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有哪些「點錯技能樹」的例子?
相關問題:政治制度、經濟制度與自然科學、技術相比,哪一項對人類社會具有更深遠的影響力?
這個問題的活生生例子必須是在國內看來充滿了神秘主義的瑪雅文明啊!
回答這個問題就順便回答「在瑪雅生活是一種怎樣的體驗」這種早晚會出現的問題
============該點卻沒點技能的分割線=============
1.冶金術
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瑪雅文明其實是一個新石器時代級別的文明。說好聽點叫玉石文明,實際上就是玩石頭玩到了高級狀態的意思。如果你有幸(或者說不幸)穿越到了瑪雅的古典時期(全盛時期,公元4世紀到公元9世紀以前,差不多是中國東晉時期到唐朝中後期這段),你會驚訝地發現,當地人民全用的是石器、骨器、木器之類的,青銅的僅有一點外來貨,鐵更是稀缺到只能成為貴族的首飾。因為瑪雅文明遠離任何一個鐵礦、銅礦,最近的都在墨西哥高原,所以瑪雅文明一直湊合著石器用,一直停留在新石器時代,而大洋彼岸的中國,這個階段大概是良渚文化時期,早在三皇五帝之前。所以說,你會發現當地農民的生產是很艱辛的:要鬆土沒有犁,要耕田沒有鋤頭,要什麼沒什麼,所以瑪雅農民怎麼種田呢?很簡單:任性。既然工具技能不夠努力用手刨不現實,那乾脆就刀耕火種吧!所以儘管是種植文明,但以種植業為生的瑪雅人種田方式可謂簡單粗暴,和主攻游牧的日耳曼人一個揍行:燒出一片地,種子隨便一撒,齊活兒。玉米們你們看著隨便長長就行。但是瑪雅偏偏又是世所罕見的熱帶文明。熱帶雨林嘛,萬物瘋長,養分充分利用,所以土地貧瘠,一塊地不休耕個三五年絕對種不出像樣的糧食出來,刀耕火種看天吃飯,而且容易造成水土流失。農業生產能力可想而知。
瑪雅文明和其他文明差異明顯的就是沒有大型牲口。大家耳熟能詳的十二生肖,中國只缺了龍,但瑪雅除了狗和雞基本都指望不上,連貓都沒有。有人會說哎不是還有草泥馬嗎?那玩意兒據說也挺好吃的?醒醒,那是印加的地盤好么,瑪雅和印加的關係就跟中國和印度的關係一樣——基本沒聯繫。因為沒有各種人類的好朋友,瑪雅人一直過得很孤獨。這就導致他們什麼都得自己來——自己抬轎子,自己翻地,自己奔跑……本來工具已經不發達了,再在出力氣方面沒有很好的輔助,就導致瑪雅人的農業一直很不景氣。當然,瑪雅的農業其實有很多可圈可點的地方,不能武斷地說屬於科技樹點偏了,但主要是配套系統的不完善導致了農業產量的慘淡。如果你看瑪雅人的菜譜,那絕對是今天的標準健康食譜:玉米為主食、各種熱帶水果和蔬菜(鱷梨、南瓜、辣椒、西紅柿等等)、偶爾一點魚肉雞肉甚至是蜥蜴肉,條件好點的還有用蜂蜜調味的甜玉米酒。高纖維、低熱量、低脂肪,碳水也夠,就是蛋白少點。但是這對於瑪雅人而言並不是那麼地美好。因為在瑪雅,雖然副食種類豐富,但主食基本只有玉米(可能也有木薯),所以瑪雅人主要是就著玉米棒和玉米餅來吃各種菜。然而,瑪雅人的玉米餅和今天大家食堂里吃的玉米餅幾乎是兩個概念,少油無糖不說,口感真的是粗糙到難以下咽。因為沒有畜力、風力的幫助,玉米要磨成面只能靠手磨,效率極其低下也就算了,雜質更是種類豐富,如果不是反覆地舂、磨、篩,那做出來的粗玉米面和今天的精玉米面差別是非常明顯的,但加工過程人力成本是如此之高,因此往往最後如果想吃口不那麼硌喉嚨的玉米面,那價格往往跟同重量的肉類價格差不多——如前所言,瑪雅人的肉類來源單一又稀少,特別是在瑪雅全盛時期,人口超過1400萬,土地大量開墾,雨林並不豐富,熱帶天氣炎熱又不容易保存,靠漁獵補充的肉類量可想而知,那麼自然肉價就是,very的high。
所以,窮逼只能啃棒子,富人才能吃到多次加工的玉米餅。當然,這種情況也不是瑪雅人獨有,在古代農業產量低、加工成本高是普遍現象,以水稻為主食的日本人也只有武士階級以上的人才能吃得到加工過的精米,普通人只能吃舂過一兩次的糙米,以至於日本農民將加工過的精米稱為「銀舍利子」,只有在逢年過節或者有貴客來訪時才捨得拿出來吃一點。兩者的口感差別有多大呢?這麼說吧,舉個我們的鄰居的例子。近代日本在建立了成體系的後勤補給制度之後,所有部隊一律配發精米不再吃糙米,從此之後日軍幾乎從來沒有像當今的美國這樣愁招不到兵,儘管日軍當時的新兵訓練以嚴苛到近乎滅絕人性出名,但仍然擋不住農村青年踴躍報名,對這些新兵而言,吃大米飯幾乎成了唯一的樂趣,以至於當日軍後勤部門發現日軍因為只吃精米導致腳氣病想要換回糙米時,日軍全軍上下居然前所未有地高度一致群起抗議,差點釀成兵變。
當然,比起高緯度的日本來說,萬物生的熱帶提供了各種補充,有各種昆蟲蝸牛可以拿來補充蛋白質,各種可可等熱帶植物拿來當飲料,當然,還是由於沒有加糖,瑪雅人的巧克力的口感和今天的白色戀人差若天淵,和減肥時吃的黑巧克力以及美軍二戰時候配發的土豆味的巧克力能量棒有得一拼,與其說是帶來快感的暖心飲料,不如說是提神的功能飲料。因此,雖然瑪雅人農業生產能力低下,但仗著熱帶雨林的豐富物產以及熱帶炎熱天氣帶來的低消耗,普通瑪雅人倒不至於路有凍死骨。
然而,如前所言,瑪雅人的飲食結構對今天飽受冠心病高血壓困擾的人來說算得上健康,但對當地人卻是另一種煩惱:玉米的單位熱量比起大米白面來說實在是太低了。同重量的玉米提供的熱量只有大米的一半,所以就算古人食量小、熱量耗散少,瑪雅人消耗的主食量估計也比同時代的中國人多。而前面已經說過,普通人的主食是很粗糙的,因此結果就是牙齒磨損和營養不良的問題格外嚴重。更不要說各種粗糙的主食對於腸胃的負擔,也增加了瑪雅人罹患消化系統疾病的幾率。
3.武器系統
石器時代的環境一旦確定,就幾乎奠定了瑪雅人的軍事能力。但是,就算是作為石器時代的軍隊,瑪雅人的軍事技能也是非常的令人捉急——瑪雅人的唯一遠程攻擊武器是標槍(投槍),連【弓箭】都沒有;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通通沒有,長矛的戰鬥部是磨尖的石頭(當然還是挺鋒利的,就是比較脆);【鎧甲】是什麼東西我們連鐵都沒有這麼熱真的懶得穿;要什麼【戰旗】啊熱帶雨林里你把手揮斷了別人也看不見啊紋身就是識別碼;除了在【匕首】這個小武器上技能點滿了之外,其他大型戰鬥武器科技點基本沒點。
在防禦科技方面,瑪雅連基本的【城牆】科技都沒有,儘管他們有與埃及媲美的石頭金字塔,但是卻和帝國時代里的哥特民族一樣沒有石頭城牆,這可能和當地茂密的叢林所起到的屏障作用有關係。只有在瑪雅文明的最後階段,才有幾個少數的城邦點了【城牆建造術】,比如卡拉科姆魯的北面就是有城牆的,還有城垛等現代城牆的特徵,比較高級。當然可能城牆的防禦作用並不是那麼突出,所以瑪雅文明並沒有像中國那樣狂點城牆技能,升級出【馬面牆】、【超高牆】、【水長城】、【烽火台】等逆天的工程學科技。
上一張瑪雅人的戰刀,當然這麼浮誇的配色不一定是實戰的,可能表演性質更多點。
上一張瑪雅人的戰刀,當然這麼浮誇的配色不一定是實戰的,可能表演性質更多點。
4.交通系統
瑪雅人在交通系統上最匪夷所思的科技樹發展觀就是沒點【輪子】科技,是的,他們發明了帶輪子的玩具,知道用滾木搬動大石頭,然而,他們並沒有在日常生活中用到輪子,完全沒有【車】這個概念,甚至車馬炮象的概念都沒有,只有相士將帥兵卒,所以自然瑪雅人也沒有點出【中國象棋】技能,嗯o(*≧▽≦)ツ┏━┓
嗯,據說是因為他們沒有馱拉車的大型動物,所以就再一次破罐子破摔,乾脆連車都懶得發明了。
(這點我又去查了一下資料,主要原因是因為,額,瑪雅文明是石器文明,缺乏鋒利堅固的金屬工具,要將木頭加工成木條,再烤熱變彎、組裝、加上輻條、固定…一系列工序折騰下來連固定的釘子都生產不出來的瑪雅人要想造個輪子造價堪稱天價,自然廣大勞動人民是用不起的。
當然我覺得這可能還和瑪雅地區的交通狀況有關係,由於萬物生(又是環境原因)的熱帶,永久性的道路不僅修築費時費力,維護更是成本高昂,再加上瑪雅的邦聯性質大家普遍小國寡民,修築道路不僅好處有限(比如方便對方揍自己)而且心有餘力不足,因此基本上石板路這種高貴的永久性道路只有城市中有,城邦之間是基本靠走的泥濘小道,到處都是樹根沒有標誌物沒有沿途4S店的情況下,發展出車輛幾乎沒有意義,與其費勁兒在泥湯水裡推車,不如走著快呢。但就算條件再惡劣,也不至於連個手推車都發明不出來吧?但是人家就是不點【手推車】技能,高冷如此。
(感謝評論區中 @看看 提出的瑪雅人沒發明輪子是因為沒有金屬作為各種結構支撐的觀點,沒有冶金術瑪雅的人生真是如此的艱難)
=============不該點卻玩命點的技能===============
1.宗教主義——技能全TM點在宗教上了
作為「美洲的希臘」,瑪雅文明其實是一個巨大的邦聯性質的鬆散城邦文明,當然,說寺廟邦文明可能跟貼切。因為城市中佔據黃金地段最耗費國家財力物力的建築——不是給人住的。或者在瑪雅人奇怪的世界觀中,城市一開始就是神和半神(祭司、國王、貴族和武士)們居住的地方。只有他們和服侍他們的侍從才能夠居住在城市中。而普通農民則基本只有在國家召喚他們修金字塔(寺廟)等國家工程的時候才會進入城裡,帶動城市商圈發展。
迷信在古代是普遍的現象,但瑪雅人似乎把這種迷信發展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如果大家攢夠了錢去旅遊,會發現瑪雅遺址中很多城市都很空曠,沒有中國古代「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的高密度民居,也沒有中古時期西歐城市天際如線污水橫流的骯髒擁擠,而像是一個專門為開展旅遊業的大公園一樣,各種高大建築盡收眼底。因為城市人口實在是少得可憐。
在全民信教的瑪雅,會出現很多奇奇怪怪的現象,宗教幾乎是一切活動的中心。比如瑪雅人就狂點「血祭」技能,基本放眼全世界除了其他兩大美洲文明其他文明真心在這方面難以望瑪雅項背。這是因為瑪雅人民普遍有被迫害妄想症情節,總覺得太陽隨時可能掛掉。(作為太陽能轉換效率最高的作物之一,種這麼多玉米霸佔太陽能瑪雅人可能多少有點心虛吧)那怎麼辦啊,當然是放血啊!唉,他們就是這麼想的,邏輯什麼的不重要,開心就好……所以瑪雅人幾乎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用任何的理由戳破自己向紅太陽表忠心。現在大家開車進城難免要遭遇收費站收點費,但如果你穿越回瑪雅的某個城邦,在你要進城的時候你不用交錢(可可豆),而是要獻血……啊,尊敬的外鄉人,當你來到我們的城市,向諸神獻出你的貢品吧!然後啵,一把小匕首或者魚刺就戳在你身上了,你把血滴在神廟石階上了之後才可以進城。進了城之後,你會發現諸如一排人跪在地上一邊高唱讚美主一邊互相戳大腿蛋蛋丁丁屁股等部位搞得血流一地,比如會有人嚼著各種帶稜角帶刺的東西把血染在各種東西上然後虔誠的獻給神明……這麼一說,瑪雅人的【SM】技能也很突出,當然這貌似不屬於科技樹…所以雖然瑪雅人還是比較愛好和平的,但就算你今天去瑪雅看看他們的遺址,除了綠草如茵聖潔高大的寺廟之外,你也會發現神像上有各種厚厚的一層血漬,狀如魔窟,煞是恐怖。當然,由於瑪雅人國小力弱,因此也搞不出阿茲特克這種把【屠俘虜】技能點滿的文明一次性向神獻祭幾萬戰俘的這種大新聞,但在血祭方面,瑪雅人也是格外賣力,如果要說他們在工具上有所建樹的話,那在折騰自己或者放血工具這一項科技上,他們可是深有造詣。
這麼一說,瑪雅人的【SM】技能也很突出,當然這貌似不屬於科技樹…所以雖然瑪雅人還是比較愛好和平的,但就算你今天去瑪雅看看他們的遺址,除了綠草如茵聖潔高大的寺廟之外,你也會發現神像上有各種厚厚的一層血漬,狀如魔窟,煞是恐怖。當然,由於瑪雅人國小力弱,因此也搞不出阿茲特克這種把【屠俘虜】技能點滿的文明一次性向神獻祭幾萬戰俘的這種大新聞,但在血祭方面,瑪雅人也是格外賣力,如果要說他們在工具上有所建樹的話,那在折騰自己或者放血工具這一項科技上,他們可是深有造詣。
特別詭異又符合常理的是,瑪雅人因為血祭經驗實在是太豐富,進而升級了【解剖術】技能。在早期,瑪雅祭祀們獻祭的時候也只是草率地把俘虜大卸八塊,然後把血塗在神像上把剩下的踢下祭壇了事(想想祭祀用的金字塔那麼高滾下來都要好久),發展到了後期,活人祭品會被開膛剖肚挖出心臟示眾,然後剝皮供奉在廟宇里,或者乾脆任其腐爛。這個場景在哆啦A夢裡面都有描繪。
對於活體解剖,條件好的城邦可能會用點迷藥(這個在毒品這章會講),條件不好的就直接活體解剖哦不獻祭了!當然,貌似在那個設定比較特殊的年代,大家對這點也習以為常,包括要被獻祭的俘虜,大家都情(手)緒(舞)穩(足)定(蹈),一片歡樂祥和。甚至還有俘虜聽說自己要被獻祭的也很高興的……額,邏輯什麼的不重要,你們開心就好。
網上隨便找了張類似的圖大家湊合著看
網上隨便找了張類似的圖大家湊合著看
正因為高度迷信,所以瑪雅人點偏了一系列的科技樹,這點我們接下來慢慢絮叨。
寫了那麼多有空再更
今天就到這裡吧……
==============6.13更新=========
既然有點贊的我就繼續啦,有人在留言區說想要看整容術的我就先更整容術
2.整容術
經常有人說瑪雅人是外星人的後裔,這個當然是跟瑪雅奇怪的科技樹結構和瑪雅文明迥異的畫風有關,但也與瑪雅人的審美觀有關係。
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審美觀,唐朝以胖為美,極端穆斯林以看不見為美,當代以蛇精臉為美,但瑪雅的畫風就比較鬼畜了——他們的漂亮標準是鬥雞眼、扁額頭和畸形顱骨。
如大家所料,孩子要長成這樣靠先天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後天非常努力才行。這就催生了一大波旁支科技——【整容術】。
比如要鬥雞眼,那靠天生的概率太小了,所以瑪雅婦女們排除萬難,發明了【鬥雞眼矯正術】,就是在孩子小時候,就在眉中的頭髮上掛一個小球或者其他的能吸引注意力的物件,這樣經常在兩眼之間晃蕩,小孩子就會不自覺地去瞅啊,時間一長就變成鬥雞眼了……
這張畫的是瑪雅貴族,因為畫風的原因所以這些貴族看起來尚且正常,實際上可能更誇張
這張畫的是瑪雅貴族,因為畫風的原因所以這些貴族看起來尚且正常,實際上可能更誇張
為什麼瑪雅人會有這麼畸形的審美觀呢?因為宗教。在貴族的眼中,他們是半神,和服侍自己的下民不是一個級別的生物。因此天賦異稟自然要從外觀抓起,費勁兒折騰的原因主要就是為了將自己和普通大眾區別開來,當然,總要付出點代價嘛,開心就好……
在整容術這個技能分支上,瑪雅人繼續在古代世界一馬當先,儘管憑藉著在起跑線上的努力甩出了其他文明一大截子,但仍然居安思危,為了保持自己的折騰之神地位不被撼動與東南亞、太平洋和黑非洲原住民進行著你追我趕的激烈競爭。比如瑪雅人就領先歐洲數百年點亮了【磨牙術】和【鑲牙術】,將牙齒挫成鋸齒狀絲毫不顧及牙神經的感受,或者乾脆直接在牙齒里鑲嵌各種玉石,玉石文明嘛。甚至還早壟斷整容行業的宇宙第一大國上千年發明出了【墊鼻術】,在鼻子里墊各種東西。對於穿環這種在全世界各地都普及的領域,瑪雅人也是拼上了民族榮譽,發展出了胸部、生殖器的各種環,並且在數量上保持國際先進水平。普通瑪雅人,身上不帶十幾個洞出去都不好意思打招呼,瑪雅貴族在這方面就更是國民表率。
除此之外,為了使自己的外表更加具有迷惑性,瑪雅人還將【刺青紋身】技能點到了最高級。幾乎瑪雅人全民紋身,花臂花背都是大路貨,瑪雅貴婦們將各種新潮的複雜花紋從額頭一路紋到腳背,甚至喪心病狂到連舌頭都不放過,對於臉那更是任性到怎麼複雜怎麼來,而且這些刺青很多都是永久性的,所以,如果你在叢林中發現遠處有一塊快速移動的調色板,估計可能就是個瑪雅貴族。
那有人會問,這樣大動干戈,熱帶那麼熱,不會發炎灌膿嗎?答案是:當然會啦!
