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電影《殺人回憶》的真正價值在哪裡?
最後那個鏡頭,注視著屏幕前的你,你就是那個兇手,整部電影都是為了幫你回憶你是如何殺人的,兇手就是普通人,可能就在銀幕前,每每想到此,背脊發涼。
既然說「真正的價值」,那就不是看到一部好電影那麼簡單了。
一直沒敢看這部電影,因為被讚譽的太厲害,我生怕看到之後,期望值太大而落空。終於有一天含含糊糊中看完之後,如同囫圇讀完一部巨著,開始有感覺已經是幾天之後的事情。
等我回過神來,我發現,韓國電影到了這份程度,人家早就不帶中國電影玩,已經遠走高飛,確實不僅僅是亞洲級別的翹楚,其製作質量和理念,已經登堂入室,足可在世界電影史佔據重要位置了。
小處說,有些電影,你看到了,你能被點醒,「哦,還能這麼拍!」,下一次,你會去用,用得好不好不知道。
可是,這部電影,故事和演員角色的把控到了駭人的程度,我連想學習,想偷師的慾望都沒有,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把演員調整到如宋康昊大叔飛起一腳踢人的程度,真不知道,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這一腳飛出的時候,是那麼的突兀,那麼怪誕,可是沒等宋康昊落地,一切又如此恰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如何將氛圍和環境拍成那樣,我不知道開場的小男孩和稻田是怎麼構思的,我不知道最後雨中隧道門口的戲是如何構思的,這一切都有如神助,我就一格一格鏡頭的抄襲也不行。
完完全全的傻掉,說實話,看的我透心涼。
楊過在雪山之巔看高手洪七公和歐陽鋒比武,武功低微的他還能略有領悟,可是如果把楊過拉到中途島海戰中的約克城號航母艦橋指揮所,看海天翻騰,一片火海的壯闊海戰,他能領悟什麼?一片茫然而已。
大處說,此片證明,電影本質上就是講故事。就算你沒有ILM或者Weta,沒有巨額投資,沒有全球市場,你照樣可以拍電影,並且拍的很有尊嚴。
中國電影目前很熱鬧,很喧囂,市場貌似也很好。但是那不過是八十年代義烏小商品市場和鄉鎮企業紅極一時的一次再現。積壓已久的消費勢能被泄洪一樣排放而已,我們的電影離持續不斷提供優質產品而奪取市場佔有市場的日子,還差很遠。
剛寫了作業,正好與此有關。雖然質量不高,但是因為未見相似的答案,我就貼出來吧。
以下。
從1999年姜帝圭的《生死諜變》開始,四年間,韓國電影全面崛起。從此,不但商業片一片繁榮,藝術片也得以成功探索。正是這樣的年份,全面完美的《殺人回憶》也變成「全面平庸」。
本片是奉俊昊的第二部長片。帶給人的驚艷卻猶如庫布里克。《殺人回憶》之後,雖然商業片歸商業片,藝術片歸藝術片的趨勢還在延續,但是它為後來者樹立了一個榜樣:主流商業片也可以有深刻的藝術性。不但技巧成熟,立意新穎,也思想深邃,關鍵是擲地有聲。有人看,才是電影的意義所在。
《殺人回憶》是一部完美的電影。影史上極少有堪稱完美的電影,大多人也不願意斷然肯定有完美的存在。每個人心目中都有一個哈姆雷特,我心目中的那個,是完美的電影榜單。《公民凱恩》和《八部半》赫然在列,《七宗罪》和《驅魔人》在列,《殺人回憶》也在列。人們常說,沒有缺點是可怕的。《殺人回憶》樹立的標杆如此高,使追隨者趨之若鶩,於是照貓畫虎,卻少有可堪比肩的作品。以下,我們就來看看它的完美體現在何處。
攝影。作為最直觀的電影元素,攝影實在太重要了。每一種鏡頭的運動、色調的選擇和景別的權衡都決定這部電影的基調和風格。《殺人回憶》有大量的夜景戲,加上雨夜的設定,攝影師金炯求為其做了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影片開頭和結尾兩段晴天麥田的高亮和主體的青灰色調形成鮮明對比。顯得犯罪過程更加壓抑。而開頭的高亮象徵著僅存的美好,末尾的高亮彷彿在說:「犯罪過去,生活繼續,但是別忘了,開頭的犯罪之前,也是這樣的光景。」
以青灰色為主色調是犯罪片不二的選擇,比如戈登.威利斯為《教父》設計的硬光加暗黑色調和戴瑞斯·康吉為《七宗罪》設計的弱光加青灰色調都堪稱完美,金炯求為《殺人回憶》設計的細膩的柔光加青灰色調形成了獨特的韓國犯罪片攝影風格,在細膩中,形成完美。近年來,除了《黃海》的硬光設計和朴贊郁愈發黑暗詭異的影片,韓國少有後來者越出柔光的圈子。足以見其影響。以青灰色為主色調符合人們對於犯罪現場的想像,片中的雨夜犯罪被這種攝影風格表現的十分貼切,壓抑而無助,直至絕望。這正是本片的基調。
表演。作為觀眾觀影慾望的最重要的源動力之一,演員的表演好壞,直接決定著一部電影的成敗。身為韓國國寶級的演員,宋康昊大叔在片中飾演一個憑直覺查案的農村警察,出身舞台劇的宋大叔在一系列不同角色的商業片和實驗片的磨練後,在《殺人回憶》里的表演十分可信。他那對小眼睛和橢圓形的大臉貼切的表現了一個農村警察的良心和愚昧,堅毅和無助。這個角色在影史上是無法被取代的。而大城市漢城來的年輕警官的質疑和輕蔑,認真與執著,到後來的無助和絕望,最終崩潰的過程也自然可信,金相慶的內心與行為的轉變清晰可循,表演同樣出彩。
主角之外,配角也是個個精彩。金羅河飾演的農村警察曹探員,為人正直,工作敬業,辦案的方式只有一個:打。在辦案過程中誤傷了腿,需要截肢之前,他打過每一個犯罪嫌疑人。角色的暴力和正直被他詮釋的絲絲入扣。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
音樂。一部電影的成敗,是配樂和畫面的相互依託。配樂在本片中的地位十分重要,在本片不多的配樂中,其中一首歌曲是重要的線索,對劇情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這樣的音樂留白與《老無所依》類似。一次夜裡的追逐戲,鼓點和兇手在雨夜殺人時的母音一樣,像是在告訴觀眾,或許這個人就是兇手。而當漢城來的年輕警官面對一個曾經幫助過的女學生的死,在大雨中悲痛時,女聲吟唱,彷佛在安慰女孩的靈魂。而當從美國傳來的DNA分析報告顯示他們認定的犯罪嫌疑人不是兇手的時候,卻被處理成沒有音樂,大雨打在地上,每一聲都清楚,加深了絕望的情緒。
劇本。在那些顯性的元素背後,《殺人回憶》的劇本無可挑剔。平靜的田園生活中出現一具死亡多日的女屍,農村警察朴和曹開始斷案。當他們憑自己的愚蠢手段結案時,漢城來的警官提出質疑,果不其然,再次有人遇害,探員們在分歧與碰撞中探尋真相,經歷一次次的失望,確定再推翻,最後無果而終。這個改編自真實事件的故事脈絡清晰,高潮迭起,鬆弛有度,是犯罪片的絕佳範本。而本片的導演兼編劇奉俊昊為其做了更為大膽的設定(更新:根據真實事件改編,此項不成立),在政治動蕩,社會變遷的年代裡,兇手最終逍遙法外。這是我喜歡的元素,時代背景包含著隱喻,這隱喻融入故事中,最終展現給觀眾。
這部完美的電影只需一個場景便可顯示出導演的功力和態度。這裡也作為本文的結尾。事發多年後,早已不做警察的朴警官經過當年發現第一具女屍的地點,忍不住前去,一個小女孩告訴他,前幾天也有一個男人來到這裡看,說是想起從前在這裡做過的事,這一刻,大特寫的朴警官轉身看向觀眾,眉頭顫動。
所謂「殺人回憶」,回憶的其實是那個腐敗、荒謬、瘋狂的時代
它折射出的是韓國人在那個年代的壓抑、恐懼、憤怒和無助
在這兩點上,它的表現力震撼至極
政治歷史隱喻什麼的,說的很多了,暫且不表。發覺兩個小細節,寫出來討論一下。
1. 女性與男性的對比
既然是「連環強姦」,女性的受害者地位一開始就坐實了,這是廢話。然而有趣的是,每次案情的推進、線索的出現,都是女性角色提供的。第一次是鄉下警官的妻子給他掏耳朵的時候說起了傻子光昊,第二次是女警官雨夜「引蛇出洞」的時候叫來避雨的小女生說起廁所的事兒,神婆子也是女的(這個有點牽強o(╯□╰)o),城裡警官親自去廁所碰見的女老師指出了後山上的神秘女,然後女警察提出了最重要的廣播線索,最後寫著點歌人地址的明信片也是女警察親自去找到的。
相反,主角男警察們幹了什麼呢?兩個警官見面打架、小飯館打架、最後雨中逼問帥小哥的時候還是打架……女警察只有尖叫——跟受害者似的尖叫,才能讓打架的男警察們停下來,聽她說這會兒有重要廣播趕緊豎起耳朵聽聽。
從稍微廣義一點的角度理解,女性與男性之間的對立,或許象徵了社會力量的對立:蠻橫的統治者、不停拉響的防空警報、宵禁、還有鋸腿的醫生,是強勢的一派;女性角色則是反面。(比如鄉下警官妻子最後去出診,已經發生那麼多案子了診所還讓她半夜去出診,男的為啥都不去,太過分了)
2. 我們都是罪人
(寫了這個小標題發現有點宗教內涵哎。的確,紅內褲工人和他老婆正是教友呢。說中國第六代導演都喜歡電影里時不時來個嬤嬤什麼的,看來韓國也有這習慣)
而罪惡的表現,看起來是很觸目驚心的哎。片子一開始小男孩在捉螳螂,捉了半瓶子,然後還有一隊小學生也在捕昆蟲,緊跟著就是發現屍首——人類對動物、某些人對某些人,有什麼兩樣?還有一次仵作驗屍完了之後,城裡警官說了句「犯罪手法真是高超」,下一個鏡頭緊跟著就是他們去吃血糊糊的烤肉。。。(俺們中國吃韓國烤肉的時候,好像不用這麼血糊糊啊。。)光昊不小心往愛踢人警察的腿上敲了釘子之後,鏡頭也晃了一眼滋滋作響正好吃的烤肉。。。最後是一次宵禁的時候,還不忘給了一家關門的肉店一個鏡頭。
聯繫最後的鏡頭,小女孩說的「普普通通」還有宋康昊直勾勾的大小眼,的確是說,每一個人,其實或多或少都有罪,導演功力真贊。(所以,我還是支持,並不是一個人連環作案、而是好幾個人模仿作案這種說法)
以上。
該案件至今沒有破解,是個謎案,但導演在改編電影時是有側重與傾向性的。
幾乎所有證據都表明罪犯是小白臉,但是,注意,導演在拍攝最後一幕犯罪時特別採用了犯罪人的視角——鏡頭在猶豫,最終被害人是那個女學生,而非以往的婦女,DNA檢測也表明小白臉和之前的案子無關。
看到還有一些評論說鍋爐工是罪案,然後列舉了一堆似是而非是證據,抱歉,導演奉俊昊真沒打算拍成福爾摩斯,你可以看看奉俊昊拍攝的其他電影,大概也就明白了他的思路:
《母親》也是犯罪片,一波三折,其實罪案很簡單,一個母親袒護身為罪犯的傻兒子。
《漢江怪物》,駐韓美國科學家造了怪物,政府在掩飾,輿論在投機,示威者在抗議,P民在承擔。
人性與體制,是奉俊昊的情懷。案件背景正值韓國由威權走向民主的轉型期,社會動蕩,人心惶惶。
斗滿辦案抓瞎,很憤怒
搭檔曹探員不爽嫌疑犯,很憤怒
記者要求案件透明,很憤怒
民眾示威、反對軍政府,很憤怒
局長為彈壓民眾而焦頭爛額,很憤怒
被毆打的嫌疑犯,很憤怒
熱血青年反感現狀,很憤怒
漢城來的蘇探員,開始很冷靜,結尾比誰都憤怒
那是個所有人憤怒的時代
警官問傻子,誰是兇手,傻子說看見過三次,馬上想起他爸,傻子爹是最早的兇手...
