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學從業者怎麼看待近年來在國內心理諮詢和治療中十分流行的沙盤(箱庭)療法?

近年來在國內十分流行,就我比較了解的中小學只要有建立諮詢中心一般會再特別布置一間沙盤室,沙盤的價格並不便宜,最少也要上萬。最近也剛看到今日說法有一期欄目,在對某個問題未成年人做心理諮詢時,其中的心理諮詢師也用到了沙盤。


剛諮詢完,來闡述一下我的觀點,希望能收穫到更多有價值的評論和建議。

一、國內沙盤簡介
沙盤在國內現在分為兩大流派,一派是從日本留學回來的張日昇引進的,叫箱庭療法,因為是在日本學的沙盤,所以給沙盤取了個有東方韻味的名稱叫箱庭。另外一派則是以從美國學習回來的申荷永為代表,名稱仍叫沙盤療法。兩者基本都一樣,只是稱呼上的不同。由於我對張日昇的箱庭療法接觸比較多,所以我的陳述圍繞箱庭療法的觀點居多。

箱庭療法是以精神分析理論、特別是潛意識理論為基礎的,箱庭比起其他精神分析的技術,如繪畫、意象的好處就是立體思維空間,可觀察。繪畫是平面的,意象是模糊不可見的,但是箱庭裡面來訪者的擺設是立體的而且可見的,不僅如此,箱庭還是個四維空間,所謂的四維是指三維空間再加一個時間的維度,也就是來訪者擺沙盤的過程也可以作為諮詢治療的觀察的角度。

二、為什麼這幾年沙盤在國內心理諮詢的運用當中這麼流行呢?(或者再客觀一點講,在我觀察到的福建的社會的學校的諮詢中心這麼流行呢?)
我覺得有這麼幾點原因:
1.沙盤有趣新鮮;以精神分析為基礎,具有神秘性,讓人感覺高深莫測。
2.沙盤具有商機;以我們學校為例,一套箱庭兩個沙架,一個沙盤,1200個沙具,就要1萬元,這還是幾年前的價格,而且是最基本的配備,現在賣沙盤的機構有非常多。
3.沙盤布置環境好看。沙盤擺放在諮詢室可以美觀環境,上級來檢查可以給對方視覺上的直觀的感受——我們的諮詢室是先進的。
4.我們這裡有推廣沙盤的土壤;福建漳州師範學院的陳順森教授就是張日昇的大弟子,張日昇本人也來泉州開過沙盤的培訓。

三、 我對箱庭療法產生了懷疑。為什麼呢?
1.我諮詢接待的來訪者更多的是高中生,我發現他們並不太喜歡玩沙盤,我覺得原因有三:(1)在我們這個地方沙盤在小學運用更行之有效一些,原因在於小學生更喜歡遊戲,而且沙盤更適合在不擅長表達或者在諮詢中碰到瓶頸的案例運用,我的實踐告訴我可能不大適合高中生。(2)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我個人的水平有限。(3)而且在做沙盤的過程中還受到很多限制,例如意象可以讓來訪者自由的發揮,天馬行空,幾無限制,只是對於諮詢師來說不易觀察和回顧。沙盤雖然立體可見,但是沙盤的缺陷在於客觀條件的限制,來訪者想擺放的沙具可能很難找到或者找不到。也讓來訪者興緻不高。後來沙盤就被我閑置了很長時間不用,我這時還沒有產生非常大的質疑,只是覺得運用不上手。
2.後來向@王怡蕊博士請教了一些問題之後才發現我諮詢理念的滯後,原來在澳洲只有循證療法才是被認可的,非偱證療法註冊心理家是不可以使用的,而精神分析流派的療法就屬於非偱證療法,而這恰恰就是沙盤賴以生存的理論基礎。

四、我現實當中觀察到的箱庭療法是怎麼被主觀誇大的。
1.沙盤近年來的推廣速度越來越快,而在這一塊的學習者的水平良莠不齊,國家也沒有統一的資格培訓,因而有了不少誇大的宣傳或錯誤的操作,療效被主觀誇大。
2.在我經歷過的專業的培訓當中,沙盤都是被作為一個完成的諮詢流程被提及,所以實際上沙盤被國內權威的專家作為一種療法而存在,實際上現在看來沙盤應該被定位為一種技術而非療法更準確一些,這部分後面我會再描述。
3.在沙盤的操作過程中,雖然我們表面上是不評價不分析的,但是我們只是不說出來,內心還是在分析著的。而我們的問話看似很客觀「這裡面有你嗎?」「你最喜歡哪個?」「他在幹什麼呢」這些都實際上在暗示來訪者沙盤的擺設是有象徵的,是有意義的,而這種賦予意義即使是來訪者自己定義就一定是客觀的嗎?可能是一種自圓其說的扭曲的記憶。歸根結底還是由於沙盤賴以生存的精神分析理論基礎是不靠譜的,潛意識理論是不靠譜的。

五、怎麼看待和使用沙盤?
1.沙盤目前更多是被當做精神分析流派的工具,而精神分析流派是缺乏實證研究的,據某個心理老師轉述,「華南師範大學心理學院書記表達了同樣的意思:不提倡學校使用沙盤」。
2.沙盤療法應該稱之為沙盤技術更為妥當,如果要作為一種療法就需要更嚴苛的要求,最重要的是,有沒有實證基礎。例如怎麼用沙盤診斷?怎麼用沙盤評估?有相關的研究證明其療效嗎?不然怎麼稱之為療法呢?或者把它稱之為「諮詢技術」「諮詢技巧」會更妥當一些?我觀察了一下,國內心理諮詢師的培訓教材當中就完全沒有提到任何一個精神分析流派的療法,但是作為技術是有被提及的,例如自由聯想。
3.沙盤技術是有意義的,作為一種工具是可以的,還有特別適合的群體,例如不善溝通以及低年齡者。而且我自己體驗,以及諮詢的經驗告訴我,體驗沙盤的時候能夠其他一种放松的作用,同時也會促進來訪者的自我認識。
4.沙盤技術還可以為其他療法所運用,我們可以在運用其他有實證研究的療法,例如認知行為療法的基礎之上,來運用沙盤工具作為輔助。

