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師對於建築結構設計需要了解到什麼樣的程度?


我有個對我影響很重要的老師,在美國結構工程師干到35歲然後轉的建築,我那會兒才大二,天真的問過他美國建築師是不是有更大自由度啥的問題,他說美國結構師最喜歡威脅建築師的一句話就是:要不要我給你做個天鉤?可見哪裡都一樣,結構和建築在某種程度上還真是冤家。老師最後不忘提醒我:當建築師不需要懂結構,但要有結構概念。我想這是對我們這種普通建築師的很靠譜的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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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這個行業有個邪異的標準來評判一個建築師(或工程師)的天才——腦瘤。米拉內斯Enric Miralles,小沙利寧Eero Saarinen,還有皮特萊斯Peter Rice,就好像碰觸到了什麼人的腦力無法承受的上帝的秘密。這三位的作品裡,結構的設計是完全溶於營造的。

米拉內斯一直以他的詩意和昂貴的風格被視為高迪的接班人,有趣的是在他走後,他的遺孀,他的前妻,他的單飛的小弟在作品風格上都或多或少繼承他的影響,不難看出,這是因為他的一些手法有很成熟的力學和結構研究。頗有點莫泊桑的《俊友》里瑪德萊娜對歷任報社丈夫文筆影響的意思。


有知友說上圖看不出來所以然,也許是我為了找一張「表現結構」的圖片反而缺失了米拉內斯的原味吧,比如拿巴塞羅那這個公園為例,米拉內斯對材料特點,尺寸,力學上的「玩弄」非常的優秀,而這背後是工作室很多的力學實驗。

而小沙利寧在世的時候被當時那些動不動主義,哲學的學術派排擠,但是他以當年的計算水平完成出這樣的作品:

而小沙利寧在世的時候被當時那些動不動主義,哲學的學術派排擠,但是他以當年的計算水平完成出這樣的作品:

而正港工程師出身的萊斯也是個妙人。在剛入ARUP時就參與了悉尼歌劇院的項目,在他的自傳小說《工程師奇想》中他記錄了這個宏大項目結構上所遭受的難題並感嘆:建築師還真是得樣樣精通啊『It shows how all-encompassing the talent of an architect must be."

而正港工程師出身的萊斯也是個妙人。在剛入ARUP時就參與了悉尼歌劇院的項目,在他的自傳小說《工程師奇想》中他記錄了這個宏大項目結構上所遭受的難題並感嘆:建築師還真是得樣樣精通啊『It shows how all-encompassing the talent of an architect must be."

爪機找了張,略坑爹——悉尼歌劇院結構推敲。

爪機找了張,略坑爹——悉尼歌劇院結構推敲。

而在後來的蓬皮杜藝術中心項目中,在那兩個年輕義大利佬的背後,同樣年輕的Peter Rice算是幕後英雄應該不為過, 以這個蓬皮杜的桁架為例,為了削弱這種跨度對桁架截面要求從而導致的視覺上的壓力,他設計的是雙桿的結構;還有平衡支梁(Gerberett),視覺力學上都非常優美。



萊斯在實現建築美學的熱情上無疑是偏向建築師的,他甚至因此離開ARUP組建自己的公司,為的是能接手自己心儀但是ARUP認為要賠錢的工程,他曾把結構師身份比作奧賽羅中的伊阿古(Iago),因為工程師會習慣性地阻止一些突破性的設計出現,按他的意思就是滿肚子硬貨卻在建築業中敗事有餘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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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牛人的事迹瞻仰完,對於沒有』腦瘤『可能的我們,建築上結構的實現,歸根結底,還是團隊的合作。這樣的公司很多,但要說整體結構實力對建築的支撐,我的感覺里一定要提荷蘭。

由於自身地理缺陷(海拔低)的荷蘭非常看重土木工程技術,強大的攔海大壩式的工程技術也可以牛刀小試在建築上,一般在街上就會看到很多奇葩的房子在隨意的街角冒出來

再比如赫茨伯格在烏德勒支做的這個老音樂廳就是以架設巨型核心筒再懸掛新的觀演空間和頂棚的方式來完成,相當逆天。記得當時經過時看到豎起來那貨的尺寸,都瘋了。更多請點

再比如赫茨伯格在烏德勒支做的這個老音樂廳就是以架設巨型核心筒再懸掛新的觀演空間和頂棚的方式來完成,相當逆天。記得當時經過時看到豎起來那貨的尺寸,都瘋了。更多請點Muziekpaleis Utrecht

(在建)

(在建)

工程示意圖

工程示意圖

(完成效果圖)

(完成效果圖)

正如豬小寶所說,有時候建築師只是需要明白怎麼和靠得住的結構師合作就可以了。但試著並不意味著建築師就可以哪只2B鉛筆閉著眼畫幾筆就交給自己的鐵兄弟。設計推動結構創新,這同時也要考慮新的結構對設計的影響。

我在知乎專欄Our Damn Nature (我們生性如此)里吐槽了央視大樓。誠然央視大樓結構的空間化是創新和振奮人心的,但是與此同時我們看到的是建築室內空間處理上的欠缺,又或者想當然。這是慣性設計語言遭遇新支撐結構時的失語。老辣如庫哈斯,也有這樣的紕漏。


