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9·11 襲擊」時是怎樣一種感受?現在呢?
當時還在讀小學三年級···被洗腦洗的只要是資本主義國家出事,都會莫名的開心!現在想想煞筆透了
相關問題:9·11 恐怖襲擊事件發生時你是怎麼想的?現在的想法有哪些轉變?
9/11發生的那年秋天正好剛上中學,應該是初一開學才一周左右。撞擊的時候是北京時間大晚上,我已經被爸媽趕去睡覺了,所以啥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如往常一樣迷迷糊糊地死活賴在床上不起來。這時候我媽走到我身邊,輕輕地在我耳邊說了一句:
「打世界大戰了。」
我當時就像被電擊了一樣,激動地直接從床上翻滾了下來。。。那一幕我到現在還記得特別清楚(請原諒一個無知的小孩對戰(ting)爭(ke)的嚮往)。後來在電視機前看到畫面的時候,倒沒有太多幸災樂禍,只是恍恍惚惚覺得如同在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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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過頭來看,如果沒有9/11,沒有隨後的阿富汗戰爭和伊拉克戰爭,我對中東的興趣或許不會那麼高吧。
這種興趣,使得我報考了一門中東語言作為在北大里的專業。然後現在又來到美國讀博士,做的研究就是關於中美蘇這些超級大國與中東各方相愛相殺的冷戰史。說到底,也就是研究9/11的起源,以及——如果可能的話——中國能夠在未來避免一場類似的9/11嗎。
所以說,9/11還是改變了我個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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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說一句,我媽為了激將我起床的那句世界大戰當然是沒發生。
不過想一想,她其實也言中了,9/11對世界歷史的改變,不亞於一場世界大戰。911發生時,因為時差關係,中國這邊是深夜。
當時我在電視台新聞部工作,那天晚上,我正在編輯機房裡加班。忽然,從播出機房裡衝出來一個哥們兒,敲玻璃示意我去播出機房。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出事了。
我衝進播出機房後,所有人都在看Fox News的新聞(從當時的時間來看,應該是直播)。當時第一架飛機已經撞上世貿北樓,濃煙滾滾。我看到的第一個畫面,是航拍的紐約,世貿中心濃煙滾滾。完全和電影一樣,甚至超過了電影——因為這是直播的新聞畫面,完全是真實的。
然後我給一個好朋友打電話,當時應該已經快夜裡12點了,我把他叫起來,說快看鳳凰衛視的新聞!(當時鳳凰衛視是直接轉的Fox News的新聞)。
就在我打電話的時候,第二架飛機撞上了南樓。
(後來我查了一下,第一架飛機於當地時間上午8時50分撞向紐約世界貿易中心大樓北樓,第二架飛機於當地時間9時08分撞向世貿中心大樓南樓。)
之後就是混亂的三天。我印象里幾乎沒怎麼睡覺(當時第一反應是會做大直播,所以各種準備)。然後宣傳口指示下來了,我們就放假回家睡覺去了。
印象最深的,就是當時我查了一下資料,世貿大樓平時有5萬人在裡面工作。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我記得我當時的反應就是:我擦!要打仗了!這特么是第二個珍珠港啊!
