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不同的語言,會對人們的思維方式產生怎樣的影響?

比如說「看」這個字,在漢語里可以說看書,看電影,看見誰誰誰。但是在英語里,就要區分,不能說read a movie,也不能說watch a paper。在他們的世界裡,這兩種看是不一樣的,衍生開來,在很多其他的事情上,不同的語言環境下的人,認知和反應上是不是也大相徑庭?從而產生非常不同的世界觀?


需要注意的是,不同語言環境通常也等於不同文化,所以就認知而言,很難將語言和文化的影響分開。

添幾個近幾年的發表的成果

1. 未來時表述 Future-time reference (FTR)

語言可以分為強未來時表述 (strong FTR) 和 弱未來時表述 (weak FTR)。 強未來時表述的語言(如英語)對現在和未來發生的事使用不同的語法時態(e.g. it will rain tomorrow);而弱未來時表述的語言(如德語,中文)則沒有現在和未來的語法時態之分(e.g.「明天下雨」和「今天下雨」沒語法區別)。

Chen (2013) 發現使用強未來時表述語言使人從認知上將現在和未來區分開來,使未來感覺起來更加遙遠。而和使用強未來時表述的人相比,使用弱未來時表述語言的人更加以未來為導向,認為現在和未來是連接相通的,而他們現在的行為會對未來產生更大的影響,於是他們會進行更多著眼於未來的事,包括存款,運動,戒煙,使用安全套,存退休金,和保持長期健康。

這個未來時表述對認知和行為的作用在控制了文化差異後依舊存在。

2. 時間單位
語言對未來認知的影響不僅存在於不同語言環境,即便在同一個語言中依舊有效。

Lewis Oyserman (in press) 發現,通過改變未來事件的時間單位,可以讓人們感覺到未來事件更加迫切,使得他們更加有動力去為未來事件做準備。

在這些實驗中,當人們讀到兩個版本的同一個未來事件,其中一個版本用「天」為事件單位,另一個版本用「年」為單位。比如說,「想像你有了個孩子,你發現你的孩子將在 6,570 天(或18年)後就要上大學了,你認為你應該什麼時候開始準備他上大學的費用?」,讀到用」天「為單位的人更早提前開始存款,並準備存更多的錢。另一個實驗用 「天」 和 「月」 作為考試倒數的單位,用 「天」 倒數的學生更早開始複習考試,並取得了更好的成績。

讀到這,大家都知道應該怎麼倒計時了吧。

3. 數字
很多研究試圖將亞洲人甩出歐美人幾條街的數學水平歸結於亞洲的數字單詞都短,比如說中文所有數字都只有一個音節,但如英文seven有兩個音節。因為短,所以在有限的工作記憶中佔優勢。另一方面,像中文和日語都有非常有律可循的口語數數系統,跟書面的數字直接對應,如11=十一(對比英文中的eleven),這樣以來潛移默化地加強了亞洲人對數字關係的認識。
這樣的數數優勢被一部分研究認為是亞洲數學天賦的原因,但文化和教育上相關因素摻雜的影響(比如說對數學的態度,和花在數學上的時間)無法被剔除。

所以一個研究將目光轉向了威爾士。在威爾士的學生可以選擇上英文或者威爾士語的學校,威爾士語中數數系統跟中文一樣有律可循,而英文數數則不規則,除此之外因為他們在同一個國家,所以可以控制文化環境和教育系統這兩個因素。研究發現在威爾士語授課學校上學的孩子數學能力普遍比在英語授課的強,甚至僅僅轉學到威爾士語學校兩年的學生都大大超越了英文學校的學生。這麼說來,怎麼數數也對數學能力有影響。


恰巧之前寫過一篇論文,題目叫《Impact of Bilingualism on Developmental Outcomes》,中文意即《雙語對於個體發展的影響》。核心思想就是-掌握多語的個體有多重人格。你沒看錯,多。重。人。格

1 認知發展差異
除了在成年到中年這段時期,多語個體和單語個體的認知發展差異沒有顯著差異之外,從嬰兒時期到老年時期,單語群體都妥妥地被甩在看不見的地方了。多語個體在嬰兒時期就表現出更強的感知力和注意力;在青少年時期表現出更強的記憶力,空間問題解決能力和物理科學問題解決能力等方面的優勢;老年時期則顯著比單語群體有更緩慢幅度更小的認知能力的減退,也就是說,多語個體患阿茲海莫症(老年痴呆)的可能性更小。

種種研究都表明多語個體和單語個體在認知發展上的差異,一方面說明掌握多種語言本身對認知發展的促進作用,另外也巧妙地從側面說明不同語言之間的差異性,意即,如果語言之間沒有差異性,即使學無數種語言,認知水平的發展也不會出現如此顯著的差異。所以不同語言對於認知發展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

2 文化發展差異
語言和文化是沒有辦法分割的兩個有機結合的整體,語言的發展是在文化中不斷浸泡浸泡浸泡,摩擦摩擦摩擦的產物。這也就是我們為什麼在學習一個新的語言時,一定會有一個課叫做《日本文化概覽》《英美文化概覽》《拉丁文化概覽》這種東西。沒有文化背景作為參考,赤背再多的單詞和巨型,你都說的還是「中式日語」「中式英語」「中式拉丁語『,說給中國人聽,不但可以正常交流,還會被誇讚某某語說得真好,並暗自覺得自己的聽力水平好像進步不小;其實呢,說給外國人聽,他們真是聽得挺辛苦的,只是文化問題,他們不愛計較這些,聽個大概,打哈哈,也就過去了。

文化就是一個在一個身上看不見摸不著但卻處處感覺得到的東西,它如影隨行,就藏在你一顰一笑一投足之間。有研究找了大量的多語被試,讓他們描述自己在說不同語言時自己的感受,多數人都表達了這樣的想法:「我說中文(for example)和英文時,我的行為還有我身體做出的各種動作都時不一樣的。說英文的時候明顯地更多使用手勢,更活潑。」 有一位名叫Sante的雙語作家(英語是第二外語)在自傳中這樣寫到:「沒有人能用英語上傷我的心」。我這點特別有體會。有一次走在大街上,我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粗糙的白人大叔,儘管我連聲道歉,他還是脫口而出「fuck you」,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哎,我咋沒什麼感覺」,然後沖他笑了笑,走了。

3 自我( Identity)和人格(Personality)發展差異
由於語言和文化的水乳交融性,以及上文提到的認知發展差異性,個體的自我和人格發展也受到了極其巨大的影響。多語個體用不同語言回憶事情的內容是不一樣的,表現出來的性格是不一樣的(比如很多美籍華人表示,在用英文時,感覺自己特別aggressive,但是一旦切換到中文,就瞬間羞澀了),甚至最令人震驚的是,曾有研究提到,有些雙語個體會同時存在兩種精神狀態,在一種語言狀態下是正常人,在另外一種語言下卻有明顯的心理障礙。

4 三觀(根據本題補充,不是論文的內容)
說到這,認知,文化,人格都差這麼多了,三觀當然也不能幸免於難。因為一個人三觀的硬核就是我在其它答案中多次提到的核心信念,核心信念形成的資源就是我們上述討論到的這些,最原始的資源都哪哪都不一樣了,三觀自然也是相差甚遠的。在美國待久了我自己也感知到了非常大的變化,我現在打心眼裡不能理解的事情但是之前毫無疑問的事情越來越多:為什麼要拼了老命買套房子?為什麼別人誇我的時候我還得先不好意思?為什麼教授對研究生的態度跟使喚丫頭似的?為什麼北京火車站地鐵站各大景點售票處那賣票的工作人員總是給你一張你欠了他很多錢的臉?