所以我認為建築師對結構的態度是:不需要懂結構,但要有結構概念,而這個結構概念應該和設計概念整合在一起。


鑒於今天發生的一件事,使我想要回答這個問題。

今天上午,有施工方致電告訴我,我所設計的商業樓,其上一個很帥的長達9.3米的外牆長高窗由於在框架梁之外,而結構上並沒有設計過梁或挑梁,也沒有任何處理,那麼,所以,對不起,我們沒辦法做。房子設計於08年,結構師已離職。協商之後,我把側牆窗戶改大而不得不把這個長窗取消,轉頭回來就面對這個已被邀請很久的話題,又看到激烈的討論。我結合實際,說說我自己的觀點。

是什麼造成今天上午的情況?這是結構的疏忽么?不,一點都不。

原因有二。一是我當時設計時,並未在此處,加強與結構師的溝通;二是,我的結構知識如此殘缺不全,導致我根本沒有注意到我需要在此處與結構師溝通。其根本原因,是我的疏忽與無知。

我是一個建築師,我不太懂結構。自打學校里,那簡直就是我的弱項。在工作中,我通過與諸位結構師們的合作,只多知道了一點點。不複習建築師考試,我可能知道得會更少。我臉紅嗎?不,我倒不這麼覺得。但我深知有必要知道更多。每當我的房子結構有問題,要麼是結構師向我提出,要麼是我不確定而去找他們商討,諮詢和溝通,最後達成共識。目的在於,在保證結構安全乃至經濟的條件下,做出我們共同認為合適或者好的房屋內外效果。這其中相當一部分,我必須作出修改,因為我那點可憐的結構認識會出錯,我的結構知識也難免不夠用,這時,房子的某個局部甚至整體根本就不可能實現為我所設想的那樣,所以要麼換一個想法,要麼繼續與結構師商量,求出權衡之法。

房子要能更好地實施,首先靠一枚比較彪悍的結構師,其次我也需要不斷提高我的建築結構認識。前者靠運氣和慧眼,後者靠積累和學習。任何一個好房子,或者說讓建築師滿意的房子,都需要結構師的理解,配合,努力;也更需要建築師對結構的尊重。

我不認為,要麼就不知道,要麼就全知道。這種句式適合學生和搞研究的人,因為這句話,只能停留在理論層面,說完也可以不負責。但絕對不適合從業人員,也可以誤導從業人員。

在我完全不知曉建築結構是怎麼一回事、而我又並不是一個初入行者的前提下,與結構師的溝通,首先顯示出我對結構的忽視與對結構師最起碼的不尊重,更重要的是,也使溝通無法繼續。你什麼都不知道,溝通什麼?你聽結構師說行就行,不行就改圖好了。而如果你全都知道了,結構師還配合你幹嘛呢。

追比聖賢,本是讀書人的意願。我也喜歡用大師的種種故事與生平,教育和啟發剛入行的同事。但我們無疑更多的屬於技術人員。我們更多的面對的是一線生產人員或未來的生產人員,大師的問題很有典型性,故事性和趣味性,但卻往往不具備太多的實際性和教育意義。我們不可以放棄追求和理想,不等於,我們做一切工作都要抱定這樣的追求和理想。就像我們可以讀馬雲讀喬布斯,我們讀他們,是因為我們想更智慧、更寬大,更包容,而不會寄希望於徹底改變我們,因為他們的故事,頂多能夠徹底改變我們之中其中一兩個罷了。

不管是建築師和結構師,在工作里,都最終服務於房子。他們務必相互尊重相互配合。只不過,在實際中,情況也許不盡如此。

事實是,在實際工作中,建築師的結構知識的多與少,往往並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在於,建築師對待結構是否重視、尊重乃至敬畏。相對應的,結構師又是否願意配合建築,儘力地找出辦法,完成已然被業主認可的某些想法。有了這樣的前提,才是真正的合作,才會締造好一點的房子,雙方才會在平等的交流中,得以各自的提升。

如果建築師和結構師都各執己見,不互相讓,甚至爭吵不休,那麼溝通只能失敗;如果建築師和結構師都覺得自己對於房子才有發言權,自己才是牛逼的,那麼配合只能是一句空話。

建築師往往持有的傻逼觀點是:這房子是我設計的,我給業主也彙報過,業主也很滿意,造型空間功能都已經定了!不可以改!所以,我才有決定權,請你別這兒不想做、那做不起好不?

結構師往往持有的傻逼觀點是:我問你,房子是按什麼圖施工你知道不?是按結構圖懂不!我說做不了就是做不了,你這玩意一整就外挑,就懸臂,坡屋面標高多得出奇,很難算的!你讓我累死是不!還有,你到底懂不懂結構?

