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魯菜和中餐是不是很像?為什麼?

吃過一次秘魯菜(帶正宗黃色印加可樂那種),覺得主食大米、菜的處理都和中餐很接近。是我的錯覺還是有什麼淵源?


題主的這個問題很有趣,題目下的評論里都說題主是錯覺,大部分答主則多少肯定了題主的感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呢?

我們來答一下吧~

先說結論:秘魯菜和中餐確實有一定的相似之處,這主要是由於很長時間以來當地華人的影響,但秘魯菜同樣也融合了世界上的很多其他菜系的特點,並不能說是和中餐特別相似。

--- 下面我們來詳細解釋一下 ---

首先推斷一下題主覺得秘魯菜和中餐很像的原因:

秘魯確實有一些菜式是和中餐比較接近的。

比如有「秘魯國菜」之稱的「安第斯烤牛柳」(Lomo Saltado),從原料到口感都和我們的黑椒牛柳有幾分相似。如果你吃到這道菜,那肯定會覺得這是一道「中國風味」十足的菜品。

Photo by Marejo CC BY GNU Free Documentation License

恩……看起來確實和你中午點的黑椒牛柳蓋飯有點像,是吧?

再比如這道在秘魯超流行的海鮮飯(Arroz con mariscos),在南美很多地方也都能見到。

Photo by Dtarazona, Public domain

要不是有那兩坨醬,簡直都要懷疑根本就是中餐了。

傳統菜肴尚且如此,一些創新菜就更是了。今年世界 50 佳餐廳之一 Astrid Gastón 就有一道名為「Cuy Pekinés」的菜,顧名思義就是以北京烤鴨為靈感烹飪的烤豚鼠。他們會將豚鼠烤好之後選擇肉質最鮮嫩的部位切成片狀,像卷烤鴨一樣包在紫玉米面做成的薄餅中吃。

Photo by Astrid Gastón官網

雖然一看就知道那片肉絕對不是鴨肉,不過整體感覺還是有些相似的吧?

關於「吃豚鼠」這件事
說到吃豚鼠,也許你會覺得「殘忍」(或者 「這東西也能吃嗎?!」),不過其實當地人吃豚鼠跟我們吃豬牛羊一樣都是十分普遍的事情。一般的做法是將整隻豚鼠加上很多香料一同烤制。

那麼,為什麼秘魯菜和中餐會有這些相似之處呢?

如果你曾經到秘魯旅行或生活,你一定會驚訝於中國文化對這個國家的影響。

全秘魯的華人人口約有一百三十萬(包括秘魯出生的華裔和移民至秘魯的華人),佔全國人口總數的 4% 左右。華人後裔在秘魯被稱為「Tusán」,即粵語「土生」的諧音。許多華人或混血的後裔至今扔保留著他們的中國姓氏。他們遍布各個行業,有的是著名的主持人、企業家,還有的擔任了秘魯的政府部門要職,甚至曾經有兩位華裔擔任秘魯國家總理。

中國人在秘魯的歷史可以追溯到 17 世紀。規模最大的一次華人移民潮發生於 19 世紀中期,當時秘魯奴隸制剛剛結束,急需填補勞動力的空白,約 10 萬中國勞工乘船跨過太平洋來到這裡。這些人大部分來自廣東,他們在秘魯的工作主要是種植製糖的甘蔗以及撿拾作為肥料的鳥糞,所以這些早期來到秘魯的華人又被稱為「Coolie」(「苦力」的諧音)。而在種植園的勞動合同結束之後,他們中的很多人做起來海外華人最常見的生意之一——開中餐館。

Photo by Dtarazona, Public domain

要知道這些勞工大部分來自廣東,「吃」可是他們最擅長的事情之一。如今,在大城市幾乎每條街的街角,你都能看到中、秘混合菜系的餐館「Chifa」(粵語「食飯」的諧音)。尤其是在首都利馬,中餐館之多,菜品味道之正宗在南美洲早已名聲在外。

大量的中國人與隨之而來的中國文化自然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了當地的飲食。

那為什麼又有那麼多朋友覺得「秘魯菜和中餐像」是個錯覺呢?

這並非是沒有道理的。

秘魯菜絕非僅僅受到中餐一家的影響,而是混雜了原住民飲食、西班牙菜、中餐、日料等很多菜系之後的結果。

比如著名的「地鍋飯」(Pachamanca)就是一道曾經的印加慶典佳肴。烹制前需要在地下挖一個近 2 米的深坑,坑內用磚貼邊壘起來,在坑底墊上燒燙的鵝卵石,在石頭上蓋好芭蕉葉,之後把提前腌制好的各種肉類(羊肉、豬肉、豚鼠或雞)碼在葉子上,一層葉子一層肉,在其上也會擺放許多土豆、紅薯、毛豆等素食,之後覆上泥土捂熟。取出食物前,人們通常還會進行祭拜大地之母(Pachamama)的儀式,之後取出配以各種醬料食用。

曾是原住民儀式的一部分,而今變為大家口中的印加美食的還有「Chiriuchu」(意為「生冷食物」),就是晾涼的烤雞或烤豚鼠搭配香腸、魚肉蛋、乳酪、玉米油條、烤玉米粉、腌肉乾、紅辣椒和海帶。這道菜以前多是印第安人祭祀之用(印第安人崇拜太陽神,太陽是暖和的,所以祭祀太陽神時要吃冷的食物),甚至有說法稱只有尊貴的印加王才能品嘗。

而如果要論外來的影響,中餐也比不過西班牙菜——秘魯曾經被西班牙殖民過相當長的時間。

1532 年,弗朗西斯科·皮薩羅(Francisco Pizarro)帶領軍隊征服印加帝國,開啟了西班牙殖民時代。在他們為當地印第安人帶來大量苦難的同時,也讓當地人認識了蒜、醋、小茴香等調料以及牛肉的味道(當時的印第安人主要食用萌萌的羊駝)。

了解了這些再回頭看看那個海鮮飯,是不是跟西班牙的海鮮飯出奇的相似?