潦草打完,有空再修改,歡迎補充批評。


7.11聲明:這個回答是說遊戲治療而不是沙盤治療的。4月答題的時候剛開始混知乎,不知道跑題的回答是會被摺疊的。沒想到過了三個月,這個答案不但沒被舉報摺疊,還上了日報,真是誠惶誠恐,多謝大家手下留情。想看關於沙盤治療的推薦其他高票回答。再次抱歉跑題,以及感謝各位知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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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第一答。看到這些個回答我突然有些傷感,因為我不是做沙盤治療的,而是做遊戲治療的。在國內,做沙盤治療的還有人討論一下,遊戲治療我基本就沒聽人提起過。在香港,遊戲治療在兒童心理諮詢中是繞不開的治療手法——香港大學對輔導學和社工學生都開了遊戲治療的課程。搜了一下,知乎上沒有關於遊戲治療的問題,所以我就在這裡跑個題介紹一下遊戲治療吧——其實在遊戲治療中,沙盤技術是很常用的手法,後面我會講一下遊戲治療中的沙盤運用,所以也勉強算是靠了點題吧。

遊戲治療的流派也很多,從最早的精神分析派(佛洛依德的女兒安娜在給兒童做心理治療時就用的是遊戲),到現在最主流的Child Centered Play Therapy(譯作兒童為本遊戲治療或兒童中心遊戲治療),共同的特徵是用遊戲的方式給兒童做心理諮詢和治療。

「遊戲」在這裡作為"play"的翻譯是不夠準確的,play的內涵很廣,我覺得譯作「玩」會更準確些。遊戲治療中的play,包括玩玩具、角色扮演、玩沙玩水、畫畫、講故事等等等等。在遊戲治療的理論里有一句很關鍵的話:Children"s natural language is play. 遊戲就是兒童最自然的語言。所以老師會跟我們強調,做遊戲治療,其實就是通過遊戲來給兒童做心理諮詢,兒童的遊戲本身就是表達和溝通。

在遊戲治療室里,比較少會有治療師提要求讓兒童玩的情況,哪怕是請兒童用玩的方式講他們的故事或者煩惱。治療師相信,當兒童需要的時候,他們會在合適的時間以合適的方式表達。這點上兒童為本遊戲治療尤為明顯,治療過程往往是兒童主導,治療師為輔。大多數情況下,兒童可以自己決定治療時間如何分配,如何進行每一項活動,是否需要治療師參與他/她的遊戲。治療師只在必要的時候給他們設置限制,比如不可以自我傷害、不可以傷害治療師、不可以破壞遊戲室、按時離開治療室等最低限度的限制。

因為兒童為本遊戲治療信奉的是:兒童有自我整合、自我發展、自我治癒的能力,我們需要把解決問題的責任交還給他們。兒童在自主遊戲的過程中會提升他們的能力感、掌控感、自我接受度,這是治療的重要力量。(理論書不在身邊,這是憑我的記憶和理解寫的,並且一直看的是英文書,不知道對應的中文翻譯,可能有不準確之處。)治療師只是信任、陪同和僅在必要的時候幫助他們的人——是不是跟成人心理諮詢的感覺很像?是的,這就是遊戲治療當初最吸引我的地方之一。很多心理學家就連對著成人案主都會有指導者的姿態,如果對著兒童呢?可是真正的心理成長不能依靠外界的指導,而是要負擔起自己的成長責任的。

當然,治療師不可能不作為,只是這個作為的度需要很好地把握——時時問自己:「這是出於兒童的需要,還是出於我的需要?他/她真的需要我幫忙或者指導嗎?還是我自己需要做些什麼以證明我的存在價值?」

這麼看起來,好像遊戲治療師很容易做,不就是由著兒童玩嗎?其實,玩和玩的差別可以很大,在不作為的情況下治療比用一套有目的有步驟的治療方法更難。神奇的是,很多兒童每次來遊戲室都很開心地玩,但是僅僅這麼玩著,就可以看到他們的變化,包括日常生活中的變化。甚至,很多兒童情況好轉到一定程度,他們自己會提出沒什麼好玩的了。他們並不把這個「玩」當做是純粹的玩,他們內心是很清楚自己來「玩」的目的的。

說些好玩的。遊戲治療中,治療師回應兒童的方式是很特殊的。和沙盤治療有些類似的是,很多時候,兒童會全身心地投入到遊戲中,把他們的經歷、感受、想法都映射在遊戲中。有些在現實中不敢表達或者沒有意識到的東西,只有在與現實拉開距離的遊戲中才能表達出來。作為治療師,對這些遊戲的回應需要一些特殊的技巧,是不能把兒童拉回現實中去的。這時我們不會直接和兒童對話,也不能打斷他們的遊戲,但是又要和他們一起投入到遊戲中去。這時會用的技巧包括Tracking, Reflecting, Whispering等.不知道怎麼翻譯,舉例子好了。

Tracking的目的和作用:表達「我看到了,我聽到了,我在這裡,我關注。」
例子:Eric在用兩個塑料恐龍玩。治療師跟著他的動作,語氣跟著劇情起伏,說:「啊!它衝過來了!……兩個撞到一起,打來打去!……還在打,這個倒下了。……有什麼事要發生了。……那個過來了,站在它上面。……它把它弄起來,它們到那邊去了。……」

聽起來像是在做解說,其實和解說很不一樣。解說是明確知道對方在做什麼,並且聽解說的人也會知道在解說的是什麼。但是當治療師在tracking的時候,如果兒童不講解,治療師是不清楚兒童究竟在做什麼的,我們看到的理解的和兒童想的未必一樣。如上例,Eric拿的是恐龍,也許他心裡想的是爸爸和叔叔,如果治療師說「恐龍」,Eric可能不得不停下來糾正,這就讓打斷了他的思路,也把他從遊戲中拉回現實中了。為了避免誤讀,tracking很重要的一個原則就是,不給任何東西命名,只用「這個」,「它」之類的代稱,除非兒童告訴你它是什麼。這個任何東西包括動作。動作通常用最簡單的動詞+方位詞來說。比如上面,「站在它上面」就是個例子,從場景來看很像踩著它,但也許兒童本沒有「踩」這個意思。

我在學的時候也常跟同學相互做練習,能感覺到玩得很投入的時候一直有人在旁邊說話又說不到點上是很煩的事情。但是到我自己的tracking的時候才發現,媽呀簡直是連話都不會說了。說得太少,對方感受不到你的投入,反而會有種在別人的監視下玩的彆扭感,會破壞治療師和兒童的信任。說得不對,又破壞了治療的效果。所以說,看起來像是不作為,其實是很難的。

