解或因為我的話導致其他理解,是認知的偏差.大家共同的認知障礙所致,無能為力
我謹在這個問題里把自己想法清晰表述明白,盡量不綺語.


推薦一些簡單的生活禪修:

醒來禪修

每天清晨醒來起床前,一邊呼吸一邊做醒來禪修。做三次吸氣、呼氣,每一吸氣呼氣都默默重複如下偈訓:

吸氣,新的一天我充滿

歡愉/信念/真愛/感激/正念/輕鬆/和諧。

呼氣,我展露微微笑意。

吸氣時,可選擇最切合你需要狀態的辭彙。

日出禪修

日出是一天中非常特殊的時刻。它短暫而稍縱即逝,但如你起得足夠早,便可一覽它的雄奇壯麗。它是新的一天的起始。黎明,往往提醒我們生活可以重新開始,拋卻昨日的種種憂愁煩惱。崛起的金光散發能量,照耀和哺育著地球母親上的一切生靈,包括植物、動物和我們自己。

請把窗子擦凈,仰望天空,看那晨光初起,逐漸透亮。見證日升的美麗時刻。當你看到太陽升起時,做深呼吸數次。

吸氣,我與太陽同在,

呼氣,為這明日的能量和絢麗,我感謝蒼宇。

刷牙禪修

我們每天刷牙很多次,這是正念修行的絕好機會。記住牙醫的建議:正確刷牙會促進牙齦健康,讓牙齒終生牢固。沒有健康的牙齒和牙齦,就沒法好好咀嚼、享受美食之快樂。

刷牙時,吸氣、呼氣數次。不要去想身後的工作任務或差事。刷牙時惟其聚焦在牙齒和牙齦上,心無它物。

吸氣,我覺察到了牙齒和牙齦,

呼氣,我精心照料牙齒和牙齦。

忙碌禪修

我們經常不可避免地陷入匆忙之中。但是,如果你培育正念、計劃好每天的生活,就不會凡遇事便匆匆忙忙。即使你必須趕時間,也不意味著疾奔之時就可以放鬆要求、忘掉正念。恰恰相反,有急事時,保持正念要比六神無主好得多,可以避免出事或犯錯。「正念地匆忙」意味著你知道你在趕時間,某種意義上,你用一種擁抱和接納的態度對待這一看似忙亂的事實。把注意力集中在手頭任務上,用更迅速、更高效的方式加以處理。正念並不一定意味著凡事慢行。你可以做到動作很快但仍然保持正念——頭腦清楚、身心放鬆。例如你從一座大樓趕路到另一座,你要確保走的是最短路線。匆忙之中,注意你的氣息。

吸氣,我疾速前行,

呼氣,我在清波中流動。

微笑禪修

微笑是全世界通行的幸福語言。看到不幹膠、購物袋或T恤衫上的笑臉圖案時,不管心情好賴,笑意都會油然而生。

千萬別忘了你自己的笑及其蘊含的巨大威力,這很重要。你的微笑會給自己和他人帶來多少歡樂和輕鬆。微笑時,口部周圍的肌肉會伸展和放鬆,就像做瑜伽一樣。微笑就是口部瑜伽。微笑時你會把面部的緊張釋放出去。面前的人,哪怕陌生人,遇到你的微笑,十之八九都會投桃報李。這是任何人都可以點燃的連鎖反應,激活所有相遇者的快樂之源。微笑是善意的大使。當你微笑時,也做幾次呼吸。

吸氣,我展露笑容。

呼氣,愜意眷顧而歡快叢生。

明燈禪修

一天中我們無數次開燈,家裡或辦公室。每次你打開一盞燈,停頓片刻,練習幾次呼吸禪觀。

吸氣,我以光明照耀這斗室。

呼氣,感謝供我之用的電。

天空禪修

凝望蒼穹,我們看到和感到空間的寥廓、那激發想像的無窮景觀變化、大自然的偉力和無垠,深感自己唯滄海之一粟。仰望天空賦予我們神奇的機遇,讓我們擺脫日日需求和自負的枷鎖。它讓我們懂得去欣賞變化無常的現實、放空自我去追逐夢想。

吸氣,我看到壯偉的天空。

呼氣,迎接自由。

行禪

慢跑或快走是非常利於心血管健康和體重控制的鍛鍊形式。但是,心不在焉地慢跑則不然。它不僅剝奪了你跑步的樂趣,而且容易使你受傷或出現意外。所以慢跑或快步走時,把注意力集中在腿、腳和眼前的事物上。如果你運動得很快,可以縮短這一禪觀,吸氣時對自己默念「前進」、呼氣時對自己說「謝謝」。(不管每次吸氣走幾步,每一步都要說「前進」;同樣,不論一次呼氣走幾步,每步都要說「謝謝」。)

吸氣,我繼續向前。

呼氣,我感謝身體賜予我力量、耐力和協調性。

駕駛禪修

通過駕駛禪修,你將懂得專心致志的開車,不會受其他乘客打擾,不會走神,也不會去打手機或發簡訊。開車時和乘客講話或通電話,哪怕想法再好,最終都會無法自拔,讓自己從對路況的關注中分心——也就從當下一刻中分神。

吸氣,我正在開車。

呼氣,留意身邊一切。

塞車禪修

許多人在塞車時都會不耐煩或變得易怒。可你能讓車流變快么?答案顯然是不能。路況不會發生任何變化。而實際上你能做的,是把這段時間變成正念修行。塞車往往給我們提供了寶貴的解壓時間,讓我們回歸內心的鎮靜之島,從而煥然一新。

吸氣,我隨著入氣。

呼氣,我循著出氣。

吸氣,我知道所有人都努力奔向某處。

呼氣,衷心祝他們旅途平和並安寧。

吸氣,我回到內心的寧靜之島。

呼氣,這世界煥然一新。

水龍頭禪修

在發達國家,水龍頭裡的乾淨飲用水彷佛取之不竭。但在全世界範圍內,仍有11億人無凈水可用。每次打開水龍頭,儼然就是一次提醒,我們是多麼幸運。據統計,每個美國人平均一天用掉400升水;生產一個漢堡包要2400升水,而打一磅穀子僅需24升水。我們需要更小心地用水,並設法幫助全世界的人都能用上乾淨水這一日常生活必需品。

吸氣,每次打開龍頭,我感激這維繫生命的凈流。

呼氣,我要銘記每天數百萬人仍然無水可用。

電梯禪修

等電梯時,很容易因為遲遲不來而不耐煩或惱怒。別忘了,這也是一扇時間的窗戶,打開它,就是集念呼吸的大好機會,幫助自己保持冷靜、回到當下。

有幽閉症或恐高的人士,如果感到情緒襲來,保持正念吸氣呼氣是一個應對的好辦法。

吸氣,我覺察入息。

呼氣,我覺察出息。

吸氣,我擁抱自己的不適。

呼氣,我感到內心生出無限空間和安定。

告別負面情緒禪修

每天產生負面情緒是人之常情,哪怕你是一個鐵杆正念修行家,知道如何規避或轉化負面情緒,也概莫能外。只要負面情緒襲來,不管是怨怒、絕望、悲傷、沮喪、恐懼抑或焦慮,做3到6呼吸,默默對自己重複下述偈訓。

吸氣,我看到你,我的怨怒/絕望/悲傷/沮喪/恐懼/焦慮。

呼氣,我擁抱你,我的怨怒/絕望/悲傷/沮喪/恐懼/焦慮。

網路禪修

自21世紀起,網路和電子郵件儼然已融入人類的生活,成為人們交流溝通的主要手段之一。但是,人也會沉迷於網路,整天被拴在椅子上,忘了自己還能站起來四處走走,去感受一下自己的身體。連續數小時盯著電腦屏幕後,雙眼筋疲力盡,背部會疼痛,肩膀也已僵硬,而大腦也開始變得麻木了。

用覺知呼吸法,我們可以很容易地喚醒自我。接下來的正念法,會在很大程度上幫助你避免因過度上網可能造成的嚴重失誤或災難性後果,比如不小心把私密信件發錯了對象。這段禪修適用於寫郵件時馬上點下「發送」鍵之前,諸如此類,試試看。

吸氣,我感謝網路的力量。

呼氣,我非常清楚當下正處理郵件。

諦聽-愛語禪修

很多人都發現和家人或同事溝通很困難。有時我們變得難以容忍他們,對他們提出看法和意見感到惱怒。我們失去了聆聽他們的能力,失去了樂於去理解其想法的意願。即使正在交談,我們也不能以平靜的口吻和人說話。自身遭受的痛苦、恐懼或不安會讓我們的言語變得尖酸刻薄。

所以,我們需要學習聆聽和交談的藝術。為了重建溝通,我們需要靠慈悲傾聽來幫助自己理解他人。首先只有願意傾聽,才能讓他人少受傷害,允許起表達內心的真實想法。你所要做的,僅僅是成為一個接收者,接收人們想要同你分享的東西,不做評價、不做反應。即使他們所言不實,或包含責罵和刻薄之詞,也不要直接糾正。給他些空間、分擔他的情緒,一兩天後再慢慢地和他分享你的看法、幫助其釋放錯誤的看法。

我們還需使用愛語。談話時,只用那些激發別人信心、歡樂和希望的語言。認識到別人身上積極的、美的東西需要些時間。要讓別人感到,他對你有多麼重要,讓他體會到你感激他給你生活做出的貢獻。我們也可以非常正念、耐心地去表達有關彼此關係方面存在的困難,而不帶任何判斷或責怪之意。我們要對自己表現出來的情感或態度負責,但同時,也要請求他人幫助你澆灌心中善良的種子、而非負面的種子;然後問問他,在有困難的時候你怎麼樣才能幫到他。這樣,你的人際關係中也就有了平靜與和諧。

請先從家人或親近之人開始。和所愛之人開始一次談話之前,做幾次呼吸。

吸氣,我細心傾聽。

呼氣,我以愛言之。

待你養成了和親人間細心傾聽,用積極、建設性的方式談話的習慣後,也會和同事、友人之間迅速建立這種溝通方式。

樹木禪修

樹,象徵著堅忍不拔、積極向上的形象。每當有暴雨或強風襲來,你會看到樹枝搖曳彎曲。但樹榦紋絲不動、巋然屹立,根須牢牢地潛入泥土。當你感到迷惘或脆弱時,當看看樹木。如果附近沒有樹,不妨看看樹的圖像。可以在房間或辦公室里掛幅你喜歡的樹種的畫,每當情緒不穩時,便提醒自己和樹木一道呼吸:

吸氣,我堅穩如樹榦。

呼氣,縱有狂風暴雨、我自巋然不動。

花之禪修

每當看到盛開的鮮花,它的天然美麗和芬芳永遠都能振奮精神,不論你身在何處。花朵帶來無窮的歡樂,不論慶祝還是紀念,它都是全世界表達愛意和感激的使者。但,花兒怒放須臾,便會零落成泥碾作塵——深刻地提醒我們世間萬物之無常。和鮮花正念地相處,就是一種深刻地禪修。

吸氣,花兒,我感激的美麗和芬芳。

呼氣,我永遠珍藏你,就在此刻此地。

排隊禪修

日常生活中,我們總在排隊。有時候等待會讓你發瘋。可能是在超市等候結帳,也許是機場安檢過道,要麼在校門口等你的寶貝放學。但是,排隊,實在也是抓緊時間做正念呼吸、刷新自己的大好機會。

吸氣,這時間僅僅屬於我,身心合一。

呼氣,身心備感舒暢的我,生命一新。

多業禪修

在今天,對很多人而言,同時應付幾攤事已是種生活方式。這對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尤其如此,對身兼數職、經常被同時催賬的鐵人們則更不用提。想想每天要做的事兒吧:購物、準備工作會議、去趟郵局、和醫生約時間、寫感謝信等。這時,增加正念修行,你會對一天內能做多少事情有更加清醒的認識。

吸氣,我了解自己多頭出擊,筋疲力盡。

呼氣,我曉得自知之明,一天只能做到這些。

當你有多項任務需要對付時,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各個擊破,在從事某項任務時做到全心全意、心無旁騖。在單位,就全身心投入到這些工作中去。回家後,在用同樣的注意力和專註度處理別的事情。這樣,你的心情會始終保持放鬆和新鮮,也有更多精力去逐項完成任務清單中的事項,需要調整日程或工作重點時也會遊刃有餘、欣然從之。

鑰匙禪修

你會發現自己經常在找鑰匙,車裡、家裡或辦公室。家裡有個鑰匙鉤兒或許有幫助。但找鑰匙的情形還是會不時發生——大衣或褲子兜,背包或公文包。不如在每次用完一把鑰匙後,停下來呼吸,提醒自己:你此刻準備把它放在哪兒?

吸氣,我關注著鑰匙。

呼氣,是的,我把它放在——這兒。

烹飪禪修

由於現代生活瘋狂而費力,快餐、咖啡套餐、食品店或餐廳外賣往往成為人們主要的取食方式。許多人已經不再自己開伙做飯。實際上,做飯可以成為一個人放鬆心靈、甚至滋養靈魂的神聖時段。它不可避免地涉及到許多事情,例如認真地思考究竟打算吃什麼,要購買正確的原材料,要精心認真地準備食物,最後,愉快地享用你的神奇創造。開始備餐之前,不妨做幾次呼吸,接觸烹飪的樂趣。

吸氣,我感謝寰宇蒼生賜予我美妙的食材。

呼氣,我以愛和歡愉準備這美餐。

日落禪修

每天日升而落。即使無法全景飽覽日落的壯麗,透過窗戶迎面沐浴美麗的餘暉,亦會給你在一天的盡頭做正念呼吸開啟珍貴的機遇之門。每當流連日落、身心鬆弛之時,請反思過去的一天,也放手過去的一天。

吸氣,感謝你太陽,是你的巨量支撐地球蒼生。

呼氣,我將盡我所能,支持所有的生命、力轉全球變暖進程。

晚安禪修

入睡前,伴著晚安禪修徹底放鬆身心,做三次正念呼吸,隨著吸氣呼氣默默重複如下偈訓:

吸氣,我放下擔憂/思緒。

呼氣,我接觸到平安寧靜。


《十日禪修:強迫長時間觀察內心後我得到了什麼》

原文刊發於《智族GQ》2015年3月刊。


十日禪修

作者:何瑫


每個時代都附著一些專有的、突出的精神困惑。菲茨傑拉德曾形象地寫道,突如其來的縱慾和道德迷惘成為美國爵士年代的風潮,心理諮詢師李松蔚則說,歇斯底里的癔症主要在維多利亞時代盛行。識別一個時代盛行的精神困惑,往往也就識別了這個時代最基本的運行邏輯,發現這邏輯中的不協調之處。


大多數時候,時代性困惑以較淺的程度散布在大多數人身上,不影響社會運行,但每個人都若有所察,並或多或少感到痛苦。整體上,它卻很難被集中描畫。因此,一些強烈表現在部分人身上的病症和集中發生的故事,使我們可以更清晰地觀察它。


過去三個月里,《智族 GQ》記者先後做了如下事情。


進入一家精神病院,了解它的運行,聽一位貪食症患者袒露了她的經歷――過度的慾望如何吞沒她,她又是如何應對精神病院里與外界社會重疊的規則。深入抑鬱症患者互助組織「郁今香」,訪問創辦者陳巍和許多志願者、參與者,並進入了一個陌生的灰色世界。


最後,帶著懷疑和抵觸情緒,花 10 天時間在中國最東北邊境體驗了一次禪修課程。這次辛苦、曲折的課程最起碼證明了一點:為了逃離現代社會的痛苦,人類真是不遺餘力。


密集出現的各類「禪修營」,是人們渴望解決精神問題的結果,其中不乏成功學、斂財術甚至詐騙的存在,但也有嚴謹的訓練。類似的課程不能被輕易否定,我們在美國的同事前些日子也報道了矽谷的企業家們如何熱衷於通過「冥想」來管理自己,讓心性不被快速發展的時代毀壞。


了解許多個體的病症和掙扎,是為了更準確地推知時代病,然後從時代病推知更廣大個體的精神狀況。時代與個人並不完全重合,但時代的苦澀是由千萬人的苦澀交織而成的,因而,假如我們了解了時代性的問題,我們就能更好地了解自我的困惑。

緣起


在計程車司機的再三催促下,我拎著行李箱不情願地下了車,滿腦子都是疑問。我到達的不應該是一所寺廟嗎,為什麼眼前只有一棟兩層小樓和一間白色的臨時板房?


