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亂華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晉朝之後的五胡亂華。。。。喵,提問這個事兒也要專業呀。

來,開始普及一下。。。。耳朵豎起來唷,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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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呢,五胡亂華的時候,西晉還沒完蛋呢。。。西晉完蛋是長安政權被劉曜消滅那一年,然後一直在假裝北伐的牛睿同志就高高興興地即位,成為東晉的開國君主。。。而這個時候各路胡人已經歡快地蹦躂了很多年了。

其次你說原因?嗯。。。。原因就是三國時期北方漢人死的比較多唄。

按照記憶捋一下。

黃巾起義,禍害到幽州,青州和兗州,死一地。

李傕郭汜大混戰,關中正在吃人,後來連人都沒得吃了。諸葛亮北伐的時候,關中本地人口耕地根本擋不住,玩命從東方調兵調糧食。

曹操打徐州,嗯。。。。陶謙太守好,阿瞞來養老。

劉備被呂布背叛,困在廣陵,人相食。

袁術同志自己糟蹋淮南,後來只能吃糠。。。。

曹操打河北,嗯。。。。坑殺,坑殺,以及坑殺。

曹操又去打烏丸。。。。。嗯,斬踏頓及名王以下胡漢降者二十餘萬口,其餘眾萬餘落,悉徒居中國(不要跟我提問有沒有逗號)。

好啦,北方是怎麼平定的呢?嗯,曹老闆虎豹騎qi臉,把你們一波帶走。

生民百遺一,念之。。。。算了,別念了。

啊,還有一個。

劉備打漢中的時候,曹老闆頂不住,把漢中氐族遷徙到關中去啦。

以及姜維北伐的時候,郭淮頂不住,把西北羌族遷走一大批。

總結一下,這就是北方和平的真相。。。。。自己人嘛,死的七七八八。胡人都牽進來,叫他們種地,當兵。真正該殺的嘛。。。其實都沒死,獲得不錯。黃巾軍餘黨跟著臧霸圈了塊地。還有各路自治不表。

別問我誰幹的喲。

這個北方的局面發展到西晉怎麼樣了呢?

首先呢天更冷了,這個是有影響的——邊疆區的耕地面積會縮小。

然後,有請一位古人為哀家現身說法——急急如律令,召喚郭欽!

晉武帝太康二年,侍御史郭欽上疏曰:戎狄強獷,歷古為患。魏初民少,西北諸郡皆為戎居,內及京兆、魏郡、弘農,往往有之。雖今服從,若數百年之後,有風塵之警,胡騎自平陽、上黨,不三日而至孟津,北地、西河、太原、馮翊、安定、上郡,盡為狄廷矣。宜及平吳之後謀臣猛將之略,漸徙內郡雜胡於邊地,峻四夷出入之防,明先王荒服之制。此萬世長策也。

同志們,仔細看一下這份太康二年的文件。

戎狄強獷,歷古為患——這是說胡人自古難搞。

魏初民少,西北諸郡皆為戎居,內及京兆、魏郡、弘農,往往有之——這是說曹老闆和曹老闆的對手們搞得好啊。。。。搞得好。


雖今服從,若數百年之後,有風塵之警,胡騎自平陽上黨,不三日而至孟津,北地、西河、太原、馮翊、安定、上郡,盡為狄廷矣。——這是暢想未來,大開腦洞。

百年之後?侍御史您可真心大呀。

順便說一句,平陽是後來匈奴漢國的首都。

宜及平吳之後謀臣猛將之略,漸徙內郡雜胡於邊地,峻四夷出入之防,明先王荒服之制。此萬世長策也。——這是讓他們趕快滾。

不聽。——這是晉武帝的反應。

為了進一步說明這個問題,我們再召喚一個人吧——有請江統。

惠帝元康九年,太子洗馬江統以為戎狄亂華,宜早絕其原,乃作《徙戎論》,其略曰:「四夷之中,戎狄為甚。弱則畏服,強則侵叛。是以有道之君,待之有備,御之有常。期令境內獲安,疆場不侵而已。漢建武中,馬援領隴西太守,討叛羌,徙其餘種於關中,居馮翊、河東、北地。魏武帝徙武都氐於秦川,以御蜀,蓋權宜之計。今已受其敝矣。夫關中,帝王所居,未聞戎狄宜在此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候隙乘便,輒為橫逆。此必然之勢也。宜及今兵威方盛,因其死亡流散,與關中人戶為仇讎之際,徙諸羌,著先零、罕開、析支之地;徙諸氐,出還隴右,著陰平、武都之界。并州諸胡,建安中聽其散居六郡,今為五部,戶至數萬。正始中,毌丘儉討句驪,徙其餘種於滎陽,部戶亦以千計,並皆驍勇便利。夫百姓失職,猶或亡叛,犬馬肥充,則有噬嚙,況於夷狄,能不為變!此等皆宜申諭發遣,還於本域,慰彼土思,惠此中國,於計為長也。」朝廷不能用。

其實吧,這兩份文件意思差不多,哀家帶著童鞋們看一下。

四夷之中,戎狄為甚。弱則畏服,強則侵叛。是以有道之君,待之有備,御之有常。期令境內獲安,疆場不侵而已。漢建武中,馬援領隴西太守,討叛羌,徙其餘種於關中,居馮翊、河東、北地。——這是說胡人自古難搞。

漢建武中,馬援領隴西太守,討叛羌,徙其餘種於關中,居馮翊、河東、北地。魏武帝徙武都氐於秦川,以御蜀,蓋權宜之計。今已受其敝矣。——這是說馬援和曹老闆幹得好啊。。。幹得好。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是皇漢江統的著名論斷。

宜及今兵威方盛,因其死亡流散,與關中人戶為仇讎之際,徙諸羌,著先零、罕開、析支之地;徙諸氐,出還隴右,著陰平、武都之界。并州諸胡,建安中聽其散居六郡,今為五部,戶至數萬。正始中,毌丘儉討句驪,徙其餘種於滎陽,部戶亦以千計,並皆驍勇便利。夫百姓失職,猶或亡叛,犬馬肥充,則有噬嚙,況於夷狄,能不為變!此等皆宜申諭發遣,還於本域,慰彼土思,惠此中國,於計為長也。——這是暢想未來,大開腦洞。讓他們趕快滾。

元康九年的朝廷在幹啥?江統同志你好可愛呀。

朝廷不能用。——這是答覆。

注意一個微小的區別。

數年後的這份文件收穫的反應是不一樣的。

不聽。意思是你胡逼逼啥呢。

不能用。意思是你說的很好呀,然並卵。

兩份文件看過之後呢,西晉時期是個啥樣子,就懂了吧。

胡人和漢人的人口比例,在北方並不懸殊——這就是結論。

氐族,羌族,羯族,這都是種地的。——這是另一個結論。

匈奴人在山西。鮮卑是好人。在漠北,遼東和河西。嗯。。。。但是他們和晉人畢竟不太一樣。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哦。

2,第二部分呢,我們來談一談哲學。

首先呢,五胡亂華,這是傳統史學對西晉末年以來三百年大混戰的概括。

第一,這不是一個歷史事件,而是由無數個歷史事件累積起來的歷史階段。

第二,一個歷史事件的原因,比如說石勒為什麼要殺司馬越一伙人?這個原因很好找。石勒王彌餓了。司馬越等人太遭恨。還有別人希望西晉的統治集團一鍋端。等等。當然最直接的原因是王衍那伙人的腦子有問題,選擇了一條必死的行軍路線。加起來嘛,他們就燒烤了。

但是一個歷史階段的原因,這個問題是不是成立就不好講了。

我更傾向於認為:梳理歷史階段的原因,這個命題是不成立的。

歷史階段就是歷史階段,是無數個歷史事件的累積,他沒有原因。


歷史階段不是由某個點,或者某條線激發,誘導出來的。


而是無數條線,無數個點按照自己的意志運動,交織,形成的一幅巨畫。這些個人意志的累加,是矢量和,不是標量和。他們的意志可能是完全相反的,所構成的結果,也不是所有人希望的那樣。


作為歷史的觀察者,可以站在唐朝建立的這個節點,對之前三百年的亂世做出總結。


但總結並不是策劃和預判。


因果律這種線性思維,在研究一個混沌模型的時候,是乏力的。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生物的進化路線和生物圈的變化,我們作為古生物學來研究,可以梳理出一條條脈絡。


但這些脈絡構成的最終的那個生物圈,是不可測的。是因果律不能解決的。


這也就是社會科學在預測和解釋方面相對乏力的原因——當然,不是做不到,但是,不要用一條因果律去做。人口數量和結構只能預言戰亂和經濟繁榮,預言不了其他的東西。同樣,氣溫,科技,濕度等指標也只能解決另一部分問題。

3,哲學談完了,下面我們回到歷史中吧。

我們看到,三國的大亂世打破了胡人和漢人之間的力量對比。

大亂世是後漢末年矛盾積累的結果,人口大幅度增長後的一個節點。

我們看到,隨著氣溫下降,草原向南方延伸,胡人定居於塞內。從東漢初年的羌人內遷開始,到南匈奴內附的鞏固,氐族的下山,鮮卑從大興安嶺跨越漠北的分流和快速的漢化(應該說是部分鮮卑,尤其是遼東鮮卑),以及羯族的農耕(石勒是個農民)痕迹。

當然,這只是下一個大亂世的舞台而已。

舞台之上,我們還看到了什麼呢?

嗯,接下來是比較晦澀的東西啦。

首先是秦法漢制還要不要的問題,曹魏響亮滴回答,不要!

五等爵制復興了。民爵神馬的掃進歷史垃圾堆了。

然後是黨錮之禍以來的勝負問題,太學生贏了,竇武陳藩贏了。未嘗不太息痛恨於桓靈也,謚號已經加上去了,棺材板釘上了。董卓給你們平反,士人給你們叫好。人民為你們隱藏消息。同皇權鬥爭是這樣艱難地取得了勝利啊!然後勝利者就去忙別的了。

這是另一條線,這條線叫——秦漢式君權的萌發,鼎盛,衰弱和朽壞,貫穿了戰國後期到東漢末年這一千年的歷史。

舞台是脆弱而兇險的,台基構成已經改變。大劇院風吹雨打,氣溫降低。

舞台上演的是四大悲劇,麥克白洋洋得意,不知懸崖在側。

這兩條線的疊加,構成了魏晉時期的風土人情。

這兩條線之間有聯繫嗎?也許有,但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這樣的坐標系面前,趨勢很明顯。

什麼趨勢呢?

秦漢式的君權萌發於戰國後期的秦國,通過西漢達到鼎盛,然後逐漸衰敗,直到消亡。那麼,接下來是什麼呢?是下一種君權,或者說中央集權的萌發和孕育。爵制消亡的時刻,新的集權模式就開始了自己的探索,但是,這種探索並不發生在朝堂上。而是發生在帝國的邊疆區。

禮失求諸野,其實,是這意思。

是的,他們是劉淵,劉聰,劉曜,石勒,王彌,李雄。李特。

胡人和漢人的力量對比已經發生了不可逆轉的變化之下,新的集權方式,必然兼顧彼此。新的君王,也必然留著兩種血液。

三百年後我們知道了,這種方式有了一個最簡要的新稱呼,叫天可汗。

而在西晉初年,這一切,都處在孕育階段。那個時候,石勒可能剛剛學會了漢語。劉聰正在洛陽太學讀書,對中原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江統和郭欽盯著這些在首都大街上穿行的異鄉人,胸中湧出的濃重不安最後化成不朽的政治文件。

既然我們明確了,舊帝國的死亡,就是新帝國的開始。而新的帝國和集權方式,是在底層孕育的。那麼,西晉的上層在幹什麼呢?