一種語言,一個世界。

「更多心理學解讀,多一點掌控感的人生,歡迎關注公眾號:安慰記yes」


這個么就是經典的Linguistic relativity(語言相對論),或者叫Sapir-Whorf Hypothesis。包括兩個不同程度的闡釋:strong version和weak version。
簡單點來說就是語言決定/影響了人的思想,包括世界觀和認知過程。

先甩一個wiki佔位,之後有空再來補充+舉栗子。
http://en.wikipedia.org/wiki/Linguistic_relativity

-----------------更新 2.2-----------------

題主在評論里對小的如此期待,真真是莫名惶恐,趕緊把去年的notes翻出來回爐一下才敢隨便寫寫,看官們也就隨便一看吧。。。

------昏歌線------
首先明確一點,雖然理論是叫做Sapir-Whorf Hypothesis,但是事實上卻並不是在兩個人聯名著作里提出的,而是後人根據兩人研究歸納總結的。Sapir是師傅,首先在1929年提出語言是一個和思想互有影響的完整的系統,然後他的學生Whorf,在老師的基礎上進一步提出,語言是參與到所有思維和行動中的,50年代Whorf死後出版的著作讓師徒兩個人的理論變得炙手可熱。
這裡插入一下,S-W Hypothesis根據絕對性,分為強弱兩個理論,分別是Linguistic relativity(語言相關論*)和Linguistic determinism(語言決定論)。前者認為,不同語言在結構上的差異(語言學特徵)是伴隨著非語言學的認知上的差異的,也就是說語言是對認知過程有所影響的。一個栗子就是彩虹的顏色啦。一個人認為彩虹有幾個顏色,事實上是由他的母語有那些基本顏色的辭彙決定的。
而後者其實差不多意思,只是表述更加絕(ba)對(dao)得多得多——語言(的結構)極大程度上地影響著,乃至決定了一個人的世界觀。舉個栗子,根據這個理論,因紐特人(愛斯基摩人)對於雪的認識就要比我們高到不知道哪裡去,因為人家對於不同狀態的雪都有全然不同的名字,人家的世界觀里落雪、融雪、結冰的雪、風吹起來的飛雪都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換而言之,因為不同的辭彙,決定我們和住冰窟的他們不同的世界觀(至少對於雪這個事物截然不同的認識)。
好了回到歷史來,一理論誕生之後不被黑的不可能的。以喬爺喬姆斯基為首的Linguistic Universalism(語言普遍論)派就表示都是胡說八道,人類的認知是共同的,根本就沒有什麼獨屬於某一語言或者某一文化的概念,而概念在認知時是先行於語言的,因而語言和文化對認知過程就沒啥關係了。還是用雪做栗子好了,雖然我們對不同狀態的雪沒有專屬的名詞,但不代表我們無法認知到不同形態的雪,我們還是可以加一個定語來具體描述一下不同的雪。
被喬爺這麼一噴之後,學者們紛紛表示好有道理無言以對,所以現在學界普遍只保留了比較溫柔的Linguistic Relativity(語言相關論),也就是語言對思維只是有一定程度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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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學術名詞真是翻譯無力,在wiki上的中文條目是叫做語言相對論的,但是總感覺怪怪的,而且不直觀,「相關」比較幫助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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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接下來都是栗子啦。
首先有一堆叫做「gasoline drums」(汽油桶)的大傢伙如下圖,周圍的人都會更加小心謹慎。

而如果這堆東西叫做「

而如果這堆東西叫做「empty gasoline drums」(汽油桶)的話,人就開始不自覺地隨便起來了,香煙么也抽起來了,煙屁股么也開始亂扔了。
比較諷刺的是,充滿易爆氣體的空汽油桶反而更加危險。但因為emtpy這個詞就是天然地自帶無害屬性,所以人在語言的影響下,不自覺地低估了事實上的危險。

好吧,我也覺得這個並不怎麼李菊福- -
不過接下來,都是實打實的乾貨了!

Kay和Kempton,1984
被試者母語分別是英語和一個北美土著語言Tarahumara。英語辭彙中,區分綠色藍色;而Tarahumara則專有一個辭彙「siyname」來表示介於藍色和綠色之間的顏色。
試驗中,會給被試展示如下三個色塊,(這個圖好像飽和度過頭了,勉強看吧。。)然後要求選出最不同的一個。

這三個色塊之間的差距相同,所以理論上選出三者中任意一個的概率應當相同。然而,英語母語者的實驗結果顯示,B與C之間的差距被放大了,因為根據英語辭彙,B和C跨越了綠色和藍色的category boundary(種類邊際),所以C和D的差距只是藍色的不同色度,而B則是不同的綠色。在Tarahumara這種語言中,因為有專門一個辭彙來描述類似C的顏色,所以就不存在類似的鮮明的分野。

這三個色塊之間的差距相同,所以理論上選出三者中任意一個的概率應當相同。然而,英語母語者的實驗結果顯示,B與C之間的差距被放大了,因為根據英語辭彙,B和C跨越了綠色和藍色的category boundary(種類邊際),所以C和D的差距只是藍色的不同色度,而B則是不同的綠色。在Tarahumara這種語言中,因為有專門一個辭彙來描述類似C的顏色,所以就不存在類似的鮮明的分野。
基於這個實驗,Kay和Kempton提出英語使用者在區分顏色時使用的Name Strategy(命名策略),也就是根據辭彙存在的分界來區分顏色。

Winawer,2007
就像上一個實驗里提過的,人對於若干連續的事物的認識是先歸類在感知,例如將一系列顏色先簡單分成幾個大類(藍色、綠色),學名叫做color categorical perception(色彩歸類感知),理論支持是,區分不同category的顏色比區分同一個category下的顏色要快。(具體的實驗因為和語言無關掠過不談)
實驗針對英語母語者和俄語母語者。俄語中,在英語的藍色category下還存在一個category boundary來區分不同深淺的藍色,分別是「goluboy」淺藍和「siniy」深藍。試驗中,被試會被隨機展示三個不同色度的藍色,三個顏色會同時呈品字形出現,如下圖。然後被試會被要求選出下方的兩個顏色,哪個與上方的是相同的。

結果顯示,俄語母語者

結果顯示,俄語母語者將兩個屬於「goluboy」的顏色認為相同的情況 遠高於將「siniy」和「goluboy」認為是同一個顏色,因為前者是within-category(種類內),而後者是cross-category(跨種類)。(←有點繞。。。怪答主中文不好。。。)
而對於英語母語的被試來說,這兩者並沒有明顯區別,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都是within-category(種類內)的情況,也就是都是藍色這個種類。
通過這個實驗,也證明了語言對於識別顏色是有一定程度影響的。

數字、記數
語言學界鼎鼎大名的亞馬遜語言Piraha!Piraha語言中只有表示一、二和很多的數詞。實驗也表明他們對於數字的概念和認知水平是非常低的,一些簡單的任務,例如重複實驗人員動作擺出幾節電池,一旦涉及三以上數字,他們的表現就開始變得十分糟糕。關於三以上數字的記憶也超出他們的能力。這個例子充分體現,由於他們的語言缺乏表示大數的辭彙,導致他們對於大數的認識也是缺失的。

Boroditsky,2001 表示時間
這次栗子是親切的普通話。
在英語和普通話里都存在用空間方位來指示時間的用法,但兩者也存在明顯差異,比如:
- 英語中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使用水平軸上的方向表示時間:
 ------------------------&>
 過去  現在  將來
 e.g. one week before,after the graduation
- 中文則既有水平方向又有垂直方向的表達方法,不過垂直方向更多些
     |
     |
 ---------現在--------&>將來
     |
     ↓將來
 e.g. 上星期,下個月,前天,後年

這次實驗,包括一個priming question(啟動問題,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在目標問題之前暗示刺激記憶的過程),問題如下,被試回答是與否