在當時不知道消毒是何物的情況下,瑪雅人民不畏艱難不懼死亡毅然決然折騰到底,這其中感染致殘很正常,皮膚大面積潰爛是常態,甚至稍不注意就可能出人命。但是瑪雅人民依然樂此不疲,哪怕風險極高,也要把自己「整的美美的」(嗎)。話說回來,就算整容失敗,估計也沒人察覺到,說不定還以為是出的新款呢。唉,人生如夢。
感謝大家回復,我要去做菜了,等明兒有空再更咯
=========6.14 更新===========
一早起來兩千贊嚇尿了,趕緊在出門前解鎖天文學
3.天文學
瑪雅之所以能夠享譽全世界並且在滅亡之後500年還能嚇死一大波生存狂,基本就是靠科技樹的【天文學】分支集贊。瑪雅在這個分支上,將跑偏精神發揮到了極致,喪心病狂地照著【天文學】一路瘋點,解鎖了高貴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的【三曆法】、逆天工程學的【天文台】還順帶解鎖了【高等算術】、【二十進位】、【十八進位】,並且將【肉眼觀測術】點到了最高點。
先說說【三曆法】吧,順便舊事重提說說2012對瑪雅人來說是一種怎樣的體驗。瑪雅在四季輪迴的歌里它天天地流轉風花雪月的詩句里瑪雅在年年的成長。儘管在瑪雅很多城邦光負責天文的祭司就多達4個,但世界上對天文感興趣的並不是瑪雅一家,比如吳哥窟和吉薩三金字塔就嚴格對應了天上星星的位置,希臘人、阿拉伯人都獨立製作出了星表,印度和中國都有自己的曆法等等,然而,瑪雅幾乎做到了以上的一切,並且領先世界點出了【三曆法】科技。也就是說,中國人即使在今天也只是陰陽曆混用,但瑪雅人在一千多年前就解鎖了三曆法混用的技能。三個曆法中,第一個是【太陽曆】,包含了季節更替節氣變換等信息,主要指導農業,可以說是三個曆法中最有現實意義的一個。甚至每個月的名稱都或多或少的跟農業有關,比如種植之月、澆灌之月等等,當然也有跑偏的,比如蝙蝠之月、烏龜之月什麼的就不太知道這個月的主要任務是啥(大霧)。這個曆法規定一年是365天,但月份設置和今天的格里高利曆(陽曆)略有不同,瑪雅人將一年劃分為18月,每個月20天,加起來360天,那還有5天呢?瑪雅祭司覺得這5天多出來的,嗯,不吉利,要藏起來。所以過這5天的時候並不宣布,就當這5天沒過過。並且這幾天有很多禁忌,不能洗澡洗頭什麼的,用心良苦自欺欺人這麼多年,唉,還是那句話,辛不辛苦無所謂,你們開心就好。第二種曆法叫【聖歷】,這個就和普通大眾沒什麼關係了,主要用來指導祭祀。之前說過了,瑪雅人幾乎任何活動都或多或少和宗教有關係,所以編個類似黃曆的東西指導一下工作也算是有必要,但這種曆法的周期和前一種不太一樣,只有260天,一年只有13個月,每個月還是20天。為什麼是260天呢?因為瑪雅人鍾情於13,什麼東西挨著13都會很高興,和西方恐13綜合征形成鮮明對比。這兩種曆法還算比較正常(嗎),但這兩種曆法有個缺陷,就是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兩種曆法都只說幾月幾日,但不說今年是多少年。在中國這種情況一般會根據皇帝制定的年號來判定,比如康熙58年道光2年什麼的,但瑪雅人堅持折騰不動搖,搞出了第三套叫做【長計歷】的曆法專門負責計年。第一年第二年這麼算下去,年年天天無窮匱也。但是和其他民族不同,瑪雅人覺得10進位太沒有逼格了,所以在長計歷中連點【二十進位】和【十八進位】兩個異端。這裡科普一下進位換算,這個當年在考銀行的時候鑽研過,就是每一位拆開相加,比如二十進位的3.2.3,就是第三位(百位)的3乘以20的平方,加上第二位(十位)2乘以20加上第一位(個位)的3,就是1200+40+3=1243,也就是十進位的一千二百四十三。如果不熟悉的人還是挺麻煩的,但瑪雅人不怕麻煩呀!所以在計算長計歷的時候在第二位是按照十八進位來的,換算的畫風又為之一變,一不小心就會算錯。為啥這麼折騰?因為這樣修改有個好處:1.0.0所代表的數字就變成了360(18×20),這與一個太陽年(約365天)是比較接近的。現在的考古表明,瑪雅人的曆法起點換算成今天的曆法應該是BC3114年8月11日,這個起點不僅遠超過瑪雅本身的歷史,甚至也早於瑪雅文明的母文明奧爾梅克文明(Olmec)的歷史,為啥起點那麼早現在學界也不知道(大霧)。
說完曆法我們插播一段說說2012和瑪雅人的預言是什麼關係吧。當然情況不是上面那個,不過瑪雅人並沒有預言2012年是世界末日,類比今天,瑪雅人心中的2012年和我們曆法中的千禧年差不多,只是一個曆法周期的終結,是個找借口表白、結婚、大肆慶祝或者靠嚇人賺黑心錢的好日子。
當然情況不是上面那個,不過瑪雅人並沒有預言2012年是世界末日,類比今天,瑪雅人心中的2012年和我們曆法中的千禧年差不多,只是一個曆法周期的終結,是個找借口表白、結婚、大肆慶祝或者靠嚇人賺黑心錢的好日子。
前兩套曆法因為周期不同,所以自然就會出現錯位和重合,這個重合的周期大概是52年一次,所以每過52年瑪雅人就會普天同慶啊,世界又過了一輪!趕緊蓋一層金字塔紀念一下啊!和我們現在60年一個甲子的感覺差不多。而考慮到第三套曆法,這個重合點就更遠了,遠到了在公元2012年12月21日,這個曆法的計算顯示的是13.0.0.0.0。瑪雅祭司覺得,卧槽,這個數字好吉利啊!好,世界大輪迴就它了!到時候我們再大肆慶祝一下!到時候要更任性,金字塔蓋兩層拆一層!然而,不幸的是瑪雅人並沒有撐到這一天。
當然,沒有撐到這一天並不妨礙這個提法的意義。因為研究表明,當時提出這個概念是因為某個瑪雅國王去了盟友那裡,安慰剛剛被擊敗的盟友。為了振奮人心,拿出了這個計算的概念,說,你看我們的友誼山高水長,統治千秋萬代,本輪周期剩餘時間還很充足,大有可為!對於周期後是否會有大災難瑪雅人想都沒想過。絲毫不顧忌這麼一說會嚇死一波玻璃心的現代人。
【天文台】天文台其實很多文明都修過,但瑪雅的天文台修出了水平修出了風格,和其他同時代的民族相比,瑪雅的天文台怒甩其他民族十多條大街,最有代表性的是奇琴伊察(就是有羽蛇神的那個城邦,瑪雅文明的代言人)的天文台。這個天文台被稱為卡拉克爾,翻譯過來就是蝸牛,和今天我們管央視大樓叫大褲衩一樣,都是結合自身粗淺的人生經驗得出的粗暴描述。上個圖中間那個蝸牛殼裡有螺旋式的階梯連接各層,上部有觀測室,形狀已經十分接近今天的天文台。這些窗戶開在哪兒都經過了精密計算,能從各個方向上觀察到整個天體並且還能測算天體的角度,極大地控制觀測誤差,使得實際誤差僅僅在0.005左右,最大也就是2。精密的天文觀測助推了數學的發展,使得瑪雅人領先世界其他民族解鎖了【億】和【0】這個概念,想一想中世紀很多義大利貴族都不知道比3更大的數就知道這種解鎖實在是太超前了,當然,超前是好聽的說法,不太好聽的說法就是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卵用。因為對於瑪雅人來說,【億】這個概念除了拿來數收穫的玉米粒實在是沒啥用處。
中間那個蝸牛殼裡有螺旋式的階梯連接各層,上部有觀測室,形狀已經十分接近今天的天文台。這些窗戶開在哪兒都經過了精密計算,能從各個方向上觀察到整個天體並且還能測算天體的角度,極大地控制觀測誤差,使得實際誤差僅僅在0.005左右,最大也就是2。精密的天文觀測助推了數學的發展,使得瑪雅人領先世界其他民族解鎖了【億】和【0】這個概念,想一想中世紀很多義大利貴族都不知道比3更大的數就知道這種解鎖實在是太超前了,當然,超前是好聽的說法,不太好聽的說法就是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卵用。因為對於瑪雅人來說,【億】這個概念除了拿來數收穫的玉米粒實在是沒啥用處。
此外,瑪雅還解鎖了【石表】和【日晷】,在天文工具方面完爆其他民族,和其他民族在其他方面完爆瑪雅形成了鮮明對比。
當然需要特殊指出的是,由於瑪雅的曆法沒有點【置閏】技能,所以瑪雅人儘管在太陽年長度上(365.242203天)做到了精確度略高於通行的格里高利曆(365.2425天)更接近於實際值(365.242189天),但是實際上,瑪雅的曆法沒有閏年這種設定,是會每年發生偏轉的,日積月累,瑪雅農民可能需要在種植之月收割,在蝙蝠之月播種……為此,瑪雅人在曆法上經過緊密計算提出了替代解決方案:每過1508年則減去一年。也就是說,每1508年就會有一年曆法與實際情況是完全吻合的!但效果嘛……唉,還是那句話,你們開心就好。
當然,解鎖天文學的各種高級技能也是有好處的。比如振奮人心樹立權威,這一點很有代表性的就是因為天文學成就突出使得瑪雅人順利解鎖的【光影特效】技能,我們來打個例子舉個比方,比如在每年春分和秋分的時候奇琴伊察的一座金字塔上就會因為陽光照射產生的陰影的關係而產生「巨蛇遊動」的效果,在當時人看來就像他們的羽蛇神下凡了一樣,那種震撼人心的效果即使到今天也是當地旅遊業的一大賣點。
貼個視頻大家感受一下
http://baidu.v.ifeng.com/watch/06252644551818819041.html?page=videoMultiNeed
當然,這個技術還是比較原始,和當今的3D光影技術效果差距甚遠,但在古代那絕對也是牛得一逼的科技了。
4.毒品
物產豐富的美洲為當今世界貢獻了無數的高價值原生作物,像玉米、土豆、紅薯這種高產作物,也包括花生、番茄、辣椒、可可這種經濟作物,當然也有煙草、古柯這種「提神醒腦」的經濟…額…作物。
美洲的毒品歷史幾乎和美洲文明歷史一樣悠久,即使到今天美洲的毒品問題也依然領先世界,早有幾乎把持國家政府的南美麥德林毒梟集團,近有創記錄靠伏擊全滅聯邦特警的墨西哥海灣販毒集團,再加上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美國大麻合法化,毒品在美洲不說群眾基礎良好,至少大家對這玩意兒並不陌生。
既然煙草是瑪雅人的本土特產,那自然人生如夢的瑪雅人不會放過這種片刻的歡愉,剛開始瑪雅人是將煙草和其他各種叫不出名字的藥草混在一起嚼著吃,提前現代文明幾個世紀點了【嚼煙】科技,從此之後瑪雅人再也沒回過頭,很快就水到渠成地解鎖了【雪茄】、【鼻煙】和【煙斗】科技,最終,踏上了【致幻劑】的不歸路。
和主攻各種傘菇的北亞薩滿和沉醉在曼陀羅中不能自拔的南亞巫師不同,瑪雅人走迷幻路線主要靠的是蟾蜍身上的毒膿液,或者直接將鼻煙粉末溶入在配置的液體中。除此之外,他們的毒品成分還包括可可粉,各種天然香料,毒蘑菇和蜂蜜。甚至為了裝毒品他們還製作了專門盛裝的細口陶瓶,而且這種毒品和現在不一樣,是可以公開販賣的!當然,看過前面的知友就知道,這麼複雜的合成品製作工藝複雜,原料難得,自然價格不菲。連玉米餅都吃不起的普通人看看也就好了。果然經濟戒斷才是最有效率的禁毒措施啊。
當然,就像瑪雅人不知道自己會被後來人叫做瑪雅人(他們覺得是玉米養活了自己,所以非常自豪地自稱「玉米人」)一樣,在瑪雅時代這東西不叫毒品,而是喚作【灌腸液】。當然這不是為了暗渡陳倉取個好聽的名字躲避市場監管,而是它的使用方式實在是讓現代人哪怕是全身針眼的癮君子也難以接受——這種毒品是用肛門來吸收的。在灌(吸)腸(毒)的時候,瑪雅人需要小心地把肛門戳破,然後通過將毒品倒入直腸來反向吸收,這種方式的特點是起效神速,當然難度和姿勢嘛……唉,都寫了那麼多了,估計這種不走尋常路的變態路線大家也習慣了吧……
和現代人飛葉子圖個樂不同,瑪雅人在吸毒方面具有更多的宗教使命感。毒品是祭司和國王的重要工具,主要作用是「同神明和先人交流」。瑪雅人在【血祭】上面技術水平突出,國王和貴族的表率作用功不可沒,這一點在祭祀這種大事上自然不例外。當需要國王和上天通感指引前進道路的時候,國王或者祭司就會拿著技能點點滿的小刀猛戳自己放血,而且刀刀都是丁丁蛋蛋這種過經過脈的地方,豪氣得簡直就像是在放別人的血一樣。這種行為有兩個目的,表達自己敬神效古的思想感情,以及迅速失血以便出現幻覺,這個時候再加點毒品,效果就更好了。當然,這種醉生夢死是否真的能夠得到來自上天的指示,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PS:兩天就突破5000贊了,真心感謝大家的支持,答主也會儘力更新以饗知友,不騙贊只填坑
明天應該能順利解鎖最後一部分,如果有空並且資料充足也會補充一些大家感興趣的相關知識彩蛋。謝謝大家耐心等待,對於一些答案中不太明確或者不準確的地方,也感謝大家指出,答主一定爭做糾錯小標兵,填坑小能手!
