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余華的《第七天》?


余華的《第七天》,總體評論並不好。從網上的評論來看,大多都是期望太高。
嚴格的來說,他的小說依舊有著一如既往的荒誕,而這一次不受待見的原因是,情節發生在近代,甚至,有很多現實的痕迹。
比如鼠妹,男友送了一個很假的山寨iPhone 女孩一氣之下要跳樓
比如棄嬰,山東濟寧現十餘具嬰兒遺體 標明為醫療廢物(圖)-搜狐新聞
至於男扮女裝賣淫,賣腎,強拆……這些已經是媒體都不當作獵奇,群眾見怪不怪的事了
也就是說,實際上本來足夠荒誕的情節,在日益麻木的群眾心裡,早就已經不算荒誕了。
這樣的一個時代,我從來就不認為中國人的想像力會缺失。
所以,我不認為余華倒退了,是讀者們已經不認為還有什麼可以算是荒誕的了。


剛剛寫的書評,比較長,不知道有沒有人會看。
請把我安放在「死無葬身之地」 (評論: 第七天)

我現在還依稀記得那個下午,天灰濛濛,沉悶而不可自拔。那時我十一歲,正是百無聊賴的年紀。在一個周末,無書可讀,於是翻箱倒櫃,最終發現了一本朋友留在這的書,封皮紅色,上面寫著兩個字,活著。
本來只是想隨便翻來看看,但打開第一頁就停不下來了,等我抬頭的時候,已經傍晚。依然記得當時看過之後的感受:這也算一本書嗎,死亡接著死亡,等我對故事有所期待時,依然是殘酷的死亡。我在那樣的年紀不能明白為什麼現實是這樣的。為什麼一個作家要如此殘忍。於是,我在剩下的一段時間攢錢,跑到縣城唯一的新華書店買下了我能看到的余華的所有的書。
在此之前我讀的都是遙遠的世界名著,那些美麗而略帶殘忍的故事激不起我內心真正的疼痛。但對余華的閱讀開啟了我的另一個世界。後來和小舅在一次對余華的談論之後,他或許覺得我可以看些別的東西了,於是給了我一本王小波的書,兩個作家就這樣在我頭腦里交匯了。現在看,如果從文學角度說,判斷兩位依然是困難的,當然我更偏好小波。但我必須誠實的說,余華對於小說的看法我到如今依然認同,余華是一位頂尖的小說家,而王小波則是一位頂尖的作家。
後來的日子,我漸漸愛上的是王小波、菲茨傑拉德、村上這樣充滿詩意而小說結構依然精密的作家,而余華的文筆實在太差,越來越不能滿足我炫耀的需求,正因如此,他的書我通常只讀一遍。不過有些例外,比如《許三觀賣血記》、《在細雨中呼喊》,直到現在我依然認為在細雨中呼喊是余華最好的小說,也許是我讀的華語現代小說太少,我很少見到能像余華這樣以萬花筒的般絢爛而精密的方式把時代的記錄的如此準確的作家。
余華文筆淺顯是眾所周知的,我們不能像背誦別的作家一樣大段背誦他書中某些話,後來的兄弟更是言辭粗鄙,有語言潔癖的讀者甚至讀不下去。但我更願意把這歸結於時代的荒唐,而不是余華的語言蒼白。余華很多年前就說,一本小說寫出來之後就不屬於作者了,每個人物都有自己的命運,他們不受作者掌控,作者做能做的只是寫。
其實這也是余華一種獨有的寫作方式吧,把時代用最易讀的方式展示出來,而不過度糾結於文筆。這幾年我越來越多的傾向於認為:余華是大象無形。從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期起,余華就是一個先鋒作家,對於西方、拉美小說的技巧浸淫已久,而余華的閱讀量更是有目共睹。於是我一直在思考,余華的小說為什麼這麼好讀,似乎從我讀余華以來,每本小說都是一口氣讀完的,觀察眾多書友,似乎也都如此。然而余華作品的命運卻不像眾多一口氣小說的命運—讀完即被遺忘。那些故事中的人物,富貴、許三觀、宋凡平總會在某個時刻糾葛著你。
今天凌晨又是一口氣讀完了余華的新作《第七天》,失望與絕望並存。失望於第一章的文筆太差,第二章的故事太都市;絕望於那麼多的死亡,那麼多的眼淚。但讀到寫父親的那章時,我找到了《兄弟》中寫父親宋凡平的感覺,比那種感覺更輕柔、更唯美、像一個破碎而無力縫起的夢。讀到鼠妹那章時,我似乎看到了千千萬萬在這片土地上行走的人,他們沒有臉,沒有衣服,像遊魂一樣四處飄蕩。「此刻有誰在世上某處走,無緣無故在世上某處走,走向我;此刻有誰在世上某處死,無緣無故在世上某處死,望著我。」
我知道,以余華的能力,寫這部作品絕對不可能用了七年,也許只是七個月,但余華對於這片土地那種如鯁在喉、不得不寫的感覺卻一定持續有七年之久。