紅內褲後來在審訊過程中得知兇手作案細節,忍不住也去作案一次,他也是兇手之一.....
山上女人被審問而陷入痛苦,她做不到男人做的事情.所以放桃子代替... ......
小白臉被冤枉被毆打,他要報復,他也是兇手之一...
最初僅僅是個案,但因為警局腐敗、暴力執法、媒體過度報道、民眾無司法常識、示威遊行、軍政府忙於彈壓,使得個案成為連環案、謎案。
這不是韓國獨有,開膛手傑克(19世紀末英國開始普選時期)、12宮(20世紀70年代美國民權運動時期),無一例外幾乎都是在社會轉型期。
歷史的車輪行向何方?步入民主,還是維持獨裁?這是當時人們及後代子孫關心的。
然而,那些被歷史的車輪碾過去的P民有誰在乎呢?
斗滿最後的眼神,是在控訴兇手,也是在控訴那無可奈何的時代變遷。
《殺人回憶》—宋康昊以飛踹的姿態顛覆了罪案/懸疑類型片的經典標杆,成就了民眾對整個韓國社會民主轉型時期的集體追思。
題主所說的真正價值,個人將其理解為是一部電影本身所能折射出的並被大眾普遍認同的內在。毫無疑問,影片在敘事手法、角色的表演張力以及故事情節編排等方面取得了空前的成就,而題主應該更希望答主們能打破對這部神作評價的既定模式,將其從電影技法範疇獲得的如潮好評中打撈出來,以更高的宏觀視角重新審視這部電影。
但單純地從人文視角來評估這部作品,只會人為地割裂影片本身和其社會隱喻之間的內在聯繫。換句話說,從一部作品中直接抽離出其象徵意義,而擱置電影本身,就好比是將共生的彼此直接扭轉成寄生關係,一旦寄生的一方被剝離出宿主,也就沒法成活了。如果《殺人回憶》一開始就落入了好萊塢罪案/懸疑類型片的俗套模式,那也就不會有關於其真正價值的任何探討,它也許仍會成為一部傳統標杆丈量下的經典,但知乎上對它的討論就會是「如何評價《殺人回憶》這部電影?」(好吧,知乎上確實有這個提問......)
一部好的電影首先要能給觀眾帶來深度的情感體驗,其次才是其藝術表達。觀眾的文化背景,個人閱歷和年齡層次不盡相同,鑒賞的水準也是參差不齊,所以電影以視覺影像的形式拋給觀眾的內容,才是激發他們這種情感體驗的最直接誘因,也是他們評價一部電影好壞的主要參考因素。
《殺人回憶》帶給觀眾的直觀體驗就是案情一波三折,先是十足地虛晃了兩槍,最後才將矛頭直指朴賢奎(案件最後嫌疑人),在所有人都認為兇手即將伏法,劇情再難有變數,緊繃著的神經剛要放鬆一下的當口,導演當頭棒喝,點醒所有觀眾,剛才那槍依舊是虛晃,而我已經沒有子彈了,兇手你們看著辦,硬是將觀眾的情緒又提拉了一個高度。
在脈衝高能的結尾,已是十七年以後(1986 -- 2003),當初的小警員斗滿(宋康昊 飾)已經辭去警察職務,下海經商,還養育了一對子女,在運貨時恰巧路過這個最早的案發現場,還是那片金黃色的稻田,不曾變分毫。萬般思緒湧上心頭的他不禁又蹲到那個水渠的洞頭再看了一眼,夕陽的餘暉將其蠟黃的臉映襯得格外鋥亮。路過的小女孩問他為什麼要看那裡,好奇著告訴他不久前也有個男人和他做著同樣的動作,她問了同樣的問題,對方回答她說「他記得很久以前在這裡做了某件事,所以回來看看」,而當斗滿兩度追問小女孩那個人長什麼樣時,小女孩也只是說「有點平凡,很普通的那種」。影片也在斗滿眼眶微紅,對著觀眾悵然若失,時戛然而止。
導演在結尾安排了一場小女孩和斗滿之間的對話,揭開了所有故事的源起。一個近乎「路人局」設定,讓觀眾前面得以積攢出來的情緒極速膨脹。就在觀眾準備和斗滿噴薄欲出的眼淚一起,迎接一場情感決堤的當口,奉導又是一記如來神掌當頭劈下,生生將其收住。這種內斂到近乎變態的手法,在將破不破間,陡然收勢,可謂妙到顛毫,無怪乎為人所津津樂道。
--哪裡有什麼嗎,有什麼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看?
--我只是隨便看看。
--好奇怪喔!
--怎麼了?
--不久以前,有個男人也在看這個洞,我問他同樣的問題,他為什麼要看那裡。
--他說什麼?
--他說什麼...對了,他記得很久以前在這裡做了某件事,所以回來看看。
--你有看到他的臉嗎?
--(小女孩點頭)
--他長什麼樣子?
--嗯...有點平凡。
--怎麼平凡?
--嗯,就是...很普通的那種。
《殺人回憶》帶給觀眾的情感體驗是無比深刻的,即便我們不去談論影片所折射出的對上世紀80年代韓國社會民主轉型時期的追憶和思考,它仍舊是一部了不起的電影。就算是對那段歷史毫不知悉的觀眾也能為之動容,這本身就是電影帶來的莫大價值。而至於其藝術層面的表達,也只有那些當年衝進影院切身經歷過那段歷史的韓國觀眾,才能激起內心的極大共鳴,那是專屬於他們這代人對那個時代的集體追思。而我這種出生在九十年代的影迷,那時候智力尚未開化,也就勉強知道韓國在世界地圖上的大致方位,更遑論去探究一個民族的歷史。所以妄圖對這種有著特定受眾的更高層次的鑒賞價值評價一番,我註定是個無措的旁觀者,對其的任何的或褒或貶都不外乎那些眾多影評里俯拾即是的粗淺論調。
這種感覺就像是《心靈捕手》里Sean與Will在公園的那段促膝長談:
SEAN: So, if I asked you about art, you"d probably give me the skinny onEvery art book ever written.
如果我問你藝術,你可能會提出藝術書籍中的粗淺論調。
Michelangelo. You know a lot about him:life"s work, political aspirations, him and the Pope, sexualorientation, the whole works, right?
有關米開朗基羅,你知道很多,他的滿腔政治熱情,與教皇相交莫逆,耽於性愛,你對他很清楚吧?
But I bet you can"t tell me whatit smells like in the Sistine Chapel. You"ve never actually stood thereand looked up at that beautiful ceiling…seeing that.
但你連西斯汀教堂的氣味也不曾嗅到?你未曾站在那兒,昂首眺望天花板上的名畫吧?可是我見過。
If I ask you aboutwomen, you"ll probably give me a syllabus of your personal favorites. You may have even been laid a few times. But you can"t tell me what itfeels like to wake up next to a woman and feel truly happy.
如果我問關於女人的事,你大可以向我如數家珍,你可能上過幾次床,但你沒法說出當自己在女人身旁醒來時,那份涌自內心真正的喜悅。
You"re atough kid. And I ask you about war, you"d probably, uh, throwShakespeare at me, right? "Once more onto the breach, dear friends…"
你年輕彪悍,我如果和你談論戰爭,你會向我大拋莎士比亞,朗誦「共赴戰場,親愛的朋友」
But you"ve never been near one. You"ve never held your best friend"shead in your lap…and watched him gasp his last breath, lookin" to youfor help.
但你從未親臨戰陣,未試過把摯友的頭擁入懷裡,看著他吸著最後一口氣,凝望著你,垂死向你求助。
即便有著這樣算不上缺憾的缺憾,也絲毫不妨礙我對《殺人回憶》這部電影的喜愛,和很多影迷一樣,早就將其奉為心中最好的韓國電影。
幾年以前剛開始喜歡上電影時,在豆瓣榜單中發現了這部電影,那時候還沉浸在懸疑片中不能自拔的我沖著這部電影的超高口碑看了一遍,結果和很多影迷一樣,深深地被影片結尾的幾個長鏡頭和宋大叔的臉部絕技絕殺了,原來懸疑片還特么可以這麼拍!!!
年輕時候的我對這部電影的體會其實也沒有多深,可能也僅是和眾多第一次觀看本片的人一樣,就是覺得拍得太好了,至於具體好在哪裡,實在說不上來,反正它就是好看。於是這種無法名狀的感覺伴隨著我之後長達幾年的觀影體驗,隨著對韓影的逐步涉獵,奉朴金李等國際知名導演的作品也看了不少,但《殺人回憶》依然是我心目中的最好的韓國電影,它以顛覆者的姿態進入我的視界,一腳飛踹踢倒了那座銘刻著昔日懸疑經典的大豐碑,樹立了韓影史上的全新標杆,自此再難逾越。
在《殺人回憶》之前也看過不少歐美的懸疑罪案類影片,但凡排得上所謂懸疑經典榜單的也看了個七七八八,從林奇的《穆赫蘭道》入門,先後看過神乎其技的《記憶碎片》,自我認知障礙的《小島驚魂》,驚艷逆轉結局的《萬能鑰匙》,以及解離人格題材的《致命ID》、《機械師》和《禁閉島》等,更有循環架構的《恐怖游輪》和《蝴蝶效應》之流,不一而足。但某一特定類型片看多了,自然就會產生審美疲勞。拍攝手法的局限性加之既有模式套路的相互參照,在沒有新穎題材以及編導創造力和想像力缺失的情形下,只會讓同類作品不可避免地走向同質化。就像流水線上的產品,相對的好壞只在於工序繁簡,做工精粗,並非完全不可替代。所以單就影片所折射出的人文情懷來說,《殺人回憶》也可以被臉譜化,反映同一歷史階段的《薄荷糖》可以替代,甚至更具情懷,作家出身的李滄東功力不容小覷,將韓國社會歷史轉型的各個斷面融入進小人物的命運糾葛,難道不更能打動觀眾么?同理《辯護人》也可以替代,對軍民衝突,社會現狀的描繪還更直接,更慘烈。
同樣是彌留之際,迴光返照時自我認知障礙題材的《生死停留》、《死亡幻覺》和《靈異第六感》(當然也可以算上科幻包裝下的《源代碼》)就有著本質上的優劣嗎?同樣,解離人格病症(俗稱精蛇病)的《致命ID》,《禁閉島》和《機械師》(貝爾版)本質上也並無二致。隨著對劇情的淡忘,這種體驗就愈加明顯。我對這類作品的區分和偏好更多地則取決於觀看順序,同類題材和類似技法範疇內的影片,初次觀看的體驗要明顯佔優,特別是在幾年以後對劇情忘得差不多時,這種朦朧狀態下的粗略評判尤為明顯。
這也是為什麼到現在《穆赫蘭道》仍是我最喜愛的懸疑片,一方面是它以影像的方式闡釋了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將每個人時常遭遇的夢境徹底具象化的同時完成事物間千絲萬縷關係的抽象化表達,符號象徵(映射)下是其對邏輯的縝密布局和角色心理的精準拿捏,無不令人嘆服;另一方面,它作為我懸疑類型片的入門影片,有著初體驗般的觀影快感(人總是流連於生平對某類事物的初次嘗試,第一次學會游泳,第一次滿分,和初戀的第一次牽手……太多的第一次註定是用來懷念的……),如果我最開始接觸的是林奇1997年同類題材的《妖夜慌蹤》,現在對《穆赫蘭道》的印象很可能就是普通經典水準的定位,借用《殺人回憶》結尾的那句經典台詞—「就是很普通的那種」。
但可喜的是《殺人回憶》創造了我觀影體驗的一次全新高潮,因為它確實顛覆了經典懸疑類影片的既定模式和傳統技法,近乎「路人局」的設定本身就是對同類影片拍攝的一次全新探索。影片因改編自韓國「三大未解懸案」之一的「雨夜連環強姦殺人案」,受限於故事題材本身而註定要選用開放式結局,但奉俊昊在這「一畝三分地」內著實展現了何為拍攝手法嫻熟,何為劇情張弛有度;宋大叔更是詮釋了什麼叫大餅臉上的演技,原來不靠臉但又靠臉的演技是可以這般爐火純青,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樣最是念念不忘結尾那段他眼眶微紅,渾圓的大臉對著鏡頭悵然若失的神情--原本觀眾期待該呼之欲出的情緒決堤被奉導極度內斂到近乎變態的表達給生生收住,影片順勢在「將破不破」間戛然而止,妙到顛毫,為人津津樂道。
《殺人回憶》作為奉俊昊導演的第三部長篇作品,是韓國本土文化商業化嘗試的絕對範本,不僅刷新了當時的票房紀錄和觀影人數紀錄,更是被影迷奉為韓影的巔峰之作,常年霸佔各大韓影榜單首位,為其贏得無數讚譽,一舉確立了其在電影屆的極高地位。但讚譽歸讚譽,畢竟淹沒在純數字紀錄中的偽經典不勝枚舉。況且在這樣一個爛片動輒刷出幾億票房的年代,票房早就淪落成商業利益鏈上的附庸,拿它來評點一部電影,等於一開始就加入了系統誤差。
該片先後獲得了第2屆大韓民國電影獎最佳導演獎,第2屆大韓民國電影獎最佳劇本/編劇獎,第16屆東京電影節亞洲最佳電影獎,第40屆大鐘獎最佳導演獎,第51屆聖巴塞斯蒂安國際電影節新人導演獎和FIPRESCI獎以及釜山電影評論聯合會。最佳劇本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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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以下內容均算不上影評,我也不認為自己能寫出一篇恰如其分,名副其實的影評。我對影評的理解比較狹隘:一部電影多少會給人留下或激昂或低落,或喜好或厭惡的觀影體驗,最不濟的「無感」多少也算的上是一種情緒體驗吧,只是它讓你沒有去黑或捧一部電影的衝動。私以為帶著這樣的情緒去評價一部電影本身就不可能做到客觀,所以有人說「當你一開始評價一部電影的時候,就已經是偏見了」。當然,電影本身也有著主流的價值素材可供大眾挖掘,例如故事背景所處的年代,導演對歷史社會狀況的隱喻,特定題材背後的人文思考等諸如此類。我理解的影評無非就是在這類主流認同的基礎上藉助不同人的社會閱歷,文化背景等資源優勢提供給影迷更多的視角去解讀電影本身,眾人拾柴火焰高嘛!但是沒有誰能做到絕對的客觀,一部電影就能滿足1000位觀眾的1000種臆想,並由此取得無盡的自我認同。肯定少不了有人還在追問《殺人回憶》最後的兇手是誰?《槍火》里的阿MIKE到底什麼來頭,是誰出賣了阿信?是不是還在為《穆赫蘭道》里的虛實飄渺,似是而非困惑不已?一部電影能在幾小時內收尾,但是觀眾的思緒卻可以無止境地沉浸其中。有人還在猜忌猶豫,兇手到底是不是TA;而有人已經開始拍案叫絕了,並為此滔滔不絕,甚至喋喋不休。其實到頭來每個人的認知高度也跳脫不出那個自己臆想出的哈姆雷特。在一定意義上說,對電影的過分解讀或部分曲解也算得上是影片的某種魅力。
----《東邪西毒》逼格高不?