我看看手機,時間是 2015 年 1 月 14 日上午 10 點 15 分。為了找到一個叫作「丹東雙靈內觀中心」的地方,過去 24 個小時里,我先後乘坐了飛機、大巴、火車、公交車、計程車,終於來到了這座與朝鮮接壤的邊境城市的郊外。


視線兩旁,都是看不到邊際的被白雪覆蓋的土地,沒有人影。手機地圖顯示,這裡距離丹東市區有 25 公里。


一陣寒風呼嘯而過,臉頰登時痛了起來,像是被無數把小刀划過一般。早前查詢到的天氣預報顯示,這一天的氣溫在零下 20 攝氏度以下。我控制不住地顫抖,與此相比,北京的冬天簡直稱得上溫暖。


受不了了。先進去避避寒再說吧。走過一道鐵門,那間白色板房的門口上掛著一塊牌子。走近一看,正是「丹東雙靈內觀中心」八個字。


原來沒走錯地方。可是,這也太簡陋了吧?


門突然打開了,探出一個腦袋,是個頭髮花白、留著山羊鬍、一身 hip-hop 風打扮的中年男人。他咧嘴嘿嘿笑著對我說:「來了啊?先進來休息一會兒吧。」


我此行的目的,其實並不是「純粹」地禪修。和佛學有關的話題最近幾年裡突然耐人尋味地熱鬧起來,一個帶有幾分戲謔的說法是,北京朝陽區有十萬活佛。各路仁波切的著作層出不窮,相當一部分看上去和心靈雞湯沒什麼兩樣,卻在暢銷書排行榜上居高不下。


禪修班似乎也是魚龍混雜。我搜集了至少五十家禪修班的信息,其中大約有一半,看上去充滿了濃濃的功利氣息。一些「禪修班」的日程安排,看上去就是標準的成功學培訓班,只是多加了「某某上師」的一兩場演講。「青年企業家禪修營教你幸福一生」、「上師向你傳授屌絲逆襲法寶」……這樣的宣傳詞,讓人覺得完全是打著佛教的旗號騙錢。


真正的禪修是什麼樣的?其間又摻雜了哪些亂象?人們為何熱衷於此?這是我操作這篇體驗式報道的出發點。


兩個多月前,我正在操作關於精神病院的題目,埋首於一堆關於精神疾病的學術書籍里,弄得頭暈腦漲。


一天晚上臨睡前,我點開「GQ 報道組的小夥伴們」的微信群,看到同事發了一條「體驗七日禪修」的消息。


「這個有點兒意思。現在大城市裡有股去參加禪修的熱潮。誰有興趣去做個體驗式報道?」主編在群里問。


看到這條,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於是在群里說了一句話。


「這個題目要和精神病院的題目放在一起還挺有趣的……都是把很多人關在一個地方解決精神問題。」


「這麼做的話這個題目就有意思了。」主編遂把題目派給了我。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上網查詢禪修班的信息。遍布在全國各地的禪修班名目各異,有幾點卻是一致的:不能講話、不能書寫、不能閱讀,手機、電腦等一切有可能接觸到外界信息的物品都得上交。


簡直令人崩潰。尤其是上交手機這一條——對「現代人」來說,手機幾乎已經成了一個身體器官。


短暫的焦慮後,我卻突然平靜了下來,甚至對這趟看似無法忍受的旅程有了幾分期待。過去幾個月里,我常感覺自己注意力難以集中,整日淹沒於無窮無盡的外界信息里,總是感到莫名的焦躁不安。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思考,和自己的內心獨處?很難回憶起來上一次這麼做是什麼時候了。


面對紛繁複雜的禪修信息,我毫無頭緒,便請教了一個已經參加過近十次禪修的朋友。


「你去內觀吧。全年都有班,參加的人也是最多的,有代表性,並且完全免費。不過,它比大多數班的時間要長,需要 10 天。」朋友告訴我。


「需要事先做些功課嗎?是不是要了解一些佛教常識?」問他的時候,我內心突然升起了一股抵觸情緒。說真的,作為一個半途而廢的前理科生,我對與宗教相關的東西始終抱有一種本能的不信任,更願意接受科學體系對世界的解釋。


「不用,內觀是去宗教化的,只講具體的禪修方法,不講教義。你不用有顧慮,放心去就是了。」朋友笑了起來,似乎看透了我的心事。


依照他的指示,我登錄了一個叫作「中國內觀網」的網站,在線報名。根據網站上的介紹,這個起源於印度的禪修方法,在全球各地共有一百多個禪修點,其中在中國有福建龍岩、廈門、遼寧丹東、河南鄭州等幾個網點。報名情況遠比我想像的火爆,反覆查看後,我方便參加的,只有丹東雙靈寺的1月14~25日的一班。


於是,兩個多月後,我將手頭能想到的所有需要處理的事情安排妥當,出現在這個遠比我想像中簡陋的地方,徹底脫離手機、電腦、互聯網、同事、朋友、家人,乃至整個現代社會,開始與世隔絕的十天。

第 0 天


穿著紅色衛衣、大襠褲的嘻哈大叔帶著我走進了一間大約三四十平米的臨時板房。他的身份則叫作「法工」,是以前參加過課程的老生,回來為學員們提供生活服務,像他這樣的人還有七八位。


「該打的電話儘快打完,下午我們正式報到的時候可就要收手機了。」他對我說。


午飯不出所料,清一色的素食。用餐的過程,我兩度差點兒睡著,過去一整天的長途顛簸讓我睏倦不堪。匆匆吃完之後,我領好床具回到寢室,也就是那棟黃色的二層小樓。


我的房間位於一樓,屋裡總共有四張單人床,除了沒有桌椅之外,很像是一間大學宿舍。門板上貼著一張白紙,上面寫著五個字:「神聖的靜默」。窗戶下有一排暖氣,伸手摸去,卻幾乎是冰涼的。疲憊的我這時也顧不上許多,鋪好床具後,便昏沉地睡去了。


臨近黃昏,兩名先後到來的室友喚醒了我。簡單交談後得知,一位來自上海,三十齣頭,正處於兩份工作交接的空窗期。另一位來自四川樂山,是個六十多歲的退休幹部。我們都是第一次參加禪修,上海的這位對完成十日的課程並不是很有信心:「我參加過的朋友跟我說,他去的那一班,堅持到最後的,大概只有一半。」


寒暄之後,我們回到食堂,正式報到。一個脖子上掛著「事務長」名牌的中年男人向我宣讀了新生應該持守的「五戒」:戒殺生、戒偷盜、戒邪淫、戒妄語、戒酒/麻醉品。即使是在寢室內,也禁止和室友進行任何形式的交流。若是以前參加過課程的舊生,還需持守另外三戒:過午不食、戒華服及享樂、戒華麗床鋪。實際上,新生也沒有晚餐,只是可以比舊生多吃一個水果。宣讀完畢後,另一名法工拿出一個布袋,收走了我的手機、錢包。


咚—咚—咚。鐘聲緩緩響起,晚上 8 點,為期 10 天的修行正式開始。從這一刻起,每個人都不可以講話。在法工的指示下我才發現,那間臨時板房後面還有一扇房門,被稱為「靜修堂」。脫下鞋子走進門內,是一個大約兩百平方米的大堂,擺放著一百多張一米見方的禪墊,上面還放有一個枕頭大小的禪墊。我按照事先被告知的編號找到自己的禪墊,在昏暗的燈光中盤腿坐下。


一位女學員從另一扇房門沉默地走了進來。這時我才知道,男女學員的活動區域是被分開的。男眾共有六排,每排六人,女眾則有九排,每排八人,數量是男眾的兩倍。我坐在男眾區域第四排,幾乎是離女眾最遠的位置,至少有十米遠。事務長提醒我們,課程期間,禁止眼神、手勢等一切形式的交流,更不能正眼直視女學員。就這樣,接下來的十天里,昏暗的燈光之下,我再也無緣看到女色。


在靜修堂的正前方,並列著三張禪墊。沒過幾分鐘,這次課程的「導師」帶著一男一女兩名助理導師走進大堂,在三張禪墊上一一坐定。從裝束上看,他們並不是出家人,而他們身後,則是一面白牆,同樣沒有任何宗教符號。男女法工則分別坐在兩名助理導師的左右兩側。


導師名叫蕭集智,來自台灣,除此之外,我們對他一無所知。待所有人坐定之後,這個滿面皺紋的老人一語不發,將一張光碟放入身旁的機器中,將原本昏暗的燈光調得更加微弱,並用肢體動作提醒大家閉上雙眼。


懸掛在大堂四角的音響發出了聲音。一個老人用蝸牛般的速度講著一種古怪的語言,似唱似誦,尾音拖得極長,像咒語一般。我一度以為導師是放錯了錄音。


莫名的咒語持續了一段時間後,終於變成了帶有濃重印度口音的英語。又過了差不多同樣長的時間,變成了帶有台灣腔的普通話,對剛才的內容逐句翻譯。這時我們才知道,剛才講話的老人便是內觀禪修的創始人葛印卡(Goenka),念誦的則是古印度巴利文,內容是內觀禪修的行為規範。


翻譯完畢後,錄音提示我們,要跟隨葛印卡逐句念誦巴利文,內容則是請求老師傳授內觀的正法。巴利文發音本就古怪,加之他的聲線粗厚,甚至有幾分混沌,簡直難以聽清。雖然完全不知所云,但大家還是跟著念誦。我睜開眼睛看看四周的人,有人忍不住發出了笑聲,身體也跟著亂顫。


念誦結束後,印度英語再次響起。不一會兒,又是台灣腔普通話,告訴大家今天的開示已經結束,請大家嘗試靜坐一段時間,並努力保持內心的平靜,不要被雜念所干擾。


沒過幾分鐘,又響起一陣古怪的咒語。後來我才知道,每當出現這段錄音,就意味著這一堂靜修宣告結束。


最初的禪修就這樣在好奇和新鮮中過去了。走回寢室的路上,我不禁想起了上海室友下午說,這場禪修是多麼難熬,以至於有一半人會中途退出。


「其實好像也沒有什麼難熬的。」我心裡想著,沒顧得上脫衣服就昏昏睡去。

第 1 天


然而隨後一天超過 10 個小時的靜坐,讓我徹底明白頭一天晚上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正睡著,耳邊突然傳來鐘聲。我努力睜開眼睛,窗外一片漆黑,夜空中還掛著星星。


一股怒火從心中升騰而起。大半夜不讓人好好睡覺,敲什麼鍾?


鐘聲還在繼續響著,持續了至少有一分鐘。我不加理會,把頭蒙在被子里,繼續睡覺。


沒過多久,突然有人推門而入,打開日光燈,還拍了拍我的被子。我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怒氣,猛地坐起身來,瞪向眼前的人。這是一個瘦高男人,脖子上掛著一個名牌,寫著「副事務長」。面對我憤怒的臉孔,他面無表情,反倒伸手作揖,又指向牆上貼著的一張表格。


我才發現房間里貼著一張作息時間表。4:00,清晨起床鍾。4:30 - 6:30,在禪堂靜坐……


儘管極不情願,我還是在副事務長的監視下爬了起來,兩名室友也被他一一叫醒。


4 點半,一百多名學員一同坐在了靜修堂中。此起彼伏的哈欠聲里,第一堂正式課程開始了。綿長而怪異的巴利文和印度英語過後,普通話宣講開始了。


「內觀的第一步,就是學習如何覺知你呼吸的真相。」


「呼吸,自然的呼吸,觀察呼吸時進來的氣息、出去的氣息。不要調節、控制,什麼都不做,就只是去觀察它。你必須發展對呼吸的覺知,進來、出去、進來、出去,如果它是長的呼吸就是長的,如果它是短的呼吸就是短的,你只需要客觀地觀察它,不要有字句、畫面、想像、困惑,就只是觀察,沒有別的,別讓任何東西干擾你。」


「將你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你的鼻子上。觀察空氣從你的鼻孔周圍,觸碰到鼻沿,進入鼻孔,再流出鼻孔。可能有的時候它只經過右鼻孔,也可能只經過左鼻孔,或者也有的時候同時經過左右鼻孔。這都沒有關係,你要做的,只是去觀察自然的情況。」


什麼都不做,只是觀察呼吸?這似乎太簡單了,還以為要傳授什麼高深的方法。我盤腿而坐,雙手自然擺放在雙膝上,閉目呼吸,感受著氣流的進出。


周圍一片寂靜。耳邊只有氣流在鼻孔中流動的聲音。在某一個瞬間,我突然覺得,平日里諸事纏身,在這裡我似乎讓自己真正屬於了自己。這還挺美妙的。


可惜這樣的感覺只持續了一小會兒。我說不清具體持續了多久,因為手機已然上交,我也沒戴手錶,靜修堂的百葉窗被關得嚴嚴實實,無法掌握時間的變化。


這很難不讓人感到焦躁。很快,雜念從四面八方湧來,思緒開始亂飄,根本無法集中在觀察呼吸上。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沒過一會兒,身體也發出了抗議。雙腿麻木,膝蓋開始感到尖銳的疼痛。後背也因為酸痛漸漸彎曲,縱使再努力,也很難像錄音中要求的那樣始終挺直。


又過了一會兒,坐在我右前方的一個壯漢開始不停變換坐姿。而我的右後方甚至響起了鼾聲。

但別人的不適絲毫不能減輕我的痛苦。百爪撓心之際,困意突然襲來,這讓我心中突然一陣抑制不住的狂喜:睡吧,睡著了就不用忍受了。


半睡半醒間,巴利文咒語再次響起,這場禪坐終於結束了。回到寢室後,我仔細地看了一遍作息時間表,差點兒眼前一黑。除去 6:30 - 8:00 、11:00 - 1:00 、17:00 - 18:00 三個用餐的時間段外,從 4:30 - 21:00 的其他時間都要進行禪坐,總時長達到 11 個小時。每坐一小時,可以休息 5 分鐘。


帶著幾近崩潰的心情,早上 8 點整,我又一次坐在了靜修堂里。巴利文咒語又響起了。內容和凌晨那一場完全相同,還是不做任何事,只是觀察呼吸。


這讓我愈發困惑。禪修不是要冥想嗎?什麼都不做,注意力全放在鼻孔上,算是什麼呢?


情緒無比煩亂,煩惱隨之馬上襲來。整整一上午,我幾乎把過去幾年間的煩心事逐一想了一遍,時間竟然還有剩餘。於是我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要坐在這樣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做這樣一件奇怪的事。一天半的寶貴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接下來還有九天半,我的時間怎麼能就這樣浪費了呢?