余華是個幽默的人,如果掉書袋的話很多作家也掉不過他。但我從沒在余華的作品中發現這些東西。這幾年作家的微博看過不少,余華一直在騰訊,我想我知道是為什麼,也許在那,他才能發揮出自己想起到的影響力吧。余華以自己的閱世之豐寫了無數通俗易懂又富於幽默的段子,這些段子並不見得比推特上流行的政治段子高明到哪裡去,但它們發布在牆內,每一次敏感事件,余華都在紅線上跳舞,騰訊給了余華足夠的寬容。這些瑣碎的信息展示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作家對這片土地的憤怒與希望,但喜笑怒罵後,余華一定更難受,因為文學在網路碎片中消解了,段子的轉發量真的可以改變一些什麼嗎?我想他也不確定。
所以,在十個·辭彙·里的中國後,余華有了這次嘗試,十幾年了,余華沒有寫過當代,他的故事都發生在上世紀,發生在那個瘋狂奔跑的政治時代。作為一個有溫度的作家,面對中國當下的荒誕,怎能僅僅滿足用段子或雜文一吐為快?怎能不嘗試用文學作品留下更深刻的什麼?畢竟他首先是而且始終是一個小說家。
於是,在這本嚴肅的小說中,出現了眾多的荒唐的時代事件、流行的時代名詞。他們出現在這本書里,就像走錯了地方的孩子,那麼無辜,流著淚想說點什麼,力量卻飄散在空中,最後像一摞舊報紙里整理出來的「新聞聯播」。
本該像小說一樣荒誕的故事情節,卻因為在這片土地出現太多次,而被人習慣,襲警、拆遷、棄嬰、賣腎這些每天都在發生的故事,放在一本小說里,卻顯的有些輕薄。我不知道老外們讀過這本書是什麼感覺?是不是如我第一次讀到《百年孤獨》時,驚訝於----冰塊是這個時代的偉大發明?
如果余華僅僅止步於此,那我將是失望的,但余華走的更遠。
尋找對於人類來說是一個永恆的主題,有的人從遠方尋找自己,有的人從回憶里尋找自己。而余華,從父親那尋找自己。最溫柔的拋棄莫過於找回,最誠實的贖罪莫過於放逐,故事裡的父親便是如此,拋棄了兒子,尋回了兒子,拋棄了自己,等著兒子尋回。余華對父親的描寫是細緻而溫柔的,還有什麼比一個老男人獨自撫養一個鐵路拾回的棄嬰更具理想主義情節呢?還有什麼比一個兒子拋棄了一切在冥界遊盪只為找到父親更動情呢?
在冥界尋找是一條主線,在尋找中回憶過去又是一條主線,所有在新聞事件中死去的孤魂都在冥界中找到一個美好的死無葬身之地。那裡鮮花盛開,流水淙淙,那裡沒有仇恨,那裡是永遠到不了的烏托邦。
眾多的伏筆、眾多的脈絡如此巧妙的通過主人公的腳步呈現在讀者面前。我們看不到小說技巧,但技巧無處不在;我們沒有閱讀上的語言困難,但閱讀始終困難。
在這本書里我久違的看到了余華的抒情,那麼多的抒情片段穿插在殘酷的死亡中,余華是絕望的,在現實里如何去抒情?上頓不飽,下頓沒門,怎麼去聆聽樹葉的聲音,怎麼去以手捧水給身體清洗?所以抒情只能在冥界。
在鼠妹身上,余華一定寄託了所有能期盼的美好。月光下的向日葵,依舊在盛開。這片土地上的人什麼都沒有,只剩下骨頭,但這骨頭是硬的,也是溫暖的,這裡的人不需要墓地,心安處便是天堂。
這是一本絕望之書,也是一本希望之書。迅翁在《野草》中說:「於浩歌狂熱之際中寒,於天上看見深淵,於一切眼中看見無所有,於無所希望中得救。」我想余華大概也是此感吧,所以在世界盡頭,他為我們造了一個美好的地方,它有著一個美好的名字---死無葬身之地。
(後記,讀第一天,我不斷納悶,余華這文筆比我都不如;讀到第三天,我差點掉淚;讀到最後幾天寫鼠妹時,我開始長嘆苦笑;讀完之後,我對這電腦坐了幾秒鐘,掉淚了。
嚴格的說這本書瑕疵不少,但這是一本後面越寫越好的書,結構好於情節,抒情好於文字,這是一次可喜的嘗試,可是它是否達到余華的標準了?恐怕余華自己也知道吧。
最後,這本書能出版,恐怕也只有餘華能做到吧)


抱歉,看到排名第一的答案我差點吐了。

答案太長,沒重點,排版和邏輯都很混亂,我就沒細看。這裡只抓幾個吐槽點。


①你說的實質性東西到底是什麼?
先看答案原文:
「讀這本書的時候我想起五年前讀余華一個80年代短篇《西北風呼嘯的午後》的感覺,就是他只給你看他先鋒的姿態,但在這姿態下,你卻發現不了實質性的東西。」
吐槽:
你這段評論主要是2個意思
A.你博覽群書早在5年前就對80年代的冷僻短篇有所研究。
B.你認為《第七天》只是擺出了一個先鋒的姿態,但沒有實質性的東西。
你擺出一副熟知先鋒文學的姿態,搖搖頭告訴我們《第七天》沒有實質性東西。
我得告訴你,你只知道「先鋒」這個詞的字面意思,而不懂文學上的「先鋒」意味著什麼。這個稍後解釋。
其次,你說的「實質性」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你能不能用具象的語言說一說?起碼舉個例子?反正我是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認為您自己也不知道你說的「實質性」到底是些什麼東西。我讀書少,你不要用這些厲害的詞唬弄我。

