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普通物理》中「普通」二字有何含義?

為何大學基礎物理又稱「普通物理」?普通物理中「普通」二字究其有何具體的含義?


「普通物理」來源於英文的General Physics。

英文中「General」的含義主要有兩條:
1、面向大眾的(of, relating to, or affecting all the people or things in a group : involving or including many or most people);
2、把握主旨而忽略細節的(considering or including the main features or elements of something, and disregarding exceptions; overall)

General譯為「普通」,主要因為「普通」可以指「面向大眾的」,比如「普通人」,「普通話」。但「General Physics」里,General取的是第二條的含義。許多入門教程的名字都帶有General,比如General Chemistry(普通化學),General Biology(普通生物學)等等,都是表示只講解了這個學科的梗概,不涉及太深入、具體的東西。

問題到上面就已經答完了,但我還想多說兩句。其實挺多舶來品的名字都比較令人困惑,原因都在於翻譯的過程中,中英文以各種各樣奇葩的方式錯了位,最後造成誤解。曾經困惑我的一個問題是電動力學(Electrodynamics)的字面意思好像是關於「電動」的「力學」,那麼「電動」是什麼?其實電動力學的正確斷句是「電」(electro-)+「動力學」(-dynamics),也就是它是研究「電」的「動力學」,而不是研究「電動」的「力學」。英文里的electrodynamics不會造成誤解,但翻譯成中文「電動力學」,就容易被誤解成「電動」+「力學」。同樣的,general physics在英文里不存在誤解,但general翻譯成「普通」放在這裡就讓人困惑了。這種例子還有挺多,但我一下也想不起來,想起來再加吧。

最後說點感想。一方面,我們翻譯外來辭彙的姿勢水平還有待提高;另一方面,有志於學懂理工科的同學,還是盡量看看外文教材,有助於理解,實在不行,也要在英文上多下點功夫,不要埋頭只管專業書。切莫學了幾年物理,不懂「普通」為何意,「電動」為何物。


「普通」是一個教育學概念,與物理本身並不相關。

「普通」指的是「普通教育」,即是根據國家或學校制定的教學大綱,用考評升學的方式,對一個國家或地區適齡的主流正常青少年進行的普及而全面的教育。區別於成人教育和特殊教育。簡單來說,就是國家提供的「給普通的國民學習的道路」:小學 - 中學 - 大學 - 碩士 - 博士

《普通物理學》指的是為普通教育設計的物理學教材。

1931年,夏佩白根據當時的中學教學大綱編寫了《中學普通物理學》教材。

1933-34年,薩本棟根據清華大學的要求編寫了中國第一本中文的名稱叫做《普通物理學》的大學物理教材。

至於「普通教育」在當時的涵義,可以看看蔡元培在《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中的解釋:

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顯有分別:職業教育好象一所房屋,內分教室、寢室等,有各別的用處;普通教育則象一所房屋的地基,有了地基,便可把樓台亭閣等,建築起來。故職業教育所注重的,是專門的技能或知識,有時研究到極精微處,也許有和日常生活絕不相干的情形。例如研究衛生的,查考起微生蟲來,分門別類,精益求精,有一切另外的事都完全不管的態度。這是從事專門學問的特異點。

可是我們要起蓋房子時,必得先求地基堅實,若起初不留意,等到高屋將成,才發見地基不穩,才想設法補救,已經來不及了。我剛才講過普通教育好象房屋的地基一樣,所以教育者和被教育者,都要特別注意才是。現今歐美各大學中的課程,非常嚴重,對於各種基本的知識,差不多不很注意了。為什麼呢?因為學生在中小學的時代,早已受了很重的訓練,把高深學術的基礎築固了,人家大學時自然不覺得困難。若在中小學內,並沒有建築好基礎,等到自悟不夠時,再要補習起來,那就很不容易了。

因此前年我國審查教育會,把普通教育的宗旨,定為:

(一)養成健全的人格,

(二)發展共和的精神。

按照蔡元培的說法。普通物理教育是普通教育里的一個區域,而「普通物理學」就是給普通物理教育使用的教程。

至於蔡元培、薩本棟等人是否將「general physics」中的「general」理解成了「ordinary/average」的涵義然後翻譯成「很一般沒什麼特別的物理學」,我認為不是這樣的。他們使用的「普通」二字並不是現代漢語中「很一般,沒有什麼特別」的涵義,而是指「普及通用」的意思。和「普通話」一樣,「普」指的是「全部人都使用」,即適用範圍覆蓋全面;「通」指的是所有使用的人使用的都是一樣的,即「通用」。

很可惜的是,這樣一個義項,卻在當代的漢語中幾乎被遺忘了。也就在「全日制普通高級中學課程計劃」、「普通話」等幾個特定詞語或片語裡面使用。

所以,結論是:「普通物理」的「普通」只是一個從二十世紀初沿用下來的老用法,和我們現在用「普通」所表達的意思不一樣。它所表達的意思應該就是「general」一詞在這裡表達的意思。現在也就在幾個詞語裡面繼續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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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看了不少答案,覺得很多人心裡抱有的還是英文本位思想。所有的概念都是以英文為基準,中文翻譯只是模仿英文里那個概念的權宜之計,是為了好讓不懂英文的中國學生聽懂才順便弄的。中文術語只是理工科學習的過渡,最終還是要讀英文教材,進入英文概念的「理型世界」里。

引用一下薩本棟的看法:
中國人教中國人,如果長期用外國教材,則我國學術永無獨立之期,國將不國。

翻查這些資料的時候,我的感受是,1930年代的中國科技人,即便基本都是留洋歸來,尚能夠有學術獨立的抱負,能夠首先理解概念,然後用本有中文概念組合表述出來,作為翻譯。他們敢於改進中文,用中文本有的概念組合來創造新的概念,用既有的字來造詞,甚至造新字。比如說「動量」、「磁矩」、「轉動慣量」、「氪」、「熵」、「焓」等等。而現在很多人已經只想著全部概念以英文為準了。要麼是隨隨便便翻譯一下,要麼是乾脆主張全用英文不翻譯。這實在是很可悲的現實。


仔細看了題主的問題,發現這是問題可以從語言學來回答,所以試著答一下。如果是問普通物理里有哪些知識,就算我偏題了吧。

一、英語用法
柯林斯詞典中general的義項有:
1、將軍;
2、in general terms,通常來說;
3、You use general to describe several items or activities when there are too many of them or when they are not important enough to mention separately,一般性的、日常的,例如general maintenance;
4、You use general to describe something that involves or affects most people, or most people in a particular group,廣泛的,面向大眾的;
5、 If you describe something as general, you mean that it is not restricted to any one thing or area,不限於某一特定的。
一般來說,學科里的general指的是第四個義項或第五個義項,指「面向大眾的」物理學,「不限於某一特定領域的」物理學。
柯林斯詞典是的基於語料庫的,前幾個義項是高頻義項,都沒有負面的含義。可見在絕大多數語境下,這個詞強調的是分布廣、看整體,基本無負面含義

二、漢語用法
漢語暫無基於語料庫的詞典,《現代漢語詞典》解釋為「平常的、一般的」。我試著在語料庫中看一下頻數。
用北語BCC現代漢語語料庫隨機排序,看排在前面的幾百條檢索行。

「普通」大致分為兩類:

1、一類是無負面含義,如:普通住宅剛性需求,普通高等中學;
這一類的語體主要是學術、新聞、政治文件等相對客觀的語體。

經過我和同學的討論,認為這一類還可以分為更小的類。
一是「普通物理」、「普通化學」等,含有一個[+基礎]的義素。
還有一種是「普通語言學」,不含有這個義素,即[-基礎]。
正是 @陳浩的觀點。

