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劇演員是否更容易患上抑鬱症?

他們給人們帶來了快樂,而自己卻深陷深淵,是他們的快樂都給別人透支了么?從心理學角度如何解釋?
請再舉出一些患憂鬱症的戲劇演員。


這裡舉例一個深受抑鬱症折磨的喜劇大師金·凱瑞吧。

最近在一場美國熱門脫口秀中,金·凱瑞的出現贏得了長時間的劇烈掌聲。這位喜劇天王偏不肯在掌聲最熱烈時落座,說是要站著等觀眾鼓掌累了之後尷尬停下。

不料掌聲一直沒停,反而夾雜了陣陣歡呼和大笑。也許因為闊別兩年,大家實在太惦念這枚曾經身患憂鬱症的「開心果」了。


「他要是正經起來,整個世界都不好玩了。」

金·凱瑞的面部肌肉堪比卡通人物的橡皮臉,誇張到不忍直視;他的肢體動作看似無厘頭,卻有著卡通人物的靈活和默片時代的功底。

看他的電影,不需要複雜的腦迴路,只要你的眼神還好使,金·凱瑞自有辦法逗得你哈哈大笑。

《神探飛機頭》,搞怪卻機智的寵物偵探,稍顯無聊的情節被金·凱瑞的古靈精怪的演技捧得大賣

《變相怪傑》,懦弱職員秒變另類英雄救得美人歸,適合所有被生活虐來虐去的小人物

《阿獃與阿瓜》,兩個「弱智」受盡辛苦就為了歸還心愛女孩的行李,讓人大笑之餘不由珍惜起他們的赤子之心

《冒牌天神》,擁有上帝神力的主人公即使能把月亮拉到自己窗前,也不能讓失望的女友重新愛上自己——人的自由意志是神力也無法影響的高貴存在。

【又一個學院不待見的孩子

「能拿三次金球,我就滿足了」

金·凱瑞是家裡4個孩子中最小的,而科學家凱汶萊曼認為,家中的老幺很早就會明白,要想受重視,要麼做個頑皮的麻煩精,要麼做出一番事業。

在金·凱瑞用耍寶搞笑完成了「頑皮精靈」的那部分後,用一座小金人來證明自己的實力就被提到日程上來。

《楚門的世界》,一個從出生就活在真人秀中的小人物,以及他對命運的掙扎反抗。

然而,不知是不是奧斯卡一貫輕視喜劇的慣性太強,金·凱瑞成功轉型的片子,即使叫好叫座,也仍然得不到學院青睞。

《我愛你,莫里斯》,為了愛人數次越獄行騙的同性戀大叔,令人唏噓。

《暖暖內含光》,充滿哲學味道的愛情科幻片, 不完美的愛情一定要在腦中被徹底抹去嗎?

於是,兩度捧得金球獎的他酸溜溜地吐槽說,「我可不再做舊夢了(指拿奧斯卡獎),要能拿到第三次金球也就知足了。」


【那個來自加拿大的輟學小丑】

「我的喜劇天賦來自絕望。」

談起喜劇,一個非常弔詭的事實是:明明是一項能給人們帶來無數歡笑的事業,卻往往是抑鬱症的重災區。卓別林、羅溫·艾金森(憨豆先生)、羅賓·威廉姆斯、周星馳……

中國喜劇演員陳佩斯有次說到,「喜劇演員都是把自己當做了祭品奉獻給觀眾」。而對金·凱瑞來說,這樣的獻祭姿勢尤其艱難痛苦。

因為生活似乎都不曾對他溫柔過。

金·凱瑞的父親早年是一名清貧的薩克斯樂手,為了生計改行做了會計又遭裁員,而母親又是常年卧病,全家被趕出房子,只好在一輛貨車中存身。

「為了讓我母親感覺好點,我就會去模仿一隻祈禱的螳螂……還會撞到牆上,讓自己滾下樓梯,只要能讓她開心一點。」金·凱瑞對媒體談起自己童年時這樣說道。

於是,15歲的金·凱瑞輟了學,開始打工養家。17歲那年,他在多倫多一家喜劇俱樂部表演。他總是隨身帶著一隻球棒,恨不得時刻砸碎什麼東西來傾瀉心中的莫名的憤怒

一但上了台,他還得努力用自己誇張的橡皮臉和肢體動作讓觀眾大發一笑。如果觀眾沒有開心到掏出鈔票來,也許那天的晚飯就沒有著落。

「人們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動機。絕望是學習或創造的必要條件。在某些時候,如果沒有經歷絕望,你就不會那麼有趣。」


【追尋真愛VS單身主義

「愛與被愛都太過閃耀。」

金·凱瑞的情路也一直不平坦。早年兩段失敗的婚姻和兩段以分手告終的戀情讓他對婚戀一直頗有顧慮,甚至有點開啟「渣男模式」。

因為渴求真愛,戀愛中他常常是主動追求的一方,但關於戀愛的心結也讓他成為主動提出分手的一方。2014年,他甚至公開承認自己是「單身主義者」。

金·凱瑞通過視頻向艾瑪·斯通示愛,因為此舉過於突兀,場面一度比較尷尬

2015年,前女友凱瑟琳娜·懷特(Cathriona White)在分手後自殺,給金·凱瑞造成了巨大的打擊,「她是個很棒、嬌貴的愛爾蘭花朵,對這塊土地太過敏感,愛與被愛都太過閃耀。」

凱瑞和懷特

女友的遺書中,還對他留戀不已,「即使已經過了 3天,我還是不相信你已經離開我,我可以繼續修補破碎的心,但我這一次沒有意志力了。」懷特這樣寫道。

為女友抬棺的金·凱瑞

經調查,懷特服下的是金·凱瑞的安眠藥、止痛藥和降壓藥。也有消息稱,金·凱瑞身患STD,也將它傳染給了懷特。於是,懷特的家人憤而提出訴訟,曾在葬禮上被當做前女友家人扶棺的金·凱瑞被捲入了曠日持久的官司中。

