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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欣賞的一句古文是什麼?

文言文,詩詞之類的都可以,只要是古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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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有不少評論吐槽"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這句,說真的,大約每二三十個人就會有一個說這句。句子還是很不錯的,我自己也挺喜歡,就是有點爛大街了。其實我想說的是說出自己喜歡的就好,不用考慮這句古文的知名度,大家隨意。
另外,有關所說古文的背景或小故事,包括作者之類的亦歡迎交流分享。


我昔在鄉里,騎快馬如龍,與年少輩數十騎,拓弓弦作霹靂聲,箭如餓鴟叫。平澤中逐獐,數肋射之,渴飲其血,饑食其肉,甜如甘露漿,覺耳後風生,鼻頭出火,此樂使人忘死,不知老之將至。今來揚州作貴人,動轉不得,路行開車幔,小人輒言不可。閉置車中,如三日新婦。遭此邑邑,使人無氣——《梁書·曹景宗列傳》

初次看到曹景宗的這段話,便驚艷不已。為文如詩,大概如此。彌散著宮體詩柔靡氣息的梁代文學,可能很難再找出一篇文字,富有這樣的剛性之美。
然而令人驚奇的是:這位曹將軍,在梁武帝和群臣的雅集之中,例來被視為「不擅文辭」,而受到特殊照顧。

天監六年(507年),梁將曹景宗韋睿在徐州大敗魏軍。班師回朝後,梁武帝在華光殿舉行宴會,為他們慶功。梁武帝是歷史上文學造詣很高的一位皇帝,在他的影響下,朝臣都雅好文學。於是宴飲中,便有君臣連句賦詩這麼一個環節。
鑒於曹景宗不善詩文,怕他賦不出詩來難堪,負責安排詩韻的尚書左僕射沈約便沒有分給他詩韻。曹景宗深感不平,堅決要求步韻賦詩。梁武帝對曹景宗這種不甘人後的性格早有了解,於是安慰他說:「將軍是一位出眾的人才,何必在乎作一首詩呢!」當時曹景宗已經有一些醉意,就乘酒興再三固請。梁武帝不願再掃他的興,便命沈約分給他詩韻。這時詩韻差不多已經分完,只剩下「競」、「病」二字。屬於險韻中的險字。可是曹景宗只是稍微想了一會兒,便提筆賦出一首詩:
去時女兒悲,歸來笳鼓競。借問行路人,何如霍去病。
後命名《光華殿侍宴賦競病韻》。詩寫得自然流暢,而且非常切合眼前凱旋慶功的實際。此詩一出,語驚四座,文人們自嘆弗如,連梁武帝也感嘆不已,特命史官記入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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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娛樂下。評論里,金捕頭說可以把這段改為古風詩。我深感讚同。不過我看這幾句話雖是散文,但有些句子還是挺暗合水調格律的。就想更作一點,改刁蠻些,以散入韻嘛:)
最後檃栝了一首,基本是原句微調,見笑:)

水調歌頭 檃栝曹景宗「我昔在鄉里」
我昔在鄉里,騎快馬如龍。與年少輩,數十餘騎共相從。平澤之中逐獵,渴飲甘漿獐血,覺耳後生風。箭似餓鴟叫,霹靂拓弦弓。
此樂使,人忘死,太匆匆。那知今日身貴,儀仗一何隆。行路自由不得,開幔人言不可,閉置向車中。邑邑類新婦,無氣說英雄。


君子交絕,不出惡聲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昔時,余在洛陽,日投僧院,夜宿寒窯。布衣不能遮其體,淡粥不能充其飢。上人憎,下人厭,皆言余之賤也。余曰:非吾賤也,乃時也,運也,命也。

余及第登科,官至極品,位列三公,有撻百僚之杖,有斬鄙吝之劍,出則壯士執鞭,入則佳人捧秧,思衣則有綾羅錦緞,思食則有山珍海味,上人寵,下人擁,人皆仰慕,皆言余之貴也。余曰:非吾貴也,乃時也,運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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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問劉十九》白居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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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過百了(?◇?)/~~~

每次聽這首詩,我的腦海中總會浮現出這樣的畫面
「余挐一小船,擁毳衣爐火,獨往湖心亭看雪。霧凇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努力加餐飯——《古詩十九首》

原先我不太懂這句,後來我獨自離家,天南海北。每次媽媽給我打電話,不管幾點,第一句總是問「吃了嗎」?