所以「普通」一詞在漢語中有一個客觀表示「受大眾接受、宏觀看」含義,這一部分基本類似於英語的含義。這個含義原來應該有,我現在沒有足夠的時間和歷時語料,所以沒有考察其詞源。但現在的廣泛使用,很大程度上就是在英語的影響下的使用規模的逐漸擴大。

2、另一類是含有一定的負面因素,跟「精良」「優秀」有一定對立,含有類似於「平庸」的含義,但程度小些。如「長相普通」。
@陳浩強調的就是這個含義。但是他沒有注意到第一種用法現在也已經非常常見,甚至多過第二種用法

這個含義是漢語中特有的。其在口語中廣泛使用,說明大眾在說這個詞的時候,或多或少會在第二個義項的影響下,產生一些負面的聯想。所以才有了「普通外科醫生」等段子,以及題主提的這個問題(姑且這麼認為)。

因此,我的結論是:
general譯為「普通」有其道理,但或多或少勾起了人對另外一個略有負面意味的含義的聯想,其實總體來看,「普通」某種程度上跟ordinary更接近。但我們也不必批評當年的最初的翻譯者。因為general這個含義本來就是不可譯的,需要找到漢語里沒有一個含有【「普通」減去負面含義】的詞,好像不好找。普遍?大眾?都不太妥。「普通」已經比較接近了。可以認為,現在的翻譯是異化的、盡量接近於源語言的。

現在用法已經基本固化下來了,革變不太可能。但語言本身就是一個活的東西,以後學習普通物理、普通語言學的人多了,這個含義也就附加在「普通」之中了,屆時大可不必為之錯愕了。現在要做的就是需要在一些會引起歧義和誤解的語境下稍作修改,如「普通外科醫生」說成「普外科醫生」即可。

說點感悟,國內好像叫「普通」的學科似乎都受到冷落,以北外為例,應用語言學方向招生火爆,普通語言學方向只有1人,好像又反映出現代社會的輕理論、輕「普通」。其實「普通」並不「普通」!

另外,反駁一下 @W先生 評論中 @曾博 對漢語的認識。對於這個問題的原因,剛才說了,是翻譯的「不可譯性」和滯後性造成的,並非漢語的落後。這是植根於任何翻譯之中,任何翻譯只要開始,目的語和源語就確定了,目標語肯定是滯後於源語的。所以我們需要翻譯外來,要怪就怪中國科研的落後,或者說滯後,因為這一概念先產生於英語國家。如果中國科研發達,在某個領域,我們在世界上首創地產生「需要教授某種通用介紹性課程」這一概念,世界科研都圍著中文轉——如在物理教育領域,我們需要開設一門這樣的課程,那我們很可能會造出「基礎物理」「物理簡介」「物理初步」這樣的詞讓英語使用者來翻譯,我們現在也不用去翻譯別人,「普通物理」這個詞也可能從來不會產生。

再舉個例子,在中國接觸維語或藏語同學就會發現,他們在表達中偶爾會使用到漢語中的詞,難道就認為維語和藏語不如漢語了嗎?其實也是因為來到了內地,漢語相較於這兩種語言比較強勢,這兩種語言在許多領域會滯後於漢語,出現了不可譯性,於是就直接借用了漢語的表達。


本來 @W先生 的答案很不錯,但是評論被 @曾博 徹底帶歪了。

General,有時翻譯成通用(通用電氣)有時翻譯成廣義(廣義相對論),這些都根據語境進行了認真選詞。把 general 翻譯成「普通」有時是可以的,但我不知道從誰開始,幾乎所有帶 general 的課程,都統一翻譯成「普通」,已經鬧了許多笑話。這是有多懶才會這麼不負責任。

「普通」在現代漢語中是「尋常,不特別」的意思。General physics 被翻譯成「普通物理」在現在看來是不合適的,甚至我認為是錯譯。我認為這裡的 general 是「通識」「基礎」的意思,但是歡迎討論。但這個理解也不能拓展到所有學科。 比如 @張文治 提到的 general linguistics 中的 general 就是「普適」「通用」,不針對特定語言的意思。