我想到了退出。但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馬上被我打壓下去。無論如何,我必須熬到最後。不願當逃兵是一方面,更何況,要是就這麼走了,回去沒法寫稿啊。


下午禪修時,我開始尋找方法轉移注意力,不糾結於心理和身體上的痛苦。幾番嘗試後,我發現隨著呼吸數數是個好的辦法。一呼一吸間,心情隨著平穩的氣息漸漸平和,我似乎找回了那種寧靜安詳的感覺。


晚上 7:00 - 8:30,是每日例行的導師開示時間。當我還在為下午找到的方法暗自高興時,葛印卡卻一上來就否定了我的做法:


「如果在覺知呼吸之外,另外加上不斷重複某個字句、念咒或持誦神佛名號,或是觀想某位神或菩薩的形象,也許會較快較容易集中心念,而不會有這許多的不適。但是,你必須只觀察純粹自然的呼吸,不去調息,也不加任何持名或觀想。」


「因為內觀的最終目的,並不是集中心念。心的專註只是助力,其目的是引導你到達更高的目標,也就是凈化內心,根除內心所有的染污與不凈,從痛苦中得到解脫,得到完全的證悟。」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煩惱再次蜂擁而至,膝蓋也開始鑽心地痛。而右後方熟悉的鼾聲也再次響起了。


這天下午,坐在我身後的一個 30 歲左右的男人沒有來靜修堂,晚上也依然沒有出現。難道已經走了?

第 2 天


第二天凌晨 4 點半再次來到靜修堂時,我的猜測得以證實。他的禪墊被撤走了,這意味著他僅僅堅持了不到一整天就退出了。

整整一天,我的思緒在走與不走之間反覆徘徊。


上午 9:00 開始的第二場共修,對我而言是徹頭徹尾的煎熬。導師可以盤坐一小時紋絲不動,而我連保持5分鐘都很困難。幸好,因為天氣寒冷,每人禪墊上放著一條厚厚的毛毯,我便用毛毯把腿裹得嚴嚴實實,這樣即使反覆變化坐姿,導師也很難看到。


這倒是好受多了。可是轉念一想,如果時間就在這種「作弊」中度過的話,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呢?想到這些,心裡忍不住發出焦躁而無奈的苦笑。


事後想來,假如周圍再有另外一個人走的話,我可能會毫不猶豫地跟隨離去。


這天晚上的開示,葛印卡第一次講到,我們究竟在做什麼。在這裡的十天,我們按照順序做三件事——戒、定、慧。戒是道德規範,戒除不正當的言語。定是發展主宰自己心念的正當行為。慧是培養智能、洞察力,完全地凈化內心。


按照他的解釋,我們目前正處於訓練「定」的階段,那麼,什麼時候訓練「慧」呢?會採取什麼新的方法呢?他並沒有說。


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是:「第二天已經過去了。雖然比第一天稍微好些,但許多困難還是存在。你可能會覺得內心是如此不安、焦躁、狂野,宛如一隻野牛或野象衝進了人住的地方,造成了很大的破壞。」


這句話使我來到這裡後,第一次發出了會心的微笑。這倒是挺懂我的。

第 3 天


聽著晨鐘醒來時,我發現喉嚨乾澀疼痛,鼻子也開始不住發癢。窗外大雪紛飛,在這間幾乎沒有暖氣的陰冷房間里,我感冒了。

這無疑是我十日禪修里狀態最差、情緒最接近崩潰的一天。


早飯後的第一次共修,葛印卡的指導發生了變化:


「將你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上嘴唇以上,包括整個鼻孔的範圍。在這個三角形的範圍內,對出現的任何感受保持覺知。在身體的這個部位上,任何感受都可能呈現出來。可能有人會感覺到冷的感受,有人會感覺到熱的感受,有人會感覺到出汗的感受,有人會感覺到瘙癢的感受,有人會感覺到挫痛的感受、震動的感受、輕盈的感受、壓迫的感受、緊繃的感受、麻木的感受、乾燥的感受……任何感受都有可能。絕對不要去追求某種特殊的感受,只是保持觀察就對了。」


他不再只是強調呼吸,而是要觀察這個範圍內所發生的一切。而對我而言,即使他不強調,我也無法忽視這個範圍里除呼吸外的其他感受。因為,實在是太難受了。


整個上午,由於感冒,鼻腔開始無法抑制地酸痛。每呼吸一次,酸痛的感覺就加重一分。到了後來,我不得不用手捏起鼻子,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因為氣流一旦從鼻腔穿過,酸痛的感覺就會向上蔓延,不停地冒出眼淚。


這種情況下,葛印卡的要求,實在是難以完成了。


到了下午,情況愈發糟糕,我開始不住地流鼻涕、咳嗽。若是有人在靜修堂里發出聲音或是不停亂動,事務長通常會輕聲予以提醒,不要影響別人。但見我實在是涕淚橫流,他倒也不加干涉。到了此時,我的情緒已然接近失控,覺得自己簡直是吃錯了葯,才來這裡受莫名其妙的苦。我開始發泄性地用捲紙不停地擦鼻涕,再揉成一團,隨手扔在旁邊。


傍晚聽開示錄音時,我開始認真地考慮,用怎樣的說辭去說服事務長同意自己離開,甚至開始考慮如果遭到拒絕,自己偷偷逃走的可能性。但這個備案隨即被否決了,因為第一,上著兩把大鎖的鐵門有兩米多高,即使我能翻過去,行李箱也很難拿出去。第二,手機和錢包還在事務長手裡。不行,還是要想辦法說服他……


正當我反覆構思在事務長面前的說辭時,葛印卡說道:


「你們來到這裡,是要凈化內心,對你的內心進行一次非常重大的手術。要將它挖開,取出膿血和任何壞的部分,然後縫上傷口。因此,決不能中途離開。試想一下,假如一場心臟手術進行到一半,卻要突然中斷,醫生不會同意,患者也無法承受因此帶來的後果。」


天啊。這樣打比方也太狠了吧。我雖然對這樣的說辭心生反感,卻也受到了幾分震懾,提前離開的想法暫時收了回去。


我一臉頹廢回到寢室,心情無比沮喪地鑽進了被窩。一股寒氣在全身反覆遊走,我不停顫抖。必須得想點兒辦法,不然明天病得更厲害。這個四人間里還有一張閑置的床,上面有一床沒有被套的被子,我抱了過來,壓在了身上,睡了過去。

第 4 天


因為多加了一床被子,這一夜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睡得也格外香甜。早飯前共修時,身體竟感到十分輕盈,鼻涕停了,也不再咳嗽。


早餐時,我在食堂里看到一塊告示牌,上面寫著:「下午 2:00 - 3:00 ,禪堂共修。3:00 - 5:00 ,傳授內觀法,任何人不得離開靜修堂。」


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真正的內觀禪修,似乎從這一天下午才正式開始,之前對呼吸的覺知,只是鋪墊。


既然如此,至少先熬過今天再說吧。至少也要見識一下所謂的「內觀法」究竟是怎麼樣的。


或許是因為身體狀況的好轉,也可能是對講授內觀法的期待減輕了我的焦慮,上午,我第一次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呼吸上。我發現,進入鼻孔和流出鼻孔的氣息的溫度是不一樣的。倘若真正靜下心來觀察自己,這是很容易覺知到的感受,但整日被外物裹挾的人們,卻很難發現這一點。


我甚至還感覺到,右鼻孔里有一條脈搏在微微跳動。


下午 3 點,終於到了傳授內觀法的時間。


「從現在開始,你將正式進入智慧的修行。」


「將你的全部注意力移動到你頭頂的區域上。觀察這個有限的區域內所發生的所有感受。再將注意力從頭頂慢慢向下移動,依次移動到你的腦門、眉毛、眼睛、鼻子、臉頰、嘴、耳朵、面部剩餘的部分,一小塊兒一小塊兒,一部分一部分地觀察。」


接下來,葛印卡依次念到了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右肩、右臂、右手指、右指尖。左肩、左臂、左手指、左指尖。喉嚨、左胸、右胸、下腹部。頸椎、背部、腰。右大腿、右膝蓋、右腳踝、右腳掌、右腳趾。左大腿、左膝蓋、左腳踝、左腳掌、左腳趾。


你可能會覺得他的講解已經足夠冗長,而實際上,每說完一組部位,他都會重複這樣一段話:


「觀察你所遇到的所有感受。如果你什麼都感受不到,那麼被衣服蓋住的部位,你就感覺衣服的接觸;沒有衣服的部位,你就感覺空氣的接觸。」


「當你在一個部位獲得感知以後,就馬上移到下一個部位,不要留戀。如果在一個部位沒有感知,那麼就靜靜地停留一分鐘去觀察。無論結果如何,都繼續移到下一個部位。」


「不要對任何的感知有任何的留戀或反感,保持平等心。觀察它本來的樣子,而不是你希望它成為的樣子。」


這似乎比之前有趣多了,我心想。之前的三天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鼻子周圍的一小片區域上,而從這一天開始,則要覺知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按照葛印卡的指示,我才第一次感覺到,活了這麼多年,我竟然如此不了解自己。我發現身上有太多盲區,覺知不到任何感受,但只要加以足夠的耐心,總會觀察到一些細微的反應。


晚上開示之前,我從頭到腳,仔細地打量著自己的身體。當我觀察到左小趾有些脹痛,想要從頭頂重新開始觀察時,巴利文咒語響起了。這意味著,我完整地觀察一遍自己的身體,正好花了一個小時。


當我閉上眼睛,依次觀察身體每一部分的感受時,我彷彿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氣流在皮膚表面緩慢地流動著,這讓我體會到了久違的愉悅。


我忍不住嘴角上揚,差點兒笑出聲來。想要逃跑的念頭似乎徹底消失了。

第 5 天


這天早上,葛印卡在錄音中又對我們提出了新的要求:8:00 - 9:00 、14:30 - 15:30 、18:00 - 19:00 這三個時間段,要參照導師的姿勢,閉眼、不放手、不放腿,保持一個小時不變換坐姿。


這對好不容易找到一點兒愉悅感的我來說,無疑又潑了一盆冷水。


我心裡並不情願,身體也隨即發出抗議。上午 8 點的共修剛剛開始,我就感覺到右股骨開始產生輕微的刺痛。痛感不停放大,幾分鐘後,竟變成了電鑽一般的絞痛,鑽三四下,停一兩秒,再鑽三四下,再停一兩秒。我緊繃著身體,一再強迫自己不要鬆懈,堅持、堅持。標誌著結束的巴利文咒語響起時,我感覺渾身癱軟,雙手斜撐在身後,大口大口地喘氣,汗水浸透了貼身的衣服。


每天中午 12:00 到 13:00 的午休時段,可以申請嚮導師單獨請益,進行 5 分鐘的交流。這天中午,我忍不住去問他:「根據前幾天的開示,內觀的目的,不是為了讓我們從痛苦中解脫出來嗎?那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種讓我感到愉悅的方法,為什麼今天起又要強迫我們保持坐姿並因此而痛苦呢?」


導師笑著說:「那種愉悅只是暫時的,你越是貪戀它,當它消失時,你就越痛苦,就像你現在這樣。今晚的開示,會專門回答你的問題。你先堅持一下,晚上便會得到答案。」


將信將疑中,我努力忍受到了晚上 8 點。


「當一個人開始練習內觀,最初通常會有的多半都是粗重、堅硬、強烈的不愉悅感受,像是痛感、壓力感等。你們以前也都有過這些經驗,但心的習性是對感受起反應,樂受則迎、苦受則拒,因此總是激動不安。現在你們要學會不起反應地觀察,客觀地觀察感受,不把自己和這些感受畫上等號。」


「每當心中生起貪念,生理感受就會伴隨而生。我們喜歡錶層的這種感受,希望它長久不斷,即使深層中已然掀起激動不安的風暴。這就像是在搔抓傷口,抓癢只會使傷口惡化,但我們卻喜歡抓癢的感受。同樣地,慾望一旦獲得滿足,伴隨這個慾望的感受也就消失了,而我們又升起新的慾望,希望這感受能持續下去。我們變得對貪愛上癮,而使煩惱痛苦倍增。」


「現在你應該已經知道了,痛苦的緣起是我們對於愉悅和不愉悅的感知的兩種習性反應——貪求和厭惡。在無知的情況下,我們就是這兩種習性反應的奴隸。我們甚至完全都沒有意識到我們的行為時時刻刻地受著它們的控制。」


「而在這十天里,當你開始用一顆平等心去觀察身體內在的各種感知——即使愉悅也不企盼它持續,即使不愉悅也不企盼它消失——只是觀察,你便開始通過實際體驗,從最根本的層面將自己一點兒一點兒地從習性反應中解脫出來,最終就會成為自己行為的主人。」


周圍的人不住點頭。甚至有人違反第一天頒布的戒令,從懷裡偷偷掏出紙筆,用毛毯擋住導師和事務長的視線,埋頭不停地記錄。但於我而言,對這樣的說法卻持有幾分保留。難道觀察痛苦而不去感受它,痛苦就會消失嗎?聽上去有些掩耳盜鈴呢。


不過,既然十天的禪修已經堅持了一半,還是按照他的說法,努力去試試吧。


開示結束後,一位坐在最後一排的頭髮花白的老人走到導師面前,作揖行禮後盤腿坐下,問了一個問題:「在禪堂里要求禁語,這我理解,不能打擾別人。可是為什麼在寢室里也不能講話呢?實在太難受了。」


很多人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離開,伸長了脖子,想聽到導師的解釋。只見他微笑著不停說著,那位老先生不住點頭。但由於距離太遠,我們什麼也沒有聽到。

第 6 天


這一天的共修內容和前一天沒什麼兩樣,還是保持一小時不變化坐姿,按照錄音中事無巨細的指示,依次觀察身體的每一部分。


周圍的氣氛開始顯露出幾分躁動。有人並不依照導師的姿勢,坐得東倒西歪,即便事務長几次提醒,也不為所動。有人不知從哪裡找來三四個小禪墊,依次摞起來坐上去。過一會兒,取開一個,過一會兒,又取開一個,再過一會兒,又放回去一個……如此反覆調整,尋找最舒服的高度,一小時的共修,大約有一半時間就這樣耗過去了。


當然,我能觀察到這些細節,說明我的內心也不夠平靜。


葛印卡對此似乎早有預見。晚上的開示中,他提到,根據過往的經驗,第二天和第六天,是最難度過的一天,也是中途退出的人數最多的一天。


這時我才回想起來,剛來的那天下午,上海室友告訴我,他朋友去的那一班,進行到一半時,已經有三分之一的人離開了。


我們這一班的情況似乎不錯。儘管有很多人煩躁不安,但除了第一天就走了的那位,再沒有人離開過。


錄音中,葛印卡開始分析,禪修過程中會遇到的五個敵人。


「首二大敵是貪愛和瞋恨。修行內觀的目的就是要去除這兩種基本的心理不凈,但即使在靜坐修行時它們也可能出現,如果它們盤踞了心,凈化的過程就停了。你可能會貪求微細的感受,甚至貪求涅槃;這都一樣是貪。貪愛是燃燒的火,不管燃料是什麼,它都讓你與解脫背道而馳。同樣地,你可能對體驗到的痛苦生出瞋恨,這也是脫離正軌,不得解脫。」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在這十天里要嚴格禁語。一旦你們開始交流彼此的感受,就難免會產生比較,貪愛、瞋恨就會因此而生。」


原來這就是昨天晚上那個問題的答案。


「第三和第四個敵人是昏沉和焦躁。心智的昏沉、心念上的躁動,都會阻止你的修行。這些我們都已經提到過,如何通過觀察去克服它們。」


「最後一個大敵是懷疑,不管是對於老師、或是修行方法、或是對自己修行的能力。盲目地接受並無益處,但是無止盡地無理猜疑也是無益。只要你仍陷在懷疑中,你就無法在修行之道上前進一步。假如有任何事情不明白,儘管去找指導老師,與他討論,正確地了解。假如你是依照要求地修行,一定會有成果的。」