有一年媽媽生日,我依舊不在家。打電話給她說,今天你生日,我要去吃頓好的慶祝下。
她說,你生日還是我生日啊。
我說,我一個人在外面,你總是擔心,你最大的心愿不就是我在外面好好照顧自己嗎·
我媽沉默了一會,說,快去吧,多吃點。

所以,每個遠行的人都要努力好好吃飯啊。


蘭亭集序的那句。情隨事遷,感慨系之矣。


謝邀


《淮南子·人間訓》里有個總結:


「天下有三危:少德多寵,一危也;才下而位高,二危也;身無大功而受厚祿,三危也。」


說盡真相。

所以,像我這樣號稱沒有安全感的人,經常提醒自己:儘力做個好人。儘力別做壞事;位不要高於才能所及,無功不受祿……受祿要儘力反哺。


大史書曰:崔杼弒其君。」崔子殺之其弟嗣書而死者,二人。其弟又書,乃舍之。南史氏聞大史盡死,執簡以往聞既書矣乃還。」

寥寥數筆,史官從容赴死的神形,如白雪覆蓋下洶湧的火山,一種靜穆的悲壯,透過左傳昏黃的書頁,越千古而來。

春秋以來兩千載。雪夜囊螢、牛角掛書者,紅袖添香、素手研磨者,鐘鳴鼎食、書香世家者,無房無車,單狗如我者。讀到此處,料想,俱為之震撼驚絕,意奪神搖。

何以中國?

「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喜歡這句,不在於寫的多妙多難得,而是這是種氣魄,是種精氣神兒。
翻譯成現代文就是:這跑車,這貂兒,小子你收拾收拾都給倒換成酒,今兒不跟你整到斷片兒都不帶完事的。


以中有足樂者,不知口體之奉不若人也


每覽昔人興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嘗不臨文嗟悼,不能喻之於懷。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悲夫!故列敘時人,錄其所述,雖世殊事異,所以興懷,其致一也。後之覽者,亦將有感於斯文。

最喜歡這一篇全文,最喜歡蘭亭序中的這一段。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露支風券,累上留雲借月章。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朱敦儒《鷓鴣天·西都作》


盛唐第一名將王忠嗣拒絕執行唐玄宗強攻石堡城的命令,認為如此只會白白犧牲唐軍將士,得不償失,其部將李光弼勸他迎合玄宗,以保全自身。王忠嗣擲地有聲的回答道:忠嗣豈以數萬人之命易一官哉?

在好大喜功的玄宗眼裡,數萬唐軍將士的性命遠不如大唐帝國的面子重要,犧牲幾萬炮灰對他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但在王忠嗣眼中,這些都是與他生死與共的袍澤弟兄,他絕不會為了自己頭上那頂烏紗帽而犧牲他們。」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他是明白的。可惜他最終還是沒能阻止玄宗用兵石堡城,沒能阻止數萬唐軍將士無謂的犧牲,而玄宗最終自食其果。

關於此事,兩唐書王忠嗣傳都有記載,今人張嶔有一篇文章論及此事,我非常喜歡,特附於下,供感興趣的朋友參考。

  • 石堡城,唐朝軍人的傷心之地

/張嶔

很多年前,李連杰在電影里說:我是軍人,我可以死,但絕不可以錯誤的死。

那麼,死在天寶八年(公元749年)大唐收復石堡城一仗的戰場上,是不是一種錯誤?