②為何狠心的你,竟把亮點當成了槽點噴,頭頭是道振振有詞看得我發笑?
答案原文:
「那麼,這次問題出在哪兒呢?我想我得承認,是文筆拖了後腿。」
文筆,文筆,呵呵呵呵呵。你知道文筆是什麼意思嗎?
你明明自己都提到,余華擺出了「先鋒」的姿態,看來你聽說過余華是先鋒文學潮流的代表人物之一。
那你知不知道「先鋒文學」的最大特點就是用敘述話語本身言說敘事本身?
余華一以貫之的特色就是擅長用人物自身的語言來敘事,你的明白?什麼人物就說什麼話,他向來追求用真切自然的語言來敘事。
你說得像很懂文筆的樣子,我告訴你,能夠準確表達出心中所想,表述符合邏輯,讀起來容易上口,就是好的文筆。
你口中的文筆,恐怕就是「如&>┍ф果◣ㄎ愛⊥請深 ǎフ」之類的東西吧,高中女生超愛的,但你用來評價一生追求真實自然敘事的余華,那就是放棄治療了。


題外話
呼籲一下:如果你看不懂一個答案,但覺得答案很長看似很有道理,分享一下能給個人形象加分,請你點感謝。
濫用投票權會毀了一個好問題!!!


這是我看到第一本余華的書,坐地鐵時看了一半,後來逛街時實在忍不住不讀完它的心情,窩在宜家的沙發里,把後面一半看完了。我還沒看過活著,沒看過許三觀賣血記,但如果你是第一次看余華,就不要去看書評,自己去品味,他值得你自己去思考這本書帶來的感動。作為第一次讀余華書的人,我覺得很好,語言不華麗,但是簡練的每個字都敲打在我心上,特別是描寫父親那一段,似乎他寫的就是我的父母,似乎他就生活在我們身邊,把我想說而未說的娓娓道來。
知乎關於這本書的評價,有些人的批評彷彿一個深諳語言與文學的大師,開口文筆,閉口結構,洋洋得意地姿態就好像惡狗出欄,終於找到了可以肆意批評的下嘴口,先說自己自己之前多麼喜愛余華,擺個姿態我了解的姿態,再來痛心疾首地批評這本書有多麼令人失望,只是一本網路段子的集合。你們的文字里我看不見失望,只看見賣弄,而那個寫著舊新聞的余華筆下,我卻讀到了真誠,感受到了社會,這是我第一次讀余華,很幸運認識他


剛剛讀完,新鮮出爐的讀後感。

非常巧的是,這次我買的幾本書里,除了《第七天》之外,還有一本《活著》。此《活著》非彼《活著》,是騰訊網的一個知名欄目,七月份集結成冊出版了。這本《活著》裡面展現的大部分都是當代底層社會群體的生活狀況,《活著》和余華的這本的《第七天》在故事性方面非常相似,同時正好也和余華最出名的小說《活著》同名,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巧合。但仔細一想,《第七天》仍然說的是一個和「活著」相關的事兒。

正如有人評價,《第七天》幾乎是一堆社會新聞稿的疊加。裡面涉及到了極多當代社會的敏感話題:拆遷、官商勾結、醫院黑幕、房價問題....小說本身可以說是「零技巧」,只有幾個前後故事的伏筆看得出來作者有意為之,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不停地在陳述悲慘世界的案例。為了原原本本地還原這些悲慘案例,小說虛構了一個死亡世界,用七天里「我」的見聞,使讀者能夠入骨地看到真實世界的「荒誕」。所以說,雖然是一個死亡世界,但所有的故事,都是發生在那些骷髏們活著的時候。

小說值得商榷的地方有兩個:

第一,所有的悲慘故事都毫無衝擊力。在這個全民皆微博的年代裡,《第七天》里所有的故事,都毫無原創性,我們隨隨便便翻報紙、看網頁,都能找到比這些故事更悲慘更荒誕更無厘頭的新聞,所以說,作為一本小說,它的衝擊力大打折扣;

第二,悲觀過度。在《活著》里,面對比如今殘酷無數倍的生活環境,小說仍然透露著一種生命的張力,而《第七天》從頭到尾,絕望無遺,小說的最後,有這麼一段:

我對他說,走過去吧,那裡樹葉會向你招手,石頭會向你微笑,河水會向你問候。那裡沒有貧賤也沒有富貴,沒有悲傷也沒有疼痛,沒有仇也沒有恨……那裡人人死而平等
他問:「那是什麼地方?」
我說:「死無葬身之地。

