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不經意間或是在世界上絕大部分人都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拯救了世界嗎?
看到這個回答,我想起了兩個故事,剛好符合這個問題,讓我好激動!文章應該比較長而且多圖,我一定要寫這篇文章。這個問題的迷人之處在於那種歷史的微妙的偶然性,像一個放在針尖上的平衡的玻璃瓶,或許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會碎落掉在地上。但是歷史是不能假設的,所以讓後人看起來唏噓不已和慶幸。
這兩個故事:
1、其實第一個和問題有點相反,是人類史上最迷人的假設,一個人的心慈手軟讓世界變成人間地獄。
2、第二個故事則很符合題主的問題:上世紀中,一個長相平凡,毫無任何存在感,丟在人群中馬上找不到的苦逼理工科的研究生,他的畢設設計研究,經過漫長的跋涉,不經意發現一個偉大的問題的答案,這個答案對地球上99.99999%的人來說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但是他卻自己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沒有實際意義研究結論,由此得罪了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然而他堅持對這個答案的追尋和對真理的堅持,在經過20年對世界上最有權勢人的抗爭,改變了我們生活中非常非常重要的一個東西,可以說這個東西的改變,間接拯救了地球上數以億計的人!!!他由此成為一個自己學科在20世紀最偉大的人!!!但是他的低調不僅99.9999999%的人都沒聽說過他的名字,更是據說在他本學科的教科書上,也幾乎沒有佔到多大的篇幅,但是不妨礙他成為一個拯救世界的英雄!而且他的故事告訴我們,英雄不是超人,不會空手停火車,拯救世界也不一定是一瞬間的事情,他不經意的拯救世界花費了將近三十年,但是改變了數億人的生命。
不知道我說的這兩個故事概要,會不會有人猜到是誰呢?哈哈,我就喜歡這種賣關子的講故事方法(被毆打)
第一個故事:
第一個故事只是一個引子,因為很短很短,而且更像虛構稗史,不過作為故事還是挺好的,尤其是竟然被米國人紀錄片視聽語言拍出來,那種宿命感。
我們故事的主人公叫亨利-坦迪Henry Tandey(一說這名字估計很多人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故事了,恩,這個故事不算很小眾,而且真實性至今歷史學家未能考證,所以這個故事只是一個小段子。)
亨利-坦迪是一個英國人,出生於1891年8月30日,英格蘭一個叫雷明頓的小鎮,父親是退伍老兵,他理所當然也在1910年19歲時,入伍,加入英國陸軍步兵團。
隨後一戰開始,1918年的法國馬爾寬渡口戰役,英軍德軍在壕溝里對炸,此時,一個悶騷人緣很不好的德軍小兵躲在戰壕里,這時被他上司命令去當傳令兵,傳令兵這種軍種,在一戰壕溝站時候死亡率很高。小兵剛跑出去沒多久,英國人開始反攻,炮彈齊飛,德軍撤退,這時候炮彈在小兵身邊炸開,他暈厥了過去,渾身都是血與泥土,不過他還算幸運,昏厥醒後發現自己還活著,晃晃悠悠站起來,撿回一條命的感覺還是不錯的,但是沒想到一瘸一拐剛走幾步,他發現不遠處一個英國士兵拿槍對準了他。對,這個士兵就是亨利-坦迪,他是大英帝國訓練有素的士兵,準備開動扳機,
亨利不知道,他之前二十幾年人生所有的一切做的一切,吃喝拉撒談戀愛,都是命運為了這一刻將賦予他拯救世界的使命。很多人都相信平行宇宙學說,在平行宇宙中必定有一個自己會拯救一次人類,但是當真正這個時候來臨的時候,大部分是不知道的這將拯救世界,大部分人以為拯救世界時會有一個紅色按鈕,上面明確寫著【拯救人類】幾個字,自己所要做的選擇只是在糾結要不要按下去而已,亨利自然也不知道這個紅色按鈕早已握在他手中。
眼前這個德軍士兵或許還在被炸暈的恍惚之中,手無寸鐵的他目光獃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或許是這名士兵的呆萌讓亨利起了惻隱之心:是啊,德軍已經快要戰敗,眼前這是一個人手無寸鐵的傷員,戰爭將要結束。他緩緩的放下了槍,年輕的德軍士兵也沒有任何表示,慢慢的轉過身,一瘸一拐的離開。
亨利終究沒有拯救世界,當然在亨利看來,在拯救世界這個事件選項節點前後的世界似乎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並沒有隕石撞擊地球,下一秒火山爆發生靈塗炭,還是像日常一樣,時間平凡的流逝,相反,拯救世界節點結束後,戰爭結束,又迎來了和平,人民將要幸福的生活在沒有戰爭的美好時代!亨利戰後也拿到了勳章,一切似乎變得更美好,人性的光芒在戰鬥中綻放,必將延續到我們的子孫後代。然而自從亨利人生劇本的選項,他在這個選項選擇「NO」以後,人類的命運已經發生了重大的改變,大到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就像《三體》里寫的,當人類放棄光速飛船這個選項,絕大部分人都堅定的認為迎來的是更美好的未來,但是其實是走向毀滅。
看到這,估計大多數人都猜到了,這個呆萌的德軍年輕士兵就是元首,阿道夫-希特勒。
(當然有的歷史觀覺得,歷史的不是由一個人決定的,沒有元首肯定有別人替代他,這裡不做歷史觀的爭論,只是講述這個故事,這個故事是真的嗎?還是只是野史?據說希特勒當權後邀請英國首相張伯倫看過一張畫,畫是一個畫家在戰後畫的,裡面有亨利,希特勒為了德英友好指著畫像里的亨利和張伯倫說這個故事,並讓張伯倫替他向亨利問好,當然,由於戰爭,一戰德軍資料很多都毀於戰火,這個故事的真假,只有元首知道了)
美國人在去年拍的三集迷你劇紀錄片《The World War》里開場還原了這段劇情,截圖如下。
PS,《The world war》是一個被人痛罵錯誤百出美國主旋律紀錄片,但是他講述故事的方式非常有趣,是通過時下流行的POV方式,把一戰和二戰連起來,講述一戰時羅斯福、希特勒、巴頓、墨索里尼、斯大林、丘吉爾等人還只是30歲左右的年輕人的選擇和二戰時他們命運的交匯的故事。例如把巴頓和麥克阿瑟的戰場第一次見面這件小事,拍成蝙蝠俠和超人的會面風格,把斯大林和列寧的十月革命拍成小馬哥古惑仔風雲也是醉了哈哈哈,蠻有意思的。
呆萌的元首正在吃飯
呆萌的元首正在吃飯元首被指派任務當一個傳令兵,穿梭於戰壕之間
元首被指派任務當一個傳令兵,穿梭於戰壕之間不小心被炸暈了
不小心被炸暈了元首掙扎著站了起來,卻發現遠處有個人影
元首掙扎著站了起來,卻發現遠處有個人影英國士兵,我們的主人公:亨利-迪坦
英國士兵,我們的主人公:亨利-迪坦深情的對視慢鏡頭
深情的對視慢鏡頭亨利慢慢的放下了槍
亨利慢慢的放下了槍元首慢慢的轉身離去
元首慢慢的轉身離去回到壕溝的元首驚魂未定
回到壕溝的元首驚魂未定他開始修剪他的德意志大鬍子
他開始修剪他的德意志大鬍子
惡魔誕生(這個演員演的很好,元首美膩死了)
惡魔誕生(這個演員演的很好,元首美膩死了)第一個故事只是個開胃小酒,因為更像一個YY,下面我們要講第二個真實發生的故事。
第二個故事:
本文截圖來自2014年FOX和國家地理聯合製作的3億美金的紀錄片巨作
《宇宙時空之旅》(COSMOS:A SPACETIME ODYSSEY)第七集,這部紀錄片我的評價是:「這才是我心中的三體特效」,這部片子NB到什麼地步吧,我前不久看IMDB,這部片子在電視劇分類排名高達9.4,當時排名第二名,超越第三名的《權力遊戲》僅次於《絕命毒師》20世紀40年代,剛結束二戰,芝加哥大學的地質教授哈里森-布朗突發一個設想,覺得十分有趣,但是也僅僅停留在有趣上,這個問題並不能有足夠的誘惑力去親自探尋,花費他自己的寶貴研究時間,所以他選擇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抓了學校的一個研究生當小苦力,讓他去研究這個問題:研究生名叫克萊爾-帕得森,愛荷華州一位郵遞員的兒子,天性叛逆,學校表現一般,人長得也又土又挫,丟人群里也馬上會看不見。
(動畫里帕特森長的是這樣)
(動畫里帕特森長的是這樣)當時哈里森布朗「哄騙」克萊爾-帕特森去做他這個項目時這麼說:
「小帕,唉,你不介意我叫你小帕不。」
帕特森呆萌木訥的點點頭。
「你結婚沒有?」
「我結婚了,我妻子勞拉是一個化學家,我們曾經一起給曼哈頓計劃打過工」
哈里森滿意的笑了:「很好很好,小帕~嘿嘿,我知道你不是地質學家,很可能還分不清長石和花崗岩,但是我聽說你使用質譜儀很在行?小帕?」
帕特森再次呆萌的點點頭
「小帕,這些是鋯石,比針尖還小,裡面有很少量的鉛,我希望你能測量出這些鋯石裡面鉛同位素的丰度」
帕特森獃獃的看著老師,因為他不是這個專業的,不知道要不要接受做這個小作業。
哈里森一看他的遲疑,馬上拿出他的招牌本領,胡蘿蔔蜜糖一樣的口盾術,他一本正經語重心長的說:
「小帕!!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作業啊!」
帕特森看著老師,很好奇。
哈里森繼續說:
「如果成功測量出在鋯石中的的鉛同位素丰度,你就能用相同方法測量隕石中的鉛同位素丰度。」
哈里森頓了頓,壓低了聲音深邃的說:「
「你如果這個Thesis成功了,You Will Be Famous!!!」哈里森把Famous加了重音,「因為你將會是測量出地球年齡的那個人!!!狂霸酷帥屌有木有!!!!小帕同學是不是把持不住很有興趣!!!!」
(哈里森老師歷史上肯定不是這麼對帕特森說的,不過為了喜劇效果,讀起來不累,先這麼寫了,大意差不多)
如何推測地球的年齡?
《莊子·內篇·養生主第三》里有曰:「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
用人類有限的幾十年的生命去推算地球的年齡?多麼可笑荒誕!!人類以為自己是誰!?這種宇宙尺度的對比讓人類無比卑微渺小,但是人是一種偉大的生物,雖然人的生命是比瞬間還要短暫,但是人類的大腦可以藉助成倍於自己的力量去了解億兆於自己的這個世界,這也是為什麼物理和科學的永恆迷人的魅力,令人無數人朝聞道夕可死。最後人類的確找到了以有涯求無涯的方法:
20世紀有個偉大的發現,在幾十年里,測量每种放射性元素轉變成另一種元素所用的時間,物理學家發現每個不穩定元素的原子,衰變比率是恆定的,就是說無論周圍的環境的改變,這個衰變比率都不會改變,用鎚子砸,用油炸,甚至氣化,原子鐘依舊按照這個定律走的不緊不慢,哪怕你斗轉星移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從地球誕生到恐龍滅絕,原子時鐘精準無比,客觀到冷酷,所以要了解我們的地球母親的年齡,沒有比測量鈾原子更好的方法了。
例如只要知道了岩石中鈾衰變成鉛的比率,就可以知道這塊岩石存在了多久。石頭裡面某些原子具有放射性,它們自然而然發生衰變從而變成其他元素,鈾原子首先變成 (Db)原子,平均來說要耗費十幾億年時間, (Db)原子很不穩定,大概1個月左右會變成鏷(Pa)原子,然後1小時候後又變成其他原子,大概經過10次的核轉變,來到衰變鏈的最後一環,一個穩定的鉛原子,鉛將不再會發生變化。
看似完美的解決方法,但是有個問題:你如何才能得到一塊在地球形成之初就存在的岩石?你走在路邊撞到腳的那些的石頭可不是地球誕生之初就形成的唉。應該說地球上基本不存在這些岩石了,要不被壓碎了,或者被融化了,要不就重塑了,哪裡去找和地球母親同歲的石頭呢?
有一個地方能找到,那就是天降禮物:隕石。
只要測量一塊幾乎和地球同齡的隕石樣本裡面的鉛原子,就能得出地球的年齡了。
芝加哥大學的哈里森-布朗1947年首次提出了這個假設,於是就把這個小作業交給了帕特森。
帕特森這個淳樸天真的研究生被老師口盾後,雖然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是他覺得他挺有道理,好厲害!就羞澀的說:「那我試試看吧。」
然後哈里森開心的說了所有老師抓學生幹活都會說的那句甜蜜的話:「哎喲,小帕,我相信以你的能力那不是小菜一碟?加油哈!愛你么么噠。」
這是一句很輕描淡寫的客套話。但是就因為這句輕描淡寫的話,帕特森同學打死都想不到的,這個小小的作業,他的人生發生了重大的改變,世界發生了重大的改變,人類的命運也將要發生巨大的改變。
哈里森老師如果知道接下來三十年後發生的事情,他一定會把「給我一句話,我將要撬動整個人類的歷史!」作為他的座右銘。
當然這個小作業對帕特森的人生來說,第一個至關重要的影響是:這個小作業最後不得不成為了他的研究生畢業論文課題,然後坑害了他七年才找到答案完成這個課題,拿到他的博士學位。
為什麼這個哈里森認為極其簡單的小作業會耗費那麼長時間?
是因為帕特森對鋯石鉛含量做等精度測量時候發現,相同微粒的鉛含量的結果數值,每次都偏差很大。也就是說,帕特森每次測量,鋯石里的鉛數值都不一樣,這可愁壞了帕特森,就像沒有了一把標準的尺子,連一個恆定的參照物的數值都沒有,如何去測量隕石和地球的年齡?!