而隨後的目標問題(target question)也是一樣的形式,要求被試回答是與否。問題內容不同於之前提到的各種空間比喻,而是純時間用詞:

而隨後的目標問題(target question)也是一樣的形式,要求被試回答是與否。問題內容不同於之前提到的各種空間比喻,而是純時間用詞:
- 水平的空間-時間比喻:三月在四月之前(March comes before than April)
- 純時間用詞:三月來的比四月早(March comes earlier than April)
假設一個人的母語對他如何認知時間有影響的話,那麼:
- 普通話母語者,在垂直空間啟動問題(圓球圖)之後回答純時間用詞的目標問題,會快過在水平空間啟動問題(蚯蚓priming)之後的回答;
- 英語母語者,則應在水平空間啟動問題之後更快。
實驗結果也證實了這個假設。
此外,對於中英雙語者來說,越早開始學習英語,他用垂直方向來比喻時間的情況就會越少。

Li和Gleitman,2002 語言與空間認知
被試站在兩張面對面的桌子中間,左側桌上擺著幾個動物玩具(如下圖,用符號表示)
┌━┐  ┌━┐
┃▲┃  ┃ ┃
┃?┃? ┃ ┃
┃?┃  ┃ ┃
└━┘  └━┘
然後被試向後轉180°,面對右側的桌子,把動物玩偶按之前一樣方式擺在桌上。這是可能出現兩種情況:
┌━┐  ┌━┐    ┌━┐  ┌━┐
┃ ┃  ┃▲┃    ┃ ┃  ┃? ┃
┃ ┃ ?┃?┃ 或者 ┃ ┃ ?┃?┃
┃ ┃  ┃?┃    ┃ ┃  ┃▼┃
└━┘  └━┘    └━┘  └━┘
左邊這種叫做絕對排列;右邊則是相對排列
這裡補充一下不同語言對位置方位的描述,是有著不同參考值的。
絕對參照:也就是指向固定不變的方位,如東南西北,代表語言瑪雅語言Tzeltal以及中國北方
相對參照:則是一個觀測者主觀參照,如前後左右,代表語言英語、荷蘭語以及中國南方
而這個實驗的結果,用絕對參照來指示方向的語言使用者會按照絕對排列來擺放玩具;而語言中傾向使用相對參照的被試則會按照相對排列來擺放玩具。說明語言對空間認知也是有影響的。

----------------再昏歌線-----------------
這個答案的栗子都是傾向於解釋語言對思想、認知存在的影響。但是這其中有些實驗還有另外一半也部分證明了Linguistic Universalism,另外也有一些更加複雜細化的實驗證明Sapir-Whorf Hypothesis只對右半腦是正確的。
簡而言之就是,答主碼不動了,還更不更看心情(逃~


語言對人的思維方式影響很大,因為語言可以打磨我們的思維。

語言能打磨思維?為啥?小碗先舉個例子。

在我們博大精深的漢語里,如果你想稱呼一位女性親戚,有如下表達:三姑、二姨、二舅媽、大表姨...而英語里,就一個詞,「aunt」。

現在很多年輕人回到老家都得讓父母悄悄告訴他們怎麼稱呼眼前的親戚,否則根本沒法打招呼。感覺很彆扭吧?這是因為你能感覺到,漢語在逼著我們去思考這位親戚與我們之間的關係。

所以你發現了嗎?漢語讓我們對於親屬關係更加敏感,潛移默化地在這親屬判斷上hone our ideas,而英語則不然。

更膩害的來了。

華裔經濟學家Keith Chen發現,使用不同語言的人,對待存錢的態度是不同的。

為啥呢?漢語和英語相比,很明顯是英語在時態上更為敏感。我們常常在時態上糾結,就是因為漢語並沒有像英語那樣清晰的時態表達。

英語悄無聲息地hone了歪果仁的時間感。對於他們來說,現在與未來在表達上有很大區別,因此他們往往會覺得,未來還遠著哪!存錢幹嘛,花花花!而用中文描述現在與未來並沒有很大差別。因此,中國人會覺得,未來並不遙遠,所以要趕緊存錢。

你可能會說,瞎扯。存不存錢和收入水平、受教育水平有很大關係呢!對,沒錯。這就是為什麼Keith Chen做了更膩害的研究。

他篩選了大量歐洲人的受教育水平、家庭背景、收入水平、婚姻狀況、孩子個數等數據,對比了歐洲所有 futured languages(類似英文)以及futureless languages(類似中文),最終發現:如果你的語言里缺少時間感(例如中文),你存錢的概率,會比說對時間更敏感語言的人,高30%。

小碗好想告訴你,語言可以hone our ideas,因為我們都是用語言去思考的。語言的邊界,就是一個人思維的邊界。

語言也會倒逼著我們思考。當你學會一門外語,你的思維也得到了鍛煉。這就是為什麼常說外語,不容易得老年痴呆症。

如果有一天,你的那個Ta告訴你,我們辭彙量不同,怎麼能在一起呢?...Ta也許是認真的。

Anyway,要一直跟隨小碗,hone your language skills哦!

小碗個人微信號:mcdull_sunflower 歡迎來撩~


謝謝邀請! 首先,系統功能語言學將文化語境置於話語語境模型的最高層級,悉尼學派還將意識形態置於文化語境之上,但無論哪種認識都明確表明不同的話語模式源於且實現不同的文化,價值觀以及意識形態。話語模式差異較大的語言自然也就源於並反映了不同的文化和價值觀。
在系統功能語言學看來,話語模式差異主要表現在三大元功能的實現模式的差異上。您說的例子主要涉及的是概念功能實現方式上的差別,更詳細地說,是為「看」這個行為過程建立的分類體系上的差別。但對其進行的理解應從辭彙語法層上升到語義層及之上。從語義層看,「看」,「讀」如同「watch」和「read」等一樣表徵了在行為細緻程度上存在差異的行為過程。因此,就如同我們可以說「看書」也可以說「讀書」,英語使用者也同樣可以說「read a movie」和「watch a movie」,只是表徵的語義或行為過程的精細程度和強調的方面不同罷了。(「watch a movie」更常見,因為它表徵的是日常生活中的一種活動。但「read a movie」強調是在品味或解讀電影,在一種日常活動的基礎上增加了特定語境下的特定語義,因此較為少見,但不是錯誤)。從語境層次看,在這一例子中,漢英兩種語言的差別主要源自於不同語言群體對於行為過程分類精密度的高低需要。簡單說,漢語重意合,英語重形合,因此漢語對於行為過程分類的嚴謹性要求不高,固定搭配的固定性也就不是很強。形合與意合背後的文化差異需要進一步的論述,樓主如需深入了解可再查詢。


謝邀。

這學期剛好有學到語言和思維的相關內容,不過按學的來講感覺太學術,而且也已經有相關的回答了(薩丕爾)。所以用自己做例子回答一下。


從母語說起。

我的母語是粵語和普通話。

用你在問題中的例子「看」,這是普通話;粵語則是「睇」,也有「看」(文白差異)

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並不可以說粵語和普通話的思維模式不一樣,因為動詞雖然不同,但是表義和搭配是相近的:看(睇)電視,看(睇)書,看一下(睇下)……

在這一個詞語上近乎沒有差異,但是其他的詞語表達會有很大的不同。像是粵語中的「紙」和普通話中的「紙」表義的範圍就不同,粵語的「紙」還可以表示錢。

粵語和普通話是屬於同語族的語言,在語言的使用上差異不可謂小。那這樣的差異是不是說明認識思維的差異呢?就我個人看來,這裡的語言並沒有過多的表現思維的差異。

所以人們常說語言和思維的差異性其實要到民族的範疇才可以談。那從這個角度來說,並不是語言在影響思維,而是不同的民族本來就有不同的思維,他們不同的思維在該民族語言起源之時就已經有所表現。