這句話戳中了我。實際上,從來到這裡的第一刻起,我的潛意識裡無時無刻不在對所謂「禪修」保持懷疑。過往接觸到的種種信息,讓我將其視為一種不可信的、超自然的神秘法術。那麼多人熱衷於此,在我看來,是一種缺乏理性的行為,不過是為自己空虛而恐慌的內心尋找一個逃避的出口。


但過去一個星期的經歷,卻讓我開始思考自己過去的判斷是否過於武斷,或者說,是否被某些並非真正禪修的信息誤導。因為在這裡接收到的,並無高深莫測的神秘術語,也沒人試圖說服我皈依任何宗派,只是讓我一次又一次地觀察身體的細微感受。而這也的確讓我覺得自己內心比過往安穩平靜了一些,不再總是陷於情緒的波動起伏中難以自控。


堅持在禪堂里長時間靜坐的人越來越少,我卻覺得自己似乎剛剛找到狀態。在正式開始使用內觀法的第一天,我需要整整一個小時完整地觀察一遍身體,而到了這一天,已經可以觀察三到四次。

第 7 天

在這裡待得越久,對時間便越不敏感。沒有手機、沒有手錶,禪堂中也沒有日光,時間像是停滯一般,能感受到的就前一秒和後一秒的變化,卻無法衡量具體過了多久。


我不再為何時能夠離開而感到焦慮。這一天上午的某一時刻,我終於第一次完全專註於自己的身體,不被任何其他念頭所干擾。儘管小腿還在不停疼痛,我卻只是平靜地觀察,並沒有任何情緒起伏。這感受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但於我而言,仍然是此前的生活中前所未有的。


我努力地想找回這種感覺,卻怎麼也找不到。就在我因此差一點兒再次開始急躁時,我轉念一想,不,或許我不應該這麼做。因為之前的開示中說過,不要貪戀任何的感受。


果然,葛印卡在錄音中說道:


「不要將你這一刻的感知與你之前的感知相比較。它們升起的目的就是為了消失。你要做的,就是觀察,保持平等心。不用去貪求,也不用去厭惡。所以不要帶有之前的期望,不用期望之前出現過的感知這一刻會出現在同樣的地方。」


當晚的開示中,葛印卡說,真正的禪修方法,應該滿足三點:


「第一,它必須是簡明易懂的,因為它的目的是幫助人們從身心的習性中解脫,而不是為了高深的哲學或者宗教討論。」


「第二,它必須要通過自己親身來實踐和驗證,而不是停留在經典著作或是老師的講解之中。」


「第三,它必須是適用於所有人的,每一個人都可以靠自己的實踐獲得受益,並不是要先信奉某個宗派或是宗教組織。」


「你們還剩下三天的時間。而這其中,最後一天你們將被允許可以說話。也就是說,精進的禪修只剩下了明後兩天。好好把握這最後的兩天時間吧。持續的用功是成功的唯一秘訣。」


原來,還有兩天就可以說話了。聽到這句話,原本安靜的禪堂突然變得有些躁動。放眼望去,許多張平靜的面孔綻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就在這時,事務長面無表情地示意大家保持安靜,儘快回寢室休息。

第 8 天


這天早上,葛印卡再次講授了更進一步的方法。隨著身體感知的愈發敏銳,我們不再一塊兒一塊兒地觀察身體,而是被要求儘可能流動地將注意力掃過全身。


「從頭頂到腳趾,再從腳趾到頭頂。如果你可以感知到身體所有部位都是自由通暢的感受,那就這樣一遍遍地掃過全身。如果你只能感知到某些部位是自由通暢,而其餘部分的感知是粗重堅硬的,那就先將自由通暢的部分掃一遍,然後逐個觀察感知粗重的部分。」


時間越往後,我覺得一天過得越快。相比於初來乍到時的寢食難安,我反倒開始覺得這樣的生活才是更純粹的,開始對回到北京後的忙碌狀態感到心煩。


但心煩的念頭只出現了大概一秒鐘,就消失了。這恐怕就是葛印卡所說的,要保持平等心吧?


葛印卡說道:「每個人內在都帶著一大桶汽油。我們也許在知識層面知道應該備好水罐,以防火災。但在實際行動層面,如果兩個人吵架了,人們的行為卻總是打開油桶,火上澆油。這是因為我們的智能只停留在表面上,對身體內部發生的反應完全無知,於是被它們所控制。我們現在內心所有的陰暗和痛苦,都是由過往的習性反應累積而成的。」


「每當你遇到新的愉悅或不愉悅的感受,這些舊的習性反應就會慢慢地浮到表面上來。然而,只要你不再增加新的習性反應,這些舊的習性反應會慢慢地消除。這就是內觀這個方法對你的幫助。」

第 9 天


由於第二天上午就將解除禁語,這一天實際上成了能專心禪修的最後一天。早飯後的第一場共修,葛印卡將我們的內觀方式推進到了最後一個階段。


「如果你在觀察身體的過程中,發現全身所有部位都可以自由通暢地上下流通,沒有任何的盲點或粗重堅硬的感受,那麼你就可以開始將觀察變得更加深入。超過皮膚上下三毫米範圍,不斷延深到更加深層的內在感知。」


「將注意力慢慢地,從身體的正面穿透到身體的背面,再由身體的背面穿透到身體的正面。再將注意力從左臂進入穿過軀幹由右臂穿出,再從右臂進入經過軀幹由左臂穿出。如果遇到粗糙的感知,就在那裡停留一兩分鐘,觀察它。」


實際上,我根本做不到這一點。我無法像他說的那樣,「全身所有部位都可以自由通暢地上下流通」,小腿始終處於麻木的狀態。而將感受深入皮膚以下,甚至穿透整個身體,更是完全找不到門徑。


但我卻並未因此感到苦惱,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短短的十天而已,怎麼可能像一些人所想像的那樣,獲得「徹底的解脫」?更何況,至少在前三天里,我完全不在狀態。我更願意把這個過程理解為掌握一種方法。


晚上的開示中,葛印卡開始講述,如何將內觀方法運用到日常生活中。


「當你結束了十日修行,希望你們會在日常生活中觀察自己每天行為的變化。當然,你不會一下子變成聖人,你可能依然會憤怒,依然會痛苦。但是,只要你用心觀察,你就會發現以往你需要一個小時才發現你情緒失控了,但通過不斷的修行,你只需要 30 分鐘,15 分鐘,10 分鐘,5 分鐘,1 分鐘,30 秒,甚至 10 秒就意識到自己身體內在感知的變化,來發現自己陷入了負面情緒。」


「你們已經可以觀察到呼吸和自己身體的感受,這兩者都是不凈煩惱在身上的顯現。借著觀察身體層面的反應,我們讓它自然升起又滅去,而不造成任何傷害,這樣我們就得以從不凈煩惱中解脫。」


「這就是我們修習內觀的作用。因為抽象的憤怒是很難觀察到的,往往等我們意識到時,它已經強大到足夠控制我們了。而學習內觀,可以讓你在第一時間覺知到身體的變化,從而不再盲目反應,而是保持平心靜氣,讓心靈趨於平靜。」


「希望回到世俗中時,依然可以保持這樣的心態去生活。你若能夠獲得智慧,不是因為耶穌是這樣教導的,或者佛祖是這樣教導的,或者某本充滿智慧的書是這樣教導的,當然更不是因為葛印卡是這樣教導的。」


「你能獲得的智慧,都是你自己在內觀中親身體驗和感知到的。」

第 10 天


早飯後的兩場共修之後,語禁解除,安靜了十天的禪堂突然熱鬧了起來。


周圍的人們表現各異,有人流露出抑制不住的狂喜,甚至直接從禪墊上跳了起來,一路小跑到食堂,向法工要回自己的手機和錢包。但這樣的人只是少數,大部分人還是保持著平靜的姿態,似乎意猶未盡。


男女學員不得交流的戒律也同時解除了。這時我才發現,至少有 20 對夫婦是一起過來的,過去十天里,他們始終坐在同一個大堂中,此刻卻是第一次跟對方說話。


從法工那裡要回手機後,我先是瀏覽了一遍各種新聞客戶端,又將過去幾天錯過的微信朋友圈儘可能完整地掃了一遍,得出的結論是,遠離信息海洋整整十天,自己幾乎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損失。在來到這裡之前,我幾乎每過十分鐘就要點開微信,刷新一遍朋友圈,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消息。而禪修過後,這個令自己深感厭惡卻難以自拔的習慣,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僅就這一點而言,這次經歷就是值得的。


我在午休時間和兩名室友聊了一會兒。我們的感受有太多相同之處:在頭兩三天都有過強烈的想要離開的念頭,我們的一致結論是,如果這間寢室里有一個人走了,另外兩人一定都會隨之離去。此外,葛印卡最後一天所講的穿透身體去感受自己,我們三個人都做不到。


「你們覺得自己有了他所講的『平等心』了嗎?」我問道。


四川室友微笑著,沒有說話。上海室友則說:「我以為自己可能有了,但是剛在手機上看了一會兒新聞,覺得還是沒有吧。我看到有些消息,還是會很憤怒。可能還是得多加練習吧。」

尾聲


第十一天的凌晨 4 點,按照事務長的要求,大家紛紛起身,做清潔工作,之後來到禪堂,聽葛印卡的最後一次開示。


「在十天的學習中,只能領略到這修行方法的一些粗淺要領;我們不能期望能快速地精熟此法。但也不能低估這短暫的學習經驗:雖然這修行的路途漫長,是一輩子的工作,但你已走出了第一步,很重要的一步。如果你住的地區有其他的禪修者住在附近,最好每星期能有一次一小時的共修靜坐,而每年必須參加一次十日課程。每天的練習將有助於你保持你在這裡所達到的程度,而參加課程則得以更加進步深入。修行的路還很長。」


上午 8 點,和法工們一一告別之後,我走出了禪修中心大門。天空中飛舞著鵝毛大雪,地面上的積雪已經接近腳踝。


終於要回家了,心情不免還是有些興奮。就在我開心地哼起小調的時候,我重重地滑了一跤,渾身疼痛地撥開身邊的積雪,才發現大雪覆蓋下,地面早已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若是往常,心裡一定會十分惱怒。但我當時竟然什麼都沒有想,心情平靜地爬了起來,繼續向前走去。


在大雪中走了大約十分鐘,我找到了返回市區的公交車站。在我旁邊,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男人在打電話,語氣中滿是興奮。看面孔,似有幾分熟悉,再一聽講話內容,便確定也是剛從禪修中心走出的人。他大聲地向手機那頭的人分享過去十天里的感受,根據內容判斷,他已經是第二次來,並且以後還打算再來。


講了大約 15 分鐘,公交車從遠處緩緩駛來,他也隨之掛斷了電話。他回頭一看,才發現我站在他身邊。他的表情有幾分尷尬,似乎是在為剛才的興奮感到抱歉。


在他打電話的 15 分鐘里,先後有三個人向我詢問禪修中心的具體位置。他們來參加新一期課程。看著他們拖著大包行李在冰滑的道路上吃力地向前挪,我突然想起一個朋友為我這次行程所發的一條朋友圈:「從最喧囂的城市出發,飛機、火車、大巴、計程車……各種交通工具挨個坐一遍,終於如願以償,把自己關進一座人跡罕至的破廟。為了逃離現代社會帶來的痛苦,人類真是不遺餘力。」

來源:原文刊發於《智族 GQ》微信公眾號GQZHIZU,原文章敬請在2015年3月刊雜誌中查看


大家推薦的書都比較高深,推薦在家人寫的禪修書,卡巴金博士的《正念》。我讀了很受益。


本人未學禪坐,但有一本書推薦,前角博雄禪師的《只管打坐》。
世上萬般法,皆可修得佛。之所以不能修得佛法,不是因為方法不對,而是從不開始修行。
不要問那麼多,先開始靜坐,能每天靜坐20分鐘,堅持一周後在看其他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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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7月28日更新
最近讀了一些關於內觀的資料,看了Dennythecow的博文,對內觀心生嚮往,計划去參加10日的內觀課程。所謂的內觀課程,應該和禪坐很類似,因為這10日的課程中,絕大部分時間就是讓你自己去打坐,在打坐中體悟內觀,此即為禪。


今天剛看的,希望有幫助:

你為何要修禪?


  首先,因為我們每個人都需要徹底的休息。一整夜的睡眠並不能提供完全的體息。翻來覆去,股肉緊張,時時做夢-哪裡算得上休息呢?在你依然覺得疲憊並且輾轉反側的時候,即使躺著也無法休息。


  背貼著床平躺,手腳放直但是不要僵硬,頭不墊枕頭——這是一種練習呼吸並且放鬆全身肌肉的好姿勢,不過這些很容易讓你睡著。躺著禪修地,你無法像坐著禪修時那麼深入。其實,坐著也可以得到的休息,還能進一步幫助你進入更窗框的禪修境,解決那些擾亂並堵塞你意識的憂愁、煩惱。


  我們在越南的行者當中,有很多人可以全跏趺坐,左腳放在右大腿上,同時右腳放在左大腿上。其他人可以半跏趺坐,左腳放在右大腳上,或者右腳放在左大腿上。我們在巴黎的禪修班裡,有的人不論用上述哪種坐姿,都會覺得不舒服,因此我教他們日式的打坐法:雙膝跪著,臀部坐在雙腿上。如果在腿下墊個薄團,這樣的坐姿可以保持一個半小時以上。


  即便如此,其實任何人都能淡定會半跏呋坐,雖然一開始多少會疼痛。但是經過幾個時期的練習後,就會覺得這種姿勢越來越舒服。在初學階段,如果真的痛到坐立不安,可以換另一隻腳,或是換成其他坐姿。如果練習全跏呋坐或半跏趺坐,有必要坐在墊子上,好讓雙膝觸到地面。這樣的話,身體和地板就會有三個接觸點,能讓坐姿非常穩定。


  讓你的脊背保持挺直,這很重要。頭和頸部必須與脊椎連成直線,要挺直,但不要僵直或者像塊木頭一樣。看著前方約一、兩公尺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話,輕輕地微笑。


  現在開始隨著你的呼吸,放鬆所有的肌肉。專註地保持脊背挺直,並且隨順你的呼吸。至於其他的事,放下,放下一切事。如果你想放鬆因煩惱而緊繃的臉部肌肉,那麼先輕輕地微笑。輕輕地微笑,保持得越久越好,那微笑正如你在佛陀臉上看到的那樣。


  掌心向上,左手放在右手上,放鬆雙手、十指、又臂和雙腿。放下所有的事情,像是那水生植物隨波漂流,水面下的河床卻保持如如不動。除了呼吸和輕輕的微笑,心無牽掛。


  對初學者來說,靜坐不宜超過二十或者三十分鐘。在靜坐中,你可以很輕易地得到徹底的休息。要訣有兩點;「觀照」與「放下」,注意並觀照你的呼吸,入下其他一切事。放鬆身體的每一處肌肉。大約十五分鐘後,你就能達到覺靜的狀態,內心充滿祥和與喜悅。保持這種安靜與平和。


  有些人把禪修看作苦差事,希望時間快點過去,結束後好去休息。有這種想法的人並沒有領會禪坐的方法。如果你坐法得當,就能在坐姿中體會到徹底的放鬆與平和。通常,想像「一顆被扔進河裡的鵝卵石」的意象會有助於禪修。


  那麼,我們可如何藉助這顆鵝卵石的意象呢?