我調解過很多這樣的振振有詞,我也見過更多的更為激烈的爭鬥。一棟房子么,言何於此。不要認為,畫房子的時候都有決定權,你必須聽我的,我是對的。而當房子完成了,效果不好,則是別人的不是。這是不可能的。從一開始,建築結構乃至水電暖通,都跟這個房子有著無比重要的聯繫,不可分割。

大部分建築師其實是不太懂結構的,但顯然他們需要知道更多。一個建築的結構設計,實在太重要了。建築師對建築結構的了解,要能了解到50%及其以上,如果還沒有,請努力去達到。一個建築師,結構知識越多越熟練,那麼他設計的房子的結構可行性、可控性就更強,最終結構設計與建築設計的對接性也更強,而他與結構師的協商和配合,也會更順利,房子的修建,也會更成功。而更重要的是,建築師與結構師,還應該有更多的了解與尊重,也應該有更多的耐心和溝通。好的施工圖設計,一定是不斷接近完美的專業配合,而不是建築施工圖很牛,結構施工圖同樣牛,建築結構的圖加在一起,牛頭不對馬嘴,那時,牛處何尋?這樣的配合和成果,只能給施工和業主帶來更多的麻煩、時間與造價,也使得建築根本就不會成為最初所設想的樣子。


有個交流教師在同濟的時候曾經問過當時的指導老師,
為什麼tj的同學都會做一套完整的參數化表皮,但內部卻是一套標準柱網?

這就是脫節帶來的問題。


越了解越好。
對了有個傢伙叫聖地亞哥·卡拉特拉瓦,因為知道和應用的結構太牛X了,結果成為了一代建築大師。

——————————————2015年7月7日更新的分割線——————————————
以下圖片引用自: Santiago Calatrava Valls ,http://www.nbimer.com/

建築師們,來感受一下結構研究多了再搞建築設計是個什麼調調吧:
第一站,艾倫蘭伯特廣場,多倫多。來看看中庭吧:



下一個,密爾沃基藝術館:

下一個,西班牙瓦倫西亞科學藝術城:
科學藝術城是一個獨特的複雜的致力於科學文化傳播,包括一個互動式的科學博物館,水族館,天文館,IMAX電影院和表演藝術中心。


這個傢伙還設計了很多車站和機場,比如:
里斯本東方車站

法國里昂車站:


比利時列日TGV車站:


還有很多大橋...
愛爾蘭都柏林的大橋


卡爾加里和平大橋——「魚骨」結構


日晷橋


最後,放一張大師肖像吧,萌萌噠。


聖地亞哥·卡拉特拉瓦·巴利斯(西班牙語:Santiago Calatrava Valls,1951年7月28日-)是一位著名的西班牙建築師、雕刻家,人稱「建築詩人」,工作室位於瑞士蘇黎世、紐約與巴黎等地。


林同炎的《結構概念與體系》起碼看透吧


謝邀。我倒是覺得,真沒必要了解。

真的,與其半吊子,還不如徹底什麼都不知道。無知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無知還殺氣騰騰的認為自己什麼都懂。

馬爾科姆·米萊在《揭開現代建築的神話》一書中談論了很多這種例子,多的不勝枚舉。

被很多建築師推崇的賴特,自恃甚高,認為自己不光建築牛逼,結構也牛逼。設計流水別墅的時候,一意孤行,業主都覺得不放心,瞞著他加大了懸挑梁的截面和配筋,他知道後大發雷霆。結果呢?流水別墅的維護不知道花了多少錢了,期間還經歷了徹底的大修,用預應力重新錨固了基礎和懸挑大樑,要不然流水別墅早就跌進瀑布里去了。

被很多建築師推崇的賴特,自恃甚高,認為自己不光建築牛逼,結構也牛逼。設計流水別墅的時候,一意孤行,業主都覺得不放心,瞞著他加大了懸挑梁的截面和配筋,他知道後大發雷霆。結果呢?流水別墅的維護不知道花了多少錢了,期間還經歷了徹底的大修,用預應力重新錨固了基礎和懸挑大樑,要不然流水別墅早就跌進瀑布里去了。

另一位大師,密斯,也是如此。儘管有人說他體現了「結構」的美,但他那些大多數都是矯揉造作的「結構」的美。比如柱子外面套不鏽鋼殼,看著像是不鏽鋼柱子;再比如後期的幾個大空間作品,梁的截面高度大到令人乍舌,但即便如此,密斯也堅持用梁,而不是空間桁架,因為在他眼中,「梁」更美麗。結構構件,在密斯手中淪為了美學表達的符號,受力性能反倒成了其次的。

另一位大師,密斯,也是如此。儘管有人說他體現了「結構」的美,但他那些大多數都是矯揉造作的「結構」的美。比如柱子外面套不鏽鋼殼,看著像是不鏽鋼柱子;再比如後期的幾個大空間作品,梁的截面高度大到令人乍舌,但即便如此,密斯也堅持用梁,而不是空間桁架,因為在他眼中,「梁」更美麗。結構構件,在密斯手中淪為了美學表達的符號,受力性能反倒成了其次的。

還有位大師,伍重,更是鬧出了著名的笑話。伍重構想他的悉尼歌劇院應該是個混凝土薄殼,當初也正是這個構思吸引了作為評委的沙里寧。結果進入工程設計階段,伍重才從他的結構顧問那裡得知,他這個方案肯本不可行,混凝土薄殼做不出來。伍重覺得不是自己的方案不行,是結構顧問太差勁,於是找到了當時最牛逼的 Ove Arup,折騰了半天,Arup 也沒給他弄出這個薄殼來。這時候,伍重騎虎難下,非常尷尬,工期也已經拖後太多。沒辦法,Arup 給他出了個主意,死馬當成活馬醫,用混凝土拱券拼出這個「殼」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但是造價、工期比伍重當初投標的時候承諾的增加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最終,伍重黯然走人,連帶著當初批准這個工程的新南威爾士洲政府也跟著下台。