西班牙海鮮飯,Photo by Jonathan Pincas CC BY SA 2.0

時至今日,從食材調料、烹飪方法到擺盤方式、用餐禮儀,西班牙飲食的影子無處不在,甚至由於交融地過於徹底,我們只能曖昧地說「秘魯美食受到西班牙人的影響」,卻很難明確具體地指出這種影響到底是什麼。

法國大革命後,由於主人被囚或逃亡,一些失去了工作的法國廚師也來到了秘魯,將當地美食與法國烹飪傳統相結合,產生了許多新的食譜。

Photo by Krista CC BY SA 2.0

濃香雞絲飯(Aji de Gallina)就是其中的一道,奶油、乳酪和黃辣椒醬熬制的雞絲搭配米飯,通常還有煮雞蛋和紫橄欖。

20世紀初,大批日本人也漂洋過海在秘魯定居。秘魯的名菜塞維切魚生(Ceviche)就是經過日本人的改造才演化為今天的模樣。

這道菜最初由西班牙殖民者帶到秘魯(另一說稱是比印加人更早的Moche民族的菜肴,這裡我們使用的是秘魯使館和秘魯旅遊局的說法),結合了秘魯當地口味和風格,新鮮的生魚要用檸檬汁腌制一個禮拜,等魚肉變成白色之後才可以食用。日本移民到來後,食用生魚片的方式影響了這道菜,現在只需腌制幾分鐘就可以吃了。

如果到了秘魯,必須要嘗一嘗的還有烤牛心(Anticucho)。大火烤制的牛心外焦里嫩,醬香濃郁,特別適合搭配冰啤酒一起食用。而這道平民小吃的創造者則是非裔秘魯人

Photo by Carly Art CC BY SA 3.0

在西班牙殖民時代,莊園主僱傭了大批非裔奴隸,由於階層差距,奴隸們只能分到主人們不要的牛內臟。他們將安第斯山區的辣椒與蒜、鹽、小茴香等來自西班牙的調味品(這些在西班牙殖民者的廚房中很容易找到)混合在一起,製成醬料;把內臟切成小塊;因為沒有烤箱,只能在明火上烤肉——就這樣,美味的烤牛心誕生了。

混合了這麼多好吃的菜系,秘魯菜被公認為南美最棒的美食也就不足為奇了。

關於「南美最棒的美食」這件事
在今年的「世界50佳餐廳」評選中,秘魯這座名不見經傳的南美國家力壓法國、義大利等傳統美食國家,在前十名中獨佔兩席,Central餐廳的主廚兼擁有者Virgilio Martínez更是獲得本年度單項獎「廚師之選」(Chefs』s Choice Award)。

秘魯美食近年來越來越受到國際上的認可。早在 2012 年,她便在世界最佳美食目的地評選中脫穎而出,2014 年更被「世界旅遊獎」評為「世界最佳美食目的地」。

當然秘魯好吃的還有很多,沿海菜系取材於秘魯漁場肥美的海鮮魚類,多以魚、蝦、魷魚等海鮮為主,配以辣椒、洋蔥和檸檬食用(比如塞維切魚生 Ceviche 和清香海鮮湯 Parihuala);安第斯山區以肉和淡水魚為主,代表菜有地鍋飯(Pachamanca)、雞湯(Caldo de Gallina)、煎鱒魚(Trucha a la Plancha)等,豚鼠和羊駝也是當地的特色菜;而雨林菜系最為出名的食材是亞馬遜河裡的龍舌魚(Paiche)。而這些和中餐都沒有太大關係。

如果大家之後真的踏上了這片遙遠的美食之國,不妨自己好好體驗一下吧!

有條件免簽了,這個美食之都你真的不來一趟嗎?——專欄:對世界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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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邀。為什麼秘魯的口味和中國人很像呢。這個問題要從秘魯的中國移民史談起。首先,認為 @張小展 回答不夠準確,並不是因為發展中國家,吃了太多發達國家不用的下水,所以飲食相似。其實其他大部分亞非拉發展國家,包括南美其他國家,和中國飲食的淵源都沒有秘魯這樣近,因為秘魯是南美洲華裔人口最多的國家,佔到了國家總人口的3%。同時,有著長期的民間交往,當年的華工很多轉行做了餐館。同時,中餐裡面的「炒」法,受到了秘魯家庭的青睞,並融入了秘魯的家庭,我感覺,遑論味道,任何蔬菜、肉,一旦拿鍋爆炒了以後,加點醬油,最好再有點蔥姜蒜,就有了中國菜的「感覺雛形」。

我們可以對比一下

Taco 卷得整整齊齊的。看著就像西餐。其實有些味道還蠻中餐的。墨西哥餐辣辣的,西餐里的川菜。

委內瑞拉餐。有的有點像。下面左邊第二個好像燒餅。

這是秘魯餐。

大家都知道,秘魯是南美洲華裔人口最多和比例最大的國家。最早的大規模中國移民,是1849年的時候,從當時的澳門(葡佔)和廣東省過去做甘蔗種植園和糖廠的中國工人。他們被按勞工徵召,賣到秘魯,實際上作為半奴隸的性質。西班牙語裡面有一個詞,叫做culí(粵語「勞工」音譯),就是中文的「苦力」音譯過去的。其中廣東人占約95%,澳門人佔5%。當時秘魯的瓜諾共和國時代,為什麼叫瓜諾(Guano)共和國呢,Guano 其實在西班牙語里是鳥糞的意思,當時出口鳥糞是這個時期秘魯的主要經濟支柱,鳥糞養活了一個國家,鳥糞做什麼用呢?主要是出口到當時的英國、美國做肥料,1840-1870年正是美國大量引進黑奴,種植業和農業高速發展的時期,這就需要大量的肥料,作為農業的基礎。

而在國內,從1912年孫中山建立共和國,一直到1949年解放,戰爭中大量的富裕人口外流,很多中國人就逃到了秘魯。

這些到秘魯的中國人當初很苦,他們沒有技術,沒有語言能力,因為南美大陸比較富饒,當時也比較安定,只要能掙到錢,什麼苦力都願意做,無論是挖礦、種橡膠樹、種大米。農場主有時候給他們取一個姓,這就是為什麼有很多秘魯華裔都有一個西班牙語的父姓,但還是保留了另一個母姓是中文姓氏。(從天主教,當地秘魯人一般有兩個姓氏,一個父姓一個母姓)。

可以說,華人勞工給當時的秘魯社會發展做出了很大貢獻,幫助秘魯修鐵路,在熱帶的種植園幹活,哪裡需要體力活的時候,沒有華人勞工的身影。

後來,這些華裔苦工慢慢有了原始積累。並融入了社會主流,很多還和秘魯當地婦女結婚。他們的二代、三代被秘魯人稱為 tusán(粵語「土生」的音譯),意指在秘魯本地土生土長的華裔二代。還有華人的勞工合同一般都是8年期、10年期的。也脫離了種植園、礦山這些工種。他們逐漸獲得了經濟自由,甚至在秘魯社會佔據了一席之地(相比美國黑人就沒有跨越白人的統治地位)。很多就開始做起了小生意,這個時候就開起了第一批中餐館,在秘魯叫做 Chifa (粵語「吃飯」的音譯)的中餐館,這些中餐館往往結合了中餐和秘魯土菜系、歐洲菜系的特點,相互融合,以口味為主導,逐漸形成了一個獨特的菜系:秘魯中餐。