【一種歸隱,一種真實

「我正處於對人性抽絲剝繭的過程中。」

自從2015年懷特去世,金·凱瑞就開始深居簡出,鮮少公開露面。所以2016年,他在社交媒體上分享的一張照片震驚了網友。

照片上的他神情疲憊鬍子蓬亂,與往日靈活鮮明的神色大相徑庭。鑒於他2004年曾坦承自己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很多人擔心他會不會走羅賓·威廉姆斯的老路。

其實,金·凱瑞非常享受遠離鎂光燈的日子,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目前正處於一個對人性抽絲剝繭的過程中。」

經歷了兩年多的調整,褪去喜劇天王光環、啟動幕後工作的金·凱瑞重回公眾視線,這也是為什麼他出場脫口秀時,會有雷鳴般的歡呼和掌聲。

「金·凱瑞是個很棒的角色,我很開心扮演過他。不過一切到此為止了。」這位前著名笑星這樣調侃以前鎂光燈下的自己。

喜劇的愉悅和生活的艱辛往往會形成巨大反差,而真正的好段子也常常包裹著悲劇的內核。喜劇演員羅伯托·貝尼尼說過,「我能夠獨自與死神交談,正因為我是一名小丑。」

如果你的生活中也有笑中帶淚的經歷,歡迎分享到評論區。換言之,你有什麼不開心,講出來讓我們開心一下。然後,大家一起大笑著活下去~

編輯整理 / 明珠

圖片來自網路,版權歸原創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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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http://jimcarrey.com/

http://www.imdb.com/name/nm0000120/

http://www.cbsnews.com/news/carrey-life-is-too-beautiful/

https://en.wikipedia.org/wiki/Jim_Carr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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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一道最微弱的光,我們也要把它灑向需要溫暖的生活……"


很早就看到過這個問題和這些回答,一直感覺不怎麼舒服,但總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今天再次在timeline上看到時,我才反應過來:這些回答都太文藝了。我不是說文藝不好,只是這種不適時的文藝(我認為的)不但傳遞了錯誤的信息,更重要的是,讓人難以正視抑鬱症。我們不會說風情萬種的感冒、驚心動魄的癌症、深邃久遠的痴呆,又何必給抑鬱症加上什麼「悲情」、「扭曲」的標籤。說到底,抑鬱症是一種病,也僅僅是一種病而已。

說很多回答傳遞了錯誤地信息,是因為,從現有的研究結果看,沒有可靠的證據表明喜劇相關從業人員抑鬱症的發病率比其他職業更高

那我們為什麼會有喜劇演員更容易患抑鬱症這樣的感覺?很大程度上可能由於,那幾個很有名的抑鬱症喜劇演員,這使我們忽略了同樣有大量喜劇演員並沒有患抑鬱症這個事實

哪幾個有名的人?都是大師級,卓別林、憨豆(羅溫?阿特金森)、金凱瑞、周星馳。

如果有一天這幾位大師走進醫院,想要找出抑鬱症的病因並治療,通常有這些步驟:

  • 看一看最近有沒有什麼其他疾病,比如心血管病之類;
  • 最近有沒有使用一些藥物,或者嗑藥;
  • 最近自己身上有沒有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 然後,再對遺傳因素、童年創傷、生活習慣、性格和社交狀況等等進行分析。

通過這些資料收集,我們大概能看出來一些端倪(出自我在能寫出非常優秀的段子的賴寶為什麼會得抑鬱症?的回答):

卓別林:
卓別林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分居,隨母親漢娜?卓別林生活,母親因嗓子突然失聲而失業後,被送入貧童習藝所。卓別林12歲半時,父親老查理?卓別林酗酒去世,母親患精神病,最後被送入一個精神病院。
看一看他的wiki 查理·卓別林 就知道卓別林至少有過多段感情關係,而且都十分坎坷,尤其1928年與麗泰?格雷的離婚舉世矚目,甚至導致了一場反對卓別林的運動。
這樣看來,父母分居帶來的心理創傷,家庭貧困且不和睦導致小時候生理和心理都沒有得到應有的照顧,父親酗酒帶來的惡劣家庭環境,母親精神病的影響、甚至是可能的遺傳因素,以及多段坎坷的感情經歷和大規模的反對運動,都對卓別林的情緒狀態有很深的刺激,得抑鬱症是順理成章,不得那才是天賦異稟了。

憨豆:
與卓別林相比,羅溫?阿特金森的童年和感情生活都順暢的多,報道上說他患抑鬱症可能是因為當年的《憨豆特工》公映後被影評家和媒體批得體無完膚,而對完美主義者阿特金森來說,這是過大的壓力,可能直接導致了抑鬱症的發病。

金凱瑞:
金凱瑞也有較為不幸的童年,父親的失業導致他不得不15歲就離開學校開始工作,以支持家庭。之後他再也沒有機會完成高中的學業,因為除了要全職工作以負擔家庭的重擔以外,還要照顧患有嚴重慢性病的母親。
此外,金凱瑞還曾經患注意缺陷障礙(ADHD),這也增加了患抑鬱症的幾率。

周星馳:
也許是巧合,4位喜劇大師其中3位從小家庭貧困,2位父母離異。星爺從小家裡窮,7歲時父母離異,他和4個兄弟姊妹由母親獨力養大。感情方面,看專訪中星爺對愛情也是抱有遺憾的。這些都可能直接影響到他的情緒狀態。