青海省湟源縣,荒涼的青藏高原,風捲雲舒之間,背靠華石山,面臨藥水河,紅色的懸崖峭壁頂端,一座沉默的石堡城,盛唐燦爛的畫卷里,長久以來與它有關的東西實在太多。文人們在討論著杜甫,李白,歷史學家們在考證著王忠嗣是怎麼因它而死。一筆帶過的,是一萬多條軍人的生命,因它而死的錯誤的生命。


石堡城很重要嗎?重要!相當重要,它的東面,就是「天下富庶無出其右」的隴西郡,是絲綢之路上燈紅酒綠的喧囂,是歌舞昇平的繁華。盛唐燦爛的畫卷里,它是支撐起西北大地的支架。


當唐朝西南方向的吐蕃,自松贊干布以後,如滾雪球一樣崛起的時候。石堡城,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唐蕃雙方爭奪的焦點,從唐朝高宗開始,至唐朝開元時代,唐蕃之間圍繞著石堡城發生的大規模爭奪戰就有六次,每一次都是屍山血河,不計代價。


當然要不計代價了,吐蕃若得石堡城,就可以做為東進的跳板,繼而揮師隴西,將富庶的河隴平原盡收囊中。唐朝若得石堡城,就可據險而守,遏制吐蕃人對隴西平原的滲透和入侵。既是兵家必爭,縱是血沃沙場,彷彿也不能說是錯誤。


所以,當年輕時代的唐玄宗李隆基,在結束了中宗睿宗兩朝紛亂的局面,開始勵精圖治的開元盛世時,他的眼睛同樣盯向了正被吐蕃侵佔的石堡城。拿下它!就可以打出大唐的和平。


於是就有了朔方節度使李禕導演的那一場遠征突襲戰,唐軍集中精銳騎兵,星夜兼程殺至石堡城,一場突然的襲擊,令這座淪陷數十年的邊陲重鎮重歸大唐懷抱。消息一出,吐蕃舉國震撼,慌忙遣使通好,而開元盛世的文治武功,也自此達到了頂點。


唐玄宗高興了,石堡城,真是一個給大唐長面子的地方。


然後就是從大唐開元至天寶年間數十年的承平局面,國富民強,四夷拜服,一個榮光萬丈的大唐赫赫屹立在地球的東端,然而在輝煌的陰影下,卻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傳來:石堡城又丟了!


原來吐蕃人也來了一次故伎重演,用一個漂亮的奇襲,再次奪回了石堡城。這已經是開元二十九年的事了,距離唐朝上一次收復石堡城,整整過去了十三年。


丟了怎麼辦?打回來就是了。像上次一樣再搞奇襲嗎?不可能了,諸葛亮的空城計也不過用了一次,這樣的花招,人家早就學乖了看透了,那怎麼辦?難道只有不惜一切代價的強攻?那將是前仆後繼,屍山血河。更重要的是,我們奪回來,吐蕃人還要再過來打,兩個當時最強大的國家,難道就只能在這彈丸之地上反反覆復的拉鋸嗎?

唐玄宗的態度很明確:拉下去,看誰拉得過誰!


為了拉好這個鋸,唐玄宗大手一揮,換將。換來了一個在當時大唐軍最狠的人。


誰知道這個最狠的人,縱馬在隴西防線上轉了一圈,然後又在地圖前掌燈研究了幾個晚上,終於抬起頭來,很冷靜的說:拉鋸,沒必要。


這個人,就是身兼大唐河西,隴右,朔方,河東四鎮節度使,彼時盛唐將星里的頭號人物:王忠嗣。


以一個老將軍戎馬半生的閱歷,以一個軍人超越官位和殺伐的責任心,王忠嗣終於看到了那隱藏在石堡城背後的真相:要鞏固西部邊防,未必非要得到石堡城。多少年來,無數邊陲猛將都沒看明白這個局,王忠嗣看出來了,看得精。


他看到石堡城固然地勢險要,萬夫莫開,但是遏制吐蕃攻勢的最關鍵的事情是要在整個戰場對峙的局面下重創敵人的有生力量,控制最能夠遏制敵人的區域。多少年來,唐朝和吐蕃都在鑽石堡城這個牛角尖,現在,該跳出來了。