由於當初很多苦力,本身就是廣東人。廣東人愛吃大家都是知道的,他們佔領了秘魯,哦不,從種植園結束勞工合同解放了以後,一般都來到大城市開一些中餐館。秘魯這道Tacu-tacu,本來是一道來源於非洲勞工的菜肴,被在美洲的歐洲殖民者帶到秘魯後,在南美很多國家流行起來,Tacu-tacu在蓋楚安語里是「攪拌攪拌」的意思,我們可以翻譯成秘魯拌飯。是把米飯和扁豆、棉豆、青豆、雞蛋、肉餡、裡脊攪拌起來,煎制而成。是長這個樣子:

據說就是受到了中餐的影響。

還有在每一家 Chifa 裡面幾乎都可以點到的 Lomo saltado(爆炒裡脊),也是受到中餐的影響。

從秘魯菜的食譜上,找到的具體做法,配料有:

牛肉、鹽、胡椒、花椒、洋蔥、大蒜、青蒜、紅酒醋或白酒醋、番茄、歐芹、土豆、最後加入一湯匙皮斯科酒。

可以看出,這道菜里用鍋的炒法,以及從洋蔥、大蒜、青蒜熗鍋的習慣,應該都是受到了中餐的影響。也許當時中國廚師在秘魯找不到大蔥,所以用洋蔥代替。

最早在秘魯有 Chifa 記載的,是1863年和1874年,分別在Camaná 和 Huánuco兩個城市。

而這兩個城市正好是當時中國勞工最多的地方之二。

在利馬最早的中餐館記錄是1921年的Kuong Tong中餐館,音譯「廣東」。就位於卡彭街(calle Capón)上,今天卡彭街已經演變成了秘魯最大的唐人街,也是西半球最大的唐人街之一。

再後來,秘魯的中餐逐漸發展,開始產生了影響力(廣東人功不可沒呀,從餐館名字就可以看出來):

En 1934 abre sus puertas el renovado San Joy Lao (「Entre los cerros y el mar」), que alcanzaría gran renombre, aunque ya venía funcionando desde 1911 como un peque?o negocio familiar.
Luego le siguieron el Tonquin Sen, Ton Pho (que tomó el nombre de un antiguo poeta chino), el Kam Lin y el Men Yut (」Luna Clara」), entre ellos.

1934年新裝修的San Joy Lao(山海樓)開業了,逐漸聞名,雖然1911年一直是作為家庭餐館。然後又開了東坡酒樓、滿月樓等等。

慢慢的,秘魯人開始非常喜歡中餐了。中餐成功的秘訣就是不僅保持了口味,而且和秘魯當地菜肴改進、融合。例如秘魯人喜歡甜酸口味、喜歡炒飯炒麵、喜歡濃湯等等,Chifa 的老闆們都根據秘魯人當地的口味,一一做改進和調整。結果,秘魯人對中餐真是大愛呀,不僅在中餐館吃不夠,回到家裡,很多富裕家庭的家庭主婦也開始學著做中餐。並開始學著中國人一樣,使用起來大蔥、姜、醬油作為調料。今天,南美洲幾乎只有秘魯這個國家,蔥姜醬油的西班牙語不是意譯過去的,而是直接翻譯過去的,我們看:

姜不叫jengibre,而叫kión

醬油不叫salsa de soja,而叫sillao

慢慢地,吃中餐成為了在秘魯利馬中高層的一種時尚,也進一步融入了秘魯的日常生活。這是一段記錄當時卡彭街(秘魯唐人街)盛景的:

為什麼把首都中心市場附近的卡彭街稱為唐人街?從合同解放出來的中國人,開拓自己的地平線,用他們最熟悉的辦法:烹飪和賣東西 (...) 卡彭成為了中國菜的搖籃,也是秘魯最早的 chifa,是上天的眷顧。很快,整個利馬都來吃Ton Kin Sen、東坡、滿月和山海樓,那裡還有即興樂隊和歌舞 (...) 不知什麼時候,無人知悉,中餐館開始稱為 chifa。有人認為,是從ni chi fan (中文:你吃飯?)而來。然後他們開始賣chau fan (炒飯)。最後,炒飯稱為了所有 chifa 最受鍾愛的。

最後,給大家看幾道秘魯中餐的菜,能猜出他們是什麼嗎:

Wantán(雲吞)

hoisin(海鮮)

Ming pao(麵包)

Ja kao(蝦餃)

Sui kao(水餃)

而這些廣東老闆不僅僅把做中餐,更重要的是,他們還無形中促進了秘魯菜和中餐的融合,比如南美人是馴養豚鼠並食用的,

於是,無所不能的廣東老闆立刻嗅到了食客的需求,發明了(Chi Jau Cuy)和Ti Pa Cuy(鐵板豚鼠)兩道菜,大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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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眾號:博說(liuyuanwaiboshuo)

http://weixin.qq.com/r/0zlgeADEU10srUQb92zB (二維碼自動識別)


……撫摸汪老師。
結論是:秘魯菜和中餐,除了Chifa以外,基本沒有關係喵!

秘魯人的米飯是西班牙方法做的,類似抓飯,生米燜燒而成,「口感像沙子一樣的就是好米飯」。最經典的家庭主食類似於咖喱飯,是用雞肉、牛奶、土豆、生菜打成糊糊調味熬煮而成,看起來類似咖喱飯,吃起來也很像咖喱飯……
具體到菜肴上,秘魯菜分成三大類:海濱菜、雨林菜、山區菜。在秘魯總統府隔壁Saint Rosa教堂內有個秘魯菜博物館,裡邊曾有很詳細的講解,但當時的照片在我可愛的5c離我遠去後……(遠目

海濱菜的代表便是Ceviche(拼寫可能有誤),即是用洋蔥、檸檬汁(Lima)拌上新鮮生海魚塊跟炸玉米粒食用,本地特色還要配上紫玉米熬煮的Chicha一起,味道跟日本刺身極其類似。

除此之外芝士扇貝、炸魷魚、烤牛心之類也頗為流行。家庭平時以烤雞米飯麵包薯條披薩等為主,也吃蔬菜。甜點上流行我們小時候那種充斥著人造黃油麥淇淋,再撒上小彩條的硬甜糕點。

除此之外芝士扇貝、炸魷魚、烤牛心之類也頗為流行。家庭平時以烤雞米飯麵包薯條披薩等為主,也吃蔬菜。甜點上流行我們小時候那種充斥著人造黃油麥淇淋,再撒上小彩條的硬甜糕點。