還有位大師,伍重,更是鬧出了著名的笑話。伍重構想他的悉尼歌劇院應該是個混凝土薄殼,當初也正是這個構思吸引了作為評委的沙里寧。結果進入工程設計階段,伍重才從他的結構顧問那裡得知,他這個方案肯本不可行,混凝土薄殼做不出來。伍重覺得不是自己的方案不行,是結構顧問太差勁,於是找到了當時最牛逼的 Ove Arup,折騰了半天,Arup 也沒給他弄出這個薄殼來。這時候,伍重騎虎難下,非常尷尬,工期也已經拖後太多。沒辦法,Arup 給他出了個主意,死馬當成活馬醫,用混凝土拱券拼出這個「殼」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但是造價、工期比伍重當初投標的時候承諾的增加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最終,伍重黯然走人,連帶著當初批准這個工程的新南威爾士洲政府也跟著下台。

不要誤解我,我並不是在貶低這些大師。他們是非常優秀的建築師,我非常非常敬佩他們。但是,即使是他們,也會犯這樣的那樣的結構技術方面的錯誤。大師況且如此,何況普通人呢?

哪怕在我自己的工作中,我也親身體會到了這些差異。有的建築師,不太懂結構,但是他們虛心聽你的講解,我又不會故意騙他們,我也不會因為自己偷懶就固執己見,有問題大家商量,這樣的合作我覺得很好。還有的建築師,水平可能不如賴特,但脾氣絕對一個量級的,動不動就是我都給你考慮好了,你這樣弄就行了。真是讓你哭笑不得,你告訴他,為什麼他這個半瓶醋的解決方案不可行,他就是聽不進去,交流成本實在是太高了。很多時候,他們的構想真的是又要這個建築效果,又不能滿足結構的必須要求;又要手機厚度3毫米,又要續航時間一星期;又要馬兒跑得快,又要馬兒不吃草;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我有時候覺得,國內的很多東西實在是落後太多,甚至有點自欺欺人的意思。比如,看看一級註冊建築師的考試內容,建築結構部分,實在是陳腐、教條的可怕,落後時代好多年。我不覺得有太多的實際意義,但又有這麼多建築師在努力備考。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就像是現在的考駕照,駕校學的、考場考的,太過於教條和機械,跟實際上路脫節太多,忽略了最重要的部分。結果就是,哪怕是考出一注來的建築師,對於結構技術問題還是一頭霧水,但是,他們中的一些人卻又自信滿滿,認為自己什麼都會了,這就可怕了。一個用過時的知識武裝起來的笨蛋,是最可怕的笨蛋。

隨著社會化分工的進一步細化,建築師更沒必要掌握結構知識了,大家做好份內的,這就足夠了。不會再有文藝復興時期的那種「匠人」大師了。很簡單的例子,我不覺得新聞記者出身的雷姆·庫哈斯有多少工程技術知識,但他貴在有有自知之明。作為一個逗哏的,他充分信賴他的捧哏的——塞西爾·巴爾蒙德。庫哈斯先提出一個構思,一個概念,然後由巴爾蒙德去確定可不可行,如果不可行,庫哈斯再改,如果可行,但是需要妥協或者修改,那就聽巴爾蒙德的。如果沒有巴爾蒙德,庫哈斯可能就不會有今天的成就,甚至可能會淪為一個「紙上建築師」。

比如這個波爾多住宅,庫哈斯給巴爾蒙德的要求就是簡單的「一個飛翔著的方盒子」。按照這個概念,巴爾蒙德構想了中央圓形核心筒支撐,一側偏心布置細柱子,另一側用類似秤砣壓重的原理用一個埋在地下的大重物將方盒子壓在圓形核心筒上,照片中房頂的那根大梁,就是秤砣的秤桿。

比如這個波爾多住宅,庫哈斯給巴爾蒙德的要求就是簡單的「一個飛翔著的方盒子」。按照這個概念,巴爾蒙德構想了中央圓形核心筒支撐,一側偏心布置細柱子,另一側用類似秤砣壓重的原理用一個埋在地下的大重物將方盒子壓在圓形核心筒上,照片中房頂的那根大梁,就是秤砣的秤桿。

當然,如果你實在是天縱英才,才華橫溢到無處發泄,原則上你也可以建築、結構兩門抱。即使是今天,也有這樣的例子。聖地亞哥·卡拉特拉瓦老師,建築學學士、ETH 蘇黎世聯邦高工的土木工程博士,牛逼吧,自己給自己捧哏,單口相聲,不需要跟別人扯皮,也不需要高昂的交流成本。但這樣的人畢竟是太少太少了。

