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痛有多痛?

癌症患者感受到的癌痛大概有多痛?


作為一個剛滿十八歲的晚期舌癌伴隨淋巴結轉移的患者現身說法幾句。

我給沒有提到癌症類型和患者年齡就說有多痛的答案點了反對,在此道個歉。我今年1月份驗出右側舌根部高中分化鱗狀細胞癌伴隨脖子右側淋巴結轉移。當時我覺得舌頭的右邊有點腫有點痛,就像是口腔潰瘍那種。尤其是吃東西的時候,食物只能用左邊的牙齒咬,一碰到右邊,不光是痛,而且感覺舌頭的活動不自如了。當時我還以為我只是單純的口腔潰瘍,過幾天自己就會痊癒的,而且那時我正在準備期末考,所以疏忽大意了。沒想到慢慢地,我的複習效率降低了很多。比如我剛剛才背過的單詞和專業名詞,一下子又忘記了,而且開始頭痛並且越來越厲害,每天睡覺的時間一直在增加(從原來的九小時增加到十個小時甚至是睡了十一個十二個小時還覺得特別困)。

有一天起床忽然看見鏡子里的我脖子右邊腫起一大塊,感受到的痛是脖子的皮膚像撐得快裂開一樣,頭根本不能轉動,必須把頭稍稍右傾來遷就腫瘤。腫瘤附近的骨頭比如右肩鎖骨和右下頜骨就像被人牢牢握住快捏碎一樣痛。

後來求醫住院過程不提。

在此我敢說,我的感受就是化療帶給我的痛苦遠比癌細胞帶給我的痛苦大。當化療葯隨著血液一滴一滴輸進身體的時候,慢慢地從口腔粘膜開始到食道,胃,小腸,大腸還有肛門這些地方的粘膜全部破裂。這是什麼感覺呢?比如你吃進去一粒米,從放進嘴巴里那一刻起,這粒米在身體里哪個器官,哪裡就痛不欲生。頭痛的感覺就像是持續坐了好幾天過山車缺氧眩暈那種感覺。喉嚨痛到想喝水也得分成一小口一小口吞,每一小口都要間隔一段時間,不然受不了,更別提吃東西了。第三天左右胃裡已經空空的了,但是不覺得餓,反而覺得特別脹特別飽,好像聽見胃裡在冒氣泡,吐出一堆黃疸水(哈哈,不知道黃疸水這說法對不對,但是確實吐出一些黃色的有苦味的水)。還有排大便的時候,要是能拉肚子那就是福氣了,要是像我這樣排的是塊狀的大便,確實痛苦!我沒生過孩子,不過估計也差不多了。我在廁所里,額頭全是汗,眼睛早就憋出淚水了,嘴巴咬著一塊乾淨的布,雙手緊緊握拳,在最痛的地方也就是大腸和肛門那裡用全身的力,好不容易完了,卻一點力氣也沒了,只能要父母幫我擦乾淨,抱我上床躺著。

不得不提化療後的升白針。化療的病人一般都會出現白細胞減少的癥狀,必須依靠注射升白針來維持白細胞水平。打了升白針以後全身的骨頭都會特別疼。比如坐個板凳,臀骨疼;靠著腰,脊梁骨疼;走幾步,全身骨頭都疼。

化療四次後我就進入放療。放療的過程是沒有感覺的也不痛的,但是放療次數累加到一定程度後,放療的反應開始出現才會痛的。我的個人感覺,放療的痛苦就是整個脖子的皮膚癢卻不能撓,還有吃東西和喝水甚至吞口水的時候在嘴巴里的過程特別難受,不過只要吃進去過了喉嚨就沒事了。這與化療的痛苦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可是我住院期間見到一個快八十歲的老太太因為上顎腫瘤也在做放療。她描述的放療痛苦比我感受到的痛苦大得多。她說吞口水就像是吃碎玻璃渣子。我想可能每個人的承受能力和腫瘤部位的不一樣,這種痛苦也會不一樣,所以不能單憑我舌癌的痛苦來說別人鼻咽癌,食道癌,胃癌,腎癌的痛苦也一樣。而且在腫瘤患者中我算是比較年輕的,我的細胞生命力等方面比老太太強一些,可能受的苦也會小一些。這也是我反對那些不說腫瘤類型和患者年齡只說有多痛的答案的原因,再次道歉。

說完了身體上的苦,再說說精神上的苦。

總結了一下,精神上的痛苦有三點:後悔過去,擔憂現在,覺得未來無望。
我後悔過去在學校里學習得不認真,常常想著偷懶不上課不做作業,現在每天只能在醫院裡度過,連學習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後悔上了大學以後沒有找到自己的理想自己的目標,整天渾渾噩噩的過,浪費了一個學期,而寶貴的時間永遠不會再回來;
我後悔自己過去太放縱,尤其是喜歡吃宵夜和不健康食物不加節制,熬夜,經常對著手機玩,現在想挽回還得看有沒有這個機會。
我擔心癌細胞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長大,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擴散,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可能像隔壁房間的叔叔一樣再也不能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
我怎麼敢奢求自己將來能有什麼大的成績,能做到什麼目標,能找到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能為小小的事情不開心撒嬌讓愛我的人哄我,能兒孫繞膝共享天倫。這些可能在大部分人,包括以前的我自己看來都是理所應當的,特別簡單的事情,對於在病床上的我來說,卻是奢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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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床看到這麼多人為我點贊,實在是太激動了!!
感謝各位為我加油的朋友們!!人數有點多,不能一一回復,請見諒!

本來只是想寫寫答案,卻得到了這麼多朋友的支持,讓我覺得必須對這個答案認真負責真實得寫好才能報答各位對我的支持。一上午對著電腦碼字的時間確實有點累,再次謝謝各位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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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介紹我現在的情況吧。
我是女生(哈哈,你猜中了嗎)從1月開始化療開始到今年6月結束了治療。期間經過春節,本來應該在大年初三開始第二次化療的,可是春節假期,只能拖到年初八。那次是我覺得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後話不提。結束治療後回家休息到9月,檢查過各項指標都在正常水平,於是就恢復了上學。現在在讀「第二次」大一。
答題的時候主要是寫的痛苦的方面,但是那時的想法也不是全部悲觀,還是有樂觀的方面的。那時經常要打一大瓶一大瓶的點滴,我就會指著這些藥水說「這是pizza,可好吃了」,「吃完pizza換牛扒上桌」之類的話。
真心說一句話,我有多痛苦,我的父母親人和愛我的關心我的人的痛苦只會比我更多。每次看到他們幫我清理掉在枕頭上衣服上和下水道里的頭髮,為我煲補身子的湯,在我不能進食的時候磨玉米汁給我喝,為我默默流淚的時候,真的覺得是有父母如斯,夫復何求!

寫完了這篇答案看了大家的評論以後覺得如果大家能在看了我的答案以後能了解到癌症患者承受的痛苦,更關心這個群體,也更關心注意自己的健康,改正自己不良的習慣,那我也不算白寫這個答案,白活一回。非常感謝大家為我加油!


爸爸,癌症種類:肝癌。
在爸爸最後的那段時間裡,已經痛到不能躺下了,他說腰骨很痛,只能趴坐著。醫院的嗎啡、杜冷丁一類的葯已經沒有效果了。後來,是用罌粟殼煮水喝才稍稍得到緩解。姐姐也曾指著牆上的疼痛等級標識問,爸爸,一到十級,你現是在多少級的痛?爸爸也只是有氣無力地說,都幾痛嚇果(粵語,意為都挺痛的)。但我們也能知道那是鑽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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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癌症種類:腎癌。
醫生說我是中期了。但目前沒有任何的癥狀。但我想既然是癌症,總有一天會控制不住的。到時候我再回來好好描述一下,癌痛是怎麼痛的啦。

——————-——————命運的分隔線————————————————————————
2014/5/7 更新
每次打開知乎都有人給我點贊,我可以理解為這是對我的鼓勵么 ≥▽≤

現在除了瘦了一點(一年多了,病友女兒的孩子都生出來了,我還沒恢復到術前的體重〒_〒,術前:130 現在:111),最近,有個小問題是,坐久了腰容易酸(這應該不算癌痛吧 #_&<- )。體力當然也不如從前,大學的時候參加40多公里的徒步還能拿個名次,前幾天,五一的時候去爬山,爬到一半已經有氣有力的了&>_&<||| 。

前天,一個29歲的跟我同一個病型的病友跟我說:命運很無力。他媽媽疑是肺癌,要過幾天才能確診。這個病友,在24歲的時候做的手術,做完手術後,就當沒事發生一樣,工作,結婚,生孩子(女兒,很可愛),五年後,身體感覺不適,遂體檢,結果為複發了,現在吃靶向葯。但是他有一種罕有的樂觀,靶向葯的手口足、拉肚子拉到腿軟這些副作用他描述得很平靜,他說,他想為他的女兒再努力一下。如今,她媽媽也有此遭遇,不知道人要堅強到什麼程度才能承受命運如此的玩笑。他之前不知道我爸爸也是癌症,我告訴他我爸爸也是癌症走的。

睡前,我收到他發了一條信息:在生之前,我一定要去看一下你,我倆太像了。我,不知道所言。

昨天,我在淘寶買了一輛死飛車,應該明天能收到。如果醫院去多了,故事聽多了,你就會感到,能活著是很不容易的事。生活在你身上流過,已經足夠美好了。我會儘可能地過得健康點,這樣才能活下去,儘可能活得長一點,才能行有餘力地去享受一些生活的樂趣。