這就是典型的秘魯人一餐,牛排/雞排、一堆薯條一份米飯、炸香蕉、兩個煎蛋。這個盤子有50cm長,不要小看分量。

這就是典型的秘魯人一餐,牛排/雞排、一堆薯條一份米飯、炸香蕉、兩個煎蛋。這個盤子有50cm長,不要小看分量。

雨林菜流行於北部,以Iquitos為中心的亞馬遜地區,比較原始,主要吃魚。
雨林菜嚴格來說都沒有什麼代表性的大菜,就是燒魚烤魚燉魚配玉米粒,配菜基本上以一種樹的纖維,看起來很像紙條的為主,再加上番茄和各種水果拌拌拌。或者就是那種雨林大粽子,標配是糙米、決明子、烏龜肉一起燉了包進去(不好吃)。

不過。

不過。
有一種冰淇淋/酸奶,Lucuma口味的,請務必嘗試。

秘魯獨有的特產(如果不算我偷偷帶回來種在農科院的那株),雖然本身其貌不揚,但做成冰淇淋或者酸奶等相當美味,有機會請務必一試。除此之外雨林地區和海濱地區的Cherimoya(釋迦的原種)也十分美味,遠超台灣和東南亞的水平,價格亦不貴。

秘魯獨有的特產(如果不算我偷偷帶回來種在農科院的那株),雖然本身其貌不揚,但做成冰淇淋或者酸奶等相當美味,有機會請務必一試。除此之外雨林地區和海濱地區的Cherimoya(釋迦的原種)也十分美味,遠超台灣和東南亞的水平,價格亦不貴。
哦還有百香果……當地叫鼻涕果。與國內不同,秘魯的百香果甜的很,灌一嘴在嘴裡實在太好玩了哈哈哈哈哈哈嗚嗚嗚嗚嗚,我不是變態,你們要相信我。

山地菜么,倒是跟藏區菜有點類似,但沒有那麼多奶製品。
秘魯山區主要的傳統烹調法,其實就是中世紀西班牙那一套,挖個爐子把素材放進去燜燒。不曉得具體的話歡迎去打模擬人生中世紀喵。

這就是首席名菜,Guy,即烤豚鼠,配洋蔥、兩片羊駝肉及烤土豆。

這就是首席名菜,Guy,即烤豚鼠,配洋蔥、兩片羊駝肉及烤土豆。
大體上烹飪方法就是這一路,山地區么,素材多是豚鼠(好吃)、羊駝(老的要死不好吃)、雞牛土豆玉米,再佐以撒了橄欖油浸的青椒碎的玉米糊糊。啊,那個糊糊真是我的噩夢。

另外有個全國通用的東西,每周日要吃一個,為了耶穌。(超難吃,真的,豬油max的豬油豆沙餡,甜的我一口都咽不下去)


順便補圖,秘魯飲食官方說明地圖:


題外話。
秘魯有一大流派叫做Chifa,顧名思義,就是本地化後的中餐。其實也挺好吃的,類似於用料豪放十倍的粵菜。本地人非常喜歡,經常可見有大妞兒站在路邊空口乾吃一整條肥肥的改良叉燒……
這碗就是本地化後的叉燒飯,一碗4索合RMB10,碗口直徑10cm左右,感受一下。
整個南美的零售業基本上都由一家華商把持著,他家超市叫Wong,一直以為人家姓王……後來發現是客家人,姓黃= =。產業包括超市(Wong、Metro)、Shopping Mall(Saga、Plaza)、加油站便利店(Maya),連鎖遍布南美大陸。開創帝國的老爺子(初代華僑)12年去世,現在掌權的是兒子,廣州一中畢業,一中愛十分強烈。


題主你還真不是一個人,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都有過類似感受,真的。

有次和幾個中國朋友在邁阿密吃一家秘魯菜,飯一上來大家就樂了:跟中國的做法好像。聞著也像,吃著也像。尤其是那炒飯,蘿蔔丁雞蛋花熱油炒得碎碎香香的,出鍋還撒點蔥,簡直像是我家鄉縣城炒里出來的。


而且這種情況也不只是出現在秘魯菜,像什麼古巴的橘子汽水啊(跟健力寶一個味),哥倫比亞的炸肉啊(跟我家鄉過年的炸肉一個味),很多來自南美的東西都會給中國人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網路圖片)

(網路圖片)

還有更給力的。 我從哥倫比亞朋友家吃的肘子肉白米飯。這味道和我在家吃的一模一樣,那豬皮都一個味。


這是墨西哥菜,麻辣牛肚湯。那牛肚啊上面還裹著油潑辣子,說這是外國菜誰信?


而題主提到的INCA則更是大殺器,諸多留學生都反應那像小時候喝的飲料。我是想到了這個東西。如果有個什麼非常熱帶果,非常菠蘿什麼的,肯定就是INCA那味。


烤雞,山寨可樂,雜碎湯,古巴糖,還有拉美無數便宜零食的劣質包裝袋都不禁讓我回想到童年。那麼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這個答案拖了特別久,寫的時候一個朋友跟我說起敖廠長找糖的經歷。(大概就是敖廠長是吃貨,託人從朝鮮捎了一些零食,他媽媽嘗了一下說是童年的味道!)

之前也有人跟我說去我國和朝鮮接壤的地方能淘到我們小時候吃的零食。比如一種裝在吸管里的濕漉漉的糖粉,一毛錢五條,我以為在中國滅絕了(最近知友說其實還有),最近我朋友搞到了朝鮮版的。還有朝鮮做狗肉的方法和中國也很像。那為什麼我都到了最發達的米國了,吃的很多東西還不如古巴哥倫比亞甚至朝鮮有感覺?很簡單,像什麼牛肚啊,血腸啊雞爪子啊,肥肉渣啊豬皮啊,沒提純的糖啊這類食物,美國人都扔掉了或者做進一步工業加工了,只留下了大塊的肉....

慢慢我就懂了,不是拉美和中國有多像,只是我們同是發展中國家。

【補充一波】

  • 很感謝@因為專業所以放蕩,雖然很放蕩,但是他的答案還挺好的。

  • 關於@林決的評論:

中國還是發達國家的時候就這麼做菜的。

我們說中國發達大概是盛唐或者所謂的康乾盛世,是這樣的:(紅線是中國,我們在一些時間段占很大的世界GDP)

可這是總GDP啊,而且我國人口自古就很多,總體的實力當然強大(YEAH!!),但那不代表我國人民自古富裕,也不代表我們真的是現代意義上的「發達國家」。

可這是總GDP啊,而且我國人口自古就很多,總體的實力當然強大(YEAH!!),但那不代表我國人民自古富裕,也不代表我們真的是現代意義上的「發達國家」。

其實,我們在世界範圍內的人均GDP情況更是這樣的:(稍淺藍色是中國)

一個小孩子很聰明,二年級考全校第一,但聰明程度還是肯定不如高中生。什麼意思呢?