看,卡拉特拉瓦老師設計的展翅飛翔的密爾沃基美術館,看著它上下翻飛的翅膀,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看,卡拉特拉瓦老師設計的展翅飛翔的密爾沃基美術館,看著它上下翻飛的翅膀,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綜上所述,我的觀點就是:要麼就像庫哈斯一樣,徹底不懂,跟巴爾蒙德這樣的結構工程師互相信任,精誠合作,這就夠了;要麼,就像卡拉特拉瓦一樣,徹底懂,自己建築結構一鍋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在通往牛逼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圖片來源:
File:Fallingwater (Kaufmann Residence by Frank Lloyd Wright)
《漫遊城市建築》
File:Imagen general ópera de Sydney.jpg
OMA- MAISON-à-BORDEAUX
http://www.calatrava.com/#/Selected%20works/Architecture/Milwaukee?mode=english

PS 不出所料,我看到了匿名用戶殺氣騰騰的回答 建築師對於建築結構設計需要了解到什麼樣的程度?

PS 到底什麼叫徹底懂?不是說會Abaqus、會時程分析、會pushover、會算預應力損失。這些叫「會」,不叫「懂」。如果建築師都會這些,那我們也就失業了。

什麼叫懂?下面是麻省理工建築學院的課程作業。我覺得到這個程度,就可以叫懂了。



我有點驚訝,沒有輸給「認真」的知乎,倒好像要輸給一個「捧哏的」。一個用過時的知識武裝起來的笨蛋,也好過一個徹底什麼都不知道的「什麼師」。

無知最可怕。

半吊子固執己見又脾氣大的建築師可以去讀讀書補補課念念佛經養養性子。認為建築設計師不需要了解結構的結構工程師應該先去了解一下什麼是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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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幾個分散的個人作品,來反推總體的學習方法,簡直一派胡言。

密斯可以悲憤到挺屍。我不知道密斯曾經說過的原話是什麼,也無意考證。密斯會說「梁是美的」,就像路易斯·康會說「問磚想成為什麼,磚說拱」。出於對結構的理解而得出的詩意,卻被曲解成對受力性能的無知、對結構件做美學式的符號化。你當然可以評判說密斯或康的理解是個人的、狹隘的,就像你當然可以批評密斯運用工字鋼的手法是某種盧斯口中的罪惡裝飾,正如你當然可以認定詩意在工程實踐中一文不值。但如果永遠只會抓緊一條類似「形式追隨功能」的中心思想,還變通著當作建築學裡的熱力學定律來使,那麼當然也無法正面觀察密斯的一系列實踐結果。我也可以拿密斯的流動空間說,「功能追隨形式」。

如果用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庫哈斯可以推出建築師需要的能力是「信任一個捧哏的」,建築師要做的就是「構思」和「概念」,那麼我也可以用本世紀「在中國的庫-哈-斯」(再附送個「哈-迪-德」)推出建築師連構思和概念都可以交給實習生去做了。建築師只需要磨練操縱大眾媒體的屠龍技就行,噢,順帶簽得一手好字。

關於賴特,我還真是想要贊同他就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草圖大師,「缺乏基本知識」,「不顧業主狀況」。不過賴特大概還不夠有聲譽,美國人大半隻聽過他的名字卻不認得他的臉,更沒幾個人知道他是沙利文的高徒(沒錯,就是那個發明了「形式追隨功能」的沙利文)。這裡我幫忙提供另一個更著名、更任性的草圖大師和他罔顧業主預算及工程可靠性的作品:勒·柯布西耶和他的薩伏伊別墅。人家連蒙帶騙地哄著業主改成自己想造的方案,什麼「結構不誠實」這種官話就不用說了,造價漲到業主付不起也不必提了,然後那現代主義的經典屋頂楞是漏水把業主家人給整成肺炎,最後鬧到要打官司。所以你看,大師都干不出什麼好事,建築評論都蒙人。但你若有興趣被蒙得更徹底一點,請繼續參照《薩伏伊別墅---神話背後的現實》和《薩沃伊別墅設計過程中間的那一通折騰》 去 DIY。

約翰·伍重靠一個異想天開的脆皮薄殼兒方案就把一個政府拉下了台?呵呵。這麼看來,技術宅還真是可以去拯救這顆美麗又可憐的藍色小星球了。

揭開XXX的神話總是喜聞樂見。不過我很好奇,這些一戳就破的肥皂泡到底是怎麼被吹成一個神話然後再供人狠狠戳破的?值得學習的建築大師不是結構白痴就是結構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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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給個不會很有幫助但政治很正確的答案。

要是一概而論,答案自然是知道得越多越好,儘可能地去多學習多了解。要是願意委身於所謂的全球化生產或社會分工不可逆的潮流,那麼就取決於你希望佔據的是一個怎樣的工種和職位。你完全可以選擇把靜力學知識忘得一乾二淨後再去做個表皮建築師或者效果圖設計師或者別的什麼師。但是,流水線分工和知識素養和個人設計能力從來都不是一回事。結構知識從來還沒有拉低過任何一個人作為建築設計師的智商。即便只是抱著最功利的目的想跟一個靠譜的結構工程師進行交流或合作,你也應該儘可能多地了解對方的工作——就好像對方也應該儘可能多地了解你的工作。