  以最適合你的姿式坐下,全跏呋坐或半跏趺坐都可以。脊背挺直,輕輕的微笑。緩慢的深呼吸,觀照每一次呼吸,與它合一。放下一切,把你自己想像成一顆被丟進河裡的鵝卵石。鵝卵石毫不費力地覺入水裡。它以最短的距離下沉,最後沉到河底,沉到那最佳的休憩處,自始至終不沾染任何東西。你就像那顆 讓自己沉到河裡的鵝卵石,放下一切。此時此刻,你存在的核心就是你的呼吸。你不需要知道要花我少時間才能到達水底那細沙鋪成的床,那完美的休憩處。當你顆到達河床的鵝卵石那樣歇息,就是你自身開始得到休息的時候,你不再被任何事物牽纏。


  如果在靜坐的當下,你無法生出祥和喜悅,那麼[未來]本身也只會像流水般淌過,你無法阻擋它的流逝。在它成為「現在」時,你也無法好好地活在當下。喜悅與祥和,正是在靜坐的當下生出的喜悅與祥和。如果你在此時此地無法體悟到它,你在別的地方也體悟不到。不要如影隨形般追隨你的思緒,不要跟著思緒跑,在當下體會喜悅與祥和。


  這是你自己的時間,你坐的這個地方是你自己的地方。在此地,此時,你就可以開悟,不用去遙遠的異鄉坐某棵特定的樹下。如此修習幾個月,你將開始體驗種深沉的喜悅,讓你重獲新生。


  靜坐時是否輕安,要看你每天修習正念的時間的多寡,還要看你的靜坐是否有規律。如果有可能,和親朋好友每晚一起靜坐一個小時,例如從十點到十一點。想參加的人,都可以來坐半個小時,甚至一小時。


觀心


  也許有人會問:禪修的目的僅文學院是為了放鬆嗎?事實上,禪修的目的遠不止於此。然而放鬆卻是禪修必經的起點,一個人如果懂得放鬆,就能有顆寧靜的心與清澈的頭腦。有寧靜的心與清澈的頭腦,就已經在禪修路上邁出一大步。


  當然,為了收攝與平靜我們的心念,我們必須還要練習觀照自己的感受(受)與念頭(想)。若要掌握自心,就必須練習覺照內心。你必須知道如何觀察,識心中浮現的每一處覺受與念頭。常照禪師寫道:「如果修行者能夠透徹地了解自心,修行將事半功倍,但是倘若他對自心一無所知,那麼所有的努力都將成空。」如果你想了解自心,只有一個辦法:觀察與辨識與心有關的一切。你必須時時刻刻這麼做,在禪修時如此,在生活中更要如此。


  禪修時,各種覺受和念頭都可能浮現。如果你沒有練習覺知呼吸,這些念頭就會引誘你偏離正念。但呼吸不僅是藉以驅趕這些念頭和覺受的工具,呼吸也是統一身心並往智慧之路的法門。當某種覺受或念頭浮現時,你不用刻意去驅趕它,只要持續專註呼吸,它自然會從心中消失,注意怪力不要放在躲避它、憎恨它、氣惱它或懼怕它上面。


  那麼,對於這些覺受和念頭,你到底應該做什麼呢?其實,只需要認知它們的存在。例如,當悲傷浮現,你要立即意識到它的存在:一種悲傷的感覺剛剛在心中浮現。如果這悲傷的感覺地,就繼續辨別:這悲傷的感覺仍在我心裡。假如冒出這樣一個念頭:已經很晚了,可是鄰居還在製造噪音,那就要意識到你冒出這個念闊大。假如這念闊大繼續存在,就繼續識別它。如果浮現另外一種覺受或念頭,就以同樣的方式識別。關鍵是,不要讓任何覺受或念頭浮現卻不以正念來辨識,要像皇宮守衛一樣,對每一張經過前廊守衛一樣,對每一張經過前廊的人的臉孔都保持清清楚楚的覺知。


  假如現在沒有任何覺受和念頭,那麼就辨識自己此刻沒有什麼覺受或著念頭。像這樣練習,你就能敏於覺知自己的覺受和念頭。你很快就能收攝自己的心。你可以將觀呼吸、觀覺受與觀念頭的方法,結合運用。


  衛士、猴子與他(它)的影子(以心觀心)練習正念時,不要受制於好壞、善惡的分別,因而引發修行者內心的戰爭。


  不論何時,當善念生起,要認知:我心中生起了一個善念。當惡念生起,也要認知我心中生起了一個惡念。不論你有多麼不喜歡,都不要執著其中或者試圖消除它,認知到它就足夠了。如果你已經離開正念,你必須知道你已經離開了:如果你還保持正念,也要知道你還在保持。一旦你有這樣的覺知,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


  在我提到皇宮大門的守衛時,你也許會想像到這要的畫面:一個有著兩扇門的前廊,一個入口,一個出口,而你的心就是那個守衛。不論什麼覺受或念頭進入,你都覺知它進入了,當它離去時,你也覺知到它離去了。但是這意象有一個缺點:它讓人覺得進出走廓的人與守衛不是同一個人。事實上,我們的念頭和覺受就是我們自己。它們是我們的一部分。有一種誘惑驅使人們把它們,或至少當中的一部分,當作一股敵對力量 ,一直試圖干擾你心中的定與慧。


  實際上,當我們憤怒時,我們自己就是憤怒本身;當我們快樂時,我們自己就是快樂本身,產生某些念頭時,我們本身就是那些念頭。我們既是守衛,也是訪客。我們既是自己的心,也是心的觀察者。所以,重要的不是驅趕或執著於任何念頭,重要的是覺知這個念頭。這種觀察並非將心當成客體,並非要建立主客體之間的區別。心不強佔心,心也不會把心趕走。心能夠觀察它自己。這種觀察並不是對某種外在的獨立於觀察者的事物的觀察。


  記得白隱禪師有個公案,他曾問:「單手相擊會拍出什麼聲音?」或是以舌頭體驗味道為例:我們能分離味道和味蕾嗎?心直接在心裡體驗它自己,這非常重要。這了是為什麼在《正念經》中,佛陀總會提到:「即受觀即受,即心觀心。」有人曾說,佛陀用這樣的句子來強調「受」和「心」這兩個字,但是我不認為這種說法完全領會了佛陀的真意。


  即受觀受,就是體驗某種覺受時,直接觀照覺受,不要去思考覺受的意向。那是人們為創造出來的,某種外在於覺受的,獨立存在的客體。


  即受觀受就是心在體驗「即心觀心」,描述性語句讓它聽起來像個謎語謬論或是繞口令。以外在的觀察者的身份做客觀的觀察,這是科學的方法,不是禪修的方法。所以,守衛和訪客的意象都無法恰當地說明心如何觀察心。


  佛經說,心猶如一隻在森林中不停擺盪的猴子。為了不讓行蹤飄忽的猴子失去蹤跡,我們必須一直看著這隻猴子,甚至和它融為一體。「即心觀心」就像物體和影子,兩者其實是一體。不論心飄蕩到那裡,它仍被心拴著。


  佛經有時會用綁住猴子的「比喻」來形容看好自心,但是猴子的意象只是一種比喻。一旦心能直接持續地覺知它自己,就不再像只猴子。並不是說有兩顆心,一顆從一根樹枝盪到另一根樹枝,另一顆緊跟其後,要用繩子綁住它。


  禪修者通常都希望能洞見自性以證悟。但是如果你才剛開始禪修,別期待見到自性,甚至最好什麼也別期待。尤其不要在靜坐時,期待見到佛陀或任何形態的「至高神尊」。


  在禪修開始的前六個月,只要試著培養自己的定力,創造內在的平靜和安詳喜悅,你就會擺脫焦慮不安,享受徹底的休息,讓心安靜下來。你會感到煥然一新,對事物將會有更廣闊、更清醒明白的認識,你內心的愛也會更深、更強。你對周遭的一切就能做出更有建設性的回應。


  坐禪既是身體也是心靈的滋養劑。通過靜坐,我們的身體達到和諧,感覺更輕盈,更深入平和。從觀察自心直至見到自性,這條路其實不難走。一旦你平靜自心,一旦覺受和念頭都不再擾亂你,你的心就開始安住在自身。

你的心會以一種直接、奇妙的方式看好它自己,不再區分主體和客體。喝茶時,飲茶者與茶之間的分別將消失。喝茶變成一種直接而奇妙的體驗,這其中,主客體的分別不復存在。


  散亂的心也是心,就像浪花也還是水一樣。當心看好自己,迷妄的心就變成真實的心。真的心就是真實的自我,也就是佛陀——完完整整「一」,不會被孤立個體的虛妄分別所分割,是概念和語言製造了虛妄的分別。這些我就不多談了。


選自一行禪師《正念的奇蹟》


一.禪修的定義

五蘊皆空,沒有自性。「別人讓你不高興,你就不高興,別人讓你高興,你就高興,管不住自己。」

心隨境界跑。一個念頭一個輪迴,情緒在不斷相續。因此要靠意識上修練定力,如實觀照身內身外五蘊皆空,得身心自在、安住,以達到清靜。

[禪/禪那]:心安住於靜(止)以修定為目標,正思維修(觀)緣生緣滅的智慧。

[禪修]:主動、自覺地與正法相應的正確的自我管理。


注意:法本無大小、高低之別,主要是對治煩惱。

最主要的不是方法,而是動機(方向、見地),並需要不斷地考量調整


二.見地

1.見地便是指導。發心既是動機,也是成佛之因。因地如果純正了,那麼自然與般若之果相應。

2.要正確看待五欲,不要起貪著心。

真正的出離心:遠離煩惱,不被煩惱糾結,最終解決所有煩惱的捆綁

3.找到本位,素位而行,正知正念,專註地安住於當下的緣起。找到緣起與法、智慧平衡的點,應對自如。並通過自己的自覺力覺他,便是大菩薩。一切都是殊勝的境界,不關乎榮辱貧賤。抱怨解決不了問題,唯有智慧、意志力可以解決。


十種不當發心:

1. 地獄心:不必多加解釋其恐怖。

但應該注意的是:地獄是一種境界,沒有好壞之分,用心不同,才表現出好壞,因此要善用其心。

2. 鬼神心:漂浮不定,躲躲閃閃,沒有正氣。

3. 畜生心:甘於低迷,不願自我覺醒

4. 修羅心:破壞欲重,有強烈的我執,因而不清靜。

5. 人心:隨境迷失自我

6. 六欲天心:沉溺享樂

7. 魔羅心:得勢力自在

8. 外道心:欲利智捷疾,不在心地下功夫

9. 色無色界:心希清凈梵處

10. (二乘心):只注重自己出離苦海,「自了漢」


三.功夫

功夫即正確不斷地運動

正念相續,無有間斷

管好六根(眼耳鼻舌身意)

做到:可用亦可不用,六根接觸六塵時可覺知就是覺者

煩惱在哪裡生起,就在哪裡滅去


四.禪的種類

1. 世間禪:不發出離心,貪著於禪境。是有染污的、貪著的、自私的。

2. 出世間禪:對煩惱的超越,解決煩惱。是無染污的、不貪的、無私的。

(1次第禪

(2非次第(一心)禪

五.中國佛教禪修體系

1. 天台止觀:童蒙止觀、六妙門、釋禪波羅蜜次第法門、摩訶止觀(含治病篇)

止:止消煩惱

觀:觀照智慧

2. 華嚴觀門:以讀誦經典為對治

3. 念佛三昧:皆向西方極樂世界

4. 四念處觀

5. 五停心觀:停止躁動不安的心,是如今在家修行人的主要入手點。

(1數息觀:注意呼吸的出入、長短、大小和引導等,來達到心力集中和身體內外統一的境地。

(2不凈觀:與上數息觀稱為二甘露門

(3慈悲觀:慈經,華嚴經經行品

(4因緣觀:觀因緣生因緣滅

(5念佛觀:適宜多障眾生

6. 看話禪:即看話頭。未曾生我,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無我、五蘊合和)


廬山煙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

及至歸來無一事,廬山煙雨浙江潮。


六.止觀初階——伏結之初門,斷惑之正要

1. 禪坐:雙足跏趺坐(雙盤)、單足跏趺坐(單盤)、散盤、跪坐等

2. 正修行:靜坐非枯坐,培養專註力、智慧力、定力、關照力

調身、調息(風.喘.氣.息)、調心

3. 歷緣對境修:內心寧靜,常觀教法,不被外境所轉,生活即是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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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里的中級居士課程結束了,我整理了一下筆記。發上來分享給諸位,如有錯誤歡迎指正:)

課程相關內容請戳:

課程相關內容請戳:

課程相關內容請戳:北京佛教文化研究所


禪是http://en.wikipedia.org/wiki/Jnana的音譯,簡單說,就是安靜,身心安穩。

想要身體好,就去做運動。

想要身心清明、專注,就禪修啊。

不管是在佛陀的時代,還是今天,禪修在各種人群、各種環境下都廣泛存在,只是國內。。。認為禪修

1、只是一种放松技巧
2、要進入恍惚、如夢幻之境的狀態(Trance)
3、是深奧難懂的神秘修鍊
4、目的是要變成具神通的超人
5、是危險的
6、是聖賢的事,常人是做不到的
7、是逃避現實
8、是一種令人像酒醉般興奮、情緒高漲、飄飄欲仙的蠻好方法
9、是自私的行徑
10、你要一邊坐著,一邊思維崇高的想法
11、只須幾個星期,我的一切問題就會消失

以上全部為錯誤觀點!!!


冥想、禪修、內觀、靜修、meditation, mindful, sati,不管叫什麽,都只是旨在提高專注以便更清楚的認識自己。這裡有一段我自己的錄音,希望可以幫助題主用半小時體驗冥想。喜馬拉雅,重新發明電台

如果得益,不妨學習一下指出以上錯誤觀念的德寶法師,佛教禪修直解 (繁) (Translated from Mindfulness in Plain ENglish) : 教理修持 : 佛門淘寶 : 佛門網


首先,這玩意不是用來滿足,"我在做一件很牛逼的事情"這種需求的。

更多是幫助人學會以事實本身,以宇宙法則本身去認識世界。人所認識的世界與真實世界越接近,心中的矛盾和困惑也就越少了。

心定不是佛學教的,是冷靜清晰有效思考的前提而已。


小熊讀了《正念的奇蹟》,通過讀書筆記做了解析,本書正好比較切題。

可能每個人都曾有過拋下一切,去西藏某個寺院禪修的衝動。但真正的入世佛教卻認為禪修無處不在,修行在每個人的日常生活中。我們不一定是佛教徒,但可以運用佛教的理念方法,獲得內心的寧靜。

一、為何是正念?

回想昨天所過的日子和夜晚所做的夢有何差別,都如夢如幻。一個沒有「覺性」的人,就是拖著死屍的夢中人。修習正念,即讓你的生命更真實、心獲得寧靜。因為,生命只在念念分明的此時此刻。
那麼,正念又是什麼?

二、正念是什麼?

《正念經》中說過,走路時,修行者一定要覺知自己在走路;坐著時,修行者一定要覺知自己正坐著;躺著時,修行者一定要覺知自己在躺著。對於普通人來說又該怎麼做呢?比如洗碗,不要為了把碗洗乾淨而洗碗,而是為了洗碗而洗碗。洗碗時,覺知你的呼吸,覺知你的思想和動作。這就是在修習正念。

《正念經》中說過,走路時,修行者一定要覺知自己在走路;坐著時,修行者一定要覺知自己正坐著;躺著時,修行者一定要覺知自己在躺著。對於普通人來說又該怎麼做呢?比如洗碗,不要為了把碗洗乾淨而洗碗,而是為了洗碗而洗碗。洗碗時,覺知你的呼吸,覺知你的思想和動作。這就是在修習正念。

《正念經》中說過,走路時,修行者一定要覺知自己在走路;坐著時,修行者一定要覺知自己正坐著;躺著時,修行者一定要覺知自己在躺著。對於普通人來說又該怎麼做呢?比如洗碗,不要為了把碗洗乾淨而洗碗,而是為了洗碗而洗碗。洗碗時,覺知你的呼吸,覺知你的思想和動作。這就是在修習正念。
正念,即對當下的真實保持覺知。

三、如何修習正念?