答案是,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在幹什麼。舊體制已經死了。曾經統御過東亞世界的秦漢帝國,被他們親手埋葬了。

但他們又奢望著再創輝煌,他們明知道舊帝國的制度已經死去,但又試圖在各個場合繼續模仿他。

所以在魏晉,你看不到二十等軍功爵,但你,還能看到三公九卿。

你看不到荊楚刺客橫行漠北,但你能看到三千死士一朝雲集。

你看不到孝,但你還是能看到以孝治天下。你看不到激賞酷吏的君主,但是還能看到希望君主靠譜的可憐酷吏。

這種情況,我們稱之為精神分裂,簡稱精分。而精分是沒有效率的。

所以很不幸,秦漢帝國死去之後的這幾十年,我們的政治生態,無非混和維持。

當然,也有聰明人。

復興五等爵制,只是這些聰明人的第一步,下一步,是徹底恢復西周制,試圖在維護士族分封利益的基礎上,也維護版圖的完整和擴張。

好可愛的想法呀,可惜痴人說夢。

當然,我理解他們。西周制是他們唯一能夠參考的,也是曹老闆去世前夕的自我暗示——我是周文王嗎,我是周文王吧。。。

可惜,世殊時異。

西周能夠在封建制的基礎上維持擴張和領土完整,恰恰在於,封建制在當時相對於部落邦聯,是絕對先進的。是加強集權的手段,而不是相反。更重要的是,當時的中國還很大,周人的地盤還很小,有大量的未知之地,可以允許方伯們進行擴張。也正是由於天下廣闊,賦予方伯一定領域內的兵權,有利於統一。

但西晉不再是這樣了。這個世界就這麼大。各路方伯卻仍有兵權(西晉的四征四鎮和漢朝是不一樣的,具備治理民眾的權力。這個制度,起源於曹睿後期,司馬懿鎮關中。在向上溯源,是曹仁鎮樊城,夏侯淵鎮關中)

打不出去怎麼辦?八王之亂。

好了,三條線已經糾纏在一起:胡漢的力量對比+寒冷,秦漢制度的死亡和集權的周期性衰敗,西晉高層對於新制度的探索和試驗。

但是記住,這不是什麼原因。


這只是歷史的脈絡,我們描述歷史時採取的一些簡筆畫,最快速度勾勒出線條和輪廓。


因為歷史是由無數條線交織而成的,這三條線,無非是最好識別。

在看到這三條線之後,你就知道:

1,八王之亂是不可避免的。齊王,楚王,成都王,長沙王,都是熱血上頭的中二青年。殿中的少佐們,心懷鬼胎,孫秀看著潘安,咬牙切齒。這些年輕人才是火併的動力,賈南風和皇帝腦殘不腦殘,楊駿和司馬亮妥協不妥協,都沒卵用。年輕人得不到出頭的機會,年輕人想出頭,年輕人手裡有兵,年輕人失去了舊帝國的一切道德準則,而這一切,都是註定的。

2,胡人入侵是必然發生的。算不上入侵,他們無非是聚集在塞內的少數民族。他們是西晉的臣民。和吃不飽飯的漢族苦逼一起反了,僅此而已。

3. 五胡亂華是銘刻在我們基因里的一個歷史階段。他徹底踢爆了西晉上層試圖維持名義上集權的假面具,而讓真正的英雄們流著血在邊疆出生。石勒之後,還有比漢人還試圖像漢人的苻堅,還有孫子兵法和孟德新書的好學生姚萇,還有劉裕,還有在邊疆區出生的高歡,爾朱榮和宇文泰,最後的最後,還有楊忠和李虎,還有楊堅和李世民。

4,不但秦漢帝國會死,隋唐帝國,在朱溫篡唐那年死去,明清帝國,同樣如此,那一天是1912年2月12日,記住這個日子。

5,集權和專制只佔了歷史上的一部分時間,另一部分時間,中國沉溺在血海中。你所關注的五胡亂華,無非是兩個集權之間的血淚糾纏,政治這東西,永遠起源於苦寒之地。誕生在血與火的風暴中,伴隨著絕望和憂患。

6,即便如此,華夏從未死去。

7 因為如此,華夏永不死去。

the end.

類似的問題就不要再探討了哦。這是說的最碎和最清楚的一次。。。


更新老……

謝邀,這幾天一直在加班,有時手機都會被上交,根本沒機會回答問題。不過看其他答案,有談氣候的,有說民族政策失敗的,還有說晉朝操蛋的,這些都是引發五胡亂華的原因。可有沒人談下其他的?譬如漢人寒族地主知識分子和胡人結合的,再如掌握國家政權的士族階層都在做什麼?這些也不應該忽視啊。

我忙完了有機會扯兩句吧。

終於滾回家了,補充下。
我自己沒有什麼科學的方法論,只是瞎琢磨。後來借著寫一本穿越小說《殘晉》的方式,間接地寫出了晉朝之所以會勃興驟滅的緣由。可由於文筆是硬傷,懶惰是本性,再加上其他因素的影響,斷更了。所以也沒法說清楚了,只能在這裡簡單地談談。

但凡時出現這種「某某事件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之類問題,由於每個人的方法論不同,所以各自給出的解釋也截然不同。一旦要找個很高大上的原因,就只能籠統地概括為:秦漢兩朝的模式已經走到了死胡同,原先的軍國主義帝國已經蛻變成了被士族架空的空架子……
可秦漢兩朝的模式就算走到死胡同,也犯不著讓胡人來鬧一鬧啊,幹嘛自己人不折騰折騰,掃出一個新的世界呢?
這就是個新問題了。
總所周知的是,秦漢兩朝的強盛,建立在先秦貴族破產的基礎上。而到了東漢時期,豪強地主進一步發展壯大,最終形成士族階層,最終掏空了漢朝的底子,經過三國分裂後,統一的晉朝已經完全成了士族把持的政權。
與士族對立的,則是寒族或者庶族,他們也是地主階層。事實上,士族、寒族、豪強之類的區分並不明顯,大體而言,能影響州郡、族人總能在中央政府核心任職的是為士族,能影響郡縣族人能在州郡擔任高級佐吏的是為豪強,而幾乎沒有家族背景或者家族勢力積澱不足者是為寒庶。
在九品中正制被士族曲解操控後,上品無寒門,下品無高門。士族子弟基本上是壟斷了政府的人才選舉,除了人才選舉之外,就連軍功這個原本是寒門希望所在的地方都被士族勢力污染。眾所周知的是,晉朝滅吳時有個「二王爭功」,也就是出身士族的王渾和出身地方豪強的王濬爭功,結果是躺著睡大覺的王渾比在前線浴血奮戰的王濬功勞大……在這樣的制度下,寒族出身的知識分子根本無法通過正常途徑施展抱負,想要實現人生價值,就只能通過非正常的手段了。

有什麼非正常的手段呢。
自然就是為虎作倀,別人吃肉我喝湯。
晉朝的建立,許多人都只看到了河內司馬氏是高門士族,便簡單地認為晉朝是純粹的士族政權,取代了過渡時期的曹魏……
大錯特錯。
士族的實際核心是家族積累,外在表現方式就是世代公卿、服膺禮教。曹魏的皇族譙郡曹氏在漢末時期自然只是個普通的地方豪強,可經過幾十年的積累,早就變成士族了。要明白的是,譙郡曹氏在作為地方豪強的年代,河內司馬氏乃至以後鼎鼎大名的琅琊王氏、陳郡謝氏,他們在漢末的影響力還不如譙郡曹氏。
所以,家底雄厚的地方豪強是很容易在政治投機下搖身一變轉化為士族的,而家底不足的寒庶乃至屁民奴婢也很容易在政治投機下搖身一變躋身地方豪強乃至慢慢形成士族的。
而在曹魏,搞政治投機,最簡單的是什麼?
自然是參與司馬氏篡位,分一杯羹。
所以在西晉建立後,我們會很驚訝地發現,司馬炎最親信的大臣賈充、石苞,都是寒庶出身。賈后時代執掌朝政的張華,也是個寒庶出身。他們都是有機會靠生育和教育躋身士族的,然而卻沒能像豪強出身的琅琊王氏、太原王氏等幸運。甚至還不如跟著晉朝躋身士族又跟著西晉一起衰落的北地傅氏、東海王氏那樣。其原因何在?不是因為賈充石苞張華等人官兒不夠大,權力不夠大,而是最簡單的原因——他們沒有人丁眾多的宗族可以依靠。
雖然如此,可畢竟是有了這個機會。而且畢竟有琅琊王氏、太原王氏、東海王氏這樣從地方豪強躋身士族的樣板。

所以,到了晉朝建立之後,人才選舉制度依舊是被士族操控的老樣子。寒族沒有晉陞空間,就只能盼著搞政治投機。八王之亂時期,這些操蛋的晉朝藩王幕下,幾乎都有一大堆出謀劃策無所不用其極的寒門出身的人才。因為朝政真的是被士族出身的庸才把持了,而這些本應該在正常的行政軌道下運轉的人才,都紛紛加入了謀朝篡位者的幕僚大軍。典型的例子,像河間王司馬顒的幕僚李含,趙王司馬倫的幕僚劉輿劉琨兄弟,甚至和長沙王走的很近的真正的英雄祖逖。
沒錯,他們不論出發點如何,但在整個八王之亂的過程中,寒門知識分子幾乎就是挑唆內訌的主力軍。
而掌控朝政的士族在幹嘛呢?大夥都知道,他們在「清談」……
於是,在野的絞盡腦汁策劃謀朝篡位,出仕的整天談玄論道惰政殆政。這樣的國家不完蛋,怪了。

所以這樣的政治投機、內置內訌內戰,完全可以看做是寒門階層和軍方(無論皇族還是胡人叛軍)聯手,已實現其享受人才選舉機制的非正常手段。八王之亂如此,五胡亂華亦是如此。

由於有「民族」這個古里古怪的東西作祟,所以許多人對八王之亂看的非常平淡,絲毫不會覺察到其破壞力,而只是一味地糾纏五胡亂華。其實籠統地看五胡亂華,似乎倒是個民族問題,可仔細分析,是這樣嗎?

