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先秦諸子講故事喜歡埋汰宋國人?

好多寓言里干傻事的都是宋國人。有人說是因為宋國成分不好,是商人後裔。還有別的原因嗎?


在我們地球,地域歧視是伴隨著歷史而存在的。亦即是說,地域歧視並非大中華地區獨有,因為全世界都是這個樣子的。現在,我們單獨討論中國古代存在過的地域歧視,相信可以鑒古知今,嗯,應該說——相信可以哈哈一笑,繼續成長為一名優秀的地域嗶————————


我為什麼這麼說呢?


我們不妨回顧一下關於宋人的地域歧視吧!

在春秋戰國時期出版的圖書中,許多耳熟能詳的蠢比的故事,都是宋國人乾的。


第一個就是《孟子·公孫丑上》裡頭的「拔苗助長」:

宋國有個農民,總嫌田裡的秧苗長得太慢。他成天圍著那塊田轉悠,隔一會兒就蹲下去,用手丈量秧苗有沒有長高,但秧苗好像總是那麼高。用什麼辦法可以讓苗長得快一些呢?他轉啊想啊,終於想出一個辦法:我把秧苗向上拔一拔,秧苗不就一下子長高了一大截嗎?於是,他就動手把秧苗一棵一棵拔高。可是,還沒有三天,秧苗全都死了。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要刻意去違反自然界的生長過程,否則必適得其反。後來也被用來比喻違反事物發展的客觀規律,急於求成,反而壞事。

第二個是《韓非子·無蠹》裡頭的「守株待兔」:

宋國有個農民,他的田地中有一截樹樁。一天,一隻跑得飛快的野兔撞在了樹樁上,扭斷了脖子死了。於是,農民便放下他的農具日日夜夜守在樹樁子旁邊,希望能再得到一隻兔子。然而野兔是不可能再次得到了,而他自己也被宋國人恥笑。而今居然想用過去的治國方略來治理當今的百姓,這都是在犯守株待兔一樣的錯誤呀!

第三個是《列子·楊朱》裡頭的「野人獻曝」:

宋國有個農民,不知道天下有高大舒適溫暖的住房,也不知道有絲棉、狐皮之類的衣服,他冬天在地里幹活,太陽照在身上,感到特別舒服。於是,他就決定,把自己的這個發現獻給國君,相信會得到重賞。

第四個是《莊子·逍遙遊》裡頭的「宋人賠本」:

宋人次章甫而適越,越人斷髮文身,無所用之。(宋國有個人去南方做生意,主要賣衣帽,去了一看,人家斷髮紋身,他的東西根本賣不出去。)

第五個是《列子·說符》裡頭的「趾高氣昂」:

宋國有個農民,在路上撿了別人掉的借據,就自以為發了大財,成了大財主,因此走起路來趾高氣昂。

第六個是《列子·天瑞篇》裡頭的「盜取天地」:

宋國有個農民,羨慕齊國富翁,認為那個富翁是利用天地產物,比方說作物、蓖麻之類的賺錢,所以他就認為他也可以利用天地產物來賺錢。既然大家都是天地的產物,那麼鄰居家的錢也是,於是跑到鄰居家偷東西,結果被抓住。

於是,看到這裡,大家甚至以為這可能是宋國農民形象不大好,可能只是階級攻擊。其實這是不對的,因為第七個是《韓非子·說難》裡頭的「智子疑鄰」,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宋國有個富人,因下大雨,牆坍塌下來。他兒子說:「如果不(趕緊)修築它,一定會有盜賊進來。」隔壁的老人也這麼說。(可富人不聽他們的話。)這天晚上果然丟失了大量財物。他家人很讚賞兒子聰明,卻懷疑偷盜是隔壁那個老人乾的。

好吧,富人也難免被黑,總之,就是先秦人都覺得宋國人二逼,不分種族,不分階級,不分成分。

於是有分析認為,宋國人之所以如此大規模被黑,乃是由於政治攻擊,或者是先秦「地主階級」對於相對落後地區的無情鄙夷。


在我看來,有點兒扯淡。先不說憑什麼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攻擊宋國人,單論落後,宋國也不落後,春秋時期的宋襄公是春秋五霸之一,而戰國時期的宋康王也讓宋國成為列強。是的,所謂列強,就是「各個強國」的意思。因此,我個人覺得宋國人被黑,完全不是因為經濟落伍或者是其他國家合夥攻擊。


除了宋國人被普遍被黑,第二個被黑出翔來的就是鄭國人。「鄭人買履」就是文明千古的典故:

有個想要買鞋子的鄭國人,先測量好自己腳的尺碼,把尺碼放在他的座位上。等到前往集市,卻忘了帶量好的尺碼。已經拿到鞋子,才說:「我忘記帶量好的尺碼了。」就返回家去取量好的尺碼。等到他返回集市的時候,集市已經散了,最後鄭國人沒能買到鞋子。

除了鄭國,還有衛國。


衛國的典故跟鄭國捆綁在一起,就是有名的「靡靡之音」,也叫「鄭衛之音」,《樂記》里是這樣說的:「鄭衛之音,亂世之音也。」好吧,說鄭國人笨也就罷了,連音樂都成亂世之音了,可見地域攻擊之猛烈,已非吾等所能改變。於是我試著思考這些典故的創作,會不會是因為其他原因,如果是,那麼原因究竟是什麼?

我先翻出先秦地圖:


我們注意到,宋國、鄭國、衛國,三個國家實則是緊挨著的,而這三個國家在現在是什麼地區呢?


我們大概知道,宋國佔據了當今河南大片地區,而鄭國所在地是鄭州附近,而衛國則是河南北部。

那麼,是否因為先秦時期,河南人就一直被其他地區的人厭惡,從而屢屢被黑出翔呢?帶著發現問題的驚喜,我又重新審視了一下河南的人生。河南人被黑已絕非一日,但在古代,河南並不是真的被黑出翔來那麼簡單。因為河南是經濟文化和教育的中心,尤其是在隋唐盛世以及宋明兩朝,河南都有相當驕人的歷史。所以,先秦時期的記載,可能與河南人本身並沒有太大關係。

那麼,問題出在了哪裡?

我又對比了一下記載知名笨逼典故最多的書籍:

《列子》

《莊子》

《韓非子》


其中,以《列子》和《韓非子》為最,他們不余遺力地把宋國人黑出翔來。那麼,這是為什麼呢?

我又找出這些圖書的作者:

《列子》,作者,列子。

《莊子》,作者,莊子。

《韓非子》,作者,韓非子。


評:我就是脫了褲子放屁。


好了,我們不妨繼續深究。那先看看作者的履歷?

不,大道從簡,從簡介開始!


列子,漢族,本名列禦寇(「列子」是世人對他的尊稱),中國戰國時期鄭國圃田(今河南省鄭州市)人。道家學派的傑出代表人物,著名的思想家、文學家。對後世哲學、文學、科技、宗教影響深遠。著有《列子》。

莊子,名周,字子休(亦說子沐),宋國蒙(今河南商丘,一說安徽蒙城)人。他是東周戰國中期著名的思想家、哲學家和文學家,形成了華夏重要的哲學學派庄學,為道家學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

韓非(約前280年—前233年),又稱韓非子,韓國(今河南省新鄭)人,戰國時期思想家,法家代表人物。

原來他們都是河南人!