看到了嗎,這些抑鬱的喜劇大師都或多或少有著各自的不幸經歷和壓力。其中,童年時的創傷可能對成年之後的情緒惡化帶來了深遠的影響。與這些因素相
比,「喜劇演員」這個因素只能靠邊站。即使他們都不是喜劇演員,而是程序員、公務員、科學家或者生意人,他們患抑鬱症的可能性都比普通人大得多。

所以,很多回答是傳遞了錯誤信息。拋開人物的身體狀況和背景,僅從「喜劇」這一點上來分析,其結論是完全站不住腳的。

況且,這種對抑鬱症貼標籤,美化或是醜化的行為,讓患者和非患者多加了一層疑慮,多少造成了大量抑鬱症患者不願前往醫院就醫的現狀。這個,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

最後,科學是在不斷發展的。即使有一天,發現喜劇演員的抑鬱症發病率確實比其他行業都高,那也需要弄清楚,到底是喜劇演員更容易抑鬱,還是有抑鬱傾向的人更有做喜劇的天賦才行。


不是喜劇演員更容易得抑鬱症。


而是平時在銀幕上嘻嘻哈哈的喜劇演員患上抑鬱症會讓人更唏噓不已。


不是娛樂圈更亂,


其實所有的圈都不幹凈,


只是娛樂圈那些才子佳人淫亂起來會讓人更唏噓不已。


其實女孩子也色,


誰說只有男人才色的?


但是那些蘿莉突然出現在不可描述網站上,


會讓原本以為清純的人更唏噓不已。

說到底,


人始終是人,


不是神,


沒法超凡脫俗,


跳不出悲歡離合,喜怒哀樂。


該瘋癲瘋癲,該抑鬱抑鬱,


只是喜劇演員提供了更大的反差,


讓老百姓產生了孕婦效應,


就好比天天有人車禍去世,


但是保羅沃克車禍去世,張雨生車禍去世,


香香公主車禍去世,黛安娜車禍去世,


會讓人有一種,是不是巨星更容易出車禍的錯覺。


喜劇演員是個人,


他的職業是喜劇,


笑只是一種謀生手段,


在銀幕前的笑是喜劇演員的職業素養,


無關悲喜。


那個人坐在飯局上,每句話都讓你笑得喘不過氣來。而他默默地看著,嘴上擠出一個從眾的微笑。 事實上,直到你已經對一個笑話完全熟悉,並且再也不會為它發笑,你才能在眾人面前用最好的效果講出來,恰當地控制分寸,語氣,停頓,讓人捧腹。

假如你剛聽完一遍就急急忙忙地轉述,那麼通常你會因為自己忍不住大笑而讓別人覺得無趣。 只有觀眾才有機會哄堂大笑,而丑角或相聲演員一定沒有歡樂可言——他正是因為這個才懂得如何讓別人發笑。

身處在歡樂中的人,是無法了解如何使人歡樂的。他們的笑意像潮水一樣衝過來,難以辨別究竟是哪句話的哪兩個詞之間的落差才導致那麼強烈的幽默。

莫里哀說,看戲的人只管它感動不感動自己,而不問對錯。

同樣,經歷情感人也不問對錯,他們只感受得到自己那洶湧的、無法控制的情感潮水。

同樣,處在痛苦中的人,往往難以了解痛苦為何發生並規避它。

因為身在其中,痛苦者的思維猛烈衝撞,而無法冷靜地辨析。能夠駕馭痛苦的人並不會感到痛苦的魅力(痛苦的確有時會讓人上癮)。他們像是能洞察每一下心跳所輸送出的不安和顫動,然後判斷這些不安和顫動如何快速彙集成巨大的刺激,佐以悔恨、嫉妒和記憶,壓迫一個人已經隱隱作疼的神經。

電影《坑蒙拐騙》里有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黑社會老大,他養著一群豬來吃掉那些即將要被他殺死的人。他深深懂得如何控制別人的痛苦,他喜歡用緩慢的語氣,一個字一個字地向那些癱軟的可憐蟲介紹一頭成年豬每天能吃掉數倍於自己體重的人肉,「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說:像一頭-豬-那樣-貪婪」。然後,他冷冷地看著對方,享受他被痛苦和恐懼擊垮的那個瞬間,就好像能看到他的神經裡頭的恐懼怎樣一絲絲地鑽出來。

假如你和一兩位心理諮詢師交談過,你會發現他們解答困惑的前提,是硬生生地藏起了自己的困惑,他們必須如此,才能從你混亂的思維中找到一些可以辨析的東西。

假如你處在巨大的情感漩渦里,不要為自己的困惑和找不到出路而擔憂。也許總是有那麼一些時候,你會驚訝於感情為何那麼莫測。

要記住,能夠製造迷戀的人本身也不會去迷戀。他們知道深情如何發生,知道迷戀如何一點點地從無到有的建造。就好像讓人發笑的人心裡充滿了無趣的算計,而讓人恐懼的人心裡並不恐懼一樣。一個真正明白深情的人,心裡一定缺少深情,因為那些衝動、迷惘、沒有來由的依賴和失落,在他心裡只是一些平實無華的公式一樣的事實。 但我並不覺得任何一個人要為了懂得製造深情而失去深情的能力,就像一個人並不要因為渴望有趣而成為一個小丑或相聲演員。

因為就像懂得製造笑料讓你很難大笑一樣,擅長深情的代價是要長久地放棄因為深情而歡欣或痛苦的機會。我保證那樣的生活糟糕一萬倍。


「我突然想到喜劇為什麼使人開心了,就是要你的自我折磨。我突然想起每一組喜劇噱頭都是自我折磨的,或者精神或者肉體的折磨,才能達到被別人笑得效果。······這個開心是幸災樂禍的。」
——陳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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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答題部分如下:

陳佩斯在講到喜劇創作的時候曾反覆提到一個著名的理念,叫做「悲情內核」。

所謂悲情內核,在他看來,是喜劇的創作核心,是統攝所有喜劇、統攝所有人類笑行為的一個最關鍵的東西。換言之,正因為有悲情的因素存在,有差勢(優劣、高低、貴賤)的存在,人們才有機會產生「笑」這一行為。更通俗點兒說,喜劇就是用」我「的低姿態引起」你「的優越感。

而其中,這個」我「的角色正是由演員去詮釋的。當下,當前的喜劇演員大都使用「體驗派」的創作方法走進人物內心,進行角色塑造。正是由於一些優秀的喜劇演員對於人物角色分析得十分透徹,理解得非常深刻,所以他們的表演才會極富感染力,引發笑聲,也由此,他們對於人性、對於生活、對於社會的體味易於更加深刻而悲觀。

這裡倒是可以講到一個小故事。一個馬戲團表演,一個小丑表演雜耍。在梯子上向上攀高,他看上去好像沒有任何技巧,身體一直搖搖晃晃,狼狽極了。底下的觀眾看得哈哈大笑,這個演員停了下來,死死地抱住梯子,一臉傷感地看著觀眾說,「我都這樣了,你們還笑。」底下的人笑得更歡了,一些小孩子笑得手裡的棉花糖都掉下來。

這是喜劇。其不同於「鬧劇」的所在是:喜劇是認真的。甚至是嚴肅的。

黃渤在接受採訪時說,「就是我反正看自己的喜劇就從來沒笑過,笑不出來,就是你都是毛病。」

喜劇是文化的一種表現形式。而文化本身即具有潛移默化的影響力,演員塑造角色的同時,角色也塑造著演員自身。所以有句話,叫「難得糊塗」。不是沒有道理的。

久而久之,不少演員發現,「哦,原來喜劇是這麼一個東西,是你自己在自我折磨的過程中去贏得他人的笑。」

以上。


PS.「悲情內核」的概念並非陳佩斯一家之言。查爾斯·斯賓塞·卓別林在創作逐漸成熟之後總結過,「創作喜劇,其中的悲劇因素往往會激起嘲笑的心理,而這種嘲笑正是一種反抗。「


喜劇的核心就是個人的悲劇
陳佩斯老師對這句話的解釋是:
是在自我折磨的過程中取悅於他人、是用自己的低姿態引發別人的優越感。
魯迅老師對此的意見是:
悲劇將人生的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喜劇將那無價值的撕破給人看
我個人理解是:
小人物的喜劇,絕對帶著淚花。


看到這道題,我的腦海中立刻浮現的一個詞是:微笑抑鬱(Smiling depression)。顧名思義,有些時候,患有抑鬱症的人們並不是像大多數人所想像的那樣看起來就很悲觀、萎靡不振,對所有事物都缺乏興趣,他們只是以「樂觀」的這層面具來掩蓋著自己。而抑鬱的喜劇演員,就完美地詮釋了這一概念。

喜劇演員與抑鬱症

2013年,患有雙相情感障礙的喜劇演員Stephen Fry在節目上公開談論了自己的病情及曾有過的自殺嘗試。「有時主持節目時,我一邊說著ha ha, yeah, yeah,」他說,「但內心裡卻在說,我真他媽的想死。」

事實上,那些在生活中讓我們大笑的人,可能只是戴著小丑的面具,很多卓越的喜劇表演者恰恰是抑鬱症患者,不管是卓別林、憨豆先生還是2014年在家中自殺身亡的好萊塢喜劇明星Robin Williams。「有些時候我覺得任何與他人的接觸都讓我作嘔,就像一些浪漫主義者所描述的那樣,我受到的壓力讓我厭世。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陌生人一般,被拒在世界的高牆之外。」喜劇演員卓別林這樣描述他對抑鬱症的感受。

什麼是微笑抑鬱?

微笑抑鬱(Smiling depression)並不是一種精神疾病的診斷類別——它是一類抑鬱症患者對自己病情的反應模式。臨床心理學家Rita Labeaune將其形容為「在他人面前表現得很開心,內在卻承受著抑鬱的癥狀」。雖然他們看起來在笑,但實際上每天都在低落的情緒中掙扎。

美國精神障礙診斷與統計手冊第五版(DSM-5)中,抑鬱症的診斷標準包括心境低落,對身邊的事物和活動失去興趣和愉悅感,活動明顯減少,幾乎每天都感到疲勞或精力不足、失眠或睡眠過多,很難集中注意力,不斷自責、內疚,覺得自己毫無價值,可能會有自殺傾向等等。

「微笑抑鬱」者確實有很多抑鬱症的癥狀,會讓人感受到焦慮、疲憊與絕望,可能導致失眠,喪失興趣與性慾,甚至有自殺傾向。Rita Labeaune說,和典型抑鬱症不同的是,「微笑抑鬱」的患者並不是每天縮在床上,喪失與人交往的能力,而是擁有比較好的社會功能,甚至令人誤以為社交能力比普通人更好。因此,很多家屬在他們出現異常行為或者自殺時,都感受到震驚或者難以相信。

當然,他們的抑鬱症病情也往往不會像重度抑鬱症患者一樣嚴重,因為當一個人真正達到重度抑鬱的狀態時,那種激烈的情緒是無法簡單地用面具來掩蓋的。

但「微笑抑鬱」的風險在於,他們的抑鬱不但很難被身邊的人所感知到,有時候就連本人也難以發覺自己得了抑鬱症。當他們感知到那些「不對的」情緒時,有時會想,「我好像活得不像自己,感到非常空虛,但也沒什麼不對勁的」,他們只是把自己的情緒放到一邊,不去處理,繼續前行。

喜劇演員是否真的更容易「微笑抑鬱」?