帕特森窮盡腦汁,最後發現,影響實驗結果的最重要因素,可能是實驗室或者空氣里存在鉛,影響了實驗結果(那個時候可是沒過濾設備的),更何況帕特森所在的實驗樓是全學校最爛最年久失修的,鋯石里只有幾百萬個鈾原子,空氣里的鉛數量遠遠大於這個數值,在這種和空氣和環境直接接觸樣本的情況下顯然是沒辦法測量出正確的結果的。
帕特森隨後變成了一個清潔工,拖地擦洗,反覆打掃他破舊的實驗室,盡量讓他的實驗室變得無鉛,但是最後的結果還是偏差百倍。
帕特森想到了他必須用酸來煮容器和工具,並提純化學原料,進一步降低實驗室中的鉛含量,這個過程像我們小時候用搭積木一樣,一不小心觸碰就倒下重來,譬如萬一有個熊孩子或者二貨學生打開他實驗室的門,問廁所在哪裡,那他經常幾個月的清潔實驗室心血毀於一旦。
無論帕特森如何清洗消毒,都沒解決問題。
「易如反掌你妹啊!!!」帕特森心裡奔跑著無數個草泥馬問候哈里森。
帕特森想開始設計一種全新的實驗室-超級潔凈室,但你想他的實驗室都如此破舊,哪有人會給他這個經費和機會呢。
這個機會直到他的坑貨老師哈里森調任加州理工時候才得以實現,哈里森不知道是不是良心發現覺得坑帕特森坑的有點厲害了,於是邀請他一起去加州理工
帕特森這個「易如反掌」的課題的研究,已經過去了六年,這六年的歲月他沒有能有機會調查到鋯石中的鉛數值,大部分的時間在堅持不懈尋找,並消滅了許多對儀器造成鉛數值影響的源頭。
帕特森在真理的大門外,像一個苦行僧,或者說更像是一個勞碌中日的清潔工,洗衣服、掃地、拖地板,把真理大門外的瓷磚清潔了了一圈又一圈,始終無法觸碰到真理的大門,一個人六年的時光就在做這種看似沒有意義的事情,重複著實驗的第一步,第一步,還是第一步。在第七年,帕特森終於能完成它的心愿:在加州理工製造出第一個超級潔凈室(實驗的超潔凈室無塵環境概念起源自他),他終於能有機會碰到真理大門的門把手了,他終於能有機會測量出鋯石的鉛含量,也終於能測出當時老師給他的隕石中鉛的含量了,他也終於有機會去找到那個易如反掌」的真理的答案:找出地球的年齡。
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帶著加州理工超級潔凈室里得到的數據,帕特森來到伊利諾伊州的阿拉貢國家實驗室,輕輕的按下了真理的門把手,真理的的光芒從門縫中透出,帕特森瘦弱的身軀終於進入到了真理的大門,他即將以一個人類的肉身,用對宇宙來說轉瞬即逝的光陰,探知到行星、宇宙、地球,和整個太陽系的秘密——地球的年齡。
帕特森鄭重的穿戴防護服,按下了按鈕「嘿,小傢伙,我們要開始氣化你(隕石)了」
質譜儀利用磁場將要樣本中的元素分離,從而使各種元素可以被量化,這就是解開地球真實年齡之謎的最後一環。
(這段影片中動畫和音樂處理的極其感人,當時我就QAQ)
邊做著數據,帕特森邊喃喃自語到:
「感謝所有做出過貢獻的科學家們」
「感謝地質學家們」
「感謝查爾斯-萊爾」
「感謝邁克爾-法拉第」
「JJ-湯姆森(發現電子)」
「歐內斯特-盧瑟福(核物理之父)」
帕特森眉毛一揚:
「也感謝哈里森-布朗(他的」坑貨「老師,研究如何分開環和鈾)」
帕特森飛快的做著計算
當他畫下最後一根線時候,他輕輕的說:
「地球的年齡是45億年」
我們成功了」
當知道地球年齡後,帕特森像個孩子一樣奔向愛華達州母親的家,他想把他七年獲得的成果和他母親分享——地球的真實年齡。當然,由於太過激動,心跳的如此的劇烈,被送到了醫院進行搶救。
帕特森打開了真理的大門,這項發現為他帶來什麼獎勵么?
你說諾貝爾獎?
當時諾貝爾物理和化學獎都沒有興趣投給新興的交叉地質學領域,物理的評委不認為他的研究屬於物理,化學的評委也不認為屬於化學。45億年這個數字,直到十幾年後才放進地質教科書中,即便如此,,在過去30年中超過50本教科書中,只有4本在提到地球年齡這個數字時候提到帕特森這個名字,據說有的書還拼錯了他的名字。他只是個貧窮的小講師,更要命的是,為了全身心投入研究,無暇參與終身教授的職稱申請,這卻嚴重影響到了他的後面的人生。
真理的價值從來不是用金錢來衡量的,也不是任何東西能夠獎勵的,真理的價值可以說等於零,萬物之始,通往終極,人類從來不擁有真理,只有少數人能窺探真理的一角。
但是真理還是恩賜給了帕特森一個東西作為天大天大的獎勵,是什麼獎勵呢:
一個超級超級天大的麻煩,他當時並不知道,自己的這項耗費7年,看似對99.999999%的人來說完全沒用的研究成果,妨礙了某些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當然帕特森更不知道,在他還是那個研究生,答應哈里森那個「易如反掌」的作業時候,已經手握那個紅色的按鈕,將要選擇是否拯救人類。當然,對帕特森來說,他在無意識中拿到紅色按鈕的瞬間,早就毫不遲疑按下了那個「YES」,因為帕特森就是這樣的人,一分鐘一秒一瞬間都不用懷疑,帕特森就是這樣的人。
帕特森發現的「地球的年齡」包含著什麼樣的秘密,以至於妨礙了某些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畢竟對你和我來說,地球的年齡有45億年似乎並不影響我們的生活,所以,我們也不是有權勢的人,我們是被有權勢的人迷惑和遮蔽真相的普羅大眾,所以有權勢的人能統治無知的我們。
聽起來好像是一個超級宏偉的科幻小說和陰謀論,似乎故事應該是:帕特森像邏輯那樣,不小心揭示出了宇宙文明的終極奧秘,將要遭到地球和宇宙人致命追殺。
當然小說終歸是小說,
「最有權勢的人」是誰呢?
有的人會猜是不是宗教勢力?
得知地球的年齡雖然的確讓帕特森收到許多神創論者的抨擊,不過現在20世紀畢竟不是布魯諾的時代,何況帕特森那麼沒存在感,所以答案不是宗教。
在美國,最有權勢的人不是政客和總統,而是那些財閥和巨頭。
帕特森得罪的「最有權勢的人」,就是美國的整個鉛工業和石油工業的巨頭。
他們自然對地球的年齡有45億年這種廢話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讓他們惶恐的是帕特森的研究過程以及所使用的研究工具——鉛,帕特森知道了一個他不該知道的東西。
土星,Saturnus,這個單詞在古羅馬是農神、;薩圖爾努斯,羅馬最古老的神祇。農神之外還有一個含義:「GOD OF LEAD,鉛神」。(有興趣可以查鍊金術與天文學相關的文章,很有趣)
古羅馬人對鉛有極為狂熱的追捧,這種奇妙的金屬萌萌噠,它製作的器皿,光亮閃爍,不像銅器那樣產生令人討厭的綠銹,貴族們愛喝的葡萄汁中若加上這種金屬粉,可以除掉酸味,還可使酒醇香而甜,人們發現飲用用鉛容器喝水,水有一種「迷人的甜味」(很好奇這個形容詞……都忍不住想喝一口試試看……),鉛還有止瀉的效果,當然對愛美的人來說,這種金屬粉製成的化妝品,可讓貴族夫人們的皮膚更白……簡直是神恩賜的最棒的東西!!
當我們現在閱讀到這些文字,腦海里浮現出這幾個字:古羅馬人集體選擇奔向腦殘。腦殘不是一個形容詞,而是確確實實,鉛中毒帶來的全身性致命神經毒害。
當然羅馬人在鉛上乾的最腦殘的一件事是:「水管」這個單詞Plumb,來源自拉丁文的鉛。羅馬人居然腦殘到了拿鉛去造引以為豪的羅馬地下管道!!!現在想想,如果放到現在,這是多麼宏大壯觀又富有深謀遠慮的慢性集體殺人方法。
有許多文獻專門研究羅馬帝國的滅亡和鉛中毒之間的重要關係,這裡不再累述。
我們吐槽羅馬人瘋了!用鉛做餐具和水管!其實更可怕的是,在帕特森所在的20世紀中葉,公眾對鉛的理解和古羅馬人沒啥兩樣,當然我這裡說到是「公眾」,鉛對人體巨大的毒害的認識,人類早就已經開始了解,但是為什麼明知鉛有毒還要使用?是因為鉛便宜、好用、延展性好、製造簡單,而鉛中毒是需要一個累積過程的,而能接觸到這些計量的,往往是礦工和處理鉛的工人,這些人的性命?WHO CARE?他們是社會最低賤的人,鉛的好處我來享用,鉛的危險讓他們來承擔!即便是現在,我們還是這樣的「公眾」,我們對皮革處理化學中毒的工人毫不在意,對吸入粉塵得了矽肺無葯可醫活活悶死的礦工選擇視而不見,他們的性命毫不重要!
進入20世紀,有一個重要的產業發展了,那就是廣告業,含鉛油漆廠商們僱傭剛萌芽的廣告業者向消費者灌輸鉛對兒童是無害的。
當然這看起來影響不是很大,但是資本的逐利可以泯滅良心,科學家也不例外,後來成為美國化學會主席和擁有「地球史上對大氣影響最大的生物個體」和「歷史上殺戮最多的個體」這兩個華麗麗閃瞎人頭銜的氟利昂的發明者:托馬斯-米基利,夥同通用汽車老闆查爾斯-凱特靈,將四乙基鉛,作為抗爆劑為噱頭添加到汽油中。(發動機有爆震現象,93號和97號汽油的差別不在於純度,而是辛烷值的差別,這個問題其他知乎答案有提到)
四乙基鉛和普通的鉛不同,它更具致命性,皮膚接觸半杯就會致命,雖然現在公眾對神經毒素爆發發狂而死的乙基公司工人毫不在意,但是為了利益,宣傳的作用就體現了,這時候,不再是廣告報紙和兒童畫,他們動用了至今屢試不爽的方法:他們需要一個懂科學的權威,安撫民眾,提升鉛的形象。他們找到了一個合適人選,羅伯特-基歐博士,這也是人類第一次,利用科學權威來掩蓋對環境和公共健康的威脅。
基歐博士說:「鉛本身就存在自然環境中!當然,雖然對一線工人有影響,但是對公眾絕對沒任何影響!並且沒有任何證據表示鉛對公眾的影響對不對!?這種程度鉛就如同12月的雪一樣的自然,不會污染環境!」
幾十年來,沒有人反駁過他們一句。
直到那個傻傻的克萊爾-帕特森開始研究,地球的年齡。
當時帕特森也和普通科學家一樣,認為鉛是自然普遍存在的,然而作為像他那樣的科學家,比別人多走了一步,在對實驗室鉛干擾排除的過程中,他開始研究鉛是如何傳播的,依靠美國石油組織的科研撥款,他仔細研究了海水中深層和淺層中鉛的含量(真是個巨大的諷刺)
帕特森又一次發現他的原始數據無法解釋了:深海中鉛只有少部分,但是在淺水和水面上,鉛的含量高出幾百倍,帕特森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淺層海水中這些鉛是近年才出現的。那什麼能給全球的海洋帶來那麼多的鉛?