首先,是關中氐羌作亂,秦州流民入蜀,賨人(巴氐)建立成漢政權。這完全是偶然好不,可作為成漢的統治者李氏一族,高度漢化,在成為流民入蜀前,李氏兄弟甚至都做了秦州的州郡佐吏。如果沒有什麼意外,他們已經形成新的地方豪強集團了。而他們入蜀的過程,也和不久之後中原的士族南渡入江南沒什麼本質不同。唯一不同的,則是他們建立了割據政權而已。但這個割據政權,可不是什麼民族壓迫政權,而是一個實實在在地由巴蜀地方豪強擁立的政權。只是很恰巧,割據政權的皇帝是個賨人而已。
也就是說,假如當時秦州流民的首領是一個漢人,或者說巴蜀的豪強有自己的人選,這個政權都無法跟「胡人」划上關係。

然後,是匈奴及羯人的作亂。
劉淵起兵,是借著支持成都王而得到的機會。他們的政權性質,劉淵和劉宣也有過討論。劉宣認為要「復呼韓邪之業」,換句話說就是要抱團形成一個半獨立的游牧汗國,繼續依附中原朝廷。而劉淵則否決了這個意見,要以劉姓的身份復辟漢朝。這已經夠皇漢了……
再就是羯人的問題……這根本就不是問題。石勒的主力士兵,以漢人和烏丸人為主。石勒所倚重的高級將領「十八騎」,有一半也是漢人。石勒的文官,幾乎清一色漢人。
石勒的政權,說實話,也就是一個漢人流民武裝和烏丸人、羯人聯合,由寒門知識分子操控的反叛政權。至於網上像石勒石虎的所謂「民族屠殺」,都是沒有來源的無稽之談,石趙政權的戰爭,漢人的死傷數量遠少於八王之亂。石趙政權之所以能在河北立足,就是因為這一支反晉的漢人流民和胡人聯合的武裝在豪強地主的絞殺之下需要一個牢固的地盤。石趙政權之所以瓦解,是由於他們的政權是以漢人流民和胡人為主,他們極大地損害了河北豪強地主的利益,河北的豪強地主選擇了鮮卑慕容氏搞掉了石趙政權,而不是因為什麼種族壓迫漢人反抗云云。這也是後來真正煽動種族屠殺,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冉閔敗於旋踵的原因。

接著,便是鮮卑人。
鮮卑人得分兩個階段。
首先一批入華的鮮卑三部,也就是宇文、慕容、段三部,他們漢化程度較高,長期作為中原朝廷的僕從軍團參與作戰。由八王之亂的餘暉帶動的五胡亂華中,鮮卑人起初是作為晉朝僱傭軍或者僕從軍的方式參加的,他們是晉朝用來對付叛軍的棋子。
在羯人石勒依靠漢人流民和胡人湊成的軍隊霸佔了河北後,石勒政權發現河北已經沒有多少自耕農可以養活政府了。而佔有大量土地的豪強地主,仍然以忠於晉朝的名義拒絕向任何人繳納賦稅。所以石勒只能用暴力手段向豪強地主開戰,從石趙開國道滅亡,石趙一直在掃蕩境內的豪強地主,而沒有任何途徑完全整合河北的土地,甚至也沒有能力與豪強地主勾結,這麼一個政權跟三國時期的蜀漢一樣,毫無根基,驟亡是必然。而取代石趙的冉閔,仍然沒有發現問題的關鍵,傻乎乎地以為靠民族仇殺就能解決問題,結果在河北豪強地主的帶路下,鮮卑人的軍隊迅速就滅掉了冉閔。而此後的鮮卑政權,從慕容氏時期的合作,最後到拓跋氏時期的完全合作再到接受鮮卑貴族為漢人士族的所謂「漢化改革」。鮮卑人雖從實質上來說,漢化程度很低,但他們找到了和河北豪強地主抱團取暖,構建出新的士族階層的途徑,於是在河北山東豪強地主和鮮卑貴族的交配下,隋唐時期的關東士族,也就形成了。

所以歸根結底來說。
五胡亂華,便是寒門地主和內附後受到不公平待遇的胡人聯手,對士族壟斷仕途的晉朝的大規模政治投機。
他們的目的……也不過是躋身新的士族階層,等待下一次的大亂。
而這一切,要等到北周的重新軍國主義改革和科舉制度的出現才能終結。
新的軍國主義改革,通過對外擴張為寒庶提供了晉陞途徑,所以隋唐的擴張都很瘋狂。
科舉制度,通過考試為寒庶提供了選舉途徑,就算朝廷喪失了擴張能力,也不會有大批的沒有出路的人才會冒險政治投機了。


我沒資格討論這個話題,因為我對晉史沒有深入的了解,有些細節的事情我搞不清楚,但可以指出來。

五胡泛指匈奴、羯、氐、羌、鮮卑,每個民族甚至每個部落建立起政權的原因都不同,其來源也並不一樣,以及少數民族建立政權下的政治傾向到底是什麼?比如鮮卑慕容氏一直與鮮卑宇文氏、鮮卑段氏撕逼,與西晉的關係離離合合,不過很長一段時間慕容氏都向西晉效忠,嚴格來講慕容氏不能說是亂華,只是西晉失去了約束力,慕容氏得以在北方逐漸盛強。又比如石勒反的對象是劉曜,羯族原本就是匈奴的從屬種族,這一族原先最沒存在感,作為西域人總算在中國歷史上建立過短暫的政權。然而我也沒法搞清楚各種族遷移的情況,其起源和分支。

亂華的是否只有五胡?前涼和西涼姑且不算,冉魏、北燕、西蜀的建立者都是漢人。其餘還有丘沈、陳安、侯子光、范賁、黃韜數不清的漢人政權作亂。真正有朝廷承認的北方政府有并州劉琨、幽州段匹磾、涼州張寔而已。

針對個別歷史事件都能專開一題,我承認我這樣的回答不入流,根本只是表面敘述,請高人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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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受不了那個經常用寫情感小說的調調來回答歷史問題的人,用他所喜愛的三國來黑兩晉十六國,真莫說晉史,他就連漢魏這段歷史也是一知半解。三段話說完五胡亂華的原因,再大論一篇三國..........

首先西晉不是沒有忠臣、良將,門閥崛起只是導致了資源壟斷,世家以利益為先,然而這個現象本就是曹魏一手帶起的頭,如何能把問題全歸於西晉?說西晉因為沒有向心力而導致五胡亂華那是胡說八道,有點常識的人不會不知道八王之亂髮生在胡亂之前,因為接連的內鬥,西晉的忠臣良將全死於政變和內戰當中。思想問題只佔據西晉滅亡的一部分原因,因為內戰消耗導致國力和軍力衰退才是問題的根本所在。西晉的國力在司馬炎時代就已經因為過度奢華導致消弱,再到賈南風秉政又是一亂,沒吸取西漢王朝大封同姓王侯並授予兵權的教訓又是一原因。但這也說明與劉同學說的思想沒有絕對必然關聯,因為掌控兵權都是司馬氏一族的人,亂國也是他們,別的人要亂國也得有資本才行。總的來說在諸胡大規模侵襲中原之時,西晉就已經面臨政權解體的危險,諸王之亂激發的不僅僅是異族的矛盾,不同的階層的怨念也在瞬間爆發。這個階級矛盾來由已久,因為分封宗室的制度,早就令一大堆寒門之士不滿,想要出仕的人多要依附權貴,結成黨派。五胡亂華的問題只能說是比三國時期更亂更複雜,不能理解為三國的百姓生活比十六國時期好..........

異族與中原的矛盾自古以來就存在,所以才有萬里長城,氣候遷移真不是主要原因,以游牧民族的習性就是擅於掠奪。羌族與中原的矛盾更是在漢代到西晉都是頭疼的問題,劉淵的爺爺於扶羅曾經協助東漢討伐黃巾,其後天下大亂,馬上就領兵掠奪并州、冀州、兗州等地方,曾被曹操大破。

最先禍害中原的是曹操當時分出的匈奴五部之一劉豹一部,這一部落原來就在曹魏并州境內,在劉豹時期都很安分。然而鄧艾很早就看出這是個禍害,三國志記載:「是時并州右賢王劉豹並為一部,艾上言曰:「戎狄獸心,不以義親,強則侵暴,弱則內附,故周宣有玁狁之寇,漢祖有平城之圍。每匈奴一盛,為前代重患。自單于在外,莫能牽制長卑。誘而致之,使來入侍。由是羌夷失統,合散無主。以單于在內,萬里順軌。今單于之尊日疏,外土之威浸重,則胡虜不可不深備也。聞劉豹部有叛胡,可因叛割為二國,以分其勢。去卑功顯前朝,而子不繼業,宜加其子顯號,使居雁門。離國弱寇,追錄舊勛,此御邊長計也。」又陳:「羌胡與民同處者,宜以漸出之,使居民表崇廉恥之教,塞姦宄之路。」大將軍司馬景王新輔政,多納用焉。」

鄧艾已經把問題說得很明白,這種戎狄民族不講親義,他盛強的時候就幹壞事,衰弱的時候就依附朝廷。西晉的問題就是衰弱得太快,並沒有抑制內附的匈奴勢力,這劉豹死得也太晚,劉淵還得到了繼承權。這個劉淵年輕的時候也沒幹啥,就是學習《毛詩》、《京氏易》和《馬氏尚書》,愛讀《春秋左氏傳》、《孫吳兵法》、《史記》、《漢書》,伏筆早已深深埋下。

另一個成漢政權也和曹操有關,張魯在漢中時,李氏的部族從劉璋的領地巴西遷移到漢中。曹操入漢中後李氏又全部投降,被遷回西北。元康六年(296年)時因為關中連年大旱,李特部族一邊流亡蜀中,一邊救濟窮苦百姓,西晉難以制止流民湧入,後來因為趙廞、羅尚的欺壓,李特一族才聯合益州人士反他娘的。在晉太安年間山西、河北、內蒙等地區都發生了饑荒,這才是北方流民再度大規模逃下南方的原因,石勒就是這些逃荒者之一。鮮卑慕容一族自曹丕執政時就入居住遼西地區,莫護跋曾助司馬懿討伐公孫淵。

這樣就都不難搞明白了,自曹魏時期開始就一直在搞少數民族內遷,雖然執行的是漢胡分制的方式,不過也確實存在漢胡混居的現象。我的意思是五胡並非來自國外,他們很早就居住在國內。少數民族中的首領多接受漢化,他們的存在是一股一股武裝勢力,國家處於強盛時期的時候,他們是無害的,然而對衰落的中央政權而言卻是致命的。因為西晉王侯忙著內戰,此消彼長,才讓諸胡有了崛起的機會。

西晉南遷之後,王導、桓溫、劉琨、祖狄、郗鑒、庾亮、劉弘、陶侃等良臣名將輩出,儘管也是內亂不斷,然而比起孫權建立的東吳可算是穩定期比較長。什麼叫做【自此世人只知有家,不知有國,面對國家興亡,不願擔當】?嵇紹持戟在白痴皇帝身邊堅守而死,劉弘正是魏將劉靖之子,漢臣劉馥之孫,請問世家名門是否就真的不願擔當?

三國的人口數量在中國歷史上墊底,僅比西漢開國之初要略高一點,自西晉時期全國人口已經恢復到3千萬,十六國期間卻逐漸上升到5千萬。東晉作為六朝之一,對中國古代的文化發展有著重要的意義,謝靈運、陶淵明、王羲之就都是東晉人。

【曹操提出的唯才是舉讓世人看到了公平,劉備的惟賢惟德讓世人看到了正義,孫權的用人不疑讓世看到了誠信。】

劉備如何惟賢惟德?曹操如何不舉賢納德?劉備是法家,壓根就不以德行唯舉,能用法正這樣的小人,張飛這種傲慢的武夫,都說明劉備是實幹家。劉備死前讓劉禪讀的都是法家和兵家的書籍。諸葛亮治蜀亦以嚴法著名。曹操不舉德的話,曹魏的幾個吉祥物王朗、華歆連可擺著看的價值都沒有了。孫權真是用人不疑,兩宮之爭搞到孫吳精英盡喪,然而孫吳豪族的奢華腐敗之風仍舊未能去除。

我指的是三國本就是一個吃人的時代,什麼曹操、劉備、孫權的就是光榮與夢想,司馬懿、司馬昭就是厚黑,這真的對三國歷史有基本的了解?曹魏之衰落在於親族秉政,屬於自我墮落,司馬懿以功臣之名崛起,譴責他人玩厚黑,首先得是曹魏宗親先扶得上檯面。說實話,司馬氏就是怕曹爽專權的故事重蹈覆轍,怕再搞一次政權落入外人手裡,因此還不如分封宗室,這樣宗室怎麼鬥爭也還在司馬家手中。至於蜀漢的問題,是因姜維好戰無功,宦官黃皓當政,導致政權意識分裂,國力消弱,被滅當屬理所當然。孫吳多年來腐敗成風,內鬥不休,人才消減,軍隊戰鬥力退化。自蜀漢滅亡之後還能再撐十幾年,都算是運氣了。

就拿吳相張悌的分析來看吧,張悌也認為自司馬氏掌權之後民心早就從曹魏歸於司馬,蜀漢與司馬氏的實力懸殊不僅在於國力的問題,蜀漢整個政權的狀態就算司馬氏不出兵討伐也將會逐漸衰敗,已不可與中原爭鋒。