Whispering也是我很喜歡的一個技巧,常用在兒童邀請治療師一起玩的時候。雖然兒童邀請治療師玩,但這個遊戲仍然是屬於兒童的,不代表治療師可以隨意在遊戲中加入自己的想法。這時用Whispering就可以很好地幫助治療師了解兒童對遊戲的想法和對治療師的期望。
例子:Alvin在模擬一場戰鬥,邀請治療師拿幾個士兵和他一起玩。治療師拿著士兵過來,低語問道:「他們是哪一邊的?」Alvin也低語:「那邊的。」治療師把士兵放到敵方陣營,開始對戰。當Alvin拿著坦克衝過來,治療師拿士兵迎上去,低語:「他們要怎麼做?」Alvin低語:「他們假裝打一下,然後就逃跑,跑到這邊來。」

這個就不用我分析了吧?總之是很好玩的一個技巧。

終於要說到沙盤了:
遊戲治療中的沙盤運用(其實就是硬生生地切題嘛哈哈)
遊戲治療中也是常用沙盤的,只不過沒有沙盤治療那麼系統化,只是把沙盤當做遊戲室中的一種工具而已。可以只有一個沙盤,可以有一個干盤一個濕盤,取決於場地和經費。有些遊戲治療室由於場地或者經費限制甚至沒有沙盤,也是可以接受的。而用不用沙盤,什麼時候用,怎麼用,這個是兒童決定的。通常遊戲治療室中的沙盤會限制最多只能倒入多少水(只有干盤的就無所謂啦),以及限制故意把沙撒到沙盤以外的地方、把顏料倒入沙盤等破壞性的行為。

沙盤和其他玩具一樣,可以各種混搭,甚至兒童自己坐到沙盤裡去玩沙也是常有的事。其實,在遊戲治療里,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比如有兒童整一節都躲在一個遊戲櫃里,什麼也不做的;有兒童把所有的玩具都翻出來弄得整個治療室一團亂的;也有兒童說要給治療師一個驚喜要求治療師整一節都背對著她不許回頭看的。這些在傳統的心理諮詢里特別是成人諮詢里都是見不到的。面對這些不尋常的情況,特別考驗治療師的信念和能力。

我個人認為,在遊戲治療中,所有的玩具包括沙盤都只是工具和媒介。用什麼工具,用什麼媒介,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通過這些工具和媒介,治療師和兒童是如何溝通如何相處的。

第一次看兒童為本遊戲治療的教材時,裡面一句話讓我哭了。大意是說:兒童不會要求你必須得是什麼樣,他們接受你就是你本身。為什麼喜歡做兒童工作,為什麼選擇遊戲治療,不僅僅是看到我可以怎麼幫助兒童,也因為遊戲治療的理念決定了在兒童面前,我無法偽裝也不需要偽裝。不管用什麼療法,平等真誠地對待兒童,才是兒童心理諮詢和治療的關鍵所在。

我們社工常說的一句話是:生命影響生命。不只我們影響了他們的生命,他們也影響了我們的生命。

艾瑪怎麼說到最後煽起情來。原諒我越跑越遠的回答吧^_^


就我個人工作經驗來看,覺得沙盤還是有其特點和效果的一種療法,尤其是在表現和完成一些潛意識過程上面。在應用上來說,基本上還是對兒童居多,因為兒童不善於言語表達,沙盤對語言能力要求低,在治療低年齡來訪者上有比較大優勢,而在應對中學以上乃至成年人方面,沙盤就沒有什麼優勢,一般會有更好的療法可以選用。比如青少年可以選用現實療法,成年人可用的療法就更是不計其數。
對國內沙盤療法的流行程度不太清楚。整體感覺上,國內比較偏好新奇有噱頭的手法,如家庭排列、沙盤、NLP、心理劇一類,都是屬於手法相對比較特殊或者戲劇化,結果就突出了。這類手法在國外也有心理諮詢師在用,並不是說完全沒人在用,但總的來說肯定不是最主流、實證最多的手法。


我是2006年接觸沙盤,作為體驗者和工作坊學員、督導翻譯者,師從國際沙盤遊戲治療學會(ISST)當時的前主席和後任主席

非常感謝申荷永教授們的提供的機會

劉建新教授們的沙盤遊戲治療我也會非常推薦

……
至於後期更多商業資本,或者政府資金支持的沒有那麼太專業的沙盤,需要持續學習和督導的。
我沒接觸。

就我接觸和體驗的沙盤,我的評價會非常高,因為它很直觀很有效。
甚至由於過於直觀的那種衝擊我有段時期還有一定恐懼和抵觸,好像太過於直觀地偷窺過渡的不安。
(今天督導時候剛好講到之前陳明聊simlpy talking, Freud最早轉介安娜歐時候用了這個詞,尊重來訪者無意識的展現,跟隨對方的腳步。
我在上主席們地課,督導,治療,翻譯,分析被分析治之間,最直觀的印象中是非言語,道可道非常道,手握天地,手握天地通兩段-意識和現實,物質和心靈……,沙盤的預見性也讓我很震撼-共時性或者也有類似平行空間……)
所以這些體驗讓我對沙盤評價很高,卻又遊走在外,我更傾向言語化諮詢,記憶整理,意識整合……
人的內心分裂從個體潛意識,集體潛意識到個體意識,對父親的認同,對母親的認同,對自身體驗的認同理解……這些在我們現在這個飛速變化的大環境下是難免的。
嚴格來說諮詢師不對沙盤說什麼,而是去工作,來訪者會有自己的體驗,這會是相對好的工作。
(2017年8月16日就分裂方面留言增加)

這個,無意中看到這個問題,我想就我的個人經驗來回答。

第一次體驗沙盤是和大學幾位心理學愛好者一起在某新建的沙盤室裡面體驗。 我覺得很神奇,很符合共時性,很多潛意識和預先信息……
當時我的沙盤朋友看了說,「你想要個寶寶」 而且完全說對。

第一次參加沙盤是和申荷永教授邀請的國際沙盤協會的主席 ,大概能是目前國際最專業的人之一。
其中無論是看她們所展現的案例,還是當場別的我認識的資深諮詢師所展示的案例,我個人是被深深的(其實事後分析我覺得有驚嚇)我第一發現居然可以有如此直觀的展現。

按照當時培訓信息,目前公認的沙盤遊戲創始人是多拉卡爾夫,她曾經是榮格的弟子,但是學歷不夠無法成為榮格派分析師,同時自己也創造了沙盤的療法 (我初學覺得和 世界技術 world technique有雷同,反正都是投射) 但是沙盤,沙子豐富很多。

標準的沙盤有兩個,一個可以濕沙,那種濕沙的細膩感更像是那種肌膚碰觸感,柔柔,可塑,但是如同我們的內心,只能輕輕地捧著去感受,去觸摸,去塑形,而抓緊了反而散了…… 那些感覺。
干沙,一般用沙具。 按照他們的說法,最少要一萬個沙具才可能表達的多些…… 所以其實很多地方的沙具是完全不夠的。