但是,你千萬別好意思跟人說,理論物理學家不用了解數學知識,找台計算機或找個捧哏的就行。要不然,你就真成了個逗哏的,還是單口的。


不懂結構的建築師不是好建築師,不懂建築的結構師不是好結構師。

這裡說的懂主要是概念上的,畢竟設計的目的就是要實現,如果概念不清、方向不明,中間難免會有大的反覆。

我一直認為一級註冊建築師考試里的建築結構這門知識題考試太容易了,有1/3到1/4的題是力學分析,隨便一個大學生有高考時物理的底子花幾天就能學會,這種東西考了有什麼用,分析是幾重超靜定對建築設計有什麼用,計算一個簡單的受力對建築設計有什麼用,考的都是學校里的純書本的東西,對工作啥用都不頂。這部分力學分析題應該全部換成結構選型題。
只要力學分析能會了,其他題全蒙都差不多能過。就是這麼簡單的一門還有一群一群的考生說這門難。可想而知他們的結構知識是多麼的匱乏,大學裡課本上的東西都沒掌握,實際設計過程中與結構師的衝突就太頻繁了。
相對來說結構師與建築師的衝突就比較少,我國的歷史沿襲就是學結構的遠多於學建築的,學結構的在學校里也會學習部分建築基本知識,而且實際工作的時候也會去畫簡單的建築圖。當然他們如果在建築美學、建築空間的基本知識還有節能綠色等新知識上多了解一些,就能和建築師更好的配合工作。


先預設幾個立場吧
1:在中國進行建築實踐
2:希望在不理想的環境里把建築做好
3:職業價值觀是:建築的上帝存在於細節之中

如果你滿足以上條件,那便也會像我一樣,每日糾結於自身結構知識的不足。懊悔學生時代自由自在的逃課和補考。
LS的比喻很好,結構之於建築如同數學之於物理。那些天馬行空的舶來大師、四處忽悠的本土「偽大師」的故事可以講的很精彩,但自己的建築還是要自己做,做的越深,虛的越少,而實實在在的東西,無不建立在紮實的結構設計之上,中國建築師不但要懂結構,而且越精通越好。


有些基本的結構知識當然會好一些,但實際情況是在專業教育和工作實踐,建築師都不會有什麼機會獲得足夠的結構知識。既然如此,就不要想著降龍十八掌和九陰真經全學會。現在是一個專業分工很細緻的階段,建築師把建築的事情做好,結構的,把結構優化好,多溝通,互相協作才是正道。
現在之所以大家都想著要建築和結構一把抓,關鍵原因還是我們的思想和管理出問題了。接到任務後急匆匆的出成果,一個星期3棟高層住宅出藍圖,你敢想?但現實中卻比比皆是。這造成了心理上的虛弱,所以才會想著知道更多的知識,從而避免潛在的風險。
現實無法改變,加強自己的專業技能,多與其它專業溝通,這是一個比較靠譜的方法。
多說一句,想比建築和結構的衝突,安裝與建築和結構的優化才是重中之重!


作為一個資淺結構工程師,部分贊同@豬小寶 同學的意見,建築師要麼自己很懂結構要麼與結構工程師精誠配合,最怕自以為是存在很多問題卻又一點都不讓步,這讓負安全責任的結構工程師很難辦。這裡主要說的是配合方面的態度問題。
然而,一個建築師如果要能很好地控制設計流程,造價以及建築意圖,在結構體系和基本的力學常識方面懂的越多越有利,不至於在後期結構分析時發現很多意圖不能實現,或者實現的代價太大,@豬小寶 提到的悉尼歌劇院就是很好的例子。至於更細化的結構知識,建築師就沒多大必要了解了,畢竟大家都很忙,項目又多得很,還是抓緊時間多做幾個方案去投標吧你們覺得呢?


作為建築師,你可以一點結構知識都不懂,只要你有一個值得信賴的結構師幫襯你。所有你要提交出去的圖都事先私下徵求這位結構師的意見,有不足就改善後再提交出去。當你和客戶溝通的時候,但凡涉及到結構知識你就裝作考慮狀,然後留下一句這個問題我要回去思考一下明天給回復,現在繼續下一個問題。這樣也能出去混。

有真實的例子:我的一個大學同學,專業不是很好也不耐煩學,也被他混畢業了。不過他真的挺能混,真能找來業務。然後朋友們一起干私活,分錢。每次他出去和業主溝通前都和我們排練一遍……多麼燦爛的人生啊!用業主的錢幫自己維持了一個幕僚團隊……除了沒有『空軍一號』,我覺得他和奧巴馬區別不大。
當然,這種方式只能維持小打小鬧,大約在三四線城市生存。

於是現在的問題轉化成你怎麼找到這位值得你信賴的結構師了。單單人品還不夠,他必須在技術上切實的幫到你。


其實建築師真的不需要很多的結構知識,現代科技進步的特徵就是分工越來越細,術業有專攻。
真正建築師需要的是良好的溝通能力,可以把各個專業整合起來,尋找出每個專業中最優秀的人和你配合,並且激勵他們對建築作品付出熱情。當然,這些需要的是一個公司良好的管理制度和企業文化,不是某個建築師,尤其是基層小建築師能解決的。
但小建築師至少可以學著去提高自己的表達能力,可以把自己的準確觀點傳遞出去;去提高自己的傾聽能力,明白工程師們說的什麼是真的技術上不行,什麼是經濟上不可行,什麼是懶得付出足夠大的精力,什麼是他個人缺乏相關知識;去提高自己的親和力,讓大家願意和你合作。