今天就到這裡吧 o(* ̄︶ ̄*)o
========6.15更新=======
很多同學說想要看瑪雅的兩兄弟阿茲特克和印加,這兩個我不太了解,就補充點科普性質的知識吧,這樣大家有個直觀的印象。更新完文字就算是正文更新完啦,感謝大家費心費電地看到現在~
5.文字
或許是前面揭露了太多的真相,大家對瑪雅的神秘感消解了不少,但實際上瑪雅文明在美洲地區也是首屈一指的,不僅完爆了結繩記事的印加,也一直是阿茲特克的老師,對於北邊那些一直處於游牧狀態的北美原始印第安人就更有優越感了。這一點突出地表現在瑪雅人是美洲地區僅有的幾個解鎖【文字】技能的地區。當然這種說法並不十分準確,因為薩波特克文明(zapotec),墨西特克(mixtec),阿茲特克(Azetec)和前文所說的瑪雅母文明奧爾梅克文明都有過文字,但無疑這些地方都集中在墨西哥中部和東部地區。
這種餅乾一樣的字體就是瑪雅文字。右上角那幾個可能是美洲地區最早的顏文字
這種餅乾一樣的字體就是瑪雅文字。右上角那幾個可能是美洲地區最早的顏文字
因為瑪雅文字實在太複雜,甚至筆畫線條繁複程度超過了很多原始人的繪畫,每次寫完就像畫完一幅畫一樣,所以瑪雅人乾脆解鎖了【繪畫】的高級技能,真是書畫不分家啊。如此折騰的文字直接後果就是寫起來費時費工,關於繁體字的問題我曾經說過一個笑話,大家感受一下
為什麼一些人反對復興繁體字? - 向日葵人生的回答
如果讓瑪雅人用他們的字體抄寫「憂鬱的小烏龜」,恐怕是會暴動的吧……
比如瑪雅的文字是這樣
以及這樣
以及這樣對比一下「別人家的文字」之西夏文字
如果你是一個雕刻工,對比一下兩種你的感受是……?
如果你是一個雕刻工,對比一下兩種你的感受是……?
由於文字太複雜,所以瑪雅人只能將有限的精力集中在記錄一些比較重大的事情上。毫不意外的是,瑪雅人對於「重大」的定義和我們今天的理解貌似不太一樣,額,所以他們有限的文字記錄的事兒一般是:宗教之各種神的名字,天文曆法之各種和地球隔得老遠的星宿,神話傳說之我們也不認識的各種人名等等,當然隨著考古不斷發現,瑪雅文字中也有對於軍事、歷史、外交這種打糧食的記載。但是因為文字記載內容簡略,並且瑪雅文字至今仍有相當一部分文字沒有被破譯,因此瑪雅的歷史仍然籠罩著各種大霧……對比起文字解讀,關於瑪雅人生活的推斷和解析至今仍然主要依靠考古學、人類學等來進行,也感謝發達的考古學及其各種分支,我們能夠了解更多關於瑪雅文化的細節內容。
(全劇冬)
為了方便大家穿越安利一下我最新關於中國的相關回答:
各行業的精英穿越回封建社會能脫穎而出嗎? - 向日葵人生的回答
==========關於與大家互動的分割線=========
因為大家評論太熱情,所以答主無法一一回復,感謝大家的積極提問和各種讚揚,對於大家問的比較多的問題我在這裡統一回答
1.催更類問題
今天正文部分已經全部更新完畢,感謝大家的耐心等待與支持~
2.拓展閱讀推薦類問題
有知友在評論區威脅「發文不留種,XXXXX」。所以趕緊寫推薦書目,因為本答案涉及內容方面很多,可能大家興趣點方向不一定一致,如果要推薦的話我分門別類的推薦:
1)瑪雅歷史:許海山主編:《古瑪雅簡史》
景振國:《古代美洲的瑪雅文化》
蔣祖棣:《瑪雅與古代中國 考古學文化的比較研究》
(美) 西爾瓦納斯·G·莫萊著 文靜, 劉平平譯:《全景瑪雅》
(美) 林恩·V. 福斯特著 王春俠等譯:《探尋瑪雅文明》
以及很多人在評論區提到的馬親王的:《殷商艦隊瑪雅征服史》(大家看著開心就好)
2)文化類:
(英)弗雷澤:《金枝》
(英)馬林諾夫斯基:《西太平洋上的航海者》
(澳) 沃倫·沃坦 (阿格勒斯), (澳) 瓦蘇米著 龍思宇譯:《瑪雅四維時間書》
(法)馬塞爾·莫斯:《巫術的一般理論 獻祭的性質與功能》
3)古代社會生活類:
(法)勒華拉杜里:《蒙塔尤》
(法)謝和耐:《蒙元入侵前夜的中國日常生活》
(法)羅貝爾·福西耶:《這些中世紀的人:中世紀的日常生活》
4)網路科普類:
如果快速了解以上內容有高度脫水版
古代瑪雅人的日常生活
以及重點推薦的【果殼網】的相關文章
5.戰爭類
茅海建:《天朝的崩潰》
其他相關論文太多就不推上來了
3.美洲文明三兄弟的關係問題
這個在最後彩蛋部分會更新,請下拉
4.為什麼1.0.0換算成10進位是360?
A:我數學不好湊合著解釋一下,1.0.0=360可以正推也可以倒推,正推的話,百位的1是因為十位數字滿了所以進了一位,而十位是十八進位,所以1.0.0=0.18.0,而十位的18是由於個位數字滿了18次,個位是二十進位,所以0.18.0=0.0.20*18,也就是360。倒推的話其實更容易理解,如果個位滿了20進1,也就是說1.0=0.20,這樣兩邊同時乘以18,就變成了18.0=0.360,而十位是十八進位滿18進1,所以18.0=1.0.0,這樣的話1.0.0=0.0.360,也就是十進位里的360,就是360天咯。因為一個數字中用了兩套進位,所以我在正文中的解釋方式就不太適用了,這也是為什麼我在上文中說瑪雅人這麼折騰特別容易算錯的原因。
5.「前兩套曆法因為周期不同,所以自然就會出現錯位和重合,這個重合的周期大概是52年一次,所以每過52年瑪雅人就會普天同慶啊」 兄弟,這個【52年】是指太陽曆年還是聖歷年還是格利高歷啊?我咋算都不對啊?
A:兩者的重合周期是他們的最小公倍數,365和260的最小公倍數是18980天,除以太陽曆的365就是52。絕大多數瑪雅人都用的太陽曆,只有神職人員會對卓爾金歷(聖歷)比較熟悉,所以這個52是參照的這個。29個曆法循環構成一個三曆法的大循環,也就是大概1508個哈布年(太陽年)
6.卓金星,又名卓爾金星、瑪雅星。在研究瑪雅人留下的曆法時,人們發現瑪雅人的曆法中有三種計年法,即卓爾金年、地球年、金星年,它們分別是:卓爾金年260天,地球年365天,金星年584天。」(引自百科詞條)確有其事嗎?卓金星是不是一個未解之謎?
A:卓爾金年只是我的回答中聖歷(260天那個)的音譯,同理,你問的地球年,和我文中的太陽年(如果音譯的話叫哈布年),其實是一個東西。金星年恐怕只是因為瑪雅人把【肉眼觀測術】點得太高發現了金星、火星這些目測可見的行星周期而已,至於說拿來作為曆法貌似沒啥用,我也沒見過說瑪雅人還用金星年作為曆法之一的……
7.答主 為什麼美軍要發土豆味的巧克力棒啊?
A:因為怕偷吃。巧克力能量棒體積小、吸收快、能量值高,是在緊急時候快速補充能量用的,但美軍二戰的軍糧在軍中反響實在不怎麼樣,所以配發的軍糧中巧克力棒往往是最受歡迎的,很多人把它當零食吃而且經常一發下來就吃了。為此美軍專門研發了土豆味的巧克力棒,才消解了美國少年們拿能量棒當糖吃的衝動。(PS:這種巧克力還是抗熱的喲,即使在熱帶貼身攜帶也不會化,口感嘛……你懂的)
8.很多人笑印加人被不到200西班牙人滅了,和我們在鴉片戰爭的時候不也是兵力在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被打敗了么?那有什麼資格笑他們?
A:這個還真不一樣,西班牙人俘虜印加王的時候就在首都邊,當時城內駐軍有5萬人之多,就算現在的軍界大牛米國200人齊裝滿員地傳送到那個時候也不過兩個連的兵力,按每個人配彈400發也才8萬多顆子彈,要擋住5萬人潮水一般的進攻基本也是很懸的,當時射速慢備彈少的西班牙人就更別說了。所以印加可以說輸得莫名其妙(主要是國王和貴族太慫)。而鴉片戰爭就不一樣了,雖然中國號稱80萬常備軍,但其實在每一個戰場上,英軍的數量都是多於甚至遠多於清軍的。為什麼,因為中國80萬軍隊分布在全國,而且農業國落後的輸送和後勤系統無法保證軍隊大規模調動,軍隊只能從各地抽調,並且一小波一小波的從出發地趕往戰場,否則人多了沿途供給不起飯都吃不上。那這一小波的數量大概是多少呢?100~200人左右,這麼一波稱為「起」,現在我們說的「大家一起」「一起走」就是這麼來的。從四川趕往浙江需要三四個月,等走到了戰爭都已經結束了。清朝根本無法在漫長的海岸線上布防(補給太散也養不起)而英軍都是在船上,靈活機動不說每一次都能全軍投入,哪怕人不多,但在實際戰鬥中,英軍反而能佔據人數優勢。再加上裝備和戰術上的優勢,鴉片戰爭想不敗都難。
9.是的,我讀書讀得多是因為帥得不明顯,不用再問了
===========關於瑪雅文明消亡的知識彩蛋==========
瑪雅文明分為前古典期、古典期和後古典期。其中3~9世紀的古典期被認為是瑪雅文明的全盛時期。然而,當16世紀西班牙殖民者來到尤卡坦半島(著名的坎昆所在地)的時候,驚訝地發現了散佈於莽莽綠林之中的瑪雅遺迹,但瑪雅人已經不再住在這些城市中了。瑪雅文明在西班牙到來之前已經基本斷絕,而對於瑪雅文明滅絕的原因,學界尚有爭論。
答主自己比較認可的是環境問題導致的瑪雅文明退化,按照氣象考古學的說法,瑪雅地區在9世紀時曾經遭遇了持續近兩百年的大旱災,本來生產能力低下的農業自然經不住這種天災,瑪雅人口大量消亡,國家分崩離析,並且陷入持續的內戰,瑪雅文明元氣大傷。並最終在11 ~12世紀被南下的阿茲特克人滅亡。
阿茲特克滅亡瑪雅的歷史類似於中國歷史中元代滅宋的歷史,如果說【崖山以後無中國】是一個吸引眼球的偽命題的話,那【瑪雅以後無文明】則可能是一個令人難過的事實。阿茲特克對於瑪雅的文明有一定繼承,甚至也有一些自己的創造,但是整體而言阿茲特克是一種消耗性的文明,瑪雅人的科技樹在阿茲特克人手上發展基本停滯甚至倒退。如果說比較突出的話,那就是阿茲特克在【血祭】上空前絕後的造詣,為了獲得充足的戰俘供應,他們甚至與鄰近的部落締約定期開戰,和今天的軍事演習不同,這種戰爭是真刀真槍的戰鬥,因此在祭祀的活祭規模上,阿茲特克在瑪雅的基礎上又上了一個台階。如果說瑪雅人嗜血是為了團結社會、保持活力尚情有可原的話,那阿茲特克對於大規模屠殺的痴迷就只能說是無謂的迷信了。但在古代,人口是一種很稀有的資源,阿茲特克人任性地揮霍除了遲滯文明的發展自己耗損自己的元氣外可謂毫無卵用。最後,阿茲特克人因為【宗教】技能點得太高,過於信任自己的【預言】能力,在面對西班牙入侵者時竟然將對方認為是預言中滅亡世界的天神下凡而放棄抵抗,直到最後終於明白開始抗爭時已經為時已晚。中美洲地區最終因為自己點偏了科技樹而自己嘗到了自己種下的惡果。
至於說印加,則和上述兩個文明沒有太大的關係,和你們這些玩石頭的窮逼不一樣,印加可是有各種黃金和金屬製品的。不僅如此,印加還點開了【中央集權】、【金屬冶煉】、【主幹道】、【紡織術】、【水渠】、【梯田】等一系列科技。但是承平日久天真善良的印加人居然被一支不到200人的西班牙人征服,這也是世所罕見。當然除了先進的武器、恬不知恥的戰術外,西班牙人得以征服印加的最重要原因還是:傳染病。由於常年與世隔絕,西歐人習慣了的各種天花流感對美洲人而言完全沒有免疫能力,因此批髮式地染病死亡,這才是斷送美洲文明的主因。
這麼一想天朝現在狂點【食品安全】科技,是不是一盤很大的棋呢?
========最後的話========
寫到這裡就全部寫完啦,最後還是要不厭其煩的感謝各位看官
當然,本答案中不是所有內容都有確定的史料支持的,有的是答主自己根據其他文明的情況作出的推論,然而,瑪雅並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文明,所以推論難免有不嚴謹之處,也有很多結論沒有給出出處等等。所有圖片均源自百度圖片,侵權立刪。
不過相信大多數人並不關注這些吧?嗯,你們開心就好
埃及分數應該是科學史上,或者準確點,數學史上點錯技能點的典型粒子
古埃及是世界上的古老文明,其數學水平也是非常高超的。幾何學的源頭就是古埃及。每年尼羅河泛濫之後,岸邊被淹沒的耕地淤泥一片,要重新劃分,促成了原始幾何學的誕生。在埃及各種建築,包括金字塔的建造中,我們都能看到古埃及人先進的數學水平。
但是,非常神奇的一點是,埃及人做代數、特別是分數的時候,卻點錯了科技樹,採用了一種現代人幾乎無法理解的計算方式。而這種計算方式,直接葬送了古埃及代數的前途。後人稱之為埃及分數。
比如說,10個人平分9個麵包,求每個人分到多少。現代人直接就可以回答,十分之九,但古埃及人不是如此。古埃及人的回答是「一個三分之一,加一個四分之一,加一個五分之一,加一個十二分之一,加一個三十分之一」
你沒看錯,古埃及人無法理解分子不是1的分數。在他們的計算體系中,所有的分數分子必須都是一。為了能更快地進行這種計算,他們甚至有專門的分數表,用來做各種拆分。但是這種拆分之後的分數,要再進一步進行計算,複雜程度是難以想像的。所以古埃及從來就沒有達到過較高的代數水平。
啊哈哈哈哈被輪子哥翻牌子啦!第一次啊!
別看我有近4k粉,近12k贊,但是這是我第一篇過1k贊的回答。。。感謝輪子哥 @vczh 的帶逛!