----高。
----王墨鏡的台詞美不?
----美。
----長不?
----長。
他把每一句大白話拉得冗長萬分,瑣碎的事兒一堆,一個勁兒的全扔給你,你還覺著真TM有意境,太TM文藝了……但是有人卻覺得,這TM什麼玩意兒?小學生的流水賬日記呢這是……還能不能好好說人話了?……
「所謂酸甜苦辣,各取所需,如是而已」
以下內容主要從情節,人物,運鏡及場景,影片的現實意義等方面來闡述我對這部影片的理解和感悟。
======================前方多圖預警,手機黨請迅速離場======================
- 劇情—細節里流淌出的魔鬼
影片的故事發生在上世紀80年代的韓國京畿道華城郡,一個炎熱的大夏天,金黃色稻田邊的水渠里發現了一具女屍,早已腐爛發臭,小鎮警察斗滿(宋康昊 飾)接到報案趕來(1986年10月23日),該名受害人(朴寶姫)生前曾遭性侵。
1986年10月23日,小鎮警察斗滿在水稻田旁的水渠里查看影片的第一具女屍—朴寶姫。
兩個月後在鐵軌旁的水稻田裡又發生強姦殺人案(案發時間同年12月19日),屍體(李香淑)頭部被內褲罩著,頸脖處緊勒著死者的絲襪,手腕也被衣物捆綁,死狀和之前的朴寶姫案極為類似。現場留下了罪犯的腳印,但接著就被路過的拖拉機給碾平了……(當時的社會現狀,人們都熱衷於圍觀看熱鬧,現場保護意識什麼的純粹是扯淡,警察就是扯破喉嚨也沒用……)
同年12月份在鐵軌旁的水稻田裡發現系列第二具女屍—死者李香淑
就在被推定為連環強姦殺人案因缺乏證據陷入僵局時,斗滿的老婆,鎮上的一名醫師(整個劇情走向最為關鍵的人物)在和斗滿ML後,八卦說道白家的兒子白光浩(智障)是摧花辣手,成天跟蹤死者李香淑,而且案發當天被目擊曾跟蹤死者。
案件的第一條線索,斗滿老婆劍指白家摧花大盜—白光浩
緊接著斗滿在遊戲廳找到盯著屏幕一臉專註的白光浩,這個有著極高辨識度的男孩,左臉有塊大面積灼傷後的傷疤,赫然醒目(應該是小時候他父親嫌他弱智,給扔火盆里造成的)。
犯罪嫌疑人白光浩首度露面
斗滿,這位以有著巫師靈眼自居,能洞悉一切罪惡自居的警員篤定白就是罪犯,接下來就是要逼迫他招供認罪。斗滿的意圖明確,策略簡單粗暴,循循善誘,試圖讓白光浩自己講出案發的經過,並以此作為呈堂證供,一錘定音。但斗滿對白的盤問進展得並不順利,這時候斗滿的同事容久出場,不問來由,起身就是一個飛踹,將白光浩踹翻在地。
榮久蹬出了影片飛踹大戲的第一腳
事實上,1986年正處於光州事件爆發後韓國社會民主轉型的關鍵時期,雖然仍處於全斗煥的軍事獨裁之下(1980年光州事件爆發,全斗煥派兵鎮壓,自此開始了長達八年的軍事獨裁統治,史稱「第五共和國」),但整個韓國的民主化運動已經愈演愈烈,各地反對政府的遊行示威絡繹不絕,政府疲於派兵應付,警察也成為政府抵抗民眾「騷亂滋事」的儈子手。警察對嫌疑人屈打成招,草菅人命的伎倆早就是臭名昭著,其在民眾間的公信力也基本是聊勝於無的境地。媒體也經常圍在警局門口,想搞點警察「頂風作案」的花邊新聞。榮久的一腳飛踹不過是那個特殊的歷史時期,韓國警界萬千警員日常辦案的縮影罷了。
這個時候,漢城特派警員泰允來到小鎮,自願協助案件的偵破工作。連續兩起殺人強姦案,已經讓整個小鎮人心惶惶,一個霧蒙的清早,泰允剛到小鎮想找路過的女士問路,後者倉皇而逃,恰好被開車路過去現場「取證」的斗滿撞見。
案發後民眾為悼念死者做的稻草人,可能是出於習俗,但這個鏡頭特寫甚是瘮人。
這為之後泰允問路的那段鋪陳了充足的「冷場」氣氛。
一個霧蒙的清晨,漢城特派警員泰允來到這個小鎮協助辦案。
一個霧蒙的清晨,漢城特派警員泰允來到這個小鎮協助辦案。斗滿一見這陣勢,拔地而起凌空一腳飛踹,借高地之勢,剛穩住身形的泰允始料未及被踹下滿是藤蔓的坡壩。兩人扭打一番後才互曉身份,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最是那一飛踹的銷魂,突兀而自然,從此成為熒幕經典,也是之後韓影中爭相模仿的對象。
斗滿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給白光浩定罪,製造「直接證據」以圖儘早結案,他從白家裡拿來了白光浩那雙爛臭的球鞋,直接摁在案發現場留下罪犯腳印(之前已經被拖拉機無意給碾平了……)的淤泥里,並拍照取證,作為下一次誘供的籌碼。
斗滿為白光浩量身定做的犯罪證據
斗滿對自己精心製作的偽證留痕(這張用射手播放器抓圖了好幾次才成功)
值得注意的是,在兩人去往案發現場的路上,斗滿曾調侃泰允身手太差,不像個警察,而泰允也反駁他:「警察辨別罪犯的眼力這麼差啊!」這算是對向來以有著巫師靈眼自居的斗滿的第一次否定,雖然他並未作何辯解,但為之後採石場斗滿那段裝腔作勢,重現巫師靈眼戲謔泰允的橋段埋下伏筆。
隨後斗滿把泰允捎回了警局,讓關小姐(警局一員)立刻去沖印現場拍回來的照片,並將泰允引薦給了局長和榮久。三人(斗滿,榮久和泰允)開始專責此案。接著鏡頭轉到審訊室內,全篇極富戲劇性的一幕----撕破嘴臉前的最後偽裝,白光浩,榮久和斗滿吃著「炸醬麵」,對著電視上個播出的《警長》看得津津有味,而泰允則很不合群地在一旁查看卷宗。此時的斗滿實則是在等照片沖印出來,不曾想恰好成就了如此詭譎的和諧畫面。
三人盯著電視上播出的《警長》入神,泰允在一旁翻看卷宗。
三人盯著電視上播出的《警長》入神,泰允在一旁翻看卷宗。
《警長》是一部舶來品,講述美帝FBI警探破案的故事,這也為之後斗滿在KTV里那段漢城之於美國,韓國警察之於美帝探員辦案的行為哲學的論斷做好預熱和鋪墊。斗滿沒去過漢城,他不知道漢城有多大,但他看過《警長》,覺得美國很大,和韓國這個用腳就能走完的彈丸之地(他曾比喻韓國的領土就和他的老二一樣大)相比,美帝的警探辦案得學會用腦思考,否則地方那麼大,茫茫人海中找到罪犯得猴年馬月;但韓國警察完全沒這個必要,地方這麼小,用腳就能搞定了。(這段之後還會在角色段具體分析)
很快關小姐送來了沖印好的照片,榮久立馬拉過嘴裡還塞著食物的白光浩準備逼供,「鐵證如山」面前,加上斗滿的循循善誘(這段誘供的台詞相當精彩,極耐推敲),卻依然沒能如願。
兩人開始用炮製出的罪證逼供,注意這時候的泰允還是圍觀者的姿態。
見利誘不成,斗滿靈機一動,決心威逼,帶著鏟子就把白光浩拉到了小樹林,威脅說要活埋他,並告訴他女人都討厭他那張滿是傷疤的臉,試圖激發他內心對女人們的仇視和憎恨,為接下里的供述打好情緒基礎(這貨一定學心理學的)。
三人把白拉到樹林里,威脅要活埋他,力圖逼供。
這招立馬見效,白光浩順勢講出了無比真實的案發現場狀況,但並不全面(正常人就算目擊現場也不可能完整清晰地複述出來,何況如兇手的行為邏輯這麼高大上的東西目擊者怎麼會懂,更遑論有著智力障礙的白光浩),但是一心篤定白就是兇手的斗滿此刻還沒能意識到白光浩作為目擊者的身份。
PS.這時候的泰允依然是在圍觀整個問詢過程,沒有真正參與其中。
泰允在警察局連夜查看卷宗時發現兩名死者(受害人)案發當天都有下雨,還都穿著紅衣服,並且捆綁死者雙手的結打得很死,推定只有力氣足夠大的人才能辦到。
泰允查看卷宗時發現死者生前都穿著紅衣服,順手被織物緊縛著。
這時候警局正準備來一次現場還原,「幫助」白光浩回憶案發當晚的情形,還張羅了大量的記者到場。具有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盡顯諷刺與幽默----局長連同他的兩個愛將(斗滿和榮久)對著媒體鏡頭來了次「微笑三人組」,並討論著頭條會是什麼,還讓路過的關小姐提前訂位,準備晚上擺慶功宴,一副師出必捷的架勢。而泰允這時候恰好路過,一身正氣,斷然謝絕了局長組團合影的邀請,疾步走向門外,盤問了正準備被押往案發現場的白光浩(泰允正是介入案件),並查看了他的雙手(注意之後他為趙秉順開脫嫌疑也是借用手的線索),他斷定白光浩這種手不能縛雞的戰五渣決然不是兇手。
彼時還是一身正氣的泰允瞬秒明日頭條的「打擊罪犯三人組」
手無縛雞之力的白五渣被泰允排除嫌疑
泰允來到現場告訴局長這次犯罪重現不會有用,並建議他最好在出醜前趕快取消現,局長讓他閉嘴,不要扯他們後退。泰允還是據理力爭,李菊福一番,局長龍顏大怒,差點動手,讓他趕緊滾。這時候白光浩他爸出現在圍觀人群中,為兒子鳴冤不已,引起一陣騷亂。這次的犯罪重現收效甚微,外界評價並不樂觀,局長被撤職。
但一個局長倒下,還有千萬個局長站起來,第二任局長履新。
犯罪重現時的現場狀況,有種舞台劇的畫面質感。
第二任局長履新,注意後面的高層工業建築,那是最後一名嫌疑人朴賢奎工作的地方。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任局長立馬讓斗滿報告案情進展,月份和日期傻傻分不清的斗滿講得是磕磕絆絆,局長一臉鄙夷這兩個看著就很膿包的手下,親自去到第一具女屍的案發現場。泰允藉機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新任局長,並推斷還有第三位受害人—兩個月前失蹤的獨孤賢順(27歲,貌美如花,失蹤當天正好下雨,而且也是穿著紅衣服)。局長對著泰允給出的兇手雨天犯案,死者身著紅衣的論據,若有所思,不禁為這個年輕人的敏銳和機智點贊,內心暗嘆:「哎喲,不錯喔~」斗滿自恃自己對這個小鎮了如指掌,對泰允的論斷不以為然。泰允則承諾給他兩隊人馬,兩天內就能見分曉。