所以,答案似乎隱約可見了。並非「自古呆逼出河南」,而是,之所以在著名古籍中呆逼的典故多出自河南,乃是由於作者本身就是河南人。你想,在沒有網路沒有電話的古代,當你寫一段故事,一個你聽說過的真人真事,是你寫身邊事多一些,還是遠方的事多一些呢?列子、莊子、韓非子,都是河南人,作為一名優秀而又嚴謹(莊子除外,這貨說順嘴了就知道瞎編)的作家,他們自然要寫自己聽過的典故。所以,並非古人黑河南,而是古代河南人沒有隱瞞地向外傳輸見聞和知識。

相同的,魯國因為有孔孟,有《論語》和《孟子》,所以被史上記錄下來的事迹非常多,歷史的記載非常詳細,甚至精確到對話。孔孟周遊列國,多所見聞,因此他們遊歷的國家的歷史也被順便記了下來。也就是說,這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呆逼,惟獨跟作家和段子手生活在一起的呆逼的呆逼事兒被記錄了下來。

至於說什麼夜郎國、西寮國、西夏國等等,因為資料沒有遺存,所以也就「看起來沒什麼人物」,自然也就「看起來沒什麼呆逼」。先秦河南人屢屢在故事裡登場,恰恰說明了本地作家多。


而如今對河南人的歧視則不同,河南人本身並不應該受到歧視。只是有諸多生活窘迫或者不窘迫的外出行騙者,他們或聚集在車站等地,或連同工作人員一起作個連環騙,騙局層出不窮,令外地人防不勝防。這就類似於列子天天寫日記記錄「我的朋友是個呆逼」一樣,哪怕你一天做十件好事,也抵不過他一天行十次騙的宣傳效果。你做好事需要成本,而他行騙卻可以得利。


穿越三千年的歷史,我們看到了歲月的變遷,但基本的道理都是不會變的。並不是「你是什麼,河南就是什麼」,而是「如果強姦不被法律制裁,印度就是強姦之國」「如果行騙不被繩之以法,河南就是行騙之地」「如果造假完全不用擔責,那麼中國就是造假之國」,劣幣驅逐良幣,不要指望壞人不去作惡,呼籲一切在法律軌道上行駛,要比呼籲一切都靠自覺靠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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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題主的問題是成立的。先秦諸子的文學作品大部分的嘲諷對象都集中在宋、衛、楚等幾個國家。楚為南蠻暫且不論,但宋衛都靠近中原,文明程度已經很高,卻仍頻頻遭受嘲諷。我個人總結了以下兩點原因,本科生學識淺薄,望知乎諸公不吝賜教。

  • 民間意識形態的衝突——宗周在思想文化層面上的又一次「伐紂」。

先賢著作中的很多寓言其實來自民間傳說,為何普通民人都要抓住宋人的糗事說個不停呢?原因就在於意識形態之間的衝突。

宋為殷商之後微子的封國,是以當時宋人仍多以商人自居,保留了大量殷商的的禮儀,如好占卜信鬼神等,始終遊離於姬周主流文化之外,這就與其它姬姓國顯得格格不入。

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現象,私以為原因在於周代是諸夏文明從部落聯盟組織形式向大一統中央集權組織形式過度的時期。在這一時期里,宋作為商的繼承者,仍抱有傳統的思想,即周雖然在軍事上贏了他們,但仍不過是一個部落聯盟的首領,而商依然存在,僅僅是身份不再是首領了而已。舉個例子,這就像是後來的春秋爭霸戰爭,你贏了你是霸主,但我輸了我也沒必要都一切依你。

這一觀念不僅存在於商人心中,西周初立時,周人亦然。《史記·宋微子世家》記載:「周公既成成王之命誅武庚,殺管叔,放蔡叔,乃命微子啟代殷後,奉其先祀,作《微子之命》以申之,國於宋。」不僅如此,還申明商宋「於周為客」,不納粟。這一切都說明了在西周初期,不管是宗周還是商宋都還是遵循著傳統的部落聯盟這一組織形式。

但是,隨著宗周勢力的不斷壯大和地區之間交流的日趨緊密,姬周文化逐漸成為主流,大一統成為歷史的趨勢。理所當然的,商宋文化原本被尊重的獨立性就不斷受到挑戰和侵蝕,最終淪為「迂腐醜陋的落後文化」而飽受詬病。

需要說明的是,殷商和西周的實力是緩慢的此消彼長的關係,並非印象中一個牧野之戰就代表著殷商勢力的消亡。實際上西周代表著華夏新興的西方勢力,商周代表著傳統的東方勢力,兩方勢力的博弈的同時伴隨著華夏文明的中心從黃河下游向黃河上游的遷移。

再舉個例子,就類似於我們偶爾去少數民族地區旅遊,會覺得他們生活習慣很特別有趣,但是一旦長期生活就會覺得不自在。同時,當兩種文化處於平等地位的時候,這種不自在只會停留在「我們是不同的」這個心理層面,而一旦兩種文化在人們心目中有了高下之分的時候,這種不自在就會發展到「抨擊」、「嘲諷」這一層面了。商宋淪落到不受待見的過程大致類似於此。

  • 先賢們現實的需要——不聽我的話,你也變那樣。

商宋原本是一等國,但由於國君的無能和內亂的頻仍,日漸衰弱,以至於最終滅亡,更不用提宋襄公爭霸鬧的那出「國際烏龍」。這就符合春秋戰國時先賢們想要藉此諷諫統治者以此推行自己主張的心情。說白了,宋國當時就是以別人家的壞孩子,大家都喜歡有事沒事拿出來說道兩句。

-以下有私貨,不喜勿入


大家好,我又回來了,因為覺得作為河南人是有責任為消除一切歧視作出貢獻的。在我看來一切歧視的根本原因大致可以總結如下:「首先,因所處環境的差異造就出意識形態等諸多不同,進而又將這些不同根據自己的利益主觀區分出優劣」。病根兒無他,唯在「自大」二字,小到人與人,大到國與國,無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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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你們這幫蠻夷,就是嫉妒我宋先進的文化!
周朝篡商,但我宋才是天下正統。

⊙△⊙
你們這幫蠻夷喲!
居然不同姓就能結婚。表哥表妹生出多少白痴。
還是我們的內婚制高級噠~
六代以內不通婚,但是你們這幫蠻夷也休想和我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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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萊雅精壯雪白公子
你不配擁有。


( ′o`)
姬氏小兒,你以為給勞資封個「公」,勞資就高興了?
哼!
……不過勞資是公,剩下諸侯都是母。
好爽。

(╯‵□′)╯︵┴─┴
就是會做生意!
就是有錢!
氣死你們這幫蠻夷!

( ̄▽ ̄)╭∩╮
說我們風俗奇怪像蠻夷的,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吧!
愛占卜!
信鬼神!
跳萬舞!
來打我呀!

(ΘωΘ)
勞資就這麼囂張!
周天子見我們國君都要客客氣氣的。
勞資是周朝屬國?別逗了!勞資是你家周天子的客人!
趕緊好酒好菜招待著!

?_?
不明白……
我辣么萌,
為什麼挨黑的總是我?


看到自己這麼多天的努力就這麼被路人華麗麗的無視也是覺得挺不爽的。。。以後再也不回答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問題了。。。


-----------------------------仔細整理之後的完整回答---------------------------------------

第一個疑問:宋國真的被差別對待很嚴重么?

我的回答是:確實有(原先想證明沒有的,失敗了=。=),但要說嚴重,我沒找到依據,不敢亂說。因為我所找到的資料並不能夠證明宋國被黑的慘烈程度遠超他國。這需要專業的統計數據來支持。


第二個疑問:先秦諸子為什麼黑宋國?