知道怎麼蹂躪結構工程師,知道怎麼給他們留條活路。

真的,好的、或者說傑出的建築師肯定會推動結構創新,當然不是全部的好建築師都會這麼干。但每次讓結構工程師舒服幹活的建築師,有很大的比例本身完全是平庸的人,不會給結構工程師帶來任何職業成就感。


不需要了解,但是可以了解,同時要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了解,尤其不要高估了自己的了解。


對於@豬小寶 的回答,原本想說很多
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沒必要去爭辯
本身結構就是建築學大類里的一個專業,就好像大哥帶了水電風結構一幫小弟闖江湖,小弟混牛逼了處處看大哥不順眼一個道理
平常心吧,庫哈斯扎哈再牛,也干不過SOM,只會吹牛的建築師是進不了SOM的
中國也一樣


當然,這些人除外,如果你覺得他們是中國的「建築師」。。。


/齜牙


建築結構包括上部結構設計和基礎設計。上部結構設計主要內容及步驟:1.根據建築設計來確定結構體系、確定結構主要材料;2.結構平面布置;3.初步選用材料類型、強度等級等,根據經驗初步確定構件的截面尺寸;4.結構荷載計算及各種荷載作用下結構的內力分析;5.荷載效應組合;6.構件的截面設計。此外還包括某些必要構造措施。需要依據結構專業相關規範、圖集等。 見建築結構設計中包括哪些事項?
建築師的要求本來就很高的,空間立體感、繪圖、創意、人文環境、地方文化、所以,對於建築師來說,了解多一些建築結構知識總是有所幫助的。


我來給一個有趣的答案,給大家提供一點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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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遇見卡拉特拉瓦之前,在我了解到卡拉特拉瓦同時擁有建築學和土木工程(結構工程)學位之前,我從來沒有認真地想過建築學和土木工程(結構工程)會有什麼世界觀上的交集,因為通常我在向別人介紹結構工程學與建築學時,都這樣說:如果把一座建好的房屋或橋樑比作一個人的話,那麼建築師的任務就是設計這個人的形象和性格,包括他的模樣(外形)、身高體重(體量)和服飾(裝飾),以及廣義上他從事的工作(使用功能)和他所處的一種狀態(空間感受),而工程師所關注的,是如何設計一套骨架(內部結構),使這個人站立起來,以抵禦外界的作用(重力和水平力等),這個說法很有說服力,我屢試不爽。

直到某天我無意中看到了卡拉特拉瓦的Alamilo Bridge,在了解到他同時是architect engineer時,我被深深地打動了,回憶我已走過的人生,沒有多少時刻能讓我如此感動,這座橋給我的震撼,不亞於當年我聽阿巴多指揮馬勒《第九交響曲》時的那種觸動,讓我愴然淚下。至此之後,我就在不斷思考,結構工程學和建築學的本質區別是什麼?是不是真像我說介紹的那樣,建築設計關心形象和性格,土木只關心骨架呢?土木工程(結構工程)教育對於這個建築師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難道他也精通三大力學,操持著有限元軟體進行結構分析? 是不是建築師都去接受土木工程的教育或者結構工程師都去接受建築學的教育就可以設計出如Alamilo Bridge一樣的作品?

最近,我在閱讀Princeton大學土木工程學院教授David Billington在1985出版的一本叫《The tower and Bridge: the new art of structural engineering》的書,我的一些疑問似乎在這本書中找到了答案,作者在此書中梳理了從英國土木工程協會創始人Thomas Telford到美國芝加哥漢考克大廈設計者Fazlur Rahman Khan之間200多年的土木工程史(主要是結構工程史),並提出了「結構藝術」這一概念。書中有一章節專門敘述了埃菲爾鐵塔設計者 Gustave Eiffel在設計建造埃菲爾鐵塔時的一些話,

"The first principle of architectural beauty is that the essential lines of a construction be determined by a perfect appropriateness to its use."(「對於一座建築來說,其建築的美應該由這座建築是否擁有完美的使用性能來定。」)

He was not referring to the architecture of the past or even of his own time; this we can see immediately by his definition of 「use." For Eiffel, use meant primarily the tower"s ability to carry load.(對於Eiffel, 這座塔首要的使用目的在於承擔荷載。)

"What was the main obstacle i had to overcome in designing the tower?" he continued. "its resistance to wind, and i submit that the curves of its four piers as produced by our calculations, rising from an enormous base and narrowing toward the top, will give a great impression of strength and beauty."(「在設計一個塔時,什麼是我需要克服的主要問題呢?」,」是這座塔能不能承受大風的吹襲,我們計算後的結果顯示,從巨大地基上上升的四個曲線墩,往頂部收攏,將會給這座塔以無以倫比的強度以及美感。」)