(這是我個人所持的看法,學術界還有爭議,還有各種其他觀點噠)


那麼接著就說說外語。(法、意學得很淺,只是初學,有錯請指正)

英語中看電影是watch a movie 或者see a film,看書是read a book,看一下則是have a look

義大利語里guardare是「看」(相當於英語的watch),vedere是「看見」(相當於see)

法語里lire相當於英語裡面的read即「讀」的意思;voir相當於英語裡面的see即「看」的意思;regarder相當於英語裡面的look也是「看」的意思。


從舉例的方式就可以看出,三種語言的詞語儘管書寫不一樣,但用法是接近的。

那麼將它們和我們熟悉的漢語對比,能夠得出的是這三種語言對於表示「看」這一意義分類要細於現代漢語,在不同的情況需要不同的詞語,構成不同的搭配,以達到表義的準確。


難道說中文表義是較外語模糊嗎?其實不然,我們還有「顧、視、觀、見、眺、睹、望……」這樣的詞語去表示「看」的不同的細緻意義。


我自己是一個多語言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會明顯的感覺到民族思維的不同。但我覺得不是語言讓我認識到思維的不同,不是語言在影響各個地區各個國家的人的思維,而是思維在影響語言的表達。到底什麼詞語表達是詳細的,什麼詞語表達是粗略的,是該民族該社會約定俗成的結果。

抱歉回答有些混亂,不知道有沒有答出題主想要的內容。


我有一位日本同學,她在美國留學,來中國交換。說日語的時候溫柔又可愛,說中文的時候斯文有理,說英文的時候…略爺們


謝邀,第一次在知乎上正(mai)經(nong)答(xue)題(wen),若有輸入錯誤或者答得不明了的地方,還請在評論指出。

-----------------------隔離廢話的分割線-----------------------

首先要講的是,題主的提問,正是語言相對性原理(The Principle of Linguistic Relativity)的萌芽。

1929年,一個名叫薩丕爾(Sapir,Edward;1884~1939)發表了一篇名為「語言學的科學地位」一文,文中薩丕爾以非常明確的態度闡述了以下觀點。

「一個民族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實際上是受自己語言所支配的。」

該文發表十年後,薩丕爾門下的一個名叫沃爾夫(Benjamin Lee Whorf 1897~1941)的研究員對這一理論進行了深化。

為紀念薩丕爾與沃爾夫二人對這一理論的貢獻,「語言決定使用者的世界觀」這一思想又被叫做「薩丕爾沃爾夫假說」。但是起初,這一理論曾經被稱為公理,由於被其他學者反對得多了,降級成了假說。

起源說完了,接下來該到舉例子的時間了。

-----------------------栗子來了-----------------------

以下為流傳甚廣的例子。

在生活於北美的愛斯基摩人所使用的因紐特語中,用於描述「雪」這一概念的單詞達到數十種之多,遠超其他語言。生活在西伯利亞和阿拉斯加等北極圈附近的因紐特人,對於他們而言,和雪打交道是生活必不可少。自然而然的,他們對自然和雪變得敏感,圍繞「雪」而產生的詞語也變得豐富。因此,因紐特人的世界觀也由於他們語言而頻頻與「雪」這個概念掛鉤。

很有道理是不是,它作為一個經典例子無數次的在各個國家的教材上出現過。

但是,只可惜,它是偽造的。

這是有名的愛斯基摩辭彙大騙局,因紐特語中,「雪」這個概念本身的詞根只有三個(kaniq、apun和aniu)。

-----------------------又一栗子來了-----------------------

那麼我們來談談中文。

請看以每字三秒的超慢速度閱讀下三個個詞語。

「彩虹的顏色」

「數字」

「多少」

當你看到上面這些詞,有多少個人聯想到了「7」這個數字,有多少人想到了「5」這個數字?

如果你問問身邊的人,「彩虹有幾種顏色?」,他們又會如何回答?

從小我們就被老師教導,「七色彩虹」,學唱《七色光之歌》。每當說起彩虹,都離不開一個七字。

對於「彩虹究竟有幾色」這一問題,世界各地人民又是怎麼回答的呢?

八色:非洲阿爾部落
七色:日本 韓國 荷蘭
六色:美國 英國
五色:法國 德國 墨西哥
四色:俄國 東南亞各國
三色:台灣土著民,非洲chiShona語族
二色:非洲巴薩語族,日本沖繩


當這些人回答「你為什麼那麼覺得?」這一問題時,引用母語片語的人占最大比例。


------------------------下面是思考時間------------------------

先請各位數數,彩虹究竟有多少色?



你覺得你世界觀變了嗎?


---------------------寫在最後---------------------

文中盡量避免使用專業辭彙與理論。可能加上些語言學理論,升華一下比較好,看情況更新。

參考文獻如果有需要請留言,我敲出來就是。

圖片皆來自網路,並且用了英語Google,日本bing,中文百度上的彩虹圖片。說不定你會認為世界各地彩虹顏色不一樣呢(呵呵)。


學日語4年,英語15年+。說說自己的感性認識吧……

學了日語以後比起中文更喜歡用日語表達心情,雖然不是我母語但是能被日語傷到。日語擬聲詞很多,挺適合講個人經歷的,尤其是有趣的細節。
寫科學類文章喜歡用英語,廢話少,邏輯順,事實清楚。不繞。但是對英美文化不怎麼喜歡,所以英語對我來說是只能補充思想不能補充情感的語言。
我覺得中文的精華,在口頭,是笑話(相聲好啊);在紙上,是古文和經典文學而非現代文藝小清新。至於對思維有什麼影響?我覺得是表達想法的速度快,所以有可能思維速度也會快(至少不繞彎子),但是不一定考慮得周全。


視頻封面為什麼學一門外語?why learn a different language視頻


這篇我為什麼學新的語言主要從思維和文化角度來分析。

不同的階段,對於為什麼學習一門新語言,會有不同的答案。學生階段英語學習,到考試需要二外日語學習,再到現階段自學一門全新語言,這些經歷,讓我逐漸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有了不同的認識。


在此我試圖以先進段全新的認識來分享:學習另一門語言除了獲得更多的信息,了解更多的文化,了解更大的世界,其最有價值的部分在於可以幫助我們以局外者視角,反過來更好了解自己的語言,文化;以及了解差異背後的本質。不一定當局者迷,但是旁觀者會更清。


首先,不妨花點時間來考慮這個問題,為什麼我們要學語言?


大的畫面來說,人類與其它動物的不同,乃至人類能征服世界,是因為人類獨特的語言。獨特之處,在於其靈活性。可以通過不同的字母,單詞,字元組合成無限多的句子,表達無限多的含義。於是,可以接受,儲存,釋放無限的信息,並了解周遭,互相交流溝通。擁有靈活的語言基因,促使人可以先聽,來說,後讀,到寫。我們在不經意地學習母語。


那麼,為什麼要學另一門新語言?


因為,媽媽說!


的確,大多數人學習一門外語是因為不得不,因為高考要考,大學要過四六級,或者父母的期望。或者可以幫我們找到更好的工作;在出國旅遊的時候,不用一直蒙鼻;或者使得在異性面前更具魅力,當然根據各人取向,也可以是同性;等等這些,都可以是你很有力的動機。


但是這裡,我試圖從另一個角度來談談為什麼要學習另一門語言。這些年不同的語言學習體驗,本文試圖從一個視角來分享,學習另一門語言意義在哪裡?我為什麼要學習新的語言?