不同的沙具可以激發來訪者不同的心理狀態(層面),比如上面說到的原型……

至於從日本留學回來的張日昇引進的,叫箱庭療法,是多拉卡爾夫的弟子荷合俊雄(據說他也覺得沙盤過於直白,不符合日本人的個性,所以壓著多拉卡爾夫的書不出)等他自己出版了箱庭療法後才引入日本。
@黃宇文 :「更正一下,把沙盤傳入日本的是河合隼雄。河合俊雄是河合隼雄的兒子。」


就我目前看了十多套設備的感覺下來,箱庭的底色顏色偏天藍(情緒淡化),而沙盤遊戲治療的底色是深藍(更潛意識,大海的那種深藍感),箱庭沙子偏白,而沙盤是細膩的黃沙之類的(有些沙盤遊戲師還特意各處找沙子混合)

我個人覺得還是有蠻大區別的。 特別是用申教授的那批,更傾向原型的沙具多。(看下圖)

我的個人分析師之一是歐洲榮格學院院長,我和她在分析的時候,說到夢,然後她問我是否願意在沙盤中展現出夢中的情緒。

我個人同意「得心應手」 其實無論是沙盤、房樹人、羅夏墨跡測驗等,都是有一定的非常值得參考性的。
區別是使用這個信息的人,讀取方式…… 因為我也看到過很有意思的沙盤,結果由於沙盤遊戲師本身的狀態,導致周圍一圈人都很絕望感覺看不出方向…… (其實很明顯是大家都陷入情結……)

反正,和房樹人等有共性但也區別很大,但是個人認為是很實用的工具。
而前提是使用人靠譜才能把工具更好發揮。

上面箱庭不明顯,這個比較清晰,小的是個體沙盤,大的是團體沙盤。 小朋友玩玩很好,玩沙,玩水,玩沙盤。
我們從小有機會就玩,不會走的時候在沙盤上爬過。
他玩我不干涉,甚至上周五他自己玩,我上樓和朋友喝茶聊天,差不多一個小時到他自己收好沙具,抹平沙盤上來找我們了。 (儘管實際沙盤遊戲治療中是建議沙盤遊戲師收沙盤的)
反正即使是玩具也非常棒!

"沙盤遊戲的創立源於多拉卡爾夫在瑞士蘇黎世榮格研究院經過6年的學習畢業後的一段艱難的日子。

從1949年到1956年,雖然卡爾夫經過艱苦的學習完成了蘇黎世榮格研究院的全部課程,但是由於卡爾夫沒有大學文憑,按照規定她不能獲得榮格心理分析家的資格,更不能執業。卡爾夫為此感到非常痛苦同時也感到非常的彷徨。今後的路該怎麼走?卡爾夫經常在問自己。無奈之下卡爾夫只好另闢新徑在1954年時,卡爾夫就有了一種內在的夢想,即尋找一種能夠有效幫助兒童心理分析的方法與途徑。於是,她寫信給洛溫菲爾德,並前往英國倫敦師從洛溫菲爾德學習「遊戲王國技術」。在此期間,卡爾夫還從師於維尼考特一段時間。同時卡爾夫還得到了英國的榮格心理分析家,以其兒童發展理論而著稱的麥克爾·弗德漢姆的指導。一年後卡爾夫的「沙盤遊戲」在瑞士誕生。


雖然「沙盤遊戲」是卡爾夫把洛溫菲爾德的「遊戲王國技術」與榮格分析心理學相結合而創立的重要的心理分析方法和技術,它最初的治療表現形式源自西方。但整個「沙盤遊戲」的內涵卻在冥冥之中回歸於古老的東方文化。卡爾夫曾經說過:「我基本上仍然是從中國文化心理學和整合的心理分析的角度,來對沙盤遊戲的寓意進行解釋,對沙盤遊戲的結構進行分析。」


卡爾夫之所以能創立沙盤遊戲,除了她在瑞士蘇黎世榮格研究院6年的學習時間裡,深受榮格的心理學裡充滿東方古老的文明與智慧的影響以外。卡爾夫還受到她本人做過的兩個大夢的啟迪,對於她創立和發展「沙盤遊戲」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那也正是顯示她在冥冥之中所接受的中國文化的感召。


卡爾夫的第一個夢,是她還在蘇黎世榮格心理分析研究院學習的時候做的,在夢中卡爾夫夢到自己到了西藏。有兩個和尚向她走來,其中一個手捧一個金制的矩形工具。鄭重交給了卡爾夫。當她在夢中揮動了這個金制的矩形工具的時候,卡爾夫感到遠處的大山在搖晃,腳下的大地在震動,並且發出陣陣的轟鳴聲,頓時,大地裂開了一個門,呈現出現了一個分為兩邊的世界,並且在西方的世界出現了一輪太陽。卡爾夫做的另外一個夢,是在1961年6月6日。這一天恰恰是榮格去世的日子。在夢中,榮格邀請卡爾夫一起共進晚餐。當時在餐桌的中間有一堆大米,榮格就指著那堆大米對卡爾夫說:「你應該進行對於東方思想尤其是中國文化的探索。」


於是,卡爾夫受到第一個夢中的西藏和尚交給她的金色「矩形工具」(沙盤)和第二個夢中象徵中國文化的「餐桌上的大米」(沙子),它們就猶如沙盤和沙盤裡的沙子,這些統統源自中國古老文化的啟示,構成了卡爾夫創立沙盤遊戲治療的思想體系。

在「沙盤遊戲」中,卡爾夫用中國宋代理學家周敦頤的「太極圖」,作為其「沙盤遊戲」治療的重要理論基礎。所以卡爾夫所追求的「沙盤遊戲」治療的本質就是太極四象,陰陽五行,而且卡爾夫把它作為沙盤遊戲方法技術的內在核心結構。


沙盤遊戲中,坤卦之厚德載物以及咸卦之無心之感等最重要的寓意與內涵,就是源於《易經》的「天」、「地」、「人」及其變化的內涵。而「沙盤遊戲」的一個重要的步驟,就是來訪者對於玩具模型的挑選,這種挑選的雙向性,正是卡爾夫對《易經》「感而遂通」原理的典型應用。


沙粒是百萬年時空的濃縮,正如「沙漏」象徵著時間的流動。沙盤所呈現的空間,就蘊藏著「沙盤遊戲」的治癒意義,在沙盤裡那默默不語的沙子的背後,如沙與水的象徵性的意義,山川河流盡顯其中;如同大地的承載,如同與大地母親的聯繫;如同與集體地原型的溝通和心的靈性與創造……凡此等等。