切題講講吧,我不知道這個算不算「點錯科技樹」,但是這玩意確實很好玩。下面有提到,Gamow等人提出了熱大爆炸理論,後來Penzias等搗鼓天線的時候發現了CMB,然後證實了熱大爆炸理論的預言。直到90年代之前呢,我們都只知道宇宙中有暗物質和普通物質,其中暗物質的質量大概得有普通(可見)物質的五倍左右。這麼大的質量,在引力的作用下,很明顯宇宙是減速膨脹的(宇宙膨脹是可以確定的,Hubble在30年代觀測到了Hubble紅移,發現河外星系都在遠離我們而去)。事實上,宇宙學家們還發明了一個物理量,叫減速因子。減速因子 定義為 ,當時認為它是正的,這意味著宇宙在減速膨脹(事實上當時認為宇宙是物質主導的,減速因子約為1/2)。
然後1998年,兩個獨立的研究項目 Supernova Cosmology Project 和 High-Z Supernova Search Team 分別發現,遙遠的Ia型超新星比預期的要暗的多。Ia型超新星在天體物理學,特別是宇宙學研究中,常被用作標準燭光,因為它們的光變曲線幾乎是確定的,大約在爆發後第20天達到峰值亮度(絕對星等約-19等)。發現這些超新星太暗,說明它們離我們比預期更遠,也就是說,宇宙早期大小比預期的要小,宇宙實際上經歷了一段加速膨脹的過程,並且後來的觀測揭示,直到今天,宇宙依然處於暗能量主導的加速膨脹期。
所以減速因子這個概念就很尷尬了——因為在今天它是負的!事實上,一些較新的宇宙學課本大都會避免討論減速因子q。
其它還有什麼例子,我還要想想。
實名反對 @姜廷軒 的答案。我真的不知道你一個學構造地質學的人哪來的勇氣在這瞎bb說什麼「 前沿物理學從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到現在死水一般沒有突破性進展 」。你覺得沒有突破性進展,那我就給你講講突破性進展。
先說二三十年代的事兒。
1915年,愛因斯坦提出廣義相對論。
1925年,海森堡和薛定諤分別獨立提出了非相對論性量子力學的數學形式。
1927年,海森堡提出了著名的不確定性關係。
1930年,狄拉克在他的劃時代巨著中第一次統一了波動力學和矩陣力學,並建立了相對論性量子力學的雛形。他預言的正電子於1932年被發現。
好了,看看接下來都有什麼進展。
先講講量子力學和粒子物理學。
1937年,安德森等人發現μ子。這是第一次發現除電子外的其它輕子。
1940s,理查德·費曼、朱利安·施溫格和朝永振一郎利用重整化方法建立了量子電動力學。費曼圖自此開始為物理學家廣泛應用。
1953年,洛斯阿拉莫斯的一批人發現了中微子存在的直接證據。中微子的假說由泡利於1930年提出,起因是查德威克發現β衰變的能譜是連續譜。
1954年,楊振寧和羅伯特·米爾斯將規範對稱性推廣至非阿貝爾場,得到了著名的楊-米爾斯場論。儘管這一理論最初並未獲得成功,它卻成為了日後粒子物理學標準模型建立的基石。
1956年,楊振寧和李政道提出,弱作用中宇稱可能不守恆,並設計了相關實驗。該結論被吳健雄等證實。
1963年,莫里·蓋爾曼等人提出了夸克模型,建立了量子色動力學的雛形,後來經過南部陽一郎、Bjorken等人的發展,也經受住了一系列高能物理實驗的考驗。
1960s~1970s,溫伯格、薩拉姆等提出了電弱統一理論,預言了中性流等新物理現象,於1973年和1978年被高能物理實驗所證實。
1973年,Gross等人發現了強相互作用力的漸進自由性質。
1979年,PETRA探測到了膠子存在的直接證據。
1970s,在一大批粒子物理學家的努力下,電弱統一理論和量子色動力學被統合到了標準模型( 一個能夠描述除引力以外的三種基本相互作用及所有基本粒子——夸克、輕子、規範玻色子、希格斯玻色子——的規範理論 )的框架下。標準模型是迄今為止最成功的理論之一, 二十世紀中葉以來高能物理的所有實驗成果都符合標準模型的預言。
再看看凝聚態物理學。
1911年,昂內斯發現超導現象。
1928年,海森堡建立了鐵磁性的量子理論,布拉赫建立了能帶理論。能帶理論在工業界應用廣泛,比如晶體管的發明就基於能帶理論。
1933年,邁斯納發現了邁斯納效應(超導體內部磁場總為0)。
1930s~1960s,一批解釋超導現象的理論被提出,比如倫敦方程、金斯堡-朗道理論和BCS理論。
後續的一些進展,我也不是專業人士,不太了解,希望熟悉近代凝聚態發展史的知友幫忙補充。
蟹蟹 @YK Lu 大佬的補充=。=有空請你吃飯(霧
70年代KT相變,80年代的整數量子霍爾效應和分數量子霍爾效應,TKNN number,Haldane phase和Haldane Model,拓撲引入凝聚態的先驅性工作。90年代文小剛提出拓撲序,05年Kane和06年BHZ分別提出拓撲絕緣體理論模型,拓撲在凝聚態中大火,去年三位先驅拿了炸藥獎。另外,就是90年代的AdS/CFT,近些年貌似已經從高能進軍凝聚態了。世紀初的時候文小剛提出弦網凝聚,從糾纏角度來統一物理理論。
好了,到了一個我相對比較熟悉的領域——天體物理。
1930年,錢德拉塞卡提出,質量大於某個臨界質量的恆星,演化到晚年將坍縮到電子簡併態。這就是白矮星。
1933年,Zwicky通過研究星系團里星系的運動,第一次發現了暗物質存在的證據。
1939年,奧本海默等發現,當質量繼續增大,還會有中子簡併壓抗衡引力。
1948年,伽莫夫等提出了著名的熱大爆炸理論,預言了CMB的存在。1965年,彭奇亞茲等發現CMB存在的直接證據。
1960年,夏皮羅發現了引力導致的時延效應。
1963年,克爾發現了克爾度規,並證明了克爾時空的一系列性質。同年,彭羅斯發明了著名的彭羅斯圖。
1964年,彭羅斯和霍金提出了彭羅斯-霍金奇性定理。
1967年,第一次發現了脈衝星。
1967年,德威特等建立了正則量子引力。同年,黑洞的無毛定理被證明,參數化後牛頓形式的修改引力理論被提出。順便說一句,1960年到1975年被稱為廣義相對論的黃金時代。在這15年,天體物理學在GR的幫助下飛速發展。
1969年,宇宙監察假說、彭羅斯過程和黑洞面積定理。
1972年,貝肯斯坦、霍金等建立黑洞熱力學。
1974年,霍金提出霍金輻射的概念。
1980年,薇拉·魯賓研究星系旋轉曲線時再一次發現了暗物質存在的證據。
1990s,古斯等人提出了暴脹模型以解釋熱大爆炸理論的平坦性疑難和視界疑難。
1998年,通過對遙遠的Ia型超新星的觀測,宇宙加速膨脹被發現。
再說說理論物理學吧。
懶得繼續查資料了,就說說以玻色弦理論開始的一系列弦論模型和M理論的發展,都是出現於20世紀30年代以後的。此外,量子引力其它方面的發展也大都是在標準模型被建立之後才開始進行的。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 前沿物理學從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到現在死水一般沒有突破性進展 」?物理學在這90年中發展的如此迅速,你難道以為現在的相對論、現在的量子理論還是90年前那樣的?
真是笑煞我也。
哦對,最後順便說一句,你嘲諷的互聯網,最初起源於CERN,也就是歐洲核子研究中心。它擁有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粒子對撞機——LHC。
有的。
比如史記里有一位上古醫師俞跗,他看病不是像後來中醫那樣開各種稀奇古怪的藥方,而是「治病不以湯液鱧灑,鑱石橋引,案扤毒熨,一撥見病之應,因五臟之輸,乃割皮解肌,訣脈結筋,搦髓腦,揲荒爪幕,湔浣腸胃,漱滌五臟,練精易形」
這完全是外科手術的方法。
黃帝內經作為東漢時期人們對上古到先秦醫學的總結,裡面已經有了(以那個年代來說)非常詳細的人體解剖知識,對各臟器也有了一定認識。這要是按照正常的思路,接下來中國的醫學家們,應該進一步了解人體構造,了解各種生理功能……
然而事實上從那之後中國人對人體臟器的認識停滯了兩千年,直到西方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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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糾結古代外科手術的可行性問題,其實不論手術情況如何,至少那些古代醫生確實通過解剖來了解人體。而且和歐洲教會嚴令禁止解剖違者絞刑火刑不同,中國的官府仵作一千多年來積累了大量第一手解剖經驗,但這些卻並沒有進入醫學體系,雖然從後人的角度來看,只要跨越一小步就能夠促進兩個學科的交流。類似的事情也發生在日本和朝鮮。當日本醫學家看到剛剛解剖開禁不久的荷蘭人帶來的解剖圖的時候,心裡的震撼,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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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一個吧。1551年歐洲一個叫卡達諾的科學家發明了一種叫常平架的玩意兒,無論如何顛簸,此物都可以保持在水平位置。由於這一特性,這項發明後來被用於航海時測量經度,從而大大提高了歐洲船隻行駛的航程,為後來的世界市場連通創造了條件,現代的陀螺儀也是以此為基礎發展出來的。可以說,這是人類歷史上非常偉大的一項創造。
帶著指南針的常平架
事實上根據葛洪的《西京雜記》,這種東西在晉代的中國或許就已經出現,目前所見的最早的實物出土於唐代窖藏。這一事實充分體現出中國古代人民的高超智慧。
那麼問題來了,國人究竟拿這玩意兒做啥了呢?
做了香爐。
陝西扶風縣法門寺地宮出土過一個唐代銀香爐,這個香爐懸掛使用,也可以取下鏈子放在被子里滾來滾去。無論怎樣滾動,其中的香灰都不會倒出來。當人們打開這個香爐之後,就被其中精巧的設計和構思驚呆了
這個香爐的內部結構可以說常平架一毛一樣。然而我國先民們似乎並沒有發覺這玩意兒能夠應用於航海,而將之當成一個稀奇玩具玩了一千多年年,想想也是挺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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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一下,有好些朋友在下面評論說,中國人之所以沒有將這個東西發展成海洋技術,是因為我們沒有這個需要。 我承認當時的人或許不需要這種技術,也沒有這方面的意識。不過這個問題其實也沒必要那麼較真。個人認為在每一個特定的環境下,一個文明生產技術和所謂科技水平的走向,其實都多少受到該文明所具有的特質與存在環境的影響,發展成什麼樣子都有其合理而自然的一面。從這一點上看,點不點錯科技樹這個問題本身其實是一個悖論。大家看看圖個樂呵就好,認真就輸了
發一篇講人類點錯科技樹的科幻小說吧,小說設定是這樣的:超空間引擎的技術和原理其實非常簡單,幾乎所有的智慧生命很早都會了,於是都在宇宙中橫衝直撞——但它們的整體科技水平非常低下。相反,地球人雖然始終沒掌握這個技術,但是其他科技非常發達,尤其是武器技術。。。。
異星歧途(The Road Not Taken)
哈利·托特達夫(Harry Turtledove)
姚人傑 譯
入侵
當「不摧號」憑藉超空間引擎而憑空出現時,托格蘭姆隊長正在如廁。像經常發生的那樣,這位羅克索蘭人軍官感到一陣反胃。他拿起便桶,對著它猛然嘔吐起來。
吐完後,他放下了便桶,用棕灰色皮毛光滑的前臂擦拭了流淌出淚水的眼睛。「眾神詛咒它!」他大聲罵道,「船長們躍遷前為啥不提醒我們?」他手底下的幾個士兵更加尖酸地呼應著。
這時候,門口出現一名傳令兵。「我們回到正常的太空了。」年輕的士兵尖叫道,又沖向下一間艙室。他身後的人或是嘲弄,或是咒罵:「一堆廢話!」「謝謝消息!」「告訴領航員——他們興許還不知道呢!」
托格蘭姆一聲嘆息,煩惱地撓起鼻子,擔憂起自己的煩心事兒來。身為一名軍官,他應該為士兵們樹立個好榜樣。他是低級軍官,足以正兒八經地肩負起這些責任,可他服役甚久,早就覺悟到,他永遠不應該指望哪個軍階比他高兩級以上的長官給予他什麼。高級軍官能坐上那些位子,要麼是老早就雙手沾滿鮮血,要麼是新近砸下一大筆錢財。
他又一次嘆息,把便桶放回牆上的凹槽內。凹槽的金屬蓋被滑下,依舊不能阻擋臭氣。在太空中待了十六天後,「不摧號」里瀰漫著屎尿、腐敗的食物和陳腐軀體的臭味。羅克索蘭艦隊的其他任何一艘飛船里的情況都不見得有多好,或者說其他任何一支艦隊情況都不比眼下好。在星際間航行,就是這個樣子。忍受臭味和黑暗,是軍人為了讓王國蓬勃壯大所付出的一部分代價。
托格蘭姆拿起一盞提燈,搖晃幾下,喚醒提燈里的發光蟲。發光蟲受驚後耀出銀白色的光芒。隊長曉得,有些種族用火炬或蠟燭照亮他們的飛船,但發光蟲耗費的空氣更少,即便它們只能間歇地發光。
托格蘭姆永遠是個小心謹慎的軍人,趁著光亮還持續時,查看了自己的武器。他總是把手頭的四把手槍都裝好子彈,時刻準備使用;等著陸行動開始後,一對手槍會掛在他的腰帶上,另一對插在皮靴里。他更擔心自己的劍,飛船上一直不散的濕氣對劍刃不好。不出所料,他發現了一塊要擦拭掉的銹跡。
他擦拭雙刃長劍的時候,揣想新星系會是什麼樣子。他祈求這個新星系裡有一顆適合居住的行星。等到飛船回到最近的羅克索蘭人控制的行星時,「不摧號」里的空氣可能會腐臭得無法呼吸。那是「星辰開拓者」要冒的一個風險。這不算最大的風險——小型的黃色恆星通常都會馭御著一兩顆能孕育生命的星球——可總歸還是有風險。
他情願自己沒有思索此事。擔憂猶如令人疼痛的毒牙,一旦咬入你的皮肉,就甩不走了。他從一摞被褥上起身,去看領航員做得怎樣。
和以往一樣,蘭西斯克和學徒奧格倫都在抱怨他們磨製望遠鏡的玻璃多麼劣質。「你倆應該停止埋怨,」托格蘭姆一邊說,一邊眯眼從門口向裡面瞅,「你倆至少看東西的時候有光照著。」在長時間藉助發光蟲提燈看事物之後,他不得不先耐心地等待自己的眼睛適應觀察艙內刺眼的陽光,才能進艙室。
奧格倫氣惱得耳朵後仰。蘭西斯克年紀更大,也更冷靜。他把手放在學徒的胳膊上。「假如托格蘭姆每嘲弄你一次,你都發脾氣,那麼你會沒時間干別的任何事——他從蛋里孵出來的那天起,就是搗蛋鬼。托格蘭姆,對不對?」
「隨你怎麼說。」托格蘭姆喜歡這位白鼻子的資深領航員。蘭西斯克不同於他的多數同行,舉手投足間不像他們那麼高傲,他並不認為自己做著一份重要的差事,反而使得自己在眾神計劃中佔據著某種特殊的地位。
奧格倫突然愣住了,粗短的尾巴末梢抽動起來。「這兒有顆行星!」他呼喊道。
「讓我瞧瞧。」蘭西斯克說道。奧格倫讓開望遠鏡後的位置。兩位領航員一顆顆瞧看那些明亮的恆星,尋找那些顯示出星系盤,表明它們確實屬於行星的星球。
「確實是行星。」蘭西斯克最終說道,「但不適合我們居住——那些有條紋的黃色行星無一例外空氣總有毒,這類事見得多了。」他見到奧格倫沮喪的表情,又說道:「也並非一無所得——假如我們沿著一條從那顆行星到它的恆星的直線去觀察,我們應該很快就會找到另外的行星。」
「試試那顆星球。」托格蘭姆邊說邊指向一顆微紅色的星球,它看上去比他目力所及的其他多數星球都更明亮。