1. 從局外者視角,重新理解中文本身。

如果試圖全方位理解汽車,光是坐在車裡駕駛,不會明白它的構造及原理。你看不到車外的顏色,車輪,以及驅動的引擎。你必須走出車外來檢查摸索。語言學習也是同樣的道理。當你一直呆在讓我們「舒適的車子」時,會把這一切的舒適當做理所當然,看不到」車子外面「有什麼,同樣,也體會不清「車裡的舒適」。


具體來說,還是以自身語言學習經歷來看,語言學習對我最難的是古代漢語或文言文,包括古詩詞。背誦這些文章對我來說很困難,主要因為文章的構詞以及結構,常常困擾。我並沒有所謂學語言的天賦。反而學習英語後,發現對英語的理解相對比學文言文要簡單順暢很多,不論是在記憶文章,又或者文章的理解上面。為什麼?


來看看李白的一句詩: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如果用英文字面翻譯的話:bed before bright moon light, doubt that ground up frost.


這句英文翻譯,如果你不是中國人,完全不能理解。能讓說英語者明白的翻譯是:Before the bed, the bright moon glowed, and I was suspicious of that was frost on the ground. 而這樣一翻譯,我們古典詩歌的美,蕩然無存。


當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對比我們的漢語時,發現每個漢字在句中不會有其固有的角色,漢字的意思取決於語序和上下文。漢字與漢字之間也沒有特定的主動被動的功能,前後的邏輯關係也不那麼明顯,旨在留下足夠空間,讓讀者自己體會其意境。


再比如古龍經典的 天涯明月刀的開頭:

天涯遠不遠?不遠!
人就在天涯,天涯怎麽會遠?
明月是什麽顏色?是藍的,就像海一樣藍,一樣深,一樣憂鬱。
明月在那?就在他的心,他的心就是明月。
刀呢?刀就在他手!
那是柄什麽樣的刀?他的刀如天涯般遼闊寂寞,如明月般皎潔憂鬱,有時一刀揮出,又彷佛是空的!
空的?空空濛蒙,縹緲虛幻,彷佛根本不存在,又彷佛到處都在。
可是他的刀看來並不快。不快的刀,什麽能無敵於天下?因為他的刀已超越了速度的極限!
他的人呢?人猶未歸,人已斷腸。
何處是歸程?歸程就在他眼前。
他看不見?他沒有去看。所以他找不到?現在雖然找不到,遲早總有一天會找到的!
一定會找到?一定 .

這個被很多武俠愛好者喜愛的開頭,如果用語言總結中心意思,很難描述,但不可否認這是很美意境的文字。再提一點,漢字本身構造的可愛之處。漢字是象形文字,很多字看見就知道為什麼這麼寫,而印歐語言裡面的字母搭配卻完全沒有頭緒可言。


這也是,為什麼漢語尤其是古代漢語,蘊涵著不可言說雅與美。這些是在學習英語之後,才逐漸意識到的。這種雅與美,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這也是為什麼背誦古詩文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而記住英語會相對容易很多。同時,引出我想重新看待漢語的另一個方面:


從語言構造來講,不同語言,在邏輯與精準的關注度是不一樣的。


語法是這一點直觀的體現。比如漢語動詞沒有時態這個概念,而英語里分現在,將來,過去,過去完成,現在完成,將來完成等。


漢語句子對於主動被動並不是特別看重。比如說:花瓶碎了。但是這句話的信息,在英語讀者看來,或許會有點困惑:花瓶到底是怎麼碎的?自己破裂的?還是被人打碎了?被誰打碎了?而如果光是「花瓶碎了」,直接翻譯 the vase broke就是在說「花瓶自己碎了」。


直白的語法也反映英語成為全球通用語言,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在於:簡單。


這種簡單,在試圖新學一門英語以外的語言,比如日語或者德語之後,會更有體會。德語里至今仍然使用印歐語系古老的語法現象,通過對詞的變化來表明這個名詞在句子中充當的是主語,賓語,定語還是狀語。也就是說,不論語序怎麼變,你都可以通過這些變化精準判斷出具體的意思。


再比如,漢語里也沒有單複數和冠詞的概念,漢語名詞也沒有像有些語言一樣,有陰性,陽性和中性之分。這一點,漢語與英語同樣簡單。而德語里,「年輕姑娘」這個單詞,是沒有性別的,中性,而"大蘿蔔"卻是個女性或陰性。


再看辭彙,下圖中看出,英語里的辭彙有1,000,000,000+,中文辭彙:5000,000+,德語辭彙185,000;
顯然,英語的辭彙量最豐富,那就意味著他們可以表達很多我們不存在的辭彙,或者表達出我們無法言說的內容。漢語目前正在不斷產生新鮮辭彙,主要集中網路用語,同樣也存在,漢語語言里的某些表達,英語里也不存在。比如大媽,城管,土豪,廣場舞,人情關係等等。


德語本身的辭彙量相對並沒有那麼多,但是德語的構詞值得一提,它不像英語的開放,大量吸收外來語和概念,而是依靠本族辭彙的基礎上不斷合併,派生出來。比如:鼻涕蟲,Nacktschnecke, (naked snail) 字面意思是「裸體的蝸牛」;比如燈泡,德語的構詞是「發光的梨」;比如Krankenschwester護士是由Kranken疾病+Schwester姐妹姑娘,構成,漢語是兩個字,英語也就一個nurse;再比如:Donaudampfschifffahrtselektrizit?tenhauptbetriebswerkbauunterbeamtengesellschaft,這是一個詞,表示的是:多瑙河汽輪電氣服務行政管理處附屬協會。英語者會創造一個新詞來表示這層含義。某種程度,德語和漢語的構詞思路有點類似。再比如樹懶,德語的構詞也是懶的動物,英語是sloth。中文手套,英語里是一個單詞glove, 德語構詞思路,手的鞋子,我在想,為什麼不是 手的襪子?


所以,語法層面,詞的屬性,格的定義,詞的關係,會顯示出一個普遍的觀點:英語比漢語對於邏輯和精準關注度不同,了解德語語法和構詞之後,便理解為什麼德國會給世界留下思維嚴謹的印象。相對來說,漢語有著難以言說的美感與優雅,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不乏好的文學作品,但卻不能獲得國際的認可,因為漢字的美感更難翻譯。


從母語的辭彙,語法,結構的框架里,跳出來重新看待中文,可以幫助我們更客觀的了解母語本身,同時也更意味,我們也在了解語言背後的思維和文化。這也引出了第二個方面:

2. 從局外者視角,重新理解我們的文化和思維。

語言反映了文化。以上提到的不可言說的美,顯然反應了不同的文化的思維方式。不可言說,也表現在了我們文化里含蓄的情感表達方式。


這兩周感觸很深的一個事情,因為最近在課堂講的大話題是:家庭和代溝問題。讓同學們包括我自己,對自己的父母說「我愛你」。有一位同學提出來,發簡訊或者當面說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但是有一點肯定的是,大多數的同學都覺得當面對父母說出這三個字,並不是件特別容易的事情,包括我自己在內。


英國《泰晤士報》曾經寫過題為《我打電活說我愛你——現在我希望沒有打擾你》的文章,關注了中國家庭中子女及父母對「我愛你」的態度。一些父母在聽到子女表達愛意後,竟立即問是否「懷孕了」或「是否喝醉了」。我們班有位同學的母親接到電話後,問到:是不是老師讓你打的?有位母親認為是孩子是不是手機丟了?有位母親說:你想要多少錢?有位父親對女兒說:以前從沒有聽你這麼說過,我也愛你。


我們在表達情感上相對更加含蓄,而我們有「打是親,罵是愛」這樣的語言,也反映了父母對孩子的愛,有時候是通過完全相反的語言來呈現。


再說語言精準,也不可一概而論。比如中文裡有些詞語有著更精準的表達。來看個簡單的例子,讓你用中文翻譯「this is my uncle.」 你翻譯:這是我的「叔叔」。但是,在現代漢語里,親屬的叔叔專門是對父親弟弟的尊稱。而媽媽的弟弟,中文裡的辭彙叫「舅舅」。而岳父岳母,而丈人丈母娘等等,在英語里統稱mother-in-law, father-in-law. 稱謂系統的不同也反應了不同文化里的家庭觀念。


