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是如何影響到人們的認知功能的?

這個問題源於@andy lee 的一個提問:思維和語言的關係是什麼? - 心理學
在問題下,有知友提到這樣一個實驗:研究的參與者是皮拉罕原始部落4名外觀18~55歲的男性。這個部落中關於數字的語言,只有1和2在其中的一個任務里,他們會有1秒時間看到一定數量的石頭(範圍1~9),1秒後這些石頭會被遮起來。之後他們需要選出和之前看到的石頭數量相同的竹簡。石頭數量為1和2時,正確率100%;從3開始,正確率低於100%,並大致上與石頭數量呈負相關。

而在知友@周不潤 的另一個回答( 一眼看出有四個蘋果,是因為我數得快,還是因為我知道「四個蘋果」是什麼樣? - 周不潤的回答)中提到,大部分人類已經進化出「對5以內的數字直接感知的功能」。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現象?語言是怎樣影響到人們的認知功能的?


先馬一個,回去寫。

謝謝邀請。把學術的東西用淺顯的語言講出來也是考驗人的。可能我的表述不太準確。如有紕漏,還請大家批評。

首先語言和言語在這個問題中是不同的。語言是一種社會公用的交際工具,當沒有被人運用的時候,它就客觀存在那裡。是一種靜止的存在。我們所要研究的是言語這一動態過程對認知造成的影響。
以上 Andy Lee介紹的很全面。我來說說做研究時候的體驗。

在工作記憶中央執行功能可塑性的研究中,規則與定勢是認知靈活性(定勢轉換)中很重要的一個概念。而認知靈活性又與我們日常生活息息相關,它是指人類面對不同的認知任務定勢和規則中有效率的、頻繁的轉換定勢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會發現轉換的過程總是慢一點,錯誤多一點。但是有意思的是,這種認知轉換的過程中的慢和錯,可以通過訓練改善和提高,而這種訓練的結果可以遷移到抑制和刷新功能上(抑制很好理解,在衝突過程中抑制不需要的,指向需要的。刷新類似於計算機里隊列這種東西,先進先出,用新東西刷走你舊的東西。),不僅是其他的子功能,甚至可以提升流體智商。

那麼這個和言語語言有什麼關係?

別忘了我們說到了規則。

樓上說的考試我可能背過,但是真的很難以理解。我通過刻板印象的心理表徵大概理解這個表徵就是你內心中對規則和外界事物的命題式描述。

那麼回到規則,我們在訓練認知靈活性的時候會給予研究對象一些認知任務。這些認知任務是不同維度的,需要被試按照規則來做出按鍵反應。當然,我們告訴他的規則是一種外部的規則,他是否進行了內部的表徵,這個很大程度上能夠影響他認知任務的完成情況。有些人理解的好,記住的快,他就能完成的好,在訓練的過程中認知功能提高的就快,效果也好。但是有些被試他並沒有把規則內化為一種表徵。這時候,他的訓練是無效的,他的轉換過程並沒有把心理的任務定勢(規則)進行「提取-使用-抑制-再提取-使用」這個過程。他做認知任務完全依賴外部的提示,如果外部提示撤銷,他就會茫然,不知道怎麼做。

還沒有說到言語?

Here comes 言語!有研究表名,有自我口頭指導的認知訓練可以有助於將任務規則內化。在現場搜集數據的時候,也會有這樣的問題。許多孩子會口頭反覆重複規則,比如「X A,Y不按」等。這樣處理之後,他們的指標確實有改善,並且要好於不進行口頭指導的。這樣的訓練,確實有助於提升認知功能,有助於提升5-14歲的兒童的數學、寫作、書寫以及推理能力。

從神經機制來說,主要還是N2、P3b和ERN的變化,從腦區上來說,也是高級認知功能相關的顳葉、頂葉、前額葉(DLPFC、VLPFC)、前扣帶回、紋狀體等區域的激活程度和效率增加。但是具體為什麼言語會起到作用?我沒有文獻支持的猜測是因為言語加速了定勢的提取過程,或者是使得更多的腦區參與定勢的提取和抑制過程。

再說說書面語言對於認知的影響。

性別刻板印象失匹配會引發N400,這是一種與衝突有關的成分。但凡是「多麼熱情的樓主晚飯吃了一雙投影儀」這樣的語言都會引起N400。但是語義與性別的失匹配都會影響N400成分。那麼問題來了,「這是一個男護士」,這一句話到底是語義失匹配還是性別失匹配影響的呢?有研究把語義改為圖片,結果弱化了N400,由此可見,語義也是會影響人類的認知功能的。

最後,還有一些關於自閉症兒童的認知功能的研究,我想也會有所啟發。這些孩子普遍在智力上、在認知功能上不及正常兒童,並且語言表達也會出現問題。那麼,語言到底對認知功能有沒有影響呢?個人認為,言語的習得、二語的習得、亞文化語言的習得、書面語、盲文、手語、音樂(編曲)這些方面都能影響到人的認知功能。這也是一個很大很好的研究方向。希望大家能多提思路啊~

我知識畢竟有限,等待大家的迴音。

以上。


認知科學有「表徵-計算範式」這麼一個主張,認為人類的思維中有一個類似語言系統的心理表徵系統,這是一套複雜的符號系統。在「有意識推理」這種特殊的思維過程中,這種心理表徵系統作用明顯。

在這種心理表徵系統中,基本單位是「概念」,類似於語言系統中的語義單位,比如字、詞等等。和語法相對應的概念是「規則」,概念的操作規則。這種觀點認為,人類的推理就像是一種符號系統對概念進行的有規則的處理。