2001年的中文互聯網,因為911事件,發生了最為嚴重的分裂和爭吵。在那三天里,我什麼都沒說,只是在看和收集各方態度、意見、背景,為可能的大直播做準備。
然後,我就去睡覺了。睡醒了以後,我隱約地知道,我親眼見證了一個歷史節點,世界從此不一樣了。
15年之後,我發現,這個世界其實沒什麼不一樣。還是同樣的話題和爭論,只是換了不同的人而已。
第一感覺是幸災樂禍,而且很多人都是這樣。別忘了當時距南聯盟大使館被炸僅兩年,南海撞擊事件僅半年,中美關係遠比現在緊張的多。那時候還沒現在這樣大規模的網路社區,沒有海量的英劇美劇資源,沒有方便的出國留學渠道。美國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只是一個陌生的國家,這個國家屢屢給祖國帶來苦難而祖國卻無能為力。當聽說這樣一個強大到不可一世的國家的腹地受到了嚴重的襲擊,心中難免會有一種多行不義必自斃的快感。
然而那年我們的教育還是把政府和人民分開討論的,對美國這個形象的厭惡並不影響對無辜死難者的同情。當慘烈的畫面一次次在電視上重複播放,當死亡人數一批批增加,大家還是被震驚了。震驚之餘就是嘆息和同情,覺得受害的也是普通老百姓,多麼可憐。
出了一口惡氣的快感、對死難者的同情和被慘烈事件震驚的感覺混雜在一起,反而不知該怎麼說了。想來二十一世紀初的那幾年還真是大事不斷,俄羅斯和美國都有不少大事件,國際新聞倒也熱鬧。九一一的話題很快就不再是大眾討論的焦點,倒是有不少與之有關的雞湯文在今後的許多年裡風靡。
只記得911 學校後門有個 回族 的 羊肉泡館子 老闆免費一天
911那年,我們學校門前的小賣店還在。每當下了晚自習,總會有大群學生跑進店裡,一邊吃著老闆給煮的速食麵,一邊看著灌籃高手熱血上涌。那時候速食麵種類不多,我最常吃的是福滿多,八毛錢一袋,好吃不貴經濟實惠。除此之外賣的比較火的是來一桶,其實並沒有什麼太突出的味道,但不知怎麼,買這個牌子的學生總是很多。
總之,那年的九月十一號,我下了晚自習,頂著一腦袋自以為跟謝霆鋒一樣酷的髮型,走進了那家像往常一樣散發著濃濃速食麵味道的小賣店。我還記得那晚天氣晴朗,天空上的星群忽閃忽閃的。店裡,人們正在竊竊私語,氣氛明顯不同以往。
我湊過去,找到一個熟識的傢伙問道:今天是啥日子嗎?
他說:美國大樓被撞了!
這句話看似總結了一切,其實它帶來的疑問更多。被撞了?被誰撞了?被車撞了?被坦克撞了?被輪船撞了?被航母撞了?我感覺雲山霧罩,不明所以。
於是我又問:怎麼撞的?
他說:被飛機撞的!
飛機可以去撞一棟樓,這讓我覺得相當不可思議。那時候我們這座三線城市還沒有出現過十二層以上的高樓,在我尚不全面的認知里,鋼筋混凝土構造的建築,應該只能由地面上行走的傢伙去撞。比如自行車。
我繼續追問:飛機怎麼撞的?
他支支吾吾,說不上來,顯然也是聽別人講的。
但沒多久,電視機就給了我們答案。
那是一檔央視緊急做出的專題節目,我還記得主持人是水均益。他說美國人遭受了恐怖襲擊,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他還說恐怖分子劫持客機,襲擊了美國雙子大廈和五角大樓。人群里有人歡呼,有人幸災樂禍,也許是受到了些許情緒的感染,我也覺得這事挺令人興奮的。
但接下來,畫面一切,央視開始放送雙子大廈被撞的現場畫面。
那是一段相當慘烈的現場視頻。
時至今日,我早已忘了當時央視給這段畫面的配樂究竟來自《泰坦尼克號》還是來自《珍珠港》,總之,那是一段相當悲傷的音樂。在這段凄慘的音樂烘托下,我看到飛機似乎穿過了大廈,而大廈頂端正在冒出滾滾濃煙;但飛機沒有停留,它掉轉頭,又一次沖了過去。
於是,雙子大廈開始崩塌。
那一刻,人群靜下來了。我確確實實聽見,有人在哭。
當晚回宿舍的路上都能聽到學生們在大聲議論這件事。有人興奮,有人叫嚷,也有人表達不同意見。回到宿舍,那幫傢伙們果然也在談。他們推測說這事可能是中國人乾的,也可能是俄羅斯人乾的,還說不管始作俑者是誰,都是功德無量。
我說,可拉倒吧!
他們說:怎麼,你想說啥?
我的嘴開合了兩下,旋即又閉上了。
我也不知道我想說什麼。
第二天,早自習。
班主任走進教室,說,全體起立!
於是我們起立。
她說:昨天都看新聞了吧,知道美國恐怖襲擊吧?
同學裡很有些情緒激昂的傢伙:看了!
班主任點了點頭:那就好。現在閉上眼睛,讓我們默哀三分鐘。
立刻就有人表示不服氣:美國人死了不是活該?為什麼給他們默哀?