在今天,我們還有哪裡看不到悲觀、看不到絕望,任何沒有解決方案的無病呻吟都無濟於事。余華離開了文革的語境,鋒利不再。

輕拍。


真實是內核,荒誕不過是批被在真實上的一層糖衣,含水囫圇吞服便罷,細細嚼服儘是苦澀。
很打動人。


胡適之曰:華嚴經作為文學作品是相當差勁的,善財童子過了一城又一城,見了一大師又一大師,就成了一個故事


豆瓣上的評論說得好:「如果作者不是余華,而是慕容雪村或者甚至李承鵬。那麼我會有更好的評價。但這是余華。我對余華的期待要超出這個水平很多的。 這可能是余華迄今最差的一本書」。
我對這本書做下列的評論:
1. 現實如此荒誕,使得一切荒誕小說竟成了寫實小說。這是現實的悲劇,也同樣是荒誕小說、批判小說的悲劇,因為這樣的小說變得和《故事會》的故事沒有任何區別,它只是把現實搬到了書上,而無任何加工與深化的處理,甚至說即使是《故事會》的小說還往往有創意和娛樂兩方面的處理。《第七天》只是現實的雜燴,它並沒有將鬆散的各個故事很好的結合在一起創造出超越於現實之外的意義。《第七天》中的主人公們都是各自講述自己的故事,當然這些故事有現實的意義,讓我們看到底層的艱苦,然後也就僅僅而已。
2. 人性的處理極為粗糙,《第七天》採用的簡單的善惡好壞二元構造,達官貴人有權有勢和死無葬身之地的白骨們形成鮮明對比,固然有批判現實的力度,然而也過於簡單和粗糙。雖然余華也嘗試寫出譬如楊金彪棄子和李青婚姻中的人性變化,但是處理太過於簡單,完全沒有心理上的分析和同情的視角,結果還是臉譜化。
3. 集中橫死式的荒誕寫法自然也是余華的特色,但也是極大的敗筆之一。結果往往是荒誕太過,反而顯得太為造作和矯情,失去原本應有的警醒力和諷刺作用。
4. 死亡世界的描寫雖然少見於華語文學,但在西方近來的文學中卻常有出現,所以就小說設定背景來說並不算得新穎。原本死亡應當是一個極為深刻的話題,可以挖掘出很多不為現實主義小說所有的超越意義,但可惜的是余華似乎並不願意對死亡的普世性和神秘性做探討,而僅僅止步於現實探討。這一點當是余華小說中最大的短板。小說缺乏普世性,缺乏超越性,因此長不過數年間,短不過幾月中,這本小說必然被遺忘。


「我斗膽認為,是拉丁美洲異乎尋常的現實,而不僅僅是其文學的表現形式,引起了瑞典文學院的極大關注。現實並非紙上之物,它就在我們身邊,每天左右無數生死,同時也滋養著永不枯竭、充滿了美好與不幸的創作源泉…………現實是如此匪夷所思,生活在其中的我們,無論詩人或乞丐,戰士或歹徒、都無需太多想像力,最大的挑戰是無法用常規之法使別人相信我們真是的生活。朋友們,這就是我們孤獨的癥結所在。」
——馬爾克斯《我不是來演講的》
小說家,就是以多做觀察,少下結論為生的人。…………想必諸位知道,一旦小說家(偷懶,或單純為了賣弄)不願將權利委讓給讀者,親自出馬指手畫腳地下結論,小說大體就會變得味同嚼蠟,內容缺乏深度,語言失去光彩,故事變得獃滯。」
——村上春樹《何謂自己》

沒有能力對余華做何評論,摘抄兩段著名同行的論斷來談談余華這本書的問題。其一就是聽信了老馬的話,把小說寫成了現實,而且是停留表面的現實。事實上,老馬說的沒錯,但問題在於你余華既非詩人、乞丐亦非戰士、歹徒,你只是個坐在馬桶上讀報的人。
其二,嚴重預設立場。村上作為小說家無論多麼有爭議,但他對小說家的定義我是認同的。「別急著去替讀者下結論」。從開篇就開始給讀者下結論,一個毫無建設性的結論。
拋開余華體現出的很成問題的民粹價值觀不談,只論小說本身問題的話,大抵就這兩點吧。這本把自己定位在了李承鵬和韓寒之間的小說就這麼誕生了


非常爛,像韓寒代筆的。


失望。
我就不回憶我對余華之前作品的態度了,他之前的作品帶給讀者的感受廣為人知所知,不贅述。
在中文語境下,《第七天》更像是無數新聞段子的拼湊,而不是一個文學的表達。題材之下,可以寫得更好。什麼「比《活著》更絕望,比《兄弟》更荒誕「,完全不及。我寧願相信這是一個三流寫手的習作,而不是那個寫了《在細雨中呼喊》《許三觀賣血記》的作家。如果它在世界文學的平台上能夠獲得成功,那麼是題材之功而非匠人之力,是因為外國人不識中文不玩微博的原因。七年磨得一把鈍刃。