「概念」的具體表現,就是日常語言中的詞語。「數字」是一個概念,「一」也是一個概念,這兩個不是完全一個的概念,甚至後者不一定是前者的子概念,因為後者還會關聯到「獨特」,「最佳」,「少」等等概念。概念具體是什麼,這是一個坑,現在還講不清楚。

不同的地區有不同的文化,有不同的語言系統。這類語言系統通過對概念的影響從而影響到了「心理表徵系統」,這就使得不同文化的人在通過心理表徵系統進行推理時有了不同的表現。

題目補充中提到的皮埃爾人的語言中缺少大於2的數量詞,這就可能使得他們沒有形成清晰的大於2的數量概念。在他們需要處理大於2的數量時,他們的心理表徵系統因為沒有相應的概念,表現就會比有相應概念的人(如中國人和英國人)要差。

而且,我相信學過邏輯學的人,在沃森卡片實驗的表現中會比沒有學過邏輯學的人要好。因為作為一種符號系統的邏輯規則,能幫助人們認識到一個蘊含推理只在前件真且後件假的時候才無效。這也是一個概念改變心理表徵系統的例子。

不過,認知科學很亂,各種主張都有,聯結主義現在也很火。聯結主義認為人類的認知功能是基於神經網路進行的,所以和傳統的「表徵-計算」有了區別。後者認為人類的認知是一套演算法,既然是演算法,那具體的硬體(神經網路)就不是太重要。不過又有一個「神經計算」的概念,也屬於廣義的計算吧。我個人不認可有「思維語言」或者「心理語言」這種東西,哪怕人類的認知真的是一個符號系統,這個符號系統也不應該和和自然語言類似。況且人類實際上也不僅僅處理「文本符號」,圖像、聲音等信息也是認知處理關心的內容,還有情緒、意識等等也需要被研究。


正在寫綜述。綜述的內容是「語言相對論視域下語言對情緒知覺的影響」。


高能預警。非心理學和語言學專業者,請直接跳讀到分割線以後部分心理學和語言學專業者,謝絕在綜述發表前進行學術領域引用

語言相對論(Linguistic Relativity Hypothesis,Whorf,1956)通過心理學實證研究範式進行驗證,最早可以追溯到BrownLenneberg(1954)的實驗,他們發現英語使用者更容易記住那些有確定英文名稱的顏色。


然而很快,語言相對論在心理學領域遭到了猛烈的批判,大量的證據(BerlinKay,1969;Heider,1972)說明,顏色知覺是具有普遍性的。BerlinKay(1969)認為,文化間的顏色知覺差異是由於焦點色的選擇差異導致。而採用新詞學習範式(Heider,1972)的實驗,也證實了,賦予某個色片新名稱的時候,該色片的再認要好於非焦點色的色片。這些實驗說明,顏色知覺的差異更有可能和焦點色的經驗相關(認知普遍性),而不是語言的差異。

在喬姆斯基代表的普遍主義風潮散去後,「語言影響知覺」的觀點在心理學領域走向復興。在抨擊普遍性的實驗範式(Lucy,1997;Saundersvan Brakel,1997)的同時,包括顏色知覺(DaviesCorbett,1997;Roberson,Park,Hanley,2008)在內的諸多領域(時間視覺、動作知覺、空間位置想像以及抽象物體的視覺搜索)中都獲得了明確的實驗證據。這些都表明了,語言的差異性確實影響了知覺過程。


實證研究進一步發現,語言既可能促進了知覺範疇的獲得(SteelsBelpaeme,2005),有可能影響了範疇化過程本身(Ji,Zhang,Nisbett,2004)。前者對顏色範疇的實驗結果有很好的解釋,認為在顏色範疇的發展中,語言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是語言驅動了顏色範疇的獲得。後者更關注語言之間(漢語、英語)的思維差異,認為漢語使用者更傾向將相關的詞語放入同一範疇,而英語使用者則傾向於同類的詞語。


以我的研究領域情緒知覺為例。作為相對於顏色範疇更晚進行研究的情緒概念,在2003年才出現情緒語言影響情緒概念獲得的相關觀點(Pons,Lawson,Harris,de Rosnay,2003;WidenRussell,2003),而近期的研究更集中於情緒詞在情緒知覺過程中的意義。現有的實驗證據更傾向於語言充當背景(language-as-context,Halberstadt,Winkielman,Niedenthal,Dalle,2009;Lindquist,Barrett,Bliss-Moreau,Russell,2006;Roberson,Damjanovic,Pilling,2007),其意義就是語言的作用是降低面孔動作固有的不確定性(Gendron,Lindquist,Barsalou,Barrett,2012)。


作為證據。研究發現,相比於兩張相同情緒的面孔,兒童更容易將辭彙和情緒面孔相聯繫(RussellWiden,2002)。情緒詞同樣會影響情緒記憶,面孔缺少情緒信息但聯繫到情緒詞,同樣會驅動情緒記憶(Fernandez-Dols,Carrera,Barchard,Gacitua,2008)。而如果沒有情緒詞,我們在感知情緒的時候完全不會進入範疇模式(比如喜怒哀樂,Fugate,Gouzoules,Barrett,2010)。而近年來的影像學證據也支持這種觀點(Fox,Moon,Iaria,Barton,2009;ThielscherPessoa,2007)。


總的來說,從情緒知覺的角度展開來講,語言提供了一種範疇的知覺模式,而處於這種知覺模式下,語言和知覺對象以外的其他背景一樣,起到消除知覺對象固有的不確定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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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開始說人話。