呼吸是連結生命與意識的橋樑。如果覺得無法在日常生活中保持正念,可以通過觀呼吸法來自我修習。首先,像平時那樣呼吸,然後漸漸緩和下來,直到呼吸變得安靜平穩,每次呼吸很長。如果無法做到,還可以嘗試數息的小技巧。呼氣、吸氣時都默數一,再依次數到十,然後重複。這種數法如一條繩子,可以將正念栓穩在你的呼吸上。

呼吸是連結生命與意識的橋樑。如果覺得無法在日常生活中保持正念,可以通過觀呼吸法來自我修習。首先,像平時那樣呼吸,然後漸漸緩和下來,直到呼吸變得安靜平穩,每次呼吸很長。如果無法做到,還可以嘗試數息的小技巧。呼氣、吸氣時都默數一,再依次數到十,然後重複。這種數法如一條繩子,可以將正念栓穩在你的呼吸上。

呼吸是連結生命與意識的橋樑。如果覺得無法在日常生活中保持正念,可以通過觀呼吸法來自我修習。首先,像平時那樣呼吸,然後漸漸緩和下來,直到呼吸變得安靜平穩,每次呼吸很長。如果無法做到,還可以嘗試數息的小技巧。呼氣、吸氣時都默數一,再依次數到十,然後重複。這種數法如一條繩子,可以將正念栓穩在你的呼吸上。
掌握呼吸,本身就是正念。

四、簡單的觀想

放鬆是禪修必經的起點,修禪幫助放鬆後,就能有顆寧靜的心與澄澈的頭腦。當通過觀呼吸法平靜下來,我們還可以通過觀想鵝卵石來進一步獲得寧靜——簡單說即想像自己是一顆鵝卵石被丟進了河裡,毫不費力地直接下沉,最後沉到河底最佳休憩處,途中什麼也不黏附,只覺知水的流動,陽光的照射。

放鬆是禪修必經的起點,修禪幫助放鬆後,就能有顆寧靜的心與澄澈的頭腦。當通過觀呼吸法平靜下來,我們還可以通過觀想鵝卵石來進一步獲得寧靜——簡單說即想像自己是一顆鵝卵石被丟進了河裡,毫不費力地直接下沉,最後沉到河底最佳休憩處,途中什麼也不黏附,只覺知水的流動,陽光的照射。

放鬆是禪修必經的起點,修禪幫助放鬆後,就能有顆寧靜的心與澄澈的頭腦。當通過觀呼吸法平靜下來,我們還可以通過觀想鵝卵石來進一步獲得寧靜——簡單說即想像自己是一顆鵝卵石被丟進了河裡,毫不費力地直接下沉,最後沉到河底最佳休憩處,途中什麼也不黏附,只覺知水的流動,陽光的照射。
為什麼禪修的人一坐就能坐很久?正是因為他們通過觀想獲得了內心的寧靜。而這份寧靜,你也可以擁有。

五、相互依存觀

看到一把斧頭,我們能聯想到鐵礦石,聯想到森林,還有打造這把斧頭的人,並思考它們相互依存的關係。這就是相互依存觀。為什麼要思考其中的聯繫?因為一般人常會因為「個人的偏見(書中稱為我見)」而看不清現象間的相互依存關係。靜觀事物之間相互依存的關係,目的是要破除虛妄的偏見、分辨的障礙,讓人們得以融入生命的整體和諧。

你眼前的一切,都是世間複雜聯繫中的一環。


六、慈悲觀

修習慈悲觀首先要對自己慈悲,因為過去的自己未能從妄見、憎恨中釋放;其次對他人慈悲,因為他人現在還未能看清自己被妄見、無知所囚禁;最後,以慈悲之眼觀眾生,心就會獲得解脫,充滿佛氣。

世人的無知、妄見,是一種心的習氣,而大多數人卻並沒有認清它。


七、日常的修習方法

仔細回想下你腦海中佛的形象,是不是有個微笑的表情。其實這正是一種日常的修習方法。走路時微笑、發怒時微笑、早餐醒來時也要微笑。微笑的同時還得保持放鬆、深呼吸,如果能隨時隨地保持微笑、放鬆、深呼吸,你的心不就自然而然會獲得寧靜?

仔細回想下你腦海中佛的形象,是不是有個微笑的表情。其實這正是一種日常的修習方法。走路時微笑、發怒時微笑、早餐醒來時也要微笑。微笑的同時還得保持放鬆、深呼吸,如果能隨時隨地保持微笑、放鬆、深呼吸,你的心不就自然而然會獲得寧靜?

仔細回想下你腦海中佛的形象,是不是有個微笑的表情。其實這正是一種日常的修習方法。走路時微笑、發怒時微笑、早餐醒來時也要微笑。微笑的同時還得保持放鬆、深呼吸,如果能隨時隨地保持微笑、放鬆、深呼吸,你的心不就自然而然會獲得寧靜?

時刻微笑、放鬆、呼吸就是在練習。


八、禪修能獲得什麼?

比如通過慈悲之眼來看,我們會知道世間的人大多看不清實相,因為心的習氣(不照顧自己的心念,而只在意別人這樣那樣)會讓我們在實相上蒙上一層妄見的面紗。我們應該為世人看不清實相而感到慈悲。

比如通過慈悲之眼來看,我們會知道世間的人大多看不清實相,因為心的習氣(不照顧自己的心念,而只在意別人這樣那樣)會讓我們在實相上蒙上一層妄見的面紗。我們應該為世人看不清實相而感到慈悲。

比如通過慈悲之眼來看,我們會知道世間的人大多看不清實相,因為心的習氣(不照顧自己的心念,而只在意別人這樣那樣)會讓我們在實相上蒙上一層妄見的面紗。我們應該為世人看不清實相而感到慈悲。

比如通過無常觀(世間沒有永恆的實體,一切皆是無常的)來看,成功或失敗,貧窮與富貴皆無常,當兩者輪換時,我們為何不能平淡看待?它們本身就是同一實物的兩面,沒有失敗哪有成功,沒有貧窮哪有富貴,本身也沒有哪一方會是永恆的。

簡而言之,一行禪師(這本書的作者)希望我們能溫柔而充滿敬意地對待自己的不安、痛苦、憤怒,不要排斥它,而嘗試與它共處、和解。最後能借禪修而契入它的本性。


希望能夠解答題主的問題。


即使是金剛經,也是佛陀哲學善巧方便的一個工具。那不妨讓我們說,從數息打坐一刻鐘開始,到放棄金剛經結束,是成佛的標準過程:我們把這個過程稱之為禪修,方法、門派,都只是因緣的一個工具、一條路徑。以我所見,在這個過程中,隨處升起的觀照之心,應為觀測任何一種方法是否有效的標準。


題主你要學禪法當然要去僧團請教受過具足戒的有禪修經驗的比丘啦,光上網搜集資料是沒有用的,我給你幾個建議:


1 研究律藏【指五部律,其他的「律」基本沒有可能是佛制定的,就不用看了】了解佛對比丘日常生活的要求,更好的體悟修行需要的生活狀態,在日常生活狀態上為自己增加助緣。而且你還可以很明確的了解哪些戒律是絕對不能犯的,一旦犯了就要強制還俗。

2 研究佛教初期歷史【指根本大分裂之前佛佛教歷史】,看雜阿含經和巴利經藏里的相應部,這樣不會被一些極端注重論藏的觀點或佛滅後400多年--1400多年才出現的「佛經『所障礙。


3 經過前面兩步以後,如果題主還覺得願意繼續禪修,那就去做普通佛教徒該做的步驟---做三皈依,去僧團領五戒,然後去禪修中心請業處導師指導你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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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知識 1 :

目前,得到南傳幾百個僧團一致通過,確實證悟了阿羅漢的應該是這兩位和他們的一些弟子

一位是泰國的阿姜曼尊者【他的諸弟子中,在華人世界最有名的就是阿姜查尊者】


一位是緬甸的孫倫尊者【香港翻譯為宣隆尊者,這一派宣傳工作做的不好,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一派出過阿羅漢,實修非常厲害】

其他禪修系統可能也出過阿羅漢,但是沒有像兩位尊者這樣得到南傳佛教國家的出家人和在家人全體大範圍無疑義的認可,恕不在此列出。


但是這兩位尊者也有一些在世俗方面的」缺點「,即他們沒有太多論藏知識,所以沒法引用特別精準的佛法知識講述禪修心得,而他們的徒弟也繼承了這樣的風格-----實修很強,但是教理不強。而且他們終其一生都極少踏足大都會,宣傳工作做的不夠好,其修行的禪法沒有得到大範圍推廣。【這兩個禪修系統在泰緬也是小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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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知識 2:

沒有泰國林居派這樣一個派系,說林居傳承比較好,泰國上座部佛教只有兩個派系--大宗派和法宗派,而這兩派都有人傳承了阿姜索【阿姜曼尊者的師父】和阿姜曼的森林禪法【阿姜曼最著名的幾位弟子基本上都是法宗派的,而大宗派森林禪法傳承最有名的聖者就是阿姜查】,所謂的派系指的是戒律持守程度還有一些形式主義的東西不一樣,比如當時台灣有居士想請泰國比丘去台灣建立泰國佛教繫上座部僧團,但是因為請不夠同一派的5位比丘【律規定的組成僧團的最低人數】,而法宗派和大宗派因為戒律等問題不願共住,這件事就失敗了。

泰國林居傳統導師開示選譯

http://www.theravadacn.org/Talk/ThaiForestindex2.htm

目前來說,林居傳承諸僧團雖然也有在網上做一些宣傳工作,但是很多比丘還是住在遠離大都會的山林或者大都會附近的郊區中,他們本人是基本不上網的,所以如果你想學森林禪法,還是親自去林居傳承僧團學習禪法比較妥當。


同意茶白的回答,
禪修的目的正是為獲得空性的見地做準備。
之前看了一些佛教書籍,特別是詠給·明就仁波切(Yongey Mingyur Rinpoche)的《根道果——禪修的方法與次第》,挺不錯的一本書。

下面小小整理那本書關於修禪的部分,隨意看看

空性是萬物產生的基礎。  
——第十二世泰錫度仁波切,《喚醒沉睡的佛》

佛教名相中稱為「空性」(emptiness)一切現象(萬法)原本無法描述的根源,所有的一切都能從中生起。「空性」或許是佛教哲學中最易被世人誤解的名相之一,當初我也認為「空性」就是虛無啊什麼都沒有之類的意思。事實上都在早期的有許多梵文與藏文的英文翻譯,都將空性譯為「空無」(void)、「無物」(nothingness),誤將「空性」和「什麼都沒有」兩者畫上等號。

空性就是一切,是所有我們想像得到的各種可能的『存在』與『不存在』同時顯現而出。

空性的禪修練習

身體的姿勢:七支坐法
七支坐法的第一點,先建立身體的穩定基礎,也就是說,如果可以的話,雙腿交叉盤坐,兩隻腳板分別放在另一邊大腿上。如果你無法這樣坐,只放一隻腳板在另一邊大腿上,而另一隻腳板就放在另一邊大腿下面,單盤坐著也可以。如果這兩種坐法都不舒服,單單雙腿交叉坐著也可以,你甚至可以舒服地坐在椅子上,雙腳則平放在地板上。重點是保持舒適和穩定,假如你的坐姿讓腿感到疼痛,你就會因為太關注於腿上的疼痛而無法讓心安住。這就是為什麼七支坐法的第一點有這麼多選擇的原因。
  第二點,把雙手放在肚臍下方、大腿上方,一隻手的手背放在另一隻手的手掌上,哪只手在上面都沒有關係。禪修之間你也可以隨宜地調整兩手的位置,比如說,打坐很久之後,下方的手掌太熱了,就可以調換一下位置。你也可以把雙手掌心朝下地擱在兩邊膝蓋上。
  第三點,在上臂跟身體之間留一些空間。傳統佛經將第三支坐法稱為「持臂如鷲鷹」,不過這很容易被誤解成把肩胛骨伸展開來,變得像只食肉禽鳥一樣。

七支坐法的第四點是,盡量挺直脊椎,就像典籍中所說,「如箭一般」。不過,我要再次強調,重點是找到平衡點。如果你勉強自己坐得太直,到最後身體就會往後傾,全身也會因為太緊張而顫抖,我看過很多學生因為太在乎一定要挺直脊椎而導致這種結果。從另一方面來說,如果你彎腰駝背,那麼幾乎不可避免地,你的肺就會被壓迫到,這樣呼吸會變得很困難,同時也會壓迫到其他器官而造成身體不適。
  第五點,讓頭的重量均衡地落在脖子上,這樣氣管才不會被壓迫到,或者因為太后仰而擠壓到脊椎頂的七塊小骨,這是神經元信號從下半身傳送到腦部很重要的一個部位。當你找到自己的正確姿勢時,你應該會發現自己的下巴比平常稍微內縮一點,較靠近喉嚨。假如你曾經連續好幾個小時把頭稍往後仰地坐在電腦前,只要稍微調整一下頭的姿勢,你馬上就會覺得好多了。
  第六點是在嘴部,讓牙齒和嘴唇稍稍有點自然地分開。可以的話,就把舌頭輕輕地抵在上顎牙齒後方,但不必勉強自己一定要這樣做,舌頭只要自然地放著就好了。如果你的舌頭太短,非得花點力氣才抵得到上顎的話,別擔心,重點是讓舌頭自然放著就可以了。
  七支坐法的最後重點是眼睛。初學者大多都覺得閉上眼睛比較舒適,也比較容易讓心安住,也比較容易體驗到平和與寧靜。初學時可以這樣做,但是,我早期所學到的一點是,閉上雙眼會讓你執著於一種造作出來的平靜。因此,閉著眼睛禪修幾天之後,最好還是睜開雙眼,這樣你才會保持警覺、清明與專註。不過,也不是要你眼睛眨也不眨地死盯著前方看,而是讓雙眼像平常一樣自然地張開就好了。

還有一種精簡的二支坐法。當我們不方便或無法用正式的七支坐法來禪修時,就可以利用這個方法。方法非常簡單:只要挺直脊椎,讓身體儘可能保持舒坦放鬆即可。這個禪修法在日常生活中非常好用,當你開車、走路、購物或做飯時,都派得上用場。

味道禪修
專註於味道是非常實用的禪修技巧,我們利用每天的早、中、晚餐等好幾次機會來進行禪修。
  在學習以味道為專註的對境時,首先,同樣讓心自然地安住一會兒,再將注意力輕鬆地專註在所嘗到的味道上,但不需要去分析它是苦的、甜的或酸的。只要將注意力輕鬆地安住在我嘗到的所有味道上,然後自然地安住自心即可。也就是將注意力放在味道的覺知和把心自然地安住,這兩個步驟交替練習。