隨後此書的作者提出了一個觀點:
The more that loads play a role in design, the more a work approaches the category of pure structure.(如果一個建築物本身的自重荷載占其所受的所有荷載的大部分的話,那麼這個建築物就愈加趨向於一個單純的「結構」,而非「建築」。)

讀完了這一章,我突然有了一些感悟,其實結構設計是一個自由程度比較高的行業(非隸屬於建築設計的結構設計以及使用功能較為特殊的一些大壩、核電站等的結構設計),只要能夠滿足安全性、適用性以及耐久性等一些目的相對明確、單一的「使用功能」(這些功能利用現代工程技術手段都可以得到較好的解決,另外,如果你出名了經濟性也可以忽略不計了)外,其創作自由程度很高,近似於工業設計中的傢具設計,相較於影響因素繁多的建築設計,結構設計對形態限制較小,不需要做出太多妥協。以Alamilo Bridge為例,其設計靈感來源於卡氏的一張研究人體運動的水粉畫,後來衍生為一座雕塑——音樂之星,由6個稜錐體傾斜地堆砌在一起,並由拉索將其拉住,保持穩定,這座雕塑唯一的「使用功能」是承擔由重力引起的自重荷載(卡氏深諳此道,我現在十分懷疑這本書曾經存在於卡氏早期的書單中)


按照Eiffel的邏輯,我們可以想像卡氏當初曾問過自己,「在設計一個這個雕塑時,什麼是我需要克服的主要問題呢?」,「由於人體往前傾倒時需要一個力來平衡之,所以首要是要克服由於懸臂結構所產生的傾覆作用力。」後來卡氏將這個雕塑實現了幾何尺度上的跨越,成為了世界上首座無背索單斜塔斜拉橋,雖然這座橋的真正功能在於供車輛及行人通行,但橋樑所承擔的荷載絕大部分來自於自重。我研究了卡拉特拉瓦的所有作品,發現90%是橋樑、車站、場館等功能簡單明確,體量龐大,紀念碑似的公共建築(自重大!),極少涉及住宅。他的聰明之處在於他坐擁建築師和工程師的頭銜,行的卻是絕對自由的藝術家道路,他至今沒有提出過任何建築理論,避免任何可能的口水戰,將全部精力集中踐行其藝術理想,建築師這個稱號對他來說已經不合適,應該稱其為結構藝術家。卡拉特拉瓦是個天才,又是實用主義者和權力的簇擁者,真正的建築師既憎恨又嫉妒他,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建築在世界各地拔地而起自己卻無能為力(最近武漢花山新城已僱傭卡氏為其修建三座跨河橋樑,此為卡氏在中國內地的第一個項目)。


由於國內的工程教育過於重視「解決問題」,而忽略了「發現問題」和「分析問題」的重要性,以及缺乏對工科學生審美觀念的培養,導致僅僅將結構工程等同於結構分析計算以及服務於建築師的輔助行業,其實是嚴重低估了結構工程潛在的創造性。


通常來講做建築設計時用到以下幾個方面
一 結構選型 根據所需空間特點 建築高度 抗震區的抗震需要工期要求 造價要求 選擇合適的建築結構形式
比如 高層住宅因為所需空間小且希望無柱影響室內空間 可選擇剪力牆形式 高層酒店因為某些低層部分為大空間 所以選擇框支剪力牆或者框剪結構 多層辦公因為最好大空間且抗震要求不高可採用框架形式 低層住宅可採用磚混 若為別墅 也可採用短肢剪力牆以獲得大空間 而工期要求較緊的項目可採用施工速度快的鋼結構
二 結構布置 通常包括平面布置 剖面布置 結構設縫等幾個方面 以使結構布置的合理性與所需建築空間 造型相適應
三 結構尺寸的估算 包括梁高梁寬 柱子截面 剪力牆厚度等
以上是國內一般民用建築項目中方案階段建築師常用的結構知識 現在的建築設計 尤其是地產建築設計 與過去相比 解決問題的意義更高 而結構知識直接影響到一個建築方案是否可行 是否合理 是否有深入價值
所以我認為 建築師掌握這些結構知識是必須的 但以為有了這些知識就低看結構師的工作和價值 是愚蠢和短視的 這些知識是為了能和結構師進行有效的工作協調


建築師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自己設計的房子採用何種結構形式才能立起來,所以結構選型你大概心裡要有譜。當然前提還要看這個項目是不是能隨心所欲的做。除此之外,最基本的結構知識還是要懂一點,以至於方案設計時不會太離譜或者方案設計更為嚴謹吧,包括不同的建築功能對於柱跨的要求、結構對於層高的影響、變形縫的設置對於立面會存在什麼影響等等。簡而言之,自己設計方案,然後從方案做到施工圖,周而復始,做那麼兩三單工程,你就明白了其實你更需要的是控制結構及設備專業的設計,使其達到你想要的建築造型效果或者室內空間效果,怎麼去設計是他們自己的事。
但是如果你說我是個有追求的建築師,我要將結構設計作為一種工具去設計建築,要將結構形態與建築形態高度契合,例如一些超高層建築或者大跨度鋼結構建築的設計,那你所需要了解的結構知識和建造知識就要多了,並且要懂得如何將其靈活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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