今天,做菜的主題是蕃茄(孤獨的人要吃飽飯,每天也沒什麼事情,都是琢磨著吃什麼,都是自己做菜自己吃)v(^O^)v


作為醫生,實在是見多了痛不欲生的患者。真心希望安樂死能夠推廣。很多人擔心的倫理問題其實都是站在健康人的立場上。對於很多終末期的患者,安靜的,無痛苦的死去才是他們最大的願望。


2013年初,是農曆的春節,我父親最終沒有熬到50歲,在初九的黃昏,沒來得及與我們道別,就離別了。我永遠記得那個冰冷的黃昏,南方冬天的一個黃昏,他的房間里沒有開燈,實際上,在他走前的好幾天,他就那樣歪坐在床上,不說一句話,一動不動,沒有開燈,電視機也是關著的,鴉雀無聲。
2010年底,一直被診斷為高血壓的父親,終於扛不住了。我和EX領著他到了醫院做核磁共振,父親出來時,醫生叫我進去,醫生說:做好心理準備,是鼻咽癌,中晚期,最好的情況下,活不過5年。
那一瞬間,腦袋忽然就空了,眼淚很快滑了下來,EX挺冷靜,他說,別哭,冷靜下,別讓你父親起疑心,暫時瞞著好。然後就是安排住院,給我媽打電話,我媽也懵了,然後哭了,我們,一個在電話這頭哭,一個在那頭哭。
後來我媽在醫院照顧,我依然上班,那時候是在報社。
無法手術,只能放療。放療一段時間後,從醫院收拾回家。
2013年,出院半年左右,複發。
又去腫瘤醫院檢查,確認是複發,醫院醫生甚至不給看結果,不與家屬交流,直接就是讓交錢,住院。那天,我與父親,站在腫瘤醫院走廊上,醫院裡人很多,人來人往,沒有一個醫生理我們,那一年,我剛剛滿24歲。我獃獃地看著父親,父親說,回家吧,不治了。
於是回家了,一直吃中藥保守治療,之後父親一步步喪失了視力、聽力,最後,喪失了說話的能力,白天晚上,陪伴著他的只有一台電視機,電視機聲音越來越大,最後他乾脆關掉了聲音,只讓畫面閃爍著,因為,他聽不見了。


2012年11月,父親49歲生日,買了一個蛋糕,很多親人都來了。我安慰父親,熬過49就好了,後面就平安了。但是我們都知道,這僅僅是安慰。那時候的父親,很瘦,頭變得很小,以前的衣服穿在身在,顯得很大,褲管空蕩蕩,很怕冷。他還在力所能及地賺點錢,逢人就說,要留點錢給我媽媽。他有一個交往了多年的好友,以前是酒友煙友,在我父親患癌症後,那個叔叔也戒煙戒酒了,甚至來我們家,叔叔和他的妻子都不用我們家的杯子,怕傳染。當時我媽還有點計較,但是我還是能理解,覺得沒什麼。但是其實在2014年,那個叔叔也病逝了,肺癌,撐了半年,也走得很痛苦,我一直都記得,他幫我們家一起操持喪事時的情景,他胖胖的面孔,然而不久後,他也走了,還是瘦得不成樣子走了,由妻兒操辦喪事。我還記得那天我走在路上,接到消息,一個人在小區的花園裡哭了好久,這都是後話。


那年除夕,除了我父親,全家都在看春晚。我父親已經不太從他的房間里走出來了,他等了兩年,每天都在等生命的消逝,兩年時間裡,他逐漸喪失了聽力、視力、說話的能力,他全身的器官都在一天天萎靡,後來他只能吃流食,有一天,他在筆記本上寫:想吃燉排骨湯。我媽火速燉了排骨湯,端到我爸面前,他不想吃了,擺擺手,閉上眼睛。後來我媽還在床底下發現了煙蒂,自從發現我爸的病之後,家裡是極力反對我父親抽煙喝酒的,但是他一直在偷偷抽,在非常剋制不住的時候抽。
還記得有一天,我媽找我訴苦,大意是家裡辛辛苦苦給他治病,他反而抽煙,是哭訴。我爸聽了,發了很大的脾氣,他說他都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讓他痛痛快快去死……
但是後來,家裡都不再管他了,想吃什麼想去哪裡看看,儘管去做,開心就好。
那年除夕,父親搖搖晃晃端著空著的杯子去廚房添水,他很要強,不要我們扶,我小心翼翼跟在他後面,看著他枯瘦的手捧著杯子,慢慢往前挪,左搖右擺,隨時會倒。


其實,整個春節,家人親人都在等,等他咽下最後一口氣,但是,儘管將近一個禮拜沒有進食了,他還是沒有……初七,我從家裡出發,決定還是去上班。
初八上班,早上10點左右,忽然電話響起來,拿著一看,是我媽電話,心裡有種不祥預感,電話接通,我們在痛苦,我顫抖著聲音問,怎麼了?我媽說,你快回來,你爸自殺了。冷靜安慰了我媽幾句,同事過來抱著我,哭了一陣,同事開車送我到了家。
父親沒能自殺成功,房間地上灑了血,左手手腕上好幾道血印,已經幹了,父親閉著眼躺在床上,表情痛苦。
老媽拿著父親寫的遺書,一封是早就寫好了的,字跡工整,寫了好幾點,還有一封免責聲明,內容大概是如果他死於異常,不關乎妻兒責任之類。這一封一看就是臨時匆匆而寫,筆跡很輕,似乎幾次筆都滑落了,絕筆兩個字落在最後面。
父親示意我過去,寫給我看,很痛,很哭,想辦法,讓我早點死。
我點點頭,說想想辦法。
我沒有哭,冷靜地給查網路,安樂死,行不通。
問做藥師的表姐,能不能搞到葯,家裡人全部不同意,一來覺得違法,二來覺得藥師我真這麼做了,輿論壓力太大。
其實,父親已經吃止痛藥好久了,後來就是杜冷丁。
一直在焦急打聽方法。
傍晚時分,我再去父親房間,遠遠看上一眼,他頭昂著,背靠在床頭,手抵住脖子,呼吸聲很重,我跑到廚房,跟媽媽弟弟說,爸是不是睡著了,姿勢很奇怪。
到了父親房間,弟弟一看,知道不妙了,打電話叫舅舅過來。
舅舅摸了脈搏,說,準備鞭炮吧,快了。
不知道當時父親是否還有意識,但是眼睛是自此再也買有睜開看過我們了。
我握著他沒有了溫度的手,舅舅把我手打開了。
他和弟弟把父親放平,說,等會冷了就放不平了。但是他一直有呼吸。
一直到晚上九點,還有呼吸,就像一聲聲嘆息,然後是輪班,弟弟和舅舅先守,12點,媽媽喊醒我,舅舅和弟弟休息,我和媽媽守在房間門口。
那一天晚上,狂風大作,屋後的竹子枝幹嘩啦啦響,風呼呼呼,好大的風。鴉雀無聲,我們沒有聊天,我默默數著父親頻率越來越低的呼吸聲,6秒一次,9秒一次,後來數到13秒一次,再也沒聽到父親的呼吸聲。父親走了。
媽媽放了一掛鞭炮,告訴左鄰右舍,父親走了。
我跪在父親床前燒紙錢,弟弟舅舅給父親擦洗換衣服,接著,鄰居都來了,幫忙安排後事。鄰居有一個伯伯走進來,對著父親的遺體鞠躬,我這才抬起頭,看了父親。他被壽被蓋住了,露了一雙腳在外面,顯得孤零零的,因為太瘦,身體似乎被被子吞沒,頭很小,用媽媽的話說,頭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小。


後來,去殯儀館火化,骨灰在超大的風扇下冷卻著,經過時,灰落在了臉上,殯儀館的人將為燒盡的骨頭拍碎,裝進盒子里,我還在想,他會不會痛,直到此時,從父親離別到此時,我才第一次流淚……

父親走後,家裡敗落。期間EX未曾露面,未曾打過電話慰問。
分道揚鑣了,當然,是因為早就存在的第三者浮出水面。
2013年早就過去了,相信,那是人生中的一個坎。


中國這些年,尤其是發生在我身邊的癌症越來越多,我父親一直是一個堅強好勝的人,輕易不會喊痛,從來沒有流過眼淚,卻因為癌症的痛而自殺,甚至求我想辦法結束他的生命。


希望中國的安樂死合法化,將來的申請程序順暢,讓過於痛苦的人能有選擇地結束痛苦。
希望各方將更多關注放到環境問題上,讓癌症的人少一點。
有時候我感覺愧疚,沒有足夠的能力讓家人快樂,遠離病痛,當病痛降臨時,也無法幫助到。
有時候我感覺到時間一點一點就像煙霧一般,從手心裡滑過,黃昏時分,我甚至能感覺到,人生,似乎已經過去了一大半。


我弟弟腎癌晚期,多器官衰竭,前幾天剛離開我們。在他生命中的最後一段時間全身已無法動彈,呼吸急促,心率150左右,血色素已降至4克多,身上任何地方只要有外力觸碰,就會極大加重痛楚,至於嗎啡,早已無效,最低都用3倍嗎啡效果的鹽酸羥佧酮100毫克每次,甚至海洛因也使用過,即便如此還無法止痛,也因此帶來日常清潔等護理上的困難,我很困惑的問他到底有多痛,他流淚告訴我:你無法想像有多痛。。。


在此一併感謝朋友們的安慰。

癌症讓人痛苦與絕望,不單是身體上的,也不單是患者本人的,這不幸導致我對現代醫學極度的失望,以及對生命深深的敬畏,希望各位愛惜身體,永遠健康!