提到語言、思維和文化,會首先想到薩丕爾-沃爾夫假說,而這個假說又分成了強假說(決定論)和弱假說(相對論)。這個坑爹的假說既不是薩丕爾也不是沃爾夫提出來的,而是沃爾夫的學生提出來的,強弱又是一個叫布朗的惡意揣度了他倆人的觀點開腦洞出來的。假說的大概意思就是,不同文化的語言在很多方面不一樣,我們的思維受到了這些方面的影響。


這麼說不清楚的話,我們來舉個例子。我們漢語裡面的藍色只有一個基本顏色詞對應——藍,但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俄語(還嫌遠的話,蒙古語也是一樣)就有兩個基本顏色詞,分別對應著我們的「深藍」和「淺藍」。別看就這麼一個詞的差異,這就導致了我們和俄語母語者在不深不淺的藍色(9到11)時候,顏色的分辨上巨大的不同。他們可以很快的分辨出略有區別的藍色(9和10),但是我們就困難很多。


所以與其說語言影響了思維模式,不如說語言提供了一種知覺模式。我們小的時候,沒有語言,沒有辭彙,沒有範疇的時候,我們對於世界都是看到什麼就是什麼,聽到什麼就有什麼。這麼做是保留了最真實的信息,但是慢啊,不夠用啊,我們是人不是動物啊。所以我們開發了另外一種知覺模式,就是把有相似特徵和相似用途的東西放在一類的模式。


小的時候。第一次看到考100分,看到爸爸笑成花的臉,知道爸爸鼓勵自己繼續做;第一次和小朋友打架,看到爸爸綳著臉要揍自己,就知道爸爸不讓再做類似的事情。然而,如果有一天,你摸了同桌小芳的屁股,被老師告訴了爸爸,爸爸出現了這個表情:

小孩子的你恐怕就吼不住了,這到底是想讓我我繼續做,還是不想讓我繼續做呢?有研究稱,如果那個時候你會說話啦,而且說得還不錯的話。你會把這個表情稱之為高興,然後就知道爸爸的意思是「好小子,有我當年風采」。如果那個時候你不幸還不會說話(咦,總覺得怪怪的),你就很難把這個表情和爸爸平時的笑容看成一樣的,甚至完全不會看成是笑臉(這?確實不是笑臉啊),要是萬一再看成綳著臉,估計就和答主一樣初戀發生在20+啦。所以說,語言在影響著我們知覺的同時,還影響著我們的社會關係,更影響著我們人生的道路啊。知道為什麼說話早的都看成是天才,說話晚的但凡有個成才的就大肆宣傳一番了吧,難啊!

小孩子的你恐怕就吼不住了,這到底是想讓我我繼續做,還是不想讓我繼續做呢?有研究稱,如果那個時候你會說話啦,而且說得還不錯的話。你會把這個表情稱之為高興,然後就知道爸爸的意思是「好小子,有我當年風采」。如果那個時候你不幸還不會說話(咦,總覺得怪怪的),你就很難把這個表情和爸爸平時的笑容看成一樣的,甚至完全不會看成是笑臉(這?確實不是笑臉啊),要是萬一再看成綳著臉,估計就和答主一樣初戀發生在20+啦。所以說,語言在影響著我們知覺的同時,還影響著我們的社會關係,更影響著我們人生的道路啊。知道為什麼說話早的都看成是天才,說話晚的但凡有個成才的就大肆宣傳一番了吧,難啊!


事實上,從最初級的自上而下的加工——知覺開始,語言就發揮著重要的區分作用啦。而進一步的思維、情緒和動機,就更都離開不了語言的作用。但是就像 @SEEYA 在評論里提到的,由於在心理學實驗中,更複雜的過程很難有效分離出純粹的語言因素,所以具體的作用機理對於我們來講還是未知,這也留給我們廣闊的空間去發現。


參考文獻

稍等完善


美國著名的教育家和作家James. E. Miller 的一篇文章Discovering the Self 闡述了語言和自我發現的關係。

我想這篇文章的某些段落能夠對這個問題的回答有所幫助。

為了能夠更好的理解,~(≧▽≦)/~我把原文中的部分內容翻譯成了中文:

自我意識藉以產生的一個途徑,出現於人的
一個基本途徑,即理清自己的思緒,或者將一天的經歷回顧一遍。按照這種衝動行事,人就不得不求助於他的語言資源。構成一個人一生的經歷和思想,在某種意義上,即為個體的本質,那些唯他獨有、使其所然的事物。在理清思緒並加以審視的過程中,他實際上是在界定自身、勾勒自身、強調和宣示自身。由此發生的結果和行動(新的思緒和新的經驗)將進一步界定其性格。用以前的話來說,在這個過程中,他是在恢復、重構、更新、延續其靈魂。

撰寫即發現。它迫使我們捕捉住流散無定的思緒,將之帶引回來,置於品察的中心。在其間篩選的同時,我們做出決定。這決定既關乎自身,又關乎語言。寫作在很大程度上是在一種影像和無盡流淌的思緒中選擇的過程,這種選擇既是在拿主意,而拿主意實際上就是確立自我。