一個小孩子很聰明,二年級考全校第一,但聰明程度還是肯定不如高中生。什麼意思呢?

歷史老師說過一句話,世界上各國的經濟差距,大多是工業革命以後拉開的。

在工業革命之前,不光是【非洲農業不發達,日本資源太缺乏】。其實哪國都不發達。

  • @Duangduang噠說的很好,謝謝你。雖然我也不是完全同意他,但大家可以去看一看。

  • @孤鴻說:

英國農民15世紀都吃上肉了,中國能填飽肚子就叫盛世了。。

我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 「發展中國家吃雜碎」這個說法真的是很不嚴謹的,也缺乏調查和證明。這是我自己的一個推論,我要是有時間肯定去考察了,但我現在在期中考試................

  • 還有一些奇怪的評論我就不吐槽了,不要腦補結論啊。比如我可沒告訴你美國自古發達呀。

秘魯菜受了很多地方影響,歐洲亞洲非洲都有,畢竟是個多人種混血兒居多的地方,移民的時候什麼人都有。至於像不像中國菜我不知道,我感覺有點影響但不會太像,畢竟飲食和生活方式相關,不是一撥人不可能太像。
至於中餐影響,我記得有晚清的交流。晚清太平天國余部曾經不少人(3萬多)被賣到了南美秘魯,最後定居南美西部一帶,一開始是作為礦工(其實就是奴隸),待遇差死了很多人,後來發生關於礦的戰爭(智利和秘魯、玻利維亞),剩下的1萬多人抓住機會,起義了,聯繫智利幫智利打仗。其實別看不起太平天國,太平天國軍事素養比不過別人,在南美可以說是很高的,打了很多勝仗。智利總統許給他們還有家屬伊基克的土地和智利國籍。

後來他們融入當地社會(南美沒什麼種族歧視,他們很多人後代都看不出是黃種人了,都混血),他們的飲食也影響了周圍地區。
地方雖然在智利,但是你可以看看伊基克離秘魯相當之近。


@劉員外 這位大大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不過我想補充有關奴隸貿易的歷史。我自己曾寫過一篇關於澳門奴隸貿易的文章(雖然寫得很差就是了....),而秘魯的奴隸的主要出發地在澳門,我覺得作為一個澳門人是不能忘記那段歷史。以下的回答是簡略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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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澳門苦力貿易的興起

(一)、澳門苦力貿易的興起原因

第一次鴉片戰爭後,西方殖民主義者開始直接進入中國沿海地區掠奪販賣人口。1840年代中期,英國商人德滴首先在廈門開設德記洋行,該洋行承包廈門及周邊地區的苦力貿易,使用綁架等方式掠奪人口,並且把人囚禁到巴拉坑(Barracons,即豬仔館)用酷刑強迫其承認自願簽訂契約出洋作工,開中國近代苦力貿易的先河[1]。第二次鴉片戰爭後,由於《北京條約》的簽訂使得外國人招工合法化(即苦力貿易合法化),因此西方各國紛紛在華開設洋行從事苦力貿易,廈門、上海、汕頭、福州、廣州、澳門等地先後成為苦力貿易的口岸。其中以澳門的情況猶其嚴重,1855年澳門只有五所豬仔館[2],至1873年澳門苦力貿易被取締前,僅葡萄牙、西班牙和秘魯三國開設的豬仔館就有三百多家,靠苦力貿易為生的人多達三、四萬人[3]。澳門的苦力貿易之所以如此猖獗,這是由於國內、外以及澳門自身的因素所造成的。

1、國內因素

(1)、經濟方面的原因

第一,自然災害頻繁發生。從1365年到1615年發生過二十九次大旱災[4],平均八年一次。到了道光年間幾乎年年有災,災區遍及全國[5]。第二,人口迅速增長而耕地不足。如福建和廣東兩省,1661年到1812年這段時福建的人口增加了9倍,耕地僅增32%,每人平均佔耕地數從7.11畝下降到0.7;廣東的人口則增加了20倍,耕地僅增27%,每人平均耕地數從25畝下降到1.67畝[6]。而且,當時的土地兼併情況十分嚴重。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 「每年往來口外墾地者多至十餘萬人[7]」。雍正五年(1712年) 「湖廣、廣東、江西等省之民……相率遷徙四川者不下萬人[8]」。從以上兩點可見,當時中國缺乏容納這些過剩勞動力的地方,所以出洋便成為他們唯一的生存之道。

(2)、政治方面的原因

十九世紀中葉,由於廣東人口急增和太平天國起義的影響,人民生活日益貧困,資源處於極度緊張的情況,導致廣東爆發了長達十多年的「土客械鬥」。這場社會動亂使得人口流動大增,從事人口販賣者有機可乘,促使許多人自願或被誘騙出洋。同時,兩次鴉片戰爭過後,中國政府迫於西方列強的壓力下,廢除了過去禁止出洋的條例。咸豐九年(1859年) 兩廣總督勞崇光和廣東巡撫柏貴擅自與英國巴夏禮制訂招工章程和契約,允許在廣州以及廣東各海口設招工公所,公開招工, 接著咸豐十年(1860年) 的《北京條約》承認英、法在華的招工權利。同治三年(1861年)同西班牙簽訂《天津條約》准其在華招工。同年,清政府同英、法公使三方簽署了外國在華招工章程條約二十二條。同治七年(1868年)又與美國訂立《中美天津條約續增條約》(即《蒲安臣條約》)。這些條約中所謂「合法化招工」,其實是西方列強在華販賣人口合法化。

題外話:最近好像有知友在更新關於土客械鬥的事情,然而我忘記了名字和連結....

2、國外因素

自十九世紀起,西方殖民主義者急需勞動力開發海外殖民地。然而,以往非洲的黑奴貿易激起黑人的反抗,所以英、法等西方國家先後廢除奴隸制度。不過,這些奴隸得到解放後便逃到山林,拒絕再為殖民主義者工作,使得勞動力大大減少,難以繼續維持開發殖民地的需求。故此,西方殖民主義者開始謀求中國的勞動力,最初英、法兩國向中國政府提出要求,其後葡萄牙、西班牙和秘魯三國加入其中,最後美國和荷蘭亦一同參與。

3、澳門因素

鴉片戰爭後,中、英雙方簽訂《南京條約》開放廣州、上海、寧波、廈門、福州五口通商,自此中國對外貿易的中心從廣州轉移到上海,作為廣州外港的澳門大受打擊。同時,英國佔領香港後,因為香港具有天然深水港的自然條件,所以香港很快就成為中國沿海各口岸和歐美各地的轉口貿易中心,許多商行從澳門遷去香港,使得澳門的出入口貿易一落千丈。再者,工業革命過後,澳門淺水港的自然條件不再適應大型輪船停泊的需求,而且葡萄牙無力開發深水港,因而澳門只能成為香港的附庸。