姥姥是得肺癌死的,我本來以為她起碼能活99的。
今年9月25日早上8點半的時候我媽打電話告訴我姥姥走了,我是在陽台接的電話,電話里媽媽泣不成聲,我不想刺激她,所以我看著樓下滿地的秋葉只是嘆了一聲,說:也好,姥姥解脫了,離出棺還有3天,我回家吧。然後掛了電話......然後洗臉,發現我的臉用毛巾怎麼擦都擦不幹。
建國後姥姥就開始抽煙,抽了一輩子,管不了戒不掉,最後得了肺癌,發現就是晚期,後來轉移到淋巴。癌症病情發展地真的是非常非常快,老人家85了,也承受不了折騰,所以醫生建議保守治療,其實我一直覺得「保守治療」是人類醫學在面臨無力解決的問題時為了保存顏面的一種自欺欺人的說法。
暑假的時候我推掉了一切出遊、聚會和兼職,在家陪了姥姥一個暑假,所以我知道癌症帶給人的痛苦有多大。那幾日我每天早上都要陪媽媽去醫院開嗎啡,那時候還沒告訴姥姥實情,她說自己胳膊疼,我們就把嗎啡叫做「止疼葯」給她用,開始還有效果,後來需要的劑量越來越大,姥姥疼起來會喊,喊累了就不停地呻吟,本來就瘦小的身軀會在床上縮成一團,看著只能用揪心來形容,沒有經歷過的人絕對不會明白,病人痛在身上,親人痛在心裡,我們不敢哭,只能忍著,給她加油打氣。老人家在清醒時很樂觀,反過來不停地安慰我們,說等我病好了還要打麻將之類的話。姥姥確實極愛打麻將,在生病之前幾乎天天打,而且人老不糊塗,經常會在牌桌上殺得那些六七十歲的老頭老太人仰馬翻。這時候我們就會附和道:肯定會好的,到時候一家子還要一起打牌。後來病情嚴重時姥姥會被注射大劑量的嗎啡用以鎮痛,然後就會進入一段時間的幻覺期,具體表現就是記不起我們每個人的名字,但是她知道自己孩子的排序,她會叫大姨「一餅」,叫二姨「二餅」,叫我媽「三餅」......總之是要給每個人都安上一個麻將術語的名字,大家都很想樂,但是又覺得心酸,真的是哭笑不得。
姥姥經常疼得整夜睡不著,這時候她也會忍不住心裡的絕望,偷偷地告訴自己的小兒子:你幫我多打一針讓我死吧,這時候小舅會一驚然後開始安慰她。其實我們理解她,一個原本那麼熱愛生活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因為她經歷了實在難以承受的痛苦,只求解脫,但是我們什麼都做不了,這是一個令人沮喪的事實,以至於有一天媽媽抱著我哭,說:我真沒用,看著她這麼痛苦一點忙都幫不上,怎麼辦啊,我就要沒有媽媽了,我該怎麼辦啊......
後來開學了,我不得不走。媽媽給我講她們帶姥姥在鄭州看病時的情形,當時大舅怕姥姥路上渴,給她買了一個帶背帶的小水壺,結果姥姥在鄭州走到哪兒歡天喜地背著,連照相時都要拿著照。媽媽一路上不停地用手機給她拍照,姥姥不樂意,說:你老拍啥,又不好看。其實她不知道這是媽媽在留念想。以前姥姥喜歡笑,尤其是對著我們這些小輩笑,她一笑眼睛周圍的皺紋就會眯成一條縫,嘴微微咧開露出自己的稀稀拉拉的牙,後來她裝上了假牙但是我們依舊喜歡叫她「小豁牙」。我快走時媽媽偷偷拿出一堆照片給我看,問我哪一張好看,我心裡一抽,知道這是在選遺照。一張照片里姥姥笑眯眯地看著鏡頭,瘦小的身體略微佝僂,滄桑的白髮一絲不苟地梳著,畫面中陽光正好,姥姥手裡還拿著那個鮮艷的小水壺。我說:這張好。媽媽說:嗯,我也覺得這張好。
臨走前我趁著姥姥清醒,跟她告別,她還笑眯眯地看著我。等我再次趕回來時看到的之後姥姥的棺材和照片了,還有熟悉的笑容。我很幸運,連夜趕回見到了姥姥最後一面,是在追悼會上,她的表情很安詳,一輩子不戴帽子的她戴上了大紅鳳冠,好看極了。後來媽媽跟我說姥姥在最後的時光里其實相當痛苦,身體抽搐,口吐白沫,但是一直倔強地不肯咽氣,大舅知道,她在等10月1號,等孩子們放假回家,大舅看她撐的實在痛苦,對她輕輕地說:撐不住別撐了,安心走吧,孩子們會回來看你的。然後姥姥就不抽了,緩緩合上眼,表情也變得安詳起來......
頭七的時候媽媽跪在姥姥的墳前,說:媽,我唱首歌給你聽啊。很少唱歌的媽媽唱了一首閻維文的《母親》:
你入學的新書包,有人給你拿;
你雨中的花折傘,有人給你打;
你愛吃的三鮮餡,有人給你包;
你委屈的淚花,有人給你擦......
啊,這個人就是娘,
啊,這個人就是媽!
這個人給了我生命,給我一個家;
......
......
我承認我從來沒有哭的那麼凶過,看著媽媽跪在墳前滿臉淚水大聲唱歌的樣子,我感覺......好吧我說不清楚那種感覺,反正一輩子忘不了。
姥姥的新家有青山綠水,空氣清新,挺好。
你問我癌症有多痛,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癌症很痛,尤其是癌症帶來的那種絕望猶如鈍刀割肉,當然,病人的家屬也會感同身受,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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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那位的舌癌的姑娘,你的故事真的打動了我,你很堅強,願你繼續堅強下去,祝福你!
最後,我的總結就是:

  1. 好好孝敬父母,趁他們還健在的時候。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乃人生痛事。
  2. 不要抽煙,不管因為什麼理由。
  3. 愛惜自己,好好活著。

逝者長已矣,生者慶余年。

沒想到第一次在知乎上回答的問題會這麼沉重,願世間少些生離死別,真心的。
晚安。


今年我26歲,3年前被確診右股骨近端尤文氏肉瘤,在這幾年中我一共做了14次全身化療,1次髖關節置換手術,1次胸腔鏡微創手術。現在腫瘤轉移到肺,我還在醫院接受治療。我想從我發現疼痛時開始描述癌痛有多痛。~~~~~~~~~~~~~~~~~~~~~~~~~~~~~~~~~~~~~在我確診惡性腫瘤前半年,就已經有右腿間歇性的酸痛,那時候在影城兼職,以為是工作累了也沒大管。後來過了1個月發現疼痛加劇,但還是間歇性的,所以在當地醫院看了醫生。對了,正如你們所想,醫生說沒事應該是工作累了,開了膏藥讓我回家休息。在此期間,膏藥還確實有時候管用。後來就這樣周而復始的疼痛,看醫生,拍片子,直到拍核磁,到省里大醫院會診,給的結果都是骨髓水腫,還有一個報告寫的是什麼先天性發育不良什麼不啦不啦的我也忘了,就是說無大礙。就這樣我安心的回到了我的城市正常生活,工作,吃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葯。直到2013年的春節那幾天右大腿持續性的劇烈疼痛,晚上疼的睡不著,打滾。我和家人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於是過完年恢復上班的第一天我和爸爸就北上進京,來到了全國最具權威性的骨科醫院北京積水潭醫院。省略在北京看病的各種麻煩事。父親掛了專家號,等到爸爸把本地拍的核磁拿出來醫生一看,醫生就說這是腫瘤啊,而且看起來就不像好的。說實話那時候我和爸爸嚇壞了,後來也證實還是北京的大醫院牛逼,一眼看出來好壞。聽醫生話,第二天做了穿刺,第三天醫生說回家等著病理結果吧。大約10天後,醫生給我爸打電話說是惡性腫瘤,我爸告訴了我媽,當天我媽就告訴了我,我的內心是崩潰的。其實我想的是,媽你為啥要告訴我,我還是個孩紙,瞞著我多好啊→_→然後回北京醫院醫生說化療,我當時和個sb似的問人家病友化療啥感覺,疼不疼。估計人家是看我問的這麼輕浮,於是輕蔑似的冷笑一下,『呵呵,說不上來的感覺,到時候自己感覺下就好了。』後來我的確感受到了,因為我們是骨頭上的腫瘤,而且北京醫院化療都是全身大劑量的,於是第一次化療就把我整的很慘很慘的。那滋味我真的不想回味,我把化療總結的痛苦大致描述如下,頭暈,噁心,根本無食慾(在我反應最大的時候誰要是敢在我身邊提到吃的我在心理罵他全家),便秘(好的時候拉出來的是一粒粒的羊屎蛋,對,可以計數),腹脹肚子里翻江倒海(能吐出來真是太舒服了),渾身無力(感覺身體里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發燒(到後來幾次化療白細胞過低引起的),還有好多好多滋味,如果你以為以上的每種痛苦是一個接一個來的那就錯了,他們往往是一同到來。我舉個例子分享個場景,你躺在床上正在輸化療葯,頭暈噁心還想大便,忍了半天終於鼓足勇氣在老媽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挪到馬桶邊,脫下肥大的病號褲,坐上去,一會,拉不出來,還是頭暈噁心想吐,下面拉不出來上面先吐了……好了好了stop,自行腦補吧。四個字痛不欲生!其實相比於單純的疼痛,化療來的痛苦真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對於這兩個痛苦相比,我還是更喜歡單純的疼痛。因為我還做過一次髖關節置換手術,我可以有比較。說到手術,我可是很驕傲的,因為是在301全軍骨腫瘤大會上做的掩飾手術,全程直播到會議大幕,手術做的那叫一個牛逼以至於後來每次去複查我的主刀醫生都要留下的x片掃描並狠狠地像他身邊的學生吹噓一遍當時怎樣怎樣做的,技法如何如何爐火純青。聽的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不應該為生病而難過。好了,不說了這些,說下我手術出來到的感受。「**,**醒一醒。」我聽見爸爸叫我的名字,知道自己已經出了手術台。我很冷或者很疼(那時我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控制不住的全身發抖,這把我家人和護士都嚇壞了。後來把我從手術車移到病床上蓋好被子又抖了一陣子才停。等我意識完全恢復,且麻藥勁過去後我才知道真是無比的痛,而且麻醉師沒有給我帶止疼泵,接下來幾天我也沒打止疼針,我忍受疼痛的能力也是讓我挺傲嬌的!後來看了我的片子才知道真的是個好大的手術,手術縫合處30多公分,基本上右大腿上半部分骨頭全部換了假體,骨髓掏空注入骨水泥,不多說了看圖片。

護士查房催我睡覺,有空再寫吧!