鳳凰網有一篇書評不錯。
余華《第七天》:匆匆忙忙地代表著中國
余華《第七天》:匆匆忙忙地代表著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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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回答================================================
失望。
我就不回憶我對余華之前作品的態度了,他之前的作品帶給讀者的感受廣為人知所知,不贅述。
在中文語境下,《第七天》更像是無數新聞段子的拼湊,而不是一個文學的表達。題材之下,可以寫得更好。什麼「比《活著》更絕望,比《兄弟》更荒誕「,完全不及。我寧願相信這是一個三流寫手的習作,而不是那個寫了《在細雨中呼喊》《許三觀賣血記》的作家。如果它在世界文學的平台上能夠獲得成功,那麼是題材之功而非匠人之力,是因為外國人不識中文不玩微博的原因。七年磨得一把鈍刃。

鳳凰網有一篇書評不錯。
余華《第七天》:匆匆忙忙地代表著中國
余華《第七天》:匆匆忙忙地代表著中國

===============第二次回答==============================
大概是有些不甘,總是隱隱覺得寫《活著》的那個余華怎麼會寫出《第七天》來,翻來覆去零零碎碎地又思索了一個月。
又思考了很久,一個關鍵詞「題材」。
之前說過,這本書有「題材之功」,是因為它在反映現實方面確實做到了。雖然大多數人看來,這彷彿是無數個新聞事件的拼湊而已。但是文學之於新聞,它們之間很大的一個區別就是「時效性」。以新聞的題材來書寫文學作品(且不論寫作手法好壞),是不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用文字更穩定地記錄下這個社會真實的現狀呢?當我們的後輩、後人,甚至當我們的一些不關注時事的同輩通過閱讀了這本書而了解了「時下」這個社會,那麼這本書的價值,是不是需要重估?
同樣的題材,或許還有人寫,但是「余華」以其在國際社會上特有的影響力來寫作,算不算更引起關注?

在譯言網上看到了幾篇關於余華的報道
譯言精選-余華的語言之道
余華:怨聲載道
十個問題里的余華:關於寫作、太平間和睡眠
余華在國內的活動和時文不多,所以在外媒上反而更方便說話。作為一個已經開始寫作很久且收穫盛名的作者,他關注了很多社會時事。《第七天》之前,他出過一本書,《十個辭彙里的中國》,可惜大陸沒有出版。這本書在國外反響比較大。這或許是余華選擇《第七天》題材的另一個原因。如果讀讀《十個辭彙里的中國》,或許能我們能更好的接受《第七天》的一個過渡。

但是或許也正是因為《十個辭彙里的中國》,讓余華的寫作既定目標群轉向了世界讀者。


說實話,我覺得《第七天》的題材在國內是很容易被出版署和諧掉的。我們目前看到的這個版本,有沒有刪改?刪改了多少?是余華的自覺刪改還是被迫刪改?

其實我反倒很關注國外對這本書的評價。有誰能給個鏈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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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八年初中畢業的夏天,第一次讀余華,讀的是《兄弟》。如今五年過去了,余華在大陸的出版物全部讀過兩遍以上。多謝愛看豆,前陣子又讀到了大陸買不到的《十個辭彙里的中國》。余華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在世作家中華語文學之王的地位(即使算上台灣的張大春和白先勇),去年莫言得獎,還一直忿忿不平,總覺得至少余華和賈平凹更有資格拿這獎金,更別提還有活著的昆德拉,菲利普.羅斯和村上了。

今天mlook上有了《第七天》的正版推送,馬上推送到手機里看。第一感覺,坦白說,狠失望。如果這本書是李承鵬或者韓寒寫的,那我的評價可能高一點。但是對余華這樣的大師級人物,批評標準必須苛刻。讀這本書的時候我想起五年前讀余華一個80年代短篇《西北風呼嘯的午後》的感覺,就是他只給你看他先鋒的姿態,但在這姿態下,你卻發現不了實質性的東西。這種感覺不能用簡單的「炫技」二字來形容,余華對於先鋒的理解肯定也要比你我深刻。所以在技巧,思想以及豐富性對余華已經不構成問題。那麼,這次問題出在哪兒呢?我想我得承認,是文筆拖了後腿。李海鵬曾經在知乎里說「余華根本沒有文筆」,以前我認為這是文人相輕,一笑而過。可是這本書簡直是在給鵬總背書,比如開篇的第一句:「濃霧瀰漫之時,我走出了出租屋,在空虛混沌的城市裡孑孓而行。我要去的地方名叫殯儀館,這是它現在的名字,它過去的名字叫火葬場。」絲毫沒有餘華以前文字的輕盈和靈動,而且對一個作家更要命的是,這裡還有一個錯字。漢語里沒有孑孓而行這個辭彙,只有孑孑而行(孑孓是指蚊子的幼蟲)。再對比《許三觀賣血記》的開頭:
「許三觀是城裡絲廠的送繭工,這一天他回到村裡來看望他的爺爺。他爺爺年老以後眼睛昏花,看不見許二觀在門口的臉,就把他叫到面前,看了一會兒後問他:
「我兒,你的臉在哪裡?」
」 許三觀說:「爺爺,我不是你兒,我是你孫子,我的臉在這裡……」