補充:首先大家忽略曾博這個 troll。Snorri 考證「普通」二字來源蔡元培口中的「普通教育」。閱讀過蔡的文章並考察其他資料後,我認為他說的「普通教育」就是現在的「通識教育」。這對面向外系,所有本科生必修的大學基礎物理來說,是適當的理解。但是另一些 general (e.g. biology) 課程是只面對本專業的基礎,並不完全是通識教育的範疇。還有一些 general (e.g. linguistics) 是描述學科本身的研究對象,與通識教育完全無關。

但這不是語言的問題,而是這門語言的使用者的問題。譯者根本沒有用心辨析選詞,學者沒有積极參与術語構建。說重一點,大多數使用者都是得過且過,無所謂的態度,根本不在乎維護一門語言。

不信?
有哪些每個中國人都應該讀一讀的漢語語法書? - 現代漢語 多少人覺得沒有必要?
中文世界現有哪些成熟的 Style Guide 或 Manual of Style? - 寫作 答案就是幾乎沒有。
多少人覺得正字無所謂,多少人覺得語文課沒意義,多少人覺得說話能交流就行了。
多少人覺得反正翻譯會有損失,所以隨便翻翻就行了。
多少人覺得反正科技語言是英語,所以漢語論文就不要看了。
上一版科技術語標準翻譯是什麼時候了?期間多少新的術語出現了?
絕大多數學術術語,根本就不存在對應的漢語翻譯。

不是漢語的構詞能力弱,而是我們這些使用漢語的科學工作者的漢語構詞能力和英語理解能力弱。不是漢語「落後無法適應現代科技的進步」,而是我們這些使用漢語的科學工作者沒有能力使用漢語去適應現代科技的進步。如果我們根本不關心如何正確使用漢語,我們就根本沒有資格說漢語落後。


這部書只是介紹物理學的一級而已,「普通」一詞在這裡表示你正在學習的物理學等級為「普通」。事實上想要系統學習物理學你要一次學習以下幾本書:

《殘破物理》
《普通物理》
《精英物理》
《卓越物理》
《完美物理》
《傳說物理》
《傳奇物理》
《史詩物理》
《神話物理》

小夥子,看來你的物理之路任重而道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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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時間我國西南某地發生自然災害,北京緊急調派若干普通外科醫生前往支援救災,受到廣泛聲討。因為眾所周知的,我國的外科醫生跟物理學一樣,也是分級的:


面對重大災情只派出「普通」外科醫生,可見有些人救災意識淡薄,全然不把災區人民放在心上。


以下說的都是本科階段
1.初等的,理工科學生都能且需要掌握的程度。相應地,專業物理課程理論性強,用到更多數學,一般是物理專業學生要學,工科可能按照需要選學。
2.普通物理還可以指物理專業的「力熱電光原」這種課,相當於把「大學物理」每一部分都擴成一門課。與此相對的是「理論物理」課,如「四大力學」,就是上面說的理論性強,用到更多數學的課。
ps:常見的「高等數學」也不高等,和大學物理一樣是理工專業很基礎的課。


與「普通外科醫生」中的「普通」一類意思


普通物理(理工都學的物理?),高級物理(物理專業學的物理?),傳承物理(研究生傳承導師?),史詩物理(一紙文章千古流芳)。。。。


普通物理你都搞不定還想搞定史詩物理?


肥皂用的都是高級脂肪烴


完了完了,看病去了專科門診怎麼辦,醫生們不都應該是博士嘛?▂?


約定成俗的錯誤,譯為「通用」較佳。


可以翻譯成 「通用」 或者 「基礎」
通用電氣GE就是這麼翻的: 通用電氣公司(General Electric Company,簡稱GE,又稱奇異公司,NYSE:GE)


普通=普遍適應+通用。


說到普通物理我想起了普通外科。汶川地震的時候,新聞說北京某醫院派出三名普通外科醫生支援災區,有人跳出來質疑:為什麼派普通外科醫生?高級外科醫生都留在北京伺候高級幹部么?