帕特森和他的坑貨老師哈里森在偶然中談起這個問題,帕特森提出了他的假設:哈里森,我了解這些鉛是哪裡來的,它來自含鉛汽油。
哈里森聽完沉默了許久,然後說:Well,小帕,這個有點麻煩了,因為我們所有的研究資金都是從他們(石油組織)那裡來噠。
帕特森也沉默了,他明白自己即將做一個重要的選擇,當然他毫無疑問做出了那個選擇:他立即著手發表學術論文,對含鉛汽油做出討伐。
這個選擇意味著什麼呢?三天之後,當他回到家,發現家裡早就有數個西裝革履,皮鞋鋥亮的黑衣人在等著他。
「Dr帕特森,很高興見到你,你的研究成果很驚人,你有什麼需要我們的贊助么?」
「我……我想有機會去極地獲取冰心,來研究遠古時候的鉛含量……」帕特森說
黑衣人眉頭一皺,冷笑:「鉛?你的工作已經結束了,是時候去研究別的元素了,實際上我們有能力去資助你無限制的去研究其他方面,是無限制的。」
「鉛是一種神經毒素,當你們從工廠里運輸出來的時候,等於在運送化學武器,你們覺得這些鉛從排氣管中排出後去了哪裡呢?想想這會對我們和我們的後代產生什麼影響?你要把上百萬噸的毒氣排到我們呼吸的空氣中么!!就算我的研究不能使你們停產,以後還有科學家能夠做到!」
帕特森的激動讓這次威逼利誘不歡而散,看到這裡,我原本以為石油巨頭會選擇暗殺方法來干這種硬骨頭,不過看起來他們處理問題還是比較「文明」的,或者說是讓帕特森比死更難受。如果他選擇屈服,向石油業投降,他可以回到自己學熱愛的學術領域,擁有無限的資金繼續研究。
首先,來自石油行業的贊助一夜之間消失的無隱無蹤,意味著帕特森所有研究被迫中斷,更要命的是我之前說過,帕特森終其一生都專註於研究,無暇顧及申請終身教授,也就意味著他這個可憐的技術崗位人員,能被人隨時踢走,捲鋪蓋走人,毀掉他作為科學家的一生,而加州理工的董事會裡,就有好幾個石油巨頭,他們不斷的施壓給帕特森,並不斷慫恿董事會讓他滾蛋。
帕特森是那種越不讓他去研究,他就越要去研究的科學家,這種固執,也造就了為什麼他能七年時間,只為了尋找一個答案「地球的年齡」。為了調查鉛,他的人生足跡遍布從格林蘭到大西洋,他來到南極向下挖掘200公尺,找到冰心,通過對冰錐中幾百萬年前氣泡中空氣的研究,帕特森發現現在空氣中鉛含量是過去的幾百倍。
在對地球年齡的研究中,帕特森無意中發現了一場規模空前的毒害污染的證據。而被工業巨頭僱傭的科學家們,卻對公眾說「不用擔心」。所有人都認為帕特森是一個騙子,帕特森耗盡數年,不斷的把論文和成果投向雜誌和寄給政府高官。
終於,在一名州議員的幫助下,政府於1966年主持了關於鉛的聽證會,為了干擾聽證會,巨頭們特地運作,把聽證會選在了帕特森在南極洲的時間。但他出人意料的在第五天出席了。
聽證會上,石油公司的律師不斷咆哮:基歐博士是這個領域最權威的最有經驗的,而他,帕特森,他什麼都不是。他們一再強調和鄙夷帕特森只是加州理工學院的一名小小的技術員,在圈子裡沒有任何實際的學術地位。
如果在電影中,劇情結尾,應該像是《永不妥協》那樣,帕特森慷慨激昂,法官落錘,判決石油公司敗訴,然後所有參與這場鬥爭的人相擁在一起。或者是想電影《辯護人》那樣結尾,有一百多個律師和科學家站在帕特森的背後,隨著點名起立,讓人熱淚盈眶。人們總喜歡看一個英雄依靠一己之力,對抗邪惡的巨頭,拯救世界,然而在現實中,帕特森這樣的普通人不會像超人那樣雙手一舉,停止前進的火車,或者像亨利那樣,只用扣動扳機,就能在一瞬間改變命運,拯救人類。帕特森所做的,卻是緊緊拽著火車,用盡所有的力氣,用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阻力,努力讓火車停下來。這些阻力相比火車巨大的慣性和動力,顯然微不足道,但是卻在一點一滴中使火車慢了一些,然後再慢了一些,經過漫長的時間,這輛發瘋的火車終於停了下來,但是帕特森和石油公司鬥爭了20年,在80年代,鉛才被禁止在美國消費品中使用。
這位找出地球年齡的人,同時也造就20世紀,最偉大的公眾健康的勝利。
短短几年,美國人血液中的鉛含量降低了75%,數百噸的毒氣被禁止投放在我們日夜呼吸的空氣中。我們現在實在無法想像,如果汽油和日用品沒有無鉛化,那對人類平均壽命有什麼致命影響,可以說帕特森間接拯救了無數人的生命。幾年後,帕特森死於哮喘,據說他因為哮喘需要長期使用激素,骨質已經完全疏鬆,身高也縮短了5英寸,後半生在病痛的折磨中,與石油巨頭對抗。
如這一集的結尾,主持人說:
「現在,科學家又發出了其他環境的警告,既得利益集團依然僱傭他們自己的科學家繼續混淆視聽,但是到頭來,大自然是不會被謊言屈服的。」
知名的地質學家甘特-福爾評價:「帕特森是一個聖人,他取得的成就應該是牛頓以下,伽利略以上」。然而直到如今,提到克萊爾-帕特森,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麼一個偉大的英雄,他低調了一輩子,甚至據說在某期《自然》雜誌上,名字被拼錯,被當做了女人。
我很喜歡余華寫的一句話:「為了不讓真理的路上人滿為患,命運讓大多數人迷茫。
在帕特森開始他的人生之前,或許命運和真理曾經問過他這些個問題:
你將要為一個不經意的問題的答案耗費你的人生,這個答案對大多數人來說毫無意義,它除了給一瞬間的機會窺見真理,但卻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名利,相反,你會得罪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和他們周旋到底,你將在貧困中度過你的一生,你的成果將要十幾年後被確認,然而大部分人依舊視而不見,你的名字不會被人們詠唱,但是如果你窮盡一生堅持維護真理,命運會對人類肅然起敬,稍稍給予他們所有人生命延長的契機。
在四十多年又七個月以來的日日夜夜,帕特森他早已準備了答案:
最偉大的科學家
總是拋棄那舒適的生活
只為一絲照亮未來的光芒
去踐行那看似不可能的道路
是什麼使得他們前行
因為在科學的處女地
能發掘到人生的美和意義
於是他們甘心被它奴役
守護著人類的命運
——克萊爾-C-帕特森
1981年8月23日
(註:這句這麼美帕特森詩句翻譯者為天津大學化工學院的黃琦,來源自外國化學家傳記《實驗室的普羅米修斯》)
看了那麼多動畫的帕特森,來張真人版的,其實和動畫里做的挺像的是不是!瘦弱,孤傲,以後有人指著問這個人是誰?請你一定要回答:這是一個不經意拯救人類的英雄。
後記
最初看到這個問題,很想簡短的寫一條答案:
「兩個故事:
1,一個英國士兵亨利-迪壇在一戰沒有扣動扳機放走了希特勒,使人類走向了毀滅。
2, 美國科學家克萊爾-帕特森,無意中研究七年終於發現了地球的年齡,但是又無意中用的鉛測法不小心觸碰了石油巨頭的利益,他奮鬥終身終於使得汽油無鉛化,把鉛趕出了地球,間接拯救了無數人的公眾健康和生命。」
但是覺得這樣太輕描淡寫了,像這麼寫的話,帕特森這個人估計許多人看完這句話後,回過神又忘記他的名字,當我知道帕特森的故事後,每當走在路邊,看到車流如梭,汽車的尾氣有節奏的噴吐的,彷彿在說:前進、前進、前進!!沒有人知道汽車尾氣和地球年齡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居然有那麼深的交集,甚至改變了世界。偉大的英雄應該被傳唱:「我們人的力量多麼渺小,人的力量又多麼大,人這種生物,還是挺了不起的。」有的人覺得一個人拯救世界,是一個偽命題,因為歷史和時間是水流,人只是河流中游泳的人們,無論人們調轉船頭還是奮力拍打船頭,只是在歷史的長河中掙扎,並不改變歷史的流向,沒有希特勒,又有下一個科學怪人,沒有帕特森,遲早有其他科學家出來讓人類修正鉛在工業中錯誤的應用。
這種觀點很有道理,但是弗洛文奇有句話我非常喜歡:「每個種族都會遇到這個時刻:這個種族是備受奴役還是走向輝煌,只取決於該種族的某一個人。」
我還是相信,不斷有人,真的在歷史節點,偶然改變了人類的命運,拯救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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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問能否轉載,我的回答是可以的,不過需要自行遵循最新的知乎協議知識產權部分第五條的要求是:
「第三方若出於非商業目的,將用戶在知乎上發表的內容轉載在知乎之外的地方,應當在作品的正文開頭的顯著位置註明原作者姓名(或原作者在知乎上使用的賬號名稱),給出原始鏈接,註明「發表於知乎」,並不得對作品進行修改演繹。若需要對作品進行修改,或用於商業目的,第三方應當聯繫用戶獲得單獨授權,按照用戶規定的方式使用該內容。」鞠躬謝謝大家!
也來說一個關於手撕原子彈,大力出奇蹟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叫斯羅廷。他從小就是作死小超人。自己是個加拿大人,但非跑去西班牙為西班牙共和國打仗,也跟隨過英國皇家空軍駕駛過實驗戰鬥機,在學校裡面還是業餘拳擊賽的冠軍。如果說這樣的程度還是小case的話,有一件事改變了他(和人類)的一生——他被招入了曼哈頓計劃。
在曼哈頓計劃里,斯羅廷負責精確測定放射性元素的「臨界質量」。所謂臨界質量指的是可以產生鏈式反應的元素,如果單體超過這麼大的質量,那麼就會自己引發不可控的鏈式反應,產生核爆炸。換言之如果有一塊這麼大的鈾,自己就爆了。然後斯羅廷的任務就是測定「這麼大」到底是多大。當時鈾的臨界質量已經有比較多的資料了,但鈈還相對少見。斯羅廷主要負責鈈這一塊。
話分兩頭。在曼哈頓計劃里還有另一個傳奇「人物」,叫做邪惡核心(demon core)。這個核心是兩塊半球形的鈈,它真的就是一個原子彈的核心。兩個半球正常情況下是分開的,原子彈引爆的時候這兩個半球被壓在一起,超過臨界質量,引發鏈式反應,從而產生核爆。但因為研究需要,這個核心造出來以後暫時沒有裝箱包郵,而是先用來做實驗,測定一下臨界質量到底是多少。
邪惡核心的照片
但這個核心詭異的地方在,在研究的過程中大小事故不斷。1945年8月的時候(那時候二戰剛剛結束),斯羅廷的一個同事和助理在做中子反射實驗的時候,不小心把另一塊放射性材料(碳化鎢)掉到了一個半球上。結果沒想到這尼瑪就超過了臨界質量,儀錶顯示新產生的中子流已經超過元素的吸收量,要開始爆了。。還好這個磚很小,整個核心現在只是稍微超過臨界質量,好比00年的北京房價,到引爆點還有點距離。這哥們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速度把磚撿了起來,大家鬆了一口氣。但因為受了過量的輻射,這哥們雖然才24歲,但在醫院躺了21天以後還是在輻射病的折磨下慢慢喪失生機。。因為他是斯羅廷的助理,斯羅廷在這段時間裡天天陪著他,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折磨,作死的心理也開始萌發。。
經過一系列事故以後,高層決定尼瑪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就算臨界質量測不出來也拉倒,這個核心必須要在實際核試驗中趕快用掉,否則把我們人都搞死了甚至在實驗室里爆了怎麼辦。然後你猜怎麼著?對的,跟電視劇里的橋段一樣,斯羅廷說領導你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做完這筆買賣就洗手不幹(劃掉)我再做一個實驗就把核心給你們爆掉銷毀!領導想了想說。。好吧。。你保重啊少年!
然後斯羅廷就開始做實驗。
實驗的一項內容是,把一個鈹制的中子反射外殼逐漸往下放。斯羅廷一個手抓著那個殼(這個不是重點),另一個手用個螺絲刀擋著兩個鈈的半球,讓他們不至於碰到一起爆掉。。螺絲刀。。絲刀。。刀。。然後下面的事情就很顯然了。
- 哎呦我操!我螺絲刀呢!
- 我了個大擦怎麼在地上?
- 你個傻逼大屁股怎麼把它碰掉了!!
螺絲刀不小心被碰到了地上,兩個半球一下碰到了一起。因為這是武器級的鈈球,質量遠超臨界質量,比上一次的事故嚴重了很多。鏈式反應已經啟動,中子密度以微秒為單位瘋長,每產生一個新的中子就會繼續轟擊其他鈈原子,產生能量和更多的中子。。兩個鈈半球中間沒有任何阻隔,當時也沒有設計任何中子吸收材料或者機制阻擋這次發生在實驗室腹地的核爆。。幾秒以內大家已經看到空氣電離產生的藍色熒光,並且感受到一股熱浪撲來。。在離原子彈1米遠的地方感受爆炸。。大多數人已經絕望了。。
然後斯羅廷大吼一聲,用手把倆半球掰開了。。
用手。。直接。。掰。。掰開了。。果然是練過的。。
斯羅廷拯救了在場的所有人,整個實驗室,甚至所在城市的人。與此同時,他也受到了致命劑量的核輻射。據後來的測算,他受到的輻射相當於距原子彈爆心1500米處的輻射量。斯羅廷當時就感覺到嘴裡有一股酸味,手也覺得特別燙。在事故後,他一走出辦公室就開始嘔吐,並且在9天後離世。從此以後這個實驗室禁止了所有需要用手工操作的實驗。邪惡核心也速度被做成原子彈在海上做了核試驗。。
雖然這件事斯羅廷自己也有責任,沒有按照規範程序操作。但他也算是在大多數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拯救了整個城市。事後,科學家復現了整個實驗的情景,模擬當時可能的處置方法。大多數實驗者都沒法像斯羅廷那樣成功地阻止鏈式反應。後來這件事被改編成了各種小說,電影。2002年有一顆小行星也被命名為斯羅廷星。1946年6月14日,《洛斯阿拉莫斯時報》副主編托馬斯·P·阿什洛克寫了一首題為《斯洛廷──一首頌辭》的詩:擁有偉大靈魂的科學家,願主歡迎你!