我的回答是:也黑鄭國,因為這倆國家是弱逼,總被欺負,而且存活時間長。再加上愛舉例子的兩位大神莊子和韓非子恰好又都是當事國的人(莊子是宋國人,韓非是韓國人),於是他們總被黑。


至於商文化與周文化的衝突,我覺得很有道理,但這更像是為了自圓其說去證明這就是地域歧視而總結出的一般規律。


韓非,他是戰國末期人,他的作品《韓非子》中黑「鄭人」(包括「鄭縣人」)是要遠多於宋國的,這個我查過,《韓非子》黑宋國5次,黑鄭國(韓國)8次。比較出名的「宋國黑」列子是戰國早期人,也就是說他是比較清楚宋國是怎麼個弱法的,而且,我仔細找了《列子》,也只找到3處是在黑宋國的,而且找到2處讚賞宋人的所謂「《戰國策》多黑宋人」,翻遍全書,我也只找到1處(1.30補充,突然想起來我之前看過章太炎的某本書,裡面提到《列子》是後人假託列子所作。當然,我自己沒研究過,只是標註一下而已)。《呂氏春秋》手頭沒有,不敢多說。《莊子》沒看完,只找到2處,而且莊子本人就是宋國人,即使黑宋國也絕不會是因為文化歧視。《孟子》我只知道「揠苗助長」,並未仔細研究(1月22日查閱完畢,真的只有「揠苗助長」這一個)。《論語》中沒仔細查過,只是查成語的時候查到過黑鄭國的1處。


執著於這個問題(我會說我修改了20多次么?好吧,現在應該破30了)除了我不喜歡其他某些答案中那種拿別人研究成果糊弄別人糊弄自己自己卻不多加思考的原因之外,還有個很重要的感情因素在,那就是我一直都覺得宋國沒有說的那麼傻逼,宋國從來就不是人見人欺的國家,他雖然不能強如秦趙,但也不至於弱成渣渣,即使在戰國時期強國林立的時候總是吃虧,但也不是一直窩囊著被動挨打的。相反,宋國國祚很長,遠比其他小國長的多,即使是鄭國也比宋國早滅亡將近100年。換句話說,宋國作為戰國七雄之外數得上的大國的時間有將近100年。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在戰國七雄之間遊說、講學的這幫大哲人,絕大部分是親眼見到過宋國被其他大國欺負的。


我並不反對其他回答中提到的周文化與商文化的衝突,但我覺得並不具有足夠的說服力。舉個例子好了,「杞宋無徵」這個典故出自《論語》,原話是這麼說的:「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禮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獻不足故也。足,則吾能征之矣。」意思就是說,孔子知道殷禮是什麼,但這在宋國已經找不到、無法證明了。一個在春秋時期就很難找到殷禮的國家,你說在戰國中後期會有一幫哲人因為這個在春秋初期就已經不明顯了的文化差異去黑他,去歧視他,我真的很難被說服。不管是鄭國也好,韓國也好,都是正宗姬姓諸侯國,如果說按照「文化論」,他不應該被黑得這麼慘,淪落到跟宋國這個商朝遺民一個地步。還記得春秋時期齊桓公是怎麼對待宋國的么?還記得宋國是怎麼報答齊國的么?春秋時期怎麼沒人歧視宋國啊?而且,相比較與中原的宋國,人們更反感的是南方的蠻夷(楚、吳、越),為什麼楚人被黑的少?因為楚國一直都是一流強國。


所以我認為「文化論」不具有特彆強的說服力。


我不在乎我的觀點會被人推翻,這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我看書享受的是思考的過程,而不一定是思考的結果。


另外說一下衛國。同樣是小國,但要注意,衛國是姬姓諸侯國,不是商朝遺民。而且這個衛國在戰國初期就成了魏國的附庸國,魏王甚至有權力干涉衛國的廢立。黑衛國的並不多,原因就在於他實在是太弱了,連侯都不是了,變成了君,你還忍心黑他么(大概是前335年就變為君了,這還算戰國初期吶)?魯國也是小國,國祚也超級長,但是因為魯國是思想聖地,自帶周禮和儒學光環,沒法黑。

還有,看到有人說宋襄公是傻逼,我覺得這麼說不太好。雖然他是個不咋地的君主(這也算誇他了),但我覺得在做人方面他還是值得別人學習的。雖然某偉人說過「不要他這種蠢豬式的仁義」,但也只限於政治軍事方面而已。你可以說他政治軍事方面負分,但我覺得批評他人格還是有些過分的。如果只談論人品,不談論功績,你會覺得哪個版本更適合「春秋五霸」這四個字?勾踐?夫差?我想我會選擇齊桓公、晉文公、楚莊王、秦穆公、宋襄公這樣的人,我覺得這也是他們為什麼也會被稱為「春秋五霸」的原因之一吧。雖然單論功績,宋襄公真的不及格。如果說黑他就是為了證明周文化比商文化高級,那也真是侮辱了周文化。

以下為之前整理的各類黑證據:


宋國:

  1. 「紳之束之」、「有少者欲效善」、守株待兔」、「智子疑鄰」、「宋人酤酒」出自《韓非子》;
  2. 「吮癰舐痔」、「宋人次章甫而適越」、「不龜手之葯」出自《莊子》;
  3. 「宋人名母」出自《戰國策》;
  4. 田父獻曝」、「宋人有游於道」、「向氏偷盜」出自《列子》;
  5. 「揠苗助長」出自《孟子》。

【「朝三暮四」最開始是夸人手段高明的;「爾虞我詐」是宋楚停戰華元說的,有刪改,本義也不是貶義;「宋人服喪」的故事是韓非子用來陳述國君是可以靠賞賜來讓國民遵從孝道的,不是諷刺;「有少者欲效善」既有宋人版本,也有魯人版本】

鄭國和韓國(鄭國亡於韓國,韓國隨後定都於鄭,我覺得只有二者時間線差不多長的時候才有可比性,這樣對於宋國也公平一些,所以將二者合到一起。其實區分也是可以的,有的是「鄭人」,有的是「鄭縣人」,後者肯定是韓國人。其中,「鄭人」就是加粗普通字體,「鄭縣人」我會用斜體加粗下滑線表示):

  1. 「惡紫奪朱」出自《論語》;
  2. 「買櫝還珠」、「鄭人買履」、「鄭人爭年」、、「智子疑鄰」、「卜妻為褲」、「卜妻買鱉而歸」、「鄭縣人屈公聞敵」、「鄭縣人得車軛」出自《韓非子》

【「智子疑鄰」既有宋人版本,也有鄭人版本,宋人見於「說難」,鄭人見於「說林下」

另外註明一下,我更多精力放在驗證宋國的部分,鄭人的部分只是詳細查閱了《韓非子》,還希望別人能夠補充,謝謝。


最後,再補充一下(之後真的在沒啥可說的了),匿名用戶有個參考文獻《XXXX》(湘潭的一位副教授寫的)是存在問題的:


1.在提到的《韓非子》中八則寓言的那一段:實際上寓言只有七個(宋襄公泓水之戰不算寓言),「三年成一葉」壓根就不是《韓非子·內儲說上》的,是《韓非子·喻老》的,而且最早是記載在《列子》里的(這裡插一句,那篇文章在「三年成一葉」的引用上有前後矛盾之處,例子就是剛才說的,前面說引自《喻老》,後面就是《內儲說上》,這種嚴謹程度我也是跪了),而其中真正算得上諷刺的也只有我上面寫的那五個(另兩個是「宋人服喪」和「三年成一葉」,前者說過了,後者可以有爭議,建議自己先看看原文。我的看法就是,第一我沒覺得宋人做錯了,十年磨一劍,最後得到肯定,沒有問題,這不是愚人。第二,不管是列子,還是韓非,對於這一點提出的觀點是這樣的:順應自然。這跟宋人有的毛線關係?這就像我畫了一幅山水畫,你說:「唉,這大自然可不是一幅畫就能畫完的啊」,我一巴掌扇死你,我特么畫個畫你跟我扯什麼銀河系啊。所以我沒有把這個算在內)。