高下立判,但是細心看的話會發現問題還有更多。跟以前的舉重若輕相比,這次余華更像個敘事的莽漢。在八年前的《兄弟》中,余華毫無美學積澱的敘事狂歡早已成為眾矢之的,而且還帶來相當壞的影響,很多作家開始掛著魔幻現實主義的羊頭賣想像力匱乏的狗肉。這次余華則乾脆像個新手一樣,在十三萬字的文本里夾帶著大量的無用的解釋和說明,導致節奏無比緩慢。當然技巧還是有的,從馬爾克斯那學來的陌生化處理還有二十年前就已嫻熟的荒誕敘事。不得不承認,我們的文學大師在這個時代找不到新的敘事手法,不得已回到了他的青年時期。就我個人的閱讀體驗來說,竊以為當年的文壇名宿到了二十一世紀之後都呈現了不同程度的退步與失語。昔日的文壇五虎將,東邪余華、西毒馬原、南帝蘇童、北丐洪峰、中神通格非大都於近兩年嘗試了回歸,馬原推出新作《牛鬼蛇神》,格非以《春盡江南》結束了跨度近十年的「人面桃花三部曲,洪峰也發表新作《梭哈》(尷尬的是,一直沒有出版社願意出版)。可是結果大多不如人意,我想這些書加起來的印數也不及《小時代》的一半吧,可以看出先鋒在這個時代已經不吃香了。
回到這本書來,這部小說可以看做是余華向新世紀文學典範探索的一次失敗嘗試。2000年後,中國再沒出過震撼世界的小說。或許《三體》除外,但個人認為《三體》的成功是思想性的而非文學性。《第七天》的責任編輯還說過這樣的混賬話:「《第七天》的語言跟余華以往任何一部作品都不同,他徹底退到了幕後,盡量消除作家個人的痕迹。」這是高端黑么?

最後還得說明一下,余華還是我的偶像,以後出了新書還會第一時間買。畢竟他對我的個人意義不只是讀書上的,上一段逝去的感情也與他有很大幹系。感謝他曾給我的文學啟蒙,祝他現在在歐洲玩得愉快,回來再寫小說給我們看。
2013/6/15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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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華的書本就不同於村上春樹那類型。他的文字用文化界的人的話來說就是文筆稀爛。但恰是這種所謂沒有文筆的文字吸引著我。我從來都是一個現實主義的人。我從小寫作文就討厭華麗的辭藻和無意義的文字。


但他的文字並不會顯得空洞乏味。如果你投入進去,跟隨著他的文字在自己的腦海中演一部電影。你會發現是如此的有畫面感。


余華的書總是這樣,讓你忍不住一口氣讀完。我在看的時候。一度想把書合上。但10秒鐘之後我又翻開繼續。活著和第七天都用的是第一視角寫的。非常有畫面感。在一片廢墟中,世界是灰色模糊充滿濃霧的,一個穿著紅色羽絨服的小姑娘在水泥板上寫作業等著她的父母。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父母就在她身下的廢墟裡面。我真的不知道還要怎麼去描述這個畫面才能達到各位的要求。

你們專註於書中的內容是講述時事的,然後又嫌棄這些時事大家耳熟能詳,描寫的又不深刻。那我問你們,活著書中描述的故事難道我們沒有在電視里看到過?沒有聽長輩們提起過?

我在看這本書的時候真的是有一種渾身發麻的感覺。我轉頭看向窗外的太陽和人群才感覺到我自己是活著的。第一遍讀的時候各位麻煩認真的跟著書的視角走,而不是我們小學解析魯迅的文章中每一句話是什麼意思。當第二次讀的時候再去品味那些細節也為時不晚。記住,這是一本小說。不是新聞,不是課文!


看了兩章,差點以為是李承鵬寫的,感覺就是公知微博大串燒嘛。


七天前買了本余華的&<&<第七天&>&>,本想參照書的篇章用七天讀完,結果第一天沒有讀完第一天,第二天讀到了第三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直沒走出第三天,第六天沒能將第七天留給第七天。書可以將生死有無用七天來分段,而現實中,有人第一天就是第七天,有人第七天仍停留在第一天。個人覺得讀不出當年讀《活著》《兄弟》的感覺來,因為"活著"的世界是我沒活過的,所以有味道。而"七天"里的七天是我每天都在過的七天,品的太多太久,只有麻的滋味了。
本人年齡27, 新聞從業人員 ,所以有此感受, 因為每天關注的新聞太多了,許多比余華的第七天還要荒誕,所以這本書沒有吸引我,覺得失敗,但本人覺得可能對有些人來講,它仍然是不錯的作品。


我對他說,走過去吧,那裡樹葉會向你招手,石頭會向你微笑,河水會向你問候。那裡沒有貧賤也沒有富貴,沒有悲傷也沒有疼痛,沒有仇也沒有恨……那裡人人死而平等。
他問:「那是什麼地方?」
我說:「死無葬身之地。」


這本書只是在解釋這段話。


怎麼說呢,我記得貌似余華有一句話

,「二十年後,《第七天》的影響遠遠超過《活著》。二十多年前讀到《百年孤獨》,驚訝如此魔幻的敘述。後來讀到馬爾克斯說此書出版後,他走到街上,會有讀者對他叫道:你的小說太真實了。馬爾克斯在訪談里解釋,這是因為他在小說里寫下很多當時哥倫比亞報紙津津樂道的事件和話題,所以讀者們感到真實??今日中國,正如張鳴兄所言"真實就是荒誕"。

所以,余華本人其實也是覺得還滿意。

就跟當時《紅與黑》作者評價自己作品一樣,在1830年代,司湯達預測自己作品將在二十世紀被人推崇,他要為二十世紀寫作。


那到底作品真的有那麼經典或者說幾十年後真的有那種影響么?