氣味禪修

事實上,任何時候都可以利用當下最吸引我們的感受作為禪修的對境。比方說,以氣味為禪修對境,這個對境無論在正式禪修或日常活動時都非常有用。正式禪修時,你可以將注意力集中在你周遭的氣味上,也許是供香的氣味(如果你喜歡的話),或者是在練習場所附近自然出現的氣味也都可以。
  在平時烹飪或吃東西時,以氣味作為禪修的助緣特別實用。只要花點兒工夫,學著把注意力專註在食物的氣味上,你其實就可以將無趣的例行公事,比如說,烹飪、飲食,甚或在辦公大樓中走來走去等活動,都轉變為安定自心、增強心力的修持。

色相禪修

以視覺為助緣來安住自心的禪修方式,稱為「色相禪修法」(form meditation)。但是別讓這個專有名相嚇著你了,色相禪修法其實非常簡單。事實上,我們每天都不自覺地在做這個練習,比如說,盯著電腦屏幕或交通標誌看的時候。如果我們將這不自覺的過程提升為主動的覺知,刻意將注意力放在一個特定的對境上,那麼,我們的心就會變得非常平和,非常開闊且放鬆。
  我是以毫不費力就可以看得到的小物體為對象開始學習,可以是地板上的一片顏色、一盞燭火、一張照片,甚至是上課時坐在我前面的人的後腦勺。你也可以利用具有精神意義的物品,這通常稱為「凈相」(pure form)。如果你是佛教徒,就可以用佛像或法照;如果你是基督徒,就可以專註在十字架或聖者的肖像上;如果你信仰其他宗教,那麼,你可以自行選擇對你有特殊意義的物品來做練習。當你對這個修持愈加熟練之後,甚至可以專註在心中的色相上,也就是腦海中憶起的對境。
  無論你選擇何種對境,你可能會注意到這個對境具有兩種特徵:形狀和顏色。你可以二選一,決定要專註在哪一項;無論是白色、黑色、粉紅色,或者圓的、方的、多角的物品,什麼都可以。重點是把注意力安住在顏色或形狀上,將意識投注到稍微能辨識出對境的程度就可以了,就是這麼簡單。當你把注意力放在這個對境上時,你就是覺知的。
  你並不需要把這個對境的每個細節都看得一清二楚,那樣做的話,只會讓你緊繃起來,但這個修持的重點卻是要輕鬆地安住。要讓注意力的焦點寬鬆一點,只要足夠維持對所視物件的本然覺知即可。切勿試圖製造什麼結果,也不要強迫自己的心放鬆,只要簡單想著:「好吧!該發生的,就讓它發生吧!這是禪修,這就是我正在做的事。」其他什麼都不要想。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是,你睜大眼睛看著這個物品,卻完全視而不見。你的心可能完全被遠方的聲音所吸引,因此有幾秒鐘,甚至幾分鐘時間,你根本就沒有看到這個東西。我實在很討厭自己的心如此漂游不定!不過,父親也說過,心念漂游不定的狀態其實是完全自然的。當你察覺到自己的心已從專註的對境上移開時,只要把注意力再拉回對境上就可以了。所以呢,我鼓勵你現在就練習看看。
  選一個你感覺最舒服的姿勢,讓你的心安住在輕鬆舒坦的狀態一會兒。然後選擇某一個你所看的事物,將眼光安住在這個對境上,注意它的形狀或顏色。你不需要目不轉睛地盯著它,需要眨眼就眨眼。事實上,如果都不眨眼的話,眼睛可能會變得又干又澀。注視這個物品一會兒之後,讓你的心再次單純地放鬆,然後再將注意力放回對境上幾分鐘,然後再一次讓心放鬆。
  每當我運用可視物作為禪修的助緣時,我就會想起14世紀偉大的佛學家及禪修大師龍欽巴(Longchenpa)尊者所說的話。他在一本著作中指出,交替練習有所緣禪修和無所緣禪修是極有益處的。他解釋道,當你把心安住在某個對境時,你是將之視為與自己不同或有所區別的東西。但是,當你放下對境,只是安住自心於赤裸的覺性時,這種分別就消融了。
  就這樣交替練習「專註於對境」,以及「讓心安住於赤裸的覺性」,你就會開始體會神經科學家們所說的基本真理:我們所感知的一切,其實只是產生於心中的一種重建罷了。換句話說,所見之物和能見之心,兩者是沒有分別的。

聲音禪修


「以聲音為助緣的禪修」跟「以色相為助緣的禪修」非常相似,不同的是你現在要用的是耳根。
  首先,讓你的心安住在放鬆的狀態中一會兒,然後先慢慢地覺察耳邊所聽到的聲音,比如自己的心跳聲或呼吸聲,或者四周自然出現的一切聲音,有些人認為播放大自然音樂或輕音樂也很有幫助的。你並不需要去辨認這些聲音,也不需要專註在某個聲音上。事實上,讓自己覺察所聽到的一切聲音是更容易的,重點是,當聲音觸動耳朵時,培養對聲音單純的、本然的覺性。
  就像在禪修色相時,你可能發現自己只能專註在聲音上幾秒鐘,心便四處遊盪去了。那也沒關係,發現自己的心散亂了,就回到放鬆的狀態,然後再把覺知移到聲音上。就這樣交替地專註於聲音,以及心安住於敞開的鬆緩狀態中。
  以聲音為助緣的禪修大利益之一就是,將會慢慢教導你超然地聆聽各種聲音,而不會對這些聲音下定義,於是你開始學會聽到聲音,卻不會對聲音的內容起情緒化反應。當你逐漸習慣去察覺「聲音不過是聲音」之後,你會發現自己能夠聆聽批評,卻不動怒或捍衛,也能夠耳聞讚美,卻不過度驕傲或興奮。如此,你就能以一種更輕鬆中立的態度去聆聽他人說話,而不會被情緒性反應牽著鼻子走。


非正式禪修

對非正式禪修而言,先設定某種目標是很重要的。比方說,每天進行不超過一到兩分鐘的非正式禪修約25歡,如果能記下次數的話就更好了。第三世界的僧人和牧民通常都用念珠來計數,但西方人的選擇可說是五花八門:有輕便的隨身計算器、PDA.甚至還有超市裡用的那種小小的計算機,或者你也可以簡單地用便條紙寫下來.,重點是,記下所有非正式禪修的次數,以便和你所設定的目標做對照。舉例來說,假使你正在進行無所緣禪修,就計算為一次,隨後你分心了,就再重新試一次,這就算是兩次了。
用這種方式來安排禪修練習的極大利益之一,就是既方便又具機動性,你隨處都可以做修持,無論是在海邊、看電影、工作、在餐廳吃飯、搭公交車或計程車,或者在學校,只要你記得自己有禪修的意圖,那就是禪修。
無論你對自己的禪修滿不滿意,真正的重點是,牢記自己有禪修的意圖。若有抗拒禪修的念頭生起時,就想一想老牛邊走邊撒尿的畫面吧!這一想,你的嘴角應該就會揚起一絲微笑,也會提醒你,修持其實就像老牛撒尿一般,是很容易、很必要,也很能放鬆自己。
當你習慣一天25次短時間禪修之後,就可以開始把目標提升為50次,然後逐漸增加到100次。重要的是,要訂一個計劃,如果沒有訂任何計劃,你就會完全忘了修持這檔事。若每天都能這樣做幾秒鐘或幾分鐘禪修,讓自己安住或集中注意力,就會幫助你穩定自心,而當你有機會作正式禪修時,就不會覺得好像在跟陌生人吃晚飯似的。你會發現對自己的念頭、情緒和所接收的對境熟悉多了,就像可以坐下來交心直言的老朋友一樣。
非正式禪修還有幾個好處。第一,有些人正式禪修時很安定、平和,但到了辦公室就變得又緊張又憤怒。如果能把修持和日常生活結合在一起,你就可以避免墜入這樣的陷阱中。第二,這或許是更重要的一點,儘管一般人都誤以為一定要在絕對安靜的地方才可以禪修,但曰常活動中的非正式禪修練習,卻能逐漸消除這種錯誤的普遍印象。

即使是關起門窗在室內禪修,你一定還是會被什麼東兩所干擾,比如搔癢、背痛、吞咽、水龍頭滴水聲、鬧鐘的嘀嗒聲,或者樓上的腳步聲等。無論身在何處,你永遠都會遇到干擾。無論干擾以何種形式出現,無論有多煩人,非正式禪修最大的益處就是,讓我們學會如何面對這些無所不在的干擾。


修禪注重於時間短,次數多,遠離所有的蓄意造作。

PS:個人還是建議去購買相關書籍看。修禪最好還是跟和尚師傅學習吧。如果有可以用深度睡眠來修禪的具體方法,請務必告訴我吧。


首先你要明白我們為什麼要學習禪修,簡單的打坐入定真的可以給我們帶來益處嗎?那些打坐參禪的人真的可以開神通嗎?
雖然我沒有開神通的經驗,也只是業餘愛好喜歡這個,但我說下我自己的理解,以及通過打坐參禪和學習心理學得到的體會。
首先回答,打坐數息等方便法門,是可以開神通的。
介紹一種現代心理學物理法----信號檢測論,我大致介紹下:
---------------------我是勤勞的分割線---------------------我是勤勞的搬運工-----------------------
信號檢測論(Signal Detection Theory,簡稱SDT),是一種心理物理法,是關於人們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如何作出決定的理論。它是資訊理論的一個重要分支。在SDT實驗中通常把刺激變數看作是信號,把刺激中的隨機物理變化或感知處理信息中的隨機變化看作是噪音。常以SN(信號加噪音)表示信號,以N表示噪音。
信號檢測論認為,人的感知覺並沒有生理局限性,也沒有真正的感覺閾限,如果說被試對某一刺激存在與否貨兩個刺激之間的差異的感覺存在障礙的話,這種障礙主要來自於內部和外部干擾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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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簡單點,信號檢測論告訴我們,其實人的生理基礎在感知世界的過程中,是非常牛逼的,理論上我們可以感知一切聲音和圖像,只要它是存在的,但因為我們受到內部和外部的干擾,導致我們無法真正的感受這個世界。
而禪定可以降低我們來自內部的干擾信號,從一定程度上可以提高你的感知覺。
提高了感知覺,你就可以得到與正常人不一樣的體驗了,那些千里眼順風耳是真的存在的,我看過不少禪定實修的師傅,聽力眼力等一系列感官極其敏感,可以在家中聽到方圓千里的落葉聲,閉上眼睛,可以看到身上的生物電,這些其實是非常正常的現象,我們只要降低自己的內部干擾就可以達到,但能得到這樣的體驗,也是極其困難的。
其次,是修行的方法,我們如何去修行禪定。
這個方法真的說不清,佛祖教化眾生的法門是數不盡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適合的方法,方法選擇的好壞直接能決定你成道的速度,立地成佛也不是不可能的。具體的法門,大家有興趣可以去看《楞嚴經》。其實《楞嚴經》是一本非常有意思也是有情節的經書,看了一點都不枯燥,而且循序漸進,很適合想學禪定的弟子。
雖然法門千萬,但入門的修行,肯定都是從最基本的入手。
我要介紹下基礎心理學的研究方向了,其實佛教的研究內容,和基礎心理學的研究內容是非常相近的,首先是感覺和知覺,期次是情緒和情感。
眼耳鼻舌身意,色身香味觸發。
在這樣的幾個感覺中,選擇自己最敏感的感覺器官,然後專註在感覺上,斷除掉其他的感覺,從而得到這個感覺的突破,當你突破了你的一種感覺之後,你就學會了如何去突破其他的感覺。方法大概有觀香、數息、觀想等枯燥無聊但可以集中注意力的方法,具體請看楞嚴經里很多菩薩的修行方法,我就不一一列舉了。
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
當你得到這個感覺的極致體驗後,再斷除這個感覺,從而獲得無我的體驗。這樣的感覺,就相當於給你按了個待機鍵,你的後台程序都關了,但你還是充著電的感覺。
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無法相,亦無非法相。
到了這個地步,你就可以感受到《超體》女主角里大腦開發到50%的水平了。
你的感受變空後,下面就要讓你的情緒變空了。
情緒變空的體驗是什麼,請參考什麼叫做內心強大?怎樣變成一個內心強大的人? - 高科的回答
所以你可以去寺廟裡看看,哪些是真和尚哪些是假和尚,一個愁雲慘淡只會念阿彌陀佛伸手要錢的和尚肯定不是真和尚。但真正開悟的菩薩,其實和我們正常人是沒有區別的,該吃該玩該睡該咋滴咋滴。但菩薩得了自在,也有普度眾生的情懷,正常人煩惱和無明太多了,這個是我認為的區別。
最後,禪修到底有沒有用,這樣的修行方法可不可行,我們要不要單獨花個把月的時間,來練習禪修。
作為一個佛教的愛好者,僅僅是愛好者,我還是希望大家能稍微學習下禪修的方法,結合現在的醫療水平,禪修所得到的感受體驗可以通過儀器被測量到,最簡單的就是腦電波的變化,當你長時間處於阿爾法腦波,你的大腦得到了足夠的放鬆,對你的生活還是很有益處的。
但前提是,不要影響你的生活和工作的前提下,可以進行禪修的修行。因為禪修是非常消耗時間和精力的,這個不是說你看了《金剛經》就可以得道的,也不是你通過簡單打坐可以得道的。它更多的是一種生命的歷練和體會。「海到盡頭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想到岸邊想成峰,都需要堅強的毅力和無限的勇氣,最關鍵是獲得生命的智慧。如果你能做好你手頭上的工作,可以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在你的彌留之際不後悔自己的人生,其實就是開悟就是禪修。
當然,如果你覺得這些法門很麻煩,但還是想學習禪修的話,可以在無聊或者睡覺前,仔細觀想,一呼一吸的體驗,這就是禪修,站也是禪,坐也是禪,方方面面都是禪。關鍵在體會在感受。
希望對你有幫助,謝謝!