人類的大腦語言區對思維有加工作用,這種加工有時候表現出利用較少的訊息就能推演出更精確的結果,有時候則是典型的大腦欺騙
有實驗表明,當人們的語言區被外界電磁場刺激而暫時關閉後,更容易發現語句中的錯別字,否則大腦在快速閱讀中會忽視不少錯別字,這和其它大腦運行的一貫方式相似,這就是大腦的信息彌補作用,視覺聽覺的解讀也是如此,大腦對信息含義的解讀是大概率猜測,於是望文生義無處不在
語言製造的概念並不是時時刻刻都附著在概念的指向上的,我們說【白馬非馬】,其實不止於此,【馬】這個字和【馬】這種動物是完全沒有關係的,因此沒見過動物馬,沒有感性認識的城市人所了解的【馬】,更多是文字視圖信息拼湊的假想概念,也就是二手概念
語言作為2手信息,最初是為了傳遞信息提高信息的效率,但同時也帶來了信息失真的風險,也就是說,現象所提供的信息在被語言表達後會變成另一種現象,我們的語言沒有複製一個現象給接收方,而是模擬了一個現象的信息給接收方
打個易懂的比方:美人如畫,畫的是美人,我們卻用畫來讚譽現實中的美人,就好像頭一次看到馬的人說:「哎呀,這匹馬長得真像【馬】呀!」可見,2手信息經常反客為主,尤其在高度信息化的現代社會,人們大多討論當下的流行的概念,沉溺於語言之中,看YY小說比被真人摸還興奮,這就是2手信息誇張化後延伸了概念,面目全非成了新的現象,信息失真就是製造了新的信息

綜上,我們為了定位認知的對象而生產語言,結果語言本身也成了新的對象,從而擴展了認知的領地,思維也因此更加紛繁複雜了,到底【馬】是【馬】?不是【馬】?語言製造了另一個【馬】?亦或者,一切都是幻覺,本來就沒有【馬】,只是我們製造了【馬】


先說結論,不是語言影響了認知能力,而是認知能力界定了語言,當然語言文化本身也會作為外界信息影響認知。
所謂語言其實就是生物感官感知世界信號後經神經系統邏輯組織起來的有序有意義的認知,也就是說語言是生物內化後的信息。
語言經歷了口語文化和現在的書面文化。
外界信號》感官輸入》本能層預處理》大腦思維層處理》認知和記憶》知識》外化為語言》口語或文字元號。
認知之於語言就像雞和雞蛋,什麼樣的雞生出什麼樣的蛋,沒有雞就沒有蛋。
語言之於認知就是有序的信息儲存和傳播,語言外化後這些有序的信息——也就是知識,再次外化為信號被生物感官認知,如此知識在群體中經歷無數次的傳播和抽象疊加再加工,最終形成了一種特定的文化。
文字的好處是擴充和保存了知識的容量,信息被抽象成更靈活的可視符號,大概如同編程的高級語言基於彙編語言,在人腦這個神經計算系統中引入了變數、函數、對象…之類的,此時人類才有今天這麼強大的抽象思維能力,在此之前人類依賴的更多是形象思維能力。
皮拉罕人只有口語文化,他們只關心直接經驗的事物,可以推斷他們的抽象邏輯能力非常糟糕,他們的語言文化中只有1和2,也說明了他們沒有發展出太好的計算數字的數學邏輯能力,他們只能通過形象思維來認知事物,當石頭超過3個時他們認知到的只是一幅一堆石頭構成的圖像,而沒有在思維中形成對數的認知。


(以下僅為籠統的remark,非針對個人)

感謝高票答案的專業性。然而我認為歸因不應該限於「對象」,而應該著眼於「對象和對象之間關聯的機制」。從這個角度說,我不欣賞甩名詞的做法。普及語言學這一門科學更不應該採用這種武斷的做法。學語言學的人都知道語言作用的範圍是多麼有限,(然而語言的確能做到一些事情)。因此我們不應該躲在專業名詞後面,滿足於某種虛假的「歸因」


就像你去看病,檢查了半天醫生說這是「先天性Cajal氏間質細胞增生合併腸道神經元發育異常」。

「我知道了,怎麼治呢????」

「都跟你說了是先天性Cajal氏間質細胞增生合併腸道神經元發育異常」。

QAQ……語言就是在這裡崩壞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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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題目「語言是如何影響到人們的認知功能的」

終於來啦。挑一個我能回答的角度來回答(愉快臉。。。同時意味著這是目前個人找到的最有意義的角度,不服來辯 )

選自畢業論文《從認知語言學角度探究無意識和語言的關係》(撰文時年尚小,行文邏輯性有待提升,不過基本要表達的觀點都還清晰,出處及引用見文末)


摘要Abstract

本文旨在揭示人類認知的無意識機制怎樣塑造我們的語言,而語言又是如何深深紮根於無意識。本文完成了以下任務:

第一,指出無意識是言語行為的重要動力,無意識對語言的影響同時在

微觀上(*通過個人無意識的語言預處理)

和宏觀上(*通過集體無意識的「沿流」選擇)發揮作用;

也在時空雙重維度上同時進行。


第二,從認知發展的角度,本文試從學界關於語言的起源假說中還原出無意識在語言發展中扮演的角色。


第三,列舉了一些語料事實,嘗試分析了語言表徵中的心理要素;並在認知基礎方面,就「象似性」這一無意識的語言組織形式和「意象圖式」這一前語言認知模型分別進行了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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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臘!「甩名詞遊戲」結束,我們來談談無意識


[從佛洛依德開始,「無意識」的概念被真正納入科學的視野,這個詞開始滲透進入我們的生活和文化中,自此逐漸被其他學科接納和採用。當代對於語言學與無意識關係的研究主要集中於認知科學領域,包括心理學、神經科學等。