《襄陽耆舊記》:魏伐蜀,吳人問悌曰:「司馬氏得政以來,大難屢作,智力雖豐,而百姓未服也。今又竭其資力,遠征巴蜀,兵勞民疲而不知恤,敗於不暇,何以能濟?昔夫差伐齊,非不克勝,所以危亡,不憂其本也,況彼之爭地乎!」悌曰:「不然。曹操雖功蓋中夏,威震四海,崇詐杖術,征伐無已,民畏其威,而不懷其德也。丕、叡承之,系以慘虐,內興宮室,外懼雄豪,東西馳驅,無歲獲安,彼之失民,為日久矣。司馬懿父子,自握其柄,累有大功,除其煩苛而布其平惠,為之謀主而救其疾,民心歸之,亦已久矣。故淮南三叛而腹心不擾,曹髦之死,四方不動,摧堅敵如折枯,盪異同如反掌,任賢使能,各盡其心,非智勇兼人,孰能如之?其威武張矣,本根固矣,群情服矣,奸計立矣。今蜀閹宦專朝,國無政令,而玩戎黷武,民勞卒弊,競於外利,不脩守備。彼強弱不同,智算亦勝,因危而伐,殆其克乎!若其不克,不過無功,終無退北之憂,覆軍之慮也,何為不可哉?昔楚劍利而秦昭懼,孟明用而晉人憂,彼之得志,故我之大患也。」吳人笑其言,而蜀果降於魏。

五胡亂華與道德教育真沒什麼必然的關聯,東漢的黨錮之禍就是教育與選拔制度出了問題,因而腐敗成風,傳統的價值體系崩潰,再經過諸侯混戰的浩劫,導致了寄託於精神情懷的建安風骨出現,再到曹爽時代開始大興玄學,結合時代背景而言,玄學的崛起有必然的趨勢。如何能將五胡亂華歸罪於玄學,實在是不知所云了,這個問題也扯得太遠了.......

【這個人類歷史上唯一一個擊敗過游牧民族的農耕民族,曾經前仆後繼、齊心合力將全盛時期的匈奴擊潰的偉大國家,卻因為道德崩壞,向心力的遺失亡於匈奴、鮮卑、羯、氐、羌之手,中國歷史也自此進入了兵火連天、人心喪亂、暗無天日的三百年浩劫。】——這麼一段話給我看到了數百年前迂腐書生的酸氣,那擊敗全盛時期匈奴的國家早已滅於曹魏,中國歷史自東漢就已經進入兵火連天、人心喪亂、暗無天日,經濟發展不談,軍事力量不談,科技水平不談,就只談五胡亂華是司馬氏政權下的思想有問題,聞雞起舞祖狄和劉琨要哭,每日搬磚的陶侃要哭,收復蜀地,三度北伐桓溫要流淚,真說的好像前因後果的責任都在西晉一樣.........


1.曹魏胡人內遷政策的重大隱患。

《晉書.地理志》并州條載:靈帝末羌胡大擾。定襄、雲中、五原、朔方、上郡等五郡併流徙分散。建安十八年省入冀州。二十年,始集塞下荒地,立新興郡。後漢分上黨、立樂平郡。魏黃初元年,復置并州。自陘嶺以北盡棄之,至晉因而不改。


曹操將內附的南匈奴分為五個部落,即左、右、南、北、中五部,左部帥劉豹統轄,居太原郡故茲氏(今山西臨汾);右部居祁縣(今山西祁縣);北部4千餘戶居新興縣(今山西忻縣);南部居蒲子縣(今山西隰縣);中部居大陵縣(今山西文水)。
自此,匈奴人開始不斷向山西腹地滲透,《晉書.匈奴傳》載:平陽、西河、太原、新興、上黨樂平諸郡靡不有焉。到後來,太行山和呂梁山附近幾乎都有匈奴人的勢力。
而曹魏放棄陘嶺以北,將其拱手讓給匈奴人,可能是對桑乾河上游的控制力不從心,只能全力保住下游的漢族聚集地。

山西作為整個北中國的樞紐地區,戰略地位極其重要,太行山以北即為烏丸聚集地,桑乾河上游以北則是鮮卑聚集地,而山西腹地,還摻雜大量羯人,導致漢族勢力根本無法控制山西的大部分地區,一旦山西腹地的匈奴人起事,周邊少數民族可以說是一呼百應,原本幽並二州作為防禦北方少數民族的前線,現在山西無法控制,幽州獨木難支,整個中原地區的壓力可想而知。

2.西晉低級的民族政策
內遷的少數民族同漢人混居,大量吸收漢族的經濟文化,漢化程度非常深。同時,內遷的少數民族接受中央政府的直接統治,形同編戶。而西晉的貴族官僚,又對這些人進行殘酷的剝削和壓迫,「而因其衰弊,遷之畿服,士庶玩習,侮其輕弱,使其怨恨之氣毒於骨髓."(晉書·江統傳)激起了這些少數民族的反抗之心。

羯人同漢人混居後,主要從事農業和商業,受漢族地主階級的剝削壓迫,羯人大多貧困,多淪為漢族地主的傭工,甚至被晉軍掠為奴隸販賣。氐族羌族與漢族同為地方郡縣的編戶,受漢族統治階級
壓迫淪為奴隸,被肆意販賣屠殺。自泰始年間起便不斷起義,「時關隴,屢為氐、羌所擾。」(晉書·江統傳)

泰始四年,河西隴西地區連年大旱,受災民眾數十萬。秦州地區為河西鮮卑與漢人混居地。西晉政府非但不採取有效的賑災措施,反派悍將胡烈以高壓手段處理此事,胡烈一到任便陳兵於河西鮮卑聚集地,最終激起禿髮樹機能的叛亂,禿髮樹機能泰始六年起兵到咸寧五年戰敗身死,叛亂持續九年,攻陷秦州、涼州,先後斬殺秦州刺史胡烈、涼州刺史牽弘、涼州刺史蘇愉、涼州刺史楊欣,縱橫西北,是武帝年間規模最大的一次少數民族起義。

3.西晉由治轉亂所創造的機會

晉武帝司馬炎在位期間,國家實際上已經暴露出了吏治腐敗,民族矛盾激化等一系列尖銳的社會問題,但是總體來講,武帝年間,西晉仍然處於比較繁榮的治世,太康元年有「戶二百四十五萬九千八百四十,口一千六百一十六萬三千八百六十三。」(晉書·地理志)

武帝死後,爆發了持續十六年的「八王之亂」,政局混亂,給早已心存不滿的各少數民族創造了起兵的機會。

  • 《資治通鑒·卷八十二》:夏,五月,匈奴郝散反,攻上黨,殺長吏。秋,八月,郝散帥眾降,馮翊都尉殺之。

  • 《資治通鑒·卷八十二》:夏,郝散弟度元與馮翊、北地馬蘭羌、盧水胡俱反,殺北地太守張損,敗馮翊太守歐陽建。

  • 《資治通鑒·卷八十二》:秋,八月,解係為郝度元所敗,秦雍氐、羌悉後,立氐帥齊萬年為帝,圍涇陽。

  • 《資治通鑒·卷八十二》:冬,十一月,詔以處為建威將軍,與振威將軍盧播俱隸安西將軍夏侯駿,以討齊萬年。

  • 《資治通鑒·卷八十二》:春,正月,齊萬年屯梁山,有眾七萬;梁王肜、夏侯駿使周處以五千兵擊之。處曰:「軍無後繼,必敗,不徒亡身,為國取恥。」肜、駿不聽,逼遣之。癸丑,處與盧播、解系攻萬年於六陌。處軍士未食,肜促令速進,自旦戰至暮,斬獲甚眾。弦絕矢盡,救兵不至。左右勸處退,處按劍曰:「是吾效節致命之日也!」遂力戰而死。

  • 《資治通鑒·卷八十二》:張華、陳准以趙王、梁王,相繼在關中,皆雍容驕貴,師老無功,乃薦孟觀沉毅有文武材用,使討齊萬年。觀身當矢石,大戰十數,皆破之。

  • 《資治通鑒·卷八十三》:春,正月,孟觀大破氐眾於中亭,獲齊萬年。

齊萬年起義被鎮壓後,江統鑒於此事,作《徙戎論》上奏,不討論此文觀點是否正確,但江統的提議確實是可行性非常高的,但此時忙於內亂的西晉政府,既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來處理這樣的事情,最終錯失了最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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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到兩晉十六國,是大時代的碰撞,不會因為幾個忠臣良將,所謂的皇道正統,意識形態而改變原有的軌跡。

西晉政府對少數民族的輕視,歧視和壓迫,最終葬送了自己。可笑的是,直到今天還有些人一邊痛斥司馬氏的錯誤,一邊干著同樣的事,三百年浩劫?難道隋唐盛世,靠的僅僅是南方的漢族政權?


時隔兩年,來修改一下答案。並沒啥人看,但我覺得這個答案,最起碼並不讓我自己滿意。畢竟4世紀初開始的亂世,本質上是秦漢帝國的崩潰。而秦漢帝國這個大廈的崩潰,是多個源頭的洪水傾瀉而下的結果,目光僅僅集中在士族,視野還是太過狹隘了。。

所以,還是增添一部分內容作為答案吧。原答案放在最後不做修改。相對於原答案,這次的視角非常微觀,當然敘述的節奏也相當緩慢。。。。

最近在重溫三國志10,魏國梁習感覺賊好用。內政值高,魅力高,發展內政招攬,在野武將都很好用。所以就忍不住去讀了這位號稱「魏國地方官吏政績第一」的能吏,并州軍政一把手的列傳。而在三國志的他的列傳里,有這樣一段看起來稀鬆平常的內容。

(建安)二十二年,太祖拔漢中,諸軍還到長安,因留騎督太原烏丸王魯昔,使屯池陽,以備盧水。昔有愛妻,住在晉陽。昔既思之,又恐遂不得歸,乃以其部五百騎叛還并州,留其餘騎置山谷間,而單騎獨入晉陽,盜取其妻。已出城,州郡乃覺;吏民又畏昔善射,不敢追。習乃令從事張景,募鮮卑使逐昔。昔馬負其妻,重騎行遲,未及與其眾合,而為鮮卑所射死。始太祖聞昔叛,恐其為亂於北邊;會聞已殺之,大喜,以習前後有策略,封為關內侯。(實際上《三國志》並無這段,這段是《三國志》原文之下的注釋引用《魏略》的文字)

大意就是,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在劉備的壓力下,曹操放棄漢中。曹操撤軍過程中,把一隊烏桓騎兵留在長安的附近,保衛魏國的西部。這支烏桓騎兵的首領叫魯昔。魯昔因為妻子在晉陽(今山西太原),分隔兩地,甚是思念,所以就背叛了曹魏,領著騎兵到了并州(山西)接老婆回草原。結果被時任并州刺史的梁習招募的鮮卑人殺死。曹操聽說了,非常高興,封梁習為侯。

這段記載松平常,主角是一個叫魯昔的烏桓人。而梁習反而是一個配角,其作用是作為并州的軍政一把手,如何雷厲風行處理胡人叛亂的問題,然後論功行賞云云。但是,這段文字如果深究下去,好像沒那麼簡單。

所以,這個突然插入別人的列傳里的魯昔是誰?烏丸又是什麼?