由於上述種種原因,使得葡萄牙人另尋出路。據史料記載,1867年澳門有接近四分一的收入是來自於鴉片貿易與苦力貿易[9],可見當時苦力貿易已成為澳門的經濟重要支柱。

(二)、澳門苦力貿易的情況

1、契約華工與豬仔販賣

十九世紀中期,各國商人前往澳門開設「招工館」從事販賣人口的勾當,「招工館」又俗稱「豬仔館」,葡萄牙商人將其稱為「巴拉坑」(Barracons),是囚禁、販賣、虐待華工的集中地。「豬仔」一詞歷來說法各有不同,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販賣人口者不把華工看作人,將其看成如同豬一樣低賤的畜牲[10]。

雖然在澳華工是與僱主簽訂契約,看似是華工自願出洋。實際上,這些華工都是被外國商行僱用的「豬仔頭」使用各種手段將其帶往澳門。

當時的豬仔主要來源大致上有三種:

(1)、「豬仔頭」誘騙或綁架「豬仔」。「豬仔頭」一般會利用「豬仔」謀食艱難的心理,說明出洋作工之好,將其騙至澳門。另外,「豬仔頭」亦會前往附近鄉間,綁架「豬仔」到澳門。

(2)、「豬仔頭」設局引誘「豬仔」賭博,名為「豬仔攤」。贏則倍償本銀,若輸,則將本身寫與「豬仔頭」作按而設攤[11]。

(3)、廣東「土客械鬥」的俘虜。廣東長年的「土客械鬥」,使得販賣人口者得以乘虛而入。同文堂有一篇譯文,其中提及到「土客械鬥」的情況:「而澳門之販賣人口者,每乘其鵬蚌相持之際, 則為漁人於其側……其獲之法,乃派船前往該處收買彼此所掠之人,蓋客家或本地所擒,彼此不加殺戮,惟活賣出洋,使其永受困苦耳。[12]」

這些華工到達澳門後,就被囚禁在大三巴、白馬行、沙欄仔、高樓街等地的「豬仔館」[13]。「豬仔館」守衛極其森嚴,並且只有一門可以出入,華工一進入此門,至上船出洋前都不能外出。而且「豬仔館」內環境極為惡劣,又受「豬仔頭」的虐待,因此華工死亡的事件時有發生。據1872年澳門政府《憲報》的統計:「上年澳門街道發現的屍體累計不下348具,其中絕大多數是因病或身體有缺陷,為苦力貿易代理人所拋棄的「未出國」者的屍體,處於垂死狀態而移往收容所者未計算在內。[14]」

華工上船出洋前,葡萄牙人員會檢查和詢問華工是否自願出洋,由於語言不通的關係,許多華工不知道契約內容便畫押被販賣到海外。與此同時,亦有華工到達澳門後拒絕出洋,但隨即被嚴刑威迫,不得不服從。若是遇到堅決不從的情況,則找人冒名頂替,到上船後再把華工換回。

2、華工出國的去向

上表是葡萄牙官方公布的華工出國人數,人數極有可能大大縮小。曾有學者認為:「據不完全統計,從1856年1873年,西方殖民主義者從這里掠走了二十萬名華工[15];從1847年至1874年,古巴和秘魯分別掠去十四萬三千和十二萬華工,大多數是從澳門運出的[16]」。另有學者根據檔案史料估算:「從1853年到1874年,澳門共運出苦力將近30萬人。其中,運往古巴,估計122000人;運往秘魯,估計約111000人[17]」。然而,1891年拱北海關稅務司賀璧理(Alfred E Hippisley) 卻在當年完成的拱北海關第一份十年報告中,追述澳門的苦力貿易,說: 「1875年,臭名昭著的苦力販運在歷時長達二十五年之後,終於被禁止。在此期間,澳門大約販運五十萬華人出洋,獲得巨大的暴利。[18]」

雖然現在難以確定從澳門出洋的華工人數到底有多少,但是可以確定當時數量不小,且主要是從澳門出洋前往秘魯和古巴。

3、販運華工的利潤

從十九世紀開始,由於西方殖民主義者極其缺乏勞動力,因此販運華工的利潤越來越大,許多投機商人參與其中。當時許多商人貪圖暴利,經常超額濫載,不顧華工死活。

(1)、販賣華工的利潤

一般而言,西方殖民主義者主要從販賣華工至美洲各地獲取暴利。如古巴早年(即40年代)每名華工成本為50元(包括運費),而古巴市價則為120元,販賣一名華工淨利70元。至1860年,古巴市價已達170元。據1872年美國記者凱利的報導,古巴市價已上升至500元,他說: 「勞動力的需求如此之大,種植園的資本家都願意花500元的代價買下一名能使用八年的中國佬。這種販運的利潤很容易計算。我到苦力船上看過,送到市場上去的900名活人,對於苦力進口商來說,就等於45萬元的財富,而他們原來花費的成本,總共還不到5萬元,運到古巴便可得到40萬元的盈利。即使在非洲奴隸貿易的極盛時期也從來沒有實現過這樣驚人的利潤[19]。」

(2)、販運華工的利潤

上文提到販賣華工所賺的暴利,在這種情況下,同時衍生出販運華工的行業。十九世紀四十年代後,航運業開始進入輪船時代,各國爭相參與販運華工的活動。據史料記載,當時將一名華工運至美洲的航運成本不到5元,而運費平均為70元,利潤高達十倍以上[20]。一艘載300至700人的船隻一次航運即可獲得二萬至五萬元的利潤。

4、販運華工的情況

當時,許多外國人普遍認為販運華工的太平洋航程等同非洲奴隸貿易,稱販運華工的船隻為「海上浮動地獄」。可見當時華工出國途中的悽慘。

據以往資料記載,當時販運華工的船隻經常超額載員: 「我所搭乘的從卡亞俄到中國去這艘船……它的艙里安置了供800名中國人用的鋪位(注意超載情況……事實上大概只應運載650人……指明每人的鋪位;寬不足二英尺,長不到五英尺。[21]」在這種環境下,疾病、饑餓、缺水的事情時常發生,這些事情又促使了華工暴動,其後導致販運者嚴密看管華工,並且虐打華工,甚至將華工囚進鐵籠中。對於販運者來說,他們更在意的是利潤而不是華工的死活,因此超額載員引起的高死亡率情況並不罕見。

以下是陳瀚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四輯),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204-208頁。)編制的死亡率示例表,筆者摘抄了其中有關澳門的部分:

(三)、華工出國後的情況

由於這一時期從澳門出洋的華工主要以秘魯和古巴兩國為主,且兩國壓迫華工的情況最為嚴重,因此以下以秘魯和古巴兩國為例說明。

1、秘魯

十九世紀時期的秘魯,主要依靠鳥糞作為政府收入的來源,鳥糞是一種化肥原料,是當時歐美國家最重要的農業肥料。然而鳥糞主要分佈在太平洋沿岸一帶的欽查群島(Islas Chincha),華人將其稱為鳥糞島,當地終年不下雨,水源十分缺乏,環境的惡劣使得無人願意前去工作。最初秘魯使用囚犯挖掘鳥糞,後來華工逐漸成為挖掘鳥糞的主力。

在悶熱、潮濕、臭氣薰天的情況下,每名華工每日至少要工作12小時,挖掘4噸鳥糞,每月卻僅有4元的微薄工資。據資料記載,每噸鳥糞運到英國的成本為4至5英鎊,可是鳥糞賣給英國農夫時,每噸卻作價10至11英鎊[22]。顯然,華工辛勤工作的成果全歸秘魯政府與少數壟斷者所得。

華工除了要面對監工的暴打,還要應對惡劣的工作環境。當時,島上的海鳥和鳥糞中有許多蝨,所以很多華工都得了皮膚皮。而且,鳥糞中有一種塵,這種塵吸入後肺部會被燒傷,接觸眼部便會致盲,因此許多華工都失明了。面對如此境況,許多華工不堪忍受,跳崖自殺便成為了他們解脫的辦法。

同樣地,在莊園工作的華工也不好受,他們每天早上4點半就要起床工作,晚上則是被關到「寮棚」,一位秘魯作家曾在報紙上將其形客為「狹小而且總是骯髒的住屋[23]」。許多華工嘗試逃走,抓回來後則被鎖上腳鐐,即使日間工作也不能解開。

秘魯寫實詩人Juan de Arona 曾寫下《臂彎一事》描寫當年華工的情況:「中國人無處不在,從鳥糞的包裝,到山谷的耕種;從手工製作的服務,到街上的清潔,甚至做平民的奴僕。你要記著,沒有一件工作,中國人不是勤奮地幹。那本國人呢?他們只是整天想著當紳士。」詩人指出了一個問題,華工還要被剝削、虐待至何時?自1849至1874年從澳門運往秘魯的10萬多華工,在1876年的人口普查,華人僅剩不到5萬人,死亡率超過50%以上[24]。

2、古巴

古巴華工的遭遇正如秘魯華工一樣悲慘,當時更驚動了清政府,因此清政府於同治年間派陳蘭彬前往古巴調查華工的狀況。這個時期前往古巴的華工都有一張合同列明所有事項,因此陳蘭彬在調查期間主要詢問華工的情況是否一切按照合同規定。

當時合同規定華工每日工作不得超過12小時,星期日休息,然而華工實際上每日工作達到20、21小時,遑論星期日能夠休息。如邱碧山等人供稱:「入糖寮與地獄無異,事主凶橫,管工殘虐,總管敲扑,身無完膚,足無停趾,晝夜十二個時辰,只歇二時。[25]」同時,合同一般多以八年工期為限,八年以後華工即可獲得「滿身紙」自由決定其去留。實際上,工期結束後華工也不一定能夠拿到「滿身紙」,往往只能被迫續約。如呂阿武供:「八年工滿,問東家要滿身紙,就叫巡捕捉去坐監[26]。」

陳蘭彬在報告中提及當時古巴華工的慘況:「其工夫過重,其飲食過薄,其作工時刻過多,其被棍撞鞭拷鎖閘等,諸般荼毒又最甚。遞年各處打死、傷死、縊死、刎死、服毒死、投水死、投糖鍋死者累累不絕。[27]」可見古巴華工被虐的悽慘情況。據陳蘭彬的調查報告從1847至1872年前往古巴的華人有十一萬四千八十一人,而今僅存五萬八千四百人,死亡率超過50%以上[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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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值得一提的是,許多著作將苦力貿易與豬仔販買區分起來,雖然兩者情況不同,但是實際上皆是奴隸,其性質並無差別。詳見沈毅:《豬仔販運與苦力貿易異同辨析——與陳瀚笙先生商榷》,開封:《史學月刊》,1988年,第4期。

[2]《美國外交文件和公檔匯編》(American
Diplomatic and Public Papers),第17卷第6號文件。轉自陳瀚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三輯),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10頁。

[3]《總署清檔》,同治十二年,附件,駐澳門美國人給香港美國人的信。轉自同上[3],第7頁。

[4]陳達:《中國移民》(Da Chen, Chinese Migration),1923年華盛頓,第5頁。轉自彭家禮:《十九世紀開發西方殖民地的華工》,北京:《世界歷史》,1980年,第1期,第3頁。

[5]《東華錄》,光緒十九年,引徐繼畬奏。轉自同上,第3頁。

[6]李文治編:《中國近代農業史資料》第一輯,第6、9頁。轉自同上,第3頁。

[7]《東華錄》,康熙朝,第89卷,第24頁。轉自同上,第3頁。

[8]《東華錄》,雍正朝,第12卷,第3頁。轉自同上,第3頁。

[9](法)德立·龍巴(Denys Lombard)著:《德波瓦公爵在澳門:1867年2月》,李長森譯,澳門:《文化雜誌》第23期,1995年。轉自莫世祥:《港澳苦力貿易與英葡論爭》,廣州:《廣東社會科學》,2016年,第2期,第84頁。

[10]鄭觀應:《澳門豬仔論》:「粵東方言,物之小者曰:『仔』,蓋言被拐者若豬仔之賤……」,載《救時揭要》。轉自夏東元編:《鄭觀應文選》,澳門:澳門歷史學會、澳門歷史文物關注協會,2002年,第415頁。

[11]陳瀚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一輯一),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250頁。

[12]同上,第261頁。

[13]劉羨冰,陳樹榮,王國強,冼為鏗編:《圖說澳門今昔》,香港: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2009年,第58頁。

[14]姚賢鎬編:《中國近代對外貿易史資料》,第1冊,第879頁。轉自莫世祥:《港澳苦力貿易與英葡論爭》,廣州:《廣東社會科學》,2016年,第2期,第83頁。

[15]《國際移民》(International Migration),第1卷,第928頁,附表IV。轉自轉自陳瀚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一輯一),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7頁。

[16]譚乾初:《古巴雜記》,第4頁,《小方壼齋輿地蕞鈔》,第12帙;斯圖阿特:《秘魯華工史》(Watt Stewart, The Chinese Bondage in Peru),1951年北卡羅來納,第62頁。轉自同上,第7頁。