班主任推了推她的眼鏡。
要永遠記住,我們是人類,是這個世界的一份子。如果昨天的事情發生在中國,我相信美國人也會給你默哀的!(大意,具體的話早忘了)
沒有人反駁。
不是因為我們沒有其他想法,只是因為我們太小。
班主任又說了一次:現在開始默哀吧。
我們聽從她的命令,閉上眼睛,開始默哀。
那年,我十四歲。我一定不會想到,人生中的第一次默哀,居然是為了一群從未謀面的美國人。
偏偏有一伙人,當時幸災樂禍美帝國主義,現在有人承認自己樂了,他又嚷嚷著要拉黑哪些人。真是比聖母婊還噁心。
[歪個故事。文革時候,我奶奶家是地主,一家人被帶上尖尖的小帽子趕上台上被批鬥。有小孩也不懂咋回事,就撿了石頭樹枝向台上砸,一股要弄死他們架勢。
很對年過去了,那時候的年輕人,現在基本都成了大叔,也到了喜歡胡侃政治的年紀。有些開始爭相說,「那時候是恨文革的,但是不敢說」又是什麼「覺得老毛坏,讓村裡人自相殘殺」什麼「當時幸災樂禍的人都該殺」之類的話。
我奶奶說,那些人,基本就是當年台下向她扔石子的人。]利益相關:其實沒啥相關的,爸爸離開部隊好多年了,離開一線更久。
爸爸一直很忙。81192的事剛過了不久,那段時間爸爸一直陰沉著臉,我都不敢和他說話。911當天爸爸特別高興,好像滿天烏雲都散了,還專門擠出時間和同事一起喝了頓酒,一邊喝一邊哭。我那時還小,只記得那時他特別亢奮,連續三天沒睡覺一直在加班,好不容易回次家,他眼睛通紅通紅的,好像整個人都在燃燒。之後又出了好久的差,想找他電話也打不通。
我前男票的外公沒多少文化,911之後叫我全家去他家吃飯,和我爸爸喝的酩酊大醉,好像年輕了十歲。但是我記得,我能感受到,他們並不是幸災樂禍的高興,而是慶幸,解脫,是壓力的突然釋放。
這個題我必須來答一下,因為我比回答這個題目的大部分人都有更深的感受
在2001年的夏天,我小學畢業
8月份參加了學校的最後一次夏令營,或者說是畢業旅行
那是非常美好的半個多月
然後回到家第二天就去參加初中的軍訓
5天的軍訓基本快要了我的命
特別是剛剛旅遊回來,進入我人生中經歷過最黑暗的一次軍訓
第五天早上我已經餓的站不起來了
然後就是開學,忙碌的初中生活開始了
那是我人生轉折很大的一個階段
小學是私立,住校,生活輕鬆悠閑,快樂的很
到了初中,作業量陡增,從20幾個同學變成了60幾個
每天徒步背著沉重的書包上學放學
可是說最開始的幾周對我來說是很痛苦的
當時我也有些瞧不起身邊的同學,覺得他們沒見識
那個時候太忙,每天回家寫完作業就11點了,立刻上床睡覺,也不關心新聞
聽說這個的時候已經是9月11號早上了,也就是事情發生過去大概12個小時了
是坐在我後面的一個男生說的
可是這偏偏是一個喜歡滿嘴跑火車的人
周圍也都沒人看了新聞,所以對這件事是抱著不確定的態度的
全班只有我一個人是堅決認為這件事是不可能的
因為我之前的夏令營就是去的美國東岸
我不到一個月之前剛剛登上過雙塔中稍矮的那座的塔頂
沒錯,也許對於你們來說雙塔只是聽說過的一棟建築
對於我來說則是不久前剛剛去過的地方
假如你們去了天安門回來,過了一個月,別人告訴你天安門被炸了,你會相信嗎?