烏丸(烏桓)是什麼部族?烏桓是東漢後期到南北朝前期,生活在內蒙古草原的一個部落群。大約生活在今天河北北部的內蒙古的部分。在烏桓西邊,就是今天山西北部的內蒙古部分,還有一支胡人,名曰鮮卑。根據田餘慶先生《拓跋史探》的考證,可以知道這兩個支游牧民實際上長期交流,干架,聯姻,時而對立,時而聯合,可是說是東漢末年到南北朝時代的草原的非常強力的兩隻力量。

漢末魏晉之際,烏桓人勢力強於鮮卑。實際上,烏桓人很早就參與了東漢末年的軍閥混戰。袁紹和烏桓人來往頻繁,甚至借烏桓騎兵替自己打仗。曹操滅了袁家,烏桓也被曹操打敗了。烏桓的大首領甚至被曹操大將張遼在戰場上直接砍了。之後烏桓就開始和曹操合作了。

雖然以今天看來,草原游牧民是殘暴的化身,但實際上草原游牧民的生活應該比漢地更加自由散漫,當然生活也更加貧乏。根據王銘珂《游牧民的抉擇——面對漢帝國的游牧部族》里的描述,由於游牧經濟的主要財產積累形式是牛羊牲畜,當游牧者遭遇災害或者專制權力的時候,往往就趕著牲畜到另外一片草原生活了。游牧民往往是沒有什麼中央政權的。

所以,烏桓人如果產生所謂「大首領」,那往往是大首領的個人魅力或者大首領的部族非常強力。一旦大首領被懟了,那烏桓也就重新回到各部落各自為政的狀態。這也就給了中央政權有機可乘的機會——經常籠絡一部分烏桓,打擊另一部分烏桓,來保證中原政權的安全。

對於被打擊的烏桓,當時的具體戰爭細節已經無法復原,但是山東嘉祥縣的東漢時代的畫像石上,有胡漢戰爭為主體的圖片。下圖的第三行,就是漢軍俘虜了胡人,向漢軍將軍獻俘的圖景。胡人像牛羊一樣,被用繩子或者鎖鏈穿起來,一排排的被驅遣到漢將軍的座下,進行獻俘儀式。要麼在戰場上被砍死,要麼就這樣和一個畜生一樣被當做奴隸來對待,恐怕是當時戰爭一個真實的側面。



而被籠絡的烏桓呢?根據梁習的傳記可以知道,當時的被籠絡的烏桓人,他們往往可以進入塞內,但是他們的家人往往被扣押為人質,要麼在晉陽,要麼送鄴城。他們進入塞內之後,戰鬥力強大的,可以組成騎兵,參與戰爭。而普通人,就必須放棄草原的生活習慣和游牧生活,被強迫進行農耕,納稅,被漢人專門任命的官員管理,驅遣。

正如上文所說,游牧民由於游牧的謀生手段,往往是很嚮往自由的。如果有人壓迫他們,他們就直接領著牛羊去了別的草原。但是進了塞內就不一樣了。在專門的官員和管理機構的監視下,他們往往被當做農耕民一樣固定在某塊土地上,受到官員的各種壓榨。你想反叛?首先你有家人作為人質,其次,你要越過那個高聳的長城才能回到草原。這是入塞的普通烏桓人的現狀。

而烏桓貴族和年輕力壯成為騎兵的,應該有機會立有戰功,獲得一個相對優渥的生活吧?但是,據我了解,在魏晉之際封侯的,沒有任何一個是胡人。曹魏的核心統治階層的構成中,,要麼是曹魏皇族曹—夏侯氏,要麼是士族。連漢人寒族都很少。寒族鄧艾立了滅蜀的軍功,不僅沒有封侯,被曹魏士族內部直接找了個借口清算了。曹魏政權的大門是封閉的,連漢人自己都擠不進去,更何況你胡人?

我推測,胡人騎兵的命運,應該和蔣介石手底下非嫡系地方軍的命運一樣,就是炮灰。隨著戰爭的進行,他們戰死的人越來越多,但也許得不到人員補充,得不到物資補給,更別說嘉獎了。而如果他們失去了戰鬥力,他們就八成和普通烏桓人一樣,被驅趕去變成了農民,失去作為一個戰士的人生。

一言以蔽之,烏桓,胡人,在長期的胡漢交流過程中,在當時中原王朝的眼中形成的胡人的形象,並不是【自己人】,而是其心必異的【他者】——要麼是必須討伐的敵人,要麼是可以壓榨的工具。是構建自我合法性的必備之存在,是名為【他者】的地獄。

那麼我們回到段記載的主人公魯昔的身上。

魯昔應該是要麼是投降,要麼是被籠絡的烏桓人的一個部落的酋長。由於烏桓沒有統一的政權,所以每一個部落的命運都無法自己掌握。不過魯昔被封為太原王,名義上是王爵,看起來應該還是個挺強大的部落。魯昔的家室應該是被留在晉陽作為人質扣押了。而魯昔本人,應該是帶領他的騎兵,去參與了曹操和劉備的戰爭。戰爭之後曹操留魯昔軍駐守長安附近的池陽,防備另一支胡人,盧水胡。

但魯昔應該很快發現,他的真實的生活絕對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優渥。在草原上,他和他的家人生活在一起。現在,分割兩地。在長安附近防備盧水胡,進行了一些戰鬥,但他很快發現曹魏政權對他們的支持很少,而他們的軍功也得不到嘉獎。這讓魯昔很是難受。也許,他還聽說了在并州的他的胡人的普通部眾的生活。魯昔陷入了憂慮和不安。在憂慮和不安之後,他得到了一個結論,他認為,在池陽,他最終的結局就是滅亡——恐遂不得歸。

草原人對自由的嚮往,作為一個騎兵戰士的靈魂在他心裡蘇醒,他決定叛亂回到草原,重新找回本屬於他和他的騎兵的人生。但他放不下他的妻子,當然,如果他跑了,他本來高貴的妻子的命運肯定是要麼滅口要麼淪為奴隸。所以,他決定繞道,從長安(陝西西安)到晉陽(山西太原),接回他的妻子,一起回草原。

他只有500騎兵,根本沒可能攻陷要塞晉陽城,所以,他決定把大部隊放在城外,他一個人潛入晉陽城把自己的妻子偷回來,再和大部隊會和。他的計劃一開始成功了,他成功地把他老婆偷了出來。但是并州刺史梁習並不是一個平庸的官員,他很快發現了魯昔的計劃。但是魯昔畢竟是個戰士,他身邊的漢人從騎術到射術都根本無法和魯昔抗衡。梁習於是招募了烏桓對立的胡人,鮮卑人的騎兵,去追趕魯昔。

魯昔的馬上畢竟是兩個人——他和他老婆。他對付漢人還可以,但是被鮮卑騎兵追擊,他又能怎麼辦呢?最後,他沒有來得及和大部隊匯合,就被鮮卑騎兵追上,在鮮卑騎兵的亂箭之下,戰士魯昔被亂箭射死。至於魯昔的妻子,一同被射死,恐怕就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所以,這是一個游牧民貴族失意落寞,奮起反抗,又抵抗至死的英雄毀滅的故事。

只不過,在記載里,這並不是一個英雄故事。這是并州刺史梁習的功績史。魯昔的掙扎,魯昔的熱血,魯昔的人生,還有跟隨魯昔的500騎兵,都是并州刺史梁習功勞簿上的一個數字,一個所有人鼓掌歡呼的功績——太祖(曹操)……會聞已殺之,大喜,以習前後有策略,封為關內侯。

這個故事出自《三國志》注引《魏略》。《魏略》是魏國魚豢私家所著的魏國的紀傳體史書。由於《魏略》實際上是魏國還存在的的時候就開始寫的,是某種意義上的「當代史」,反應了魏國當代人的思想和意識。而在這個《魏略》中,草原人魯昔的壯烈而死,被當做梁習功績的見證,這種書寫方式,所反映出的當時的人們心中的意識和想法,恐怕是一種空前的對於草原人的蔑視和敵意吧?

當然,這在中原人看來,只是個不大的事情,最多只在當時有一些波瀾。魯昔死後,太陽依舊升起,曹魏的革劉漢天命之路依舊在繼續。只是,歷史上不存在絕對孤立的事件。魯昔之死,對魯昔之死的記載方式里,所反應出草原人的【他者】的形象,中原人對於【他者】的敵意和輕視,中原政權如同草芥般處理胡人的交往方式,胡人又奮起反抗這種命運的行為,恐怕並不會隨著魯昔之死而消逝,依然會無數次重新上演在胡漢交界的地帶。

而魯昔殞命的那一年,公元217年,距離那個胡人團結在幾個團結的旗幟之下橫行中原,大肆殺戮,燒殺搶掠,以致中原陸沉,晉帝屈膝投降,晉代宗室士族狼狽南逃建康,我們如今稱之為「五胡亂華」的中國歷史上的大事件,正好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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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原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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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前輩說的已經很詳盡了……我想補充一個相對宏觀的角度。不過在下既不是歷史專業,也沒有經過遠東魔術協會歷史部的資格認可……所以說的也是半腦洞半事實,各位權當個評書故事來聽。

五胡亂華當然有各種外因,但是我覺得最大的問題是晉帝國出問題了。畢竟北方胡人也不是第一次遭寒災,呼韓邪只能請求依附漢政府,而漢趙卻能把晉政府直接RUSH掉了……這隻能說,晉政府已經無力支撐其帝國,就算胡人不推一把,恐怕他也時日無多了。

晉政府何以如此衰微,當然直接原因是八王之亂。但是八王之亂的源頭,則是司馬炎罷州郡武備和分封諸王。這個在後人看來有點昏聵的決策,當時確是十分必要的。因為當時的皇權很孤獨。

在政府里,皇帝面對的是一群世族高門,他們把持仕途,控制輿論,威脅皇權。昨日有河內溫縣的司馬家,明天又會有誰家呢?司馬炎不可能不害怕。所以把分封諸王,是為了用軍隊的力量保衛皇權不受這些世家大族的威脅。而在東晉之後,皇權復振,南朝也是傾向於賦予皇族以兵權,鎮守要地,防止東晉那種門閥掌握兵權各種挾制政府的情況發生。因此在當時來看,司馬炎這樣做,這樣防備世家大族,確實是有其無奈之處。

這樣看來,真正的癥結,在於統一帝國的皇權卧榻之側有世家大族酣睡,讓皇帝坐立難安。世家大族的出現,讓整個帝國的皇權不再可能重現秦漢帝國的強勢。

世家大族,在漢代就出現了。據說(因為看過的資料太少,不敢下定論)秦漢帝國的商品經濟相當發達,土地自由買賣,頗有現代自由的市場經濟之風。而東漢帝國的政策,又偏向於自由放任。近代的自由放任,放任出的是卡特爾,托拉斯這種怪物,東漢的自由放任,就放任出一幫世家大族。這些世家大族,包庇大量破產農民,擁廣袤的土地,儼然「土皇帝」。這些「土皇帝」有了資產,有了當地的影響力,漸漸就控制了社會輿論。漢帝國原有的官員選拔制度察舉制,因為這些大族的控制輿論,做官通道漸漸被世家大族所壟斷,經常一家好些人都在政府里做高官。比如袁紹他們家四世三公……就算一個世族沒啥文化,沒法進入政府,他也會因為有雄厚的經濟實力和諸多人口,有很強的私人武裝力量,比如東晉初年搗過亂的義興周氏……總之,這些名為「世家大族」的怪物,他們經濟實力雄厚,壟斷政府,有些甚至有私人部曲。

但是這樣,世家大族實際上是把秦漢帝國埋葬了。

秦漢帝國的立國準則,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皇權,控制廣大的弱小的自耕農。在皇權之下,不允許出現任何中間層來妨礙皇權直達民眾。劉邦出身的亭長這一職位,實際上就是皇權深入郡縣的表現。皇權至上,下邊是均勻而廣闊的基層。編戶齊民直接被縣政府管轄,縣政府則是由帝國任命的官員縣令管轄。