奧格倫嘟噥了幾句傲慢的話,說自己對本行當然比外行人了解得多,可蘭西斯克厲聲呵斥道:「隊長從太空見過的星球比你多多了,小子。你應該照隊長的吩咐做事。」奧格倫情緒低落地垂下耳朵,依命行事。
他的不悅隨即煙消雲散。「是一顆有綠色斑點的行星!」他大喊道。
蘭西斯克此前一直把望遠鏡對準天空的另一區塊,聽到此話,趕緊奔了過去。他推開學徒,調整望遠鏡的聚焦,久久地凝視放大後的圖像。奧格倫在換著腳單腳跳,灰棕色的皮毛膨脹起來,迫不及待地要聽到師傅的定論。
「也許吧。」資深領航員說道,奧格倫的臉龐隨之亮堂起來,可是當蘭西斯克繼續說後,奧格倫又變得垂頭喪氣。「我沒看見任何像開闊水面的東西。如果我們沒找到任何更有力的證據,我說我們還是試一下,再搜索一段時間。」
「我會讓一隻洛夫獸非常開心的。」托格蘭姆說道。蘭西斯克輕聲笑起來。羅克索蘭人把洛夫獸這種小動物帶在身邊,用它們測試新發現的行星的空氣。假如在飛行器氣閘艙的洛夫獸能呼吸星球的空氣,那麼該星球的空氣對洛夫獸的主人應該也安全。
在一連有好幾顆星球只看得見幾個光點後,領航員惱怒地吼起來。接著,在用望遠鏡觀察的蘭西斯克愣在了原地。「是這兒了。」他輕柔地說道,「這兒就是我們想要的。奧格倫,過來。」
「哦,我的天啊,確實。」學徒看了一會兒後驚嘆道。
「去把此事報告給斯列馮統帥,問下他,他手頭的設備有沒有探測我們艦隊之外的任何超空間引擎的振動。」奧格倫匆匆離去,蘭西斯克示意讓托格蘭姆過來。「你自己看看。」
步兵隊長彎下腰,湊到目鏡前。在漆黑太空的映襯下,望遠鏡里見到的星球看上去酷似羅克索蘭星球:蔚藍色的深海上覆蓋著旋渦狀的白色雲團。一顆相當大的衛星懸掛在附近。兩顆星球都差不多在半相期,比「不摧號」更靠近它們的恆星。
「你看見陸地了嗎?」托格蘭姆問道。
「看圖像最上面,冰冠下面。」蘭西斯克說,「那些棕色和綠色圖案不是通常情況下水面的顏色。假如我們想在這個星系裡找到個有生命的星球,那麼你現在看到的就是。」
他們輪流觀察那顆遙遠的星球,試圖畫下地貌特徵,一直到奧格倫回來。「怎樣?」托格蘭姆說道,不過他見到學徒的耳朵歡快地高聳著。
「整個星系裡只有我們的超空間引擎的放射!」奧格倫笑著說。蘭西斯克和托格蘭姆都拍打起學徒的後背,好像他是好消息產生的原因,而不只是帶來好消息的人。
隊長甚至笑得比奧格倫更開心。這意味著那將是一次簡單的征服行動,作為一名職業軍人,他完全贊同。如果附近沒有人能夠製造超空間引擎,那要麼是星系裡根本沒有智慧生命,要麼是居住在星球上的種族依然處在原始狀態,對火藥、飛行器和星際戰爭的其他方面一無所知。
他搓了搓手。他迫不及待地要著陸了。
接觸
巴克·荷索百無聊賴。在太空中待了足足四個月,還有五個半月在等著他,人變得無聊一點兒也不讓人驚訝。地球是「阿瑞斯三號」後面的一顆明亮星球,較為暗淡的月球陪伴左右,火星在前方發出紅光。
「巴克,現在輪到你鍛煉了。」阿特·施奈德喊道。在五名宇航員之中,他大概是最愛發號施令的那位。
「曉得了,夥計。」荷索嘆息道。他把自己推到腳踏車上,踩踏起來,起初無精打采地,接著越來越使勁。鍛煉有助於保持骨骼中的鈣質,令其盡量少受失重的影響。此外,也讓宇航員們有點兒事做。
梅麗莎·奧特正在收聽地球傳來的新聞。「費南多·巴倫斯瑞拉昨晚過世了。」她說。
「誰?」施奈德不是棒球迷,不知道這位洛杉磯道奇隊的天才投手的大名。
荷索是個棒球迷,還是個加利福尼亞人。「我曾經在一次退役球手紀念賽見過他,我還記得老爸和爺爺總是說起他。」他說,「梅爾①,他享年幾歲?」
「七十九歲。」梅麗莎答道。
「他總是活得太沉重。」荷索傷感地說。
「耶穌基督啊!」
荷索眨了眨眼。自打從美國太空站起飛開始,阿瑞斯三號上的宇航員從沒說話如此激動過。梅麗莎正看著雷達屏幕。「弗雷迪②!」她大喊道。
飛船上的電子專家弗雷德麗卡·林施喬姆剛剛從促狹的浴室里出來。她撲向控制面板,身後依然拖著一串小水滴。她沒有費事地用毛巾擦乾身子——很久之前,羞怯心在阿瑞斯三號上就已經蕩然無存了。
梅麗莎的叫喊甚至令克勞德·瓊納德從生物實驗室里探出頭來,他的多數時間都花費在這個小小的實驗室里。「出了什麼情況?」他從艙口喊道。
「雷達不對勁兒。」梅麗莎告訴他。
「什麼意思,不對勁兒?」瓊納德氣惱地追問。他是那類覺得自己的每分每秒都很寶貴,並認為別人也是如此的討厭鬼。
「屏幕上有大約一百個、也許一百五十個物體,根本不應該在那兒的物體。」弗雷德麗卡·林施喬姆插嘴說道,她也有點兒惜時如命的毛病,「距離在兩百萬公里左右。」
「它們一分鐘前還沒在那兒。」梅麗莎說,「我想知道它們會在什麼時候出現。」
當弗雷德麗卡操作起雷達與電腦時,荷索還在健身腳踏車上,覺得自己百無一用:一位地質學家在距離星球有幾百萬公里的地方有什麼用處?他甚至無法讓自己的名字被銘刻於歷史書上——沒人會記得第三批探險隊的成員,無論他們的目的地是哪裡。
弗雷德麗卡完成了檢查。「我找不到任何故障。」她說話的語氣像是在生自己和設備的氣。
「是時候聯繫地球了,弗雷迪。」阿特·施奈德說,「假如我要登陸火星的話,不能指望一台鬧故障的雷達。」
梅麗莎早已在用話筒與地球通話。「休斯頓,這兒是阿瑞斯三號。我們遇上了個難題——」
即使信號以光速傳播,依然得等待好久。宇航員一個接一個地緩緩湊過來。擴音器突然發出聲音時,每個人都被驚得跳了起來。「阿瑞斯三號,這兒是休斯頓控制中心。女士們,先生們,我不知該如何告訴你們這件事,但我們也見到它們了。」
聯絡員還在繼續嘮叨,但已經沒人在聽她講話。荷索覺得頭皮刺痛,頭髮出於原始反射一根根地想要豎起來。他的內心充滿驚懼,他從未想到,自己會親眼目睹人類與外星種族的接觸。「梅爾,向它們發信號。」他催促道。
她猶豫不決。「巴克,我不曉得該不該那麼做。也許我們應該讓休斯頓來處理。」
「去他媽的休斯頓。」他冒出的粗口讓自己都驚訝,「等到那裡的官僚琢磨出對策的時候,我們那時早就著陸在火星上了。我們才是在場的人。你打算錯過兩個種族歷史上最為重要的時刻嗎?」
梅麗莎逐一看向她的同伴。無論她在他們的臉上見到了什麼,總之是令她滿意的結果,因為她把目標轉向天線,開始說話:「這兒是太空飛船阿瑞斯三號,呼叫未知的飛船。致以地球人民的歡迎。」她暫時關掉了無線電發射機問:「我們共能說多少種語言?」
他們依次以俄語、漢語、日語、法語、德語、西班牙語,甚至包括拉丁語發送了呼叫。(「誰知道外星人上一次訪問地球是在什麼時候?」當施奈德向她投以怪異的眼神時,弗雷德麗卡如此辯護。)
假如說等待地球發來的回復耗時良久,那麼這一次等得更久。延遲了好久,遠遠超過一個光速來回所需的十五秒。「就算他們不會說我們的任何一種語言,他們不也應該說點兒什麼嗎?」梅麗莎對著空氣問道。空氣或外星人都沒有回答她。
接著,那些古怪的飛船開始背離太陽,向著地球疾馳而去。「我的天啊,它們加速了!」施奈德說,「那些不是火箭吧!」他突然間膽怯起來。「我猜想星際飛船不會攜帶火箭的,對吧?」
阿瑞斯三號再一次孤零零地漂泊在這一片太空中,循著它的霍曼轉移軌道,毫不動搖地繼續飛向火星。巴克·荷索不禁想哭。
試探
羅克索蘭艦隊的飛船和演習時一樣,聚攏在這個新發現的行星陸地較多半球的地極上空。因為每個人都會抵達相同的地點,這套準則使得艦隊的會合容易一些。很快,只有四艘飛船沒有出現。一艘偵察艦趕緊繞到另一面的地極,找到那四艘飛船,把它們帶了回來。
「每一次都有幾個喜歡水的傢伙。」托格蘭姆給領航員們帶來消息時,咯咯笑著說道。他抓住每一次機會溜到領航員的圓頂觀察艙,不只是因為這兒陽光充沛,還是因為他和許多軍人不同,對行星本身感興趣。要是他有擅長計算的頭腦的話,他也許早就嘗試成為領航員了。
他有著一隻擅長執筆寫寫畫畫的手,所以蘭西斯克和奧格倫樂意讓他待在望遠鏡旁,為他們正在繪製的行星草圖添上幾筆。
「真是稀奇的星球。」他評論道,「我從未見過哪顆星球上有如此多的林火或火山,或者黑暗那面的天知道什麼著了火的東西。」
「我依然認為那些是城市。」奧格倫說道,公然與蘭西斯克針鋒相對。
「它們太大也太亮了。」資深領航員耐心地說道。他們的爭論顯然已經持續了好一會兒。
「奧格倫,這次是你第一趟異星之旅,對不對?」托格蘭姆問道。
「是啊,是又如何?」
「你就是看問題還不夠全面。羅克索蘭星上的伊戈羅克將近有一百萬人口,夜裡從太空看它,幾乎看不見。也沒有哪個地方像這些光亮一樣明亮。請記住,這是一顆原始的行星。我承認,下面看上去確實居住著智慧生命,但一個尚未意外地發現超空間引擎奧秘的種族怎麼可能建造起大小十倍於伊戈羅克的城市?」
「我不知道。」奧格倫悶悶不樂地說,「但是從我藉助月光依稀看見的地貌來說,那些光亮都處在建造城市的最佳地點——海岸線上、河流沿線,諸如此類。
蘭西斯克嘆氣道:「托格蘭姆,我們得拿他怎麼辦?他一心以為自己樣樣都懂,不會聽我們講道理。你年輕時也這副腔調?」
「不管怎樣,得一直等到我的氏族家長們把我教訓得服服帖帖。不過,無須大驚小怪。很快飛行器就會帶著洛夫獸降落星球,我們那時就能知曉答案了。」他強忍下笑聲,突然腦袋清醒起來,希望自己年輕時沒有像奧格倫這樣容易上當。
「我的雷達上顯示出一艘外星人的飛船,」SR-81偵察機的飛行員報告說,「它下降到五萬米高度,依舊在降落。」偵察機已經達到了上升限度,而這只不過達到了外星人飛船進入大氣層時的一半高度。
「看在上帝的份兒上,先別開火。」地面控制中心下令道。在他起飛前,他們已經向他下達過這條命令,但這些軍隊高層不打算讓他忘記此事。他並不是真的責怪他們。一個愛亂開槍的蠢蛋可能永遠葬送人類。
「我開始獲得視覺圖像,」他邊說邊瞥看著投射在面前的平視顯示器上的畫面。片刻後,飛行員問道,「我現在就能告訴你們,這是一艘長相怪異的飛船。它的機翼在哪兒?」
「我們現在也在接收圖像。」負責地面控制的長官說道,「他們一定是在大氣層內飛行器上運用了和宇宙飛船上相同的原理,某種反重力裝置,賦予了他們提升和驅使物體的能力。」
外星人的飛船一直沒理睬SR-81偵察機,正如所有外星人都沒理睬地球向他們發送的信號。外星人的飛行器繼續緩緩降落,SR-81偵察機在下面盤旋,希望自己不必下降至空中加油機那兒要求補加燃料。
「一個疑問獲得了解答,」他呼叫地面控制中心,「這是一架戰機。」抱著和平意圖的飛行器不會在機腹上畫上那些虎視眈眈的眼睛和滿嘴尖牙利齒的血盆大口。美國空軍有一些對地攻擊機上也畫有類似的標誌。
外星人的飛行器最終降落至SR-81偵察機巡航的高度。飛行員再次呼叫地面。「可否允許我在外星人飛行器前面飛掠過?」他問道,「也許飛行器里的所有人都睡著了,我此舉能弄醒他們。」
地面控制中心沉默許久後,不情不願地同意了。「不許做敵意的手勢。」控制人員警告說。
「你覺得我會做什麼,對著外星人豎起中指?」飛行員咕噥著,但他的無線電已關閉。當他控制著SR-81偵察機開始漫長而緩慢的拐彎,飛機的加速度使得他被壓在座椅里,這一拐彎會讓飛機出現在外星人太空艦隊派出的那艘飛船前方五百米左右的地方。
飛機上的攝像頭讓飛行員瞥見了外星人飛行員的模樣,對方坐在一面髒兮兮的小擋風玻璃後面。
外星生物也看見了他。毫無疑問地看見了他。外星人飛行員像只受到驚嚇的幼鹿左躲右閃,完成了一連串複雜的機動飛行動作,這些動作會令SR-81偵察機的飛行員被緊緊地壓在壓力艙的艙壁上——前提是他的飛機性能能跟得上外星人的飛行器。
「我要追趕敵機!」飛行員大喊道。地面控制人員沖著飛行員厲聲訓斥,可坐在駕駛艙里的是飛行員而不是控制人員。飛機後燃器開啟後產生洶湧澎湃的瞬間加速力,相比之下,他之前感受到的壓力不過像愛人的輕撫。
他的偵察機擁有更佳的流線型設計,速度比星際飛船派出的飛行器更快,但那並沒讓他佔到便宜。外星人飛行員每次發現他,他們的飛船就能毫不費力的輕鬆躲開。SR-81偵察機的飛行員覺得自己像個想用短柄斧頭殺死一隻蝴蝶的笨男人。
更令他受挫的是,他的燃料警示燈亮了起來。不管怎樣,他的飛機是針對接近太空的稀薄大氣層而設計的,不是用來在外星飛行器所飛經的越來越稠密的大氣層里運轉的。他罵了句髒話,但不得不飛離了敵機。
當SR-81偵察機從空中加油機里吞進航空煤油時,飛行員不禁想起,假如他剛才發射一枚導彈會發生什麼事。他有兩次處於極佳的發射位置。他只會在自己心底里想想這事而已。上級們要是知道他有這個想法會有什麼可怕反應,單單想到此處,他就不敢深思此事。
托格蘭姆參加完軍官會議回來時,步兵們把他團團圍住。「隊長,什麼命令?」「洛夫獸還活著嗎?」「下面什麼模樣?」
「夥計們,洛夫獸活下來了!」托格蘭姆笑容綻放地說道。
他的連隊成員大聲歡呼,營房裡迴響起震耳欲聾的喝彩聲。「我們要下去了!」士兵們呼喊起來。一些人興奮地豎起耳朵。有些士兵在空氣腐臭的房內揮動起羽飾帽。其他人的喜好則更像他們的隊長,走到各自的地鋪,開始檢查武器。
「長官,敵人會有多麼強硬?」托格蘭姆走過時,一位名叫伊靈古阿的,長著灰色皮毛的老兵開口問道,「我聽說飛行器飛行員看見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托格蘭姆笑得更歡了。「伊靈古阿,老天在上啊,你難道經歷得還不夠多,不曉得在星球著陸前,比起留意這些你聽到的謠言,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長官,我也希望如此。」伊靈古阿說,「但這些謠言如此怪異,我揣想也許有些實情。」見托格蘭姆沒有回答,老兵自感愚蠢,搖了搖頭,搖晃起提燈,這樣他就能檢查短劍的利刃。
登陸
步兵隊長盡量不惹人注意地發出一聲嘆息。他不曉得自己該相信哪種說法,而他剛才也聽了飛行員的彙報。這個星球上的原住民不懂反重力技術,他們又怎麼可能擁有飛行器?托格蘭姆聽說過有個種族在發現更佳的飛行方法前,使用了熱氣球,但熱氣球不可能抵達原住民的飛行器出現的高度,也不可能改變方向,飛行員在會議上一直堅持說那架飛行器改變了方向。
必須假定飛行員弄錯了,他肯定是弄錯了。但是假如蘭西斯克之前嘲弄過的那種可能性是真的,這個星球人口如此稠密,只剩下一丁點寶貴的野外空間,如此龐大的城鎮又該如何想像?其他飛船發來的提燈信號表明,他們派去偵察的飛行員也彙報了同樣瘋狂的不可能現象。
甭管了,從長遠來看,即使這個種族數目像野餐時的瑞佛蟲一樣繁多也無關緊要。那樣只會是有更多的臣民服膺於羅克索蘭。
「這是白白糟蹋了機會。」比利·考克斯一邊對眾人說道,一邊把帆布包甩到肩頭,大步流星地奔向那輛正在等他的卡車。「我們應該張開雙臂歡迎外星人,不該展示武力。」
「你跟他們說去,教授。」中士桑托斯·阿莫羅斯在後面竊笑,「我呢,只想儘快在哪個有空調的營房裡舒舒服服地坐下,不用再面對洛杉磯的炎夏煙霧和大太陽。真可惜,你只是個一級專業軍士。如果你是總統,你就能隨心所欲地下達命令,而不是在這兒接受命令。」
考克斯覺得那樣也不是十分公道。第二次敘利亞危機爆發後,軍隊招兵買馬,他被招募進陸軍的時候,正攻讀政治科學碩士的他只是少了幾個學分。
他必須把自己瘦長的身體像把折刀一樣摺疊起來,才能鑽進卡車橄欖色的頂篷下面,在乘客艙里坐下。座位太硬,也彼此靠得太近。把人都塞進車裡比他們坐得舒不舒服更重要,儘管乘客就活生生地在你面前。典型的軍人思維,考克斯輕視地想道。
卡車很快就坐滿了人。柴油發動機伴著隆隆聲啟動。一個黑人士兵掏出一副撲克牌,和眾人打賭,說他能把二十五張撲克牌變成五手好牌。有兩個生手和他賭了起來。考克斯以前賭輸了不少錢後,才弄明白這是個騙人的賭局。黑人士兵一邊暗笑,一邊把撲克牌遞給一個上當的蠢蛋,讓他洗牌。
嘶!撲克牌撕開的聲音響起,使得卡車裡的所有人都轉頭來看。「夥計,你從哪兒學會這樣玩撲克牌?」黑人士兵質問道,他名叫吉姆,但大家都喊他小吉。
「在拉斯維加斯玩二十一點的時候。」嘶!