國內外語言學家在著作和文獻中提及無意識對語言影響者為數不少,,卻鮮有研究從語言學的角度解釋無意識在語言中發揮的作用。這裡我們需要對無處不在的「無意識」概念進行界定,避免模糊和混淆。文中的「無意識」指向的是最基本意義上的生命知覺。無意識是一種有感知(sentient)但沒有被察覺(conscious)的過程,它不是沒有意識,是意識到之前的一種狀態,即未進入工作意識(working memory)或表意識。]

以下為一部分正文

3.1 Taxonomy of unconscious dynamics of language

我們來看第一個概念:個人無意識的語言預處理


附上中文圖(同)

綜述太長我就不打了。簡而言之,我們以為「不假思索(without a second thought)」的話,其實都早已經過了無意識的預處理。

而當我們的意識不能很好的組織「閾值以下」的語言時,我們就陷入了「詞不達意」、「如鯁在喉」(inarticulate)等「輸出失敗」的境地。


============給語言學本專業的無聊tip===============

值得一提的是:「從潛意識詞庫中尋找」的過程,類同於索緒爾指出的「組合關係」(paradigmatic relation,Saussure 1959);而「從潛意識邏輯庫中尋找」的過程,更近似於相對「組合關係」而言的「聚合關係」(sytamatic relation)

============tip分界線===================

3.1.1 Individual and Collective

3.1.2 Temporal and spatial

這些章節將會慢慢補全。中文版需要花一些時間。


A study on language and Unconsciousness from a Cognitive Linguistics Perspective


3.1.2 Temporal and spatial

Language endures at the cost of an undergoing alteration in itself. A language that doesn』t change at all is nothing but a fossil (such as Akkadian of Assyria, Gothic of East Germanic Peoples, Hieroglyphs of Ancient Egypt). Gone with its ability to accommodate new words and new grammar is its vitality as a communication tool of its users—who are themselves genetically enduring.

The undergoing alterations take place two-dimensionally. For those happening temporally, we』ve already given the term 「evolution」 (exemplified in 「evolutionary linguistics」). While the spatial changes of a language—an expansion over its domian and the incidental embranchment and hybird (as is the case with dialects, Pidgin and Creole)—will be coined divariation in this thesis.

Let us embark on 「evolution」 first. Language was not created in the evolutionary history out of nothing and then proceeded on its own—the origin of language remains an open question but it seems at least clear to me that language, however primitive or crude its forms might be, rests unfailingly on abstraction. And it is the very abstraction, recognized as a cognitive process named 「conceptualization」 that plays a major role in the foundation of cognitive linguistics. Even the most ordinary linguistic referents that appear to be concrete and specific rather than abstract, cannot be without abstraction, as we shall see.

Take as an example the word 「equōs」 (in Latin meaning horses) which was mentioned in Saussure』s Course in General Linguistics (Saussure 1994): though qualified in linguistics as 「 the smallest element that may be uttered in isolation with semantic or pragmatic content」—which is the definition of 「word」 in any dictionary—the word 「equōs」 is far from being the smallest element in cognition. To relate to what this word represents, we have to draw among all animals an archetype of a horse—a certain species that has not only mane but what it takes to be an excellent runner. Without an intuitive process of abstraction, it would be simply inconceivable how we label two animals with distinctively different features (say, a black cavalry steed versus a maroon pony) with the same word!

There are scholars who contend that the cognition of other animals is confined to present concrete objects, that is, current events within the reach of their senses(Sadowski 2009). Yet I have to point out that the primal process of conceptualization is by no means a privilege of human beings. A great many animals possess a similar capacity in that they intuitively identify their predators—we might as well see it as an unconscious mark that imprints on animals and hones their life skills. But instead of establishing a system of psychological marks like humans do, animals physiologically internalize the conceptualizing-process and develop an unconscious behavior pattern as a response to external objects that are worth marking.

How does language mediate between consciousness and unconsciousness?Part of the answer has been given in The Language Intuition as the Unconsciousness of Language (Liu Da-wei:2003) where the author noted that「 Language is a discovery made by human consciousness through its evolution as a mirror to reflect itself」. Language allows consciousness to seize the content of unconscious via conceptualization, whereupon a primal imaging process could take its form in the mirror of language(e.g. the afore-mentioned case of 「equōs」 ).

Just as a person is unable to utter a single word independent from unconsciousness, human cognition cannot do without an unconscious process of abstraction which we call conceptualization. I would like to have the English word 「abstract」 examined here to make an argument. In terms of etymology, the word evolved from the Latin origin of 「abstractus」 which is the past participle of abstrahō, meaning 「to drag away, detach, pull away, divert; to withdraw, to alienate from」. This word epitomizes a paradigmatic shift in evolution when consciousness came about, as unconsciousness somehow drew a certain part away from itself, alienating and refining it, which not only forged an ability of abstract thinking but the linguistic competence (Chomsky:1965) of mankind.

Language, the seemingly self-contained system of symbols, have undoubtedly made itself an indispensable agent of culture and a looking glass of the human mind, through which we may catch a glimpse of our unconscious. When turning to adults, the looking glass reflects their locution and how they explain it. When it comes to children, language creates a channel for us to investigate their spontaneous linguistic performance like making new associations, inventing 「childrenese」 et cetera.

What really interests us is how the seemingly minor unconscious choice of words made by individuals could converge and form a trend that eventually take the course of language evolution. Sapir has made an observation that 「the drift of a language is constituted by the unconscious selection on the part of its speakers of those individual variations that are cumulative in some special direction」(Sapir 2006). How are we going to make sense of the 「drift」 that Sapir has emphasized so much in his works? Endeavours would be made to give a well-grounded account in the next section.