於是王忠嗣跳出來了,出擊,唐軍經過周密部署,發動了旨在打擊吐蕃西線精銳的積石山之戰,經過激烈的戰鬥,唐軍重創了吐蕃有生力量,控制了積石山區域。然後是固防,沿積石山一線,唐軍修築了大大小小的防禦工事,西北的防禦被連成了一線。至此,石堡城的戰略位置,已經沒有這麼重要了。


用最小的代價重創敵人的有生力量,達到守衛邊陲的目的。這就是王忠嗣的覺悟,超越了用鮮血染紅了頂戴花翎的覺悟。


大功告成,有覺悟的王忠嗣喜滋滋的寫工作報告,喜滋滋的回到京城找唐玄宗彙報,誰知卻看到了唐玄宗一張冷若冰霜的臉:石堡城怎麼還不打?


還打?王忠嗣呆了,費盡口水解釋了半天:現在整個西北防線已然成形,石堡城的戰略地位已經不重要了,更何況打這個地方會犧牲很多人的生命。所以,沒有意義。

王忠嗣認為自己解釋的很清楚,從戰略價值,經濟價值,軍事價值都解釋的很清楚:這是一個賠本的仗,也是一個送死的仗,不能打!


誰知煞費苦心解釋半天,卻換來了唐玄宗怒氣沖沖的回答:必須打,馬上打。

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你不打,我換人。

王忠嗣傻了。


他確實傻,他忘記了自己不是生活在亂世而是生活在盛世的,生活在盛世就要給盛世增磚添瓦的,盛唐的赫赫偉業不但需要亮閃閃的GDP成就來拉大旗,更是需要血淋淋的邊功來扯虎皮的。所以萬把條炮灰,巨大的戰爭物資消耗,你王忠嗣看得金貴,在皇上眼裡眼皮都不眨一下。


石堡城,于軍人眼裡是戰略要地,在皇上眼裡,不過是個盛世宣傳的噱頭,說不好聽了叫面子工程。可這面子工程不是堆沙子造房子這麼簡單,是要拿人命換的。


這道理王忠嗣不懂,但有很多人懂,於是就有懂這個道理的好心人提點王忠嗣:皇上要面子就給面子吧,要做虎皮就給他做吧,你是主帥,送死也不用你親自去,小小的石堡城,拼上炮灰也就拿下來了。到時候加官晉爵榮華富貴金票大大的有。你要是不打,皇上可就要打你了!


百般提點,王忠嗣懂了,但懂歸懂,覺悟歸覺悟,面對愛將李光弼等人的擔心,王忠嗣微微一笑,說出了那句擲地有聲的豪言:


豈以數萬人之命易一官哉!


皇帝眼裡的炮灰,是王忠嗣心中的生命,生死與共的袍澤弟兄,拿他們的血換我們的官位,換粉飾太平的面子工程,我,做不到!石堡城!我不打!

不幸由那些好心人所預料,你不打,皇上要打你了。


因為在石堡城問題上的死頂,王忠嗣觸怒了唐玄宗,而政敵(奸相)李林甫又從中作祟,誣陷王忠嗣捲入了最敏感的「立儲風波」里,天寶七年(公元748年)被押送京城解除兵權,唐玄宗本想把他一刀砍了,卻耐不住哥舒翰等軍官們的流淚哀求,終於免去死罪,貶為漢東郡(湖北隨陽)太守,次年病逝。一代沙場名將,落得如此鬱鬱而終,說是奸臣陷害皇帝昏庸,卻都是石堡城這個面子工程惹的禍。


可這個面子工程惹的禍還沒有完,天寶八年,在經過周密準備後,唐玄宗以哥舒翰為將,率領六萬精兵,正式發動了石堡城會戰,如以往爭奪戰的劇本一樣,這又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爭奪,數萬唐軍強渡藥水河,然後前仆後繼爬懸崖,接著就迎來吐蕃人的箭雨和滾石檑木,戰鬥持續數日,唐軍的屍首摞成了山,心急火燎的哥舒翰殺了攻城副官高鳳岩,並立下限期破城的死命令。終於以一萬多條人命的代價奪取了石堡城,連俘虜帶消滅的敵人數量,竟然不到六百人。一切的一切,都如王忠嗣之前給唐玄宗的奏報里說的那樣:賠本的買賣,送死的仗。