「嘿,小吉,」考克斯喊道,「我突然想要回輸給你的十塊錢。」
「夥計,你的錢已經花掉了。」小吉一邊說,一邊鬱鬱不樂地看著撲克牌移動,彷彿這些紙牌具有生命。
卡車一路向北駛,卡車所在的護衛車隊包括了卡車、機械化步兵戰車、輕型坦克,延綿數英里。這個整編團正向洛杉磯開拔,以連隊為單位,安置在洛杉磯市的不同地區。考克斯很贊同這種安排,這樣他就不太可能會與那些外星人正面相遇了。
「桑迪,」他對緊挨著坐在自己身旁的阿莫羅斯說道,「就算我弄錯了,外星人並非友善之輩,那手持的武器會有什麼用呢?這就好比手持安全別針與大象較量。」
「教授,我早跟你講過,他們付錢給你我不是讓我們思考。思考問題也無妨,但我要執行中尉命令我做的事情,你要執行我叫你做的事情,那樣就萬事大吉了,對不對?」
「好吧。」考克斯這麼說是因為桑迪不是個壞傢伙,而且是位中士。然而,倚靠在考克斯靴子中間的那把新式步槍看起來十分無用,他的頭盔和護身裝甲同脫衣舞女郎的性感睡衣一樣輕薄。
隨著「不摧號」進入大氣層,觀察艙外面的天空開始從黑色變成深藍色。「那兒。」奧格倫指著某個地方說道,「我們會在那裡降落。」
「從目前的高度看不見多少。」托格蘭姆評論說。
「奧格倫,讓他用你的望遠鏡。」蘭西斯克說,「他很快就要回他的連隊去了。」
托格蘭姆咕噥了起來,蘭西斯克的話不那麼簡單,有著弦外之音。儘管如此,他還是很樂意從目鏡里看看外面。大地彷彿向他衝來。他逐漸適應顛倒的映像時,有一陣頭暈目眩,映像中的海洋處在視野中錯誤的一側。但他對看風景沒興趣,他想要弄明白的是:他手底下的士兵和「不摧號」上的其餘部隊必須要怎麼,才能打出一個灘頭堡,並死死守住,對付這個星球上的原住民。
「那兒有個看上去很不錯的地點。」他說,「城市東邊——不,是西邊——區塊的建築物中間的那塊綠地。那應該能給予我們一塊開闊的著陸場地,一塊合適的紮營地,以及讓增援部隊著陸的基地。」
「讓我看看你在說的地方,」蘭西斯克邊說邊把他推攮到一邊,「嗯嗯,是的,我看到你說的那片地方了。那地點也許不壞。奧格倫,過來看看這個。你能在統帥的望遠鏡里再次找到這個地點嗎?如果行的話,就去指出給他看。我們建議把那兒當做我們的降落地點。」
學徒匆匆離開。蘭西斯克再次俯身湊到目鏡上。「嗯嗯,」他再一次說道,「下面的人造建築挺高,對吧?」
「我覺得是這樣。」托格蘭姆說,「道路上也車水馬龍。他們花費了好大一筆錢給道路都鋪上了圓石,我沒看見路上揚起半點兒塵土。」
「這次的征服應該能獲得很豐富的戰利品。」蘭西斯克說。
一個仿若獵鳥的金屬物體從觀察艙窗口旁飛掠而過。「老天啊,他們確實有飛行器,我沒眼花吧?」托格蘭姆說道。雖然飛行員一直宣稱看見飛行器,可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並未相信過這種說法,直到他親眼見到。
他注意到蘭西斯克的耳朵在急躁地抽搐著,意識到自己確實在觀察艙里滯留了太久。他拿起自己那盞發光蟲提燈,回到自己的部隊。
有兩個士兵因為他離開太久而怨恨地看著他,可是他告知了兩人著陸地點的情況,鼓舞了他們的鬥志。普通士兵最喜歡的莫過於內部消息了。他們不曉得內部消息的時候,會胡亂猜測上級的心思,但是當他們對上級討論的事情略知一二的話,這場遊戲就更加有趣。
門口出現一名傳令兵。「托格蘭姆隊長,你的連隊會從三號氣閘艙著陸。」
「三號。」托格蘭姆複述了一遍,傳令兵跑開了,去傳令給其他地面部隊的長官。隊長戴上羽飾帽(羽毛是猩紅色的,這樣他的連隊即使在戰場上也能認出他),最後一次檢查了手槍,接著命令自己的部屬緊跟著他。
氣閘艙內側門前面和「不摧號」上的其餘任何地方一樣烏漆墨黑,一樣臭不可聞,一樣令人不舒服,但不知怎地,待在這兒容易忍受些。很快,艙門就會開啟,他會感覺到清新和風吹拂在皮毛上,品味到芬芳好聞的乾淨空氣,享受到和煦的陽光,還不受時間限制。很快,他就會在戰鬥中與這些新遇到的生物較量一番。
「不摧號」上的飛行器從母艦上發射出去的時候,他感覺到一點點震動。這回飛行器上不會載有洛夫獸,而是載上了火槍手,他們會從上空開火,把罐裝的火藥引線點燃,再從空中扔下,以此來威嚇這顆星球上的原住民。羅克索蘭軍隊總是盡全力給敵人留下兇殘的初印象——恐懼能令他們的兵員翻倍。
傳來了另一陣震動,與上一次的震動不同。這回是飛船著陸了。
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校園被一片陰影覆蓋。小吉伸長脖子,說道:「乖乖隆叮咚,看看這大傢伙!」他念叨這句話已經足足有五分鐘,在外星飛船緩緩降落時一直沒停過。
他每次念叨時,比利·考克斯只能點點頭。他的嘴巴乾渴,雙手緊握在步槍的塑料手柄和冰涼的金屬槍管上。新式步槍在這艘趾高氣揚地降落的龐大飛船映襯下顯得不堪一擊。外星人的飛行器在飛船周圍飛來飛去,好似鯨魚旁邊的小鰷魚,它們轉而又令更遠處盤旋的美國空軍戰機顯得像侏儒。戰機的噴氣式發動機發出巨響,能刺破地面上緊張不安的士兵和平民的耳膜,而外星飛行器的發動機則安靜得可怕。
外星飛船降落在新羅伊斯樓、新海恩斯樓、新金賽樓和新鮑威爾樓中間的方形空地上。飛船比周圍隨便哪座兩層樓紅磚建築都要來得高,這兒的每座樓都是原有樓房在二○三四年洛杉磯大地震中坍塌後重建起來的。考克斯聽見空地上的小樹苗在外星飛船的重壓下斷裂的聲響。他尋思著,五年前隨著那些著名的老樓一起倒下的大樹就算依然存在,照樣會支撐不住。
「好了,它們著陸了。我們趕緊上去。」肖頓中尉下令道。他其實沒能剋制住嗓音的顫抖,可他依然快步向南,沖向外星飛船。他帶領的排跟在他身後,經過了迪克遜藝術中心,經過了新邦奇樓。距現在還不是太久的時候,比利·考克斯曾赤腳走在這個校園內。此時此刻,他腳上的靴子踩踏在混凝土路面上,砰砰作響。
這個排部署在道德樓前面,向西看,能見到外星飛船。一陣柔風撫弄著小樹的葉片,這些尚需壯大的小樹種在這兒,是為了取代那些在地震中倒下的茁壯大樹。
「儘可能去找掩護。」肖頓中尉平靜地下令。這個排匍匐進花壇,蜷伏在細瘦的樹榦後面。外邊的希爾加德大道上,裝甲戰車都已經找好最佳的射擊位置,各就各位,柴油發動機則發出轟鳴聲。
對峙
考克斯不悅地想著,這完全是在浪費時間。現在該做的事是與外星人友好相處,而不是一上來就假定外星人是危險的。
至少,有些事正沿著這一方向進行著。一個代表團從墨菲樓里走了出來,躲在一面白旗後面,從這棟行政樓緩緩走向外星飛船。代表團里打頭陣的是洛杉磯市長——總統和加州州長正在別處忙碌著。比利·考克斯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只要能成為代表團成員就行,而不是倒卧在這兒,肚子貼著草地。要是外星人等到他五十來歲的時候再過來,讓他有機會成為大人物,該有多好……
阿莫羅斯中士用手肘輕推了他。「夥計,看看那兒。有情況——」
阿莫羅斯是對的。好幾扇之前還緊閉的艙門徐徐打開,使得地球的空氣能夠與船艙里的氣體混合。
西風變大了。考克斯的鼻子抽緊。他說不明白這些沖他飄來的奇怪氣味都是什麼來路,可他嗅到味道的時候,聞出了污水和垃圾的氣味。「老天,好臭啊!」他說道。
「神靈在上,好臭啊!」托格蘭姆驚呼起來。當氣閘艙的外側門放下時,他本來期待著外邊新鮮的空氣能取代「不摧號」裡面陳腐的臭氣。這兒的空氣聞起來像在用泥煤生火,煙氣繚繞,要不就是燈芯尚未被掐滅的油燈氣味。它還令眼睛灼痛!他感覺到瞬膜覆蓋到眼球上保護雙眼。
「準備戰鬥!」他下達命令之後,就帶領著自己的連隊往前走。這一步最難處理好。假如這兒的原住民夠膽量的話,他們可以趁著羅克索蘭人走出飛船的時候發動攻擊,那樣會引發各種麻煩。然而,多數未掌握超空間引擎技術的種族都會敬畏於外星訪客的到來,不會嘗試發動那樣的攻擊。假如他們不迅速發動攻擊,那就為時太晚了。
這兒的人沒有發起進攻。托格蘭姆看見一些原住民,但他們保持著一定距離。他吃不準那兒有多少原住民。他們的皮膚斑駁——或者那其實是衣服?——很難注意到他們,也很難數清楚人數。可他們肯定是戰士,從他們的舉止和手裡拿著的武器就看得出來。
他的連隊組成了熟悉的兩排陣形,第一排蹲在地上,第二排站著,手裡的火槍瞄準了敵方前列部隊的腦袋。
「哈,我們去那邊。」托格蘭姆欣喜地說道。躲在白旗後面上前的那伙人肯定是原住民中的貴族。隊長瞧出來了,那色彩斑駁的其實是衣服,因為這些人的穿著獨樹一幟,顏色暗黑,脖子上還掛著外形怪異的狹長布條。他們比羅克索蘭人更高,也更瘦,臉上也沒有突起的鼻子。
「伊靈古阿!」托格蘭姆大聲喊道。這個老兵率領著連隊右翼的小隊。
「長官!」
「你的部隊陣線逆時針轉四十五度角。聽到命令後,擊倒那兒的敵方將官,那樣會削弱餘下敵軍的士氣。」托格蘭姆按照標準的作戰守則下達了命令。
「準備好火繩!」托格蘭姆說道。羅克索蘭士兵把悶燒著的火繩放落到火槍的火門上。「瞄準目標!」一把把火槍微微地移動。「開火!」
「泰迪熊!」桑迪·阿莫羅斯一聲驚呼。同樣的念頭躍入了考克斯的腦海。外星飛船里出來的外星生物是棕褐色的,圓鼓鼓、毛茸茸,有著長長的鼻子和大大的耳朵。然而,泰迪熊通常可不會手持武器。
考克斯心想道,泰迪熊通常也不會住在一個聞上去像臭水溝的地方。當然,這股氣味在他們聞起來可能像香水。可假如真是那樣,外星人和地球人相處起來就會有麻煩了。
他注視著泰迪熊各就各位。不知怎地,他們的陣形並沒讓人覺得他們要構成儀仗隊歡迎市長和他的隨從。不過,這場景在考克斯看來很眼熟,然而他也想不明白原因。
接著,他突然靈機一動。要不是他眼下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校園裡,他絕不會打通關節。他記得自己上過一門課,課上講授了十六世紀歐洲民族國家的崛起,以及國王創建的紀律嚴明的職業軍隊的重要性。那些早期軍隊和眼前的外星人軍隊一模一樣。
交火
這是一次滑稽的巧合。他正要向中士提起這一發現,這時突然槍聲大響。
外星人的長槍突然噴出火舌,大團的煙氣飄入天空。考克斯的耳畔響起了一陣響聲,仿若一隻憤怒的黃蜂在嗡嗡叫。他聽到兩邊傳出叫喊和尖叫聲。市長代表團里的多數人都已倒下,一些人不再動彈,另一些人痛得翻來覆去。
外星飛船發出一聲動靜,瞬息之後,又是一聲,同時一發圓炮彈擊中了磚砌結構的道德樓。一塊碎片打在考克斯的後脖子上。微風帶來了爆竹的氣味,他已經有很多年沒聞到這種氣味了。
「繼續裝填!」托格蘭姆喊道,「再齊射一次,然後用刺刀和敵人肉搏!」他部下的士兵瘋狂地忙活著,測量每次裝填火藥的量,再裝入實心圓彈。
「他們想跟我們玩這個!」阿莫羅斯叫喊道,「兄弟們,把他們的皮剝下來釘到牆上!」阿莫羅斯的小手指頭已經被打掉了,他似乎並沒發覺。
考克斯手裡的新式步槍早已在開火,吐出一連串燙手的黃銅彈殼,槍身靠在他的肩上砰砰作響。他插入一個又一個彈夾,握在手裡的步槍像水管一樣傾瀉出子彈。假如一發子彈沒有擊中敵人,那麼下一發子彈一定會。
與考克斯同個排的戰友同樣在開火。考克斯還聽見校園內不同地方的自動化武器開火的聲響,還有火箭推進榴彈和野戰炮更為低沉的聲響。人類軍隊產生的硝煙開始包裹住外星人的飛船和周圍的外星士兵。
敵方沖著考克斯所在的排回了一兩槍,然後又回了幾槍,但他們的反擊始終稀稀拉拉,考克斯驚訝得不敢置信,對中士喊道:「這不公平!」
「去他們的!」阿莫羅斯喊話道,「他們想要充老大,他們就得接受風險。他們乾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幹掉了市長。我一直以來都討厭那個老瘋子。」
在托格蘭姆聽來,這種刺耳的噠噠噠聲一點也不像他聽到過任何一種開槍聲。開火太過密集,形成了連綿不絕的恐怖槍聲。假如原住民在反擊他的部隊,那麼他們陣地上火藥產生的嗆人濃煙在哪兒?
他不曉得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只知道自己的連隊會像面對鐮刀的穀物一樣倒下。有個士兵一次被三枚子彈擊中,姿態笨拙地倒在地上,彷彿他的身體不知道該轉向哪一邊。另一枚子彈打掉了他的天靈蓋,場面可怕至極。
隊長剛才尖叫著下令齊射,可是還未實現就已泡湯。大概有一個小隊的士兵勇敢地走向原住民,日光在這些擦得鋥鋥亮的長刺刀上閃耀。這些士兵還未踏出七八步,就已紛紛倒下。
伊靈古阿看著托格蘭姆,眼睛裡充滿恐懼,倒伏下的耳朵緊貼著腦袋。隊長知道自己也是這個模樣。「他們對我們幹了什麼?」伊靈古阿吼叫著。
托格蘭姆只能無助地搖搖頭。他俯衝到一具屍體後面,拿起一把手槍對著敵人開了一槍。仍然有機會打贏,他心想道——這些瘋狂的原住民怎麼經受得住第一輪空中攻擊?