卡爾夫在她專著《沙盤遊戲:治癒心靈的途徑》對她的全書所做的總結用的一句話:「習坎,有孚,維心亨,行有尚……水流而不盈,行險而不失其信。維心亨,乃以剛中也。」就是來自於《易經》的坎卦。


由於沙盤遊戲直觀性強,操作簡單,容易學習和掌握。目前已被眾多的心理治療師和心理諮詢師所接受。同時,又由於「沙盤遊戲」的創立是由中國的《易經》作為它的重要理論基礎和內在核心結構,這就給學習者提出了一個極高的要求。即;要想真正的掌握「沙盤遊戲」的治療方法,惟一的辦法就是加強對《易經》的學習和理解,深刻理解《易經》的「天」、「地」、「人」及其變化的內涵,以提高自己的境界。否則,你只能看到沙盤裡的沙礫呈現給你的表面現象,卻不能通過這些形式看到心理的意義和無意識的存在與表現。看不到盡顯沙礫之中的紋理之線索,心理之深蘊和理心之妙用,更看不清沙礫的深邃內涵和博大的寓意,所以也就只能「以現象說現象」。這樣的沙盤治療師,他的雙腳如同站在沙盤裡的一堆鬆散沙礫之上,充其量只能被稱作為一個沙盤操作手而已。


目前論述沙盤遊戲治療的經典著作主要有卡爾夫的《沙盤遊戲:治癒心靈的途徑》、凱·布萊德威的《沙盤遊戲:心靈的默默耕耘》、當時碰到的國際沙盤遊戲治療協會主席:茹思·安曼的《沙盤遊戲中心靈的康復與轉化》,以及哈里特·弗里德曼與瑞·米雪爾合著的《沙盤遊戲:過去、現在與未來》、特別值得一讀的是後一屆的主席:伊娃·肇嘉在2004年出版的《沙盤遊戲與心理疾病的治療》一書,在這本著作里作者對沙盤遊戲有許多新的和獨到的見解。


正因為「沙盤遊戲」真正的把「安其不安與心理治療、安其所安與心理教育和安之若命與心性發展」的心理分析目標三者合而為一,使其成為了一種完整的心理分析。所以「沙盤遊戲」的意義與作用逐漸被越來越多的人們所接受,而且它的心理諮詢和心理治療的用途也顯得非常廣泛。


[注]:文內材料主要來源:


《榮格崇拜》


《回憶.夢想.反思》

《沙盤遊戲:治癒心靈的途徑》


《沙盤遊戲:心靈的默默耕耘》"
多拉.卡爾夫與她的「沙盤遊戲」


贊同了樓上幾位的回答,但都不能完整的代表我自己的看法。今天是Good Friday,不用上班,專門寫個回答。@王昕妍 邀請我回答如何看待精神分析?沙盤療法以精神分析理論為支撐,於是我兩個問題並一起答。

福爾摩斯剛出場不久就說過這樣一段很拽的話:「一個邏輯學家能憑一滴水推測出大西洋或尼亞加拉瀑布的存在,即使他並沒親眼見過。」小時候看到這裡,佩服的五體投地。但如果現在還有人跟我提類似的觀點,我頂多報以「呵呵」。其實柯南道爾的想法很具有那個時代的特色,從一件微小、普通的事情分析出一整個世界,聽上去奇妙又浪漫。精神分析學家們從沙盤的擺放、墨跡的揮灑推測出大腦中不為人知的潛意識世界,也是其中一個美好的故事。但要清楚,這只是一個故事,類似於幻想或者設想,把它當真理就有點可疑了。雖然人類的很多幻想最後是會實現的,但很有意思的是,實現的方式,往往離最初的設想有著相當的距離,不是么。

精神分析和沙盤療法的基礎是潛意識。要回答如何看待精神分析及沙盤療法這個問題,那麼很自然會產生三個問題:

  1. 潛意識到底是什麼?潛意識的世界怎麼影響現實的世界?
  2. 隨便堆個沙子擺弄點塑料玩具就能推測出一個人潛意識的世界么?
  3. 怎麼才能知道根據沙盤推測出的結果是準確的?

以下針對這三個問題一一討論。

  1. 潛意識存不存在,存在於人體哪個部位,沒有人能給出確切的答案。目前的科技手段回答不了這個問題,那麼這個問題暫且放在一邊。
  2. 在潛意識理論未被證實之前,試圖通過沙盤這個工具來描繪一個人的潛意識,是一種積極地嘗試。但這自然就導致了問題3非常難回答。
  3. 傳統的沙盤療法有個致命的缺陷。根據精神分析的理論可以推斷每一個人應該只有一個潛意識,那麼兩個諮詢師應該能沙盤的擺放推測出相同,至少是相似的結果。然而事實上,同樣一個沙盤,各個諮詢師給出的結論可能千差萬別,這個分析的過程非常主觀,就連從事沙盤療法的人自己都接受不了。

在@心晴的介紹中,現代的沙盤療法是不分析、不評價的。自此,對沙盤測量存疑的人不能再拿它的主觀性、不一致性說事了,因為它根本就不測量了。於是這個致命的缺陷被蠻橫地堵上了。但隨著而來的問題就是,那大家還花那麼多錢去擺它幹嘛?於是有人說,沙盤反應潛意識,擺沙盤的過程本身就是有療效的。姑且如此吧。那麼給兒童創造一個安全的環境,讓ta畫畫或者寫作,應該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沒道理只有沙盤才能反應潛意識,畫畫寫作就不受潛意識影響了?心晴還提到了沙盤的優勢是它是三維的還可以加上時間這第四維,那麼我覺得雕塑(土一點的捏泥人)什麼的也是完全可以做到「四維」的。

當然,如果不想考慮背後的邏輯,只考慮實用也是可以的。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這也是一種科學的態度。那麼,精神分析、沙盤療法是好貓嗎?很遺憾,這類療法雖然有細節美妙動人的個案案例,雖然有天花亂墜的各種段子,但一直沒有拿得出手的隨機對照試驗結果。順便回復@勇勇,英美體系國家(歐洲大陸國家不清楚)大多盛行認知療法,比如傳統的認知行為療法和新興的Acceptance and Commitment Therapy。 澳大利亞的醫保系統確實只承認有大量實證基礎的認知行為療法,因為作為一項醫療手段,沒有實際效果怎敢讓納稅人掏錢?與此同時,註冊的心理學家是不能使用循證療法以外的療法,但是可以擇情使用其它療法中的有些技術。違規的話初犯可能會被警告。其實,臨床心理學的博士碩士入學面試時就會問你是否能保證遵守只使用循證療法這條規定,如果不能遵守的話,壓根就不會錄取你。