研究表明,幽默的人出現精神問題的幾率可能真的更大。上世紀20年代,心理學家路易斯·特爾曼發現,那些被父母和老師認為幽默感比較強的孩子,成年後容易早逝。一份關於芬蘭警察的縱向報告發現,那些讓他人感到有趣的人很容易過度肥胖,或者物質成癮。

2014年,英國科學家對523名喜劇演員、364名演員以及831位普通人進行了研究,發現與非喜劇演員和普通人相比,喜劇演員更容易體驗快樂感覺的下降,更容易產生對人類的厭惡感,也更容易出現精神病徵兆,或者精神分裂、雙相情感障礙的癥狀。

對於幽默的人來說,他們不僅容易受到抑鬱情緒的影響,也更不善於表達自己的壓力和情緒。Rita Labeaune說,他們習慣了在他人面前笑,或者引人發笑,但不願意去承認和表達自己的情緒,因為他們覺得那是一種「軟弱」。

2011年,墨西哥大學的Gil Greengross針對400名大學生做了研究,發現男生會比女生表現出更多的幽默感,儘管他們的辭彙量並沒有什麼差別。而且,男性抑鬱症患者們通常更不願意談起他們的病情——這是University of Iowa的Cochran Rabinowitz在2000年發表的研究結果。他們收集了臨床心理治療師對男性抑鬱症患者診斷、諮詢過程中的描述,發現男性抑鬱症患者更傾向於用掩飾性的舉動來掩蓋自己的病情,這可能是因為,社會對於男性的要求讓他們認為暴露出自己的悲傷、焦慮和恐懼是承認自己的弱小。

但其實,當你用微笑來進行「表達上的抑制」時, 它是有害的

微笑是美好的。然而,對那些微笑著的抑鬱症患者來說,「微笑」的意義已經在根本上發生了變化。

Rita Labeaune說,當我們用微笑來隱藏低落的情緒時,它是一種防禦機制:不再是一種表達自己內心喜悅的自然流露,而是逐漸變成了對內心悲傷的掩飾和證明。一方面,微笑保護著我們自己免受他人的懷疑,幫助我們掩飾內心的悲傷和羞恥感,而另一方面,每一次在我們微笑並且想要假裝「一切都好」的時候,我們的內心深處便會越發感受到與現實的脫離,感受到真正的自己是醜陋的、無法被他人所理解的。

我們將微笑用作防禦機制的理由有很多:害怕不被別人理解,害怕不能融入群體,或者受到對抑鬱症的污名化影響,為抑鬱的情緒感到羞恥——抑鬱症在我們的語境里還不是一個中性的辭彙。

但研究證明,這種防禦是有害的,它是一種「表達抑制」 (expressive suppression)的情緒管理策略。

斯坦福大學的James J. Gross和加州大學伯克利大學的 Oliver P. John教授分析了兩種情緒管理策略的區別,以及在我們的情緒認知過程中的影響。

一種是「認知重評」(cognitive reappraisal),它是一種正面的情緒管理策略,是個人通過重新整理和理解情緒反應,來調節自己對於事件的看法。比如,在面對一次考試的失敗時,雖然在最初看到成績時非常失落,但是採用「認知重評」的人會重新接收自己的情緒,將接收到的信息以更積極的方式來解釋,可能會把這次考試的失敗看做是對自己的一個挑戰,並且督促自己下次做的更好。

「認知重評」是一種「預先關注」的策略(antecedent-focused strategy),它發生作用比較早,可能在我們做出接受情緒的反應之前,就改變了我們對於這些負面事件的看法。

另一種則是「表達抑制」(expressive suppression),這種情緒管理策略則相對負面,是當情緒出現時,抑制將要發生或正在發生的情緒表達行為,把自己的真實情感隱藏了起來。「微笑抑鬱」的人就是如此。

「表達抑制」是一種「反應關注」策略(response-focused strategy),它在情緒發生時,注重抑制自己當下的反應。它在我們情緒認知的過程中作用得較晚,並且主要著眼於改變當時的情緒表達行為,而不是針對情緒本身進行處理

James J. Gross的實驗證明,採用「表達抑制」策略的人更易遭受不良情緒的影響。在實驗中,被試被要求觀看一部可以激發負面情緒的電影,一半的被試者被要求在看電影時要隱藏起自己的情緒,並使觀察者無法接收到他們的情感變化,即採用「表達抑制」;而另一組被試者則被要求在看電影的時候一直回想、思考自己接受到的信息,以保證他們不會以一種較為情緒化的方式來回應這部電影,即採用「認知重評」。

結果顯示,那些「表達抑制」的被試者雖然表現出了更少的情緒表達行為,他們接收到的負面情緒卻並沒有減少;與之相反的是,以「認知重評」的方式看這部電影的被試者們普遍反映他們感受到了更少的負面情緒。隨後,他們結合大腦核磁共振掃描結果、面部表情錄像、志願者給自己情緒的評分,得出結論:表達抑制減少了消極的面部表情,但反而增加了消極的情緒;認知重評則降低了不良情緒的強度。

單用微笑來壓抑自己真實情緒的這種行為,不但不能幫助我們在當時調節自己的情緒,而且長期運用這種方式會產生更加有害的結果。James J. Gross等人進一步研究了不同情緒調節策略的長期影響。他們發現,如果長期採用「表達抑制」作為策略,人們可能會感受到更多的焦慮,表現出更多的抑鬱癥狀,而且往往更難對積極的信息和事件作出行為和情緒上的回應。此外,他們當中的很多人會有類似「自己是不真實的」,「我的外在和內在是不一致的」,「別人看到的並不是真正的我」的感受。

如果你,或是你身邊的人是上述的微笑抑鬱者:

我們生活在這個社會上,總是難免要帶上一些面具來掩蓋自己真實的情緒,或是為了避免自己內心的傷痛,偽裝成不是真實的自我。這並沒有什麼錯,但是我們不值得為此而過於勉強自己。