護士查房催我睡覺,有空再寫吧!

~~~~~~~~~~~~~~~~~~~~~~~~~~~~~~~~~~~~~~~~3月18號上午更新
我再說一下最近發病一個多月時間經歷的癌痛,也可能是我在這幾年中第一次真正的接觸到癌痛。
今年2月2號,也就是春節前的幾天,我開車送朋友去機場。到機場後一開始還好,與朋友道別後還未出機場我感覺胸部幾處地方放射性疼痛,彷彿我多扭動一下都會加劇疼痛。出機場,僵直的坐在駕駛座不敢多動一下,強忍著疼痛把車開回家。到家後已是全身大汗,我不知道怎麼了,但我知道情況一定不好。接下來卧床休息了3天,期間躺在床上不敢動,動一下整個胸部都痛,更別提翻身,還有些憋氣。2月5號我拍了肺CT,6號報告顯示,雙肺布滿結節,其中右肺最大腫瘤已有10公分大,同時伴有積液。又過了幾天慢慢好起來,我又能走能蹦了,過年了出去看電影找朋友打撲克,愉快的春節就這樣過去了。過完年後上班第一天我和家人就去了北京回原醫院找我的醫生,醫生的意思大概是你轉移到肺上就去找胸外科吧,我是看骨腫瘤已經沒有好辦法了(我沒怪他,因為14年知道肺轉移後他已經給我又化療6次,當時沒控制住,他也沒好辦法。這次去找他本來就沒有很大的把握。)告別了我的主治大夫後我像個無頭蒼蠅,那天掛了好多號,什麼胸外科,呼吸科,腫瘤科,放射科。醫生都說沒有什麼好辦法,拒絕為我治療。就這樣我在北京晃悠了2天回家了,期間已經感覺憋氣加重,體力快速下降。再省略到老爸去上海,濟南尋醫經過……那段時間,我經歷了從身體上到精神上的變化。呼氣聲變重,憋氣又加重,體力嚴重不支,到後來我走不動路,挪一步喘好久,我家在3樓,以前我可以輕鬆加愉快的蹦噠就上去了,現在呵呵……至少10分鐘完了到家後還要喘半天。治還是不治了?連醫生都放棄了我我還有希望么?再治的話怎麼治?我已經做了手術切了化療也做了好多,接下來再咋治?再說家裡也沒錢,而且這幾年治病欠債也好多。別治了吧……
治吧,我還想繼續未完成的旅行,還有年過半百的父母,還有我愛的和愛我的人都在等著我。我還年輕,還沒活夠,活著挺好。收拾心情整裝待發,我又住了省里的大醫院現在又來到北京武警總醫院。這期間,胸水大量長出不受控制,本來要做放療定位,醫生拍完CT說整個右肺已經都看不到,完全被胸水淹沒。我整日的咳嗽,從一開始有痰咳不出到後來咳出大量痰。咳的我後背肋骨疼,就這樣按著肋骨還要咳,忍不住!再到後來咳完乾嘔,嚴重憋氣,呼吸困難,坐著還好些,躺下來我的天呢能憋死。我本來睡覺就輕,坐著根本睡不著,於是有好幾個晚上都是在坐著咳嗽中度過。咳的氣管感覺發熱,發乾,要喝熱水燙嗓子才舒服一些。到後來做了胸穿引了管,一周多的時間放出大約8000ml胸水,是的沒聽錯,因為胸水放了還長,不好控制。等放了差不多了我的癥狀也減輕些,醫生往胸腔里打了一種葯,現在已經是打完的第三天,上午醫生過來抽積液,居然沒抽出來,醫生說是好事可能葯和胸水都吸收完了。長舒一口氣,特么的可惡的胸水終於控制住了。

我現在躺在病床上,平靜的等待接下來的治療……

3月30號補充
前兩天左胸心口劇痛,疼了有足足兩個小時,接連吃了兩片止疼葯不管事,到最後疼哭我了,我哭了,哭了,了……我27了居然疼哭了……後來才聽主任說我肺部腫瘤瘋漲,已經有點壓迫心臟了!

4月10補充
今天是星期天,北京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
前幾天我做完9次放療後複查肺CT最大腫瘤小了1/3,肺脈絡也看清晰些了!我自己也感覺很好,身上沒有哪裡再痛,也有些勁了,簡直比剛住院好太多!醫生都說出乎意料,開玩笑說請他吃飯!目前PD1打了2隻,放療12次,每天輸一些輔助增強免疫力的葯,治療有序不紊進行著。一切看起來都在好起來,加油哈哈哈哈哈哈

5月8號晚更新
我覺得癌痛不只是身體上帶來的痛,也有很大一部分來自精神上的。因為生病我們變得很敏感,很脆弱。我越來越聽不得父母在我面前一個輕輕的嘆氣聲。所以我們有時要面對心態不好的親人,要面對即將破散的愛情,要忍受漫長而又枯燥的治療時光等等!我們每天每天都在和病友探討病情,討論新葯,討論國外的臨床試驗,討論新的治療方法,考慮葯的副作用是否可以耐受,考慮只有10-30%應答率的昂貴新葯在幾乎沒有數據參考的情況下是否值得一試。有時候我們不僅是遭受身體上的疼痛,還要承受心理上的打擊!我們真的很累,我們要努力活著!

8月14更新
情況不好,卧床了!止痛藥是個好東西啊

10月2號
前兩個月太艱難了,還好挺過來了,不過生活質量差了很多。現在在吃靶向葯盲試,今天是國慶節第二天,哪也沒去,在家待了一天!靶向葯的副作用很大,精神疲憊!


這個問題我相信自己比較有資格回答.
其他回答基本是依據自己家屬的經歷或者自身經歷, 我看了幾位癌症患者結合自身經歷給出的答案, 很佩服這些答主. bless you.

我是一名三甲醫院的醫護人員, 所在的科室是癌症科室, 大部分患者術後會選擇繼續在我們科室進行化療.
在醫院幾年, 我記不得自己見過多少癌症化療病人. 傳統的, 新輔助的, 想根治的, 姑息的.
我記得很多患者的名字, 記得他們樂觀開朗的笑容.
但是同樣在我心中無法散去的, 更是他們的痛苦.

說不止一次太保守了. 大概有幾十次吧.
患者會對我說, 醫生, 我真的不想活了. 讓我死吧. 類似的話.
我說, 為什麼?
他們說, 沒別的, 就是太痛了.

癌症早中期通常不會有劇烈的疼痛癥狀. 而進展期以後, 尤其到晚期, 癌痛逐漸成為患者的頭號噩夢. 不同的癌症疼痛部位和程度不一, 比如可根治的乳腺癌就無法和作為"癌王"的肺癌, 胰腺癌相比. 同為消化道癌症, 食道癌, 胃癌, 結腸癌, 直腸癌也各自不一, 預後也遵循"離口腔越近預後越差"的規律. 同時癌症還有譬如"患者越年輕進展越快, 惡性程度往往越高"之類的規律, 不一一贅訴. 但當癌症到了晚期, 當手術已經失去意義, 放化療, 靶向治療便成了患者唯一的出路.

這裡我要說說化療. 化療對大多數人都十分神秘. 但說白了就是打吊針, 靜脈注射化療藥物 . 我以自己專攻的胃癌為例, 比如"奧沙利鉑+艾恆+S1"構成胃癌的經典六療程SELOX方案化療.
化療並非僅僅注射化療藥物, 同時也會滴注止痛, 止吐, 護肝, 抗腫瘤, 提升免疫力, 保護其他臟器功能等等一系列藥物, 一個療程一般要打上一整天甚至兩三天吊針. 經常有患者點滴打到一半就疼得受不了, 只好暫停休息或者放慢滴速. 我見過數不清的患者因為一瓶藥水滿頭大汗, 咬牙切齒, 在病床上翻來覆去.

上個月有個207床, 和我一樣大的年輕人, 胃癌晚期. 有一天我值班, 一晚上被他叫醒了好幾次, 每次都說痛得受不了, 怕影響病友休息, 讓我再開一針止痛藥. 從一開始白天用的納肛止痛片, 到後來變成克羅寧, 到杜冷丁, 藥效越來越差, 我只好一直提高藥物級別. 凌晨三點的時候他又叫我, 說醫生對不起, 太打擾你休息. 我這樣也不是個事. 你多給我開幾支效果強點的, 我受不了了就讓護士慢慢打, 就不再叫你了.
其實止痛藥是不可過量使用的, 特別是其中某些屬於麻醉藥物. 我很無奈地開了三支杜冷丁, 和護士交代說他實在受不了了就打一支. 第二天早上查房, 發現三支已經打完了.

有的晚期癌症的患者一般的止痛藥根本無效, 只能靠嗎啡這種級別的藥物緩解疼痛. 靜滴不行, 就靜推. 靜推還不行, 只好直接上注射泵. 醫生很多時候看到這種病人都會深感無力, 因為憑當代醫學的發展水平, 除了一些基本的對症支持治療, 已經沒有自己能做的了.
給患者開出一套化療方案, 其實是和腫瘤細胞一起殺死了患者體內的正常細胞. 開出一支支止痛藥, 其實是合法地在讓患者"吸毒". 但是我們沒有任何其他辦法. 如今的化療副作用和以前相比已經降低了太多太多... 但是想讓患者舒適地接受化療, 這個目標還是太遙遠.