我切身的站在過上面,感受過上面的強風
我也知道,雖然樓很高,可是距離飛機飛行的高度差的遠了
而且兩棟樓那麼細,飛機即使飛行在那個高度,想撞上也是很難的
即使一架碰巧撞到了,也不可能短時間內被兩架飛機連續相撞
因此當時的我認為這件事一定是假的
因為那個時候,恐怖主義這個辭彙還比較陌生,出現的很少,我也沒去想
那個同學也沒仔細的看新聞,所以他也不清楚怎麼回事,更何況當時還沒定性
可是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好像別的班也傳開了這個新聞
我心裡暗暗感覺有些不妙,可是理智告訴我應該是不可能的
放學回家的路上,我的心理已經開始有些動搖了
然後我想起了不久前恰好在一份雜誌上看到過一篇文章
叫做美國的10個敵人,排在第一的就是本拉登
我想如果真的發生了,肯定不是巧合或者事故,大概就是這個人搞得鬼了
到了家,我破天荒的看了新聞
不幸的是,新聞證實了這個消息
後續報道鋪天蓋地
我的感覺真的是震驚
我立刻去翻在紐約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日子顯示我登上世貿那天是2001年8月17號
我突然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慶幸感
又有一種幸運的感覺,因為沒去過的人就再也沒機會去了
然後又感到非常悲痛
因為我想起了在裡面碰到的那些工作人員
對於你們來說,死的只是一些從未謀面的工作人員
而對於我來說,是一張張不到一個月以前還鮮活的面容
特別是頂層的那些工作人員,如果當天他們也在,肯定一個都逃不掉的
還有一個印象很深刻的,他在一樓,是負責引導大家排隊乘坐電梯的
是一個30多歲很親切的男性,會用好多種不同的語言打招呼
見到了我們會說你好還有帥哥
他還問我們美女的中文怎麼說,我們告訴他叫「帥妞」
於是他就信以為真的說我們同行的女同學們為「帥妞」
他在一樓工作,所以肯定逃掉了吧
可是假如他在協助其他人逃離而沒來得及離開呢?我不敢想
就是因為我看到過那一張張臉,那一張張帶有笑容的臉
所以我沒辦法幸災樂禍,沒辦法置身事外
那些真的就是你我一樣的普通人
也許911離你們的感覺很遙遠,可是對於我,那就是擦身而過的死神
因此我非常的痛恨恐怖主義,無論是以什麼名義
去向那些離去的人們表達我的哀思
也可以更加珍惜我現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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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911,補張照片
那個紅圈圈起來的就是當時的我了。只找到了這張另外一個阿姨的,為了別人隱私,就把臉遮住了
那個紅圈圈起來的就是當時的我了。只找到了這張另外一個阿姨的,為了別人隱私,就把臉遮住了
我冷血的說幾句吧
因為中美意識形態的不同,彼此早就把對方放在敵對的位置。而2000年左右是中國最為苦難的時候。7、80年代美國有個主要的敵人蘇聯,美國人要拉著中國對付蘇聯,就通過各種恩惠拉攏中國,中國也樂意拿些好處修補自己被文革以來,搞得千瘡百孔的國家。
不料90年蘇聯一下解體。中國前面立刻少了蘇聯這個大盾牌。中國馬上要面對美國這個世界霸主。
那時中國經濟gdp只是美國馬仔日本的30%左右。就像一個孩子暴露在狼群面前。唯一可以依仗還有點核武器。美帝不敢馬上發動戰爭。但是經濟絞殺,軍事封鎖。是要馬上面對的。所以無論被炸了大使館,還是南海飛機被撞犧牲了飛行員。國家一個屁都不敢放。這就是事實。
依稀記得小布希一次演講說,此刻我們無比強大。我們以及我們強大的盟國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聯盟,我們維護世界上的秩序。
有點像古羅馬最鼎盛時期,把地中海變為內湖,氣吞山河萬里如虎的感覺。
中國那是被定義流氓國家。所以,局面是很險惡的。
另外我一直感覺,911,並不是恐怖分子所為,是美國為了在中國背後建立基地的計策,苦肉計而已。記得帝國大廈的老闆在大樓被襲擊的前幾個月,還買了一個恐怖襲擊保險。難道他有諸葛亮之才?未卜先知?
但是美國忘記了,阿富汗是帝國的墳場,大英帝國,蘇聯都無法征服。結果美帝在這裡元氣大傷。小布希創紀錄的欠了十多萬億的國債。奏響了帝國的黃昏。
很多生在和平環境的同學只是處於人文關懷,悼念無辜死亡的美國人。你們是有點幼稚了。如果那時國家被絞殺,中國政府崩潰。你覺得,你會有閑情緬懷,數萬里之外的美國人嗎?
看看伊拉克,利比亞,敘利亞。屠刀所過。國家崩潰,軍閥林立。你就知道現在國家平穩的珍貴。
01年我剛升上高中。
911之前,正好有兩個學生因為打架,被學校某主任在早操時間點名批評,並且還說,「有本事你打美國去!」
緊接著911就發生了,整個高中生涯都覺得這個主任深不可測。1、當年是興奮
2、現在是慶幸:當時的中國各方面都很著急,還沒加入世貿組織,GDP才是日本的1/3,網路上沒精英看好中國,連五毛批駁起來也是「2030年中國GDP超過日本」,被精英一通嘲笑;經濟、政治各方面被美國圍剿、壓製得死死的,毫無機會,看不到希望…911事發,美國精力被拖進了泥濘,然後伊拉克戰爭,給了中國比現在外部環境還好的10年發展時機,天諾中華…
3、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是無辜的,享受了國家帶給你的好,就要承擔國家因為帶給你的好而帶來的壞;美國因為霸權主義獲利滿滿,平民獲利後又不願意承擔因為霸權主義帶來的惡果,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4、各樓的聖母心態我全部拉黑了,也歡迎拉黑我,不謝,世界觀不同,本來也就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你們愛同情同情你們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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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5月8日 中國駐前南大使館被美國3枚激光制導炸彈精準襲擊 離我們大使館被炸2年
2001年4月1日 南海撞機事件 離我們戰機撞毀5個月
第一反應是這是假新聞吧
第二反應是你炸我們的大使館,撞我們的飛機你也有今天?