當你跟我們一起的時候,就算連陌生人都知道
你智慧既廣且高的名聲
不單在死亡的熔爐里
我們最終見到你展示出的高尚之心
wiki條目: 路易斯·斯洛廷,Demon core
看到這個問題突然想起了葯事法規的第一節課上,老師花了整整一節課的時間來講述了這個故事。也恰好很符合題主的要求。
本文轉自京虎子老師微博京虎子的博客
仁者,壽_京虎子 原文地址
去除了我自己的觀點部分 全部轉載
並且取得了老師的轉載權
2014年7月24日,美國馬里蘭州Chevy Chase,一個既聾又不良於行的老人平靜地度過了她一百歲生日。外面的世界對她來說已經沒有多少吸引力了,除了FDA之外,世界早已將她遺忘了。
二十世紀美國英雄榜上,這位老人有她不可動搖的一席之位,可是早就被世人遺忘了。
她的名字叫弗朗西絲·奧爾德姆·凱爾西(Frances Oldham Kelsey)。人生博名與其說靠機遇,不如說靠運氣。凱爾西的運氣在於她的名字很容易讓人誤會成男的。她出生在加拿大,小時候,她父母希望她和哥哥受到一樣的教育,送她去男子私校讀書,然後在麥吉爾大學獲得學士和藥學碩士。在教授的建議下,寫信給藥學方面的權威、芝加哥大學藥學系主任尤金·蓋林(Eugene Geiling),申請給他當助手。蓋林當即回信,同意了。
凱爾西很高興,因為當年男女不平等,女人在求職上受到普遍的歧視,被認為是剝奪了一個男子養育妻子和孩子的能力。本以為蓋林是個另類,仔細一看回信,「親愛的奧爾德姆先生,,,,,,」,她知道蓋林和很多人一樣把她的名字Frances讀成Francis,以為她是個男的。
她打算回信告訴蓋林,自己是個女的,但教授說:「別傻了,接受這份工作,簽上你的名字並在後名的括弧里加上MISS」。她這樣做了,蓋林也將錯就錯,她來到芝加哥大學,正趕上美國發生磺胺事件,FDA請蓋林協助,研究磺胺的毒理。凱爾西便參與磺胺事件的調查,並於1938年獲博士學位,之後在芝加哥大學任教,又獲得了醫學博士學位,1943年嫁給同事弗里蒙德·凱爾西,貫夫姓改名弗朗西絲·奧爾德姆·凱爾西。育有兩個女兒。1954年她離開芝加哥大學,去南達科他大學任教,三年後離開,在當地行醫。1960年,46歲的凱爾西成為FDA僱員。美國政府的職務很穩定,退休待遇也很好,凱爾西是為了養老而去的。
當時FDA負責審查藥物的只有7名全職醫生和四名兼職醫生。到FDA一個月,她便接手了理查森·梅里爾公司的申請,這是一份為商品名Kevadon進入市場提交的常規申請書。
這是德國葯業研製出的一種新葯,Thalidomide(沙利度胺),這是西德格蘭泰藥廠(Chemie Grunenthal)研製出來的,因為研製此葯而獲得20倍年薪獎勵的發明者是原納粹軍醫穆克特爾。
沙利度胺還有一個非常出名的名字:反應停。
格蘭泰藥廠希望在沙利度胺的基礎上發現另外一種合成抗菌素,但發現此葯有鎮靜和止痛作用,於是於1957年上市,宣稱是一種可治失眠、咳嗽、感冒和頭痛的神奇藥物,很快又發現可以治孕婦晨起嘔吐和噁心,便又宣傳為孕婦的理想選擇,這樣一來反應停風靡歐洲、加拿大、日本、澳大利亞等國,成為德國葯業研究出來的又一個神奇藥物。梅里爾公司獲得許可,打算在美國市場上全力推出反應停。
FDA雖然有了葯監實權,但還是沒有多少力量,新葯申請還特多,從1938年到1962年,FDA接受了13000多種新葯的申請,負責審查藥物的FDA官員就那麼幾個人,工作量這麼大,很難從嚴把關。
1951年,國會通過了達勒姆-漢弗萊修正案,制定了處方葯和非處方葯的分類,進一步確定了藥物的安全原則,同時FDA對虛假藥效進行打擊,將無效的藥物撤市。1959年,參議員埃斯蒂斯·基福弗(Estes Kefauver)希望進一步修改法律,加大FDA的許可權,在藥效上嚴格管理,但遇到巨大的阻力。
凱爾西看了一遍梅里爾公司的申請,發現他們以治孕婦晨起嘔吐和噁心為名申請上市,突然想起快20年前的一件往事。當年她和丈夫合作研究抗瘧疾藥物,在實驗用兔子身上發現藥物可以通過胎盤,為此她一直關注孕婦用藥的安全性,對這個申請格外慎重。
1957年底,已經出現酗酒母親生下畸形嬰兒的病例報道,但醫學界還是不相信藥物能夠通過胎盤,故而孕婦用藥上和成人毫無分別。反應停上市後,很快發現嬰兒出生缺陷,追蹤發現母親都吃了反應停。1959年底,發現服藥後導致末梢神經炎,於是反應停不再是非處方葯。
1961年2月,凱爾西在一份英國醫學雜誌上讀到關於服用反應停和末梢神經炎的一份醫生來信,對反應停的安全性更加懷疑,要求梅里爾公司提供更多的動物試驗數據和所有臨床試驗數據,證明該葯真正安全後才能批准。
梅里爾公司早就恨死FDA新雇的這個固執的官僚了,這種常規申請本來就是走過場,一種已經在國外使用了幾年的藥物在美國上市,FDA一貫很痛快地批准,沒想到這一次遇見這位較真的,只能自認倒霉,一方面把自己做的歐洲那邊的動物試驗和臨床試驗數據送過去,另一方面在美國大規模試用,這是合法的。梅里爾公司在全美找了1200名醫生,分發了250萬片反應停,服用者超過2萬人,造成很大的聲勢。
凱爾西對他們的數據還是不滿意,並且認為反應停可能會影響到胎兒。
這樣一來她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來自藥廠、來自遊說集團的、來自婦女界的、來自痛恨聯邦官僚的,但凱爾西還是堅持,她只要兩個字:安全。
1961年12月,澳大利亞產科醫生威廉·麥克布里德在英國《柳葉刀》雜誌上發表文章,指出反應停可致嬰兒畸形。這是一種四肢發育不全對出生缺陷,因為短如海豹的鰭足而被稱為海豹肢症(見題圖)。海豹肢症原本很罕見,這幾年突然增多,母親在懷孕期間都服用過反應停,麥克布里德認為是反應停導致海豹肢症。德國兒科醫生維杜金德·倫茲也得出相同的結論。
一場大風暴來臨,各國紛紛將反應停強行下架。大約有1萬到2萬名海豹肢症嬰兒誕生。梅里爾公司火速收回發出的藥品,美國還是出現了17位海豹肢症嬰兒。
1962年7月15日,《華盛頓郵報》的一篇文章報道了凱爾西在反應停申請中的表現,認為如果不是她的堅持和勇氣,會有成千上萬的美國嬰兒出生缺陷。一夜之間,凱爾西從默默無聞成為美國英雄,當年被授予給予聯邦僱員的最高榮譽優異聯邦公民服務總統獎。
反應停事件,使得基福弗的提案獲得廣泛支持,1962年10月,肯尼迪總統簽署基福弗-哈瑞森修正案,規定新葯上市必須向FDA提交有效性和安全性數據,上市藥物一旦出現問題,必須儘快找回。
1963年,凱爾西出任FDA藥物調查處處長。1968年升任科學調查辦公室主任,為FDA服務45年後,2005年以90高齡退休。
由於處理反應停上市申請時,凱爾西表現出的慎重、毫不妥協和勇氣,讓FDA真正地成為一塊金字招牌。從此,安全性成為藥物監督的基本原則,尤其是兒童和孕婦用藥,在安全性上沒有商量的餘地。
醫學現代化不僅包括醫學教育、醫療設備和技術、衛生防疫,也包括藥品監督,沒有一個安全的藥物市場,就不能算現代醫學。藥物監督之重在於孕婦和兒童用藥,不能隨隨便便地減量,更不能信口開河地酎減,必須有十全把握,證明藥物不會危害兒童、不會導致出生缺陷,對於那些對胎兒和兒童有害的藥物,哪怕只有幾例,也不能慎用,一定要儘快召回。
反應停事件表明,嚴重的藥物不良反應,特別是導致出生缺陷的不良反應,是沒有亡羊補牢的可能的。
兒童是一個國家和民族的未來,如果不能為兒童從孕育開始提供一個安全的用藥環境,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就沒有未來。
中國的藥品審查,尤其是中藥類,絕大部分在副作用和不良反應還不清楚的情況下上市,包括孕婦和兒童用藥,根本沒有安全劑量,在這一點上,中國的藥品監督是不合格的。
藥品是用來治病的,能治病或者控制疾病固然好,但底線是不能因為想治療一種病結果吃藥吃出另外一種病。在安全性和療效上是要權衡,但除非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療效不能凌駕在安全性之上,尤其是孕婦和兒童用藥,像中草藥這類療效不明確的藥物更應該把安全性放在首位。
在藥品市場上沒有既成事實,沒有歷史包袱,不管用了多少年,一旦出現嚴重的不良反應,必須召回。在這一點上,中國的藥品監督也是不合格的。
美國已經吸取了教訓,把安全放在藥品監督的首位,而中國沒有吸取過去的教訓,所以藥品市場才有太多的「毒」葯,才有太多的病人因為服藥而生病甚至死亡,包括人生才剛剛開始的兒童。中國葯監離金字招牌的距離何止十萬八千里!
很多中國的醫生們在這方面也是不合格的,當你們屈服於藥品的利潤、屈服於病人家屬的要求而沒有把藥品安全尤其是兒童用藥安全放在不可撼動的地位的時候,想一想遙遠的美國那位風燭殘年的百歲老人。
弗朗西絲·奧爾德姆·凱爾西頑強的生命就像一面鏡子,讓全世界忽視藥物安全,尤其是孕婦兒童藥物安全的藥品監督部門和醫學工作者自慚形穢。
這一次,上天是公平的!讓民眾享用安全藥物的弗朗西絲·奧爾德姆·凱爾西長命百歲。
仁者,壽。
2010年,FDA以她的名字設立凱爾西獎,此後每年頒布給FDA中的一位優秀僱員。
2014年7月24日,美國馬里蘭州,她度過了她的一百歲生日。
最後
最後很多中國的醫生們在這方面也是不合格的,當他們屈服於藥品的利潤、屈服於病人家屬的要求而沒有把藥品安全尤其是兒童用藥安全放在不可撼動的地位的時候,想一想遙遠的美國那位風燭殘年的百歲老人。
弗朗西絲·奧爾德姆·凱爾西頑強的生命就像一面鏡子,讓全世界忽視藥物安全,尤其是孕婦兒童藥物安全的藥品監督部門和醫學工作者自慚形穢。
8月9日更新
看到了評論里 @Yanping Zang 說 這位偉大的女性已經去世,所以特地去查了下,貼出來給大家。
加拿大藥理學家凱爾西(Frances Oldham Kelsey)星期五去世,享年101歲。上個世紀60年代,用於緩解妊娠反應的沙利度胺(亦稱反應停)風行全球市場。當時剛剛在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謀得一職的凱爾西堅持不批准該葯進入美國。全世界因反應停造成的一萬多名畸形兒,只有17人出生在美國。
凱爾西退休後長期住在美國,2014年十一月才回到加拿大,在安省倫敦市與女兒同住。她是2015年的加拿大勳章獲得者之一,但是還沒來得及領取。昨天下午,安省總督道茲韋爾去到她的病榻前,把勳章放在她的手中。道茲韋爾說,她當時意識清醒,試圖和他說話。
加拿大在一百多名畸形兒出生後才禁用反應停。有評論人士遺憾地說,凱爾西是加拿大的英雄,卻屬於另一個國家。
本來沒打算回答這個問題。但昨天我發採訪稿,有讀者用微博回復【有人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拯救世界】。我決定推薦一下這篇新聞《30名中國軍人 拯救一個國家——專訪解放軍援塞醫療隊》。說拯救了世界,的確有點過,但說句【努力拯救世界】絕對當得起。這事情發生不過幾個月,採訪結束的時候都快2015了,我們身邊的例子應該更有衝擊力吧。
具體內容見鏈接。我這裡貼一些圖文來介紹內容。看了下面的內容,你再決定是否要點上面的鏈接。(以及配套圖集:解放軍援非醫療隊一線工作生活圖集)
看見這個小夥子沒?他是獅子山最能幹的衛生官員。十天後他就死了。因為脫防護服不規範,也因為他脫了防護服還沒給手消毒,就用手抓癢。
怎麼死呢?七竅流血(不是比喻),體液溢出。或者說,整個人自內而外的融化,你會不斷吐出你的液化器官。強傳染性加上強致死率,埃博拉的生化防禦等級比艾滋病要高一級。患者身上的任何液體,如眼淚,血液,汗液,唾液都包含病毒。
怎麼死呢?七竅流血(不是比喻),體液溢出。或者說,整個人自內而外的融化,你會不斷吐出你的液化器官。強傳染性加上強致死率,埃博拉的生化防禦等級比艾滋病要高一級。患者身上的任何液體,如眼淚,血液,汗液,唾液都包含病毒。以上均為醫院實景。半夜三更,一群體內滿是埃博拉病毒的病人在走廊里亂走,拒絕留在相互隔離的單間,甚至會踹門出來。有的倒卧在地板上,不走近根本不知道死活。你覺得這是什麼景象?我覺得,可以來這裡拍一版生化危機。
為什麼會搞的這麼嚴重呢?
100萬人聚居的城市,沒有下水道,雨季的洪水混雜著污水在街上橫流,你能想像這樣的城市嗎?
7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因為中國援建才有幾百公里的瀝青公路。殖民地時代的鐵路40年來未曾運營,最後一段鐵路2006年被賣給了廢品收購公司,你能想像這樣的基礎設施嗎?