知乎心理學群里有人說這些都是人本主義、認知行為療法、精神分析療法之間的紛爭的延續,是門戶之爭。這一點我明確反對。

  • 首先,人本主義(人本主義心理學)根本就不是一種療法,它和後面兩種心理療法根本沒有可比性。
  • 其次,對人本主義和認知行為療法真正了解的人就會知道,認知行為療法融合了非常多的人本主義精神。這兩者不僅不互相排斥,相反,人本主義的以個人為中心、真誠一致、同理心的理念根本就是認知行為療法(以及其他的主流心理學療法)的基本守則。認知行為療法並不強調人本主義中的無條件的正向關懷,但也並不反對。
  • 至於精神分析和前兩者之間的門戶紛爭,精神分析早就退出主流心理學的舞台了,還有什麼可爭的?詳情見心理學學科內部怎麼評價弗洛伊德的理論?精神分析療法作為一種治療手段,比起其他療法來,缺乏有效性的證據,它也沒有去爭的資本啊。如果你連證據都不講,那我們不講同一種語言,沒法交流。
  • 心理學家和諮詢師的責任是幫助他人。我們是「醫生」,不是「哲學家」,我們的工作不涉及太多形而上的價值觀、世界觀。對於「治病」來說,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最好的方法。我認識不少歲數比較大的精神病醫生、心理學家和諮詢師,在他們受訓的年代,精神分析療法是絕對的主流,所以他們職業生涯的早期都是使用精神分析的,這也許就算是所謂的「精分派」?但隨著這半個多世紀心理學爆炸式的發展(據說現在在美國每年PhD畢業生人數最多的就是心理學),開發出了非常多門類的心理療法。其中認知類的療法,尤其是認知行為療法,得到了很多研究證據的支持。於是他們很多人都學了不少新的療法,認知行為療法更是必學。所以, 現在的很多爭執,與其說是門戶之見,倒不如說是部分人抱陳守舊、固步自封,拿「門戶之見」給自己找借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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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來說,
精神分析有沒有價值?據博士階段的老師說,精神分析療法除了歷史價值以及移情、反移情這兩個詞比較好用之外,實在沒有什麼其他的用處了。雖然精神分析療法也在試圖改變,但總的來說,它能做到的,其他療法也能做到,而且做得更好、耗時更少。

沙盤療法有沒有價值?沙盤療法同樣缺乏有力的臨床證據。它最大的貢獻除了歷史價值,恐怕就是沙子本身作為一項遊戲的意義。澳洲小孩最常玩的遊戲之一就是沙子,海灘有沙子,大部分公園裡也有沙子,還有玩沙子的工具。於是澳洲小孩非常喜歡、非常習慣玩沙子。


內陸地區的小朋友們,即使日常生活中沙子玩的沒有那麼多,估計也不會討厭沙子這種可塑性如此之強的玩具(回想下小時候對麵粉的愛),以及沙盤中無數可選的迷你小玩具。沙盤作為一項遊戲,很容易讓小孩放鬆心情、融入這個陌生的環境里

作為一種療法,沙盤療法缺乏實證,早已淡出主流心理學。作為一項遊戲,沙盤就更不划算了。絕大部分遊戲都不用上萬塊那麼貴,而且各個小孩喜歡的遊戲不同,有些小朋友不喜歡玩沙子的。你可以鼓勵小孩子通過畫畫、寫作、捏泥人的方式表達自己。有人堅持說沙盤表達性強,這我同意。對於非要沙盤才能表達的兒童(其實真正離不開沙盤的是諮詢師吧),完全可以自己在超市裡隨便買個盒子放點沙,再買點各種各樣的塑料小玩意,放點小石頭小貝殼啊什麼的,一樣可以讓小孩直觀的表達自己的想法。我就認識兩個這麼乾的諮詢師。【如果有感興趣的朋友,我改天可以請他們拍幾張放上來。】
既然諮詢師不評論、不分析,那麼為什麼非要使用昂貴的標準化設備?自製的沙盤一樣可以滿足兒童創造性表達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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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心理治療的用具,我個人覺得最為有效的是心理治療專用的貼紙、填色、卡片、桌面遊戲、活動。這些材料,針對不同性別、各個年齡段(幼兒至成人)、各種家庭文化背景(比如針對父母離婚的兒童,住在寄養家庭的兒童,澳洲土著人等)、各種問題(比如多動症、憤怒控制、自制力培養、社交困難、bullying、性侵犯、測量培訓父母的育兒方式等等)。這些材料用具,有的是根據認知行為療法設計的,有的從resilience、 skill building 的角度出發,有的考慮夫妻、家庭作為一個整體等等。

寫到這兒, 順便介紹一款我比較喜歡的桌面遊戲,名字叫做「Impulse Control」,是專給ADHD的小孩用,這個遊戲棋盤好像大富翁強手棋那樣,我和小孩(也可以是多個小孩)輪流扔骰子,也有機會卡,運氣卡。有的卡片摸到了,要讓拿到的人做些奇怪的動作,但更多的卡片是治療性質的。機會卡片幫助小孩思考控制自己的impulse的意義,比如如果你能更好的控制自己的衝動,老師會怎樣怎樣。運氣類卡片問,如果你在電影院裡面看電影,前面的人擋住你了,請給出2-3種解決方法。我的那個小孩給出的回答是,踹他椅子。我於是問他這樣會有什麼後果,這種行為合適不合適,他想了想說不合適,然後給出了第二個解決方法,站起來。小孩如果給出了合適的答案,就可以搖一個特殊的骰子,只有1-3點,然後可以拿到與骰子點數相應的分數。答案不合適(踹別人椅子那種),不能搖骰子,不得分。得分最高或者最先到達終點的人贏。這個遊戲還有一些特殊的規則,幫助兒童學會控制自己。貼三個賣這類資源的網站Creative Therapy Store, Our Publications ,Therapeutic Games Therapeutic Board Games Play Therapy 不知道國內有沒有類似的網站,歡迎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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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盤療法應該稱之為沙盤技術
詳述一下我對這句話的看法。我覺得不應該否定「沙盤療法是一種心理療法」的說法,就好比任何一個系統的看法都有權被稱作是理論(theory)一樣。但這個療法是否優秀,是否有價值就是另一個問題了。目前為止,沒有足夠強有力的證據說明精神分析、沙盤療法的有效性,所以不能說它是個優秀的理論、療法。

沙盤技術這個說法,在我看來,與其說沙盤是一門技術,不如說應用沙盤是一門技術,就像應用橡皮泥、繪畫、描紅、桌面遊戲等等素材一樣,使用者需要耐心、敏銳、積極反饋、管理兒童的行為等等。

我引用為心理療法的改進作出巨大貢獻的Michael J. Lambert教授的研究。Lambert教授曾發明了OQ-45這個幫助心理治療師監控、檢測心理療法效果的工具,該工具具有類似於醫生的血壓計的意義。
Lambert教授的研究這個結果比較驚人。

(Reference:Lambert, M.J. (2001). Research summary on the therapeutic relationship and psychotherapy outcome.