當時的印象還算深刻,我記得我的老師在這件事上的定性首先是為平民的死亡表示了同情,然後他告訴我們,美國是一人一票,他們打阿富汗按程序上來說是人民一人一票選出來的,所以阿富汗人的死亡,他們每個人都有推脫不了的責任,這是體製造成的悲劇,所以才有了這樣刻意針對平民的有組織有計劃的報復,不然的話,一般的事件只會是無目的的恐怖屠殺,而不是摧毀別人的標誌性建築物等等。這些恐怖份子固然罪無可恕,政府讓人民承擔國家戰爭的決定權也等於把敵人復仇的目標轉嫁給了自己的人民,他們也是要負歷史責任的。真正負責任的國家,不會讓人民擔負上血腥的罪惡。(後來我長大後才明白這老師是被當時西方的宣傳給誤導了,美國人民對國家事務本質上是沒有足夠的權利的,不過也許恐怖份子也被老美的虛假宣傳洗腦?)當時我還真是醍醐灌頂,這也是第一個對美國的民主體製表示了不認同的老師。
所以關於911,我們那一群學生的觀點普遍都是:這是政府體制和恐怖份子兩方面共同造成的悲劇。
從幼兒園開始我就有兩個夢想:
第一個是登上紐約世界貿易中心頂樓鳥瞰紐約。第二個是坐上協和式飛機(不過當時我只是覺得飛機外形很好看,尖尖的機頭還能下垂,是英國動畫片《神勇小白鼠》讓我知道了它的存在)。這兩個夢分別在2001年和2003年相繼破滅。
當然,第一個夢破得更加殘酷,因為我是在電視上親眼看著這個夢化作一團煙塵的。
下面說說那天我的經歷:
那時我高二剛開學(我1984年生)不久。北京時間2001年9月11日那天晚上,忘了具體幾點,但因為第一次撞擊時間是北京時間星期二晚上21點,所以估計應該是22點時看到的。當時在和爸媽一起在客廳看電視(對,當年我還看電視),剛準備上床睡覺,正起身一邊用遙控器準備關電視時,好像是上海某個台突然插播新聞,畫面里沒有主持人,只有錄播畫面,第一眼所看到的那刺激的畫面我一生都不會忘記:世界貿易中心北樓(也就是頂部有天線的那棟,從小就熟悉)頂部那個恐怖的大洞正在冒出火光和濃煙。畫面拉得非常近,幾乎是水平角度平拍,而且攝像機在移動,明顯是在一架盤旋在現場周圍的新聞直升機拍攝到的。主持人畫外音說的是大概是「一家飛機撞入」、「具體情況正在核實中」之類的話,所以我當時的第一想法立刻用嘴說了出來:「哪個冒失鬼開私人飛機撞進去了?」 嘆了口氣就關電視上床了。
當時夏天還沒結束,不過氣溫已經挺涼爽不再需要開空調睡覺了。我一般都是關門睡覺,但那天晚上我鬼使神差地開著門睡著了……睡夢中我突然被電視新聞的聲音驚醒,因為忘了關卧室門,爸媽房間電視機的聲音異常清晰。女主持人的那句新聞稿大約是這樣的:「……世界貿易中心永遠從地球上消失了。」我確定自己沒有在做夢之後,立刻跳了起來,看了眼時鐘,是半夜12點剛過。
我是幼兒園時在美國親戚寄來信件的照片中知道這兩幢樓的存在的,當時我還基本不會寫字。外公是復旦畢業的土木工程師,他告訴我,世界貿易中心是世界第二高樓,第一高樓在芝加哥,但是世界貿易中心有兩幢,所以他認為更加了不起,而且在視覺上,當時的我也覺得明顯比芝加哥的西爾斯塔(Sears Tower,我去美國時已經改為Willis Tower了)漂亮多了。外公特別喜歡研究美國建築和地圖(當然他對中國地圖更熟悉,只是他後來只研究美國了,因為當時他就要移民過去了),在他的影響下,我從小對美國地圖就比對中國地圖熟悉,也對高層建築有著特殊的喜好。我在還不知道北京、重慶、廣州在哪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華盛頓、舊金山、紐約、芝加哥的位置。當時是80年代末,上海最高樓是46層的新錦江大酒店,剛造完不久大人就帶我去了頂樓的旋轉餐廳鳥瞰上海。可這當然不能滿足我。我在不知道新錦江是誰造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世界貿易中心是「日本人造的」(由於年齡所限,我一直到小學畢業才知道那日本人只是負責設計,建造的還是由美國人完成的)了。於是登上世界貿易中心鳥瞰紐約的願望,就是從80年代末開始佔據我心愿單首位的,這兩棟樓也象徵著我美國夢的開端。