2.「《莊子》之前的愚人通常都是宋人」,例子舉得不夠充分吧。《列子》中「朝三暮四」中的宋人也是聰明人的典範,「宋人有好行仁義者」也是在褒揚宋國人。總共褒揚2次,黑了3次(也可以算4次,「三年成一葉」也算上吧);《孟子》通看了一遍,例子不多,只有「揠苗助長」一個屬於諷刺宋國,但鄭國(子產濟人)、齊國(齊人有一妻一妾)也各有一次(孟子這人好舉堯舜禹的例子);《論語》我沒仔細看過,這我還是沒發言權的。說這麼多,我只想證明一件事:「通常」這個詞,最好是有依據的。而且這與作者想要論證的「亡國奴都是愚蠢的」不太合拍,因為這個時候宋國還沒亡國,非要追溯到商朝,那就回到「文化論」的部分,我也有依據去證明這不是「文化論」。至於作者著這之後去證明《韓非子》後的齊人、魯人、楚人等等也都被地域歧視了,我就有個疑問了,為啥韓非不去黑秦國(嬴姓趙氏,原先只是給周天子養馬的小附庸)。


總而言之,我覺得這篇文章跟很多回答一樣,是這樣一種邏輯:宋國被黑得多,所以宋國被地域歧視了,然後找一堆證據去證明為什麼被歧視(於是就有了文化論,因為這是最容易被歧視的原因)。可是這種邏輯跳過了宋國是否真的被地域歧視的判斷過程——你事先認定他被歧視,你肯定是可以找到一堆被歧視的原因,但如果他沒被歧視,一樣也可以找到一堆原因,而這其中究竟哪個更合理,是要靠自己判斷的。因為沒有這個判斷過程,於是當自己發現宋國在某些方面與眾不同時,就想當然的認為「事情就是如此簡單,果然不出我所料,宋國就是被歧視了」。


人們還是願意相信他們想相信的啊。

沒了,再不修改了。


春秋戰國時期人們愛講「宋人」的短長、喜歡以他們為嘲弄對象呢?其原因大約有以下幾點:

一,宋國是殷族後裔建立的,商亡之後,為了不絕其祀(戰國以前,興亡繼絕是所有貴族應該遵守的原則),先立紂子武庚,武庚反,改立紂王的庶兄微子啟,號宋公,以奉殷祀。這就是宋國。其地在今河南商丘一帶。宋國君常常自謙地說,宋國是「亡國之遺」,其實這也是事實。失敗者是弱勢者,強者嘲笑弱者,彷彿是一條鐵律。未庄的人們嘲笑阿Q,阿Q嘲笑王胡、小D或小尼姑也是明證。

二,宋國封爵為「公」,在周初是最高的,與之比肩的只有周公的封國——魯,連姜尚的封國——齊,也僅僅是「侯」爵。宋國封爵高,但國勢很弱(墨子就諷刺楚國攻打宋國是百萬富翁偷盜破落戶),春秋時老打敗仗。其他諸侯國的統治者對宋國又嫉妒,又看不起,嘲笑可以化解因嫉妒而產生的痛苦。

三,宋國既然是殷人之後,其它各國統治者多是周族姬姓之後,周、殷兩族文化差別很大,王國維在《殷周制度論》中說:「中國政治與文化之變革,莫劇於殷周之際。」雖然,殷人受封於宋以後,政治制度上不會完全保持殷商那一套,一點變化沒有,必然向周靠攏,但文化習俗上必然保留許多殷族的東西。孔子晚年做夢「奠於兩楹之間」,說這是殷人習俗,自己是殷人之後,恐怕壽數不多了,可見當時殷人還是有許多不同於周人的習俗的。這就會令宋國四周許多姬姓諸侯國的統治者和人民看不慣(如阿Q鄙薄城裡人把「長凳」稱之為「條凳」;煎大頭魚不放半寸長的蔥葉,放「蔥絲」等),被看作是異類。宋國人自然會受到周族人的嘲笑。殷族人在他們眼裡一切都是可笑的,於是後代說到愚人鬧的笑話,常以宋人為模特。

四,從西周進入春秋之世後,諸侯國之間的戰爭頻繁,政治力量重組,原有的貴族制度解體,貴族社會的遊戲規則也逐漸消失。奇怪的是國力中下的宋國卻還保留許多不適於競爭貴族的禮儀制度。如宋襄公在與楚國作戰時「不鼓不成列」(對方不排好隊列,自己不進攻)「不殺二毛」(不殺年老的軍人)等等做法就屬於貴族戰爭的遊戲規則,春秋時代已經不被理解。

戰國中期以後的先秦諸子散文中,越來越多地通過完整的故事來表達觀點,這些含義深刻的小故事則是今天所稱的中國古代寓言,它包含了很多值得探討的歷史問題。宋國作為一個東周列國中不很大的國家,在寓言故事中卻頻頻出現,而且極具代表性,本文將透過先秦諸子寓言這一鏡相窺探宋國的形象,並試圖解釋這一形象形成背後的原因。
一、先秦寓言和它的鏡相特徵 寓言」一詞最早見於《莊子·寓言》,「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寓言十九,籍外論之。」郭象的《莊子注》解釋為「寄之他人,則十言而九見信。言出於己,俗不多受,故借外耳。」這種說法基本上為後來的注家和學者接受。「寓言十九」道出了寓言在先秦諸子散文中的作用——取信於人。這意味著先秦寓言和現代意義上的寓言不同,它並非獨立的文學作品,而是緊緊依附於理論部分的論據。東周是百家爭鳴的時代,引用故事是諸子百家講學論道,遊客策士陳情說理的有效手段,今天所見的先秦寓言即由此而來,它的功用在於提高語言的生動性、加強思想的說服力,以辯倒論敵、說服人主,為爭鳴或遊說服務。 先秦寓言的功用直接決定了它的取材。諸子散文中寓言的材料來源主要有3種:原創故事、民間故事、歷史故事。在西方傳統的寓言,也就是現代意義上寓言中,原創故事佔大多數,且主人公通常由動物擔當,如古希臘的《伊索寓言》中原創的動物故事佔到了三分之二以上。先秦寓言則截然不同,多從後兩種故事中取材,且以人為本,身份確鑿是其一大特色:決大多數的故事的主人公是人,而其中又以廣為人知的歷史人物為多。即使是無名可考的民間人物,也不象外國寓言中直接用農夫、漁人、父子等字樣簡單帶過,幾乎每個人物都說明了國籍。這一特點反映出先秦寓言的實用性:在說服力上,身邊的甚至是耳熟能詳的故事無疑比虛構的故事更勝一籌;而歷史上關乎國家大事底經驗教訓更是遊說的主要對象各國君主們所關心的問題。從這個角度上,先秦寓言與當時的狀況以及更早以前的歷史都息息相關,也必有所反映。