新任局長親自來到案發現場,又是這個探頭蹲視水渠的鏡頭特寫。
泰允告訴局長還有第三名受害人,並主動請纓前去尋找屍體。
經過搜尋人員的嚴密排查,很快就在蘆葦盪里找到了獨孤賢順的屍體,兇手的作案手法極其類似,死者頸脖處被絲襪緊緊勒住,雙手緊縛,頭部也是用死者內褲包裹著。
蘆葦盪內找到了獨孤賢順的屍體,已經累計有三人遇害
滿片的枯黃和遠處狹長的天際線相互映襯,透著那個時節的蕭索與悲情
死者獨孤賢順的屍體頸部特寫,被絲襪緊勒著。
泰允的論斷得到實證,這極大振奮了專案組的士氣,他們為此去白光浩他爹開的小餐館聚餐慶祝。斗滿還給白光浩帶去了一雙新買的NIKE球鞋(算是對之前的所作所為賠罪),榮久也是借花獻佛還非得說之前打他是因為關心他……一旁的泰允調侃他倆,說要買鞋就買正牌貨,買個NICE鞋算怎麼回事兒……
之後,酒足飯飽,「淫慾」頓生,三兩成群地就去了KTV,於是也就有了斗滿那段關於韓美警察辦案行為哲學的「精闢論述」。
很快就迎來了一個雨夜,警察們借天時人和,讓關小姐身著紅裙,扮演獨自夜行回家的女子,以圖引蛇出洞,一擊致命。但沒能如願等來兇手,反倒是碰到了兩個路過避雨的安松女中的學生,她倆給警方透露說她們學校後面的廁所里有個瘋子,就是系列案件的兇手,並給出種種謠傳,講得煞有介事。泰允和關小姐等人一笑置之,不置可否。
如果不是限於影片的罪案題材,這個場景原本可以很唯美甚至是香艷。
雖然只是學生們的玩笑話,但這條算不上線索的線索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泰允不是小鎮的人,所以並未被這個流傳甚廣的謠言波及,這也是為什麼他在之後旁觀斗滿誘逼趙秉順招供時,對其供詞里出現曾把一個瘋女人殺死在廁所里的那段感到震驚,這也直接導致了他接下來對安松女中的走訪,是之後發現影片最早的受害人以及之後朴賢奎出場的最直接誘因。
導演又布下了全篇的一條重要線索,安松女中廁所里的瘋子。
當晚,又有一名女子在去往工廠的路上遇害,但這次不同的是,死者並未穿紅色衣裙。罪犯專挑身著紅衣女子下手的犯案模式就此終結,這也令系列案件系同一兇手所為的推斷成疑。
死者生前出門照鏡子時發現自己身穿紅色外套,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換下。
奉導只用了幾個鏡頭來刻畫這段,但足以表現出當時小鎮人民對連環強姦殺人案的恐慌已經到了杯弓蛇影,人人自危的地步。
之後警方接到報案,趕赴現場。值得一提的是,這段是以泰允拿著喇叭扯著嗓子對圍觀群眾喊話,讓他們不要碰任何東西,一步都不要動,等鑒定科來了再說。頗為荒誕滑稽的是,這時候正好有個小老頭置若罔聞,在現場周邊「招搖過市」(「喂,說你呢!」)。這也算是對上文提到的那個年代圍觀群眾對現場保護零意識(社會環境使然)的再次提點。
這位賢良淑德的女子(應該是婚後不久),在去往給丈夫送傘接其回家吃飯的路上慘遭毒手。
屍體的案發現場只留下兇手的腳印,而且被大雨沖刷得難辨輪廓,無法作為案件的有利線索。斗滿這時候靈光乍現,提及案發現場都未發現兇手屌絲,並推斷兇手該是個「禿子」,建議局長從這條線索入手試試,榮久這時候也不忘附和一句「永德寺就在附近」(斗滿之前有說和尚一般會剃掉自己的屌絲)。局長對此一臉黑線,話是沒錯,又不能把每個人褲子脫下來挨個檢查一遍,可操作性太差。
案發現場的足跡再次不給力(兇手非常專業,選擇雨夜犯案)
斗滿雖不是科班出身,但觀察力不錯,一眼撇不見屌絲的卻能如此反應Orz……
斗滿並未受挫自己一個人跑去澡堂泡澡,藉機檢查浴場的男子,但依舊無果。用斗滿的話說就「像在找長角狗,只是浪費澡堂錢!媽的,還不能報賬!」
以此同時,警局的關小姐無意間有了重要發現,她經常收聽FM電台的夜間音樂節目,發現有人(關小姐形容是泰伶區一個寂寞的男人)一直點《傷心情書》,一首很冷門的歌曲(確定不是在黑原唱柳在菏,虛構的人物也有尊嚴啊喂!),並且電台播放這首歌的日期和之前所有案件的事發日期一致。這也和泰允之前關於雨夜作案的推斷前後印證,不謀而合。
關小姐真心是萌得一臉血,這麼高冷的嫌疑人被你義正辭嚴地說成了寂寞男人,還一臉無辜……
按圖索驥,泰允很快找到電台,讓他們提供點歌男子寄來的明信片,上面應該有郵戳地址,無奈工作人員說昨天的明信片已經被當做垃圾給人收走了。泰允感到垃圾場,面對著堆積如山,黑煙四起的滿目狼藉,喟然長嘆:「老天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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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答主你確定看得和我是一個版本?
--好吧,那句是我杜撰的,為了戲劇效果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理解你妹啊……
當然了,第一次就讓泰允找到,導演還怎麼玩,三顧茅廬才能得天下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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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允對著滿目狼藉,只好空手而歸
關小姐要是看到這畫面,潛台詞可能是:
「女漢子版」:
--我擦,找個地址你都搞不定,要你何用!要不是看在導演給了我之後親自去要地址的戲份,早就不給你好臉色了,還給你泡咖啡,真是瞎了我的……呃……瞎了
「苦情版」:
--我擦,別這樣啊,導演後邊還給我留親自去要地址的戲份呢,不能你這即興吟詩一首,仰天長嘯一聲,就給我這掐沒了,還能不能給配角留條活路了,何況線索還是我提供的好么!
--------------------------------------------------我已精分,大家自行腦補--------------------------------------------------
這邊斗滿悻悻而歸,回家跟老婆抱怨自己在澡堂遭了不少罪,一天泡好幾次澡,毛都快掉光了,想在澡堂抓到那個「禿子」純粹是浪費澡堂錢,還不給報賬。
斗滿在跟他媳婦抱怨自己在澡堂的遭遇
這台詞起先我還以為是說她老婆欲求不滿,兩人房事較多(這不他老婆剛洗完澡么,答主往這方面想也算情有可原是吧,其實我很純潔……)。台詞擱這兒除了有點彆扭也無大礙,後來我才特么反應過來是在說自己一天在澡堂泡了無數個澡……Orz
自己挑起的線索就這麼斷了,斗滿原本以為案情又要再度停擺,就在這個劇情快進展不下去的當口,他老婆又開始支招了--沒錯!又是她老婆(絕逼是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我怎麼攤上這麼個智硬患者」),在觀眾為整個案件捉雞萬分的時候,就跑過來吹吹枕邊風,整個劇情走向又能陡生變數,再次虛晃一槍,七拐八拐地進入最後的「康庄大道」。
不過這次她老婆倒沒有再指名道姓地讓斗滿去抓誰,而是告訴他去找巫師試試。
斗滿老婆又放了個大招,硬是將真箇案情從死胡同里揪了出來,說是她盤活了一整部戲也不為過。
「所以說啊,縱你萬般解數也難敵胸脯四兩,男人抓耳撓腮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女人只稍兩三句,就能給你把問題解決了。」
斗滿其實並不太迷信,對巫婆的伎倆也是心知肚明,無奈在這個死局被困太久,無頭蒼蠅似的,不是機會的機會現在也值得一試了。
斗滿嘴上說著不會買巫婆的符咒,下一秒就乖乖跪在了案發現場。
斗滿按照巫婆指示磕頭借問眾神明,兇手究竟啥樣,自然是不可能有結果了。(奉導鏡頭前的幽默感不錯,十幾年前就給觀眾展現了什麼叫「雖然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這時候斗滿和榮久聽到有響動,兩人於是找了個土包躲了起來,發現泰允也來到了案發現場,接著又有人來了,泰允也趕緊找地兒藏好,靜觀其變。來人正是本片的二號幌子人物—紅內褲哥趙秉順,這個鄰居口中的絕世好男人,照顧卧病在床的妻子多年,每個禮拜去教堂,還養活了一雙兒女(警察拘捕趙後在對其家庭和鄰居走訪調查的過程中得知的)。紅內褲哥咬著電筒,掏出了女人的內衣,就著案發現場的氛圍,開始幻想並手淫。
紅內褲哥趙秉順出場(「嘿,趙哥,導演喊CUT了,可以歇會兒!」「木事兒,擼完這管先~」)
之後的審訊過程中他自己坦誠,之前的系列案件發生後,他開始對此浮想聯翩,以提升自慰體驗。這對一個妻子常年卧病在床,且有著正常生理需求的成年男性來說,也能被大眾理解,自食其力的精神還是值得發揚嘛!
但話又說回來,趙秉順的行徑也折射出在那樣一個特殊的歷史時期,民眾隱藏在心底的慾望,藏著是壓抑,外露便是癲狂。
斗滿見狀,不禁感嘆:「「我們需要科學!」」巫術什麼的純粹是扯淡……但是這句話從一個向來自恃有巫師靈眼,第六感能通神的人嘴裡說出來,絕對是幽默感爆表的節奏。
我們需要科學,多麼痛的領悟!