清華大學是普通高等院校。。。


這個問題在我校(南開大學)化學基礎課本《化學概論》中由編者明確提出,之前對於general的翻譯是不甚準確的,並作出建議,此類課本可統一叫XX概論。


我好像見過採用《通用物理》的翻譯的。
不過語言翻譯肯定部分失真,意會即可。
硬要說的話個人感覺是通用,基礎,普通之類意思的交集。


漢語是字形組合產生語意,
英語是字音組合產生語意
哪一種更不容易受到固定語意的影響,哪一種可以更加簡單的表達新語意,這是不言而喻的。
你扯構詞法是幹什麼?我說的是對應於科技語言。

樓上以 @陳浩 為首的科學家評論說,這個是翻譯者的問題,不是漢語的問題。包括W先生在內,我們都承認漢語翻譯有問題,但難道這僅僅是翻譯者的問題么?我只好說,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

你知道quasi- pseudo- 之間的發音區別多麼明顯么?你和我說贗,對不起我只能聯想到贗品
有人說這是因為我們不懂漢語的博大精深,沒好好研習漢語的語意。你的意思是我們每個人都背誦說文解字和辭海,其中解釋了贗的意思么?
凝聚態。我不清楚這裡面究竟是誰凝聚了。你凝聚了?還是某人全家都凝聚了?說不清楚我還以為是化學提純。
我只是隨便舉幾個例子。在國外念書的人哪天把你的PPT報告用漢語翻譯一次,你會有體會的。

為什麼贗和凝聚這麼彆扭?是因為方塊字構詞法導致的詞頻問題。大量漢字在構造中的重複使用,使得一些漢字的某些語意遠遠強於他們應該在新名詞中引申的意義,這讓人產生誤會是基本無法避免的:除非我們改變口語。唯一的辦法是,直接英譯英文名詞。

我再說幾個例子。
其一,electron翻譯成電子,無可厚非;plasmon翻譯成等離子激子?你的翻譯能不能有點一致性。proton都是質「子」,這個就變成了「激子」?我知道你想區分particle 和 pesudo-particle,你翻譯的時候想的也太遠了吧?等離子「子」不好么?我知道了,你已經叫做等離子了,再加一個子,兩個子,豈不是貽笑大方了?因此變通成「激子」。你好激情啊。
可問題是當年,plasma什麼叫做等離子呢?哪裡有「子」了呢?翻譯者選字造詞時的捉襟見肘,讓我不忍苛責。如果他是選音造詞,我相信他會自由的多得多。。

其二,logistic regression。regression是回歸我沒有意見(雖然,南北回歸線又該怎麼解釋!我要錯亂了不好意思)但是logistic呢?漢學家大師給我來翻譯一下吧,陳大師,問的就是你。

我說了,漢語翻譯名詞就是徒勞,應該直接音譯。toilet翻譯成馬桶,這是日本人的功勞吧。這個和馬有個毛關係啊。可是直接翻譯成桶就辭不達意了。你看,缺少一個形容詞,就辭不達意了,這就是所謂漢語的精鍊?漢語的精鍊可能只在文言文時期存在過,現代社會還提這個精鍊,那就是胡說八道,漢語民科,只會讓人恥笑。上面幾位所說的「專科」,「普通」,「電動」,都是這種文言文時期留下來的精鍊審美導致的禍害。

這更進一步說明了,漢語體系作為一種文化,與現代文明的進步的確深深脫節,英文的便捷和準確是多年篩選出來的。有人提到拉丁文。正是因為拉丁文的」落後」,才導致原本以拉丁文為主學術論文徹底被英文取代。英文也不是最開始的那個,僅僅屬於英國人的文字了,而是早就成為世界語言,隨著世界文明的進步而快速演化,是世界先進文化的結晶。而那些無法,或者沒有快速演化的語言,未來只有可能成為豐富文明多樣性的一種方言。從這個角度說,你們引以為豪的漢語,和某些人看不起,深惡痛絕的韓語,日語,阿拉伯語,西班牙語,沒有區別