但是世家大族的出現,把這一切都改變了。世家大族把原本屬於國家戶籍下的編戶齊民變成了私人的依附者,土地也變成了世家大族私人的土地。而這些世家大族又累世為官,掌握政權。自耕農變成了莊園主,名義上是帝國的官員實際上是家族的代言人。

皇帝和皇權,變得孤獨而孱弱。雖然不至於東周故事,但也是爭鬥四起,再無寧日。

秦漢帝國的前輩皇帝,當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帝國政府無數次抑制豪強,但是沒啥用。自由競爭的結果,就是壟斷。壟斷的結果,就是養出世家大族這麼個怪物。帝國政府的措施,最多只有延緩的效果,卻難以治本。

所以,當時晉帝國面對的問題,不是一時的問題,是整個秦漢帝國自身弱點經過長期積累的大爆發。秦始皇沒回答,漢武帝沒回答,光武帝似乎直接放棄了回答……司馬炎只能本能地 大肆分封皇族來換取安全感。這不是什麼長久之計,但起碼能解暫時的倒懸之危。

但是奢靡墮落的社會風氣,異族的內遷,皇族的權力鬥爭,把司馬炎費勁心思營造的一丁安全感全部砸碎了。

說到底,秦漢帝國的病症已經總爆發,世家大族已經成為一個皇權根本無力完全壓制住的怪物。司馬炎暫時的縫縫補補,已經不能挽回秦漢帝國制度的江河日下。而看似要成為新主人的世家大族的子弟,卻一個比一個的浪……啥都干,就是不幹正事……喝酒,談玄,嗑藥,就是不問政治和軍事……

整個中州陸沉怎麼看都是時間問題了。

需要有一幫新的力量摻和進來,用新的理念和方法重新組織帝國,才有可能結束這一片衰敗。最後,這股新的力量就是弘農楊,成紀李背後的關隴集團,不過那是要到300年後的事情了。

所以我覺得,五胡亂華,最重要的原因是秦漢帝國制度已經衰朽到無力抵抗任何突發事件了。兩晉南北朝是當時人的浩劫,但也是新的起點。

PS. 我的私貨覺得,當時之所以會形成莊園主,很重要的原因是市場不發達。市場不發達,源自剩餘產品的稀少,源自生產水平的相對低下。等到了宋朝,占城稻傳入,生產技術革新,剩餘產品多了,市場發達,即使宋帝國再也「不問田制」,也放任不出莊園主了。

還有一個PS. 全程私貨腦洞和看過的資料混雜,謬誤之處還請指出然後輕噴……玻璃心的答主敬上……


&<游牧人的抉擇&> 作者:凹凸天空游牧人的抉擇(續)

建安十五年(210),著名的銅雀台落成。曹操在銅雀台的附近大量種植了朱桔,但許多年過去,樹上從來也沒有長出橘子。這是十分奇怪的事情,直到東漢中期,河南省的柑橘類水果還可以大量收穫,本不該有水土不宜的問題。


十五年後,曹操的兒子曹丕行幸廣陵故城(今淮陰),準備舉行盛大的閱兵式。戎卒十餘萬,旌旗數百里,都已經整裝待命,然而掃興的是,這一年冬天異常寒冷,水道凍結,戰船竟然無法進入長江。


這樣的大事,曹魏的史官當然會予以記錄。而這也是現在我們所能見到的最早的淮河冰凍的記錄。


魏晉南北朝是一個異常寒冷的時代。年平均氣溫,大概比西漢要低上2~4℃。對於中原地區的人民來說,這是個糟糕的問題,意味著糧食減產,一些果蔬不再能生長。而對更北方的游牧民族來說,更無疑是滅頂之災。


二 貧困的游牧者

草原能夠提供的基本生活生產資料稀少,本不是適合人生活的地方。游牧者被農耕民族排擠、放逐於此,雖然硬是打通了一條謀生之路,但生活狀況,總不會太好。


在漢族的農業精華區,只需要一畝土地,就足夠一個五口之家生活。換成川西羌族地區那種較貧瘠的山地,要養活同樣的人口,就需要6~10畝。而在蒙古的大漠草原呢?


一般認為,一戶人家需要300~400隻羊才夠維持生活,每隻羊需要20畝草場,也就是說,這個數字陡然飆升到6000~8000畝。


所以,草原上能夠養活的人口是很少的。賈誼曾經用輕蔑的口吻說,匈奴人的數量,不過相當於「漢之一大縣」。


另一方面,游牧生活所需要的勞動力,卻並不少。


一個徒步的牧人可以照管150~200隻羊,騎馬的牧人則可以放牧500隻,兩個騎馬牧人協作,就達到了2000隻。


這讓人很容易想到,牧人們應該協同放牧以提高勞動生產率。


但游牧者卻沒有這樣做。


這不是他們缺乏協作精神(事實是很多時候協作精神可以看作是游牧人群的優勢),而是一種明智的選擇。因為如果把所有的牛羊都集中在一起,那麼一次瘟疫或者雪災,就有可能毀滅所有的生命。所以,還是不要把雞蛋放到一隻籃子里,分散放牧,可以規避風險。


這裡就出現了一個死結:游牧經濟能養活的人口少,需要的勞動力多,永遠處於緊缺的狀態,永遠不可能有多少剩餘的財富。


三 來如天墜,去若電逝


游牧者確實被賦予了無與倫比的軍事能力。


在嚴酷的環境中,游牧者磨鍊出強健的體魄,殘忍的性格和對一點點風吹草動異乎尋常的敏感。而平靜的農耕生活,日復一日寒來暑往,一切似乎處於不變的循環當中,太容易磨損人戰鬥的意志和對信息的好奇。


沖向定居文明時,想到那些連綿的糧倉,巍峨的宮殿,娥眉廣袖的漢家女子……每個游牧人的心中都充滿了對子女金帛的熱望,這太容易轉化為高昂的鬥志。而稍微遠離一點邊疆,農耕者可能就無法理解戰爭。現代人捍衛疆土的熱情,很大程度是建立在發達的傳媒手段的基礎之上的。但是不可能想像會有這樣的景象:


一個漢代的農民打開電視,看見屏幕上出現遍地的屍體,哭泣的婦孺,燃燒的房屋。一個主持人面對攝像機,一臉悲憤的對你說:半個時辰之前,匈奴騎兵剛剛突襲了我雲中郡,造成了多少人口傷亡,多少財產損失……本台特派記者司馬遷在現場為您報道……


所以內地居民也許根本感受不到戰爭的威脅。國家即使完全合理的徵發,在他看來也是對自己生活莫名其妙的打擾,——何況即使目標合理,徵發過程中也會充滿了執行官吏的暴虐和訛詐,所以完全合理的徵發古代根本不可能存在。缺乏訓練,沒有組織,毫無鬥志的農民茫然的走上戰場,以幾十倍、數百倍的人數,卻在出現時如天空墜落,離去時如閃電飈逝的游牧者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實在是毫不意外的事情。


從這個意義上說,漢朝對匈奴的勝利即使不說是一個奇蹟,也至少足夠令人驚嘆。


實際上,漢軍的戰鬥力除了來自衛青、霍去病們的天才指揮和高素質的戰士(號稱正面對抗對胡人可以以一敵五),更重要的因素是背後那架高速運轉的行政機器,後來的一份奏章總結道:


發三十萬眾,具三百日糧,東援海代,南取江淮,然後乃備。計其道里,一年尚未集合,兵先至者聚居暴露,師老械弊,勢不可用,此一難也。邊既空虛,不能奉軍糧,內調郡國,不相及屬,此二難也。計一人三百日食,用糒十八斛,非牛力不能勝;牛又當自齎食,加二十斛,重矣。胡地沙鹵,多乏水草,以往事揆之,軍出未滿百日,牛必物故且盡,餘糧尚多,人不能負,此三難也。胡地秋冬甚寒,春夏甚風,多齎釜鍑薪炭,重不可勝,食糒飲水,以歷四時,師有疾疫之憂,是故前世伐胡,不過百日,非不欲久,勢力不能,此四難也。輜重自隨,則輕銳者少,不得疾行,虜徐遁逃,勢不能及,幸而逢虜,又累輜重,如遇險阻,銜尾相隨,虜要遮前後,危殆不測,此五難也。


而這台行政機器居然硬是克服了如此之多的困難,完成了對前線的支持。當然,無可避免的,這也意味著這台機器變成了一隻無休止的吞噬社會財富的巨獸。


所以更大的損失來自戰場之外,史書中寫道:「海內虛耗,戶口減半。」


這樣的機器,是不可能長期運轉的。


而只要草原存在,游牧人的戰鬥力就不會減弱。


四 起火的世界

東漢,就已經是一個收縮型的政權了。


漢光武帝劉秀和他的功臣們眷戀東方的繁華,放棄了舊都長安,而選擇了建都洛陽。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西方的情形:君士坦丁大帝要在東方的拜占庭建設一個新羅馬,於是,拜占庭最終就拋棄了羅馬城。


即使在西漢,東部地區也比關中更具經濟、文化方面的優勢。只是因為首都在那裡,各地的社會精英才會源源不斷的湧向關中。現在既然首都也到了東方,西部就開始有些被遺忘了。那裡的漢人越來越少,官方統計,比之西漢末,東漢的關中人口減少了570餘萬。


而內附的南匈奴,和來自甘青河湟地區的羌人和氐人迅速填補了空缺。


天氣正在一年年變得寒冷,當然,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當時人並沒有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只看見游牧人不斷離開自己的領地,湧向漢人生活的地方。即使是漢人拋置不要的土地,對這些來自寒苦之地的人們而言,大概也可以稱得上「流奶與蜜之地」。


在最艱苦的環境里,由於勞動力緊缺,這些游牧人大多都有追求生育率最大化的婚姻習俗。比如父親去世,兒子就娶父親的妾侍;哥哥去世,弟弟就娶嫂子為妻。總之,絕不讓任何一個女人的生育能力閑置。本來,高生育率和高死亡率相抵消,所以這也僅是一個保持人口穩定的策略而已。但現在處身於良好的環境之中,死亡率大為下降,於是這些少數民族的人數就呈現出狂飆突進之勢。


漢明帝時代,作為大將軍竇固討伐匈奴戰略的一部分,投筆從戎的班超開始經營西域。西漢的經驗已經證明,西域至關重要。絲綢之路的商貿意義並不是漢朝關注的重點所在,關鍵在於:殲滅匈奴主力如此的困難,那麼更好的選擇也許是,利用游牧經濟的脆弱性,固守長城一線,讓匈奴無法從農耕區獲得補給,然後等待它自行崩潰。但是,那個時代的塔里木盆地有相當發達的綠洲農業,如果讓匈奴得到西域,長城戰略的意義至少要大打折扣。


班超在西域的努力非常成功,許多西域小國視他如父母。但這位天才的將軍和戰略家很快發現,自己需要克服的最大障礙,不是匈奴的挑戰,不是西域小國之間無休止的糾紛,不是進入西域的漢人多半是流氓冒險家不易管治,而恰恰是東漢朝廷。


朝廷里的儒家官僚對西域的動亂雲擾感到厭煩,尤其是,維持在那裡的統治開銷巨大,為了減輕人民的稅負,為了讓前線的士兵回家和妻兒團聚,他們建議放棄西域。


財政吃緊的一個原因,當然是人口數的減少。官方統計,東漢盛世的人口,比西漢大約少了一千多萬。當然,多數學者相信,東漢的實際人口數至少不少於西漢,只是太多人依附於門閥,國家統計不到他們罷了。


對當時社會而言,這大概也未見得就是壞事,各方面的跡象都表明,東漢的社會經濟之繁榮,大大超過西漢(當然我們也不能確定這兩者間是否有因果關係)。但政府如何籌措傳統的邊疆政策所需的龐大開銷,就成了一個巨大難題。行政官員的創造力倒也不容小覷,很快,一個聰明的法子被想出來了:既然少數民族源源不斷的湧入,那就利用他們戍守邊疆。


北方和西北,南匈奴是對抗北匈奴的重要力量。聰明的漢人將軍,都善於利用羌人的內部矛盾,例如最為人詬病的段熲將軍的對羌人的大屠殺,執行者也正是羌人。在東北地區,漢朝利用烏桓來對抗鮮卑,後來又向鮮卑人購買北匈奴的人頭。


只要整體上漢朝實力還佔據優勢,這些少數民族都還樂於用命,屠刀揮向自己的同族兄弟並無顧惜。即使沒有漢人,游牧人也本來就這樣進行著自相殘殺的遊戲,現在遊戲還有賞金,何樂不為?