600多萬人口,只有不到200個醫生和6輛救護車,每年都會爆發瘧疾和霍亂。最近一輪疫情已經殺死了一半醫生,讓兩輛救護車報廢……
這就是中國醫療隊要去的獅子山。
早在中國醫療隊抵達之前,這個國家的公共衛生系統已經解體。往往是一個埃博拉患者入院,全院的醫生護士立刻一鬨而散。結束了內戰的軍方接管了防疫工作指揮權,但軍隊連軍醫都沒有,只會用步槍封鎖疫情嚴重的居民區,和示威人群發生一輪又一輪的衝突。由於一半醫生感染了埃博拉,剩下的醫生已經喪膽;1000多名護士連抽血都不會,每天忙於罷工討薪。外國援助是這個國家唯一的希望。
歐美援助的聲勢浩大,但往往也只有浩大的聲勢。一座帳篷醫院要建幾個月,開診半年的醫院只給幾百人次看過病。剛下飛機的時候,西方醫生高度自信,根本不把埃博拉當回事,在炎熱的氣候下對防護流程漫不經心。
一部分醫生被感染後,外國醫生才體會到當地同行的絕望心態,轉而把埃博拉當成洪水猛獸,從盲目樂觀一下子跳轉到盲目保守,甚至禁止給嚴重脫水的患者輸液。埃博拉因而落下了「不治之症」的名頭。記者招待會上,恐怖氣氛被這些醫生散發出去,再被媒體添油加醋地向人們放送。在整個世界的電視觀眾看來,獅子山已經無法改變跌向地獄的命運。
解放軍醫療隊之所以取得如此優異的成績,是因為他們不僅僅帶去了高超的醫療技術,還帶去了嚴密的操作規程和鐵一般的紀律。為了避免交叉感染,他們對病人實行單間隔離,病房和接診大廳拆掉了空調和電風扇。醫生和護士每天在30攝氏度以上的濕熱環境中穿上厚重防護服和面罩。護目鏡。鞋套。工作結束時,再反覆進行噴淋消毒,按照預定步驟,脫下11件防護用品,每次脫衣都要歷經20分鐘左右,但醫生護士一絲不苟地遵守操作規程,每天至少三次進出病房,在滿是病毒的嘔吐物和排泄物中穿行,與屍體近距離接觸。有時還要到院落里。大樹下尋找不服管理的病人,逐個詢問病情、測量體溫、發放藥品,挽救了許多病人的生命,大大控制了埃博拉病毒的傳播。
中塞友好醫院除了30名解放軍醫療隊員外,還有近百名當地工作人員,他們與解放軍醫療隊員並肩戰鬥。為了消滅潛在感染隱患,醫療隊員從「零」開始對當地工作人員進行了全面的防護培訓。在兩個月的工作時間,不僅中方醫護人員安然無恙,塞方人員也無一感染,正如防控組長賈紅軍總結:30-1=0(中方只要有一名工作人員感染,都意味著工作是零分),0+0=100(中方、塞方工作人員零感染才是一百分)。解放軍首批援塞醫療隊最終用實際行動交出了滿分的工作答卷。也為控制埃博拉疫情提供了可行方案。
解放軍首批醫療隊的工作得到了獅子山人民的讚許:「第二批還會像你們這麼好嗎?」
再隨便貼幾個摘錄:
記者:聽說有一次屍體在病房放了四天半?
李進:對,是由當地的收屍隊扯皮造成的。那麼熱的天氣,埃博拉屍體放四天多,那就是個「炸彈」。最後,經過我們再三協調,收屍隊才拉走。
記者:當地的基礎設施怎麼樣?
李進:很差,首都弗里敦這麼大的城市,連個下水管道都沒有,污水橫流,明溝排水。網路和電話還算通暢。每天都會停電,供水要讓當地人運送凈水,我們自己買了三個大水罐存儲水。當地物流效率也很低,我們從國內剛出發不久,從北京寄出的物品,到我們回國之前幾小時才送到。
記者:獅子山的貧窮落後能具體講講嗎?
孫捷:我給你說個細節吧。我在首都弗里敦要買50雙拖鞋,跑到一個很繁華的大市場,算是他們那裡重要商業中心了,結果湊不夠。我開始還想給女同志買點小尺碼的女鞋,跑了十幾個攤位,不論尺碼才湊了45雙。這些小攤連拖鞋都不敢多囤貨,全指望賣了這些拖鞋再進貨,小本經營到這份上,你說是有多窮。
說起落後,我去他們的電信部門,給30人每人辦一張20美元的電話卡,結果窗口的營業員算不清我該給他多少美元。他回頭叫同事一起算,5個人算了40分鐘才達成一致意見。看來平時也沒多少人買這麼多電話卡。
當地人對疫情也沒什麼認識。我們國家鬧「非典」的時候,大街小巷基本上很少有人活動,大家都自覺減少外出,而塞國民眾還是照常生活,街上人流熙熙攘攘,看了都怕。
記者:之前也有很多國際組織和國家去援助,為什麼解決不了問題?如果埃博拉在中國出現,會有什麼後果?
秦恩強:這裡我可以自信的說,歐美在對付重大疫情方面不如我們有經驗,我們國家有一整套對付嚴重的暴發傳染病的機制,這一點他們也沒法和我們比。獅子山絕大多數人的物質條件比我們六七十年代還差,雖然有很多國家給予援助,但解決不了根本問題,才導致疫情發展成這個結果。如果發生在我們國內,最多也就是點狀發生和有限傳播,疫情很快就能控制,也不會有很多人死亡。
之前的媒體宣傳,有點把埃博拉給妖魔化了。媒體也喜歡聽西方醫生說這種話題,渲染恐怖氣氛,結果直接影響了埃博拉的治療。比如說,出於對醫務人員的保護不許給埃博拉病人輸液的標準,可很多埃博拉病人有脫水,不給他們輸液,許多人就這麼死了,再變成新的傳染源。
實際上呢,是他們自己不嚴格遵守防護規範,所以容易感染,於是制定了過於嚴厲的規則,在耽誤病人的同時把自己也搭進去了。耽誤的病人多,他們自己又繼續恐慌,成了個惡性循環。這就是大家說起埃博拉就覺得是不治之症的原因。
記者:這麼多的防護裝備,穿在身上是不是很不方便?
李志偉:非常不方便。防護服不透風也不透水,那麼熱的天氣,一戴上口罩和面屏就呼吸困難,稍微動一動氣喘。在病房一個半小時已經是體力極限了。脫防護服的時候,經常可以看到同事的臉已經變成紫色。全身都被汗水浸透,幾乎是用盡最後的力氣才能把防護服脫掉。
帶著這麼多東西,不要說干複雜的事情,就是擰一顆螺絲釘也費很大力氣。有一次病人不服從管理,不願被關在單間,把門踢壞了,我們去修門。呼出的水汽凝在面屏上,什麼都看不見,又不能用手去擦,只能減慢呼吸讓水汽自己慢慢干。越著急就越看不見,減慢呼吸又喘不過氣來,只能強忍著。很多體力差一點的隊員中間不得不出去休息一下,然後穿上防護服再進來。
記者:我們的治癒率怎麼樣?
秦恩強:數字你應該知道了,第一批工作期間送來274個疑似病人,其中145個確診,死掉了86個,治癒3個。死掉的這86人,主要是送來的太晚了,大多數都沒熬過送來之後的兩三天。這些晚期病人有明顯的嘔吐、腹瀉等癥狀,導致人體內環境嚴重紊亂,沒機會救他們了。只要早期診斷。早期治療,很多人都可以救過來,不要覺得染上埃博拉就是不治之症,我們有辦法治療。
記者:您和其他國家的醫生交流過嗎?
秦恩強:交流過。很多人在看過埃博拉傳染過程之後過於自信,覺得埃博拉不過如此,結果就鬆懈了。不遵守嚴格的隔離流程,防護環節出了紕漏,歐美等國那幾個醫生的感染問題就是這種情況。
嚴格遵守防護規定,這絕對是個苦功夫。長時間在高溫高濕的病房工作,出汗很多,起身時能感覺到汗水向下流的聲音。脫了防護服,能從鞋套里倒出汗水來。那些西方醫生往往耐不住這個苦功,當地醫生也受他們影響。當地有個最能幹的小夥子,是留觀中心的協調人,我親眼看到他用沒消毒的手摸了摸臉,結果非常可怕,十天後他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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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自互聯網
昔日的英雄 Arkhipov 已在1998年因為輻射中毒而逝世,在古代危機古巴危機40周年紀念之際他的
遺孀 Olga 仍舊為丈夫感到自豪,認為丈夫清楚知道當年發射核魚雷是件瘋狂的事
阿爾希波夫.1962年10月27日,蘇聯B-59號潛艇正在古巴海域潛航。突然,海面上的美國「比勒」號驅逐艦向潛艇投下了一連串的深水炸彈。美國人的意圖很明顯:潛艇要麼浮出水面,要麼葬身海底。但美國人顯然沒意識到,受他們攻擊的這艘蘇聯潛艇,和另外三艘在古巴海域游弋的蘇聯潛艇一樣,都裝載著帶有核彈頭的魚雷。深水炸彈在B-59號潛艇附近爆炸。爆炸產生的衝擊波猛烈地衝擊著潛艇,潛艇上亂作一團,潛艇員被巨大的爆炸聲震得頭痛欲裂,潛艇內的氧氣幾乎消耗殆盡,有的人已經昏迷不醒。驚慌中的蘇聯水兵認為戰爭已經開始了,馬上要求發射潛艇上的核魚雷還擊。根據當時的授權,發射核魚雷需要經艇上三名軍官的同意。而當時的情形是,其中兩人已經同意,只等第三人一點頭或舉手,帶給蘇聯、美國乃至全世界的將是毀滅性的災難。但那個名叫阿爾希波夫的蘇聯軍官,關鍵時刻頭腦十分清醒,正確地行使了屬於自己的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權力,他對發射核魚雷的提議大聲說:「不!」45年後的今天,出席「古巴導彈危機」紀念大會的美國國家檔案館館長表示,當時美蘇之間衝突的激烈程度已超過任何人的想像,核戰隨時 都可能因一點小小的軍事衝突而一觸即發……阿爾希波夫可能不知道,他簡單的一句話挽救了他的國家和整個世界。英雄,用自己的方式對戰爭說「不」的英雄,默默無聞了45年!也許你會認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既然敵人公然挑釁,「戰爭已經開始」,阿爾希波夫當時除了贊同發射核魚雷外,應該已別無選擇。但他選擇了說「不」,其所作所為不但有損軍人形象,更無異於向敵人棄械投降,這樣的人又怎能算是英雄呢?羅曼·羅蘭曾這樣定義英雄:所謂英雄,就是做到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阿爾希波夫就是這樣一個英雄:他作為一名蘇聯潛艇軍官,身份卑微、權力有限。在一般情況下,他絕無可能,也無任何能力和機會去阻止一場核戰爭的爆發,屬於他的僅僅是在十分緊急的關頭,用三分之一的權力否決或同意自己所在的潛艇向對手發射魚雷,他能做到的只有這麼多,卻成功地避免了一觸即發的核大戰。我承認他不是身份顯赫的大人物,但他是當之無愧的英雄。其實,英雄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在關鍵時刻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符合人類社會利益的事。
阿爾希波夫後來升任潛艇艇長和編隊指揮官,1981年晉陞為海軍中將。上世紀80年代,阿爾希波夫退役,定居莫斯科,1998年病故。
誒,搬磚搬的好晚。我來講個真正真實的故事吧。
故事梗概是:一個人無意中摧毀了納粹製造原子彈的計劃。
誒,這個人就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物理學家,好吧之一,維爾納·海森堡。
當時納粹具有製造原子彈的全部必要條件。
德國從不缺少偉大的科學家,事實上,就是德國人奧托·哈恩(世界上最出色的放射化學家,獲諾貝爾化學獎,也是德國鈾俱樂部的一員)發現了鈾的裂變。
之後,又是一位德國人Wilhelm Hanle首次公開發表了關於裂變能量的演講,又是兩個德國人(德國人這是有科研血統嗎...)Paul Harteck和Georg Joos,意識到了這種能量在軍事上的價值,分別上書德國軍事部和教育部,指出這種核爆炸物的價值。之後,經過大量德國人之間的討(si)論(bi),德國的原子彈研發機構——「鈾俱樂部」正式成立了,而時間才剛剛走到1939年。也就在這一年,偉大的海森堡也受邀加入了鈾俱樂部,在他的天才和學界威望的指導下,這個計劃初期執行的異常順利。
在物資方面,德國在1938年就控制了捷克斯洛伐克蘇台德地區,那裡有歐洲開採時間最悠久和最重要的鈾礦產區(貌似居里夫人就是在這個礦的產物中發現鐳的),比利時成為德佔區後,德國也獲得了大量精選鈾礦石。挪威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重水生產系統,很遺憾,它也是德國人的了。
在設備方面,德國的化工企業和機械企業在世界上是首屈一指的。
在德國人的核計劃已經萬事俱備的時候,如果能在42年,不,哪怕44年以前製造出原子彈,那麼對二戰有什麼影響我想就不用我再說了吧,起碼倫敦和莫斯科肯定要和我們說88了。如果德國和美國都成功研製出原子彈,那麼互相放大招的可能性有多大,恐怕世界末日也不遠吧。
但是,德國人在原子彈製造計劃開始的三年後,停止了這個計劃,直到戰爭快結束才匆匆重啟,卻為時已晚。
因為,一個偉大的人物站出來了,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拯救了世界。對,海森堡同學就是你,你個vs團戰前把牛換過來是什麼意思!!!(剛打了把dota,真有人這麼幹了...)站出來,不要以為長得帥就可以裝無辜!海森堡同學,無意中犯了一個及其低級的錯誤,他將臨界質量算錯了整整三個數量級!!!誒,解釋下,就是為了維持鏈式反應,裂變材料需要一個最小的質量。簡單地說,海森堡認為至少需要以噸來計算的鈾235,而事實上,幾十千克就已經足夠了。
在當年的條件下,分離出如此多的鈾235是不可能完成的工作,海森堡充分相信德國和競爭對手們都無法得到如此多的原材料,並將這一結果告知了軍部。因為海森堡的巨大聲望和在鈾俱樂部中的領導地位,德國隨後基本放棄了製造原子彈的計劃。
當然,這個答案也有爭議,特別是有部知名話劇《哥本哈根》,描述了一個不受納粹脅迫、臨死還要交黨費的偉大海森堡。
爭議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德國投降後,海森堡發表了一個聲明。大概意思是,我們偉大的德意志在技術上其實一直領先(至少是不落後)於盟軍,但是,由於物資短缺和部分薅帝國主義羊毛的反革命分子。哦,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們偉大的德意志科學家愛好和平、道德高尚、多年經受八榮八恥的熏陶、為了全人類的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有意放水,放棄了這個計劃。盟軍們不用太感謝我。
然而,許多人並不買賬。海森堡是否是有意防水成了當時討論最熱烈的話題,也導致了海森堡和許多科學家的翻臉。但隨著越來越多的證據披露,當時海森堡在鈾俱樂部中的積極推動作用,絕不是有意放水可以解釋的。
更為有力的證據來自英國和海森堡的恩師玻爾。
戰後德國參與鈾俱樂部的科學家被轉移到了英國的一座莊園內,而機(wei)智(suo)的英國秘密安全局對他們的談話進行了全天候的竊聽並將內容記錄在案,這些記錄在上個世紀90年代被公開。記錄中德國科學家在得知廣島原子彈爆炸後震驚的對話,和他們對臨界質量的推算過程統統被記錄了下來。海森堡剛開始甚至以為這是個假消息,可見他有多麼確信自己的判斷。
另一份證據是海森堡在41年與玻爾的見面,02年玻爾的信件在http://www.nbi.ku.dk/公開,其中提到41年見面的內容中,海森堡十分確信德國原子彈計劃能夠成功,並確信德國能取得勝利,勸說玻爾採取合作態度。
況且,無論我們怎麼想,這個聰明自傲又帥氣的傢伙也只會在天堂不屑地帶著微笑看著我們吧......