(Reference:Lambert, M.J. (2001). Research summary on the therapeutic relationship and psychotherapy outcome. Psychotherapy: Theory, Research, Practice, Training, 38(4), 357-361 PsycNET - DOI Landing page)
他的結論是心理療法的效果:15%是來源於安慰劑效應;30%是來源於common factors(that is, variables found in most therapies),比如安全的傾訴空間,心理學家的共情能力,反饋能力等等;40%來源於心理治療以外的因素,比如自愈、生活中的積極事件(失業的人找到工作了,孤獨的人找到伴侶了)、家人朋友的支持;剩下的15%的效果來源於具體的治療技術,這裡的治療技術指的是治療師使用的具體療法,比如biofeedback、催眠、系統脫敏性。這個研究也許能解釋,在大家的觀察中,為什麼使用沙盤療法、精神分析療法對很多來訪者似乎也挺有效的,這是因為具體的療法只佔到15%的效果。換句話說,如果一個治療師本身的能力強,來訪者自己的生活又有了轉機,那麼不管用哪種療法,來訪者的情況都會有所好轉。

所以,儘管使用精神分析療法、沙盤療法的治療師也能夠幫助到來訪者,但這並不能說明這些療法本身真的是優秀的。要證明一個療法的價值,必須通過方法論嚴謹的大樣本的隨機對照研究,這類研究會控制安慰劑效應、治療師的因素和來訪者生活中的自然變化的影響,然後再比較哪個療法效果更佳。遺憾的是,在這類研究中,並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持精神分析或沙盤療法。

總而言之,來訪者接受精神分析療法、沙盤療法後癥狀好轉的個案,並不能證明這些療法本身是優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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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和理論之間、療法和療法之間,本就是有高下之分。心理諮詢行業,不同於其他服務業,只要有人願意花錢買你的服務就行,它更接近醫療行業。所以,在明知有更有效、更經濟的治療方法的情況下,卻抱著明顯落後於時代的精神分析、沙盤療法不放,這不僅浪費了他人的錢財,還耽誤了他人治療的時機(心理疾病同生理疾病一樣,也是越早治療越好)。精神分析、沙盤和認知類療法之間的紛爭,不是門戶之爭,而是部分人抱陳守舊(要是誅心一點,甚至可以說是沒有醫德)。 這也是上面說到的,澳洲心理學協會不允許使用循證療法以外的方法的原因。

至於這些療法在國內大張其道的理由,@李松蔚 顯然了解的比我多,更有發言權。除了李松蔚提到的經濟政治上的原因,我猜測大眾乃至不少心理學專業人士缺乏對現代心理學測量、治療方法的深刻理解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心理學愛好者讀的書大多是精神分析甚至是偽科學方面的,接觸過的現代心理學方面的書過少。即使是受過心理學基礎大學教育的人,很多在大學裡學的也還是老一套的知識,大學裡的有些心理學老師說不定自己也沒有系統深入地學習過這些知識。


點完贊之後再多說兩句。得票最高的答案先說了沙盤不少好話,才說出我真正想贊的觀點。我這裡就說得更直接一些吧:我不認為沙盤/箱庭是一種療法,也不認為它在國內的流行與其療效有關

關於沙盤/箱庭不足以稱為一種療法,只能說是一種工具,而且是偏測驗的一種工具——而且信效度方面的證據尚存疑——這個觀點心晴老師已經解釋得很到位了。我就不再補充。

我主要想說的是,這個東西的流行,首先是因為有利可圖(你想想這個賣價上萬的東西成本才多少),只要有利,就有逐利之人會不遺餘力地推廣;其次國內主流院校也有心理學教授為它背書(而且依國內的江湖規矩,你說它好,我就不好意思再說它不好,大家你好我好哈哈哈),然後這東西本身足夠大(放到諮詢室里夠醒目),足夠貴(算到硬體設備里夠突出),最後也是因為它可以緩解一些經驗還不夠豐富的諮詢師的焦慮:如果我和來訪者找不到話說,我們起碼還可以擺沙盤嘛。

四川震後,很多災區中小學被援建了心理諮詢室,大概是覺得光送沙發茶几顯不出「專業性」,所有的諮詢室於是都慷慨地配套了沙盤。我至今仍然定期在災區某地做督導,從我督導的觀察來看,對高中生的諮詢中幾乎不會用到沙盤,對小學和初中生的諮詢倒是常用,但我並沒有看見對療效有什麼促進。沒有案例概念化思路的諮詢師,讓來訪者擺完沙盤後也還是沒有。

最多,諮詢師借著沙盤找到話題聊天,來訪者也不至於那麼尷尬,時間很容易就被填滿,諮詢關係稍微親近了點,雙方都沒那麼緊張了而已。

因此就我看到的而言,沙盤即便說可以作為一種測量工具使用(此處仍然存疑),在目前使用沙盤的尤其是中小學老師當中,也並沒有發揮它在這方面的效果。我覺得這種工具在國內的流行,主要是搭著各種天時地利的因素,將來恐怕還會流行下去,但效果上總是讓人擔憂的。


樓上說地是啊。沙盤這玩意適合兩種人,一是幫助不善於表達的人,也就是小學生或者更小的孩子,一個是幫助不敢表達自己的人,那就是大人了。然而青春期和青年期的孩子恰恰處於話嘮階段,他們都是非常渴望理解、渴望交流的。你用沙盤哄中學生。。。反正。。。應該也行。

不過沙盤,其實是個技術,我把它理解為遊戲療法的一個發展,應該屬於安娜·佛洛依德和卡特爾搞兒童心理諮詢時用的那個套路。治療兒童,遊戲療法是正著。

至於為什麼在中國會流行箱庭???:》我猜是因為中國人習慣於看幌子認「廟門」吧?你沒幌子憑什麼說自己是諮詢師??你們說說看,農民扛鋤頭,工人拎著扳子,老師抱著尺子和教鞭,諮詢師拿什麼證明自己身份?拿大學畢業證?未免太像學生了;給人家看諮詢師證書?箱庭開始流行的時候好像還沒證書呢。晃悠懷錶么?現在賣假賊贓的才這麼推廣生意呢!所以為了證明咱們是專業的,早期滴諮詢師絞盡腦汁,找了這麼個帶幌子的流派——箱庭。

不過其實啊,箱庭療法還有更高端的幌子,大家知道么?