如果你看到這裡,感到自己可能就是那個微笑著的抑鬱症患者,那麼,識別出自己的情緒問題是第一步,因為很多「微笑抑鬱」的受害者都會隱藏、否認這種情感。

請考慮向你的周圍環境尋求幫助,儘管你可能會抗拒這一點,覺得自己的問題沒有那麼嚴重,尋求幫助是「軟弱」的表現。但我們不是作為一個個單獨的個體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可以向親人或者最好的朋友——真正最關心你的那一群人訴說這些感受,討論你的擔憂,雖然在你平常的偽裝中,他們或許沒有察覺你的痛苦。不要害怕成為別人的負擔,有時候我們會忘了在這個世界上會有許多人願意支持我們。

如果你感覺到你的癥狀已經到了相當嚴重的程度,可以尋求專業機構和心理治療師的幫助,來緩解內心的痛苦。

而作為「微笑抑鬱」者身邊的人,最大的難度在於,你很難幫助一個不承認自己需要幫助的人。精神科專家建議,如果你發現身邊的人有微笑抑鬱的可能,最好的辦法是作為一個支持性的角色,一個能夠足夠共情的傾聽者。

在生活里,感到悲傷和抑鬱是正常且不可避免的,我們不可能一輩子都只生活在快樂之中。而讓你選擇了微笑著抑鬱的,歸根結底是關係的問題——你害怕沒有人願意看見那個抑鬱的你。你害怕當你暴露出自己的痛苦和脆弱之時,沒有人會在意。比起那種被拒絕的疼痛和恥辱,你寧可假裝一切很好,就這樣忍耐下去。

微笑會把你封鎖在自己的世界裡。你應當學會發現你身邊那些真正關心和在意你的人,嘗試給他們一個機會,向他們訴說。這就是我們想要對你說的事情。


最後,附上一句我認為很適合這個用笑來掩飾悲傷的人群的話:

There are wounds that never show on the body that are deeper and more hurtful than anything that bleeds.

總是那些看不見的傷痕更深更疼。

—— Laurell K. Hamilton, Mistral"s Kiss

以上。


原文發表於 看不見的傷痕更深更疼?| 什麼是「微笑抑鬱症」(Smiling Depre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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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中最酷的心理學社區,人人都能看懂,但只有一部分人才會喜歡。


在一個頭痛欲裂的失眠的晚上,我突然想明白了這個問題。
由於喜劇演員職業讓他們必須有很強的控制欲,控制氣氛、控制觀眾的反應。這種控制欲帶來的長期不安全感是對演員心理上的一種折磨
其實不是簡單的折磨自己帶來的痛苦,生活中喜歡自嘲的人,喜歡扮丑惹人笑的人也很多,不以此為職業的這種表現更多的是一種天性的釋放,他們沒有強烈的需要反饋和認同的壓力。
喜劇是精心設計的表演,演員是迷宮的製造者,也是觀眾的帶領者。他們很清醒,卻要裝傻充愣。最難的是,他們需要控制觀眾的反應,帶領觀眾完全跟隨自己。控制別人是非常難的事,大眾的反應可能完全超乎你的意料。我以前做過一段時間微博運營,完全預料不到什麼內容會受歡迎,除了熱點和星座,想要不斷產出有內容又受歡迎的微博真的很難。我們現在看到的頂尖喜劇演員,表演已經有了較為固定的模式,其實都是通過不斷試錯,保留了最受歡迎的表演風格,但是演員本身是否理解大眾的口味,不見得。而一旦控制不了觀眾的反應,作為喜劇演員來說,又是很大的傷害。一個笑點沒人接,摔得生疼。大家應該都體會過精心準備的笑話結果冷場的尷尬,想像一下講笑話是你的工作。可怕不?一句不好笑就可以擊碎他們的自信。
所以,優秀的喜劇演員都是完美主義者,控制狂。周星馳、憨豆都是這樣。前一段時間看歐弟去《康熙來了》,說他會跑到明星朋友的頁面下面跟不喜歡他們的網友吵架講道理,這就是一定要控制別人的想法的表現。控制欲和完美主義帶來的就是失控時的傷害,更嚴重的是控制別人之前的不安與憂慮。時間長了應該非常累。


專業人士來回答一下。看到有很多演藝圈的朋友關注了這個問題。
首先,答案是不會,喜劇演員並不會更容易患抑鬱症。
現代醫學已經證明,抑鬱症、焦慮症精神分裂症等疾病實際上更多的是生理疾病。是由大腦內部的物質或神經結構產生變化導致的。心理和社會層面的影響因素作用相對來講比較小。
看了一下排名第一的答案,各位把抑鬱情緒和抑鬱症混淆了。抑鬱情緒誰都會有,失戀了、考試沒考好、沒事胡思亂想都會產生抑鬱情緒。但是不會導致抑鬱症。


希望我的回答能解答您的疑惑。


美國心理學家史培勒說過:「抑鬱症往往襲擊那些最有抱負,最有創意,工作最認真的人。」
題主問的「喜劇演員是否更容易患上抑鬱症」。那麼喜劇演員可以對號入座了,我們來看是不是這樣。(暫且把喜劇演員定義為有一定知名度的公眾人物)

————————悲情時刻———————————

羅賓·威廉姆斯 ——好萊塢喜劇演員
卓別林——世界喜劇之王也難逃抑鬱
憨豆先生(輕度抑鬱)
金凱瑞——變相怪傑也改變不了悲傷
周星馳——來自完美主義的壓力,並為承認 ——————只是說自己有段時光比較抑鬱
崔永元——抑鬱症折磨得他曾經想自殺
葛優——— 焦慮症讓我到現在都睡不著
徐崢——— 很多同行都有憂鬱症 我也有心理問題
——————————分析————————————