回到主題,我們可以說,馬桶不可理喻的加上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馬來形容,也算是獨具匠心了。(你不要和我說馬 像形)

logistic的確有人翻譯成「邏輯斯締克」。因為這玩意是你再查1000次辭海、通讀漢語所有經典,你也翻譯不出來的,陳浩你可以試試。流形這種翻譯已經是你們的頂峰了。但不要指望這種低概率事件可以總是發生。logistic 在英文中則很好理解,因為logistic來自於對logit的線性擬合,而logit之所以是logit,因為他是log,對數。你懂了吧。 實際上,流形這種取自古詩的名詞,用來描述數學抽象,說得好聽就是古為今用,說的不好聽,那還是胡說八道。manifold 是為了數學生造的英文名詞,人家造詞可謂是信手捏來,我們造詞還要去翻古文經典:高下立判。

當然,log為什麼叫做對數,這種讓人抓狂的翻譯,你還是問咱們的祖宗去吧。

漢語翻譯是捉襟見肘的,因為你不可能造字。再加上中國在現代科技發展的初期缺席,很多造字造詞的機會都錯過了。一定要用日本人發明的組合,加舊的漢字,賦予新時代的含義,也是為難他們了。有人一看到這個缺陷就進入「天下大勢,逆我者亡」模式了,我也是跪了。

有人說,「我英語還不如漢語,但我覺得英語寫paper就是順」。我深有同感。雖然和人吵架漢字我很順,但要我說概念,我沒法用漢字。什麼是meta-material?材料么?一些很平凡、樸實的科學概念,翻譯成漢字之後就莫名增加了一層神秘感。

俯拾即是的例子我來說幾個,
其一:unitary無非就是乘起來還是1(unit),結果被翻譯成「」。
其二:ensemble無非就是一群東西的意思,結果被翻譯成「系綜」。
其餘:還有什麼「么正」,「正則」,「配分」(如果是「分配」就有歧義,這麼容易有歧義的語言,人類歷史上是不是也罕見了),直接來「八卦」占卜好了。(當然,象限之類的早就用上了)

漢字翻譯是已經走上了古代祭祀宗教儀式的後現代神秘主義了的邪道了。

在排名第一的答案中,我只說了一句,「漢語已經落後了」,就炸出了這麼多人,和我爭論「大是大非」,連潛水1000年的陳浩也被炸出來了,我很榮幸(當然,此人把我拉黑,我更加榮幸。他許多愚蠢的自以為是的專業的,非專業的錯誤我還是得一如既往的指出來)。中國是落後國家,中國有落後的文化和習俗,中國政府比你們幾個都要清楚。「長期處於第三世界發展國家陣營」,政治手段和體制也相應的落後。你現在認為非洲文化先進嗎?

中國最大的矛盾就是歷史的自尊和現實落後的矛盾。因此一定要維護這僅剩的歷史自尊,這東西翻譯成白話,就是意淫。

漢語未來可能會進步,但和現在落後這個事實矛盾?即便通過個例說明他落後並不客觀,哪些方面落後也有爭議,但落後就是落後,文化和經濟水平是正相關的。經濟水平上不去,你一定要說唐宋時期定下來的漢字,明清發展的漢字,民國前後簡化的漢字,可以無障礙的描述現在科技的發展,而一切的問題都是翻譯的問題。我覺得這極少部分人,有些夜郎自大。

我希望漢字未來可以成為被人家翻譯的語言,但現在不是。科技,經濟的落後,註定了你要翻譯,註定了你要翻譯失誤,註定了你要拾人牙慧。這就是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學英語,要從英文中理解英文意思,而不是依靠這些蹩腳的翻譯。

翻譯的蹩腳有人為因素, 更有語言本身語料庫的素材的約束。這兩者是相輔相成的。極少數人一定要維護這歷史的自尊,你們在歷史的大潮下是徒勞的。


普通的物理我們普通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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