一架飛行器俯衝向原住民。火槍手從射擊孔里開了一槍,隨後退回去裝填子彈。
「幹掉他們,這群婊子養的!」托格蘭姆叫道。不過他並沒有在空中揮舞拳頭,因為他早已學乖了,知道這樣做很危險。
「有飛機!」阿莫羅斯中士咆哮道。他的班組中還未俯卧下的戰士紛紛抬起頭。同袍受傷的時候,考克斯在戰場的喧囂聲中聽見了痛苦的慘叫。
肩扛著導彈發射器對準外星人的飛行器發射了「水蝮蛇」對空導彈。對方飛行員一定擁有貓一樣的神經反射。他駕駛飛行器在空中避向側面,沒有一架地球上製造的飛機能完成那樣的動作。結果,水蝮蛇導彈從敵方飛行器旁飛掠過去,沒有造成一丁點兒傷害。
飛行器上扔下許多樣子像是陶罐的玩意兒。這些炸彈爆炸時,地面都震動了。耳朵被震聾了的比利·考克斯咒罵開來,再也不擔憂這場戰鬥是否公平。
可敵方的飛行員沒有看見跟在他屁股後面的F-29戰鬥機。這架美國空軍的戰鬥機在不到一英里的近距離內發射了兩枚導彈。那枚紅外線制導導彈沒有尋找到目標,自行爆炸了,但另一枚雷達制導導彈徑直衝向地方飛行器。劇烈的爆炸讓考克斯把臉埋進地里,雙手捂住了耳朵。
他心想著,戰爭就是這樣:我幾乎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我的一方正在贏得戰爭。對於輸家來說,會是什麼樣的呢?
當第一架飛行器被原住民的飛機擊中時,托格蘭姆心中的希望之火熄滅了。「不摧號」上其餘的飛行器也沒撐多久。它們可以躲閃,但反擊能力甚至比羅克索蘭地面部隊更弱。而且,當他們受到來自下方或後面等盲點的攻擊時,簡直就不堪一擊。
飛船上的一座火炮成功地進行了反擊,立刻引來了那些會移動的堡壘的回擊,移動堡壘在這個像公園的區域外面的街道上就位時,托格蘭姆瞥見過幾眼。
第一枚炮彈襲來時,這位背運的隊長還有一瞬間以為這是「不摧號」上的另一尊火炮開火了。爆炸聲一點也不像實心炮彈擊中目標時的撞擊聲。一塊炙熱的金屬碎片在托格蘭姆手邊的地面上燃燒,這令他覺得是有尊火炮被炸飛了,但飛船的上層建築發生更多的爆炸,有些未能打中飛船的炮彈使得泥土飛揚,說明這是原住民動用了更多兇惡的武器。
一樣大塊的堅硬物體擊中了隊長的後脖子,世界天旋地轉,他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停火!」命令首先下達至野戰炮部隊,然後是最前線的步兵部隊。比利·考克斯推上袖口,看了眼手錶,難以置信地看著時間。整場交戰持續了不到二十分鐘。
他看了眼四周。肖頓中尉正從一棵裝飾性的假棕櫚樹後面爬起身。「我們去看看戰果。」他說道。他開始緩緩走向外星飛船,手裡的步槍仍然蓄勢待發。那兒就是一處黑煙彌散的廢墟。而且,周圍的樓房也都毀於一旦。以前的樓房在大地震中毀壞更為嚴重,但波及沒這麼廣。
草坪上散落著外星人的屍首。濺灑在碧綠色的草地上的鮮血和人類的血液一樣,都是深紅色的。考克斯彎下腰撿起一把手槍。手槍製作得很漂亮,槍柄的淺灰色木材上鐫刻了戰鬥的場景。不過他認出這是把單發手槍,一件至少過時了兩百年的輕兵器。他驚訝得直搖頭。
阿莫羅斯中士拿起了一件圓錐形狀的東西,此前它落在一具外星人屍體旁邊。「這是啥玩意兒?」他問道。
考克斯又一次感到碰上了自己弄不明白的事。「這是個裝火藥的角筒。」他說道。
「像電影里那樣?拓荒者用的那玩意兒?」
「非常相像。」
「該死的。」阿莫羅斯感觸頗深地說道。考克斯贊同地點了點頭。
他們和排里的其他人一道,靠近那艘被炸毀的外星飛船。大多數外星人已經死了,身體依然排成整齊的兩排,他們正是以這個陣形向人類士兵開火的。
在一具屍體後面,躺著一位頭戴猩紅色羽飾帽的軍官屍體,正是他下令發動了這次恐怖的、實力懸殊的遭遇戰。就在這時,外星人發出呻吟聲,翻了身,和人類蘇醒時的模樣別無二致,考克斯被嚇了一大跳。「抓住他。他還活著!」考克斯呼喊起來。
好幾個士兵撲到正蘇醒過來的外星人身上,外星人身體綿軟無力,無法反抗。士兵們開始從外星飛船撕裂的口子向裡面張望,有幾個膽大的甚至走了進去。他們依舊謹慎小心,這艘飛船龐大得不可思議,比任何一艘人類航天器都大多了,儘管它遭受過炸彈輪番攻擊,裡面肯定還有倖存者。
善後
和以往一樣,士兵們沒能享受快樂太久。戰鬥僅僅持續了幾分鐘,第一隊專家就乘坐著直升機出現了,專家內心懷著保留意見地看著這些普通士兵,發出可怕的耳舌聒雜訊,還立刻帶走了考克斯所在排俘虜的外星人。
阿莫羅斯中士忿忿不平地看著專家們帶走了外星人。「桑迪,你知道這事一定會發生。」考克斯安慰他,「棘手的活由我們做,一等麻煩事辦妥當,官員們就來接手。」
「是啊,但是如果這次不一樣呢,豈不美妙?」阿莫羅斯不帶幽默感地笑了出來,「你不用告訴我:這事機會渺茫。」
托格蘭姆仰躺著醒來時,他知道有些事不對勁兒。羅克索蘭人睡覺時總是俯卧的。起初他尋思自己怎麼會躺在這兒……昨晚他喝了太多生命之水?他的腦袋很痛,極有可能確實是喝醉酒了。
接著記憶涌回了腦海。那些該死的原住民用了帶巫術的武器!是不是他的部下重振旗鼓,最終擊退了敵人?假如那是真的,他誓願在餘生里一直為戰爭之主埃迪法女神點還願燈。
他所處的房間逐漸進入他的眼帘。從他躺的床到房頂的燈,沒有一樣東西是他所熟悉的。燈光明亮得猶如日光,既沒煙氣也沒見火光閃爍。不,他認為羅克索蘭人沒有打贏那場仗。
恐懼如同寒冰,落在他的心中。他知道自己的種族是如何對待俘虜的,也從其他人口中聽到過太空人的可怕故事。他戰慄了一下,想到捉住他的種族如此殘暴,他們又能發明出怎樣匠心獨到的酷刑?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他在床尾找到了帽子,幾塊顯然是從「不摧號」上拿來的熏肉,還有一個半透明的罐子,是用某種既非皮革也非玻璃、更不是陶土或金屬的材料製成的。不管它到底是什麼,它都太過柔韌,無法製成武器。
罐子里有水,但不是「不摧號」上拿來的水,那些水嘗起來已經有股餿味了。這些水涼絲絲、新鮮又純凈,一點兒怪味都沒有,這麼好的水只有他喝過的兩口山泉才比得上。
房門悄無聲息地打開,鉸鏈沒有發出半點響聲。走進來兩個原住民。一個小個子穿了件白衣服——是個雌性,假如胸部隆起的兩團東西是乳房的話。另一個人的裝束和打贏了仗的原住民戰士一樣,不過這身制服在房間里沒起到偽裝效果。他手裡拿著一把步槍,看上去極其警覺。眾神詛咒他!
出乎托格蘭姆的意料,管事的竟然是雌性。另外一個原住民只是個保鏢。隊長心想,這一定是位被嬌縱慣了的公主,對異族感到好奇。好吧,比起見原住民的行刑人,他更樂於與公主打交道。
她坐了下來,招手讓他也坐下。他試著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發現坐得不舒服——椅背太低,不是一把為他寬大的屁股和粗短的雙腿而造的椅子。他轉而坐在了地上。
她放了一個小盒子在椅子旁的桌子上。托格蘭姆指著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他心想她沒有聽明白問題——這不能怪她,她對他的語言一無所知。她在玩耍小盒子,撳下這兒的按鈕,撳下那兒的按鈕。接著,他的耳朵向後倒,頸背處的毛豎立起來,因為這個盒子用羅克索蘭語說道「這是什麼?」片刻後,他意識到那是他的說話聲。他咒罵了一句,沖著這種巫術做了個手勢。
她說了些話,又擺弄起小盒子。這次它重複了她的聲音。她手指著盒子說:「『錄音機』。」她滿懷期待地停了下來。
她到底在期待什麼,這件東西的羅克索蘭語名稱嗎?「我一輩子從未見過這種玩意,我希望自己永遠不要再看見。」他說道。她撓了撓頭。當她再次讓小盒子重複了他剛才說的話後,要不是想到旁邊的士兵拿著槍,否則他一定會把這鬼玩意兒扔到牆上。
儘管有那些挫折,可他們最終還是在語言溝通上取得了進展。托格蘭姆在冒險生涯中零零碎碎地學得了許多語言,這也是儘管他出身卑微、也無人脈,卻依然能當上隊長的一個原因。這個雌性——托格蘭姆聽見她名叫希爾達切斯塔——也有天賦,還有那個永遠不會忘記的小盒子幫忙。
「你們的人為什麼攻擊我們?」有天她這麼問道,當時她已經學會了不少羅克索蘭語辭彙,能夠組織問題了。
托格蘭姆知道自己正在接受審訊,不管她聽上去有多麼禮貌。他自己也和俘虜們玩過這套把戲。他抽動了耳朵,表示與己無關。他一貫主張直接給出正確的答案,那也是他至今還只是個隊長的原因。他說:「為了奪走你們種植和製造的東西,佔為己用。為什麼所有人都想要征服其他人?」
「究竟為什麼呢?」她喃喃自語,沉默了一小會兒。他直率的回答看來令這個審問的方向進入了死胡同。她再次嘗試,「你們的人怎麼能夠以比光還快的速度行走——我的意思是旅行——同時你們其他的技術卻如此簡陋?」
他的毛髮因憤慨而直立起來。「它們一點兒都不簡陋!我們製造火藥,我們鑄鐵,我們能冶鋼,我們有望遠鏡幫助領航員指引我們在群星中漫遊。我們不是蜷縮在洞穴里,或是用弓箭射擊彼此的野蠻人。」
他的一席話自然並非那麼簡潔易懂。他必須重新說一遍,用詳盡累贅的陳述,如同在戲台上表演,讓希爾達切斯塔也能聽明白。她又撓了撓頭,他已經認出這是困惑時的手勢。她說:「我們幾百年來早已知道你提到過的這些事,但我們認為沒有人能以比光還快的速度行走——該死的,我一直說錯詞,應該是旅行。你們的人是怎麼學會那樣做的?」
「我們自己發現了奧秘。」他自豪地說,「我們並不是從其他某個能夠星際旅行的種族那兒學到了奧秘,許多種族都是那麼乾的。」
「但你們是怎麼發現的?」她繼續追問。
「我怎麼知道?我是個士兵。我為什麼要關心這些事?誰知道是哪個人發明了火藥,又是哪個人發現在鐵匠鋪里使用風箱能讓火焰炙熱得足以熔鐵?這些事確實發生了,就這樣。」
她那天早早結束了提問。
收穫
「真丟臉啊,」希爾達·切斯特說,「假如這些愚蠢的外星人多等幾年再來地球,我們很可能早已自我毀滅了,壓根兒不曉得地球周圍有更多適合居住的星球。基督啊,從羅克索蘭人說的話來看,他們的種族絲毫不懂得如何製造鐵質的星際飛船,也從未仔細思量過這個想法。」
「除了星際飛船沒有返回母星球的時候。」查理·埃貝茨回答說。他的領帶塞在口袋裡,衣領解開,這都是因為帕薩迪納炎熱難耐的夏日高溫,儘管加州理工學院的雅典娜俱樂部里的空調機賣力地運轉著,也不管用。雖然這兒有許多工程師和科學家,但是要與外星人溝通的話,他最依賴的還是希爾達·切斯特這樣的語言學家。
「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她說,「除了超空間引擎和反重力技術,羅克索蘭人其他方面都很落後,幾乎可說是原始。宇宙里的其他種族一定也一樣,否則早就該有人把它們打垮了。」
埃貝茨說:「你看過一眼後,就知道超空間引擎有多簡單了。研究人員說,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在人類歷史中的幾乎任何一個時刻誤打誤撞地發現它的基本原理。最有可能的猜測是多數種族確實這樣偶爾發現了超空間引擎,而一旦他們有了這一發現,哎呀,他們所有的創造能力自然而然地會都用在如何提升和改進超空間引擎上。」
「但我們錯過了。」希爾達緩緩地說,「於是我們的技術往另一個方向發展了。」
「說對了。所以羅克索蘭人才對電力一無所知,更不用說核能了。關鍵還在於,就我們目前所知的,超空間引擎和反重力技術並不像電磁學光譜那樣有從屬性的應用。他們所能做的,只是把物體從這兒迅速地移動到那兒。」
「在當時應該也夠用了。」希爾達說。埃貝茨點點頭。地球上如今差不多塞了九十億人,一半人都在忍飢挨餓。現在,他們突然間有了可以去的地方,也有了去往那裡的途徑。
「我想,」埃貝茨沉思道,「我們對於宇宙里的其他種族來說,會是個天大的意外。」
希爾達過了幾秒,才想明白埃貝茨的意思。「如果那是個笑話,那麼一點也不好笑。距離上一場攻伐制敵的戰爭,已有百年的時間。」
「是啊——戰爭已經變得太昂貴,也太危險。但是,羅克索蘭人或者其他任何同等技術水平的種族會以哪種戰鬥來對抗我們呢?阿茲特克人和印加人都相當勇猛。在抵禦西班牙人時,勇猛又讓他們佔到多大的便宜?」
「我希望我們已經在最近的五百年內變得更聰明了。」希爾達說,她照樣只吃了一半三明治,她覺得自己不再餓了。
「蘭西斯克!」資深領航員一瘸一拐地走進他的小囚室時,托格蘭姆驚呼道。蘭西斯克的人比幾個月前登上那艘名不符實的「不摧號」時更細瘦了。他的皮毛上有好幾處傷疤,周圍長出了白毛,托格蘭姆不記得曾見過他身上的這些傷疤。
然而,蘭西斯克超然、愛打趣的樣子並未改變。「你是不是比子彈還堅強,還是地球人覺得不值得殺掉你?」
「我猜想是後者。他們有那麼強大的火力,為什麼要擔心一個士兵的生死?」托格蘭姆苦澀地說道,「我也不曉得你還活著。」
從始至終都不是我的錯,我向你保證。」蘭西斯克說,「奧格倫,在我身旁——」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對所有事都保持超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你來這兒做什麼?」隊長問道,「我並非不樂意見到你,但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張羅克索蘭人面孔,自從——」這時輪到他吞吞吐吐了。
「自從我們著陸起。」托格蘭姆聽到領航員委婉的說法後,鬆了一口氣,點下了腦袋。蘭西斯克繼續說,「見到你之前,我已經見過另外好幾個人。我懷疑我們被允許見面,那樣地球人能偷聽我們相互之間的談話。」
「他們怎麼能辦到?」托格蘭姆剛問出口,就想到了答案。「哦,對了,當然是靠錄音機。」他這兒必須用英文辭彙,「那麼,我們會解決這個問題。」
他開始用奧雅格語說話,這是羅克索蘭人五十年前征服的一顆星球上最廣泛使用的語言。「蘭西斯克,我們會有什麼遭遇?」
「羅克索蘭星球上的人到現在會意識到出事情了吧。」領航員同樣以奧雅格語回答。
這個回答讓托格蘭姆樂呵不起來。「艦隊失蹤有許多原因,」他陰鬱地說道,「就算最高統帥派遣了另一支艦隊來找我們,他們的運氣也不會比我們好。這些該被眾神詛咒的地球人擁有太多戰爭機器。」他停了下來,心情憂鬱地喝了一大口伏特加。原住民釀造的有味道的飲料令他反胃,但伏特加讓他很喜歡。「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多戰爭機器,我們卻一樣也沒有,我們知道的任何一個種族也沒有。他們一定是巫師,把他們的靈魂出賣給了魔鬼,換取知識。」
蘭西斯克抽動了鼻子,表示他並不贊同。「我問過他們之中的一位學者同樣的問題。他回復了我一首詩歌,作者是個叫冰雹或雪之類名字的地球人。那首詩講的是有個人站在岔路口,最終選擇走那條較少人走的路①。那就是人類乾的事。多數種族發現了超空間引擎,遨遊於星際。人類從未發現超空間引擎,於是他們對知識的探索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不是的!」托格蘭姆回想起那場短暫而可怕的戰鬥,渾身哆嗦,「那些槍不用重新裝彈就能發射出幾十枚子彈,火炮裝在帶盔甲的平台上,平台還可以移動,自己能跟蹤目標的火箭……還有我們看不見的東西,地球人都會談起的東西——能夠摧毀一整座城市的炸彈,只需一枚炸彈。」
「我不知道該不該去相信。」蘭西斯克說。
「我相信。地球人說起那些炸彈時聽起來十分害怕。」
「好吧,也許是那樣。但地球人不單單有厲害的武器。他們有機器能讓他們從遙遠的地方看見另一個人,並和他交談;還有機器能為他們做計算;他們有錄音機,還有許多相關的東西。從他們說起機器的話語來看,我幾乎要相信你的說法,認為他們是巫師——他們確實知道是什麼引起了疾病,知道如何治療,甚至知道如何預防疾病。還有他們的農業,這顆星球比我見過或聽說過的任何一顆星球都擁擠得多,然而星球上種植的莊稼足以餵飽所有這些地球人。」
托格蘭姆悲傷地搖擺起耳朵。「這十分不公平。他們擁有所有這些技術,只是因為沒有碰巧發現超空間引擎的奧秘。」
「他們現在擁有了超空間引擎。」蘭西斯克提醒他,「多虧了我們。」
兩個羅克索蘭人驚駭地看著彼此,異口同聲地說道:「我們造了什麼孽啊?」
自那天起,被諸神束縛著在藍色地獄之中的魔鬼被愚蠢的羅克索蘭人釋放了出來,戰火燃燒了整個宇宙 ——宇宙史
瑪雅文明的曆法極其精確,精確到什麼程度呢:現代天文觀測一年是365.2422天,而一千三百多年前的瑪雅人已測出一年是365.2420天。
儘管瑪雅人的曆法、建築等科技相當發達,但是他們的農業科技卻極其糟糕,這與他們的「科學家」有極大的關係,他們的智力勞動者十分瞧不起體力勞動者,根本就不會去想提高農業水平,包括興修水利、提高農作物生產效率。
這種高傲的態度導致了瑪雅文明的「嚴重偏科」,甚至導致他們的滅亡。
現代考古學發現瑪雅文明遺址有170多處,每一處都有極其相似的城市建築以及相似的建築布局。對於一個發達的文明來說,這種現象是十分不正常的。
這個文明一直在遷址,為什麼呢?為什麼要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大規模遷址?遷徙完成後重建住所、祭壇、開荒?