作為低層的管床醫生, 我和患者的接觸是最多的, 我看了很多患者的苦楚. 他們有的人選擇放棄, 絕望, 有的人保持著樂觀和堅強. 每一位癌症病人都經歷了冗長痛苦的心理鬥爭和情感起伏, 但大部分人終究難以逃出死神的魔掌. 因為大部分癌症終究不治.

關注醫療新聞的人知道國內的醫療環境極差, 鬧事患者太多, 不乏專業醫鬧者. 這其中又以耳鼻喉這種科室最多(前幾天剛出一起ENT醫生被捅致死, 默哀). 為什麼耳鼻喉科的醫鬧比其他科室多? 當然, 主要原因是制度, 是國民素質. 但另一個業內公認的原因是: 耳鼻喉科的患者主觀感覺是最差的. 以腫瘤而言, 這和我在前面所說過的一條規律相符. 面頜咽喉部的癌症到了中晚期疼痛癥狀是非常劇烈的, 少數病人甚至通過自殘來轉移疼痛. 而這些腫瘤的特殊性在於其直會接影響患者的視覺, 聽覺等等最基本的感官功能.

我所經歷過最劇烈的疼痛就是一次腎結石發作, 我幾乎疼昏過去, 嚇壞了母親. 但是一針6542我馬上就好了. 當時我還是個不到20歲的愛熬夜不愛喝水的傻小子, 我覺得不可能有更痛的痛了. 但是當我成為了一名醫學生, 一名醫生, 當我見到了骨髓穿刺, 見到了癌症病人, 我才發現自己所經歷過的和他們相比不過是... 什麼都不是.

癌痛有多痛? 我不知道. 不管我多少次站在病床前, 多少次問診病人, 我都只能想像和意淫. 這份痛苦永遠只有身患其病的人熟知.
但是我絕對相信, 嚴重的癌痛一定比我想得到的"最痛最痛"還要痛.

祝福所有的癌症患者.
他們所經歷的我們根本無法想像.


另外, 對所有的醫鬧說, 操你媽. 還有, 王那什麼笛你快滾去吃屎吧. 那叫道歉. Fuxk ur ass.

有空編輯


說說癌痛:非常常見,50%-70%腫瘤患者,80%以上的晚期腫瘤患者出現疼痛。不同程度的疼痛都可以出現,中度以上疼痛就跟睡眠說再見了,重度疼痛就跟交流說再見了,劇烈疼痛真的是不可忍受,死亡在它面前的確是奢侈的。
第一,輕中度但是長期存在的癌痛常常為患者和家屬忽略,但是這種疼痛引發的心理改變非常可怕!有的腫瘤患者對貼心的家屬冷言奚落或是破口大罵,或者思維失去邏輯和常識,失去治療信心更是非常常見。這種心理改變常常會被家人朋友歸因於於患者自身的心理素質,其實是慢性疼痛所引發的生理改變,就像是逼供時不讓敵人睡覺敵人就會崩潰招供,腦特定部位手術之後性情改變,這都不是靠內心的強大就可以戰勝的。
第二,癌痛的治療非常不規範。比如杜冷丁,對於治療癌痛效果非常不好,一些患者家屬千方百計的「搞」到杜冷丁,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將來可以出去說「都用上杜冷丁啦,都不行啊,真是沒辦法了呀!」。患者家屬不懂是應該的,不然要醫生做什麼,可是單純用杜冷丁來治療癌痛的醫生,真是太不應該了。
第三,不接受阿片類藥物、精神科藥物。也許是鴉片戰爭的殘毒太深,阿片類藥物如嗎啡非常不受患者待見,甚至不被一些醫生接受。其實現在醫用的長效嗎啡類製劑極少引發成癮,因為這類藥物基本不能達到欣快的程度,就是「飄」的感覺,反而還常常伴有便秘等各種副作用,疼痛緩解之後患者自己就減量了。治癒抗抑鬱葯、抗驚厥葯,接受程度也很低。
祝每個跟癌痛作鬥爭的人都早日取得勝利:患者戰勝自身病痛,臨床醫生找到最佳治療方案,科研人員破解腫瘤的密碼。


是體現知乎區別於百度貼吧的時候了。(純粹學一下,無對其他答案的不敬。俺看了所有其他的回答,也倍感哀傷。所以才會去搜尋複習資料,回答問題,希望對有這方面有疑問的知友少許幫助。)
首先,通過規範化疼痛治療 ,90%以上的癌痛可得到滿意控制。所以請信任你的腫瘤科醫師,他們有能力控制90%以上的癌痛。(並且大部分癌痛的止痛處理是無需在醫院進行的,可以通過家中服藥、社區服務、醫院諮詢來完成。)
癌痛是一種癥狀,得治,親,請就醫。不要再挨、忍、熬了。
PS:癌症的止痛藥物雖貴,但其實即使是門診癌痛用藥也是納入醫保範圍的,具體請與當地醫保部門諮詢。

疼痛:是一種令人不快的感覺和情緒上的感受,伴有實質上的或潛在的組織損傷,是一種主觀感覺。

癌痛是一種「總疼痛」。因為其來源不單單是軀體。還包括了心理、精神、社會經濟因素。其概念包含了許多的人文內涵。

癌痛的來源:

1.軀體:

⑴.由癌症本身引起的:腫瘤壓迫,骨、神經、內臟、皮膚和軟組織的浸潤和
轉移(78.2%)。

⑵.與癌症治療有關的(8.2%):a.手術後切口瘢痕,神經損傷,患肢痛.b. 化療後:栓塞性靜脈炎,中毒性周圍神經病變.c. 放療後:局部損害,周圍神經損傷,纖維化, 放射性脊髓病。

⑶與癌症相關:衰弱、不動、便秘、褥瘡、肌痙攣等(6%)。

⑷與腫瘤無關:骨關節炎、動脈瘤、糖尿病性末梢神經痛等(7.2%)。

2.社會-心理因素:

⑴壓抑:失去社會地位、失去工作(威信、收入)、家庭中地位的改變、慢性疲勞失眠、身體變形。

⑵.憂慮:醫院及家庭護理、擔心家庭、擔心死亡、擔心疼痛(是的,越擔心它越痛)、擔心家體收入、擔心病情失控、內疚不安、不確定的未來。

⑶憤怒:官僚作風造成的失誤、朋友不探視、延遲診斷、庸醫、治療失效。

⑷孤獨、恐懼等等。

癌痛有多痛?

1.癌痛的判斷有其原則:相信患者的主訴、詢集全面、詳細的疼痛病史、注意患者的精神狀態,分析有關心理-社會因素(是的,這個總是被忽略)、仔細的體格檢查。以上再來評估患者的疼痛程度。

2.主觀上:「患者說痛,就是痛;患者說有多痛,就有多痛」。

注意患者的述說出於種種考慮,常常有避重趨輕的傾向.

(隨著癌痛治療指南的推廣,臨床醫師已經接受了採信患者主訴並將患者自評結果作為指導止痛治療依據的理念。然而,在某些晚期轉移性腫瘤患者中,其對疼痛的自評和醫師的評價往往不一致。)


3.客觀上的指標:
a:數字分級法(NRS)


b:VRS法(患者主訴簡易分級法)

0級:無痛;

Ⅰ級(輕度):有疼痛但可忍受,能正常生活,睡眠不受干擾

Ⅱ級(中度): 疼痛明顯,不能忍受,要求用止痛劑,睡眠受干擾;

Ⅲ級(重度): 疼痛劇烈,不能忍受,睡眠受嚴重干擾,可伴有自主神經紊亂或被動體位。


c:視覺模擬法(VAS)

劃線法:劃一長線(一般長為10cm),一段代表無痛,另一段代表劇痛,讓患者在線上的最能反應自己疼痛程度之處劃一交叉線

如:無痛------------------------------------------------------劇痛

由評估者根據患者劃×的位置測算其疼痛程度

d:疼痛強度評分Wong-Baker 臉 (臉譜評分法)用於兒童和弱智的成年人

0:無痛; 2.輕微疼痛; 4. 輕度疼痛; 6.中度疼痛; 8.重度疼痛;10.劇痛。

0:無痛; 2.輕微疼痛; 4. 輕度疼痛; 6.中度疼痛; 8.重度疼痛;10.劇痛。


癌症患者感受到的疼痛有多痛:疼痛時最常見的癌症相關癥狀之一,也是患者最恐懼的癥狀之一。 癌症疼痛可能發生在癌症的各個階段,影響患者的治療及生活質量 新診斷的癌症患者中大約有1/4出現疼痛,正在接受治療的患者有1/2伴有疼痛,進展期患者大約3/4伴有疼痛。 癌痛是一種「總疼痛」。因為其來源不單單是軀體。還包括了心理、精神、社會經濟因素。但是一百個癌痛患者有一百種癌痛,我們可以判斷量化,但其實無法體會。並且在痛之中還有恐懼、焦慮、抑鬱、憤怒、孤獨。患者說痛,就是痛;患者說有多痛,就有多痛。


我們的目標不單單是控制癌痛,我們的目標應該是預防腫瘤、戰勝腫瘤。

另外,親,請記住:通過規範化疼痛治療 ,90%以上的癌痛可得到滿意控制。


可能有人會覺得我矯情,但我確實看到這個問題心就特別痛。我爺爺死於癌症,骨髓癌。在他病症的後期,醫生婉轉的告訴我們爺爺已經確診無希望康復,癌細胞已經病變到腦子裡。