我衝出房間,進了爸媽卧室,第一眼看到的是我爸媽盯著電視機的驚恐表情,他們根本沒有閑工夫對我的突然出現表示吃驚,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機播放的畫面,順著他們的目光我回過頭看去,在電視畫面里反覆播放的,不是摩天大樓,而是我的夢倒塌的過程。除了倒塌過程外,電視里還出現了好幾次遠景,那團遮天蔽日、幾乎覆蓋了半個曼哈頓的煙塵,看起來就好像整個紐約都消失了。
在那天之前,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沒有機會登上那兩棟樓。我是那麼地自信,因為不用都少年,自己馬上就能在世界貿易中心頂樓留影了。我家1993年申請親屬移民,到2001年時已經在移民排期等待了8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在2003年左右,也就是我高中畢業的那年就拿到綠卡移民美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我就這麼站在那裡,睡眼惺忪,腦子一片混沌,張著嘴,和我爸媽一起見證著世界的倒塌。他們看的是央視的0點整點新聞。我對這一切毫無心理準備。儘管睡前看到了第一次撞擊後的新聞畫面,但我一直到睡著之前為止,都認為是小型飛機事故,樓修修就能好,幾年後就能登上那樓參觀了。爸媽很清楚這事對我的打擊不小,所以允許我在第二天還要上學的情況下大半夜站在那裡看電視。不過他們也就忍了半小時。我被逼著上床後開始胃疼,整晚都沒有睡著。我甚至開始懷疑我能否再踏上美國的土地。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很準時,但是一夜沒睡,神情恍惚。我記得很清楚,騎車上學的路上我險些撞到一顆路邊的行道樹。當我到了學校門口我才發現:書包忘帶了。在校門口我聽見另一個班級的同學問他的同學:「你聽說了沒,美國大樓被撞掉了!」,回答是:「啊?怎麼回事?」 第一節課是班主任的化學課,她顯然對我不帶書包非常不滿意,叫我去辦公室打電話讓我媽媽送來(當年一個班能有1個學生有手機就不錯了)。
中午午休時間,一般教室里是不開電視的,閉路電視里放的本來就沒啥好看,但那天我中午我走到教室前面打開了電視機,那上面正好就在播出這條新聞的後續。我就這麼站在教室最前面,屁股依靠在第一排課桌上呆看著電視畫面。記得當時的感覺是,教室里只有我一個人。
我的叔叔在周三從紐約打電話給我奶奶,報個平安。他的公司總部就在世界貿易中心北樓最高的幾層,他的幾百位同事幾乎是美國航空11號班機撞擊北樓的瞬間就全部遇難了,可他那幾天剛好去分公司有事,幸免於難。這算是我與這次事件唯一的聯繫,但這聯繫居然是那麼驚心動魄。
受到這次事件的影響,我移民排期徹底停滯了,這讓我多等了3年。05年末移民美國後,我總感覺自己當初朝思暮想來美國的理由中少了什麼。
14年來,不管在美國還是國內,我遇到過無數針對那次事件的歡呼叫好者和陰謀論者(好在我的熟人朋友里沒有這種人),絕大多數時候我都只是稍微表示一下看法,一兩句結束。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有的人夢想發財買房、有的人夢想自己的國家滅掉全世界、有的人的夢想是毀掉別人的夢想。而世界貿易中心,只是我自己的夢想,沒人有義務來關心我的夢想。
作為強迫症患者,我總是會像這個回答一樣去詳細回憶描述一般人很不願去回憶的傷心事。發一張我今年初用Smartisan 便簽製作做的圖來結束本文:
最早看到是在早上七點的鳳凰衛視,不斷的循環播放飛機撞樓的那一幕,太小了還沒主觀判斷,只記得老爹一直撫掌大喊:天佑中華!天佑中華!