答案就是:不會種地!!!!
由於農民種植效率低,不科學的種植導致土地肥力的流失加速,他們每次遷址都是因為糧食產量不足,沒飯吃所以遷往另一個能種植的位置……
倒不是說瑪雅人點錯了科技樹導致了這種嚴重的後果,而是該點的技能點沒有點。
——上述觀點出自《神衹、陵墓與學者》
如果回到八九十年代的中國,你會發現大江南北的人們同樣十分熱衷於聚集在廣場上,整齊劃一地打著各式套路。你當然知道他們不是在跳廣場舞。所以,他們在練什麼?答案是:氣功。
在今天,氣功也只是偶爾在"馬雲拜訪王林"這樣的新聞里被媒體提及。若不是刻意去了解,大概就漸漸鮮有人知了。但就在幾十年前,全國興起的那股全民練氣功的熱潮,盛況空前,簡直像是幾億人得了癔症一般。
你或許不以為然,況且題主問的是關於"點錯科技樹"的例子,而氣功又與科技有何干係?根本沒有干係嘛。
當時的人可不這麼認為。這裡不得不提一位和氣功相關的著名人物:錢學森先生。
就在1982年10月,於人體科學籌委會第三次會議上,錢學森作了題為《這孕育著新的科學革命嗎?》的報告。報告把氣功及人體特異功能稱之為「也許是比20世紀初的量子力學學、相對論更大的科學革命」。眾所周知錢老是科學泰斗,受人尊敬又極具聲望。他對氣功的如此高度的肯定與評價,無疑大大加速了氣功的發展。
1986年,中國氣功科學研究會應運而生。理事長為國防科工委科委主任張震寰;「特異功能研究」的精神領袖錢學森「以黨性保證」其真實性。幾乎半個中國的省份成立「特異功能研究」機構。知識分子研究氣功,民間修鍊氣功,官方和民間交相輝映。
神舟遍地,氣功各流派百家爭鳴、百花齊放,什麼香功、智能功、人宇特能功,多到難以枚列。最有意思的莫過於自然中心功,修鍊此功,需要在頭上頂一口鍋,稱為信息鍋:
戴上此鍋,可以接收來自宇宙的大氣場,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我們老師曾講過一個很好玩的故事,說他上大學的時候,經常逃物理課,逃課原因有二:一是物理課的確有些難度,聽不懂,走了;二是講物理的那教授,尤其愛給他們講氣功……
諸位回到那個年代,是否覺得氣功這一支"樹"前途無量呢。
那時的大師,自稱阻止過原子彈的有,聲稱滅了大興安嶺火災的有,比現在的王林之輩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以至於後來flg都出來了。
當局當然不能坐視不管。有了政府的強力干預,這場持續幾十年愈演愈烈的氣功狂熱,終於散去。你承諾我們要殖民火星,卻給了我Facebook - 巴茲·奧爾德林 (人類登月第二人)
冷靜來看,我們現在對於互聯網,社交網路,手機電腦的狂熱說不定是點錯了科技樹。
英國科學家查爾斯.巴貝奇
1822製作了差分機,可以處理3個不同的5位數,計算精度達到6位小數,當即就演算出好幾種函數表
1834年提出了分析機(現代計算機的原型),能夠自動解算有100個變數的複雜算題,每個數可達25位,速度可達每秒鐘運算一次
為什麼說他點錯了科技樹呢,他差點在維多利亞時代做出了一台計算機,差點使信息時代提前一百多年到來,差點讓蒸汽朋克成為現實,差點改變了整個人類的歷史進程,當然最後他失敗了,敗在了自己太超前
點錯不要緊,關鍵點點上了才重要。在我看來,人類能這麼早掌握電磁學才是奇蹟中的奇蹟,因為這個學科的內容是無論任何時代智商多高的人也不可能光是通過觀察自然界就能猜出來的
人類歷史上很多文明都獨立發展出了各種初等科學(初等數學、初等機械工程學、初等建築學、初等冶金、初等化學、初等水利學、初等力學,甚至包括化學燃料驅動的機械裝置),唯獨電磁學大多數文明連邊都摸不到,完全不可琢磨。要發展電磁學,除了需要各種天才的靈光一閃來想出種種辦法定量研究電磁現象,更要靠數學發展到一個全新的階段才能前進。除了文藝復興後的歐洲,其他的文明的數學都沒有發展出嚴格的形式系統,是不可能支持電磁學的
在平行時空中人類或許再過2000年也不能掌握電磁學:不妨想像一下歐洲的文藝復興永遠不能發生,東方文明按照自己的步調需要多久才能發展出電磁學?看到別人點科技樹時,說「呵呵,他們點錯科技樹了」的,都滅亡了。
活下來的都是說「卧槽,科技樹還能這麼點,我回去試試」的。
今天可以回答這個問題了。答案是圍棋定式,特別是過去以大斜、雪崩、妖刀為代表的大型難解超級宇宙無敵複雜定式。
圍棋定式的基礎知識請移步 @雲天外 的很多回答。這裡不做過多解釋。
大型定式的變化數量多,變化複雜。過去每一個認真學習圍棋的人都要在這上面花費大量時間。一不留神就會局部虧損,導致局面不利。
人類的大雪崩是這樣的:也可能是這樣的
或者是這樣的
或者是這樣的前兩天AlphaGo的人間附身Aja Huang公布了AlphaGo眼中的大雪崩主變化圖,居然異常簡單,是長成這樣的:
(其實已經不能叫大雪崩了)
(其實已經不能叫大雪崩了)
人類的妖刀變化圖是這樣的:
這樣的
這樣的這樣的
這樣的這樣的
這樣的AlphaGo然後又公布了妖刀主變化圖。
然後又點評了一下人類的一個變化圖。
人類認為這個變化白棋厚勢雄壯,白棋優,但是AlphaGo認為白棋勝率降低15個百分點。意思是,這棋基本上下完了,黑基本勝定。
妖刀卒。
剛剛Aja又公布了大斜的主變化圖。AlphaGo點評了一個人類常用變化:
此圖AlphaGo認為白棋稍優,與人類看法基本一致。
此圖AlphaGo認為白棋稍優,與人類看法基本一致。
總體感覺人類和AlphaGo在厚勢上有幾個殘子的價值判斷分歧很大。
這些定式是實實在在的「樹」,現在基本證實很多是嚴重偏離雙方均衡的。以後人類學習圍棋勢必對複雜定式變化進行大量剪枝。
我有一種剛在git中刪除了七千個文件的感覺。戰國老虎鉗子
明朝密碼鎖
漢代銅魚洗
運用了共振原理,用濕手輕輕摩擦雙耳便會「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下面這個球玩意絕對是個神器——被中香爐,可以放上炭火直接扔進被窩,應用了現代機械的陀螺儀結構,無論怎麼轉動炭火都不會灑出來。
戰國水晶杯(右側是我現在用的杯子,ThinkPad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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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沒有發展魔法方面的加點…這麼久了還是停留在占卜觀星的階段,連個火球術都沒有人會放
《鋼鐵,病菌和槍炮》:
《鋼鐵,病菌和槍炮》:1908年7月3日,一些考古學家在克里特島上對菲斯托斯的古代彌諾斯文化時期的宮殿進行發掘,無意中發現了技術史上最引人注目的物品之一。它乍看之下似乎貌不驚人,只是一個小小的、扁平的、沒有彩繪的圓盤,由粘土烘製而成,直徑為6.5英寸。再仔細觀察一下.就發現這個圓盤的每一面都布滿了文字,文字落在一條曲線上,而曲線則以順時鐘方向從圓盤邊緣呈螺旋形通向圓盤中央,一共有5圈。總共241個字母符號由刻出來的垂直線整齊地分成若干組,每組包含幾個不同的符號,可能就是這些符號構成了詞。作者必定仔細地設計和製作了這個圓盤,這樣就可以從圓盤的邊緣寫起,沿螺旋線寫滿全部可以利用的空間,然而在到達圓盤中央時空間正好夠用(見下圖)。
自出土以來,這個圓盤一直成為文字史家的一個不解之謎。不同符號的數目(45個)表明這是一種音節文字.而個是字母文字,但它仍沒有得到解釋,而且符號的形式也不同於其他任何已知的書寫系統的符號形式。在它發現後的89年中,這種奇怪文字連零星碎片也沒有再出現過。因此.它究竟是代表了克里特島的一種本地文寧,還是從外地進入克里持島的舶來移民,這仍然不得而知。
對技術史家來說,這個菲斯托斯圓盤甚至更加令入困惑;它的年代估計為公元前1700年,這使它成為世界上最早的印刷文件。圓盤上的符號不像克里特島後來的A類線形文字和B類線形文字所有的文本那樣是用手刻寫的,而是用帶有凸起鉛字似的符號的印章在柔軟的粘土上壓印出來的(粘土隨後被烘乾硬化)。這位印工顯然有一套至少45個印章,一個印章印出圓盤上的一個符號。製作這些印章必然要花費大量的勞動,而它們肯定不是僅僅為了印這—個文件而被製造出來的。使用這些印章的人大概有許多東西要寫。有了這些印章,印章的主人就可以迅速得多、整齊得多地去進行複製,這是他或她在每一個地方寫出每一個文字的複雜符號所無法比擬的。菲斯托斯圓盤開人類下一步印刷業之先河。因為印刷也同樣使用字模或印板,但卻是直接沾墨水印在紙上,而不是不沾墨水印在粘土上。然而.這些接下去的嘗試直到2500年後才在中國出現,在3100年後在中世紀的歐洲出現。圓盤的這種早熟的技術,為什麼沒有在古代地中海的克里特島或其他地方得到廣泛的採用?為什麼它的印刷方法是在公元前1700年左右在克里特島發明出來.而不是在其他某個時間在美索不達米亞、墨西哥或其他任何一個古代文字中心發明出來?為什麼接著又花了幾千年時間才又加上用墨水和壓印機這個主意從而得到了印刷機?這個圓盤就是這樣地成了對歷史學家的咄咄逼人的挑戰。如果發明創造都像這個圓盤似乎表明的那樣獨特而難以捉摸,那麼想要對技術史進行綜合的努力可能一開始就註定要失敗的。
中國狂點陶瓷和鉛鋇玻璃,忘了點鈉鈣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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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01加點東西
鉛鋇玻璃是琉璃,故宮牆頭上金晃晃的瓦,外面就是琉璃;那些花花綠綠,顏色詭異的珠子也是琉璃
鈉鈣玻璃是窗戶上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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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瓷和鉛鋇玻璃,幾乎都是不透明的。癥結幾乎在這裡
鉛鋇玻璃易碎、不耐高溫、透明度差,不適應驟冷驟熱,不能做反應器皿……所以,孫猴子到底被煉成什麼樣子了,只有開爐的時候才知道……如果八卦爐是鈉鈣玻璃的話,老君就能看到猴子好好的在哪呢……不會冒冒失失的開爐子……
而且,琉璃(鉛鋇玻璃),中國人還喜歡搞得花五草綠的……
這些玩意兒,肯定是無法製成光學器件的……也就不會有光學的發展……
雖然墨子就發現了凹凸透鏡的現象,但是也就僅僅就是發現了……幾千年……一直處於發現的狀態……
到了明朝(甚至是宋)已經有了眼鏡(叆叇),但是沒有廉價的材料,只能用昂貴的水晶製作……雜質還多……無法普及……更不可能有千里眼之類的……所以,航海、天文學就一直處於懵懂狀態……衍生出來的數學,就沒有用武之地,更不會有人研究……不用大航海,火炮造船,也就用老東西將就用用……物理化學材料力學等等也不會有啥發展……靠著經驗一代代的傳承,無法形成技術……
……
向諸位知友道個歉,更向奧卡姆剃刀老師致以真摯歉意。
前段時間看到此問題有感而想起,曾經在快科技上看過的一篇關於撰寫世界電信發展史的文章,應當符合此題的主題。
可我打開收藏時,並未標註作者,當時時間有些緊,也就沒有在意,草草地指出搬運自快科技上的文章。
近日打開知乎,有知友私信我,說這篇文章是奧卡姆剃刀作的,要求註明規範轉載。
打開評論區發現已有知友註明了...
一時間尷尬和羞愧充斥全身,呃......
已修改,真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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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m.techsir.com/a/201412/20462.htmlTD-SCDMA是個坑?它才是真正大坑爹!
各個文明發展科技都是基於自己生存環境的考量,無論今天看來多麼怪異。你們說中國歷史上大部分時候,可是中國長期以來威脅都來自於大陸西面和北面,因此科技只要能夠碾壓他們就可以了,事實上,明朝的火器可是無敵大殺器一樣的存在。再看看美洲的阿茲特克和印加,沒有外患,但是食物來源不多,因此拼了命地培育各種農作物。我們今天所謂的「正確」的科技樹不過是基於現代文明的考量,現代文明老實說是西方國家尤其是歐洲國家推動的。歐洲是怎樣的呢?以希臘羅馬文明為基礎,基督教為信仰,日耳曼人,哥特人,各色「蠻族人」為擁護者,王權教權分立導致市民精神的壯大,對於地中海的無限推崇培育了歐洲人的進取心,小亞細亞為奧斯曼佔領導致航海精神的發揚,兩次工業革命更是造就了堅船利炮,還有開掛一樣的生產力作為後盾。日本人第一次看到美國的黑船都嚇尿了,連李鴻章都說這是三千年從未有之大變局。在遇到強烈危機之前談發展所謂「正確」科技樹就是在耍流氓,事實上也沒啥正確的科技樹可言。你讓康乾盛世搞個工業革命出來,那時全國人種紅薯種得不亦樂乎,人口蹭蹭蹭地往上漲,哪有現代的眼光看到的危機?現在我們覺得自己的科技樹正常了,哪天來個外星文明,不也一樣嚇尿?到時候又要說了,科技樹點歪了全點到互聯網上去了。
所謂歷史,逝者如斯,而未嘗往也。盈虛者如彼,而卒莫消長也。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今人之笑古人,亦復不知後人之笑今人也。
聽說最近美國某個AV公司要眾籌200多萬美元到空間站里拍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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