癌痛多痛,我沒體驗過,但是我記得最後一次去看他,那是他走之前一個月的時候,他的手腳綁在病床扶手上。我問為什麼,我爸爸紅著眼睛告訴我我爺爺昏迷,偶爾有了意識也是喊疼,然後撞牆,或者用手摳頭,自殘。這是要有多疼才能讓一個已經沒有完整意識的人從昏迷中疼醒。我爺爺一輩子吃苦無數,就是老一輩里最淳樸的黨員那種(我不是五毛),他是個剛毅的人,從來不說一個不一個苦字,疼成那樣。我不知道患者有多疼,我只知道親人看著心都要碎了。我有過不孝的想法,我覺得他死了是解脫。最後停止化療,我們最後儘儘孝,出院後沒有一個禮拜就走了,是爸爸喂他吃好粥哄他睡了之後,爸爸去上班了,等著下午工作好回去喂爺爺晚飯。然後還沒到公司,爺爺就走了,又疼了,活生生疼死的。我爸內疚至今,我現在想到就忍不住掉眼淚。如果能有安樂死我也會贊成,患病已經如此不幸,為什麼要死的那麼痛苦。
再說一個細節,化療掉頭髮,爺爺覺得自己身體在衰弱,他喜歡一頂棉帽,在他有意識得時候睡覺都要戴著,化療對於心理生理的摧殘是雙重的。
還有就是慶幸我的家人、我爺爺的醫生、爺爺的病友,從爺爺進醫院到最後我們都沒有告訴他是癌症,爺爺一開始抱著早點回家的心情很努力配合治療,醫生說只能再活三個多月,他很堅強,堅持了將近一年。癌痛有多痛,逝者已矣,對於活著的親人來說,這種親人活活痛死給自己心理帶來的創傷要持續很久。健康真的高於一切,大家要抱著生的希望好好活下去。

======補充分割線======
雖然我知道應該沒人會看到這裡。幾個月後再來看這個答案心都要碎了,一周前我外婆去世了,也是因為癌症。她只有七十齣頭,應該還是年輕的。癌痛於她就是碰不得,疼的時候碰到皮膚也會痛。而且不能喝水,只能用棉簽或者筷子沾水讓她舔,有一次她看到隔壁在喝小米粥,央求要喝,媽媽拗不過,讓她喝了很小一口。然後她吐了個乾淨,最後甚至光吐水。
既有我爺爺那樣一聲不吭堅強的人,也有我外婆這樣敏感的人,忘不掉她一邊哭一邊對我們說【我想要活下去 再多活一天 我不想死】。
但是對於癌症晚期的病人,他們只能和時間鬥爭,卻無法和虎視眈眈的死神鬥爭。
短短兩年內癌症奪走了我兩個親人的生命,我已經怕了,聽到這兩個字都很怕。就像我以前的答案說的,留給生者的痛,和逝者生前收到的痛苦一樣強烈。並且每當想起,又鮮活得讓我們的內心再次抽搐。
………………2014年9月分割線…………………
外公也走了,上周 。也是病,最後內臟衰竭。



活著真好。珍惜生命。


在癌度的微信公眾號上看到一篇文章,覺得完全能回答樓主的問題!

對癌症患者來說,最難以忍受的不是化療引起的噁心、嘔吐、腹瀉,而是常人難以想像的疼痛;最恐懼的也並不是死亡,仍然是疼痛。因此在腫瘤患者中常流行這樣一句話:不是死於腫瘤,而是死於疼痛。

現象:「我不怕死,但我怕疼」

在各大醫院的腫瘤科,經常可以聽到病人的痛苦呻吟。「疼起來簡直無法形容,常人根本無法想像」「這種疼,令人痛不欲生,就想死」「這不是單靠意志就能忍受的,它比死亡更讓人恐懼」……腫瘤患者的心聲,透出他們的心身備受癌痛的折磨

老劉也是眾多癌症患者中的一位,自從被確診晚期肝癌以來,樂觀堅強的老劉從來沒想到放棄,可如今,他竟然有爬上醫院頂樓一躍而下,了結餘生的念頭。這一切的改變,只緣於兩個字——疼痛。

「那種疼痛無語言狀,一會兒像有刀子在肚子里割,一下一下,痛得入心入肺,一會兒又像有千萬條蟲子鑽進了身體,又麻又酸。死亡只是一瞬間,而疼痛卻是沒完沒了。說實在的,我真的不怕死,但我卻受不了疼。」

「臨床上,很多患者在疼痛加劇時想以死解脫,向醫生請求『安樂死』。而當疼痛明顯緩解得到有效控制時,又重新燃起希望,再次鼓起抗腫瘤的信心和勇氣。可見,除痛治療是多麼重要。」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附屬同濟醫院腫瘤中心主任於世英教授指出,只要合理、規範地進行除痛治療,80%-90%的晚期癌症患者無需忍受疼痛的折磨,越早治療效果越明顯

數據:60%以上腫瘤伴隨疼痛

我國每年新發癌症患者約180萬,其中62%伴有疼痛,在中晚期癌症患者中,該比例高達80%,且以中、重度疼痛為主。

癌痛是由於惡性腫瘤破壞患者機體組織,刺激神經末梢引起的疼痛。由於各種原因,癌痛的發生率很不相同,骨癌為85%,口腔癌為80%,泌尿系統腫瘤為70%,乳腺癌為50%左右,肺癌為45%,淋巴系統腫瘤為30%左右,多發於中、晚期癌症。尤其是肝癌、肺癌、骨癌和引發了骨轉移的癌變病人會痛得十分厲害

七成癌痛病人默默忍痛

由於很多人存在「得了腫瘤哪有不疼的,尤其晚期患者,疼痛必不可免」「癌痛治療也就是吃吃藥、打打針,對付對付,沒什麼好辦法」等錯誤認識,約70%的癌痛患者並未接受規範化除痛治療,在「對付式治療」或乾脆不治療中默默忍受著劇痛。

有數據顯示,我國每天約有上百萬腫瘤患者遭受癌痛折磨,其中30%至45%為嚴重疼痛。

從科學角度看,不止痛對於晚期的癌症病人來說才是一種自我殘害,尤其是那些因為疼痛而無法正常飲食和睡眠的病人來說,長此以往身體抵抗力急劇下降,癌症勢必進一步惡化。

逾一成非專科醫生不知止痛原則

據了解,治療癌症疼痛最常用也是最基本的方法即為藥物療法。但是,仍有相當多的醫生或癌症病人對藥物止痛不了解。

如一項調查發現,對中重度疼痛病人進行止痛治療時,有13.25%的非腫瘤專業醫生首先選用杜冷丁。但杜冷丁的止痛作用為嗎啡的1/8,止痛時間只能維持兩個半小時至3個半小時。而且該葯在體內代謝後會產生有中樞神經毒作用的物質,癌症病人在大劑量用此葯後必然會造成積聚,出現中毒,可出現震顫、幻覺、抽搐、肌痙攣和癲癇發作。因此,杜冷丁只可用於短時的急性疼痛止痛

專家介紹說,應用止痛藥時要注意:

  • 應從最簡單的劑量方案及創傷最小的止痛療法開始;
  • 最好口服,如不能口服應考慮直腸或經皮下給葯;
  • 患者出院後應給予書面止痛治療方案。

專家呼籲癌痛是需要治療的

於世英教授(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附屬同濟醫院腫瘤中心主任,中國抗癌協會癌症康復與姑息治療專業委員會主任委員,武漢腫瘤學會主任委員)

以往誤區:得了癌症就必然要痛,癌痛不能控制。
專家解讀:規範治療癌痛可完全控制。

其實,癌痛患者如果能得到規範治療疼痛是完全可以消除的。而且癌痛之所以必須控制,是因為它還會對癌症治療帶來負面的影響。癌痛的危害不僅僅在於會讓病人感到難受和痛苦影響生活和治療,關鍵是這些疼痛讓患者不能吃、不能睡,還會嚴重影響他們的免疫力削弱對腫瘤的抵抗能力。更為嚴重的是,癌痛還會嚴重影響患者治療的信心,甚至產生自殺

此外,初期的疼痛若不及時治療,將會在相應的中樞神經形成一個永久性的病灶,即使引起疼痛的腫瘤已經切除,這個病灶還是會提示病人這個部位還在疼痛。使病人吃不下睡不好,情緒低落,進而可能導致腫瘤複發。「由此可見,癌痛的治療絕非『能忍就不用治』,而是腫瘤治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雖然癌症疼痛治療存在種種困難,但是合理利用現有的醫療知識、藥物及止痛治療方法,就可能緩解大多數癌症疼痛患者的痛苦。世界衛生組織推行的癌症三階梯止痛治療原則就是最好的例證。

癌痛是可以治療的

臧愛華主任醫師(湖北省腫瘤醫院腫瘤內科)

以往誤區:口服止痛藥都止不了痛,就再也沒有其他止痛方法,離死亡也不遠了。
專家解讀:口服藥止不了痛還有麻醉手段。

世界衛生組織所提倡的疼痛「三階梯」治療,就是根據癌痛的輕、中、重三種程度,把治療分成三個階段,對其分別採取不同的用藥方案進行治療。

其最新的方案是:

  • 針對輕度癌痛的第一階梯治療,主要應用非甾體抗炎鎮痛藥物
  • 針對中度癌痛的第二階梯治療,主要應用弱阿片藥物,如可待因、曲馬多等
  • 針對重度癌痛的第三階梯治療,主要應用嗎啡等強效阿片類藥物加輔助鎮痛藥物