功利的目的還要求作者在引用故事為論據時,必須考慮到讀者的接受心理。一方面,故事的人物和他的行為要有典型性和震撼力,方可使讀者印象深刻。另一方面,故事要符合讀者的認知。在敘述一個國家的故事時,如其中的情節和讀者對該國的印象相距過大,就很難使人信服和理解。這兩方面意味著先秦寓言作為一種歷史的鏡相,具有兩個特點:第一,先秦寓言中的人物和故事是經過加工的,在表現作者立意的情節上有所誇張和強化,使之戲劇色彩更濃,一些故事素材取自當時各國的史書,就更是二次加工的結果。因而寓言中的具體歷史事件是不足為信的。第二,寓言中隱含了當時人們對事物的基本觀念,就好象動物寓言中狐狸總是狡猾的象徵,人物故事也一樣,不同國籍不同職業的人也會有特殊的概念化的形象。在這點上,先秦寓言對歷史的反映比專門記述歷史經過的史書更為直接。
二、先秦寓言中的宋人 宋國是先秦寓言中出現次數較多的國家之一,在寓言集中的《孟子》、《列子》、《莊子》《韓非子》、《呂氏春秋》、《戰國策》里,都有宋國人的形象出現。寓言中的人物形象以論證方式來分,主要是正面教材和反面教材兩種,反面教材中又主要有奸人和愚人兩種。值得注意的是,宋人在語言故事中大多作為反面教材出現,且不是奸人而是愚人。 宋國的愚人主要有下面兩種類型: 一是迂腐機械者:《韓非子·外儲說左上》「重帶自束」中的宋人望文生義,看到古書上「紳之束之」的字樣,便用雙重腰帶捆纏自己的腰,而不知「紳」是名詞,是用來記言記事的腰帶,相當於今天的筆記本。再如《戰國策·魏三》「宋人名母」中的宋國學子,三年學滿歸來,直呼母名。他不但不知此舉迂腐不敬,反理直氣壯地說:「吾所賢者,無過堯舜,堯舜名;吾所大者,無大天地,天地名。今母賢不過堯舜,母大不過天地,是以名母也。」 二是莽撞無知者:《孟子·公孫丑上》「揠苗助長」中的宋人置客觀規律於不顧,急於求成而適得其反;《韓非子·五蠹》中「守株待兔」的宋農夫因偶然得到一隻撞死的兔子,便荒廢田業,守在樹下等待再來撞死的兔子。 以上所舉的是民間故事中的愚人,除此之外還有一位歷史上的著名愚人,宋襄公。他在泓水之戰中一意孤行,堅持君子所謂的「仁義」以致錯失了戰機。宋國愚人的兩種特質都從他身上體現出來。 另有一類宋人,他們的行為還不至於愚蠢,但也絕對不明智。如《莊子·逍遙遊》「不龜手葯」中的宋人有祖傳的製藥秘方,可使手保持不龜裂,但他只靠此要世世代代仍以漂洗絲絮為業,而一個客人購此秘方後則將之獻給吳王,結果得到了封賞。這一類的人在寓言中往往被作為對比的對象,實際上也是以愚者的形象出現。 宋國雖然愚人眾多,但有一類先秦寓言中常見的愚人宋國卻幾乎沒有,就是自作聰明,弄巧成拙的人。寓言中的宋國愚人蠢的很單純,不但和手段毫不沾邊,有一些甚至給人以淳樸善良的印象。

宋國並不是沒有聰明人,戴歡和子罕是寓言中提及的聰明人,這兩人都出現與《韓非子·外儲說》中,但作為極少數的聰明人,他們的身份卻頗耐人尋味。在「詭使」一節中,太宰戴歡巧安眼線,樹立了威望,可在另一個故事中,他同皇喜爭權,導致了皇喜弒君奪位的後果。子罕在「不受玉」和「奪位」的故事中體現了他的遠見和權術,而故事的最後卻是他篡奪了宋桓侯的君位。簡言之,這兩人從宋國角度來說,都可以劃入亂臣賊子的範疇,因此,他們的聰明是和宋國相背離的。
相對與聰明的詭計,宋人似乎更願意追求愚蠢的仁義。宋人對仁義、慈愛的執著在寓言中亦有體現。宋襄公的故事已是一個例證,此外,《韓非子·內儲說》中的宋崇門巷人,由於服喪而消瘦,被國君認為是慈愛的典範,而舉為官師。隨後,很多人效仿,以致骨瘦如柴者到處都是。

綜上所述,宋人在諸子寓言中是幾乎完全被愚化的形象。實際上,愚蠢是寓言中強化誇大的內容,是作者特意要留給讀者的印象。但作者認為愚蠢的原因則是相對可靠真實的。剝離開寓意和作者自己的觀點,可以單獨從故事中看到宋的一些特性:民風淳樸,有注重仁義的道德傳統,但卻迂腐守舊、不知變通。
三、宋國何以多愚人 前面提及的諸子散文都成於戰國的中期以後,年代最早的《孟子》也是公元前300年左右的作品,至於《呂氏春秋》、《韓非子》就更是在戰國末年才成書。而宋國公元前286年被齊所滅,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內它處於衰微並最終滅亡的階段。從一個不治而亡的國家身上尋找前車之鑒,吸取教訓提出更合理的治國策略,這正是諸子百家探討專註的問題,因此宋無疑是一個合適的對象。亡國的失敗者在寓言故事中被愚化,這種現象並不單單體現在宋國身上。這點從成篇最晚的《韓非子》中可以很明顯的看出,較之以前,愚人的國籍豐富化了,除宋之外,鄭人、衛人、魯人、齊人、楚人等都被編排進了愚人故事。其中鄭、衛、魯3國分別在公元前375、254和256年滅亡,而齊在滅宋後,被五國合縱攻打,也迅速衰弱。可見,亡國者的卑微形象是宋國人被嘲弄的一大原因。

但是,同為亡國者,宋國在先秦寓言中作為反面教材似乎更由來以久,形象也更為突出,甚至比早亡於其近百年的鄭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是因為宋的失敗者形象早在它滅亡的幾百年前,宋襄公爭霸失敗時就已經形成,而且深入人心。宋襄公不聽勸告,在國力不足的情況下爭霸,並為了堅持「仁義」而敗,他所表現出的莽撞、迂腐,恰恰是寓言故事中宋人的形象相符,雖然很難說兩者間存在多大的聯繫,但至少也不是巧合,可以想像爭霸作為一件超出宋國國界,關乎整個中原的大事,它的失敗所帶來的負面作用也是國際性的,足以使其他國家的人們對宋產生一種典型化的認知。需要一提的是,正式地在文章中嘲諷襄公之仁,仍始於韓非。《韓非子·外儲說》中的泓水之戰基本上來自於《左傳》,唯一不同的是,韓非把襄公死亡的時間從「次年」改為了三日後,這一點小小的修改實際上強化了「親仁義之禍」,使故事的說服力增強,這和韓非反對無用的仁義,強調策略實用性的法家思想有關。
另外,地域文化的差異也影響著人們對宋國等國家的認知。愚人多產的宋、衛、魯、齊四國都地處黃河下游地區,在上古的文化區域中,屬於東夷文化的區域,在這一地區居住著本是殷商、虞夏等族的後人,文化習俗和位置更西的韓、趙、魏、秦有差異。而楚國在東周時代,也始終沒有擺脫南蠻的形象,仍為中原諸過看作異類。宋國原是商王紂之兄微子啟的封地,國內保存了殷商的不少風俗,在戰國後期的諸子作品中,還能看到以「商」稱宋的用法,可知當時宋乃前朝後裔的特殊性在人們心裡並沒有因為周室衰微、割據四起而淡化。反之,在那樣一個急於破舊立新的時期,代表了前王朝的宋,被視為迂腐守舊,不知變通亦不足為奇。

參考文獻: 1、 白壽彝主編,《中國通史·第三卷》,上海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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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周勛初,《〈韓非子〉札記》,江蘇人民出版社,1980.11
4、 饒龍隼著,《先秦諸子與中國文學》,百花洲文藝出版社,2002.8

5、 湯力偉,《先秦寓言中愚人形象分類及宋人居多的原因》,《湘潭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01年2月
6、 《韓非子》,中國致公出版社,2003.5