參考文獻:
Heisenberg and the Nazi Atomic Bomb Project, 1939-1945: A Study in German Culture.這本書里有引用了大量可靠的參考文獻,但喜歡把問題上升到德意志民族的高度,略有種族主義傾向。
Uncertainty:The Life and Science of Werner Heisenberg.海森堡傳
《上帝擲骰子嗎》有趣的量子物理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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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起來這個兩個月前答案竟然得到這麼多贊,還上了日報。感謝各位的閱讀與支持。
上個世紀物理學家是如此有趣而又偉大,每次讀到他們的傳記都讓我們這些在俗世中掙扎的人激動不已。
為了不讓個人淺薄的觀點影響到大家,我之後會對答案進行小幅度的修改,儘可能保持客觀並陸續將參考文獻補充完整。
這事兒,跟我關係越近的人我講得越漫不經心。一是怕他們操心,二是怕我習慣性的誇張,把三分鐘的事兒說個半天,後來發現也沒多大事兒,瞎耽誤工夫。
但一個人出行時,且又搶到了安全門的位置,等空姐甜蜜蜜地跟我介紹完安全通道須知並再一次提醒我不要在自己座位前放任何箱包後,我的話匣子就打開了。
鄰座必然是受害者。
「兄弟你知道嗎?這玩意……」我指著那個很招搖的安全門把手跟他說,「我打開過。」
「哦(二聲)……」對方很不屑且明顯不感興趣地回應了一句,抓緊從前排座位的襠里掏出來一本過期雜誌擺弄,避免不必要的尷尬。
我不依不饒,「我當時救了一個飛機上的人。」
「是嗎?哪個航班?」對方明顯更在乎於航空公司的安全性。
「印度的,飛尼泊爾的時候,輪子全著了。就馬航飛機丟了的那一天。」
九個月後重新搜到這條新聞,第三段寫的是如此的不痛不癢。「乘客隨即通過逃生門被迅速疏散。」一種蝙蝠俠蜘蛛俠鋼鐵俠劉知俠拯救蒼生後被迫隱姓埋名的厚重感和滄桑感油然而生。
誰打開的逃生門,又是誰迅速疏散的乘客?
誰特么發明的被動語態!主語呢!
「你還是給講講吧。」鄰座看著我不斷地摩挲著那個透明塑料板,生怕我一想不開就真的把安全門又打開了。「比如說,當時為什麼輪子會著火啊?」
我清清嗓子,「這可能會耽誤你十分鐘時間。這事兒,得從3月8號講起,印度新德里。跟咱差兩個半時區。」
「這是我跟印度玩的最後一天。之前那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我從濟南飛上海,上海飛吉隆坡,吉隆坡飛斯里蘭卡的科倫坡,沒錯,後兩趟坐的就是亞航,期間在大馬領土一共待了一個半小時,還非要賣弄性地給自己辦了個過境簽,一分錢不用花,在大馬最多可以玩五天。」
「隨後就是阿四的地盤,在斯里蘭卡我順時針繞了一大圈,除了當年猛虎組織佔領的一塊地盤,別的地方,起碼蘭卡的一二三四號城市都去過了,得到的結論就是這是這麼多年旅行中去過的最乏味最不值得再來一趟的國家。」
「阿三的地界倒是好玩得緊,孟買德里加爾各答,印巴邊境阿姆利則,幹了那杯恆河水的瓦拉納西,以及各種普爾所在的拉賈斯坦,每個城市都滿滿的亮點,價格低到爆,跟腦子有點小的阿三們在一起,每天都很開心,而且居然沒拉肚子。」
「我覺得你還是講講重點,晒圖的功夫咱飛機就快落地了。」鄰座中肯地建議我。
「得來!」我又跟空姐要了杯水,潤潤嗓子繼續說,「加德滿都的機場,可能是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前後都是懸崖的機場。怎麼說呢,飛機落地,剎車稍微慢一點,可能就掉下去了。」
「這飛機起飛時啥事兒沒有,畢竟在印度境內坐了無數次indigo(靛藍色,我會把它當成雅思口語考試「我最喜歡的顏色」的話題),價格公道量又足,還是藍瓶的。降落時,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落地也平穩,當我發現正在減速的時候,覺得這趟印度之旅終於畫上圓滿的波浪線了,所以我就直接把安全帶解開了。當時腦子裡立即浮現出本次印度遊記的標題:我終於活著離開了印度。」
「飛機沒停穩就解開安全帶是不是很危險啊?不是說後來著火了嗎?」
「其實很多人飛機坐久了,都是在飛機平穩降落後發泄似的彈開安全帶,意思是可算到了地方了,你一會注意聽,咱們落地後的安全扣解開的金屬聲會此起彼伏。當時我確實就這麼打開了安全帶,事後發現這救了我的命,或者說救了大家的命。雖然當時所有人都感覺飛機剎車剎得有點猛,但India, where amazing happens。本來就是人家的宣傳標語,開掛的國度,大家見怪不怪,這不,飛機慢慢往停機坪鼓擁的時候,空姐也都跑了出來,站在機艙前面的下機口,然後笑眯眯地等大家準備好下機。幾秒鐘後,還很興奮地喊起了口號,就像每天早上美髮店和二手房中介一樣。」
「喊什麼?為什麼喊?」
「知不道啊,就以為是當地習慣啊,當時巴黎飛羅馬,飛機著地後機艙里還都鼓掌呢,還覺得挺紳士的。」
「那你們都不知道著火了?」
「確實不知道,我們還都傻乎乎地等著排隊下機呢,直到空姐們張著手喊了三次「fire」,我們才意識到問題似乎嚴重了。」
「然後你就把安全門打開了?」
「沒有,我聽力差,我聽到第四遍才聽准那個詞兒是著火了,前面的美國人,超強糾錯,聽了三遍就知道阿三們喊的那個詞是fire了。」
「現在你總該講你的題目了吧,你是如何打開那個十好幾萬的飛機安全門的?」
「我這麼說你肯定不信,事實上,我都忘了我靠著安全門了。必須要說,歐美人,的確在這種事兒上反應快,有解決方案而且有解決能力。2012年有個片子,叫海嘯奇蹟,算是西班牙版的媽媽再愛我一次,就是講當時印度洋海嘯,整個普吉島遭遇滅頂之災的。你看那些歐美人,該動情就動情,但是該逃生的時候,還真是生猛。」
想想看這幾年來趟遍中國南邊的一個個國家,同伴手機被搶了,過來安慰的是素味平生的歐美人,同伴落水了,不脫衣服就去搭救的也是歐美人,背著大包擠公交,歐美人給你讓座,哪怕在巴厘島險些被猴子群攻擊,也是歐美人提前幫你做出預警。
「當時坐在我前排的,是個荷蘭的大姐,我跟她唯一的對話來自於她一臉的恐慌的尖叫,我可能這輩子學會的最標準的荷蘭語就是Jezus Christus了。她還喊了三遍。」
「這詞兒什麼意思?」
「你看拼寫就行,我們的學員基本上都能看懂。」我在空氣中比劃它的拼寫,「然後她指著我旁邊的門喊,THE EXIT!發音很標準,因為後面跟母音單詞,the還發了重音。」
從空姐開始報警到荷蘭大姐讓我開逃生門,也就一兩秒的時間,一次從尼泊爾回西藏的路上(wo cao 怎麼又是尼泊爾),越野車轉彎太急,直接翻了,我坐在副駕駛位置,沒扎安全帶,多虧沒事就抓著那個扶手,居然沒被甩出去,最後救了一車人,那一瞬間,也就是一兩秒的時間。
「你會開安全門?」
「每次坐飛機都有那種小電影,告訴你怎麼逃生啥的,誰也沒往那處想。我常坐山東航空的飛機,上面的英語啊,有點捉急,我吧,總是好為人師一般地去挑錯。久而久之,居然還能把步驟背下來了。特別是救生滑梯放下去之後,要雙手平伸在前方那一段,記得特別熟。」
「那你肯定特別熟練了?」
「熟練個毛啊?!這種事兒誰那麼倒霉總是碰上,犯著誰都是第一回啊。反正就是撥開那一個塑料片,把那個紅色的拉手往下一拉……」
「就打開門了?」
「才不是,居然還有一層門!但都特別輕,我以為還得拿腳踹呢,那時候真是火燒眉毛了,興許挺沉的,但我的腎上腺素告訴我它不沉。」
「然後你就跳下去了?」
「怎麼可能!外面是飛機翅膀啊好不好!發動機還沒停呢。」我是第一個跑出去的(廢話),但跑出去之後就慌了,我壓根不知道所謂的滑梯在哪裡,我還傻乎乎往飛機翅膀最尖的地方,就是肯德基以前勝利雞翼最脆的那個地方,跑。身上還掛著倆包,一個背包,一個相機包。不是那時候貪心,而是我本來下飛機效率就高,大家起身的功夫我就把我的倆包夠下來背上了。
沒成想滑梯其實是在胳肢窩的位置,眼看著起個大早趕了個晚集,兩個我身後的美國小哥已經順著滑梯下去了。可惜著地都不好,兩個人都摔倒了,可能是太急,都墩到了屁股。我是第三個下去的,那時候哪顧得上那麼多啊還雙手放胸前,就是小時候在大明湖北極閣那種直上直下那種滑梯,跐溜就下去了,居然沒摔到,居然沒摔到,因為很重要所以說兩遍。
從滑道上平穩落地之後,我唯一想到的就是跑,沒錯,就是狂跑,run,forest run 那種跑。
米帝大片那種剛跑到安全位置就爆炸了火光衝天振聾發聵一個飛機輪子帶著火轉啊轉啊還給個特寫,還配合著Cause baby you"re a firework ,Come on, show themwhat you"re worth,Make them go "oh, oh, oh" ,As you shoot acrossthe sky-y-y的即視感,驅使我不計目標只計結果地,背著小紅書包,帶著身後一群人高馬大的西方人往機場中間的空地上跑,因為當過記者,所以比他們跑得還快。可是問來問去的問題,總是too simple……不對,串台了。
反正我們就在國際領區這麼亂跑,真跑出去機場了,也算半個偷渡吧。放國內怎麼也得當場擊斃什麼的,當時,管他呢!
總之一堆人都在一架架停好的飛機的輪子下穿行,很多警察跑過來攔住我們,還指著我們,嘴裡面嗚哩哇啦的,大概意思是,俗話怎麼說來著:「光腚攆老虎,不要臉還不要命。」
這時候終於覺得跑得差不多了,中國人的本能告訴我,攤上大事兒了,得紀念一下。於是摸手機,趁警察沒抓住我,趕緊往回跑。
跑到一半結果發現大事不妙,火基本上都滅了!
前有追兵後有堵截,現在我是看熱鬧的啊,不嫌事兒大啊!
分秒必爭吧!直接開視頻吧,結果還沒開就絕望了:人都撤離了,火也撲滅了(誰讓我跑那麼遠!)最後拍到的一點景象,除了體現尼泊爾警方的臨危不懼、消防的調度有方和海關的放棄休息加班加點給忙亂中丟失護照的乘客做緊急通道以外,那一瞬間,我,打開十幾萬的安全門,拯救百民與水火的,那種大智大勇大公無私大愛無疆bigger than bigger,全都沒有記錄下來。急死你世界紀錄之最低調的在尼泊爾拯救了一飛機印度人的中國英雄。
多少年之後孩子問我是不是英雄,我說我不是,但我曾經跟他們一起戰鬥,這不逗逼中的戰鬥逼嗎?