大體來看,余華其實還是按照「用同情的眼光看世界」來寫的,依舊是「苦難地敘事」。唯一差別在於,好像組織上沒有《在細雨中吶喊》《活著》《兄弟》那樣有文采,或者說表達的酣暢淋漓。
更沒有《現實一種》那種殘忍的大膽。
那要從荒誕上看,那還行。但不引人入勝。
但內容的確真實。
但以余華曾經的成就來看,的確不是那麼滿意。

曾經討論《第七天》里的復調手法,也是一種進步。

我覺得,年輕時,文學寫作上花里胡哨的寫作,求新求異,什麼現代主義,什麼魔幻現實。
為內心寫作的才好。余華說。
並不是余華退步啦或者什麼。
就像過了年輕很難寫出好的激情的詩歌一樣。
到了一定年紀,會覺得,一切花里胡哨的寫作沒有意義。追求什麼技巧啊現代啊創新啊都太虛了。年紀大了就踏實了,心裡沉澱了。
於是,大家會選擇寫一些真實的表現內心的現實的東西。
所以回憶錄啊散文啊就出來了。
啊哈
總之,一家之言。


如果以時間線來看余華的作品,能得到另外一番解讀。我假定以上回答的人都是30歲左右。
《許三觀賣血記》《活著》《兄弟》里故事所處的時代都和當下相隔很遠,而作品裡事情發生的主要時間離現在已超過30年,而30年在中國的變化彷彿過去的數百年。
當我們讀到這些小說里的人、事物、時間時,我們沒有經歷過,我們可能無法理解,這才是裡面敘述的魔力。《賣血記》里的父愛、《活著》里的樂觀堅毅,《兄弟》里的父愛兄弟之情,這些品質是我們共同認可的,但放在另一個時空、別人身上,這也是我們感動的魔力。
《在細雨里呼喊》,是我最喜歡的。但裡面主要描述的童年、青少年,這本身是一部關於回憶記錄的書,文筆細膩深刻描寫了記憶深處的東西,如果讓十幾歲的人來看,未必覺得好。如果《許三觀賣血記》《活著》《兄弟》的讀者和作品裡主角一個時代的人,這些作品又是他們關於回憶、記錄那個時代的書,他們能深刻看到那個時代的一面。

《許三觀賣血記》《活著》《兄弟》《在細雨里呼喊》的發表時間和作品裡背景時間相去甚遠,如果它們的發表時間就發生在背景時間裡,想必只是記錄、報告而已。

所以,《第七天》它錯在是記錄,裡面堆砌大量時下新聞、微博熱點。這個時代裡面充斥的荒誕、絕望,我們在當下感覺更如此深刻,無需《第七天》。

如果二十年後比現在美好、公平、正義很多, "比《活著》更絕望,比《兄弟》更荒誕",適合給二十年的讀者看,《第七天》適合20年後發表。

但余華已經是個國際性知名作家,《第七天》是寫給西方讀者的,他們會覺得很荒誕,裡面的新聞熱點會讓他們覺得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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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一氣讀完,還是被敘事的能力深深吸引,但最後幾天我真想說太啰嗦了。很多人說余華沒有文筆,如果文筆是文採的話,余華確實沒有,如果文筆是包含敘事魔力的話,余華的文筆是大象希聲,余華的文字幽默也是很有功底的。《細雨里呼喊》余華文采是毋庸置疑的,但在《第七天》卻是啰嗦累贅。個人覺得偉大作品無需文采,文採在閱讀時是負擔。
看到第六頁,我仍然認為余華在想卡夫卡致敬.


余華算是我比較喜歡的作家,接觸他的第一本書是《我能否相信自己》,這本書算是余華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到這世紀初的心理歷程的發展和寫作思路轉換的一個重要時期。當時是沖著這本書的名字買這本書的,而且正逢遇上亞馬遜打特價,十塊錢就到手了。從剛開始的艱澀難懂到後來的欲罷不能,於是乎,在上大學時,看完了余華幾乎所有的作品。加上最近還看了一本洪治綱的《余華評傳》,也是第一次這麼清晰的了解余華的人生經歷,也更了解了他的寫作風格。