現在回想起來2001年的事情簡直像發生在幾十年前一樣,以至於我回憶起來的當時看到新聞那一刻身邊的那個人,其實按時間來算並不是那個人。
很多人提到炸大使館,那年我剛進大學第一個學年,學校組織的遊行我沒去,不是裝,記得當時其實很想去,貌似是沒趕上大巴發車,自己又不知道上哪兒去砸瓶子喊口號,於是悻悻地回了自習室。(後來那年去砸日本大使館我也沒趕上,因為他們丫的非要從人民廣場走到虹橋,須知我這麼懶的人,實在很難做到用這樣的體力去愛國。。。。。。)
但是我確實記得2001年的時候,我在電視機上看到這個新聞,我沒那麼好記性,記著當時的國際國內政治形勢,記著播音員腔調是否激昂,記著那一天人民日報頭條是不是有911這茬,我就記得當時我在電視上,看到有個人從世貿大廈窗子往下跳,我隔著屏幕也能感覺到他當時那股絕望的氣息。那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想打個電話跟我媽說,我可愛你了,人生太無常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就沒了,我得趕快告訴你,我可愛你了。這個電話當然沒打,打了我媽估計當時就已經把我送到康復中心去接受頭部理療加腦溝回海馬體拔罐了。
後來有一段時間我特別熱衷於講一個很爛的笑話,就是兩個大媽在公交車上議論,說儂曉得伐,咱們金茂大廈讓飛機給撞了,另外還有架飛機更結棍,砸在了五角場上。
2003年的時候,認識了第一個活的美國佬,給自己起了個花名叫Gino,在他的筆情(筆友情人之縮寫)、我的高中同窗好友的帶領下殺到上海、杭州數日游,那時我的口語還很爛,但也不耽誤我們倆互封為中美Pimp(純潔的不懂這詞意思的小朋友自己去查)皇帝,並且共同在上海去杭州的雙層火車上,在一張「參考消息」上畫出了我們的Pimp皇帝制服,以及我們的接頭暗號「空巴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拿句日語來給中美Pimp皇帝做接送暗號)。
然後我無意間跟Gino聊起911的事情,我想裝成一副胸懷國家大事的樣子來指點江山一番,但是他臉色暗了下來,沒接我的茬。同學晚一些私下告訴我,Gino有個好友,當時在大廈上。
所以你看,我扯了這麼半天有的沒的,就是想告訴你,這是個視角問題,在美國被撞、日本海嘯、歐洲經濟危機、俄羅斯油價不振的時候,當你注意到其中那個高樓墜下的身影,當你知道你身邊有個人真正身受其害,你就真的很難去開啟上帝視角,假裝自己在玩文明V,一切的悲劇喜劇都只是跳出來的一句冷冰冰的消息通知。
昨天又剛從佛羅里達自駕一周歸來,一路上我看到的就是一些二到不行的美佬,肥T恤,大褲衩,咣咣咣開個皮卡連變道加塞都不會,小黑服務員算小費51.42+8.58愣是算成59(我這兒有收據原圖,作為數死早的範例珍藏),他們中間沒幾個人真的關心本拉登在哪兒,沒人真的在意是不是又多了幾百個中國移民買了灣區最貴的學區房,沒人知道奧巴馬在緬甸跟xi總在下一盤大棋,你開個上帝視角去俯瞰他們,計算著911裡面中國美國的得失,然後回家啃窩頭,何必呢?
我們真的不缺上帝視角的政治家,真的,我們缺的是那些512之後把遇難孩子們書包一個個收集起來的人,原來有幾個的,後來給抓起來了對吧?真活該。看到其他的回答,很多知友和我一樣,在911事件發生時,都覺得興奮和幸災樂禍。時隔多年,忽然有點感觸。那時候的我們,還不知道恐怖主義這四個字的重量,只是單純覺得恐怖分子是反美鬥士。這些年來,恐怖主義日益猖獗,我們自己也深受其害。7.5事件,昆明火車站事件,還有各個我不知道名字的恐怖事件,多少無辜的生命逝去?