Divariation is another case of unconscious influence on language. There is no escape for a spatially-expanding laguage from betraying its old masters—neither a language intrusion with coercive decrees nor any sort of orthography could save the situation. As Sapir also remarked, 「It is exceedingly doubtful if a language will ever be spoken over a wide area without multiplying itself dialectically」. Since the cultural attributes of a language can be easily diluted, new characteristics are likely to take place where linguistic representations of the original cultural community used to be. Nevertheless, it will be a mistake to assume that the linguistic reconstruction occurs at random—certain elements of the original language (vocabularies/grammar/phonology) are preserved while the rest of them substituted by or incorporated into the 「vernacular」, through the unconscious selection of the language users. Living in a country where 「dialects bloom like wild fire over the wilderness」, we know better of what could happen when the formal language (mandarin) and the informal(vernacular) collide with each other. To follow an effort of forceful standardization is at all times a divariation process, in Classical Greece, in Roman Empire, in the New World and what have you. We will choose Pidgin and Creole as cases in point, in what follows, so as to have a thorough knowledge of the unconscious influence on language in regard to both evolution and divariation.


3.1.3 noumenon and phenomenon

「Language reveals itself at our first sight as an unclassifiable reality, from which we simply cannot find a unity, since it appears to be at the same time physical, psychological, and physiological; it involves both individuality and sociality.」 (Roland Barthes:1994) Yet with a dichotomy of noumenon-phenomenon, we are able to set an effective boundrary between linguistic existence and applied language.

As is revealed by a large sum of corpus data and statistical models, an amazing orderliness remains concealed under the ostensibly casual and chaotic representations of language—it』s my deep conviction and a basic view of this paper that the implicit order of language take roots in our unconsciousness, and we shall have a discussion on that in 3.2.2. But let』s draw a line first, between linguistic existence and applied language.

To start with, we must get down to the basic token of language—the dualism of signifier and signified (Saussure:1994). This may very well express the same insight of language as the semiotician C.S.Peirce did for signs, the only difference being that Saussure sees the Interpretant (which is the third element in Peirce』s trichotomy) as a truism. As is noted in the preceding section, linguistic significance (or in Saussure』s term: signified) is in any case a product of abstraction, whether concrete or not. Wittgenstein has made a strong argument in his Philosophical Investigations that 「if the words 『language』, 『experience』, 『world』, have a use, it must be as humble a one as that of the words 『table』, 『lamp』, 『door』. 」(Wittgenstein 1953:No.97) We are constantly aware of it—the use of words—notwithstanding we often fail to put it into words. It is a common practice not to fill in a child who』s learning his/her mother tongue with any prescriptive rules (most grown-ups have difficulty in clarifying a use or finding a reason for it themselves) but to enhance their language ability with an exposure to more 「listening-speaking」 practices. Unlike many, I am not keen on drawing the analogy between a child』s mind and a blank sheet. Before they learn to acknowledge the linguistic existence, that something (the signified, or significance) is bound up with a sound or a funny-looking letter-picture, children must have had a prelinguistic structure in their mind, a cognitive framework to admit the incoming flood of concepts for the next few years of language acquisition. In cognitive linguistics, what may represent the 「prelinguistic structure」 is a concept named 「image schema」. And we will return to it later to see how our unconsciousness has generated this schema that helps us understand the world.

The forms of language ( or in Saussure』s term: signifier), in contrast, has a reputation of arbitrariness among the majority. As the media of concepts, sounds and scripts can』t even justify themselves to be out of necessity (Some ethnic groups have only a spoken language to be passed on through generations), nor is there any integral regularities in them for us to follow. 「There is no internal connexion, for example, between the idea "sister" and the French sequence of sounds [s?r] which acts as its signal. The same idea might as well be represented by any other sequence of sounds.」(Saussure,1994:116) For such arbitrariness, the forms of language naturally fall into our category of linguistic phenomena. As I』ve already pointed out, the phenomena is driven by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conscious and unconscious—as the diachronic evolution takes its course, the match between a concept and its initial form wanes(e.g. s?ur-sister was initially called sóror as a nominative in Latin)and the latter turns into some institutionalized residues of convention, i.e. the cultural attributes of a language. Whenever the forms of language get affected (by new ways of pronunciations, new norms for writing, et cetera) and modified, unconsciousness either contributes by granting new motivations for them—which brings about a period when several expressions for one idea coexist—or simply withholds till the impact loses edge and the old forms stay still, hence the unitarity and the essential order of language. The cultural attributes thus compete with the undercurrent of unconsciousness through the 「drift」 and assemble the represented 「wordscape」 along with it.

3.1.3 noumenon and phenomenon 11

3.2 On the basic mechanics of unconsciousness 12

3.2.1 Signs as conscious approaches to communicate 12

3.2.2 Cases that support 13

3.2.3 The unconscious foundation of image schemas 14

4. Conclusion 16


人對於事物的認知,是物理世界在內心的呈現。先簡單談談認知本身。


物體的形態決定了人的直觀感受。比如一隻藍色的杯子放在桌面上,我們會看到它們的形狀,是圓柱體,顏色是藍色。然而最先沒有「圓柱體」,「藍色」的概念。古人就說大海與天空是一樣的,這是第一階段:對比。第二階段藍色就會表現為一種特質,伴隨著物體出現。例如「大海是藍色的。」第三階段就是性質自身可以脫離事物而存在,藍色可以代表一種憂鬱的情緒。