(可略過)首先對於抑鬱症的定義: 抑鬱症又稱「抑鬱障礙」,該病以顯著而持久的心境低落為主要臨床特徵,臨床可見心境低落與其處境不相稱,情緒的消沉可以從悶悶不樂到悲痛欲絕,自卑抑鬱,甚至悲觀厭世,可有自殺企圖或行為;甚至發生木僵;部分病例有明顯的焦慮和運動性激越;嚴重者可出現幻覺、妄想等精神病性癥狀。
————————————————————————
出現抑鬱癥狀的一般病因(從中找出喜劇演員所滿足的因素):

遺傳因素:

如果家庭中有抑鬱症的患者,那麼家庭成員患此病的危險性較高,這可能是遺傳導致了抑鬱症易感性升高。然而,並非有抑鬱症家族史的人都會得抑鬱症,這表明遺傳給並非是唯一決定性的患病因素。

[好像無關,又或許演員的家族是否患抑鬱症的幾率會高一些]

生物化學因素:

證據表明,腦內生化物質的紊亂是抑鬱症發病的重要因素。現在已知,抑鬱症患者腦內有多種神經遞質出現了紊亂;抑鬱症患者的睡眠模式與正常人截然不同。另外,特定的藥物能導致或加重抑鬱症,有些激素具有改變情緒的作用。

[演員的睡眠時間和壓力異於普通人,服用藥物的可能性也就大於普通人,抽樣概率]

環境因素和應激:

人際關係緊張,經濟困難,或生活方式的巨大變化,這些都會促發抑鬱症。有時抑鬱症的發生與軀體疾病有關,一些嚴重的軀體疾病,如腦中風,心臟病發作,激素紊亂等常常引發抑鬱症,並使原來的疾病加重。另外,抑鬱症患者中有1/3的人有物質濫用的問題。

[簡單來說,如緋聞的衝擊是很大的,你想不到自己什麼時候會跌落低谷,什麼時候會一炮大紅。]

性格因素:

有下列性格特徵的人很容易患上抑鬱症:遇事悲觀,自信心差,對生活事件把握性差,過分擔心。這些性格特點會使心理應激事件的刺激加重,並干擾個人對事件的處理。這些性格特徵多是在兒童少年時期養成的,這個時期的精神創傷影響很大 。

[演員的適應能力是強於普通人的,這點其實是抗抑鬱性。然而我們這說的只是演員,重點在於「喜劇」演員。]

———————————分割———————————

喜劇演員和其他演員不同,他們不斷從觀眾的笑聲中汲取能量,努力折磨自己快樂他人,隨之而來的會帶來一種空虛感,那麼越偉大的喜劇演員,就有著越無法想像的悲情。

外界無法給予足夠的感情支持,在別人面前只會得到一句「你特別幽默,你很樂觀,你是開心果。」並不會留意到你的情緒,你的悲情,長時間無法得到別人的理解,於是只有與自己對話。

與矛盾的自己對話,長期處在一種矛盾的狀態的自己,無法找到出路,進而容易產生抑鬱情緒。

————抑鬱症的宣告意味著演藝生涯的結束,所以當然是能遮就遮,靠藥物維持,可想還有多少患抑鬱症的沒有公之於眾。


作為一個生活中看起來很好笑,實際上很憂鬱的人,我來說一點也許是不一樣的答案吧。
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人類為什麼會發笑,或者說,怎樣的事情會讓人類發笑。
我得出的結論是:打破規則是人類發笑的根源。
比如我們看到喜劇演員的誇張表情,我們會發笑,因為我們日常不會做出這樣的表情;聽葷段子會發笑,因為葷段子是反社交禮儀的;或者我們看那些作死的gif事故圖片發笑,因為他們做的是不常見的行為,產生的也是不常見的效果。這都是違反或打破人類默認的一些規則的。
回到問題,那麼為什麼喜劇演員很多都有憂鬱症?
喜劇演員的主要工作是使人發笑,無論是純粹的喜劇,還是悲傷內核的,都必須能讓人笑出來。而讓人笑出來,就需要打破規則。
翻山的人會知道,讓人絕望的不是你看到一座很高的山,而是當你翻過這座高山,發現前面還有另外一座。
喜劇也一樣。當你打破規則的時候多了,你會越來越敏感地意識到:這個世界竟然有如此多的規則!
於是,不自由的感覺油然而生。
喜劇演員,只有在喜劇中才能毫無顧忌地打破這些規則。在實際的生活中,他們無法掙脫。在喜劇中打破的規則越多,在現實中的不自由感越強。
當人長期處於這種不自由的感覺中,就會導致憂鬱。


最後補充一句,除了喜劇演員,搖滾歌手也很容易憂鬱。因為他們做的也是打破規則的事。


你說我那麼會逗人,只不過我在無數個睡不著的夜晚逗了自己無數次。


把你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大家開心下


人是自己觀念的奴隸,喜劇演員突破的是觀眾意識的邊界,但是他自有其本身意識的邊界線。

喜劇演員大概是人類群體中嘗試消解現有意義感程度和廣度最深入的人群之一,容易造就精分與人格障礙。

本質上來說,喜劇演員要求的是用自毀的方式來成就自己,這種悖論式的方式類似人類的SM情結。


上帝給了他們一把長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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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2.12
小時候經常挨揍的孩子 為了保證安全感 需要去討好大人 久而久之 逗樂的水準就練出來了 然而 因為小時候經常挨揍 導致它們成年後 更容易患上抑鬱症