再比如在描述時間的時候,我們傾向於先說小時,然後分鐘,從大往小,而英語習慣會說分鐘然後小時;德語對於see you later里的later再細分,一般認為later是一天之內,而如果是明天的話,會用更精確的表達,可看出對於時間概念的精確程度差異。同樣德語在描述多位數字的時候,會先說個位,然後十位,以此類推。描述地點也一樣,我們是從大到小,國家,省份,城市,街道;英語也是相反的;這一點可以反應出我們更注重的是整體和集體,而英語里更注重局部和個體。


以上也在說明,語言也在塑造我們的思維以及行為方式。華裔經濟學家基思·陳(Keith·Chen)在TED上提出一個假說:個人的存錢能力和他所使用的語言有關。

因為描述時間的方式會決定我們思考時間的路徑,進而可能影響到我們對不同時間段的感知和偏好。當英語在嚴格區分時態的時候,意味著我們在談論未來或過去的事件時,在思維里已經嚴格區分的時間段,未來和過去兩者之間有本質的不一樣。於是,這種語言的差別會導致我們對未來和過去的感知也會不一樣,會導致「未來」看起來跟「現在」更加遙遠,當然存錢也就相對困難一些了。如果語言中沒有區分將來時,對現在和未來的語法表達都一樣,那麼這點細微的差別讓人們感覺未來就在眼前,那麼存錢也就會是當務之急了。

這是個有趣的假說,但同樣值得我們去想背後的深層意義。語言對我們的思維和行為方式或多或少的影響體現在哪裡?


很多語言里有關於前後左右方向的辭彙,而有些語言里,並不存在這樣的辭彙,取而代之的是用東南西北這樣的方位。他們的思維里,就不存在,往前看,或者往左轉,而是往南看,或者往西北方向轉。那在這樣的語言模式下,人們不會有東南西北不分的情況。而到一個地方就分不清東南西北,在我們的語言模式下是很正常的現象。


再來談談時間問題,英語里會說the future ahead of us, 或者past behind of us, 如果讓英語母語者來空間比劃時間,他們多半會指向前方來指代將來,後方是過去。如果我們說上下五千年,上個月下個月,那更會用上下的方位來指示時間順序。


再比如辭彙的陰性,陽性,鑰匙這個詞,英語是key, 在德語是陽性詞,在西班牙語里是陰性詞。調查發現,德國人談到鑰匙的時候,會聯想到金屬,實用,耐用等聯想意義;西班牙人在談到鑰匙的時候會有金燦燦,可愛,閃光等的聯想意義。


這一些案例,都在反應語言或多或少塑造了我們的思維。就我而言,我在使用漢語很難表達的詞語或句子,用英語表達會相對自然,就比如剛剛對父母說「我愛你」的例子。


所以,當跳出盒子反觀其中,發現學一門新的語言,相當於獲得一種新的思維模式。我可以來去自由,切換。同時獲得更廣闊的信息。那麼,這一切最終的意義到底在哪裡,最後,引出我想談到的最後一點:

3. 看見差異終究為了回歸本真

對於語言本身差異的認識,再到文化差異了解,運行不同思維方式,以及不同行為方式的踐行,都可以幫助我們打開視野,多個思維方式來認識這個世界,同時也是在打磨自己的世界觀價值觀。


而最奇妙的部分不是在於差異,而是在不同文化,思維方式,行為模式差異的背後,我們最終能找到那些共性的交叉點。正如現代社會,人們有了更大的自由,也擁有更多的選擇。我們選擇各種途徑追求自由。再用自由的眼光,來重新審視我們的文化或者思維,或許可以由此發現,我們文化里什麼已經丟失,以及什麼才是真正重要的。


而這個視角對於自我認識,自我成長具有極大價值。就我來言,針對前幾周對於金錢和快樂的話題,中華文化里的捨得也正是精簡主義的精髓。而我在自由選擇中,有機會重新看到最重要最有價值的那部分。


以上,是我這些年學習不同語言,最大的意義。正如Marcel Prost的一句話:

The real voyage of discovery consists not in seeking new landscapes, but in having new eyes.

真正的發現之旅不在於尋找新的風景,而是要有新的眼光。

對我而言,探索新的風景,固然是件美好的事情,更美好的,莫過於擁有新的眼光。擁有新的眼光去重新看見我們自己的語言,我們的文化,以及我們自己,並且找到最重要的價值。


本文參考資料如下:

Keith Chen: Could your language affect your ability to save money? Keith Chen: Could your language affect your ability to save money?

Google: How the Languages We Speak Shape the Ways We Think

Reasons why people should learn another language: 12 Reasons Everyone Should Learn Another Language

Is English more logical or precise than Chinese (Mandarin)?: https://www.quora.com/Is-English-more-logical-or-precise-than-Chinese-Mandarin


我也好驚喜!居然被邀請來回答問題了。。。第一次在知乎答題~我是一直相信這個觀點的,然而這只是我的感性認識。這個問題過於複雜,涉及到很多方面……我沒有讀過相關的書,但是的確,我們對於不同的文字有不同的感覺,在翻譯的時候常常能感覺到有些東西「就是翻不出來」,因為在人家的世界觀里就是沒有這種說法的,在一些已經約定俗成但是仍保留原始意象的慣用語里,既保留意思通暢讓中國人易於理解,又能體現出英語或者西語這個詞本身的特色是幾乎不可能完全做到的。這也許就是語言的魅力,在讀外國譯著時我們體會到的某些新奇的感覺,在國外讀者看來也許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俗語而已。我的一個外國朋友學習中文時,特別喜歡這一句話「雲開太陽出來」,她覺得像詩一樣。但是其實對於我們,「雲開日出」才有一點點詩歌的味道,而且還是一句有點俗的詩。可是因為初學者的障礙,她理解這句話是用的母語邏輯,也可以說是問題中的「世界觀」,將我們語言中的意象轉化成她的母語,再通過對於這些意象在母語中帶給人的感受和世界觀的印記來進行理解和審美,就發現了一個她認為的「漂亮極了」的普普通通的中文句子。希望能幫到你~


來舉個新近應景的例子——羊年究竟是什麼年?year of sheep, goat or ram? 各大英文媒體都糾結死了。作為漢語母語者我真的從來不覺得這是個問題,山羊綿羊不都是羊么,但是給辦公室里美國姑娘一說,她頓時就抓狂了。山羊和綿羊是牛科羊亞科中不同的兩個屬,但是英文里沒有一個常用詞概括羊亞科的生物,所以她完全沒有「羊」這個概念。尤其我們研究環境保護自然資源管理的,綿羊和山羊的飼養方式環境影響還真不一樣,所以我的美國同事覺得你必須給我弄清楚今年究竟是個啥年不然我們沒法一起玩耍了。
然後就有媒體表示要慶祝year of ruminant horned animal了。國內有些新聞寫成了紐約時報,其實不是啦,紐約時報還不至於連牛和羊都分不清……
Lunar New Year celebration welcomes year of 『horned animal"
哦,順便,鼠似乎可以統稱為rat,所以鼠年問題不大,牛年是cow ox還是buffalo我就不知道啦。


上學期ethics的教授講過一個實驗,挺有意思的。大概就是一個人在舊金山做了個research,對象是Chinese American,同時會講英語和中文的。同一個問題,翻成英文和中文分別讓他們用相應的語言作答。問題大致是:when I have different opinions with my parents, I feel _____.
當我和我的父母意見不同,我感到____.
教授先問了我們幾個班上的中國學生,大家都回答sad, bad之類的。然後教授揭曉了那個research的結果! 當那些Chinese American 用中文回答時,他們的答案和我們一樣,是一些傷心啊之類的詞,而當他們看到英語問題並且用英語回答時,答案是!!你猜? (反正我當時是怎麼也沒想到) 是independent!
服!