三人伺機而動,榮久不小心踩斷枯枝,原本不大的聲響就著寧靜的夜幕還是被紅內褲哥給聽到了,雙方靜態相持的幾秒將彼此的心理博弈表現得淋漓盡致。趙就著手電筒,掃視了一圈,幾秒後撒腿就爬,三人同時出動,緊隨其後。這段對角色的動作捕捉以及心理表現的技法,和之前第4名死者遇害前的末路狂奔如出一轍,一個箭步彈射而出,身體弓呈45度,背景樂乍起。
這段背景樂節奏明快,氛圍緊繃的追擊戲從此成就熒幕經典
這種追擊的拍攝技法影響了之後的很多韓國電影,在罪案題材類影片中更是大行其道,屢試不爽,在《追擊者》等優秀韓影中也不例外。
&>&>&>&>&>&>&>&>&>&>&>&>&>&>&>&>&>&>&> 盡量找時間更新,大家就不要催了 &<&<&<&<&<&<&<&<&<&<&<&<&<&<&<&<&<&<&<&<&<&<&<&<&<
於我而言,能讓主角不開掛,破不了案終究破不了,最後甚至轉行不做警察,這就是價值。
人生怎麼可能一帆風順?我是我自己生活的主角,而我從未體驗過開掛,該失敗還是失敗,該放棄終將放棄,這才是生活的正確打開方式。
這本片子和《十二宮》,都根據歷史上懸而未決的連環殺人案改編。我們從未解殺人案對警方造成的影響這個角度,可以體會到《殺人回憶》人性關懷上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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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故事(劇透慎入):
1986年,小鎮稻田裡先後發生兩起姦殺案。
1986年,小鎮稻田裡先後發生兩起姦殺案。
警察聽到線索,烤肉店店主的兒子光昊有精神問題,經常跟著貌美女性,他和他父親被人們戲謔稱為「女人殺手」。警方發現光昊的鞋底和兇案現場腳印吻合,且光昊了解案件所有姦殺細節,認定他是兇手。
然而,光昊智商偏低,無法捆綁受害女性,不可能是兇手。第一條線索斷了。
警方發現,兩起姦殺案均在雨夜,被殺女子都穿紅衣,隨後發現的第三樁姦殺案也符合這個規律。警方讓女警雨夜穿紅衣釣魚,卻並無案件發生。此時另一個未穿紅衣的女子雨夜被害,之前紅衣線索被推翻。
警方發現,兩起姦殺案均在雨夜,被殺女子都穿紅衣,隨後發現的第三樁姦殺案也符合這個規律。警方讓女警雨夜穿紅衣釣魚,卻並無案件發生。此時另一個未穿紅衣的女子雨夜被害,之前紅衣線索被推翻。
犯案人員往往會回到兇案現場。
犯案人員往往會回到兇案現場。
警方發現有一名工人來到兇案現場對著胸罩內褲自慰。逮捕後發現,這個男子只是幻想姦殺女性,幻想中殺害女性的細節和實際案件不同,並且他的手掌粗糙,不符合姦殺案倖存者口中「手很軟」的線索,又一個嫌疑人被排除。
註:姦殺倖存者(山上的女人)遭遇強姦時,碰到的細節和警方報道的類似,因此女人認為她是連環姦殺案的倖存者。然而細節類似可能只是巧合,姦殺倖存者和受害人的兇犯不一定是同一個。「手很軟」是弱線索,不能起決定作用。
第五名女性被害,陰道塞滿桃子。警方發現,每當雨夜案件事發,廣播台都有聽眾點播「悲傷情歌」,根據點播觀眾地址,警方逮捕年輕英俊男子朴興圭。
第五名女性被害,陰道塞滿桃子。警方發現,每當雨夜案件事發,廣播台都有聽眾點播「悲傷情歌」,根據點播觀眾地址,警方逮捕年輕英俊男子朴興圭。
然而警方沒有任何目擊證人和證據,只能釋放他。
前兩樁案件中,光昊熟悉案件細節,很可能是目擊證人。
前兩樁案件中,光昊熟悉案件細節,很可能是目擊證人。
警方詢問下,光昊果然目擊了第二個案件,也看到了兇犯的臉,「很英俊,比我強」,這增強了英俊的朴興圭是兇手的可能。再問下去,光昊情緒愈漸不穩定,開始想起兒時被人丟入火堆燒傷臉,驚嚇逃竄,被火車撞死。
就在警方跟丟嫌疑人朴興圭的雨夜,一名高中女孩被姦殺。
就在警方跟丟嫌疑人朴興圭的雨夜,一名高中女孩被姦殺。
然而之前兇案現場的精液和朴興圭不符,即便警方堅信朴興圭殺人,但沒有證據。
在猶疑和困惑中,警方放走了朴興圭。
案件到此再無進展。
十二年後,當初的警察已辭職。
十二年後,當初的警察已辭職。
他偶然回到第一樁兇案的稻田裡,看著最初藏屍的地方,想起他為之奮鬥了五年卻無結果的案件,茫然若失。
一個女孩路過稻田,告訴他,另一個男人也喜歡看這裡,「他說他想起以前在這兒做的事情,所以他回來看一下」。
這很可能是兇手,警察問起他的長相,被告之「很普通」。
原來兇手不是「英俊」的朴興圭。任何長得比光昊強的男人,光昊都認為他很「英俊」,線索追錯了。
而那個兇手,依然生活在普羅大眾中,就在你我身邊,沒有答案。
這本片子和《十二宮》,都根據歷史上懸而未決的連環殺人案改編。
這本片子中,三個警察,一個被鐵釘刺傷了腿,破傷風導致截肢;一個從漢城過來,本來前途無量,而最終對深信不疑的嫌疑犯無可奈何;一個轉行,對案件依舊困惑不解。
而《十二宮》中,連環殺人案對各州警方不停挑釁;由於各州警方需要對卷宗保密,使警方在調查其他州案件細節上,遇到極大阻力,致使案件無法偵破。
每一樁無法解決的案件,每一個新出現的被害人,對參與其中的警察都是心理折磨。
或許十幾乃至幾十年後,他們仍想求一個答案,這已經不是伸張正義,這是他們生命的一部分,是他們生活中枯萎的角落。
警察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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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給出了些猜測,譬如光昊和父親都被稱為「女人殺手」,光昊想起兇手就想起自己被推入火堆的童年(他家是烤肉店),這個線索實際指向光昊的父親,他可能是前幾件案子的兇手。
第四件案件,受害人未穿紅衣。
第五六件案件,受害人陰部有異物。這都可能是其他人的模仿行兇。
然而猜測只是猜測,這或許是告慰努力過但又失敗的警方 和他們拼搏卻不會迴轉的歲月。
噩夢從不曾醒來 | 看《哭聲》想到《殺人回憶》
最近一部叫《哭聲》的韓國片在網上引發熱議。這是羅宏鎮導演繼《追擊者》(2008)和《黃海》(2010)之後,花了整整六年打磨出來的新作。羅宏鎮八年拍三部電影,每部都是佳作,而且內容差異性很大,是一個很有自己想法的導演。這部《哭聲》同樣很不錯,網上已有下載,我在某個雨夜把它看完,片子很長,我從九點看到十一點半,一口氣不停歇,看完之後一身冷汗。我以為我會做噩夢,奇怪的是並沒有。或許是太過直接的心理暗示反而不會入夢吧。
等藍光出來我再看一遍,到時再分享我的看法。今天我來聊聊另一部片——《殺人回憶》,我心目中的韓片NO.1。
之所以想聊這部片,是因為它和《哭聲》有很多相似之處——都發生在偏遠的鄉村,旁邊都有山,山上草木茂盛。村子不大,人口不多,且受教育程度低,有點蒙昧,當地的警察辦案能力都很有限,而最主要的有兩點——很多案件和重大事件都發生在雨天雨夜,以及影片的拍攝手法都高度寫實——這也是為什麼時隔十三年,兩個片子的影像風格還是那麼接近。
下面撇開《哭聲》,單獨說說我對《殺人回憶》的看法。之所以我認它為韓片NO.1,是因為它雖然拍得很樸素,但是電影元素用得特別特別好,在戲院里看這部片的膠片版,會是非常迷醉的一種享受。就這種純粹的觀影感受而言,只有《盜夢空間》能和它相提並論。
這是很難用語言去形容的一種感覺。假設你一生之中,以正確的心情,在正確的時間,出現在正確的地點,看到了某個人,某件事情,或者自然界的一副異象,讓你在腦海里留下如刀削斧鑿一般的記憶——我說的就是那一瞬間的感覺。這種感覺當然是可遇不可求的,但是奉俊昊用電影把它保留了下來,形成一個跨度為130分鐘的時空魔盒,你打開它,就能進入到那個陰暗潮濕壓抑沉悶的世界。
要做到這一點,導演就必須保持電影的完整度,也就是電影的各個元素都要100%服從於導演的構思,從故事的推進節奏,到演員的表演,還有燈光、攝影、音效等,各方面都要無限貼近導演對這個故事的想法。電影元素貼合度高,導演的水平就高,他的電影個人風格也就明顯。從這一點來說,《殺人回憶》和《哭聲》又多了一個相似之處。
《殺人回憶》劇情上最高明的地方,是它在邏輯和情感上都將主角和觀眾的情緒指向了那個小白臉,但是來自世界上最權威的DNA論證卻無情地排除掉了他是兇手的可能性。小白臉遁入漫長而黑暗的隧道,而兩位主角疲倦地停留在隧道的這一頭,看著小白臉逃之夭夭,無力再往前邁出一步。
16年之後,主角之一宋康昊大叔路過案發現場,想起當年幹勁正足的自己坐著拖拉機來查案,就來個故地重遊吧。而當他聽一個小女孩說,幾天前有個人也來過這裡,說是來回憶自己當年在這裡干過的一件事情,宋大叔的眼神瞬間獃滯,眼前這段小水溝,連接16年前那條放任小白臉跑掉的隧道,組成一個長無盡頭的噩夢,他不曾醒來,並且仍將繼續。
只布局,不給答案,這是一種很高明的講故事技巧。
本片還有一個高明的地方在於,導演把很多散見報端,以及流傳於當地人口頭上的說法進行了糅合,然後組織成了一部情節流暢的影片。四年後,美國的一個牛逼導演在此基礎上進行了更為極端的嘗試,拍出了《十二宮殺手》,那又是一部少人問津且暗流涌動的精彩罪案片。
——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都是冷靜、機智而內斂的,講述他們故事的影片同樣也是低調、含蓄和綿密。它們安安靜靜地躺在陽光照射不到的角落裡,歲月越長久,它越是充滿厚重感。
零零散散就寫這麼多。但願今夜好夢,晚安。
2016年07月01日23:41:15 大雨之夜
三年前寫的,寫得很急,文字不好,用了太多誇張的長句:
看了開頭就覺得不錯了,後來才發現,對這樣一部一直沉浸在陰鬱中的電影來說,這樣一個溫暖的開場是很合理的。