7、 《莊子》,同上


轉載
老聽人說,秦漢時代的中國人和現在不一樣,那時的人更野性,更重節義。比如遊俠,現在就沒有。 起初我也挺相信這觀點,但後來回憶起自己少時所看到的生活,感覺滿不是那麼回事。其實現在的人,和秦漢時代並沒有區別。 比如說吧,我有個親戚,家貧,自小家裡受人欺負。若種一輩子田,就那樣了。而他不甘心,於是決定走另外一條路,做混混。南昌話,叫「打羅漢」。開始家裡人都反對,但他母親平常受鄰居欺負最厲害,堅決支持。 於是,這個年輕的親戚開始在外面結交朋友了,開始並不順,曾經被人堵到廁所,屁股挨了三刀。但後來漸漸混出來了,身邊也跟了幾個兄弟。當然偶爾警察也要捕他,但因為犯事不大,捕得也不是很認真,每次還總有農民企業家給他提供盤纏跑路。有一次正在外躲避,碰上他爸爸去世,不敢回家。當地有頭有臉的人主動代他主喪,送葬的那天,來了數百輛豪車,都是附近的有錢人。我聽到這個,馬上悟到了,這不就是《史記》里說陳平的「以席為門,門外多長者車轍」嗎? 這親戚還一直不肯結婚,家人很著急,他說:「得找個有錢的。」我起初聽到搖頭,窮人,又是混混,有錢人誰會把女兒嫁他?結果沒多久就聽說,有個磚瓦廠老闆,真的主動把女兒給了他。我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史記》里寫的劉邦,四十多不肯結婚,一直等到家境殷實的呂公來么?張耳、陳余這倆著名的窮遊俠,也是這樣等到一個闊岳父的啊。 於是豁然開朗,原來兩千年來,社會真是毫無變化啊。人,當然也毫無變化。 這樣粗陋的生活細節,聽人說了,只是付諸一笑。但假如,放在秦漢時代,我這位親戚糾集起一幫小兄弟打天下,或者投奔某大人物,混了個將軍噹噹。那文人就會吹捧:「將軍意豁達,好狗馬,不事家人生產作業,喜交遊……家貧,以席為門,父腦溢血死,時將軍避吏事,在外不敢歸。鄉里長者親赴其家為主喪,殯日,自遠方而來會葬者,豪車無慮百餘輛,其得人心如此。」 有沒有覺得一下子高貴冷艷起來了?也很容易悟到,古書上那些本紀中描寫的帝王也就那麼回事。


覺得第一名的答案有些啰嗦了,還扯到了文化論,不是很贊同。
1、宋敏感的政治身份註定它將會與眾不同,宋是公爵國,為周朝三恪之一,與周朝王室只有賓客之 儀,無君臣之禮,可它國力不強,這一點很重要。
宋的公爵位可是周王室蓋章承認了的,不像某國,砍一棵樹說是神樹然後說哎呀這我得加爵位啊,更不想某國整天嚷嚷著自己是蠻夷不受華夏之禮,卻偷偷自封自己一個王爵,某些人以為這是霸氣,我只看到了濃濃的葡萄味。
2、宋國位於中原,與鄭衛等牆頭草國不同,宋脾氣很倔,它更多的時候奉行的是一根大腿抱到死的要榮俱榮要死俱死的外交策略;
無論從齊宋,晉宋,秦宋來看,宋國都是一個杠杠的小弟啊。
齊宋時,小宋鞍前馬後,還平了齊亂;
晉宋時,老大倒台,小宋臨危不亂,一人單挑楚國;
宋的滅亡就是一個悲劇,齊滅宋,諸侯亡齊。
齊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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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很同意簡單粗暴直接叫宋襄公大shabi,且不說宋國在他治下走強,且不說他臨死前畫了個圈圈,也不說泓執戰宋國的入戰方式現在都還有爭議。
宋襄公之所以「shabi」,只是因為他敗了而已。


先秦諸侯國之間的鄙視鏈有多複雜可以自行腦補歐洲大陸英法德奧丹麥挪威瑞典義大利。諸子寓言里躺槍的各國王侯將相名人布衣多了去了,宋國人只因國君以下個個都超級萌而特別受段子手愛戴而已,其它的如齊魯燕趙鄭楚吳越笑話都多,就只有秦國人被擠兌得少點,因為太沒幽默感,笑他他真會砍你。

其實後世嘲笑宋襄公的人都有點『我是流氓我怕誰』的邪氣,太祖罵他蠢豬的口氣就和劉季嚷嚷著要分杯肉羹一樣青皮。春秋左傳裡面宋國可是一票名角兒,其國君大夫行事頗有落魄騎士風範,你可以笑,心裡卻還是佩服。天涯里曾有個貼子《論春秋中早期的貴族騎士精神兼緬懷宋襄公》,寫得妙極!比如這段:

「此時中原諸候國的軍隊的組織成分更有些像中世紀歐洲隨國王出征的騎士,數量雖少,但都是以此為職責,為榮譽的。也正因為軍隊主要以貴族為主體,上至國君重臣,下至最小地位的貴族階層「士」的子弟都踴躍入伍,從小就接受文武兩方面的訓練而不只偏重任何一方面。而每逢稍大的戰鬥,國君都是親自指揮作戰的。由於是貴族間的戰爭,戰爭也往往止於貴族之間,點到為止,一般並不以殺戮和徹底的征服為目的,戰場上一旦分出勝負就撤兵。暫時佔領的土地一般要歸還,一度被滅亡的國家,你一控訴,准有一大堆熱心的諸候願意出兵幫你復國(無論出於何種目的)。最後大不了沒辦法了,還可以躲到岳父那裡等待東山再起。幾乎不用擔心有被滅族的下場。

至於開戰之前的各種繁複的禮節,比如《周禮》中所記載的戰爭進行過程就像是一種大規模的紳士決鬥。兩軍擺好陣勢,然後勇敢地對沖。偷襲、欺詐、乘人之危都是不道德的。而且持何種武器的人應站在什麼位置都有規定。戰場上看到了對方的國君,還得從車上跳下來,摘掉頭盔,戴上帽子,然後才能上車開戰。其它的規定當然還有宋襄公提到的「不鼓不成列」(敵人沒列隊好不進攻), 「不重傷」(不傷害已經受傷了的敵人),不擒二毛(不抓白頭髮的老人做戰俘)。還有重要的一點還是規定追擊逃跑的敵人不要超過一百步的距離,跟蹤追擊不要超過90里(三舍),都為了表示禮節。這樣一來基本上不會造成殲滅戰,給雙方都留足了面子。 看了以上的時代背景與當時的作戰方式,我們就可以了解泓水之戰中宋襄公並非是心血來潮,視戰爭為兒戲的。乃是僅僅去具體實施已經被奉行多年的類型現在的《日內瓦國際公約》的條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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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先秦諸子寓言里的宋國人是呆萌還是愚蠢?姑舉莊子與列子寓言中有關宋人者為例(莊子本人即是宋國人):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鄉、德合一君、而徵一國者,其自視也亦若此矣。而宋榮子猶然笑之。且舉世而譽之而不加勸,舉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內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斯已矣。彼其於世,未數數然也。 ——是誇

惠子謂莊子曰:「魏王貽我大瓠之種,我樹之成而實五石。以盛水漿,其堅不能自舉也。剖之以為瓢,則瓠落無所容。非不呺然大也,吾為其無用而掊之。」莊子曰: 「夫子固拙於用大矣。宋人有善為不龜手之葯者,世世以洴澼絖為事。客聞之,請買其方百金。聚族而謀之曰:『我世世為洴澼絖,不過數金。今一朝而鬻技百金,請與之。』客得之,以說吳王。越有難,吳王使之將。冬,與越人水戰,大敗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龜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於洴澼絖,則所用之異也。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慮以為大樽而浮乎江湖,而憂其瓠落無所容?則夫子猶有蓬之心也夫!」 ——是謔

莊子與惠子游於濠梁之上。莊子曰:「鯈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莊子曰:「請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魚樂』雲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 ——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郢人堊漫其鼻端若蠅翼,使匠石斫之。匠石運斤成風,聽而斫之,盡堊而鼻不傷,郢人立不失容。宋元君聞之,召匠匠石曰:「嘗試為寡人為之。」 匠石曰:「臣則嘗能斫之。雖然,臣之質死久矣。」——悼惠施

人有見宋王者,賜車十乘。以其十乘驕穉莊子。 莊子曰: 「河上有家貧恃緯蕭而食者,其子沒於淵,得千金之珠。其父謂其子曰: 『取石來,鍛之!夫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淵,而驪龍頷下。子能得珠者,必遭其睡也。使驪龍而寤,子尚奚僥之有哉?』 今宋國之深,非直九重之淵也;宋王之猛,非直驪龍也。子能得車者,必遭其睡也。使宋王而寤,子為齏粉夫!」 ——是謔