看起來,這確實是個收效良好而成本頗為低廉的方案。當然,漢朝的君臣不知道,在歐亞大陸的另一端,羅馬帝國正採用著同樣的政策。


並且,不論是中國還是羅馬,結果也沒有什麼不同。

東漢末,戰亂、瘟疫、饑荒……接踵而至。中國的人口,跌到歷史的谷底。到三國歸晉之時,官方統計的人口數僅七百六十餘萬,比起之前的太平之世,「十不存一」竟似乎並非文學描寫。實際人口當然不止此數,但類似赤壁之戰這樣決定歷史命運的戰爭,曹操、孫權、劉備三方的軍隊數加起來,竟不超過二十萬(《三國演義》中「八十三萬人馬下江南」的故事當然是小說家的誇張),也足可見人口之少了。


內遷的胡人和這些慘劇當然並沒全無牽連,但總體而言,他們的損失不大。其結果就是,漢人在總人口中所佔的比重,大為降低。


閻步克先生比照了多種人口史,修正後得出的境內外人口數的比例是:西漢末33:1,東漢後期17.8:1,西晉就僅剩3.4:1.


國內的主流歷史著作,往往將後來的民族仇殺歸咎於東漢時代就開始的漢人壓迫。學者們羅列的事實大多沒有問題,但如此總結,卻至少有把問題簡單化之嫌。


漢人掌握著先進的生產技術,有豐富的組織管理經驗,也更習慣於高強度的勞動,這使得漢人人口雖然減少,但經濟方面仍然佔據著絕對優勢。


經濟差距本來就幾乎一定會導致矛盾,而民族隔閡,則基本堵死了通過溝通消弭矛盾的可能。

當經濟優勢和政治優勢屬於同一方的時候,通過建立威權體系,勉強可以維持社會的正常運轉,一旦兩個優勢分屬雙方,社會的撕裂也就難以避免。


這個問題,直到今天仍是難以解決的。耶魯大學法學院的蔡美兒教授在《起火的世界》中指出,在俄羅斯和中東、東南亞、拉美、非洲的許多國家,市場和民主竟是兩種難以並存的價值。因為市場往往把經濟優勢帶給一個少數族群,民主則把必然把政治優勢賦予一個多數族群,所以既市場又民主,對這些國家往往就是災難的開始。


3.4:1的比例,看起來漢人還不是一個少數族群。但平土人脆弱,這一點點人口優勢,已經完全不足以支撐政治和軍事方面的主導地位了。


大分裂的時代終於拉開序幕。


排名第一的答案並不完善。
如同二樓 @李博所說,發生五胡亂華的原因有拉力(內因)和推力(外因),八王之亂和西晉政治的種種弊病誠然是拉力,但推力並非只有氣候變遷這一個。

本題又可以分解為兩個互相聯繫的問題:
一、五胡為何內遷(或曰侵入)中原?
二、進入中原的五胡為什麼要反晉叛亂,並且為何獲得了成功?

先說五胡為何內遷。
北京大學王小甫教授曾經總結歷史上對游牧民族入侵農耕地區原因進行解釋的理論,共有七種觀點:
1、掠奪和侵略是游牧民族的本性。
2、氣候變遷,草原不再適宜居住。
3、人口膨脹,草原承載不了那麼多的人。
4、貿易受阻,既然做不成買賣那就只好侵略。
5、掠奪有利,一搶就成功為嘛不搶。
6、擴大統治。
7、文化衝突。

台灣的王明珂先生也認為,對其他族群、尤其是農業居民的掠奪是游牧民族重要的輔助性生計活動。

一句話,不管內因還是外因,溫暖富裕的中原就像散發著荷爾蒙味道的女神,時時刻刻引誘著身旁性慾勃發的屌絲,胡族無論如何都有插入的慾望,軟的(貿易、款塞)不行,那就霸王硬上弓(戰爭、掠奪)。
所以,北方游牧民族與中原農耕民族的衝突是不可避免的。但我們中原女神豈是你想入就能入的?當雙方誰都不認慫的時候,最終就只能通過戰爭解決。從戰國秦漢再到三國魏晉,胡族與漢族的戰爭史不絕書。而且這一時期從總的趨勢上看,漢族是佔據優勢的,不論是匈奴、羌族、烏桓,最終都在漢人的武力下被驅逐或鎮壓。

但戰爭的目的雖然最初是阻止胡族的進入,最終卻不得不允許部分胡族以款塞歸降的方式進入長城以內。因為就統治邊疆的成本來說,不可能將胡族完全消滅,而必須代以控制,或者加以利用,「以夷制夷」。

所以我們看到,從戰國晚期,秦、趙、燕三國與胡人開戰開始,到三國曹魏時期,雖然漢人屢次戰勝胡人,但進入內地的胡人卻越來越多。最初只是允許胡人待在長城之下無人耕種的區域,慢慢地進入塞內,然後是關中、山西、河南、河北這些中原腹地。他們有的是戰爭失敗後被強制遷徙,有的是自己偷渡移民。


匈奴和羌人在西漢時便以進入塞內。鮮卑和烏桓在東漢時也逐漸由塞外進入遼寧、河北一帶。而羯胡、氐族則以小規模移民的方式悄無聲息地聚居在了山西、隴右等地區。


對這些進入塞內的胡人,漢族統治者也意識到了危險性,西晉江統的《徙戎論》里說得明明白白。但現實政治又不可能再將他們全部驅逐或消滅。統治者希望用分解的手段最終將這些胡人納入軍隊編製或者編戶齊民使他們慢慢漢化,曹操劃分匈奴為五部,征投降的烏桓人為騎兵,都是這個目的。

那麼這個方法有效嗎?


在一定條件下是有效的。烏桓被曹操征服吸收後,再無反叛。但鮮卑、匈奴這些比較強大的部落則時有反叛。不過一直到西晉八王之亂前夕,這些叛亂都發生在中原腹地之外的邊疆地區,而且很快就被鎮壓了。而西晉末年司馬氏自己作死的八王之亂,搞光了中央政府統治的家底,朝廷能夠控制胡族的條件完全喪失。這時的胡族便有能力趁亂崛起稱霸天下了。
(未完待續……)


以常理度之,西晉代魏之前,三國已經形成了局部統一,各國為了生存發展,各項經濟措施也開展的有聲有色,經濟面貌逐漸好轉,大規模地政治動亂和軍事戰爭也不多。建築在這一基礎上的西晉政權,按理說,應該具備了建立一個長治久安,穩定團結的王朝的前提條件。但西晉初年,朝堂上就黨爭激烈,官員相互傾軋。完全沒有以往開國王朝那種君臣一心,勵精圖治,共同奮鬥的景象。僅僅五十年就宣告滅亡,在兩千年的中國封建政治中,實屬罕見。以下,我僅通過西晉政權結構分析,試圖為這一現象提供點解釋。
曹魏,西晉兩代雖然政治策略和政治主張雖然不同,但卻有著相似的官僚階層,也就是說這兩個王朝中央權利結構構成類似。這是因為魏晉嬗代時間只有十六年,司馬氏不可能培養一批與曹魏政權沒有瓜葛,完全忠於自己的全新官僚集團。這就提醒了我們,西晉王朝全盤接納了曹魏政權的支柱力量。
一個穩定的政治受益群體就此誕生,藉助於九品中正的選官體制,出現了一大批累世與職官整體保持關係的世家大族。這些家族文化上相互認同,興趣取向上沒有差異,更重要的是,他們有著相同的政治訴求和利益需求。
這樣一個集體的存在,基本壟斷了通往西晉中央政治核心權利的通道,他們排斥來自吳國和蜀國的士人,以是否能夠洛陽詠為身份區別。(具體例子此處暫不舉)這樣的後果就是使西晉官僚階層逐漸凝固化和排他化。更重要的是,沒有新鮮血液的補入,極易造成官僚集團安於享受,腐敗叢生,為使自身及家族權利、利益最大化,排擠甚至陷害他人。(事實上上也確實如此,此處同樣不舉例子)加上晉惠帝的昏庸,不願也無力干預與解決朝臣間的內鬥與自我消耗。官吏紛紛拉幫結派,相互攻擊,國家大政,民生疾苦全都不聞不問,優秀的人力資源和經濟資源都浪費在毫無意義的黨派糾葛上,後期更是引發了八王之亂,更加加速西晉滅亡的是,一些宗室開始藉助胡族力量,幫助自己搶奪政治權利。這樣的一個熱衷權利相爭的官僚階層,焉得不亡!
當然,報紙西晉滅亡的原因還有很多,我這裡僅就一個方面談談自己的理解。


五胡亂華的根本原因有三個,一個是東漢時遷徙大量胡人進入內地,第二是士族制度,這個歷史更悠久,東漢就是在高門士族的支持下建立起來的,曹操雖然唯才是舉但是也無法動搖士族的根基,畢竟他自己就是在士族的支持下起兵的,而曹丕的氣量就更加無法使得其採取措施來限制士族的實力。沒有賈后亂政和八王之亂,還會有別的導火索的。三是由於當時面臨全球性氣候寒冷,草原上很難生存,游牧民族為了活著只有南下入寇中原地區。如果中原地區能夠抵擋的話,這些游牧民族就只有詳細尋找出路了。 東漢末年天下大亂,中央政權的力量被嚴重削弱,地方州郡各自發展自己的軍事勢力,分裂其實已經形成.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擊潰各路皇族勢力與割據豪強,以及北伐鮮卑,的確是奸雄大才,但是畢竟他不是不死超人,有生之年不可能將反對勢力與其他割據統統消滅!