然後情節一路緊湊,到四十六分鐘開始送傘女士遇害一場戲,我才真正認同「沒有之一」的可能性(註:我是指此片號稱「韓國史上最佳影片沒有之一」)。當女子的手電筒照向熟穗的稻田,而她沒看到的那一側,廣袤的稻浪中遠遠地,一團黑漆漆的人影靜靜立起,又暗暗伏下,我知道如果早十年看這個鏡頭,我晚上一定睡不著覺了。那一組鏡頭都獨具匠心,完美地表達氣氛,又用足了象徵手法。譬如將勾在臂上的傘抓在手裡是為了預備逃跑,而後當她的黑傘緩緩讓開,遠處工廠的燈火便是直白的光明。奔向光明能否成功,是生是死在此一舉。音樂從輕哼的歌聲加兇手的口哨,到無,再到兇手的口哨聲在暗夜風雨飄搖的曠野中不知所蹤地像一條條若即若離的絲線纏住了被害女子的心房,當然還有熒屏前你的心房。再到安靜的雨點聲聲中知其有而不知其所的惶悚,再到鼓點聲聲中的奔跑。當所有人都在心中吶喊著「快跑快跑」的時候,那希望的鼓點卻戛然而止,一聲尖叫宣告結局。
這同樣符合希區柯克關於電影懸念的解說:如果一個會議室里,突然有一個定時炸彈爆炸了,其實這不是懸念片;而如果一個議室里,有一個定時炸彈,可是沒有人知道它在那兒,而倒計時卻在一分一秒地過去——這才是懸念片。所以奉俊昊導演用兩分鐘去表達被害倒計時,用兩秒鐘來表達被害,正是懸念表達的典範。
奉俊昊導演表現十分成熟,什麼場合該怎麼運鏡,一切爛熟於心。譬如開場沒多久那一個表達警察辦案目無章法的跟拍長鏡頭,把大形勢表達得一清二楚,又讓人忍俊不禁。為了讓一個長鏡頭不顯得枯燥,奉導在機位和劇本情節以外做了相當的思考,譬如同一機位先後兩次有兩名警方人員在同一處田埂上摔下來。說到讓鏡頭逗趣,全片花的心思是不少的。很多時候當角色在對話,可能導致觀眾不能長時間集中注意力的時候,導演就有相應的動作設計。譬如朴警官與鄒警官在稻田邊輕蔑地等待徐警官的人馬搜索屍體那個沒有結果的結果時,為了表達那種戲謔,不光在台詞里大談大學生群交,更有這兩條漢子認認真真地翻花繩——直到朴警官沒耐性了。
此片無數的優點中的一個,是能真正把政治背景當成「背景」,不讓它干擾主線。其中的政治意味,你了解也好,不了解亦無礙。這是我長年來認定好電影的標準:可以玩藝術,可以搞意象玩手法,但是在你玄妙的那些東西前面,必須有一個流暢地放之四海而皆懂的故事。《黑暗騎士》討論人文也夠深刻了,不妨礙它故事精彩;《老無所依》為什麼叫no country for old men,似乎沒有幾位同學知道,但是這不妨礙你被它的故事深深吸引。《殺人回憶》就是這樣,放到任何一個國家都可以在不用大動劇本的情況下翻拍。
在這樣的前提下,影片的主題才能一個一個自由地提煉升華,讓影評人在另外的高度去欣賞。《殺人回憶》最大的主題,很明顯,不需要專家來指導就能悟出,就是陰與陽的碰撞。我用了這兩個字,只是想說明這個主題可以精鍊到的高度。
它是陰與陽,是激進與保守,是洋與土,是科學與迷信,是知識與暴力……它在這樣一個迭宕起伏的故事裡不緊不慢地表現著,如果你愛思索,你一定在思索。老子「道生一,一生二」的學說最精彩的地方之一,是陰與陽的互換。當暴力傾向幾乎成為常態的朴警官拉住斯文冷靜的徐警官那柄要射殺無證據不能定罪的疑犯的槍時,陰與陽已經完全逆轉。寫到這兒我便不禁想起,大學時代,我去食堂總是為了抄近道而穿越高檔餐廳,然而有一次我跟Ronald一起去食堂時,走在前面的我帶了這條我例行的近路,他卻表示他平時一直走遠路繞行,因為去食堂不好意思穿過高檔餐廳。我當時滿不在乎地說,這有什麼。然而過了些日子,當我倆再同去食堂的時候,我正要往遠路繞行,他已經把路帶往高檔餐廳的近道了——原來從那次經歷以後,我受到他的感染,也覺得穿越高檔餐廳有些面子上掛不住;他卻聽了我的勸說,大大方方地走起了近路。
這就是我說的,當一部影片的主題並不狹隘而是能提煉的時候,它的高度才能把握絕大部分人的生活體驗。所以徐警官到這個鄉下小警所遇到的各種衝突碰撞更是讓我共鳴不已,只是不便敘說了。
當辭職從商後已入中年的朴商人激動地往轉過頭盯住鏡頭,這段以虛化實的傑作只待各人解析了。
某件事在某個社會背景下 體現出的價值很多
比如當時的社會背景
比如當時的人情冷暖
比如人性中的那種執著 以及為了結果卻迷失自己的那種歇斯底里
最後就是終於放棄後 卻又看見希望時 是否去追尋的那種茫然
隨著故事深入 身為觀眾的我想要找到兇手的心情很迫切 可見這個故事展現的多麼到位
可偏偏就是找不到兇手 就像想說一句話卻卡嗓子眼
感覺一下有好多東西湧上來
這電影描述的不是故事 而是和故事相關的一切東西
從我一個純屬外行的電影愛好者的個人體驗來說,觀影的良好感受,大致分這麼幾部分:首先,導演講了一個合乎邏輯,節奏明晰的故事(好例子太多,最佳反例是從無極開始的陳凱歌沒有之一,每次看他的電影到二十分鐘左右就會有這特么說的什麼破JB玩意兒的感覺!)。其次,電影情感適度而流暢,這點上韓國電影幾乎沒有不用力過猛讓人多少有些尷尬的,但《殺人回憶》是一個絕對的例外。甚至角色行為方式、場景、服裝道具很紮實地帶來的時代感讓我作為八零後還略有舒適的代入感,有驚喜。另外我個人認為韓國電影《建築學概論》同樣是範例,愛情片,偶像擔綱,但感情絲毫不泛濫,有節制,尷尬也真實,是每個人初戀的樣子。第三,看片子多了,多少會對電影包含的信息量和有效度有要求,《殺人回憶》讓人感覺導演剪輯上簡潔得有點「潔癖」,信息量極大,有效度極高,看的過程中,就像坐過山車,整個過程感覺腦子來不及處理,常常是空白的,最後宋康昊迷茫驚懼的大餅臉特寫,被導演狠狠一剪刀,切完。就像當頭一盆冰水把午睡噩夢中的觀眾澆醒。當時坐在電腦前的我就是猛一激靈:這就特么完了?!好幾天以後才緩過神去豆瓣看評論。太爽了。最後再說一條,曾讀過散文,假設了驚悚恐怖題材的文學作品的最高境界:在陽關燦爛的場景中讓人感受深入骨髓的恐懼。我的閱讀和觀影經驗中,《殺人回憶》是唯一做到了的。
關燈拆電影,只讀經典,每期推送全球佳片。
在這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小四告訴你,在韓國,短短几年時間,10名女性依次被殺。
她們在被害時幾乎都穿紅衣。
她們無一例外地被自己的內褲蒙著眼睛。
她們無一例外遭遇性侵。
所有案件無一例外全部發生在雨夜。
案件發生時,電台總是在播著同一首老歌……
小四看電影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這並不是什麼人為編造的故事,而是韓國發生的真事兒。案情集中發生在1986年到1991年間,到了今天,兇手也沒有找到。
小四個人覺得,這事如果發生在朝鮮半島的北境國度。
殺人兇手鐵定早就被找到了!
相信在那兒,寧可錯殺一萬,也絕不漏掉一個。
這事如果發生在我天朝帝都朝陽區,也絕不會拖那麼些年。熱心的朝陽人民會迅速團結起來把兇手揪到陽光底下繩之以法。
二十多年,一個連環強姦案的殺人兇手都找不到。究竟為什麼?著名導演奉俊昊藉助這部由真實事件改編的電影作品,回答了這個問題。
殺人回憶
關燈特約,請勿轉載
文/小四
愛吃雞爪的胖子,邪典電影黑帶
陽光燦爛的夏末初秋,一個小男孩在一個麥穗上抓到了一隻螞蚱,隨著鏡頭的上搖,孩子背後呈現一望無際的稻田。
全片的第一個鏡頭,直接暗示了影片的結局。如果是你,要在這麼一片麥田裡,找到那隻咬過麥穗的害蟲,會比警察抓到那個兇手更容易嗎?
這起案件是韓國有史以來動用警力最多的刑事案件。警方先後投入了205名警察,涉及案件的嫌疑犯和證人達到21280人。
有40116人接受了指紋鑒定,另有570人和180人分別接受了遺傳基因(DNA)鑒定和毛髮鑒定,調查記錄裝滿了整整5個大塑料袋。
此案件與青蛙少年失蹤案,李炯浩被誘拐事件一起被稱為韓國三大未破奇案,當然無一例外,這三個案件都被拍成電影搬上銀幕,有機會小四都會講的。
1986年10月23日,田邊的水渠里發現第一具屍體,上面靜靜的待著一隻悠閑的蚱蜢。
很快,第二個受害者也出現了。
當時警察的專業意識比起民眾也高不到哪裡去,在罪案現場發現的重要腳印,卻沒有辦法好好保護起來,證據居然被拖拉機活生生碾過。
兇手到底是誰?影片一共呈現了三個嫌疑人。
嫌疑人一:白光昊
警察局採用暴力的方式逼供白家烤肉店的弱智兒子白光昊。踢打嫌疑人之前還仔細穿戴上鞋套。
注意鞋套
這個嫌疑人的出現,反諷了警察辦案的先天弱智和無能。
這是一部非常不一樣的犯罪電影,奉俊昊用黑色幽默的基調來講述這個黑色犯罪故事,用幽默營造緊張,用荒誕描寫日常,用線索製造迷霧。
這種黑色幽默,在弱智的白光昊被帶去稻田裡進行犯罪現場重現時,達到了一個小高潮。
一個馬臉的警員穿裙子戴假髮扮演受害人李香淑、被五花大綁一臉迷茫的嫌疑人白光昊、一群煞有其事的媒體記者又是拍照又是採訪……
在此,導演著墨強化了這種荒誕,鏡頭跟隨演員高速平行橫移,運用大景深的畫面和升格拍攝,讓畫面里的這群人表現出一種費勁的遲緩的激烈運動,點明這是一場自編自導的鬧劇。
直到最後白光昊臨死,警察才忽然意識到,這個傻子是一個重要的目擊證人。
他口中這個人,在他童年時期就與他相識,還曾經對他施暴,把他推進火里,可以判斷應該是他的一個至親的熟人。
種種跡象推測,會不會是他開烤肉店的父親?還是他童年的舊識?
嫌疑人二:在工廠附近的犯罪現場,拿出女性內衣手淫的工人
第二位嫌疑人出現了,小四的小心臟突然被收緊了一下。那畫面太猥瑣我不敢看。
他為何知道犯罪現場的準確位置?又為何在半夜三更出現在案發現場?
在被發現以後又發了瘋似的沒命地跑,確實可疑。
警察在他家中發現長期卧病在床的妻子,色情雜誌和照片,都證明了他是一個長期得不到滿足的男人。
他是兇手嗎?
(這個問題水準太高小四回答不了……)
嫌疑人三:退役青年朴興圭
第三位嫌疑人是一個長相文靜手掌柔軟的藍領工人。
在每個下雨的夜晚,他都會事先寫一張名信片去電台,點播一首叫《傷心情書》的歌曲。
每當下雨天在收音機悠悠飄出這首情歌的時候,就會有一位身著紅色衣服的女性在當天夜裡遇害。
試問,若毫無關聯,這樣的巧合事件概率有多少?
從山上的瘋女人口中獲悉,這個襲擊過她的男人手掌柔軟似女人,這和朴興圭的特徵相符。
劇情在光天化日下的藏匿和暴雨黑夜的殺戮中向前推進,故事緊緊抓住了小四的心。
然而!一份精液的DNA化驗證明最後又證明第三位嫌疑人也是無辜的。
為什麼要拍這樣一部找不出真兇的電影?