宋人有曹商者,為宋王使秦。其往也,得車數乘;王說之,益車百乘。反於宋,見莊子曰:「夫處窮閭巷,困窘織履,槁項黃馘者,商之所短也;一悟萬乘之主而從車百乘者,商之所長也。」莊子曰:「秦王有病召醫:破癰潰痤者,得車一乘,舐痔者,得車五乘——所治癒下,得車愈多,子豈治其痔邪? 何得車之多也?子行矣!」 ——是謔

宋人資章甫而適諸越。越人斷髮文身,無所用之。——是呆萌

再看列子(雖疑是偽書,然寓言不讓莊周):

宋陽里華子中年病忘,朝取而夕忘,夕與而朝忘;在塗則忘行,在室則忘坐;今不識先,後不識今。闔室毒之,謁史而卜之,弗占;謁巫而禱之,弗禁;謁醫而攻之,弗已。魯有儒生自媒能治之,華子之妻子以居產之半請其方。儒生曰:「此固非卦兆之所佔,非祈請之所禱,非藥石之所攻。吾試化其心,變其慮,庶幾其瘳乎!」 於是試露之,而求衣;飢之,而求食;幽之,而求明。儒生欣然告其子曰:「疾可已也。然吾之方密,傳世不以告人。試屏左右,獨與居室七日。」 從之,莫知其所施為也,而積年之疾一朝都除。華子既悟,迺大怒,黜妻罰子,操戈逐儒生。宋人執而問其以。華子曰:「曩吾忘也,蕩蕩然不覺天地之有無。今頓識既往數十年來存亡、得失、哀樂、好惡,擾擾萬緒起矣。吾恐將來之存亡、得失、哀樂、好惡之亂吾心如此也!須臾之忘,可復得乎?」——是奇譚

宋有狙公者,愛狙。養之成群,能解狙之意,狙亦得公之心。損其家口,充狙之欲。俄而匱焉,將限其食,恐眾狙之不馴於己也,先誑之曰:「與若芧,朝三而暮四,足乎?」眾狙皆起而怒。俄而曰:「與若芧,朝四而暮三,足乎?」眾狙皆伏而喜。物之以能鄙相籠,皆猶此也。聖人以智籠群愚,亦猶狙公之以智籠眾狙也。名實不虧,使其喜怒哉!——是謔

昔者宋國有田夫,常衣縕黂,僅以過冬。暨春東作,自曝於日,不知天下之有廣廈隩室,綿纊狐貉。顧謂其妻曰:「負日之暄,人莫知者;以獻吾君,將有重賞。」 里之富室告之曰:「昔人有美戎菽,甘枲莖芹萍子者,對鄉豪稱之。鄉豪取而嘗之,蜇於口,慘於腹,眾哂而怨之,其人大慚。子,此類也。」 ——是呆萌

宋有蘭子者,以技干宋元;宋元召而使見。其技以雙枝,長倍其身,屬其脛,並趨並馳,弄七劍迭而躍之,五劍常在空中。元君大驚,立賜金帛。又有蘭子又能燕戲者,聞之,復以干元君。元君大怒曰:「昔有異技干寡人者,技無庸,適值寡人有歡心,故賜金帛。彼必聞此而進復望吾賞。」 拘而擬戮之,經月乃放。——是奇譚

宋人有為其君以玉為楮葉者,三年而成。鋒殺莖柯,毫芒繁澤,亂之楮葉中而不可別也。此人遂以巧食宋國。子列子聞之,曰:「使天地之生物,三年而成一葉,則物之有葉者寡矣。故聖人恃道化而不恃智巧。」——是奇譚

由上可知:莊子好謔,列子好奇。庄列既為上駟,其餘諸子無須具引。宋人並非特受埋汰擠兌,不過略呆且超級萌而已。


杞國人表示我們也被黑了。
宋人是商的遺民,杞人是夏的遺民。
夏人,商人,周人是三個不同的群體,文化不同,由於奉祀的原因,杞人,宋人衣冠不易,習俗不改。在周人眼裡難免怪異,自然容易招黑。
宋有守株待兔,杞有杞人憂天。


其實大家都有一個誤解,很多人認為如果一個國家的書上經常強調某件事沒有干好,很多人認為這件事肯定是這個國家的弱項。另外一個國家書上根本不寫或者很少寫某方面內容,有人就認為這個國家這方面做得好。我認為這其實只是一種可能,更可能的是因為重視,所以說得多,因為想干好, 所以要不斷的列舉反面例子。有時候,為了強調某件壞事不能做,還會發明一些新的辭彙來單獨形容這類事情,不能說沒有這些新詞的國家反而更重視這類事情,只能說沒有這些新詞的國家,並不認為這類事情值得如此重視。

前面有人說了,頻繁出現在先秦的各類書籍中的宋、鄭、衛、韓等國多在河南。因為西周、東周時期,河南才是核心地帶,什麼秦、晉、齊、楚、燕、吳、越,都是和現在的內蒙古、新疆、西藏、廣西、雲南、貴州等地區類似的存在。核心地區發現了二筆,會將這些實例記錄下來警示後人。落後地區不見得就沒有二筆,但他們工作重心不放在文化教育方面,所以他們很少記錄,就算記錄也可能只是口頭記錄。當然了,另外一方面,核心地區的人們安逸久了,驕奢淫逸的風氣多了也是有的。不過如果仔細研究一下他們記錄的化外地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事情恐怕更多。人與鬼是很難交流的,他們只會寫XX鬼子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而不會去研究發生在XX鬼子身上的故事。楚王說:「我,蠻夷也。」二筆故事發生在華夏是稀奇的事情,發生在蠻夷身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嗎?所謂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


我來大膽猜測一下啊....因為先秦諸子的代表人物,基本都不是宋國人,這就好比是美國人喜歡埋汰中國人,中國人喜歡埋汰朝鮮人,朝鮮人喜歡埋汰韓國人,韓國人喜歡埋汰日本人,因為都不怎麼可以隨便無底線的埋汰本國人啊,否則就是埋汰自己啊,這就是人性啊,這就是政治啊,世界大同啊,沒有絕對的自由啊..人性相通啊,人性恆久遠,一直永流傳啊,哈哈哈哈.....
再者從地緣角度來分析啊,宋國地處中原腹地,當時沒有知乎啊,老子吐個槽根本沒人聽得到啊,因為距離太遙遠了,溝通很困難啊,但是宋國地處中心啊,所以大家想了個辦法,讓宋國人來做信使,這樣便於各位諸子吐槽啊,所以大家都以宋國為例子,讓宋國人激動起來,去奔走相告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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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說點嚴肅的話題,看著大家分析的都很專業,引經據典的,態度都很嚴謹,生怕出了差錯,那就不禁要問了,研究這種細節的歷史問題的根本目的到底為了什麼?別說是探究歷史真相,且不說真相是否能探究出來,即便是探究出來了,目的是什麼?別說是研究事物的因果關係,沒有真相和一手的大量的數據,你如何研究因果?即便是老天複製給你了一手數據,這種研究也是盲人摸象般的臆測啊...別說研究人性,人性這東西貌似從來就沒怎麼變過,幹嘛不從現實中的身邊的人開始研究?所以嘛,研究歷史不能太過嚴謹和追牛角尖,否則本末倒置啊。噢,疑問還是沒有解決...研究歷史的本質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竊以為是研究特定環境下個體人性的群體效應,這樣定義是否夠嚴謹呢?竊還以為,人性就是個化學反應啊,比如餓的時候,無論時間和空間,人種與個體如何變換,餓就是餓,就是想吃啊,吃多了就會撐得難受啊..如此說來,歷史是可以量化的,比如,當什麼什麼的時候,人體內的某些激素會大量分泌,當到達什麼量時,會產生什麼樣的行動,而這樣的個體與群體之間的關係又是怎樣相互作用的...天吶,好複雜啊,吃多了,拜拜....哈哈哈哈,,,,,