故事講完了,鄰座也翻完了他的雜誌。
「excited!既然是印度航班,小語種就別想拿奧獎了,但講到最後,你好歹來點歌舞吧,給大傢伙也助個興。」
全文完
之前有人說了那位蘇聯艇員,我來補充一個類似的。
1983年9月26日晚,彼得羅夫正在莫斯科郊區的謝爾普霍夫-15導彈預警指揮中心值班。零時剛過,遇襲警報突然響起,雷達顯示有5枚核彈正從美軍基地飛向蘇聯。按照規定,彼得羅夫可以立即將此事通報上級並申請反擊,一場核戰爭即將爆發。但經驗豐富的彼得羅夫並沒有這樣做。他冷靜地分析認為,這些導彈是同時發射的且沒有第二波的攻擊,所以很可能是電腦故障。果然,警報聲隨後停止。後來查明,此次警報的出錯原因是追蹤美軍導彈發射架的衛星將太陽反射光誤當成導彈發射的跡象。彼得羅夫的冷靜挽救了美蘇兩國。當時,美蘇正處於「冷戰」的高峰期。在「誤報」事件發生前一個月,蘇聯在薩哈林島上空擊落一架進入軍事區的韓國波音-747客機,而美蘇兩國當時部署了數以百計的核導彈。如果彼得羅夫沒能識別出電腦錯誤,那麼瞬間,也許會有數萬人死於核戰爭。
5枚美國核彈被誤報射向蘇聯 蘇軍官冷靜阻止核戰
咳咳,嚴肅講的話:弗萊明的姑父給他留了一大筆遺產,讓弗萊明得以獲得高等教育,發現青黴素。
歷史邊角料的講法:19世紀末期的一天,在英國的某鄉下,有位紳士帶著幾個孩子從城裡來到村頭的小河邊郊遊野餐。大家一起嬉戲,玩得非常開心,突然,其中一個孩子不小心意外滑到水流很急的河水裡了,孩子的命危在旦夕。同去的人一時驚惶失措,但水性都不是很好,只能幹著急。他們大聲呼救。這時,有個正在旁邊放牛的鄉下孩子聽到求救聲音後趕緊跑過來,奮不顧身跳到河裡,終於將落水的小孩救上來了。被救的孩子就是丘吉爾,而救他的正是小弗萊明。丘吉爾一家非常感謝弗萊明的見義勇為行為,便承諾資助弗萊明上學深造。這是弗萊明第一次救丘吉爾。
過了幾十年,弗萊明完成學業後在一所知名的大學負責有關培養細菌的科學實驗。當時醫學研究還一直在萌芽階段,受到條件和環境限制,細菌培養非常艱難,培養皿中的培養液發霉,經常會因為溫度等因素的作用而導致發霉,一旦發霉,營養液就廢了,必須丟棄,重新再做實驗。遇到這種情況時,其他同事總是會唉聲嘆氣得把營養液隨便倒掉不管,但是,弗萊明卻不是把變質的培養液一丟了事,弗萊明仔細研究被同事丟掉的廢棄培養皿,並從中獲得靈感。他通過顯微鏡,發現了侵入培養皿的黴菌吞噬培養液里的細菌的秘密。弗萊明終於成功提煉出可對抗致命病菌的「盤尼西林」,也就是如今還在救死扶傷的「青黴素」。
巧的是,弗萊明發現「青黴素」沒多長時間。已經成為英國首相的丘吉爾得了在當時的醫療條件下能夠置人於死地的肺炎,醫生們對這個「絕症」都沒有辦法,只能幹瞪眼。丘吉爾的生命也危在旦夕,這時,有人建議試試最新發明的新藥物——青黴素。但是丘吉爾聽了這個辦法非常生氣,他堅決反對,聲稱:「我堅決不做試驗新葯『白鼠』。」
丘吉爾的一個朋友聽說這個事情後,就連忙告訴丘吉爾:「發明青黴素的科學家就是弗萊明!」丘吉爾一聽,態度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高興地答應使用青黴素,他說:「如果是我的救命恩人弗萊明的成果,我就願意試。他曾經從河水裡救過我,我想這次他更不會害我。」 果然,丘吉爾用藥後便很快好了起來,他在二戰期間領導歐洲盟軍,成功打退了法西斯,成為英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首相之一。
這一次,弗萊明又救了丘吉爾一命。
0.0 我想起來一個看過的報道,說是美國種族歧視最嚴重的時候,那時候不是公交車上白人和黑人分開坐嘛,有個黑人老頭因為受到歧視迫害種種原因,自製了炸彈帶到公交車上去。
沒想到的是,車上有個十歲的白人小女孩看到他年紀那麼大又拎著個很重的大袋子,站起來就給他讓了個座位。這個老頭當場就崩潰哭了,結果當然是沒炸成。
雖然不是拯救世界吧……不過我覺得這孩子當時肯定沒有想到自己站起來讓座的行為救了一車的人。
有人答了彼得羅夫,在普利策獲獎作品《死亡之手》的序幕中,有對此次誤報事件的精彩描述:
核戰守夜人
1983年9月26日晚7點,陸軍中校斯坦尼斯拉夫·佩特羅夫(Stanislav Petrov)來到莫斯科南部謝爾普霍夫-15區準備開始換班,這裡是一個絕密的導彈襲擊預警站,負責接收衛星信號。佩特羅夫脫下休閑服換上了蘇聯太空軍事部隊的軟制服,接下來1個小時,他與另外12名專業人員向上一班人員詢問了情況,詢問之後,這12名部下排成了兩列向他報到,12個小時的夜班就此開始。
佩特羅夫兩手平攤,舒服地坐在轉椅上,面前是一台與總部及電子監控台相連的電話。透過指揮室的窗戶,他可以俯視整個預警站大廳。大廳里,在專家和控制台那頭的牆上,一張巨大的地圖蓋住了整個牆面,北極在地圖的中心,北極上方是版圖倒轉的加拿大和美國,就像從太空中看到的那樣,北極下方就是蘇聯廣闊的國土。如果發射核彈,這就是導彈的飛行路線。地圖上標出了美國「民兵」導彈基地的位置,佩特羅夫知道,這些基地裝備著1000枚帶有核彈頭的洲際彈道導彈,在35分鐘之內就能飛過北極到達蘇聯。大廳里監測電子控制台的12個人只有一個任務:通過衛星發現導彈攻擊,為蘇聯領導人多爭取10或12分鐘的決策時間。
44歲的佩特羅夫從軍26年了,時任該部門副主管,負責戰鬥演算法。比起軍人來,他更像是一名工程師,他喜歡編寫邏輯公式,經常使用以英語為基礎的計算機語言。他大部分時間不是坐在指揮官的椅子上,而是坐在附近樓里的一個辦公桌前,排除故障、調試軟體,就像個分析員。不過為了保住站內高級官員的職位,他每個月都會輪班操作系統兩次。
當佩特羅夫11年前初次來到這個嶄新的預警站時,儀器還在板條箱子里,房間空蕩蕩的。現在,這裡已經變成了滿是電子器件的神經中樞。有7顆人造衛星在地球上空環繞,這些衛星通常以6小時為周期定點監控美國的導彈發射場。每顆衛星都是高6英尺、周長5英尺的圓柱體,它們會把數據流發回指揮中心,中心的大腦則是M-10計算機--蘇聯當時最好的超級計算機,負責分析收到的數據並搜尋發動導彈攻擊的跡象。
這套衛星系統名叫「奧科」(Oko),又稱「天眼」,不過佩特羅夫用了1至9中的數字來簡單指代每顆衛星。這天晚上,第5號衛星即將到達離地面約19883英里的軌道最高點。從太空上看,這顆衛星掃描的是地球的邊緣區域,在太空黑色背景襯托下,衛星可通過紅外探測器識別出火箭引擎所散發的熱量,不過這是一項極為精密的技術,衛星必須在正確的位置平穩運行,而且其目標區域必須保持在地球與漆黑宇宙交匯的那一點上。在整個衛星系統中,5號衛星的靈敏度是最高的,但它今天的工作任務卻很複雜。在佩特羅夫當班這段時間內,5號衛星所監測的導彈發射場將會由白晝轉入黃昏,而黃昏時分的地球從太空看起來常常是一片模糊不清的白色區域,會對衛星和計算機造成干擾。操作人員清楚這一困難,都很仔細地觀察著。
通常,一顆衛星會找出15或20個可疑的目標,謝爾普霍夫-15區的計算機會檢查每個目標的數據,將其與已知的火箭發光特徵相對照。如果不像導彈,計算機就會放棄該目標去檢查新的目標,計算機就這樣不斷地核對從太空傳來的數據流。此外,衛星上還裝有光學望遠鏡,可獲取地面圖像,地面控制人員可通過它用肉眼識別導彈攻擊,不過這只是備用方法,因為其圖像非常昏暗,事實上,特殊操作人員得在暗房中待上2個小時後,才能從望遠鏡中看到東西。
這天晚上,5號衛星發回的數據比往常要多,計算機接收到的目標超過30個,佩特羅夫認為目標增多是由於衛星的靈敏度較高。隨著衛星向軌道最高點逼近,到時它將定位監控美國的導彈發射場,大家都密切地注意著。晚10點,佩特羅夫停下來喝了杯茶。
佩特羅夫和他的部下曾觀測到加利福尼亞范登堡空軍基地與佛羅里達卡納維拉爾角的多次試驗發射,還有蘇聯本土俄羅斯北部普列謝茨克的試驗發射。藉助衛星,他們可以迅速發現火箭升空後的光點,他們還觀測到幾次失敗的發射試驗。
佩特羅夫在預警中心工作的這些年總是匆匆忙忙。1982年年末,衛星系統還沒有準備好就匆匆投入使用。有人對佩特羅夫和他的部下說:這項計劃對國家十分重要,不要擔心它的缺陷,以後會修復的,出了問題你們會得到賠償,現在先不要管。佩特羅夫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著急。美國和蘇聯之間的導彈威脅一觸即發,在這兩個超級大國的導彈發射井、海底潛艇和轟炸機里,約有1.84萬枚核彈頭蓄勢待發,還有眾多小型戰術核武器部署在歐洲的冷戰對抗前線。在核攻擊事件中,被攻擊者須在幾分鐘內作出還擊決定,於是雙方都在預警上花費大量力氣,以爭取寶貴的時間。地面雷達受地球曲率的限制,要到最後7至10分鐘才能發現飛來的導彈,但藉助衛星預警,對方一發射導彈就可發現。美國人已經部署了衛星監視著蘇聯的導彈發射場,蘇聯急著想迎頭趕上。他們匆匆忙忙地修建了謝爾普霍夫-15區,並把自己的衛星送上了天。
1983年秋天,一陣恐懼感在蘇聯領導人尤里·安德羅波夫(Yuri Andropov)總書記的心中揮之不去,這位虛弱、多疑的老人曾經是克格勃(KGB,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以下簡稱克格勃)的首腦,如今卻飽受腎衰竭的折磨。安德羅波夫擔心突如其來的導彈會在他們撤出克里姆林宮之前就摧毀整個莫斯科的領導機制。如果他們沒有收到警報而被突襲消滅,那麼他們的報復威脅就根本沒有可信度了,這就是佩特羅夫的工作如此重要的原因。這些衛星、天線、計算機、望遠鏡、地圖還有控制中心,是核戰爭的守夜人。
佩特羅夫聽著這些言論,但他不相信這兩個超級大國會打起來;畢竟,後果是毀滅性的。佩特羅夫認為蘇聯領導者們都是夸夸其談、自私自利的人。他私下裡對黨的領導者們不屑一顧,並不把那些以美國人為敵的誇張言論當回事。但是最近幾個月來,這股敵對熱潮不容忽視。3月,美國總統羅納德·里根(Ronald Reagan)稱蘇聯是「邪惡帝國」,而就在佩特羅夫當班前幾周的一個夜晚,蘇聯防空部隊在遠東擊落了一架韓國客機,令269人喪生。
佩特羅夫把自己看做一位專業人員、技術工作者,並以能克服種種困難為傲。他深知這項任務的艱巨性,預警報告容不得半點差錯,他的團隊都在竭力避免出錯。然而,儘管他們費盡心力讓預警系統正常運轉,設備還是問題不斷,這套可以決定地球命運的系統總是發生故障。1972年到1979年測試期第一批發射的13顆衛星里,只有7顆工作了100天以上,政府必須不停地發射衛星以保證空中有足夠的衛星監視美國的導彈發射場,而這些衛星還常常不能往地面傳輸數據。
凌晨12點15分,佩特羅夫被嚇了一跳,控制室上方有一塊平靜的小顯示板,通常都沒人注意到,這時,一個紅色的詞「發射」突然亮了。
警報聲呼嘯而至,在那幅以北極為中心的地圖上,美國某導彈發射基地上的小燈亮了,所有人都朝地圖望去。電子面板上顯示有導彈發射,而且可信度為「高級」,這是以前從沒發生過的。大廳控制台前的操作人員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目光轉向樓上玻璃牆後的佩特羅夫,他是現場指揮官。佩特羅夫也站了起來,以便讓大家看見,他開始下達命令,由於還不能肯定所發生的事,他命令操作人員都坐下檢查系統,他得弄清楚這是真的導彈攻擊還是一次系統小故障。全面檢查要花10分鐘,但如果這真的是一次導彈攻擊,他們等不了10分鐘就被滅了。衛星運行平穩嗎?計算機工作正常嗎?
大家都動了起來,佩特羅夫詳細檢查了面前的顯示器,裡面有光學望遠鏡傳回的數據。如果這是一枚導彈,他們遲早會從望遠鏡上看到。這枚導彈要飛向何處?彈道如何?沒有任何相關信息。暗室里的專業人員也在觀察望遠鏡,什麼也沒有發現。計算機專家必須檢查從硬拷貝印表機湧出來的大堆數據,佩特羅夫也在仔細查看顯示器上的數據,這會不會是一次技術故障?
如果不是技術故障,佩特羅夫開始迅速思索著其他各種可能的情況:如果這只是一枚導彈,會不會是意外或是未經授權發射的?他推斷這不太可能,他了解導彈發射的所有解鎖程序和預防措施,單單一個人不可能發射導彈,就算是兩名官員合作,也不太可能。如果這是一枚故意發射的導彈,那麼又意味著什麼?佩特羅夫心想,核戰爭不是這樣開始的,多年以來,他接受的訓練都說核戰爭只會以大規模攻擊的形式開始。他一再地告訴自己:這不是核戰爭的開戰方式。
佩特羅夫一手拿著與大廳聯繫的對講機話筒,另一手拿起電話,打給負責整個預警系統和獨立雷達站的指揮官,他必須迅速得出結論,上級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還沒有完成檢查,但是已經不能再等,他用急促而清晰的語調對值勤指揮官說道:「我現在向你報告:這是一次誤報。」
他並不能肯定,只是出於直覺。
「知道了。」指揮官回答,佩特羅夫如釋重負,長官並沒有問為什麼。
佩特羅夫把電話拿在手裡,值勤指揮官依然在線,2分鐘後,他又被嚇了一跳。
那塊小面板又閃了:又有一枚導彈發射!接著是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系統在超速運轉,接踵而至的信號拉響了新的警報,小面板上閃爍的詞變成了「導彈攻擊」。系統自動將電子信號發送給軍隊高層。佩特羅夫嚇壞了,左腿發麻,他必須趕快思考。
佩特羅夫知道導彈攻擊的決策者們都在總參謀部,理論上,如果警報被證實,他們就會下達還擊命令:導彈準備、目標輸入、井蓋打開。蘇聯政府領導會接到通知,只有幾分鐘時間容他們做決定。
警報長鳴,紅色信號燈還在閃爍。
佩特羅夫做出了決定。他知道系統以前就出現過問題。現在,望遠鏡里並沒有導彈的視覺影像,衛星在正確的位置,雷達站確認沒有任何導彈飛入,儘管此時雷達要探測到導彈可能還為時尚早。
他再一次向值勤指揮官報告:這是一次誤報。
這個決定被層層上報,直至總參謀部。
美國國防部長溫伯格
里根遇刺事件
里根遇刺事件_百度百科
里根遇刺 眾人爭權
雖然里根在這次事件中大難不死,不過,在遇刺事件發生後,前國務卿黑格差點啟動核提箱。二十多年前里根遇刺那天提前出版的4月號的美國刊登了美國前國家安全顧問理查德V·艾倫首次披露的美國前總統里根遇刺後頭幾個小時內美國國務卿黑格越俎代庖,接管美國最高領導權和指揮權,下令美國戰略核部隊進入最高戒備狀態以及差一點兒啟動核提箱的驚人內幕。
在遇刺事件中,搶手射出的六發子彈雖然沒有一發直接命中里根,但其中一枚子彈卻在擊中了總統的防彈車身後彈了回來,一下子就打中了里根的胸膛,擊穿了他的左肺!