這部2013年出版的作品,是繼《兄弟》之後,時隔七年出版的最新的長篇小說。為什麼是時隔七年,對於一個曾經多產的作家來說,七年才出版一部長篇小說,猶如難產。而在這七年的時間裡,余華到底幹了些什麼,通過查看他的出版記錄我們不難發現問題的所在。
長篇小說時間名稱1993《活著》1998《許三觀賣血記》1993《在細雨中呼喊》  2008《兄弟》2013《第七天》短篇小說集時間名稱2004  《鮮血梅花》2004《戰慄》2004《黃昏里的男孩》2004
《現實一種》
2004《我膽小如鼠》2004《世事如煙》隨筆集時間名稱2005《音樂影響了我的寫作》2005《沒有一條道路是重複的》2005《黃昏里的男孩》

以上是百度百科所羅列出的余華的主要的出版書籍,還包括2011年出版的一本雜文集《十個辭彙里的中國》,可見從2008年到2013年這七年的時間裡,余華主要的寫作著力點在隨筆與短篇小說上。洪治綱的書中有提到余華自己的自訴,在寫完《活著》、《在細雨中呼喊》和《許三觀賣血記》後,余華是有一個寫作疲勞期的,他需要在新的作品中汲取營養,再加上在九十年代初接觸到了交響樂。余華的內心更呈現出一種沉穩的狀態,更多的是在自省。甚至在這段以寫隨筆為主要作品的時期,余華都變得不會寫長篇小說了。他說以前寫小說是寫不長,現在是寫不短了。究其原因,寫隨筆這類文章,更多的是需要作者有深刻的感受和思考,在闡述一件事情的時候需要花費大量的篇幅來交代前因後果,以避免自己在感情抒發上的生澀感,也避免讀者讀後有不明就裡之感。但是寫小說就不需要如此,尤其是寫長篇小說。余華在敘述自己學習敘述手法的歷程中,曾這樣提到,他對他筆下的人物不是按照作家的意願在生存,而是按照他們自己固有的生存模式在生存,以至於人物們在說著他們自己想說的話,而是不是寫作者安排他們所說的話而感到高興。

再來談談《第七天》,首先我認為評價一個作家的作品不應該僅僅站在這本小說的立場上來評判,而是應該縱觀這個作家的寫作歷程,以此才能更準確的了解這本小說出現的意義。正如前面所分析的,《第七天》的出現,更像是余華重新一次定義他的寫作風格的嘗試。這是與他前期刻意描寫血腥暴力,刺刀般尖冷的筆觸和中期逐漸轉向飽藏內蘊和溫情不一樣的一次寫作。所以這次我們可以看到《第七天》里充滿了過時了社會新聞的影子,這也和余華前期的寫作通常從自己的人生經歷中汲取營養是完全不同的。雖然這次嘗試看起來並不十分成功,並受到了諸多讀者的詬病,並認為這樣大量地選用現實例子作為寫作素材實在是愧對「先鋒作家」的稱號,這裡我要說,「先鋒」不等於「非主流」不是只靠著荒誕故事來博眼球的。

再者,談到《第七天》內容,這次余華依舊選擇了自己熟悉的領域——死亡。但這一次的視角不同,是站在死人的角度來思考死亡這件事。書中出現的人物,幾乎各有一種死法,關於人物死相和死法的描述,我們看到了熟悉的影子,這和余華慣常用冷靜得令人髮指的筆觸來描寫死亡是分不開的。但這一次余華沒有簡簡單單地描述一次或多次死亡,更多是探討死亡背後的意義。看過之後,覺得似乎每一個人的死亡都有著不能避免的命運悲劇,那種悲是一種絕望的悲,越是描寫曾經簡單的美好,就越是凸顯出這種絕望的悲的殘忍。

最後來談談這本書的結構,這本書是結構還算新穎,故事首位呼應,大量使用伏筆,敘述趕緊利落不拖拉,但看過之後會有這樣一種疑問,慣常讓人物在自己的筆下橫衝直撞,根本不屑於用複雜且冗雜的前提來交代人物的背景的余華,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這一次,他似乎坐下來靜靜地「玩」著文字,強調敘述結構,力圖嚴謹而又不失靈動地來展示整個故事。我想這也是他的一次嘗試吧。

以上純屬個人觀點。總的來說,這還算一部好的作品,只是我們對余華的預期太高了,以至於看到這部作品後,滿是失望。不得不說,《活著》這段時期應該算是余華寫作的高峰期,從此以後,也許再很難被超越了。


余華的早期作品,《活著》,《許三觀賣血記》,雖然故事情節也很悲慘,但是最後結尾處給人看到的是渡盡劫波的寧靜(活著)或是苦盡甘來的感動(許三觀賣血記)。余華在這兩本書中始終希望展現人性的堅韌。而從《兄弟》開始,這種對人性的希望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無盡的荒謬和黑暗。雖然兄弟中塑造了高大全的宋凡平,和他的有些軟弱卻同樣善良的兒子宋鋼,結果這兩個人都成為了凄慘的犧牲品。一切的美好平靜,都抵不過時代的黑暗和殘忍。
後面的書就都是這個味道了。說老實話,我不知道作家為何在作品中放棄了對希望的描述。作為讀者,讀一本完全黑暗的書,必是考驗。或者就像前面有人說的,可能是我們都對這個荒謬的世界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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