上面的答案已經有很透徹的了,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雖然我來晚了,也許在這麼靠後的回答已經很少有人會來看了,但我想把我思考過的東西寫一寫,在我同時得知憨豆先生的高學歷和他的抑鬱症時,我就有了跟題主一樣的疑惑,但我的疑惑順序不同,喜劇演員更容易患抑鬱症是一部分,但我想的是正是因為他們內心和思想的深沉才成就他們的喜劇,當然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當一個人發現自己或者同類的人生中的悲劇越來越多,現實越來越無奈,或者明白了自己的渺小無力,他對世界第一反應的抑鬱方式會轉變成一種相反的詮釋方式,並不是每個人都會這樣選擇,但是對於一個喜劇演員來說,他的喜劇會演得越來越精彩,隨著這種認識思考的越深刻,他會逐漸形成自己的喜劇風格,喜劇對他來說,意義就變得很重大了,所以在喜劇中的他,是真實的他,在沒有喜劇的現實中,也是真實的他,或者說喜劇演員是幸運的,他的畢生都在完成對人生的不同理解和享受,抑鬱不代表不好,相反它能捕捉很多隱藏的東西,當然對純粹壓力下形成的抑鬱兩說,在對人生探討的基礎上,當我發現我從一個內向到無法抬頭的小孩成長到在人群中給大家帶來歡笑的人的時候,我知道這是我的成功,我還是內向的,但我同時用內向成就了我的幽默。


最好的喜劇,就是把辛酸當做笑料呈現給大家看。
如果真的能把這一點做好,
那麼觀眾首先會笑,其次會哭,然後會沉默,最後會平靜而永遠的記住這部電影。
當一個人總是把自己對這個世界無力的地方用影像呈現出來,
久而久之,他的心裡就只剩壓力,那種「想突破自己、想繼續討人歡笑」的壓力足以讓任何人壓抑。


當前最贊答案完全誤導!!不得不怒答一下了

喜劇演員容易得抑鬱症已經是被廣泛關注的社會現象了,何止你舉的那四個啊!
顯然是有統計數據支持的
尤其是一年多以前,喜劇演員Robin Williams 因抑鬱症自殺,世界各大媒體剛剛又把這話題重新炒熱了一遍

隨便舉個證據:
List of people with 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
這個鏈接是維基百科列的患嚴重抑鬱症的世界名人列表(各行各業各種原因成名)
我沒去數,簡單估算大概列了300個人不到
其中身份是喜劇演員(Comedian)的有近30個!!已經佔10%了!!
考慮喜劇演員不過是所有名人中相當小的一部分,現在這個患病比例已經高到恐怖了

至於原因很多著名心理醫生已經分析過,但給的答案感覺都很直覺又籠統,跟非專業人士的猜測也差不了多少,這裡就不再引述
下面分別是abc 和bbc 的兩篇報道,有興趣可以參閱
What"s the Deal With Comedians and Depression?
Robin Williams and the link between comedy and depression

我個人的理解是,心理學上認為人會笑是對外界某種刺激的新奇感或意外感的反應
如果整天去研究搞笑,自然對這種新奇感的耐受性就強了,也就笑不起來了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_→異曲同工


第一次碼字。。
曾經一個朋友,記得第一次和他對視是在孤兒園的庭院里。
正如所有在孤兒院的孩子一樣,黝黑的皮膚已經失去了這個年紀所具有的光澤,盤踞在頭頂上的頭髮好似許久沒被修剪過的野草一般。
但他總是習慣將自己收拾的一塵不染,然後獨自在圍牆邊一聲不吭的度過一個個洋洋的下午。
他的冷冷的但有時又透出絲絲溫度的眼神又似乎在訴說著有別於他人的不同的故事。
在孤兒院的記憶里,我始終和他沒有交集,他冷冷的眼神讓我沒法更接近他,感覺靠近他的每一分鐘都有可能陷入無盡的冷冰冰的沉默中。
後來我才知道,他從前曾幸福過,但在他10歲那年他父親經商被騙去了所有的錢財,母親帶著家裡僅剩的錢和另一個男人離開了。他父親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在一次酗酒後投了河。
那時我才明白他的特立獨行是因為曾經得到又失去的幸福留下的痕迹。
後來上了大學,就沒再和他見過面了,如果不是幾年前的偶然相遇,想必早就已經彼此相忘於江湖了。
說來也巧,那天一個馬戲團來我們的城市巡演。由於公司是贊助商,我們每人分到了一張內場票。
表演的很精彩,尤其是那個扮相誇張的小丑,嫻熟的演技讓人捧腹之餘驚嘆不已,他用盡了臉上身上的每一寸肌肉來將詼諧的畫面放大。所有人都無法將自己的笑聲停住哪怕一秒。
可是,我卻沒笑出來,只是因為剎那間的對視,我突然發現了已經消匿許久的那個冷冷的但又透出絲絲溫度的眼神。我試圖告訴自己這只是錯覺。
我深深的沉溺在尋找這種感覺的思索中,直到結束後聽到有人呼喚我的名字。
我回過頭去,是那個小丑,不,是他。
我是斷然沒想到他還記得我的。
於是,我們饒有興緻的把離開孤兒院後到現在的經歷都和盤托出。
「演出結束了你怎麼還不把面具摘了呢。」
「再也摘不下來了。」他說完話的時候露出一瞬間扭曲變形難以言狀痛苦的臉。
我一陣驚,剛想追問,他開口打斷我。
「當我第一次帶上小丑的面具在台上表演時,透過面具,我看到了很多人的笑容,我知道這些笑容是我帶來的,我得到了從未有過的釋懷,但演出結束後,我發現面具粘在了我的皮膚上,我花了很大的力氣把它摘下來,之後每次面具粘的越緊,直到有一天完全拿不下來。」
後來,我都忘了那時聽完他的話後是什麼反應又是怎麼和他道別的了。
這幾年我又看過幾場馬戲團的演出,只是每當小丑出現的時候,我那一剎那間看到的是面具背後那張扭曲變形難以名狀痛苦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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