人有記憶。當人看到第一個杯子,他的腦海里只會模糊地就會印有「杯子=喝水」的概念,這源於杯子的功能。等他看到第二個,乃至更多杯子的時候,他會有「杯子=圓柱體+一面開口+中空」的概念,這樣可以利於盛水。這樣久而久之,人們看到「圓柱體+一面開口+中空」的物體,便會調動從前的記憶,想到杯子。然而同樣地,根據大小,材質不同,「圓柱體+一面開口+中空」的東西還有可能是鍋,是花瓶。但是人們可以辨別這個東西是鍋,花瓶和杯子因為人有它們各自的顏色,材質和記憶。人的經驗源於記憶,同時它也是在反覆的實踐中得來的,它加強了人們對事物的認知。


而語言傳遞信息,是在調動對方頭腦中對於事物已有的成型的概念,通過已有的概念經過一系列排序組合來成為新的概念。具象的概念在抽象之前。比如「麵包」是具象的,「自恰」就是一種抽象的概念,抽象就是從多個物體中抽離出的,它們所共有的特質。


一門語言包括辭彙,語音,文法等等。某種程度上來說語言就是意義。語言的發展與地理環境,人口,歷史變化相適應。比如南方丘陵地帶就把人口分成許多小片,語音繁雜,出現「城南城北不同調」的情況。而北方多平原,語音基本無差別。我國,日本韓國乃至東南亞都屬於儒家文化圈,受儒家思想的影響。如果看到「八旬老翁流落街頭報紙禦寒,三子女夜店尋歡。」人的第一反應會同情,會憤慨,但這些情緒基於人腦中「孝順」的概念,如果頭腦中沒有「孝順」的概念,就不會產生相應的情緒。人們意識形態的變化與社會形態的相適應,創造出相應的語言。


語言是交流的工具,但過度依賴語言就會成為交流的障礙。語言是一種意義的符號化,如果人的頭腦中沒有背後承載的概念,僅僅知曉字面意思就會產生溝通的不順暢。某種程度上患有Aspergers綜合症的人就會產生這樣的問題。比如醫院急診中會有「最引起注意的病人先服務」,正常人都會知道是傷病嚴重的病人先看,而Aspergers就很有可能會根據字面意思,開始以各種方式引起注意,結果反而造成誤解。


在對話的過程中,一句話傳遞信息時要綜合考慮這幾方面。比如說英語就是高度依賴先後順序的語言,在句法中重要的,承載意義大的詞傾向於放在前面,而不重要的詞放在後面。


比如下面的句子,在深層次的意義都是一樣的,但先後位置的不同就導致了強調重點的不同。

I"m going downtown with my sister at four o"clock.

It"s at four o"clock that I"m going downtown with my sister.

It"s my sister I"m going downtown with at four o"clock.


(待續)


只有關閉語言功能才能思考高維空間的問題,對我本人是這樣,必須跟自己抗爭下。不在大腦里讀出來,許多邏輯思維的圖像才好擺弄


這個問題看似很龐大,我就提供一個方面的參考資料吧,希望高人能總結。
在Ted上有一個題為Could your language affect your ability to save money?(你存錢的能力跟你用的語言有關?)的演講,下面是鏈接。
Keith Chen: Could your language affect your ability to save money?

Now even after all of this granular level of control, do futureless language speakers seem to save more? Yes, futureless language speakers, even after this level of control, are 30 percent more likely to report having saved in any given year. Does this have cumulative effects? Yes, by the time they retire, futureless language speakers, holding constant their income, are going to retire with 25 percent more in savings.
現在在這麼精細的控制水平下, 語言的時態特點是否還會影響到儲蓄習慣? 是的,語言中沒有區分將來時態的人, 在任何給定年份中儲蓄的比例都要高30%。 這種差異是否有累積效應? 是的,當他們退休的時候,語言中沒有區分將來時態的人, 在收入穩定不變的情況下,要多25%的儲蓄。


談到語言如何影響人們的認知,就要舉幾個典型的例子。

首先,為什麼至今仍存在性別歧視?老一輩思想頑固不化,是性別歧視的原因之一,這我們都知道。但以為自己已經接受性別平等觀念的我們,思想中其實還存在著根深蒂固的連自己也未能察覺的歧視,而這種歧視就是由語言引起的。

很可怕的一句話——女人如何用髒話來侮辱男人?她都是通過侮辱與男人相關的女性的身體來侮辱男人。相信大家細想都懂,雖然也有一些髒話不是這樣的,但不得不說,大多數情況就是這樣。我們只有這種語言,我們沒有那些直接侮辱男性身體的語言來允許我們去侮辱他們,但侮辱女性的語言卻隨處可見。

還有小學老師說過的一個問題,形容多人時什麼時候用男他什麼時候用女她——只有所有人都是女人的時候才能用女她,即便有一個男人,那也要用男他。這很明顯的顯示了一個男性地位甚至高於多名女性。

某種程度上講,我們使用的語言,驅使著我們的思想自然而然的接受這種地位的不平等而完全不覺得有任何不妥。而語言,這種被我們忽視僅以之為工具的東西,其實卻在悄然主宰著我們的思想,我們的認知,並為它們設限。所以如果要真正抹去性別歧視,首先要創造出相應的語言才行。

對於中國人來說,意義特殊的月亮,其實也是受到了語言的影響。比如我們形容月亮的辭彙——皎潔,在接觸這個詞之前,我只能用白、亮來形容月亮,但月亮的白又不是普通的白,不是像紙一樣的白,直到見到了皎潔這個詞,我才知道,原來那種白叫皎潔,月亮是皎潔的。還有古人寫的無數關於月的詩句——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是這些詩句、嫦娥奔月的故事讓我們對月產生了思鄉情,而這些在別的國家,都是沒有的,因為他們沒有這些詩句、這些語言。