小四認為這位韓國導演是藉助電影讓每個人都變成「盲人」,讓他們在無邊的黑暗中永遠看不見兇手。
因為這樣的感覺正貼合了經歷了上世紀八十年代韓國人的心理。
當時的韓國正處於民主在民主進程的初期階段,社會動蕩,人心不安,所有人都肆意表達自我,卻又對他人漠不關心。
這是民主進程的初級階段不可避免的弊病。
導演藉助這個駭人聽聞的案件,對韓國的這個特殊歷史時期進行深刻反思,這就不難解釋為何電影一經上映便蟬聯數周票房冠軍,並獲得韓國電影的多項大獎。
在故事中,警官對案件的查詢彷彿總會受到來自群眾的阻撓。
比如打電話去電台查詢點歌人的名字,被當成惡作劇電話掛掉。
警察去澡堂查看自以為沒有體毛的人,又遭人嘲笑。
這些故事情節都都充分體現了當年的民眾對政府的懷疑,正是這種人與人之間互相的不信任,導致了罪犯最終逍遙法外,使得受害人死不瞑目。
更荒唐的是,警察局內部自己人之間的互相爭鬥和扯皮居然演變為耽誤查案的最大因素。
高級警察徐太允的出現彷彿和當地保守落後的氣氛不符合,他就像一劑強心針,給警隊注入了全新的思考模式和活力。
徐太允和朴多曼,分別代表著韓國想要革新的一派和仍舊落後守舊的一派。
徐太允和朴多曼兩人也從某方面影射了韓國當時兩派勢力的鬥爭。
他們都堅信自己可以讓國家更加和諧繁榮,而在鬥爭辯論的過程中,他們又都變得迷茫,不再堅持初衷,對現實妥協。
多年以後,已是一位成功商人的朴警官非常偶然地回到第一個案發地點,女孩的話又把他勾回那段深深的「殺人回憶」之中。
小女孩撞見殺人犯多年後重返犯罪現場,形容他長相很普通
他最後對著鏡頭的悲愴與懺悔的眼神,是代表了整整一個時代的悲哀。
影片中的幾位主演一定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能成為一部經典之作,這些演員功不可沒。小四帶大家走進幕後去扒一扒。
導演奉俊昊覺得,明星般氣質的演員不太適合這部影片,他需要長相平凡一些的好演員。當時韓國還有誰的臉能像影帝宋康昊一樣平凡普通,但又本身演技卓越,他是不二人選,當然也需要長相正派帥氣的金相慶來幫襯一把。
烤肉店弱智兒子白光昊這個角色非常重要,演員朴努植是從7名白光昊的候補演員中脫穎而出的。
山上的瘋女人飾演者,許英花,是因為本身長相中的憂鬱氣質被導演相中。
劇情最後一位受害者14歲的女學生由一位來自大丘的女孩扮演,導演不想要那些演過電視劇的兒童,因為擔心表演過於套路化。
這位女孩是第一次參加表演,一切反應都非常自然。
影片中最有趣的演員部分,是藏匿在劇情中的各路小人物,其中有許多是由當時劇組的工作人員擔當的。
眼鏡男是本片副導演
另外片中出現過的工作人員還有雨夜騎過田埂的自行車男,為第一次破案給警官們拍照的報社記者,電台的女主播,KTV的吉他手,走下審訊室階梯的鍋爐維修工……
吉他手是本片工作人員
導演奉俊昊坦言,之前其他電影中也有工作人員客串角色的先例,只不過,我們這部戲用得比較多而已。
小四表示無限崇拜。如果小四是導演,一定讓快遞小哥演一個重要角色,因為,快遞小哥每天給小四送吃的,在小四心裡小哥是一個僅次於父母的重要角色。
我們身邊的殺人回憶
其實電影中描繪的世界,離我們並不遙遠。有一樁極其相似的連環殺人案就發生在中國甘肅省。
白銀市連環殺人案,是指從1988年至2002年的14年期間,在甘肅省白銀市有11名女性慘遭入室殺害的案件,部分受害人曾遭受性侵害。兇手專挑年輕女性下手,作案手段殘忍,極具隱蔽性,造成巨大的社會恐慌。
2004年,白銀市警方向外界公布詳細案情,並懸賞20萬人民幣,希望能夠取得線索。
2016年3月,犯罪嫌疑人高承勇對其在1988年至2002年間實施強姦殺人作案11起,殺死11人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甘蒙「8·05"系列強姦殺人殘害女性案」成功告破。
在不久的將來,「白銀連環殺人案」將被陸川導演搬上銀幕,小四捧著鳳爪拭目以待。
某夜,我想看部恐怖片放鬆放鬆。
必須懸疑,必須刺激,必須讓人毛髮直立,脊背發涼。
口碑要好,內涵深刻。(#你知道一個屌絲是多麼嚮往思想高大上,滿口文藝腔,社會多醜惡,自己老清高這種高山仰止的狀態嗎?#雖然明明已是平凡到骨子裡了。)
影片一開始是一片漫漫的金黃稻田,一個農村警察開始偵破一起連環殺人案,沒有細緻的現場勘察,沒有推理,該刑訊逼供刑訊逼供,該誘供就誘供,咱大韓民國80年代農村警察就是這麼屌。雖然弔兒郎當但是還是很認真的吃著這碗警察飯;漢城來幫忙破案的大城市警察就勤於觀察,相信證據,不隨便冤枉好人了,素質就是高啊(話說兩位警察的確稱得上業界良心)
以金黃稻田治癒系開始,接著就開始真人真事了,愛看科幻的我真是不習慣啊。雨夜,連環強姦殺人犯出沒,灰暗的水泥牆,一群總也抓不住兇手卻沒日沒夜瞎折騰的真警察。
唉,話說柯南是童話,神探夏洛克是神話,重案六組是美化,#抓不住兇手的你,總是眼睜睜看他溜走#才覺得倍感親切。我在品味那份親切感,某童鞋已經沉沉睡了,再次醒來一直抱怨不夠刺激不夠精彩催人慾睡。怒了,同為棒子片,來自猩猩的丫,您就看的那麼起勁欲罷不能,熬到半夜三點,您真就那麼和貼近現實,反映真實棒子生活的的片子無愛嗎?#我笑著對你說,童話里都是騙人的,他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下個月丫就回丫的猩球了,知道都教授真實面目嗎?請參看紀錄片《猩球崛起》,我是不吐槽韓劇不爽斯基)
話說,俊男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影片頭號嫌疑人,面容姣好,皮膚細膩,十指尖尖,符合一切棒子劇粉的審美標準。還總是一副很欠扁,但是很招純情女青年,純情婦女,純情大媽待見的表情(被我等直男所不齒)。
我以為這小白臉必是那兇犯,正義終將伸張,警察迎來勝利,群眾喜大普奔。兩位好警察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當再一個個雨夜,電台歌聲響起的日子,兇案持續發生,警察抓不住把柄,士氣嚴重低落,一切希望基於寄往美國的DNA比對結果……
終於,最後一個犧牲者,青春無敵的女中學生,擊潰了漢城警察最後的一絲理性,也擊中了我,凋零的年輕生命,令人作嘔的死狀,身上還有不久前警官親手處理的傷口……大雨瓢潑而下,渾身濕透的警官決定親自執行正義,小白臉被狼狽的揪了出來,帶到一個偏僻的隧道口,被酣暢的暴捶著,警察這一刻已經剝下了有法必依,執法規範的外衣,回歸大韓民國八十年代軍政統治時期的正常執法模式,掏出左輪,打開保險,只需輕扣扳機,一條生命又將被宣判剝奪……儘管小白臉仍舊帶著嘲諷的不屈的表情說:是的,我殺了她們,這就是你想聽到的,是嗎?(酷斃到欠扁有木有)。還暴力抗法,用石塊打飛了警察的手槍……
千鈞一髮之際,農村警察帶來了DNA比對結果,小白臉不是兇手,漢城警察不相信這個結果,雨水混著淚水從鼻尖低落,轉身尋找手槍。農村警察再次凝視著那張清秀卻傷痕纍纍的臉上的那雙堅定、不屈的臉,和坦蕩的雙眼,放走了小白臉……
案子沒有破,17年後早以改行的農村警察再次來到最初案發地點憑掉,一個小女孩卻說不久前有個男人做著同樣奇怪的事,會不會就是那個兇手呢?金黃色的陽光下,金黃色的稻田,警察噙著淚水看向了屏幕前的我……遠處積雨雲漫過來……
今日值班,我其實更喜歡看科幻故事……
斗膽放出一篇兩年前寫的影評:
完美罪行,
——淺析《殺人回憶》的真實事件改編特性影史上,藝術家們把真實的事件改編成影視作品屢試不爽,不少還被奉為經典,比如說最近的一部法國電影《觸不可及》、好萊塢巨制《泰坦尼克號》、甚至國內近年來為數不多堪稱製作精良的《十月圍城》。似乎,"本片由真實事件改編"這幾個字有一種獨特的魔力,使觀眾們百吃不厭,津津樂道。在我看來,這種獨特的魔力分為兩部分——之於觀眾,觀看改編自真實事件的電影,意味著能最大限度地感受到那種的的確確發生過在真實世界的臨場感與真實性;之於影視製作方,把話題性與觀賞性足夠的事件通過藝術加工而成電影,既能保證穩定的觀眾群體,又可以在加工環節上添加風格十足的藝術調味品。
由此看來,似乎這種真實事件改編電影的類型堪稱無懈可擊——遇到什麼有趣的,足夠擁有討論價值的事件,就改編唄,反正總有人看。但其實,真實改編也有著它所特有的不可避免的弊端。
由於事件的真實性能夠被考究,被普羅大眾所知曉,作為故事片中最重要的核心情節,幾乎已經被完全固定,那麼,能夠進行的藝術加工,相對來說便少得可憐了。倘若,編劇在構思原創性故事劇本時,完全能夠憑藉自己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和自己大量的社會學識和認知而不受任何拘束地創作——在哪個地方覺得節奏拖沓、情節相對來說不夠緊張,當然能隨心所欲地二次加工甚至刪改。而這種上帝視角,至少在真實改編的電影來說,相對來說是不存在的。於是,對核心故事情節的修改有限,便成為了此類型最大的藝術絆腳石。而偏偏,在這種情況下,2003年的韓國電影《殺人回憶》卻能做到真正的遊刃有餘——在保證了事件真實性的同時,進行的藝術類加工恰到好處。客觀的真實性與主觀的藝術性交錯出一種獨有的味道,一度成為不少人心中"最完美的韓國電影"。本文將試圖論述"真實事件改編電影"之於《殺人回憶》的優異性。
《殺人回憶》的作為偵探犯罪電影的最大懸疑和作為真實事件改編影視作品的最大力證,都在故事開始前用黑底白字兩行韓文敘述清楚:"本故事改編自韓國真實犯罪案件,該案件至今未破,仍為懸案。"
當時看完這部電影之後倒吸一口冷氣,腦內想像到一個可能性不高但足夠毛骨悚然的畫面: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十幾年之後,淹沒在普羅大眾之中,走進韓國的電影院,欣賞完畢後跟旁人說:"這個故事拍得的確很真實呀。"的確,作為一部以警察破案為核心主線的犯罪偵探片,兇手到最後的不知所蹤,是給無數滿懷希望觀眾的一記沉默的耳光——這也讓大多數觀眾在觀影之後直呼坑爹,認為這樣的結局處理無法滿足其作為犯罪懸疑片的高潮快感,回想起那兩句黑底白字的說明星字幕,便自然把其歸咎於真實改編的局限性。
然而,《殺人回憶》的高明之處,卻恰恰正是這樣的結局處理。導演避開了絕大多數過往偵探犯罪電影的固定情節處理,即在故事的高潮爆發期間,代表正義一方的主角通過靈感爆發,一把捉住一直潛藏在黑暗之中的兇手,隨之的是完美的落幕,觀眾拍手稱快。《殺人回憶》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向聰慧冷靜的朴警官的暴走與最大嫌疑犯的無罪釋放。如上所述,"真實事件改編電影"的最大障礙,便是對真實事件改編性的有所局限,能作出的改編,只能是添油加醋,而不能大刀闊斧。在這點上,《殺人回憶》的處理卻是反客為主——正正利用這種局限性,通過有限的藝術畫龍點睛,而使故事深度迸發到新的層面。