通過這樣規範用藥,90%癌痛病人可以緩解疼痛。而餘下10%口服藥物無法止痛的病人,還可以採取「第四階段的止痛方法」:醫生可根據癌痛患者疼痛不同部位、疼痛性質、疼痛程度、癌腫病情而設計個體化治療方案,如椎管內和腦室內注葯技術、神經阻滯(斷)技術、患者自控鎮痛技術、皮下埋藏植入泵技術等。「總而言之,癌痛是肯定可以控制住的,醫生可以讓大多數患者不忍疼痛。」

癌痛治療越早越好

陳元教授(中國抗癌協會癌症康復與姑息治療專業委員會常委兼秘書長,同濟醫院腫瘤科副主任)

以往誤區:只有當疼痛出現的時候才需要止痛。
專家解讀:癌症治療一開始就對疼痛進行干預。

控制癌痛不應等到疼痛出現才採取措施。癌症患者在接受手術、放療、化療等手段治療癌症的同時,疼痛干預治療也應隨即開始。

很多病人以為隨著癌症的進程疼痛會逐漸加劇,若一開始就使用止痛藥,到了末期就沒有其他止痛藥可用,因此他們往往選擇「忍無可忍」時才向醫生求助。

事實上,及時使用止痛藥更安全有效,且所需的止痛藥強度和劑量也最低。但是如果一味忍痛,不積極地進行干預,發展到了後期,患者經常感到很難精確地描繪出疼痛的部位或性質,癌痛還常伴有強烈的植物神經異常,使病人精神和體力都明顯下降,嚴重影響患者生活,並且影響治療的效果

阿片類藥物是中重度疼痛首選藥物

張咸偉教授(湖北省疼痛學會常委,同濟醫院麻醉科)

以往誤區:杜冷丁是最安全有效的止痛藥,而嗎啡等於「鴉片」,一旦吃了就會上癮。
專家解讀:持續規範用藥,阿片類藥物不會上癮。

在癌痛治療中,阿片類藥物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作為癌痛的主要治療藥物,阿片類藥物尤其是強效阿片類藥物是治療中後期癌痛的核心藥物。但是,長期以來,一些醫務工作者和患者對阿片類藥物的認識不全面,不少人誤認為使用阿片類藥物鎮痛會導致患者成癮,實際上,規範化使用阿片類藥物不會導致成癮的副作用,但非醫療目的使用阿片類藥物屬於藥物濫用,如反覆靜脈注射大劑量阿片類藥物才可能導致「成癮」

數據表明,具有全世界20%以上人口龐大基數的我國,嗎啡消耗量只佔全球消耗量的0.8%,哌替啶(杜冷丁)卻佔17%,但實際上杜冷丁既不安全,療效也有限。所以世界衛生組織並不推薦給慢性疼痛病人肌肉注射杜冷丁


看完之後嚇得我下了個決心。

打死我也不做放化療。

撇開怎麼得癌這事不聊,我回想了一年來的感覺,似乎也沒那麼疼痛。

起初,只是咳嗽,乾咳。聲音嘶啞,說不到一句話,就要咳一陣。以為是喉嚨干,就多喝水。然並卵。

後來,是胸口疼。這個疼痛感挺好描述,大家都有過岔氣的時候吧?有的人會疼,有的人不會疼,就只是難受。

我的這個癌痛,就類似岔氣。部位,痛感,都差不多。唔,也許會重一些,就像你已經岔氣了,還在繼續被岔氣。

這是胸膜積液導致的,我當時並不知道。就單純的以為,是咳嗽過多,牽扯到了胸膛的肌肉,肌肉被拉扯撕裂引起的疼。

沒錯,你崴腳時,以為肌肉都被撕開了的那種疼法吧。


癌症患者比較倒霉的是,這種疼不是來的快去得快那種。是一個持續期。

所以有時候半夜咳醒,捂著胸口,感受裡面傳來的疼,確實挺難繼續入睡。尤其是9月以後,左側卧,右側卧,平躺,都不能入睡。一躺下,呼吸急促,感受到有咳意在胸口醞釀。當急促超過一分鐘,就會有一道咳嗽迸發。這時是決計躺不下去的,要坐起來,彎著腰,捂著胸口才行。

也就只能趴著睡覺了,倒霉的是,後來趴著也睡不著了。好在,這時確診為癌症晚期,可以治療了。

確診是經過了CT,CT增強,活體檢測三個步驟。

活體檢測是一個小手術,從癌變處切點東西下來檢測病理,我呢,不巧家長是大夫,拜託了主刀醫生,給我多切點,除了病理檢測,還要做DNA檢測和其它什麼玩意。

而活檢位置的選擇,也很需要功力,醫生給我選擇的右頸部淋巴結,在鎖骨旁邊。

此生到目前為止我唯一的一台手術,疼。疼的我忍不住哼哼。

採取的是局部麻醉。所以我意識清醒,雖然腦袋被一塊布隔開,看不到手術過程,但我全程腦補啊。

聲明,以下均為腦補畫面,未向醫生求證,可能在專業人士眼裡還很可笑,有很多bug。不過那都不是重點。

注射麻藥,過一會,頸部右側肌肉無感。

我聽到呲呲的噴氣聲,然後感覺手術刀劃開皮肉,鉗子分開肌肉,撐開一個小洞。(在帳篷上劃一刀,然後固定好豁口)一種味道傳來,先是燎毛髮的味,然後是烙肉皮的味。


呲呲的聲音又出現了,這次我能真實感受到有什麼東西在碰撞我的肉。

主刀大夫說,還挺深,血管太多,不好辦。


他和助手就拿鑷子在那翻啊翻,邊翻還邊聊。


這種疼法,像是針刺進手臂,不抽出來,一路保持同樣深度向下(我沒有過這經歷,我也不知為何要這樣描述)同時,手術刀或者其它什麼設備的電機聲,酷似牙科醫生洗牙時那個小電鑽的聲,這個東西太折磨人。比疼痛難以忍受。


當然,我也不傻,覺得這疼法不對,相對來說,我是比較耐痛的那種人,如果我都疼這樣了,別的病人是怎麼忍受的?


我說,疼!


主刀大夫說,好的,我再給你加點麻藥。這個位置比較深,估計麻藥沒打到那。


你想想,一個小肉丸,長在你鎖骨下,周圍包裹著血管啊神經啊什麼的,這時候一把刀過來,咔嚓咔嚓挖了一圈,就像拿勺子在西瓜上挖走一個球。


真挺疼的,我感覺到出了三四身冷汗,嘴裡也無意識的發出了哼哼聲。


中間還有一次,像是被電了一下,或者是猛被撞了一下,心臟和嘴,同時發出啊的聲音。


什麼?心臟怎麼會發聲?我知道那是幻覺,說了是我腦補的嘛。


主刀大夫取了活檢後就走了,留下助手給我縫針,不疼。但是能感受到那個線穿過皮肉,然後他猛的一勒。


我心裡一直想掀桌,就是沒什麼力氣。


縫了十來分鐘。真是煎熬啊。


不過這疼法就不到一小時,疼過就算了。


好在確診後,等待報告期間,找了一個老先生擅長中醫疏通經絡的,每天早上做二十分鐘的疏通治療,咳嗽程度降低,積液痛感消除,晚上可以隨便用哪個姿勢睡覺了。


我在癌症患者中,應該算是非常幸運的了,連疼痛,都沒有太難以忍受。現在吃上了靶向葯,據說除了個別副作用,其他與常人無異,咳嗽和疼痛也都會消失。


下面給個圖,癒合中的活檢創口。



我爺爺死於癌症,走的時候我就在他床邊。

走的當天,包括前一兩天,他一直躺在床上靠醫生打的嗎啡鎮痛。

走的時候是傍晚,醫生回家吃飯,可能也是嗎啡效力過了。他醒了,很痛苦,粗聲喘氣呻吟,一直在喊疼,叫喊並不大聲,因為已經非常虛弱了。明顯能感覺到他很疼很疼,當時我急哭了,一直喊我爸爸叫醫生過來給他打嗎啡。

我小時候是爺爺奶奶帶的,他是非常非常非常老實本分善良的人。

這麼多年過去,我依然非常清晰地記得他臨走前用盡最後的力氣喊出了一句我從小到大從來沒聽到過的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一句髒話,一句老家的「國罵」。


很後悔當年沒有多陪陪外婆,那是我最叛逆的年紀。
她老人家最後的時光里,幾乎已經認不得人了,口中咿咿呀呀的呻吟也是微弱至極。
她躺在病床上,身體除了嘴唇還有眼睛偶爾能動之外,幾乎都不能動。
牽一髮而動全身,我想也是痛全身。
那種疼痛是怎麼樣的疼?
最後半個月有一次輸液,由於護士的一個失誤,將外婆左手手背一大塊皮膚連著針膠帶連皮帶肉的撕開了,手背的一大塊暴露在空氣里,結痂、發黑。父母還有舅舅都難過的快瘋了,找院方理論要人道歉等等。那時外婆已經虛弱的不能說話,時而清醒,時而昏迷。而這傷外婆自己幾乎沒有注意到,我想是因為腫瘤的疼痛跟體表的疼痛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吧,又或許是外婆已經沒有力氣反饋這傷的疼痛了。