願逝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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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偏個題,幾個月前有機會去了一次紐約。去看了911的遺址。
遺址有個很文藝的名字ground zero-歸零地。也許是天生路痴,我大概地鐵下錯了站,步行了3公里多才走到歸零地。路上一直都是陽光燦爛,可是走近了遺址,不知道怎麼就變得陰沉沉,風也很大。也許是因為太多冤魂聚集在那裡,十多年了都沒有散去?
遺址現在是兩個大水池
水池的水從四周流下,最後都流進中間那個黑色的,看起來深不可測的洞里。水池的四周刻著死難者的名字。
在那裡,我心情有點沉重。為發生911事件時,中二病的我還曾鼓掌叫好感到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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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候還是一個愛國的熱血少年(或者說少女?)對美國的印象僅限於我檔宣傳的,炸了我們的使館,到處搞霸權主義的惡棍國家。那時候還覺得,終於有勇士敢於挑戰這個惡棍了。我們當時在教室里看新聞,看到飛機撞大樓的畫面,全班同學都在叫好。聽說五角大樓也被襲擊了,更開心了,能讓美國吃癟,恐怖分子簡直是頭號勇士。我不知道當時我們的老師看著我們這群中二少年這麼開心是何感想,是感嘆檔國洗腦教育的成功?還是他自己也更加的熱血?
希望世界和平,恐怖主義越來越少,不要傷害無辜的平民百姓。
默默地向當初恐怖主義的受害者們道歉…小學五年級
看電視不敢相信這麼恐怖的飛機撞擊和大樓的毀滅是真的,就是看傻了。
一個小小的人型,頭朝下墜落的那個鏡頭一直忘不了
還有滿街的人都在狂奔而逃,臉上除了恐懼別無他物,而滾滾煙塵像末日一樣追來的景象。
我喜歡看紀錄片,也在電視上看到很多911的紀錄片。
有一部是專門講911發生時和發生後紐約的報警電話記錄。有一個電話好像是一個女警,救援時候被廢墟壓住了,打了電話,接警的同事鼓勵她保持清醒,安撫她情緒,讓她保持通話,說著說著。。那邊就再無聲音了
沒感覺,當時已經正是高二,學習太忙,兩耳不聞窗外事。那天政治老師上課,笑嘻嘻地說:美國的大樓被撞了。雖然很好奇,心裡覺得什麼大事啊。然後就像往常一樣上課了。
同樣是在初二時,也是政治老師,告訴我們阿富汗炸了一個大佛,深感惋惜貌。
第二天,美國導彈就炸了阿富汗。
直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美國才死幾千人就那麼生氣?只有上萬十萬才能引起我們的關注吧。小題大作,美國人太可笑了。
911的時候我在上初中,大概是初二吧。那時候沒有上網的習慣,新聞也不怎麼看。我記得有天早上到了學校,鄰座的男生就興高采烈地告訴我,美國被飛機炸了!我當時不知道具體咋回事,但是全班都在那個男生用興奮的聲音斷斷續續講的話當中興奮起來了,全班一片歡呼。
「美國活該!」
「該有人治治美國了!」
「打倒美帝國主義!」
當時我大概也很高興。初中的時候假小子的性格,喜歡跟男生談論時政,在這種集體情緒中我也開始喊起來,直到老師進教室。因為在老師面前還是乖乖女的形象。上了一上午課以後,這件事的熱度也就消散了。
回家看了911的系列新聞報道,第一次對「恐怖主義」這個詞產生實在的印象,還第一次知道了美國的報警電話是911。其實當時不理解的問題很多:為什麼極端組織會不惜自殺也要撞美國的世貿大樓和五角大樓?為什麼他們要劫持客機,客機上的人都是無辜的群眾啊?為什麼這要稱作恐怖襲擊?恐怖是指什麼呢?這些我當時都不懂。但是看到哀鴻遍野的現場,看到無辜的美國群眾死難的慘狀,看到後來民眾自發獻上的白花,我知道了,我們不該為這些無差別殺戮無辜的行動高興,即使對方是轟炸我們南聯盟大使館的美國,就算對方是我們最仇恨深重的日本,我們也不該為這些無辜平民的死去而高興。
中東恐怖分子也好,國內得肺結核就燒公交車的人也好,跟老婆離了婚就拿把刀屠殺幼兒園的人也好,病治得不滿意就隨意砍殺其他醫生的人也好,我覺得這些屠殺都能稱作恐怖襲擊。因為殺戮對象都是有一定針對性但其實是無差別的。每個人都可能是被殺戮的對象,這就是恐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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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那個興奮的男生,現在正在美國某實驗室工作。現在的他,應該也早已對這件事有了新的認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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