影片的結尾部分,當年那個大大咧咧的粗暴警官重回舊地,得知了重要的線索——眼前這位小女孩目擊了真正的殺人兇手。他努力試圖喚起小女孩的記憶,不停地詢問:"他有沒有什麼特徵?什麼不同的地方?"小女孩絞盡腦汁,擠出一句:"沒有啊,他就跟我們一樣,是普通人。"
倘若故事到這之前——朴警官的發飆暴走便宣告結束,那麼《殺人回憶》的改編是失敗的。但正因為有了結尾這不長的幾分鐘,才能使這部韓國電影堪稱經典。而導演的意圖和對故事核心的說明,也正如小女孩所說:也許,真正的那些冷血無情的殺人兇手,正潛藏在人海之中,戴上了一張沒有任何特徵的普通人面具,平凡地活著。"
到了這個層面,兇手是誰、有沒有再次犯罪、甚至是否落網,都已經不再重要。影片的討論重點已經從拋出"兇手是誰"的疑問轉移到"每個人都可能是兇手"的人性論述。故事剛開始,漢城朴警官的高超睿智與鄉下小警官大餅臉的粗暴橫蠻形成鮮明對比,而經過了反覆調查、在證實最大嫌疑人並不是兇手之後,二人的身份卻顛倒轉換——朴警官變得暴躁野蠻,大餅臉卻出奇地冷靜客觀。而造成這種變化的最大原因,當然是朴警官對正義不在,上帝已死的崩潰絕望,另一面的大餅臉卻在同伴截肢之後,望著那一隻不再被穿上的軍靴而漸漸悟禪。
這種製作的細節,便像血肉一般組成了整個故事,立體地高度還原了事件的臨場感與真實性,正是對這種製作細節、人性揣摩的精準把握,才能把《殺人回憶》這一部電影製作的幾近完美,毫無瑕疵。藝術的完美加工與事件的真實置換,令《殺人回憶》既保留了真實改編性的獨特魅力,也成為一部細節取勝、劇情細膩的優良製作——屬於導演的完美罪行。
一個關於腦洞的公眾號。病毒視頻、創意短片、趣味圖文。創意界的魑魅魍魎,腦洞的開拓者。禁止無聊。這裡的一切不一定有意義,但都是有趣的:玩也PLAYEAH
精髓就是用犯罪+懸疑片的模式,竟然講了一個哲學故事。高級。
貼一下09年在豆瓣寫的一篇影評
歐陽江河在他的某篇著名的文章里,引用了王家新《持續的到達》里的兩句詩:
傳記的正確寫法是
從死亡開始,直到我們能漸漸看清
一個人的童年
現在,《殺人回憶》帶來的強烈的感覺,讓我想起了這兩句詩。有些電影不是讓你去看它,而是它來包圍你,它會像一個綿密的「場」來到你這裡,它由音樂、畫面、敘事和對白織起的深邃幻象,會像鋼水灌進模具一樣侵入你。從「死亡開始」回憶,我們「漸漸看清的童年」聚焦到了片頭調皮的小男孩、和片尾純美的小女孩。這哪裡是一部偵案片,這完全是寒氣森森的「懷舊片」——
湛藍的天空、金黃的麥田、拖拉機、1986
接連不斷的雨、閃電、收音機、黑白照片、憂鬱的疑犯
防空警報、煙霧、混亂的街道、明信片、廢墟、電台
傻子在回憶,在回憶的關鍵時刻葬身於鐵軌
性變態的工人在回憶,回憶著他亦幻亦真的夢
山上的女人在回憶,像從死亡的抽屜里掏出一封信
英俊的退伍軍人在回憶,用曾經滄海的沉默拒絕了述說
朴探員在回憶,他來到了2003,他從農田邊緣一無所有的水渠望了過去
匿名的罪犯也在回憶,一張隱形的臉,普普通通的,躲在我們身後
——只是,這無數面幽暗的鏡子互照般的回憶場域里,死亡的味道驅之不散。死者們作為缺席者也參與了我們的回憶、我們的疑問、恐慌和中斷。死亡變成一種節奏、一段音樂、變成廢墟上的濃煙,變成遁去的一張張臉,死亡的窒息感伴隨著瓢潑大雨、防空警報、漸次熄滅的燈和幽暗中的收音機逼近,背影般恍惚地逼近。雨過天晴的麥田上,死亡像腐木噎住了每一個在場者的喉嚨。
到底誰在說謊?回憶本身就近乎虛構。當美國DNA的檢測結果寄來,蘇探員徹底感到他對理性和技術的相信,被一個「敘事」的圈套瓦解了。既然推理已被解構和嘲弄,那麼傻子、工人、山中小屋的女人也都可能掩蓋了部分事實。誰能保證,那女人一樣柔軟的手,不是一個崩潰邊緣的受害者主觀的篡改?而那首名叫《憂鬱的信》的歌曲,「收信人」到底藏身何方?那個軍人的回憶盡頭,是怎樣的晃眼的空白?
唯一確定的是:他們都是孤獨的。受害者都是單身的漂亮女性;傻子和工人都是性壓抑的獨身者;謎一樣的退伍軍人則像一把不需要鎖孔的鏽蝕的鑰匙,躺在幽暗的水泥地上一動不動。於是,這回憶中還席捲著另一種味道——性與孤獨。對性的幻覺、譫妄、暴力、恐懼或追溯,伴隨著徹骨的孤獨感。
穆旦有兩句詩:
藍天下,為永遠的謎迷惑著的
是我們二十歲的緊閉的肉體
現在,這些肉體殘酷地躺在了雨後的田野上,這些肉體躲進了隧洞、沖向了火車,這些肉體在閃電中顫動,如一把灰燼。
對,孩子,只有孩子,對死與性一無所知。那就是回憶的起點和盡頭。
甚至,兇手並不是同一個人?三個疑犯是有罪的,還是無罪的?這本身就是一個荒誕的問題。因為,罪即荒誕。「荒誕」的原罪在我們每個人的前記憶里,猶如影片那個意味深長的結尾。
八十年代韓國的混亂和二十一世紀警察改行經商的圖景,也讓一個中國觀眾恍若隔世。作為鄰國的我們雖同樣經歷了亢奮的八十年代卻至今承受著政治的威權。兩個東亞民族的歷史潛意識也開始了互動。
節選我自己寫的影評
這是一個改編自韓國「三大未解懸案」之一的「雨夜連環強姦殺人案」的真實故事,發生於1986-1991年,且至今未破。導演奉俊昊恰到好處的拿捏,使得這部電影成為了他個人風格的代表電影,也成為了韓國電影範本級的電影。
我就從下面幾個角度來談談自己對這部電影的看法:
【劇情的推進】
不同於我還有印象的其他破案類的電影,那些電影里推動劇情發展的一般是一些「牽強」的線索,通常靠著主人公高人一等的觀察、歸納、總結能力強行帶領我這種小白觀影者前行。這部影片的線索最終沒有推動案件的破解,只是推動劇情的推進。導演並沒有著重於強調懸案之懸,影片中關於案件本身的線索十分清晰:案發-根據謠言找到的嫌犯一-否決-發現幾個案件的相關性-偶然抓到嫌犯二-否決-從廣播站找到決定性線索-抓到嫌犯三-DNA否決-懸案。在隨著電影破案時我們完全能夠理解甚至能夠預先猜到案件進程,我們心知肚明前兩個嫌疑犯不過是導演和觀眾開的一個黑色幽默,甚至我自己也在心中暗暗確定那個手指纖細面容英俊的點歌人就是罪犯,這一切都在觀影者的理解能力範圍之內,使得觀影者有一種「上帝視角」的感覺,不禁提高了我們的觀影快感。但是作為一個懸案,如何處理好懸而未決的結尾是一個重點。影片沒有在伴隨著幾聲絕望的槍聲的深邃隧道中結束,而是一轉來到17年後,在影片開始的那個排水管前,朴探員聽到一個或許是希望,又或許是絕望的新線索。影片最後定格在了朴探員表情複雜的臉上,留給觀眾的是無限的遐想。電影沒有刻意臆斷出一個兇手(甚至電影中兇手都是由不同人扮演的),而是留給觀眾自己發揮。現實中的懸案,可能我們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答案,這樣的結尾我非常喜歡。
【電影的手法】
影片始於稻田中孩子純真的臉,然後鏡頭拉高展現給觀眾一望無際的黃金稻田。你以為整部電影的基調是這樣一種暖暖的「治癒」么?非也,充滿陰霾的瓢潑大雨才是充滿電影的整體基調。你以為這部電影僅僅是為了突出罪犯「神乎其神」的犯罪手法么?非也,因為電影最終又回到了曾經開始的那片稻田,在一種溫暖的色調下終結於朴探員滿含淚水的面龐。雖然案件沒有破解,但是這部電影算是「圓滿」了。
導演很善於用鏡頭來講故事,許多畫面細節的很有品頭。比如勇古那雙出鏡率很高的靴子和那個富有深意的穿鞋套的動作;比如朴警官和勇古翻花繩的鏡頭;比如朴警官的「看著我的眼睛」;這些看似隨意穿插在主線中的一些鏡頭,有的交代了人物的背景(了解這兩個還在玩翻花繩的高中畢業警官你就能理解他們的行為了);有的使得劇情合理的推進(無論是觀眾還是光昊看到勇古的靴子想必都知道了後面會發生什麼,這也使得 勇古打人-光昊報復-勇古截肢-證人死亡 這樣的劇情發展更加合理);有的為最後悲傷的結局埋下了伏筆(朴警官前兩次施展出的「看著我的眼睛」,襯托出最後那一看成為了最絕望的一看)。
正是奉俊昊對於這部電影節奏爐火純青的把握,使得這個故事的發展行雲流水。不突兀,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案件抽絲剝繭的指向罪犯,觀眾甚至可以和警官們一起預知到案件的發生,但這並不影響劇情的吸引力,我們知道結局,但是過程卻跌宕起伏。
【人物的魅力】
電影的片名《殺人回憶》,這究竟是誰的回憶?我傾向於是電影海報中給出的答案。這是兩位風格迥異的兩位探員的回憶。一個是來自於「大城市」漢城的蘇探員:善於推理,勤於觀察,相信證據,靠「頭腦破案」,有著自己的底線;一個是小鎮朴探員:做事魯莽,逼供誘供,敷衍迷信,靠「直覺破案」,曾經沒有底線。
影片的開頭半小時幾乎是宋康昊大叔的獨角戲,而大叔也只用寥寥幾個鏡頭就展現出了一個「醬油」警探該有的風範,朴警官和他兇悍的搭檔勇古在破案過程中採用了所有你想不到的破案方式來敷衍了事,而這種冷笑話似得破案隨著蘇探員的到來產生了碰撞。冷靜睿智的蘇探員為案件帶來了突破。可能你以為這一對對立的「搭檔」只是為電影增加了一點作料。但是這兩種看似不能融合的迥異性格,在經歷了案件大起大落後發生了戲劇性的改變。在朴探員左手流著重要證人的血;右手為自己的兄弟勇古簽字截肢之後,原本致力於為犯人編造「殺人回憶」的朴探員最終阻止了已經扣下扳機的宋探員的手。而這個一直遵守「不刑訊逼供」底線的宋探員,在殘酷現實和罪犯在前卻不能正罰的壓力下終於崩潰,差一點就成為了《七宗罪》中的米爾斯。
曾經有底線的人打破了自己的底線,曾經沒有底線的人找回了自己的底線。電影的最後結局雖然算不上反轉,但是破案過程中兩個探員性格的反轉何嘗不是一種震撼。
【現實的社會,真實的電影】
這部電影不僅僅講的是一個簡單的破案故事,準確的說,一部好的電影永遠不僅僅在於故事本事。所有故事都有它所存在的背景:這個真實的案件發生於1986年,我們看到了一個案件發生時這個社會的複雜。警界中繁瑣的流程、地方案件充斥著暴力執法、破案過程的隨意、對現場保護的隨意;社會輿論壓力,示威遊行,無所不入的記者,隨時想起的防空警報;小城鎮警官對於大城市矛盾的態度。這種種阻力混雜在一起,使得案件屢屢在關鍵時刻停滯不前。而這部電影也成功的把這些因素糅合在了一起,讓觀眾明白現實不是那麼理想,你想要的東西得不到;近在咫尺的犯人你抓不了,而這才是真正的進退兩難。
影片最後其實可以在黑暗的隧道結束,但是導演還是給出了一個更光明的開放性結局,那個像「普通人一樣」藏身於大千世界的兇手,或許有一天看到這部電影,看著最後朴警官的眼睛,也會想起自己的「殺人回憶」吧。
看了以後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據說是真實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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