[17]嚴中平主編:《中國近代經濟史》下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9年,第68頁。轉自莫世祥:《港澳苦力貿易與英葡論爭》,廣州:《廣東社會科學》,2016年,第2期,第83頁。

[18]莫世祥、虞和平、陳奕平編譯:《近代拱北海關報告彙編(1887-1946)》,澳門:澳門基金會,1998年,第26 頁。轉自同上,第83頁。

[19]科比?杜馮:《古巴華人百年史》,第25-26頁。轉自陳瀚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四輯),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197頁。

[20]田貝:《中國和中國人民》(Charles Denby, China
and her People),1906年,波士頓,第2卷,第110-111頁。轉自陳瀚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一輯一),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8頁。

[21]斯蒂爾信,美國外交文函(1873年),第207-208頁。轉自(美)瓦特?斯圖凡特著;張鎧,沈桓譯:《秘魯華工史》,北京:海洋出版社,1985年,第46-47頁。

[22]陳瀚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二輯),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75頁。

[23]《暴政之敵》,原載1871年9月5日《卡亞俄和利馬新聞》。轉自(美)瓦特?斯圖凡特著;張鎧,沈桓譯:《秘魯華工史》,北京:海洋出版社,1985年,第85頁。

[24]陳為仁著:《苦力貿易》,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1992年,第120頁。轉自王珊珊:《近代澳門與苦力貿易》,鄭州大學,2006年,第35頁。

[25]陳瀚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一輯二),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601-602頁。

[26]同上,第609頁。

[27]同上,第905頁。

[28]同上,第631-63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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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史料和著作:

1、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澳門基金會、暨南大學古籍研究所合編:《明清時期澳門問題檔案文獻匯編》,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年。

2、陳瀚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

3、(美)瓦特?斯圖凡特著;張鎧,沈桓譯:《秘魯華工史》,北京:海洋出版社, 1985年。

4、吳鳳斌著:《契約華工史》,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8年。

5、印光任、張汝霖:《澳門紀略》,廣州: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1988年。

6、夏東元編:《鄭觀應文選》,澳門:澳門歷史學會、澳門歷史文物關注協會,2002年。

論文:

1、陳澤憲:《十九世紀盛行的契約華工制》, 北京:《歷史研究》,1963年,第1期。

2、李春輝:《近代拉丁美洲的華工問題》,北京:《近代史研究》1981年,第4期。

3、王啟民:《契約華工的歷史分期問題》,福州:《福建師大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2年,第1期。

4、張鎧:《十九世紀華工與華人對拉丁美洲的歷史貢獻》,北京:《近代史研究》,1984年,第6期。

5、彭家禮:《十九世紀開發西方殖民地的華工》,北京:《世界歷史》,1980年,第1期。

6、彭家禮:《歷史上的華工出國》,北京:《近代史研究》,1984年,第6期。

7、彭家禮:《十九世紀七十年代後中國勞力資源外流和「豬仔」販賣的高潮》,北京:《中國經濟史研究》,1987年,第4期。

8、鄧開頌:《澳門的苦力貿易及其對世界經濟的影響》,廣州:《廣東社會科學》,1988年,第1期。

9、沈毅:《豬仔販運與苦力貿易異同辨析——與陳瀚笙先生商榷》,開封:《史學月刊》,1988年,第4期。

10、康大壽:《近代澳門的苦力貿易》,開封:《史學月刊》,1988年,第4期。

11、李家駒:《清政府對華工出洋的態度與政策》,北京:《近代史研究》,1989年,第6期。

12、莫世祥:《近代澳門貿易地位的變遷——拱北海關報告展示的歷史軌跡》,北京:《中國社會科學》,1999年,第6期。

13、鄭德華:《鄭觀應與澳門豬仔貿易》,廣州:《嶺南文史》,2002年,第3期。

14、孫世雄:《容閎、鄭觀應與豬仔貿易》,成都:《成都教育學院學報》,2006年,第11期。

15、王珊珊:《近代澳門與苦力貿易》,鄭州大學,2006年。

16、莫世祥:《港澳苦力貿易與英葡論爭》,廣州:《廣東社會科學》,2016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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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的不是干貨的回答:卡斯特羅去世,在邁阿密慶祝的古巴流亡者都是些什麼人?

繼續推薦RTHK香港電台製作的《華人移民史》(Roots Old and New),目前有四季,分別是「下南洋」、「金山客」、「渡東瀛」和「闖拉美」。四季皆可在youtube上觀看。


太平天國余部為政府打仗有記載,不過拒絕打更多地方,就那麼多地方


其實這是西班牙的影響。
西班牙菜有不少接近中餐的,使用大米,做燴飯等等


翁德容湖南人,陳永祿廣東人,太平天國的領袖。太平天國失敗後帶領幾萬士兵去了秘魯採礦。後幫助智利打敗秘魯,玻利維亞奪得三國爭議領土,獲准居留。由於都是男性所以都娶了本地女人為妻。徹底融入這片土地。飲食方式自然也或多或少融入當地,2000年以後統計有華裔血統人口一度超過150萬。所以飲食,部分食物名稱與廣東話類似。


魯菜是起源於山東的菜系,不能說和中餐是不是很像,它是屬於中餐的


其實關注這個問題是為了知道國外還有哪兒我能長期呆下去


是的哎



像!我覺得超像!
去年在馬德里吃了一次秘魯菜,那個時候剛出國還有點想家,吃了之後...此生難忘啊(???)


這個前菜,忘了什麼湯了,看上去怪怪,但是真的超好喝,不一樣的味道,很特別。


我覺得從做法到樣子到口味都很像,除了傳統中餐不太吃薯條以外,其他的簡直和中餐沒差。這就是土豆彩椒洋蔥炒牛柳配米飯嘛。
這一次可能並沒有接觸到秘魯菜的精髓,我會努力吃到秘魯去的! (?????????)


沒啥關係。秘魯有很多中餐倒是。我覺得最像的估計是雞肉湯了,就是中國雞湯麵,味道真差不多。
好吃的話,我覺得烤牛心串真的超好吃啊,停不下來的好吃,去秘魯玩一定要晚上擼串。


第一眼看成秘制魯菜,秘制魯菜當然和中餐一樣了。


以前看過一本書叫:1421中國發現世界。外國人寫的。書中寫到,鄭和的一隻船隊曾到達過中南美洲,並列出了各種習俗上文物上物產上語言上遺傳上的證據 。 (不知道是否是民科著作)有一句提到秘魯的證據為,在秘魯發現過哥倫布之前的中國青銅器。作者認為中國人在中南美洲停留了相當長的時間,教化了多批當地居民。
ps:此書所述若為真,那可謂相當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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