我來講講我兩年前的禪修過程吧,當年的禪修日記

"禪修"英文名叫"meditation"意思是心靈培育,佛教採用這個方法讓你從自己身體開始學習,體會和領悟生命的真諦。


最初是因為在尼泊爾藍呲尼,佛陀的出生地,遇到一個僧人給我講了些關於佛陀的故事,從此開始對佛家思想有了更多的興趣。所以這次到了泰國清邁,聽說有個不錯的禪修中心,有針對外國人的英文課程,出於好奇心和求知慾,就此踏上了這段神奇的心靈之旅。


也許很多時候一次不經意的對話,一個小小的禮物,都會成為一顆神奇的種子。要想開花結果,註定經歷風雨。

一、環境生活篇

朗奔寺(wat ram poeng)是清邁最大的禪修中心,對比了幾個可以禪修的寺廟後,我最終選擇了這裡。

良好的環境和比較齊全的生活配套是選擇這裡的重要原因,更重要的是它帶給了我一種安心的感覺。也許所有的選擇都是早已註定,就像後來導師所說的一樣,是我們的心把我們帶到了這裡。

開始課程之前在廟裡閑逛,看到禪修者們在樹下行禪,緩慢的動作似乎有種立刻讓人靜下來的魔力。

圖書館也是修行的好地方。

課程開始後不久每天是可以自己選擇地方練習的。

每天6點半早餐,10點半午餐,沒有晚餐,因為僧人是過午不食的。

不過下午5點會有一些綠豆湯之類的給你喝。每餐之前都會敲鐘,所有地方都能聽到。就算沒有手錶鬧鐘也能正常作息。當然手機電腦之類的,得交給生活導師保管,好讓你專心修行。


每餐開始之前,都會由僧人在廣播裡帶領大家一起吟唱這些經文。

旋律簡單好聽,讓人平靜,內容是泰語,也有英文和中文的翻譯對照著看。關於食物的沉思,的確和我的價值觀不謀而合,難怪我對吃一直沒什麼興趣。一開始覺得念這個很不習慣,後來卻開始慢慢享受這個過程。

餐前,先由僧人們過來念經,接收布施的食物,放在他們的鍋里,禪修者也排隊取食。

每天的食物簡單又營養,泰國菜為主,基本每頓都會有水果。葷菜和素食區域是分開的,男女座位區域也是分開的。這裡大概有兩百人左右同時用餐,飯後跟隨隊伍去洗自己的餐具,再歸類放好。小乘佛教的僧人是允許吃肉的,所以我們偶爾也開下葷。

我們這次的住宿是這個小別墅

所有的禪修者都是單獨一個房間,以免練習時相互影響。房間簡單而又乾淨,每天早餐和午餐過後,都由我們自己打掃房間和周邊。

餐後都要掃地,由於整個寺廟都被各種大樹籠罩,落葉不斷。一開始不怎麼做家務的我們還是比較厭煩掃地的,後來逐漸習慣並喜歡上這個過程,掃地也是一種meditation啊。


在泰國,每個成年男子一生都會短期或長期出家一次。而這裡每個月都會有一批年輕人過來短期出家,聽說他們大多都是婚前過來的。

女人基本不能出家,所以很多選擇來這裡禪修。寺廟生活似乎是他們從所嚮往的,有的人周末或年假開車過來短期禪修,放鬆心靈。在這裡年輕人居多,佛教似乎已經成為一種時尚。也能夠理解為何大多數泰國人不爭強好勝,而他們樂於助人的性格也是和這個成長氛圍分不開的。

把知識教育交給學校,素質和道德教育交給信仰,也許這是非常科學的方法。無論你出生的家庭如何,從小就有一個和所有人平等統一的環境進行思想和素質教育。這也許會比只能在考試場上拼得頭破血流的中國孩子,有更多理解和品味生活的機會吧。

小乘佛教的形式更像是一個學校,拜佛等於拜老師,就像我們拜孔子一樣。不過在向老師請教問題前一般也得頂禮膜拜。

每天把我們叫醒的不是夢想,而是這個鐘樓的鐘聲。

早上四點開響,整個寺廟都能聽到。下午五點也會敲響,那是僧人們的晚課時間,也是我們嚮導師作報告的時間。

這個新的木質寺廟是我最喜歡的練習場地,簡單開朗的風格,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風路過時搖動著風鈴發出旋律簡單的樂音,美麗又動聽,坐禪時靜心傾聽這來自天空的天籟,有時更容易走入自己內心。

時間呆長了也漸漸的發現了這些藏在壁畫里的"玄機"。

放慢腳步用心觀察,才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這些意外的發現讓我逐漸開始思考內觀禪的意義。

二、禪修篇


對於我們外國人,分為10天體驗課程和26天的完整內觀禪修課程。我起初選擇了10天的體驗,但一段時間後發現了自己的變化,帶著好奇心,果斷給導師提出了要完成26天的申請,他欣然接受,感覺你想在這裡呆一輩子都沒問題。


在開始禪修之前,先讓我們反覆閱讀了這個小冊子里的內容:

有中文版和英文版的,基本能使大部分人對禪修的核心思想有所了解。


大部分寫得簡單易懂,但是實際操作起來才發現相當困難。而且最後寫的那個寂靜涅槃,感覺像是武俠電影里的東西,很玄幻,覺得可能是忽悠人的。


我是抱著好奇心來體驗禪修的,所以就當是輕鬆娛樂,沒想過要達到個什麼境界。誰知道最後通過一步一步的方法竟然和幾個同學都進入這種境界了,很多事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絕對是很難相信的。這也算是心態上的一大收穫吧,哈哈!

禪修主要分為以下兩種練習:

行禪

坐禪

禪修的基本練習,簡單而又困難,總的來說分為行禪和坐禪兩個部分,兩者交替進行。行禪即按照一定的步伐緩慢的行走,後來會增加動作細節。坐禪看上去就是我們常見的打坐。對於坐的姿勢沒有嚴格要求,單盤雙盤還是散盤都可以,根據自身情況而定。有的由於人身體的原因,只能坐在椅子上,但這似乎也不太會影響坐禪的效果。


一開始的時候被要求行禪15分鐘坐禪15分鐘,會給你個秒錶用來計時,時間一到就"滴滴滴"感覺該吃藥了。

(圖中的藥丸是消炎藥,拿來當下道具,別誤會~~~)


開始第一天還是滿輕鬆的,不過一天8小時下來還是有些腰酸背痛。隨著練習時間的增加有的人開始出現煩躁,不耐煩,搞不懂為啥要來這裡,甚至有的人第一天就直接跑掉了。也有人平時都好好的,突然就崩潰了。


這就是之前讀的那本小冊子里講的那些情況,我的理解是讓你身體疲憊又不能互相交談,各種負能量自然就跑出來了。然後教你用平常心去感受他們,用你的意識和它們博弈。難以面對自己的時候,也許逃走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只有堅持下來的人,才會有更大的收穫。

每天下午3點到5點是嚮導師報告的時間

我們外國人的導師是一個德國和尚,交流起來簡單易懂。

導師辦公室一旁掛著幾句話,每天排隊報告時,我都會在心裡讀一下,後來逐漸理解並喜歡上了它們。

報告自己的練習情況後,導師都會告訴你第二天該怎麼做。一開始把行禪和坐禪的時間,每天增加五分鐘,直到行禪一個小時坐一個小時。總體的練習時間也會每天增加一個小時,後來保持在每天12小時左右。最後甚至有人達到16個小時以上。


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效應,直到兩周左右才發現身體和心理的變化。後來從其他禪修者那裡得知,最後三天三夜會讓你在自己房間里閉關,不睡覺不洗澡。這就是好奇心害死貓啊~不過從內心裡來講,還是渴望那三天之後會有一點不一樣的收穫。

在坐禪的後面階段開始教你用自己的意念去觸碰身上的一些點,有點像中醫里的穴位。每天增加兩個點,直到全身20多個點能全部記住並且依次感覺到。


開始這個練習之後,坐禪似乎沒之前那麼困難了,疼痛和昏睡的問題也得到減輕,注意力會更集中在自己身體上。

感覺做這一切都是為最後的三天在做準備……


不得不說,在拋開互聯網,與外界隔絕之後,時間過得特別快。因為生活變得簡單,心也開始自在起來了。不過這最後三天終於到來了.......

第一天下午報告完之後,領了個牌子掛在門前,再把導師寫好的紙條交給廚房,就會每天給你按時送早餐午餐。在這三天時間裡每天唯一可以出來的時間就是下午去嚮導師報告,然後交換3天不同的任務。


第一天

直接就是繼續之前的練習,然後是24小時不睡覺!不過在最後一天之前已經要求將睡眠控制到只睡4小時,應該還是能挺過去的,就當玩了個通宵。


最難受的是半夜兩三點的時候,還有中午那段時間,我直接坐著睡著了一兩個小時。


特別的情況和感覺出現得比較少了,也許是因為疲憊,也沒有感覺到更多微妙特徵。


下午五點聽到敲鐘過後,就拖著疲憊的身體嚮導師報告去了,然後就拿到了第二天的任務書,整個人都是飄的……


第二天

在拿到這個任務過後,有個俄羅斯同學對著導師大笑,這笑聲是多麼的絕望和壯烈啊!哈哈哈!


這尼瑪簡直是要整死人的節奏啊,接下來的24小時行禪的時間比坐禪多出了幾倍,還給你個佛珠用來記錄坐禪時打瞌睡的次數!


在凌晨時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過度的疲勞反而讓睡意減少了一些。由於要記錄次數,要睡著時也會被拉回來。難道這傳說中的涅槃是先要整死自己么~內心裡只有呵呵呵,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自作孽不可活&>_&<


這24個小時,太值得紀念了~最終還是結束了地獄般的一天,去嚮導師報告時心裡在想,不會最後一天會一直行禪吧?這都能感覺到西藏那些磕長頭的滋味了,佛陀不是不主張苦行的么?

第三天

在拿到第三天的任務以後,果然還是被猜中了.......不過看到其中幾個字,心裡驚了一下,"寧靜熄滅之境界"不就是之前講的寂靜涅槃么? 導師看我不解,打了個形象的比方,就好像你身體睡著了意識是醒著的。


突然一下來勁了,因為在這樣的身體狀況下,這並不是沒有可能的,好歹讓身體睡一會吧...最後一天了,拼了!


第一次坐禪時,貌似那境界沒有來。於是在第二次之前按照上面的方法認真的默念發願。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在觸到某個點時,突然開始那個部位一陣酥麻,然後這種感覺,慢慢的擴散到全身,將整個身體包圍起來,之後感覺吸入的空氣猶如吸純氧一樣凈化著自己,深入到每一個細胞里。這感覺絕對是用語言無法形容的。不過第一次估計就兩三分鐘就消失了。


後來不斷的認真去嘗試,進入狀況越來越容易了,有時候是從不同部位出發的。這也許就是他們常說的入定狀態吧。而且隨著持續時間變長,感覺也越來越深入,在進去後再去觸碰全身的那些點,猶如讓身體的那個區域產生化學反應一般。甚至可以開始感覺到自己體內每根血管里血液的流動,心臟的抽動,這種清晰的感知就好像是用雙眼看見一樣!那些生命體發出的瞬間「光芒」就如同天空中群星一般,這種景象帶來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突然恍然大悟"內觀禪"的含義。


自己的身體其實就是宇宙般浩瀚的生命綜合體,每個部位其實都有它自己的生命和意識的,當你身體真正睡著過後,它們就開始自行工作。這也難怪有時候身體會罷工,會不聽話。因為它們並不是完全屬於你的,每一個部位每一個細胞都是有著獨立意識的生命體,它們和世間萬物一樣,都值得善待和尊重。


也開始明白之前老師講的一些話,其實你的身體根本就不完全是你自己的,你認為什麼都是你的,才會固執的執著於得失,才會產生恐懼憤怒等情緒...

突然覺得一下子從自己身體理解到那麼多,還需要今後慢慢消化。每次禪定過後,身體特別輕鬆,之前的疲憊一掃而空,思考起來也特別清晰冷靜。有一種欣喜和幸福感充斥著全身。這種從未有過的平靜和喜悅,也許就正是所謂的寂靜涅槃吧,現在回想起來,這個說法其實一點也不誇張。

結束之後,堅持到最後同時閉關的幾個同學,都幸運的進入了這個狀態,內心的喜悅不言而喻。我們不停交流分享著這個神奇的過程。二十多天的艱辛,一掃而空。


最後進行了一個簡單的閉幕儀式,我們用心的跟隨導師念完經文,做完最後一次頂禮,並聆聽對於以後禪修的建議。


真正的禪修是從離開這裡過後才開始,我們在這裡學到的禪修方法,只是讓這顆種子暫時發了芽。也許再次回來時,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收穫和成長。

這裡有唯一的女導師,每個佛陀節,都會有一個英語的講座, 所有外國學生一起聽她用簡單易懂的語言講解meditation,之前那本小冊子也是由她寫的。 非常有智慧的一個老師,每一次聽她講完,都會有新的收穫。臨走時單獨跟她聊了一次,受益匪淺,由於她的名字太長,記不住,她的演講叫做"dharma talk"(達摩講座) 後來我們就音譯成大媽talk了,大媽這個稱呼還是很接地氣的吧。

還有許多來自世界各地的禪友

相信每個人都在這個過程中有著不同的收穫,臨別時,每個人幾乎都覺得自己還會回來。


我想我也還會回來,哪怕只是回來體會一下這與世隔絕的隱居生活,這種返璞歸真的生活,不正是人們所嚮往的桃花源或烏托邦嗎?


真正的修行是從離開這裡之後,回到生活中,實際運用它。臨走時我們問大媽什麼時候回來繼續新課程比較好,她微笑著說,當你準備好時。

是啊,無論做什麼,當你心裡完全準備好時,才真正有機會踏上燦爛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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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時候愛工作 娛樂的時候愛娛樂 精進於當下 才叫修禪 打坐是內觀的一種途徑而已


想到哪說到哪。佛門三大法寶,戒、定、慧。從戒生律,於是有律宗。禪則著重講定慧二種,這個理論本身並無異議。真正在中國的佛教史上造成分裂的其實就是修行方法的問題,即是由定生慧還是由慧入定?兩種方法之間最著名的衝突當數《壇經》里神秀和慧能爭衣缽一案,前者是漸教的代表人物後者是頓教,當然《壇經》本身就是頓悟派鬥爭勝利後的產物,裡面故事的真實性其實是很成問題的。如今慧能的見性詩深入人心,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四句讀起來神情俊朗,但從此中國的禪宗就徹底擯棄了理論和邏輯的建設,其後莫名其妙和胡言亂語正式登上了禪宗的歷史舞台。寒山子有首詩說:人問寒山路,寒山路不通。這大概是五祖之後禪宗一門對禪修這件事的主流態度。你想問修行方法,那當然是沒有,所謂菩提自性,本來清凈,人生下來就已經完全具備了成佛的條件,你要去學習反而落了下乘。

但若說到修禪那就必須又從印度禪說起,印度禪偏向於由定生慧,如達摩先是有十年面壁的經歷,在「定」上下了大功夫。單修行方法就有「數」「隨」「止」「觀」「不凈觀」「慈心觀」「思維觀」大致七種,以上是對智識略高的人而言。考慮到不少小智之人也有心向佛,還有念佛一法,就是單純的念阿彌陀佛即可。

然後就是「數」「隨」「止」「觀」,這四種也就是調息的方法。所謂「數」,就是從一到十來回的數自己的呼吸,以避免環境擾亂,使心能夠專一。所謂「隨」,心隨鼻息動,念與息俱,使心不亂。所謂「止」,就是看鼻息停在什麼地方。所謂「觀」,就是跳出自己的身體,作為一個旁觀者,看看自己到底是怎樣。以上佛書中叫做「安般」法門。

後面還有三種,是「不凈觀」「慈心觀」「思維觀」,這是在上面所講的四種方法不管用時的輔助辦法。比如你一天到晚打坐,靜極思動,突然想到剛認識的一個漂亮姑娘,不能自已,這時候就用到了「不凈觀」,比如你可以想她死之後屍體腐爛,滿臉生蛆之類,如此想她的念頭便消失了。再打個比方,你坐著坐著本來挺平靜的突然想到昨天有人罵你幾句罵的還特難聽,但你轉念又一想,莊子說,夫言非吹也,說話跟吹風又有什麼不一樣嗎,什麼是罵呢,不過是通過空氣傳過來的一種震動而已,好了,那我幹嘛跟震動生氣呢?這便是所謂的「思維觀」,也即是用智慧戰勝情緒或者說本能,有點阿Q的意思。最後是「慈心觀」,這更簡單了,你罵了我,我不生氣,為啥呢?因為我愛你啊,我愛我的朋友愛我的仇敵,一條狗我尚且愛的不行,何況是你。


禪修,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修學禪宗一法!首先要知道這是有宗旨的,他是佛教中的一種法門。所以,你必須正信於三寶,然而,你還必須對佛法中的修行特別的指出,是禪宗。
歷史上有很多的修行方法,現在民間也有一些流行的方法,然而,這些方法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要有人指點,從佛教的角度來說,那就要有依止師父,除此以外別無他法。不過,還是要特別的指出來,所謂的禪修,不是專指參禪打坐的這一個範圍,他包括了非常廣泛的修為方法,所以,在經典中說,「一切法趣此禪是趣不過!」也就是說,在一切法中,都能尋找到禪的味道!有人說,需要有基礎,需要有正見。在我這裡來說,只要你聽話,多多少少能摸到禪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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