外婆去世的那個晚上原本體征還算正常,但在我回家半路上醫院又傳來消息說外婆情況不容樂觀!再次回到醫院,外婆竟然有些清醒了,眼神不再渾濁。雖然還是說不出話,雖然還是咿咿呀呀,但我知道她認出我了,認出了床前的親人。我們圍在外婆床前,努力地跟她搭話,外婆先是很清晰的用眼神回應我們的話語,隨後臉龐開始抽搐,然後眼神黯淡下去,閉上了眼睛。之後是醫生搶救,心肺復甦......我永遠忘不了那個夜晚,我坐在醫院沒有開燈的樓梯台階上,呆在黑暗裡默默地哭,哭到後來沒有淚水了我再去病房。看著醫院的人將外婆的遺體整理好。然後是守喪,做白事,送火葬。我想起了好多的事情。
我覺得這個問題好殘忍,見過癌痛或者經歷過癌痛的人都意味著經歷過巨大的悲傷。但殘忍歸殘忍,外婆的離去對我的影響很大,自她死後我也不再叛逆。我不想讓我的父母,我的家人,我所珍惜的人再這樣死在我的面前,我不想再承受那樣的痛苦,那樣的無力,那樣的絕望。
那些罹患過癌痛並堅強痊癒的人也許有機會向題主描述一下到底有多痛,但更多的或許是我這樣失去至親或至愛的人來回憶那份難以想像的痛苦。不管痛有多痛,我們都得堅強,不是么?
願逝者安息。


永遠都記得2012年4月23日,母親從確診肺腺癌到離開只有短短一個多月,確診當天接到電話那一刻的感覺說不出來有多痛比她走的那天還要痛。從前總認為癌症只是極小部分人才會得的,離我們很遠很遠,沒想到電視里的情節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醫生告訴我們晚期,細胞已擴散到脊椎,手術化療之類都不會痊癒,考慮之後決定放棄治療,我們希望她開心點走完最後那些日子,不想受太多的痛苦。然而,在醫院回家後的日子比我想像中的要過得更難受。剛開始母親的一隻腳變得麻木,用不上力,但還是可以自己慢慢走,後來就需要父親攙扶,即使這樣,她每天都堅持出去走走。去世前一個星期,兩隻腳都變得沒力,已經站不起來,每天都只能躺在家。母親是個很堅強的人,我每次問她痛不痛的時候,她總告訴我一點點痛,但我知道她說的一點點肯定是比我們所理解的要痛得多。到後期,每個晚上她都會痛醒幾次,家裡都是一些普通的止痛藥,但早已沒有,我清楚的記得她痛到叫出來的那種聲音,她哭著跟我說,讓她死了算啦,她真的熬不住了,這種日子以後怎麼過啊。那段時間我也在想,死,對她來說可能是最好的解脫。她走的前一晚,下班回家她已經睡了,我坐在她身邊,她模糊的用手摸著我,一個媽媽對孩子的撫摸,這晚她也沒有痛醒,這兩天的她幾乎不怎麼叫痛。第二天起來,和父親商量好還是送她去醫院,看著120的人把她抬下樓,我知道她這次離開就再也不會再回到這個家裡來,我真的好想跟她說好好再看一眼這個家吧。送到醫院後,之前主診的醫生帶點抱怨的告訴我們,她差不多不行了,最多也就兩三天,這裡是給積極治療的病人住的,像我們現在這種情況應該去社區醫院,多番要求下我們還是在這裡辦了入院。此時的我心裡非常平靜,到底是已經接受
了,還是已經麻木了,我都分不清了。在送母親上病房的時候,她問我怎麼還不去上班,想不到這就是她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晚上,親戚來電話說母親可能過不了今晚,讓我馬上趕過去。去醫院途中我走得特別慢,一直就在想,讓她就這樣走吧,因為真不想看到她離開那一刻。去到醫院看到她已經是半昏迷狀態,我跪在她床邊,一直喊她,看到她嘴角上揚了一下,然後就吐出很多黑色的液體,一直吐一直吐,她就這樣走了。大家都說她是忍著最後一口氣等看我最後一眼的,如果我真的因為不想看著她離開而趕不上,我會恨我自己一輩子。兩年過去了,一切都恢復平靜,但無論過多少年,那段時間的感覺永遠清晰的記在我腦海中。讓我最後悔的是,母親一直認為自己得的只是普通腫瘤,由於害怕她想不開,直到她走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得的是癌症,她應該有權選擇自己的生命該怎樣下去。她走了之後,我一直都在反思,如果可以重新選擇做不做化療,結果又會是怎樣呢。第一次回答問題,但上面說得都和題目沒什麼關係,只是每次看到和癌症相關的題目都想和大家說說自己的感受,可是又不想想太多過去的事情,今天算是把心裡所有的話都說完了。最近外婆也查出有胃癌,由於年紀太大也選擇不做手術,這次我們的選擇是對的嗎。願外婆安好


我爸爸是得肝癌去世的,走得時侯他才43歲。從檢查出來到最後經歷了66天,肝癌最後其實是非常疼的,肚子的腹水也漲的疼,人是非常的黃,看到真是好心疼,可是他在疼也從來不抱怨,讓我們擔心,每次抽腹水的時侯全部已經是血水了。他走的時侯我沒有在他身邊,當我趕到醫院時侯他已經咽氣了,所以這輩子很自責。爸爸一直對工作認真負責,很少出去旅遊,曾經給我說,以後帶他去祖國的新疆,西藏好好玩玩,也是這麼小的願望,我都沒能實現,覺得是這輩子的心結。爸爸走了讓14歲的我一夜啥都依賴他的人變的堅強,獨立。等我把愚勇都變成溫柔,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引我為傲,我愛你。


頭痛5,6年,每秒都在痛苦,查了很多還沒查出原因,最近爬山時摔了腦骨折眼眶骨折,拍片時檢查到骨瘤,不清楚頭痛是否是骨瘤引起。我說說我的頭痛經歷吧,算離題了。我的頭痛不是巨痛,但是會一直痛分分秒秒。我很羨慕那些周期性頭痛的,至少還有清醒的時候.高三開始。有時候頭痛的字都看不清,但還是考上了大學,當然,複習中做過很多檢查,找專家。特別是西醫~~自己的世界都要天崩地裂了,卻在別人眼中是裝病!
大學四年,忍受著一刻不停的頭痛,隱瞞大多同學和老師,我基本完成學習,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差!但其實我可以成為最優秀,可是。。。
總是在別人玩樂的時候,跑出去挂號,一去就是幾個小時甚至一天。有時候趕回來上課,飯都來不急吃,有時候上課疼的受不了,一個人低頭趴在座位上哭!因為有希望,所以才堅持!
多少個日日夜夜,分分秒秒,這種緩緩發出的痛讓你真的接受了人世間最殘忍的刑罰!我寧可接受各種大刑伺候帶來的短暫的劇痛,也無法承受這永遠沒有盡頭的灰色世界!
想過了卻這無聊痛苦的生命,但看到父母的眼神,我沉默了,算是我回報父母的吧!


在對疼痛的忍受上,中國人天生的堅強;家貧的病人在癌痛的折磨和金錢中,有許多人選擇了折磨;
此段為引用「如中國2009年人均用量僅為6毫克的嗎啡等效劑量,而WHO推薦的麻醉鎮痛葯「充分而適當」國家法國的人均消耗量已達到了200毫克,中國的近鄰日本、韓國人均用量也分別達到了26和38毫克;」

寫到這,莫名的心酸;

癌症患者到晚期 ,基本都是痛死的;

但作為藥品的管理部門,卻無視患者的尊嚴,以所謂的「藥品安全」為借口,對真正的重度疼痛患者仍控制能減輕疼痛的止痛類麻醉藥品,;

要說中國沒錢吧,對外抗擊埃博拉等一捐就是多少億,但對普通老百姓有用的止痛藥,卻不列入醫保和基本藥品目錄,全由患者出錢;有許多的農村癌症患者,因為買不到強效的止痛藥,一到最後,基本就是在家等死;現實生活中,一旦有人得了癌症,患者痛在身上,家人痛在心上,深感無能為力。

我所在的公司,一直在建議針對晚期癌症患者疼痛劇烈的病種,由國家買單,來解決患者的痛苦,讓癌痛患者有尊嚴的走完最後一程;

相比以往注射杜冷丁的成癮性,據說外用的芬太尼貼劑是不錯的替代品:一則減少對胃腸道刺激;再則使用方便 ;三是沒有成癮性,不會有依賴;四則持續時間更長;(為減少廣告嫌疑,只提通用名)

期望能在不遠的將來,國家能加大對晚期癌症患者臨終關懷,免費發放類似的「芬太尼貼片」,以減輕患者痛苦,善莫大焉!

最後再說句不該說的,我所在的縣城,老年人信基督教就是圖有人說話,經常開展活動,病了還有教友們的關懷;


我NPC,化療給我的印象是嘔吐,放療給我的感覺是無味覺。我相信完成這些療程後我會恢復健康,有信心,什麼痛都如只是短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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