薩皮爾沃爾夫假說早就被證明是錯的。
語言會輕微影響思維,但思維的主要部分不受語言影響。而且這種輕微的影響是可以通過學習和仔細思考來克服的。

並不存在「英語思維」或者「漢語思維」或者其他語言思維,語言是思維的表達方式而不是思維本身。

同一種語言使用者中,不同領域內的人的思維差別,要大於不同語言使用者中,相同領域內的人的思維差別。
無論是美國的物理學家還是日本的物理學家他們的思考方式幾乎一樣。
而同樣是漢語使用者,男生往往搞不懂女朋友為什麼會生氣。


古代英語大學生和斷子絕孫一個詞語
牛津最初只教宗教學生
古希臘做水手和去死一個意思,


有一個同學說:

說漢語的時候,我覺得我一身正氣

說日語的時候,我覺得我特別有禮貌
說韓語的時候,我覺得我腿特別長

我也會有這種輕微人格分裂的感覺,說英語的時候感覺語氣更堅定,即使被別人反駁,也會據理力爭。而說中文的時候則更親和。也有人說聽我說英文覺得像個bitchy的霸道女總裁, 再一聽中文分明是個嗲嗲的小女生嘛!

語言和我們的個性,思維,以及決策之間,是否存在某種連結呢?

我們使用的語言會在無形中塑造我們的思維方式嗎?還是說語言僅僅是一種工具用來表達思想而已?你更習慣用中文還是英文思考?這對於你看待事物甚至決策有什麼影響嗎?

相信今天這篇嚴肅認真的科普文對掌握第二語言並且想要了解語言和個人發展有什麼關係的人帶來啟發。

&

語言和思維的關係,是一個多學科探討已久的問題,早在查理曼大帝(Charlemagne)就曾宣稱,「學會了第二種語言,就擁有了第二個靈魂。

語言相對論 (Linguistic relativity)的奠基人美國語言學家沃爾夫認為:每一種語言都是一個世界觀的編碼,對說話者都有很大的影響。人們使用語言的習慣影響了其思維的習慣。因此,不同語言的使用者,可能有不同的思維方式。

當然很多人對這個想法持懷疑態度,比如有人就認為廣義來講,不同語言不過就像是同一種語言使用不同語法而已。然而斯坦福大學心理學教授雷拉?波洛狄特斯基(Lera Boroditsky)卻認為一系列新的認知學研究表明,語言的確會深遠地影響我們對世界的認知。


01 語言 vs. 思維


在一篇《語言會塑造思維嗎?》的文章中她指出:在過去十年,認知科學家們在語言如何影響我們對空間,時間以及因果關係等基本概念的理解有了新的認識。

1. 先說說空間

都說北京人愛用東西南北而不是左右來表達方向,但如果是跟澳大利亞偏遠的土著部落Pormpuraaw,那簡直就弱爆了!

當地土語中根本沒有「左」和「右」這樣的表述。所以不論他們談論什麼都是以東西南北來表達的。這意味著他們會說「你腿上西南方向有一隻蚊子。」

說到這兒,如果你會英語,那不如先做一個小測驗,看看你是習慣於用中文還是英文思考?

假如我把一個拳頭伸出來代表這是午飯,那麼你認為早飯和晚飯分別在哪兒? 是在拳頭的上面和下面,還是左邊和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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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於中文思維的人會按時間順序將過去發生的事情排在上面,未來的事情排在下面。而習慣於英語思維的人則會從左往右擺。

如果你習慣於用希伯來語思維則會從右往左擺,因為希伯來語的書寫方式是從右往左。而在南美洲的艾馬拉語(Aymara)中,未來被排在身後,過去被排在身前。有意思吧?

2. 再來看看時間

行為經濟學家Keith Chen 在一次TED演講中講到他的研究結果表明,語言會影響一個人的儲蓄能力!

使用的語言中沒有區分將來時態的人(如中文)比有將來時態的(如英語)儲蓄的比例要高30%。他的解釋是將來時態的使用使得你每次說話的時候都意識到「當下「和」未來「的細微差別,「未來」看起來比「現在」更加遙遠一些, 所以存錢就會困難一些。當然,這不過就是一個單獨的研究結果,其樣本和推理邏輯都有待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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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最後我們來看看因果關係

比如我老公那天跟我說:「我跟我徒弟(mentee)出去吃晚飯了」。

像我這麼自信不猜疑的老婆會自動腦補一個男的徒弟。然而,如果他要是說西班牙語這種分性別的語言,就必須得說清楚這個徒弟是男還是女,沒法模稜兩可矇混過關。

再舉一個例子:英語通常用「主動詞」的表述方式,好比:「約翰打碎了花瓶」 即便約翰是不小心的。而西班牙語或日語則更可能用被動式——「花瓶被打碎了」。這些表述上的差異都會影響到聽眾的主觀意識。

斯坦福大學的凱特琳?弗塞教授做過一項研究,她讓講英語的人觀看珍妮?傑克遜和賈斯汀那段人盡皆知的"露點事故」的錄像,然後再分別讀兩篇內容完全一樣但措辭不同的書面報告。

儘管參加實驗的每個人都觀看了同樣的錄像,親眼看到扯下衣服的鏡頭,但讀到「扯掉了衣服」的人比另一組讀到「衣服被扯掉了」更多地責怪賈斯汀並認為他該被懲罰的多了53%。

這個實驗通過對這種因果關係的展示表明,如果你改變人們說話的方式,就會改變他們思考的方式以及得出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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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語言 vs. 個性

那麼語言和個性到底有沒有關係呢?為什麼我說英語的時候比較bitchy,而說中文時比較隨和嗎?

《經濟學人》刊登的一項研究結果表明,當我們說話的時候,並不是因為說了某一種語言而導致我們呈現出來某一種性格,而是那種語言導致我們沉浸在那個語言所代表的文化語境(Cultural context)。

因為英語對我來講是工作語言,所以我一說英語就好像回到了工作環境,自然就更職業化,也更會據理力爭因為這是工作所需。而一說中文就像是回到了家和朋友的環境,所以自然就比較隨和。

這從另一個角度解釋了在為外企做跨文化溝通培訓的時候大家經常問到我的問題:「為什麼我英語六級,研究生畢業,但和公司里的老外溝通還是有問題。別說老外了,就連那些有海外背景的中國人都覺得有障礙!

因為大多數說自己是雙語(Bilingual)的人並不是雙文化(Bicultural) ,即使是,也總有一邊文化屬於強文化。如果英語對你而言唯一的學習和應用場景就是新東方補習班,那麼每次你說英語的時候就自然而然回到了那個文化語境,當然很難理解西方語境下的職場思維到底是什麼。

所以如果想要更深層次地了解西方的職場思維,應該盡量閱讀和聽到原汁原味的英文商業讀物,這樣才能真正理解中英文不同語境下的管理思維差異。

同樣都說職場上的那些事兒,讀/聽中文和英文,給你帶來的認知並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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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語言 vs. 工作

為什麼我會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呢?我又不是語言學家,我不過是研究管理學的。因為就像我在《職得》書里寫到的:
「很多年來我一直有一種負疚感,覺得我在公司爬得高竄得快並不是因為我有什麼真本事而是因為我英語好,好像我就是個大騙子,總有一天會被人發現。我不知道這種負疚感從何而來,但它伴隨了我很久。」

直到讀博士的時候看到上面這些關於語言和認知的關係時,我才放下了心裡的這個包袱。鬧了半天那些冷嘲熱諷說我「不就是英語好才混得好嗎?」的人並不知道語言給人帶來的影響遠遠超乎想像!