一言以蔽之,是因為接納了大量異質文化的移民。


從商周開始,中原的最大邊患就是北方游牧民族。

因為農業文明的財富創造能力要遠遠強於游牧文明。農業文明的種植業、養殖業都明顯在生產力上要強於游牧,所以單位面積的土地上,產出能養活更多的人。單位面積的土地產出的財富也高於游牧。

北方的游牧民族還因為氣候原因,單位面積的土地也不足以養活更多的人,甚至是當前的人口。但是,嚴酷的生存環境,造就了游牧民族彪悍的民族性格和體魄。農業文明根本難以一對一抵抗游牧文明。所以,游牧民族對中原農耕民族一直虎視眈眈,一有機會就南下掠奪生活資料。

因此,商周的邊患一直不斷。西周末年,犬戎入侵,導致了平王東遷,西周變成了東周。東周春秋時期,春秋五霸中的齊桓公也聯手諸侯對抗北方游牧民族。各北方諸侯國紛紛建築自己的城牆抵禦北方游牧民族。到了秦滅六國後,開始把北方各國的城牆聯接起來,變成了舉世聞名的秦長城。

到了漢,漢朝的北方邊患仍然不斷,漢一邊抵禦邊患,一邊發展國內經濟和國防,在積累了巨量財富後,漢武帝發動對匈奴的戰爭,直到把匈奴趕跑到現在的東歐附近,才換來長久的邊境安寧。

到了漢朝、三國、西晉,北方的邊患問題又凸顯了。

由於匈奴被趕走,但其他游牧民族又開始壯大,發展成為主要的五大游牧民族:匈奴、鮮卑、羯、羌、氐。

這五個大的游牧民族在西晉發生了政權內亂:八王之亂後,開始對中原發起進攻。西晉的上層階級被迫南遷到長江以南一帶。中原一帶就被北方游牧民族佔領了,形成了五胡十六國

可見,五胡亂華是歷史沿襲下來的原因,不是一時的問題。當時的北方游牧民族得以入侵中原,根源還是內部政局亂了套,給了別人可乘之機。後來的隋唐都是深度胡化了的政權。到了宋,胡人的很多生活習慣已經被漢人接受了,比如胡床、交椅等。再到元朝,又被北方蒙古帝國入侵,而明朝也已經不再像漢朝那樣的純漢文化了,清朝更是延續了外來民族的政權統治的前例。


漢帝國幾百年的擴張把周圍少數民族都罩入自己的文化和政治圈,隨著東漢末年到西晉中原政權的長期消耗,再也無法彈壓邊境的少數民族。於是,這些不同種族不同語言的人們就像商量好了一樣,突然一起登上了歷史舞台。


先放結論:根源在於晉武帝恢復分封,導致了宗室的內鬥,也就是八王之亂。

1、五胡亂華必然不是單一因素,從政治、慣例甚至氣候來說,可能並沒有錯,缺點是容易流於浮泛。

2、我們來看五胡亂華之前的事件,基本上是按照八王之亂→永嘉之亂→五胡亂華這樣的線索發展的。
五胡的引入需要媒介,其中最重要的媒介是鬥爭的諸王。

3、回頭看八王之亂,八王在鬥爭中使用了蠻族士兵

以盪陰之戰為例,東海王司馬越陣營討成都王司馬穎,司馬越陣營中的王浚,率鮮卑烏桓騎士南下攻鄴。
被打的司馬穎,受到匈奴人劉淵的支持,盪陰之戰劉淵曾經參戰,並把白痴皇帝俘回鄴城。
後來司馬騰和王浚又帶了十萬人攻打鄴城,劉淵以回本部搬救兵為借口離開,於304年稱王,建立十六國第一國——漢國。
可憐的司馬穎,永遠等不來他的救兵了。

4、在八王之亂的末期,外族的參與度越來越高。本來是司馬越與司馬穎的宗室內鬥,進一步複雜化。對壘雙方擴大為:司馬穎+匈奴人劉淵劉聰+羯人石勒 vs 司馬越+鮮卑人
外族本就有野心,一旦引入便難以驅逐。

5、答案參考了田餘慶先生的《東晉門閥政治》,書中講得很清楚。

我的知乎專欄:南北往事 - 知乎專欄


一、從漢和帝說開去
漢和帝時代是漢帝國興衰的關鍵時期。在他之前的三百年里,漢帝國雖有內亂,可始終有舵手能夠將其駛入航道,帝國始終是興盛強大的,但自和帝而降,帝國亂象叢生,而究其根源在於政治的敗壞。
和帝時起,宦官勢力抬頭,與外戚爭權奪利,終於在桓靈時代取得決定勝利,東漢的外戚在才能上遠遜西漢,而貪殘不法卻有過之。皇帝年幼時自然可以任由母后與外戚沆瀣一氣任意擺布,但等到皇帝年齡漸長,對外戚的專權感到不耐煩時則需要依靠宦官的力量來排除外戚,於是乎,宦官與外戚便遵循這這個鬥爭公式撕了開來。
就皇帝的立場而言,外戚權大時,可以威脅皇位,王莽便是一例,而宦官,六根不凈之人是萬沒有做皇帝的資格,他們最多也就是貪財,再加上宦官本就是皇帝的家奴,接近皇帝,易於培養感情取得皇帝的信任。而外戚的權位則隨著皇帝的更易與母后的死亡而變動,宦官則不大受此影響,於是在外戚與宦官的鬥爭中,公公們常能獲勝。
閹豎亂國,黨錮之禍、黃巾之亂隨之而起,各地軍閥開始稱兵。而從武帝以後歷代遷移到帝國邊境的外族,也趁此機會向帝國內部發展,最後在帝國的北部和西部他們漸趨強大,成為不可忽視的一支力量。而在外族中為患最烈的當屬羌人與鮮卑人,正是為了抵禦他們,漢帝國才不得不在邊境屯駐重兵,由是軍閥開始產生。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
而若干軍閥更是利用胡人組成強大的軍隊,這象徵著漢人的尚武精神已日漸消失。

二、為虺弗摧,為蛇奈何
漢末烏桓的領袖蹋頓與袁氏聯合,曹操統一河北後,於建安十二年打破蹋頓於柳城,降服其眾,曹操把一部分烏桓人移到內地,施以軍事訓練,於是烏桓騎兵,名聞遠近。然而魏因受吳蜀的牽制,對寄居於邊塞的降胡,始終未能盡心管理。因此胡人得以自由發展,生齒日繁,逐漸向四處擴張,擠占漢人的生存空間,漢人四散流亡,於是邊郡人口為之大減。整個北邊成為胡人的殖民地。其後胡人不斷向內地蔓延,最終於西晉末年,爆發不可收拾的大亂。

三、八王之亂,五胡亂華
轟轟烈烈、可歌可泣的傻逼八王之亂結束了,中國境內的若干胡族,也趁機脫離了晉室的羈縻。北方的胡族,其部落團結堅固,又復驍勇善戰,已非疲敝不堪的晉室所能制,到晉懷帝即位,諸王的兵爭雖然結束,可胡族的侵迫卻接踵而至。
終至十年之後,北方人被胡人趕到南方。

四、尚武精神的消失
三國時的魏蜀,常利用胡人與對方為敵,胡人越強,國人的尚武精神也就越衰。北方的戰略要地,大都在胡人的勢力範圍之內,晉室的首都,處於胡人勢力的直接威脅之下,充分暴露出危機。八王是王八蛋,可晉室並非沒有能人,山陰令江統著《徙戎論》,建議遷胡族於塞外,並以漢人充實邊境,嚴胡漢大防。可想要把自漢武帝時起三百年來陸續遷往內地的胡人於短期內遷出,又是一件工程浩大的事情,何況晉室忙於內爭,暮氣沉沉,已是一副行將就木的死樣子,所以此事也就擱淺了。
眼看著他起高樓,眼看著他酬賓客,眼看著他樓塌了。


五、嗚呼哀哉,大廈將傾
東海王司馬越因胡寇日盛,自請討伐石勒,於是晉室朝廷重臣與名將勁卒全為他羅致而去。
永嘉五年,晉懷帝因不滿東海王司馬越的專權,授意將軍苟晞討伐司馬越,司馬越一口氣沒上來,被氣死了,太尉王衍奉司馬越還葬東海,石勒率軍擊司馬越,只會清談的王衍怎是石勒的對手,於是晉軍將士十餘萬眾,無一得免,王公大臣,也悉數被俘,晉室武力,全部喪失。

從此中華大地,群魔亂舞,整個北方逐漸陷入胡人之手,蒼生凋謝,廬舍為墟,陣痛之後,胡漢融合,漸成一新的漢族,迎來強大的隋唐,這是後話,與本題無關,有機會再寫吧。

完。


五胡亂華的原因其實可以簡單也可以複雜,我認為最終極的原因是北方蠻族由於氣候變化在原本居住的地區無法生存,所以只能南下尋求發展。

明朝,今朝。
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沒有一刻在停息,五千年由四大文明古國傳承如今僅存的中國。更是偉大,華夏中原可以被異族暫時擁有,華夏衰弱,游牧進擊。華夏強盛,五族共和。漢民族是一個包容的農耕民族。有時他會變得軟弱,但矢志不渝的中華文化不會改變。
游牧民族可以奪得中原政權,但永遠不會擾亂優秀的中華文明。蒙古人、契丹人、金人,無論哪一種民族來到中原,便被同化為中華民族的一部分。
就連被全世界厭惡的猶太人,在古代遷移到中國。中華民族也相當友善的同化了猶太人的分支。畢竟,中華民族的中國是世界上唯一不排猶的國家。
明朝有名的鄭和也同樣在當時是色目人種,今天的歷史課程這位前賢已經是中原文化不可或缺的名人。
中華民族曾是世界上最包容的民族,為何如今卻成為了海峽兩岸得不到統一的屈辱民族及其國家。
我們接納了野蠻專橫的游牧民族,文化完全不同源的異種猶太人。卻對自己的漢民族內部矛盾,始終不得解決。
民族分裂,互相針對。互不理解,動蕩不安。
這樣的民族,真的是中華民族嗎?這樣的國家,真的是四大文明古國之一的僅存活化石嗎?
國家在思考,人民在思考。
世界究竟在選擇些什麼?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漢武之後,羌胡一直被欺壓,很多時候,一個部落的人馬看到幾個漢軍,第一反應就是丟下武器,跪在地上等漢軍過去,別殺自己.
後來三國末期,中原人口大幅度減少,羌胡還是不敢動,知道西晉出了幾個名垂千古的腦殘,羌胡也只是試探性的打了一下,咦,沒還手?在打一下?咦,被打哭了.我靠,喊你原來高高在上,弟兄們,沖!
原來高高在上的跌落凡塵後,人人都喜歡上去踩一腳,不然就可能只是五胡侵華,而不是亂華了.
舉個例子,如果某天某個女明星淪落到站街女,我可以肯定的說,就算她技術為0,而且比其他姿色好的貴十倍,也會有一大堆排隊的等著嫖


1氣候嚴寒,大批游牧民族南下求生存,事實上發生了民族大遷徙

2漢末以來,北方反覆發作的瘟疫,當時認為是傷寒,歐洲後來呼為黑死病,實際都是鼠疫。北方很多地區漢人的人口減少。

3門閥貴族需要人口,人口就是財富。

4自漢北征以來,大批被征服的胡族被引入漢地,一直到曹操都處理了大批匈奴人,安置在漢地。

5八王之亂,最後引爆


其實並沒有什麼其他原因,禍起蕭牆而已,晉朝本身就是一個腐朽的政治集團,中原這麼大一塊肥肉,你強大的時候當然能震懾住,但是一旦衰弱,哼哼~~~~苦寒之地的人民看到希望當然要來搶一搶


歐洲叫這羅馬帝國崩潰的黑暗時代,無法種植


八王之亂和五胡亂華都是同一群人在打來打去。只是領袖換了。
如果任意個王獲得最終勝利中興晉朝,我們永遠不會知道那些個大將劉淵石勒是外國人。就像我們永遠不會知道呂布張遼是哪國人。
先試試能不能發。俺的友善度太低。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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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發。
有些回答去埋怨曹操。怎麼不埋怨漢朝?乎韓牙,馬騰之流又是怎麼回事?其實外族內附是一直貫穿於中國歷史的。只要有戰爭,大家就是去爭取最好的戰士,誰管你哪國人。烏丸義從,涼州大馬,都曾經作為主要戰鬥兵源橫行一時。
其實劉備起兵時主要都是烏丸義從兵。諸葛亮六出祁山,不是什麼爭霸天下。而是與曹魏爭奪關中氐。所謂遷徙氐族其實是以好條件利誘罷了。不然,殺了乾淨不必強迫遷徙省事的多?
要說江統的遷胡措施。非不為也乃不能也。此間樂不思蜀。你想逼人家回到冰天雪地的北方和鮮卑人爭地盤?可能嗎?
異族內附一直存在。不因五胡之亂而終結。大量冠以漢名的將軍公侯都是內附的外國人。以明朝土木堡為例,被瓦刺全殲的明軍。將領都是姓朱但你看他們都叫什麼歸義侯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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