而且,學習新事物時我們首先都要去學習它的專業用語,IT行業的人會用的電子科技方面的詞比普通人多、廚師會用的味道的詞比普通人多、學油畫的會用的色彩的詞比學墨畫的人多等等。語言就像是我們大腦對所感知到的事物進行編碼,我們看到一個東西,首先出現在腦海里的是這個東西用自己的語言來講叫什麼,而如果自己不知道,我們就一定會問周圍的人它叫什麼,在獲取了信息之後,我們就把關於這個事物的認知和語言都存在腦中的一處了,而如果沒有語言,比如許多老年人不知道比較潮的網路用語然並卵小公舉之類的,那他對這個事物的認知就是一片空白。

語言絕不僅僅只是一種工具,它可以為我們的認知設限甚至主宰。如果有喜歡研究歷史的,會發現語言實際上象徵了一個時代,一個民族。網路時代、文革時代、抗戰時代、封建社會時代都有不同的語言,而同一時代的不同國家也是如此。


語言對人思維方式的影響是很顯然的,不同語言就有不同的思維方式。像漢語就有名學,就我的感覺來說,漢語更傾向於把事物歸納為一個名詞,是一種判定式的用法,網路上也有很多這種新辭彙例如特別是關於人的身份的,例如屌絲富二代白富美等等。而英語更多是基於動作過程的描述,名詞只是簡單的加個er,or之類的就構成了。所以中國人比外國人可能會更看重結果而不是過程,當然也包含儲蓄。日語跟漢語有些類似,而且更注重形式和對事物的修飾性描述,所以日本人更死板和關注細節等等。


以前看過本科幻小說,說是一個人的智商突然就爆棚了,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創造一門新的語言,以便能更有效率的組織他的思維!


認知到了深層次,那都是圖像,沒語言了

你說的數字,我從一到十都有辦法變成幾組圖像,沒什麼稀奇。1到4固然容易,5之後是小時候是想像類比的,單數和3一樣,中間一個,左右兩撥一樣的;雙數和4一樣,只分兩撥一樣的


說「走開啦,討厭☆」別人會認為你和他關係很近
說「抱歉,請你走開」別人會很知趣的走開
但要是說「滾犢子」說不定就打起來了


舉例說明:
比如英語中,有明確的表示將來時態的詞:will,這對於講話者將會產生一種很強烈的暗示作用:這件事是未來發生的,至少目前與眼下的事情無關。這就使得講英語國家的人在面對未來發生的事情時,知覺相比於諸如日本人,中國人要遲緩很多。

而日文中沒有明確的表示將來時態的詞,且將來時態也可以表示一般存在的狀態。這就使得日本人的危機意識很強烈。因為他們潛意識中便形成了觀念即未來即現在。

漢語就不用說了,我們根本就不存在將來時態或者是過去時態。所以中國人相對於講英語國家的人更傾向於"未雨綢繆"。


語言是思維的載體,不同的語言,思維的效率不一樣,具體可以從幾個方面考慮:
1 語言對複雜事物描敘的精確性
2 語言的抽象概括精鍊性
3 語法的邏輯表達準確性,是否方便套用多重邏輯關係
4 詞語的音節數量
不同的語言上述四個要素不同,語言的效率也就不同,認知必然是不同的。
比如說:對數字來說,漢語明顯比拉丁語系和盎格魯語系更有效率,漢語表述數字的音節明顯小於其他主流語種。而我一直認為拉丁語系中心算能力比較強的人的思維實際沒有用其拉丁語系的母語在思考,個人猜測大部分心算能力好的人用的是一種簡化的數學語言在思考,只是猜測。


簡而言之,請參考維果茨基的思維與語言


推薦看一篇叫做《你一生的故事》的科幻小說,特徳·姜的作品。
講述了一位女語言學家在與一種被她叫做「七爪怪」的外星人的交流研究中,藉由對其語言和文字的研究發現七爪怪的思維是「目的論」性質的,這與人類「因果論」性質的思維千差萬別。而那些「目的論」的思維來自它們奇特的語言和文字方式,正如人類的語言對人類「因果論」思維方式的影響。或者文明的思維方式表現在語言和文字的形成和發展方式上。
女語言學家知道用人類語言進行的思維會依照「線性時間秩序」,而學會七爪怪的語言之後,她用這種奇特的「目的論」外星語言來進行邏輯思維。於是她得到了「圓性時間」的世界。
簡言之,她用一種非人類語言進行邏輯思考行動,於是就知道了她的時間線上的一切。就是這樣吧。歡迎廣大幻迷批評指正。


先放開那隻語言學!我們來談談訓練。
小盆友也好,圖形識別機器也好,其實都是通過大量的學習和訓練才會數數的。
所以從小開始,我們的爸爸媽媽就通過各種威逼利誘的方式,大量重複地通過視覺輸入這種數字的概念。

舉個例子,看圖:

這個大家都立馬能看出是5

這張也是5,不過你是數出來的,起碼全球90%用戶是數出來的

為啥都是5,前面那張能O(1),後面那張要O(n)呢?
因為我們大腦有cache啊,每次搖骰子玩撲克時候都見過這圖形,就是5!
但是第二張沒見過啊,強迫症發作不能忍啊,所以要退到幼兒園講義,一個一個數。

最後上一張圖,測試者的心你看完就懂


我的程序0.1秒就能數對,人類真是弱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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