謝邀,簡單講兩句。
其實由小國走向大國的宋國恰恰處於春秋末年的禮崩樂壞的變化時代,宋襄公是被孟子和司馬遷等人推為春秋五霸之一的。宋襄公最大的優點之一是他素來仁義,得到國人擁護,且在諸侯間有賢名,其二是宋國的爵位尊貴,由於宋國是商朝王室後裔,位居「五爵」之首的公爵之位,在中原諸侯中的翹楚(晉國只是侯爵)。東周的戰國百家們說:宋襄公血統高貴,卻恪守古風導致傷身害命, 仁義到迂腐的程度了,真是奇葩啊。其實這是禮崩樂壞的社會對禮儀的一種嘲諷而已。

宋國人在宋國幾代國君的帶領下,確確實實地將仁義的理念貫徹到實際行動中,因為在周代,按照華夏禮儀和道德要求,確實是很多地方都有講究的,連貴族出去打獵都要依照禮法,比如不殺幼獸、一箭射中沒射死的傷獸也不能趕盡殺絕,還有諸多禮制的規定。這些都體現了我們華夏先民是文明禮儀之邦,這些繁複的周禮正體現了古人處理人與自然的關係、與社會的關係、諸侯之間的關係的道德準則。而在戰鬥中不殺老人之類雖說仁義得過分,但按照周禮的精神也是很符合的,要知道,春秋前期的諸侯戰鬥都是要下戰書約定時間地點,然後帶軍隊雙方列陣完畢,然後堂堂正正對決,類似於「決鬥」這種形式。而絕對不是春秋後期到戰國以後的為了勝利無所不用其極。但是,在宋襄公的前後幾代人中,只有宋國人還謹守著這些古老的禮儀和道德,其他所有人卻已經不將這些禮讓的精神放在眼裡了,當然這也是亂世到來的必然。後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三家分晉,田氏代齊,戰國時代開始。

事實上就是因為當時的各諸侯國整體道德水平降低,開始為了利益相互殺伐,因此很多時候大多數的百姓很難理解那些真心守衛禮制之人,這也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其實其他人看宋國人正如當今的我們看孔子。也許他們的做法或者主張在當時有些不切實際,也不能抹殺其可貴之處。


什麼時候宋國占河南大半了,宋國疆域在河南,山東,安徽,江蘇四省交界處,這也解釋了這幾個地方的人為什麼往往對省會沒有多大的認同感,。河南腹地大多是姬姓國,正兒八經的華夏正統。


不光要在軍事上擊敗,還要從政治上埋汰。


這道理和好萊塢埋汰朝鮮不是一樣么。。


就像現在標題黨的俄驚美尿中必輸一樣,你黑印度非洲誰有興趣?


按照程千帆先生的說法,這是優勝民族對失敗民族的民族歧視。宋人是殷商之後,作為被姬周滅掉的國家,是被周人民族歧視的。同樣的還有鄭人。對鄭人的歧視主要集中在韓非的著作里,因為韓非是韓國人,而鄭國又是被韓國滅掉的,所以韓國人對鄭國人也有民族歧視。


這種調侃性質的寓言,大都是先秦諸子用來遊說、規勸各國君主的。遊說的目標,不外乎那幾個大國,魏、齊、秦、趙、楚。


試想一下,韓非子遊說秦王,在書中編個《秦國狗惡酒酸》的段子,不是拿自己腦袋開玩笑嗎?雖然這才是他真正想說的話,但還要宋國人友情出演一下,「宋人有沽酒者,升概甚平,遇客甚謹,為酒甚美,縣幟甚高,著然不售,酒酸。。。」


因為宋人是商人後裔。
周滅商,給商人留了塊自留地。諸國都是周室分封,黑起宋國來自然同仇敵愾。
比方說,現在假如清朝皇室一直存在,而且留了塊地給他們自己玩,一定有無數有的沒的事情往他們身上編排。


這是網上最近很火的一篇關於古代地域歧視的文章。

現在要找到一個完全沒有地域偏見的人實在是太難了。如果你難得地屬於這個範疇,筆者要表達對你的敬意和佩服。

就算不做上綱上線的「地域黨」,誰還對人沒個看法呢?不要太自責。筆者今天就是來寬你的心的,地域歧視這回事不僅現在有,古人也有,甚至古人玩得比我們還不亦樂乎。

今天,筆者就來說說中國古代流行的地獄騎士,呃,地域歧視。

你絕對想不到古時候的「被歧視」專業戶是誰!

我們現在所理解的地域歧視,大多是出現於茶餘飯後的一些談資,XX地方的人都是騙子,我上次碰到一個XX地的人哎呀摳門得要死100塊錢都不給……這些段子拋在人群當中永不怕話題君被摔在地上,人們既達到了嘲笑某地人的目的又給自己找了樂子。你可不要認為這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表現,其實這種習慣在先秦時期就有了。

在兩千多年前的春秋戰國時期,先秦諸子的筆下出現了許許多多嘲笑某地人的段子,而這些段子呢,都千篇一律地指向了當時的宋國(今河南省境內)。

先秦寓言中,但凡說到愚蠢可笑之事,多冠以「宋人」,孟、庄、韓、呂各家的著作都有這類敘述。

雖然這幾個門派的學術見解及政治主張不盡相同,但是在對待宋人的看法上,態度卻出奇地一致,即宋人為愚人。筆者給你舉幾個例子。

《列子》曾經講到,有宋國人在冬天裡曬太陽,覺得很舒服,便想把這個「享受秘方」獻給國君,並自信能領取重賞;《莊子》里說到,有宋國人善於做衣帽,就去越國經營企圖發財,結果越國人都是剪短髮的紋身大漢根本用不著衣帽,因此慘遭賠本;《韓非子》中還有宋國人不聽鄰居勸告,及時修補下雨天被浸壞的圍牆,結果家中被盜,他反而懷疑盜賊就是好心給他提建議的鄰居……

聽到這裡是不是覺得越來越熟悉?沒錯,守株待兔、拔苗助長這類蠢事都發生在宋國人身上。宋人大多被描述成渾身冒傻氣的形象,即便精通某門技藝,也掩蓋不了他們在重大問題上搞不清楚狀況的笨拙。

除了宋國,第二個地域偏見的冤大頭就是鄭國(今河南省境內)了。雖然是法家代表,但韓非子很愛講笑話,可是法家的笑話笑起來不輕鬆啊,總會有一些深沉的道理等你去領悟。不過遇到鄭國人,韓非的畫風就變了,管你有沒有大道理,嘲笑無節操無底線,呵呵。

他筆下的鄭人,有的貪生怕死,聽說敵人來了,還沒有交手,他先嚇死了,大約敵人沒有什麼動靜,恐懼勁頭過去了,他又活了過來,彷彿得到了第二次生命。有位妻子比照丈夫的舊褲子做新褲子,就要在新褲子上挖個洞,做到百分之百相同;給丈夫的新褲子上挖洞也就算了,這位妻子買了活鱉竟把它放到河裡飲水,讓它白白跑掉。哦,對了,你肯定知道「鄭人買履」和「買櫝還珠」里那兩位鄭國仁兄。

在先秦諸子的筆下,雖然還有貶低楚人、齊人的段子( 「刻舟求劍」里的就是楚國人等),但為數不多,而且也不像對待宋鄭兩國這般鄙視。有時候在不同的著作里,明明是同一個故事,但就是主人公「宋人」變成了「鄭人」,間接說明當時整個社會對這兩國人的「腦殘」都比較認同。

當時的宋國經濟不算特別弱,文明也還可以,這些地域偏見是怎麼來的?後世學者認為主要是源於政治惡意。當時那些諸侯們,在名義上都是屬於周朝天子的臣下,其中大多數,都是周朝的王室宗親,或者是周朝滅商的功臣。但宋國是商朝後裔,也就是「成分」不好,這樣,大多數為周天子所封的這些諸侯,自然而然帶上了對宋國人的某種歧視。與宋國相鄰的鄭國也這樣躺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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