但賠本就賠本吧,送死也不是我去,但是面子總算有了,於是唐玄宗高興了,哥舒翰加官晉爵了,王忠嗣在湖北長眠了。


於是就有了李白嘲諷的詠嘆:君不能學哥舒,橫行青海夜帶刀,西屠石城取紫袍


但是唐玄宗沒有想到,這個面子工程,對唐王朝的禍害,並沒有完。


因為王忠嗣因此出局了,唐朝也就失去了制約安祿山藩鎮的重要力量,以至於七年後安祿山扯旗造反,唐王朝初期竟然無將可擋,大敗虧輸。同時,長眠在石堡城的數萬大唐軍人,多是唐朝的邊地老兵,老兵命金貴,關鍵時刻一個頂十個,這個上過戰場的人都知道。更為諷刺的是,不惜代價奪取石堡城的唐王朝,並沒有因此守住河西走廊。隨著安祿山的叛亂,唐朝調西北軍回中原平叛,吐蕃乘虛而入,兵不血刃的佔有了河西地帶,這就是唐朝中期以後讓無數人扼腕嘆息的「河湟之恥」。

在我看,這一切都是報應。


一萬多條人命就這樣長眠在青海高原上。荒草凄凄間,人們會憶起什麼?憶起王忠嗣悲慘的命運,憶起李白辛辣的嘲諷,憶起哥舒翰那張心急火燎的臉。但是有誰憶起了那個悲劇,讓一萬多軍人,用錯誤的方式去死去的悲劇。


電視里的戰爭片播的歡,有句介紹詞說:「他們是註定要拿去被犧牲掉的炮灰團……」

可我只想起了王忠嗣的那句豪言,那句超越了戰場勝負,穿過歷史塵封,卻依舊振聾發聵的豪言,寂寞的,在藥水河邊,與這荒涼的石堡城為伴。


不過王忠嗣將軍是英雄不寂寞的,因為一千多年後的朝鮮,三八線邊,一個叫彭德懷的老帥,面對蘇聯顧問氣急敗壞的質問,做出了類似的回答。


百姓養大個娃不容易,送給我當兵,我要為他們負責。


我相信,戰爭面前,只有對生命負責的人,才能得到戰爭永遠的尊重。


PS:在將星如雲的唐軍里,我最敬重的就是王忠嗣,他既是第一流的名將,又擁有高尚的道德理想,真真切切地愛護將士,比之」殺妻求將「的吳起之流,可謂有雲泥之別。最後補充一點,日後平定安史之亂的李光弼,平定朱泚之亂,收復長安的李晟皆出其門下。


平生最惡牢騷語,作態呻吟苦恨誰?


柳永《戚氏》最後兩句
「停燈向曉,抱影無眠。」

只是在自己一個人心情很難受孤獨地坐在夜裡的時候,會覺得這句話無比生動地體現了這種狀態。

尤其是「抱影」兩字,每每覺得無比傳神,人要孤獨到只能「抱著自己的影子」,該是多麼無奈的一種境況啊。


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


慣於長夜過春時,挈婦將雛鬢有絲。夢裡依稀慈母淚,城頭變幻大王旗。忍看朋輩成新鬼,怒向刀叢覓小詩。吟罷低眉無寫處,月光如水照緇衣。

尤其最後一句,不知多少次感同身受,不知何處可寫,好在想想也就過了。大概每個獨立的成年人都會在人生中一再感受到一腔感慨,無處可說。

攢著攢著,我還是挺想四十歲以後做個作家的= =
啥,你說這不是古代的...嗯,讀讀木山英雄。

最討厭的古文倒有一句,就是那個為天地立心啥啥啥。天地無心,聖人無情。倒是連帶出一句喜歡的來:「去子之驕氣與多欲...是皆無益於子之身」。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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