就在里根躺在手術台上人事不醒時,副總統喬治·布希乘坐的空軍二號專機剛剛飛過得克薩斯州空域,白宮通訊官徒勞地向布希副總統的專機喊話說:「副總統先生,請趕緊讓專機掉頭,請趕緊讓專機掉頭!」然而差勁的通訊線路居然無法接通布希,國務卿黑格趕緊下令在白宮地下的情況室里召開緊急內閣成員會議,以宣布由誰來代行國家職責。
時任國家安全顧問的理查德V·艾倫馬上就反應過來:這是一個具有歷史意義的時刻,所以他當著大家的面把一台錄音機放在情況室的會議桌上,從而忠實地記錄下當時所發生的一切:不等大家開口,國防部長卡斯帕爾W·溫伯格搶先發話說:「在副總統趕回白宮之前,國家指揮權應該在我這兒……」不容國防部長把話說完,國務卿黑格毫不客氣地打斷溫伯格的話說:「國防部長先生,看來你得先學學憲法嘍!請大家不要慌張,舵手在此!我的意思是:在副總統趕回白宮代行總統職務前,按憲法將由我來行使總統的職責!」
黑格差點兒啟動核提箱
黑格在宣布了由自己代行總統職責,沖回由秘密特工把守,層層電控鐵門把關的白宮地下情況室的第一句話就是:「快告訴我,我們這兒有『足球』嗎?我們的『足球』在哪裡?」
黑格說的「足球」當然不是那圓乎乎供大家踢的那玩意,他說的是美國總統核提箱的綽號,也叫「總統應急提箱」!
此時,國防部長溫伯格提起了擔負全球核打擊重任的美國戰略空軍司令部,於是趕緊建議黑格下令美國戰略空軍司令部進入「最高戒備狀態」或者「隨時準備進入最高戒備狀態」,溫伯格還特別提醒說:「肯尼迪總統遇刺的時候,戰略空軍司令部就進入過戒備狀態。」黑格追問道:「那當時是進入何種戒備狀態呢?」
「最高待命狀態,對了,是最高待命狀態。」
緊接著,溫伯格向最重要的內閣成員——財政部長唐納德T·里根、白宮高級助手戴維·格倫、司法部長弗朗奇·史密斯、副總統總管丹尼爾·莫菲海軍上將通報了美國戰略核力量已經進入「最高戒備狀態」的情況,所有的戰略空軍司令部基地均已接到命令,開始實行。溫伯格進一步解釋說:「這意味著我們戰略轟炸機的飛行員們已經輪流全天24小時在機艙而不是在基地指揮室里待命!」
這時,國家指揮中心報告說,蘇聯戰略核潛艇正在駛近美國,會不會有行動!?黑格扭頭沖著核提箱命令道:「立即打開核提箱!」這時溫伯格打斷黑格的話:「千萬別衝動,這個距離只比平時近了兩分鐘,還不足以讓我們擔心。你要一打開核提箱,那就慘了。」
歷史證明,蘇聯的戰略核潛艇當時並不知道里根遇刺一事,也沒有別的企圖,只是其中一個小編隊偏離了航線,向美國海岸稍微靠近了一點!但這差一點兒讓美國國務卿啟動核提箱。
轉
不算是拯救世界:
據英國《每日郵報》1月29日報道,俄羅斯一名自殺式炸彈襲擊者因為其手機收到垃圾簡訊提前引爆爆炸裝置而喪生,她計劃元旦前在莫斯科市中心發動恐怖襲擊的陰謀也因此流產。
報道稱,這位不知姓名的「黑寡婦」自殺式襲擊者原計劃元旦前在莫斯科一繁忙廣場上引爆爆炸裝置,但是一條祝她元旦快樂的垃圾簡訊提前引爆了爆炸裝置,她在爆炸中當場身亡,但爆炸未造成其他人員傷亡。炸彈爆炸時,她和另外兩名自殺式炸彈襲擊者躲藏在莫斯科的一處藏匿點,另外兩名自殺式炸彈襲擊者逃離了現場。
俄羅斯北高加索地區的恐怖分子團伙經常將手機用作引爆炸彈的啟爆器。當自殺式炸彈襲擊者走進目標區域後,一名「監管者」會向他們發送簡訊以引爆爆炸裝置。手機通常在最後一分鐘之前會處於關機狀態,但俄羅斯安全官員對《每日電訊報》稱,那名「黑寡婦」的手機提前開機了。
「黑寡婦」自殺式炸彈襲擊者的「監管者」是24歲的蘇尤諾娃,她的丈夫據信因為參與一個極端組織而被關入監獄。俄安全部門消息人士稱,那名「黑寡婦」自殺式炸彈襲擊者可能是製造莫斯科多莫傑多沃機場爆炸事件的同一組織成員。
35人在多莫傑多沃機場爆炸事件中喪生,一名男性自殺式炸彈襲擊者在機場的行李大廳引爆了爆炸裝置,還有100多人在爆炸中受傷。警方仍在對男性自殺式炸彈襲擊者的遺體進行檢查。有報道稱,他是在一名女性同案犯的陪同下來到機場的。男性自殺式炸彈襲擊者據信是來自高加索地區的一名20歲男子。
俄聯邦調查委員會29日在一份網站聲明中發布了這一消息。這兩個炸彈襲擊者小組可能都來自於一個曾在「基地」組織巴基斯坦恐怖訓練營受訓的團伙。
有個不知名的南宋小兵一不小心幹掉了蒙哥汗,在世界各地得蒙古兵馬回營搶汗位,之後蒙古就幾乎沒有大規模的侵略了。
宇宙辣么大
充滿著各種危機
地球辣么小
那麼脆弱
說不定某一天
正在我們低頭刷著知乎的時候
地球又受到小行星撞擊
亦或是來自附近超新星的死亡照射
人類所謂積累的所有的文明會在一瞬間消亡
有一個句話是這麼說的
有一個句話是這麼說的
when did Noah build the Ark?BEFORE THE RAIN
要想在這個充滿危機的整個宇宙生存下來
我們就是要未雨綢繆
為了人類的生存
我們就必須從地球走出去
所以說
從第一顆探空火箭
到載人航天
一代一代不分國籍不分種族航天人在不斷的努力
我們的目標永遠是星辰大海
從某種方式說
如果未來地球面臨免頂之災的時候
如果我們跑贏了時間
在此之前攻克了星際旅行的技術難關
那麼也可以說
正在絕大數人毫不知情的時候
航天人正在時刻努力著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用996的方式
加班拯救這個世界
古巴導彈危機時,蘇聯在古巴附近有四艘核潛艇,美國海軍很快就確定了所有這四艘潛艇的位置,但是美國人不知道這些潛艇上帶核導彈。由於這些潛艇潛水很深,它們無法與莫斯科通訊。
10月27日,美國海軍對一艘蘇聯核潛艇投深水炸彈。核潛艇上的艦長以為戰爭已經爆發,決定發射艦上的核魚雷,由於大副(Vasili Arkhipov)執意不同意(按照當時蘇聯核潛艇的規章必須三位最高軍官:艦長、政委、大副一致同意才能發射導彈),最後潛艇上浮來請示莫斯科的命令避免了核戰爭的爆發。自從第二次世界大戰美國在日本廣島、長崎投入兩顆原子彈之後,人們都認為核威力而恐懼。面對這樣一個神秘而可怕的怪物,歷史上卻有人用雙手分開過它,你相信嗎?他就是加拿大科學家斯洛達博士。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世界人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面對日本和德國兩個瘋狂的法西斯,各國都想研製出更新的武器系統來對付和消滅他們。
加拿大科學家也不例外。有一天,數百名科學家在實驗室里,全神貫注地協助著著名核科學家斯洛達博士進行原子彈引爆臨界試驗工作。
臨界狀態是原子彈引爆的關鍵問題,平時核裝料的裝置要保持在亞臨界狀態,以確保安全;而在爆炸時,又必須使核裝料迅速提高到高臨界狀態,以實現鏈式反應。科學家發現,要從亞臨界狀態提高到高臨界狀態,可以採用兩種方法:一種是積木式的拼湊法,比如說把核裝料分成兩塊,每塊都小於臨界質量,但兩塊合起來卻大於臨界質量。平時兩塊分開放著,每塊都處於亞臨界狀態,不發生鏈式反應。如果將它們迅速合起來,就組成了一塊超高臨界質量的核裝料,立即就會發生裂變——爆炸。第二種方法叫壓緊法,利用普通炸藥的爆炸力量把分散的濃縮鈾擠壓在一起,使它超過臨界狀態而爆炸。
那天,斯羅達在軌道上研究兩塊濃縮鈾對合的臨界質量。就在這時,一場意外事故發生了,撥動鈾塊的一把螺絲刀突然滑落,兩塊鈾在軌道上同時滑動,就在即將滑到一起的關鍵時刻,斯羅達奮不顧身地用雙手把將要滑到一起的鈾塊隔開了。這鈾塊就是原子彈的裝料,只要合在一起,瞬間就會超過臨界狀態而發生裂變爆炸。斯羅達將鈾塊用手分開,避免了一場極其可怕的核爆炸,不但實驗室的精密儀器設備安然無恙,而且使他的助手和同事們都得救了。
然而鈾是一种放射性的物質,斯羅達這位優秀的科學家,為了避免這場核爆炸的災難,受到了高劑量的致命核輻射,出事之後的第九天,就離開了人世。
加拿大政府和人民,為了表彰這位傑出的科學家對人類作出的貢獻,把他譽為「用雙手分開原子彈的人」。
看到water five 的答案受到啟發,科學家中這樣的人挺多的。
查爾斯 基林,化學科學家,讀博士期間對溫室效應產生興趣,決定研究大氣二氧化碳與溫室效應的關係。
按照當時科學界的共識,地球能夠自己對微小的變化做出應對,CO2增加後,植物的光合作用效率也會增加,海水也吸收CO2,因此CO2含量是動態平衡的。但是基林懷疑這個說法有問題,可能CO2的吸收是有上限的,超過一定濃度就不會再被吸收了。
要研究這個領域,需要對二氧化碳的變化有縱向記錄。但是按理說大氣成分的變化是個地球物理現象,人類的活動影響很小,短期不太可能看到變化。於是他找到夏威夷的一個山頂天文台,建立了氣象站,從1958年開始記錄CO2濃度。
這項工作幾乎談不上什麼成果,就是很機械化的工作,需要的是毅力。60年代美國覺得研究價值不大,撤消了自助,基林寫信向科學界的朋友求援,靠大家的捐款把氣象站維持下來了。
基林首先發現CO2濃度隨季節變化,春季最高,秋季最低,這與北半球植物生長情況吻合。
第二個發現就是,CO2的濃度在以肉眼可見的程度上升,他將歷年濃度製作成表格,這就是著名的「基林曲線」。
1958年的CO2濃度為315PPM,而在2014年初,終於突破了400PPM,根據地質記錄,是300萬年來的第一次。(300萬年前氣溫比現在高4度左右)
基林的治學嚴謹和毅力在科學史上都屬罕見,因此迄今為止工業黨始終沒能在基林曲線上挑出毛病,只能從其他方面找理由。
基林的氣象站不光記錄CO2,而且也包括氟化物,硫化物,粉塵等空氣污染項目,它見證了氟化物的泛濫和禁止,也見證了北美環保的進步,還有中國和日本工業崛起導致亞洲空氣變得越來越糟。
2002年基林被授予美國科學獎,這是獎勵給科學家而非研究成果的,這也是他能得到的最高獎項,因為他的工作基本不涉及到理論和實驗。
不要說外界,就是知乎上都有大量的人出於各種原因否定人類活動造成全球變暖,由此也可以看出基林工作影響之大。有人說基林的研究是人類歷史上最重要的3次科學觀測之一,第一次是對行星運動軌跡的觀測,導致經典物理學的誕生,第二次是對光速的觀察,驗證了相對論,而這一次的研究,可能關係到人類這個物種的存亡。
德國二戰時的原子彈計劃的負責人艾騷為了爭取高層支持,在1942年2月安排了一次非專業性的演講,受邀請的聽眾包括戈林、鮑曼、希姆萊、斯佩爾、凱特爾、約德爾等
第三帝國黨政軍要員,為了吸引他們前來,艾騷開列了一份給人深刻印象的演講者名單:海森堡、哈恩、蓋革……。
原本這次演講可以帶來與愛因斯坦致信羅斯福差不多的效果,極大加速德國鈾計劃,但是因為某個秘書的失職,送去的節目單同軍械部的會議演講目錄搞混了,結果第三帝國的顯貴們發現自己要去聽25堂物理學課程,包括中子擴散長度、富化的同位素、中子倍增以及萊比錫模型的中子吸收系
數,可想而知這些高官一個也沒出席,結果鈾計劃的優先度被軍工生產負責人斯佩爾列為最低等的「Kriegswichtig」(對戰爭是重要的)。
——《通往原子彈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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