語言對於思維和認知結構的影響深刻地塑造了我們構建現實世界的方式。因此當你熟練地掌握一門語言的時候,它為你打開一扇窗,讓你看到不同的世界,而由此獲得的信息和知識滋養了你的思想,增強了能力,拓寬了格局,最終為你創造了新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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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

雷拉?波洛狄特斯基教授說:「語言是人類的一種獨特的天賦。當我們發現各種語言及其使用者存在怎樣的差異時,我們也會發現由於我們使用的語言不同,人性也會出現顯著的差異。」

在職場上混了20多年又學習管理這麼多年,我越來越發現所謂學習領導力、溝通、管理層思維這些管理學概念,說到底是在了解人性,了解自己。

當你能用另一種語言去學習,你就比別人多了一個洞察世界的視角,你所獲得的認知也更豐厚更飽滿,而這就是我們常說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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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當然會影響或塑造人的思維,我們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在使用語言組織我們的抽象思維。這就意味著某一種語言背後的思維模式也會隨著語言的輸入而輸入。比如英語中quickly和well是轉折關係;而漢語中是並列關係:又快又好。同時語言又代表著特定的文化身份。你說某一種語言,在無形中,你就會接受或認可該語言背後的文化。你的思維也就具有文化的局限性了。不同的語言所包含的價值觀和世界觀也是不同的。比如英語對河魚的分類含糊不清,而漢語就大為豐富。那麼如果你一出生就說英語,你估計不會像中國人這樣熱愛魚肉。在比如螃蟹,漢語有「吃螃蟹」一說,西方卻沒有,所以他們認為螃蟹是不能吃的。另外,有證據表明,說兩種語言的人是在用兩套思維模式分別進行語言組織。所以就有了薩丕爾—伍爾夫假說,認為語言決定思維。
當然這個假說遭到很多反對。現在也有明顯的證據表明語言只是人類認知的一部分。比如有一個病例:某癲癇病人在一次犯病中喪失了讀寫和說的能力,卻仍然完成了一系列的思維活動,並完成若干項任務。從一點來看,語言並不是思維的全部。人們在生氣、高興或悲傷等情緒的影響下,也是有思維活動的,但未必有語言組織思維。另外很多文化因素對文化氛圍的營造也是脫離語言的。你置身於某個古色古香的村落中,你可能對建築的特色大為讚歎,但你對該地文化的感知未必就能說的出來。相應而言,文化對思維的影響不一定是通過語言實現的。
綜上,使用不同的語言會豐富你的思維,但本質上未必能決定你的思維。


樓上的童鞋大多都從語言和思維這個廣泛而富有深意的視角分析題主的問題,我就從個人比較熟悉的雙語認知領域回答題主的問題吧。我主要編譯2014年發表在CDPS上的一篇權威綜述來說明問題,以後如果有機會還會貼上更新的雙語認知的進展:
CDPS——two languages in mind雙語能力作為研究語言、認知和大腦的工具
本文相關信息:Judith F. Kroll, Susan C. Bobb, and Noriko Hoshino Two Languages in Mind: Bilingualism as a Tool to Investigate Language, Cognition, and the Brain Current Direction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June 2014 23: 159-163,doi:10.1177/0963721414528511 Current Direction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是一個綜述性質的期刊,一般都是由該領域的領軍研究者撰寫,並揭示這一領域的發展狀況和未來的研究方向。Kroll是我個人比較欣賞的一個研究雙語認知的權威,她是賓州州立大學心理學傑出教授,提出著名的RHM模型。她主要研究的是語言產生(language production)及相應的腦機制,並組建了一個龐大的學術團體,包括本校和荷蘭、西班牙、中國、英國等多個國家的研究者。並曾經和de Groot(荷蘭阿姆斯特丹大學研究辭彙表徵的,提出辭彙表徵的分布模型,並得到很多研究的支持)一起主編了一本雙語認知的權威綜述:Handbook of Bilingualism: Psycholinguistic Approaches(2005),這本書邀請了雙語認知大部分領域的權威人士,每個人都對自己專長的領域做了綜述,更難得的是,這些人互相之間有共識也有爭執,所以很多針鋒相對的論點在這一本書中共存。
本文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講述的是兩個語言總是激活著的,這是一個典型的非選擇性通達假設(non-selective),因為雙語認知一直都在爭論的是,在雙語者使用一個語言的時候,另一個語言是否是激活著的,兩個語言的表徵是共同的還是分開的,這樣就形成了選擇性(selective)和(non-selective)兩個假設,但是現在很多研究和模型都支持非選擇性通達假設(e.g.BIA,BIA+,BIA-d)而這兩種語言的均激活狀態這一現象導致競爭,從而要求雙語者要具備控制語言的能力,以達到能夠流利說兩門語言的目的。(這裡我想說,倫敦大學學院的心理學教授David Green(1998)在Bilingualism: Language and Cogntion上提出了抑制控制模型(IC),他認為雙語者在產生語言的時候,需要對一種的一個語言進行抑制,從而保證產出語言的正常進行,另外,L1和L2的抑制水平也隨著激活程度的不同而有所不同,L1的激活程度高於L2,因此,在產生L2時,需要對L1進行更多的抑制作用從而導致切換到L1產生時形成更大的切換代價(switch cost),當然,也有研究者認為不存在抑制作用,Harvard大學的Alfonso Caramazza(2006 or 2005我記不清了)在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learning memory and cognition上發表了語言產生不需要抑制過程的論文,用實驗證明了IC模型的缺陷。)
第二部分則是這種雙語能力的變化同時對第一語言和第二語言都會產生影響,尤其是母語可能會隨著第二語言的使用而產生新的變化。
第三部分論述的是雙語能力不僅僅局限於語言領域,這種認知的控制能力可能會影響到一般的認知能力,這也是雙語認知的比較熱門的研究問題,就是雙語的學習、生活經歷對雙語者的認知發展會不會帶來影響,約克大學的Bialystok.E因為研究雙語能力對認知發展產生的影響而享有盛譽(相關研究甚至在卡羅爾的著名語言心理學教材中頻繁引用),她發現雙語學習可以延緩認知老齡化。另外,也有研究指出語言間的切換能力與一般任務之間的切換能力相關,這說明語言間的控制能力可能會遷移到一般的認知控制能力上,也可能是其中的一個部分。最後我想說,作為一個學心理學出身的學生,邁入雙語認知領域是我的自己的一個興趣和愛好,但是當我真的看一些論文的時候,我才感到深深的恐慌,因為我對語言學的很多知識是欠缺的,導致我對一些研究的理解、術語的理解並不是很透徹,但是卻從沒有因為不連貫的知識體系而感覺到後悔,因為這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領域,也希望更多的人加入進來。因為不僅僅是因為雙語者越來越多,而且研究雙語問題可以讓我們更深入的理解語言,這是單語研究所不能做到的。


謝邀。這個問題前輩們和認真的同學已經答得的很完善了啊,我還來答真是不妥。我就答一點點感受吧,比如,說話經常卡殼,拿最熟悉的中文和方言舉例,常常在需要說方言的時候說普通話,或者會日語的韓國人和我說英語的時候,我用日語答一下。在無意識狀態下,切換不順利。可能有些語種學的不好,或者開始學習多國語有些晚了。積極的影響主要是方便查閱各國資料、新聞之類的,有一點視角方面的幫助,就這些了,還需要好好學。


使用不同的語言。。。嗯。。。我的第一反應是C++,Java,PHP,Python。。。嗯。。。就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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