1 對客戶:滿足剛需
心理諮詢室初建時,總需要一個足夠大的設備來裝點門面(無論是接待客戶還是迎接領導檢查),這是剛需。
否則總不能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就開業了吧?
類似的設備是放鬆椅,也賣的很火,但放鬆椅的裝飾性遠遜於沙盤。

2 對機構:沙盤銷售商業模式簡單清晰,門檻低
沙盤的硬體製造沒有任何技術門檻,只要有銷售渠道,任何人都可以在幾小時之內迅速把一些廉價配件組裝成一套沙盤並賣出獲取數倍的利潤,因此商業上的可複製性和易推廣性非常強,一線銷售人員有極強的動力推廣這套技術。

3 對用戶:並非忽悠,有理論和實踐基礎
雖然目前一些嚴格的學術專著仍未把沙盤治療作為主流技術收錄,但畢竟沙盤也還是有一些實踐和研究基礎,我個人也見過一些善用沙盤療法的心理諮詢師。
特別是在中小學教育和青少年心理健康服務領域,面向成人的諮詢技術大多依賴於語言的力量,而對兒童來說,語言是非常無力的,遊戲治療(沙盤治療只是其中一支)會是一個主要的出路。說得更簡單一點,當老師面對孩子倆人一句話都接不上茬的時候,還有什麼比沙盤更好的溝通中介呢?

4 引爆點:沙盤治療師和商業機構把握住了汶川大地震的關鍵市場機遇
滿足了上述三點,沙盤已經具備了成為一款流行裝備的潛質,所缺的唯有一個引爆點。
在中小學心理諮詢室建設潮來臨前(時機非常重要!特定類型的財政投入往往集中在幾年的時間之內),汶川大地震期間一批沙盤治療師和商業機構衝到一線,取得了很好的曝光率,恰逢其時地提供了這個引爆點。


感謝你邀請我回答問題,因為也是在沙龍里老師給我們講沙盤,就說說。
首先,如題,目前學校確實都有沙盤。我也感覺,沙盤比較適合小孩子。

不管是沙盤還是意象(意象是中國人的研究),都是和精神分析有關係的。都是是通過潛意識的意識化的表達,能讓諮詢者發現隱藏在心中的情節。對成人,意象或是精神分析的自由聯想都是可以的。但是兒童的感受力和,語言和邏輯的統合能力還不夠,而且很難表達自己的情緒,所以更喜歡動手,用沙盤比較合適,對於沙盤的解讀,其實就要看諮詢師的水平,是不是積極地關注,和是不是以來訪者為中心了。當然精分的基礎和沙龍的必要技能還是要精通的。

其實,也不要誤解,其實成人也是可以做沙盤的,而且,可以做團體沙盤。

最後想說,其實這些方法,都是精分上的枝葉,目的就是發現來訪者的情緒,動機,和防禦機制,還有客體關係的影響,導致的內部的人格的的衝突或是情結吧。我剛剛開始學習,還說不太清楚,就這麼多。


哈哈~認同"它可以緩解一些經驗還不夠豐富的諮詢師的焦慮:如果我和來訪者找不到話說,我們起碼還可以擺沙盤嘛。"@李松蔚
我們學校也有一套沙盤,有時候給學生做諮詢,話題斷了,我會把注意力轉移到沙盤上,去尋找其他的話題。所以沙盤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個拋磚引玉的形式。那也是因為,我們學校的性質比較特殊,有部分學生 並不是主動來諮詢,沒有明確的諮詢目標,所以我需要一些工具去打開話題。
不過,我在學生的沙盤裡確實挖到了不少的」寶藏「。
一個14歲的女生,首次做沙盤,她用石子擺了一個城堡。我請她說說這個城堡的故事。她告訴我,這個城堡裡面住著一個公主,這個公主很害怕外面的世界。公主困在了這個城堡裡面,出不去。公主有時候也很想走出城堡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城堡圍牆太高了,而且公主對於外面也很恐懼。公主很希望自己能擁有一個魔力,去保護自己,然後走出城堡。講完這個故事,女生就明白了,這個公主是她自己。
比起訪談裡面來訪者對自己痛苦遭遇的傾訴,沙盤往往能呈現出正面和負面兩種元素,例如公主的恐懼和公主的魔力——勇氣,這是諮詢裡面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這篇補充寫於畢業之後,從事專職的沙盤師有半年的時間,我想現在我大概可以描述一下從事專職的沙盤治療師是一個什麼樣的感受,以及使用沙盤遊戲在心理治療中所能起到的作用。

首先是討論一下沙盤遊戲相比較其他心理治療方式的優點以及缺點。

沙盤遊戲的優點,我覺得主要有三點:第一,沙盤遊戲很有趣,相較於精神分析以及認知療法來說,沙盤遊戲要有趣的多,畢竟是在一個沙盤裡面可以自由自在的構造自己的幻想王國,這種趣味確實比乾巴巴的語言分析來的好,所以比起其他的心理治療方式來說,更加吸引來訪者;第二,沙盤遊戲相較於傳統的心理治療方式來說,給了來訪者更多的表達的層面,目前我理解的層面就至少包括了:語言、動作、象徵,沙盤治療師可以通過對這三個層面對來訪者的心理狀態的理解,相比較與其他的心理治療來說更加全面;第三,沙盤遊戲作為一個良好的媒介,可以使心裡所想的所構建的從虛幻變成現實,美夢成真對於人類本身來說就具有治療的作用,而對於一個有經驗的沙盤治療師來說,沙盤本身就可以作為一種來訪者心理變化的指示器,對於治療的進行能夠更好的把握。

沙盤遊戲的缺點,我認為主要有三點:第一,對於諮詢師來說相對上手難度較高,對諮詢師來說要求較高,並且不容易培訓進行。一個合格的沙盤師需要對各種各樣的沙具及其象徵內容有相當程度的了解,同時需要相當長時間的個人體驗,以保證沙盤師自己作為一個容器是合格的,這也就意味著培訓一個合格的沙盤治療師需要一個相當長的過程,雖然目前很多學校與機構都有自己的沙盤室,但是缺少合格的沙盤師,目前這一個缺口據我所知是相當巨大的。第二,目前的沙盤遊戲理論體系當中缺少一個相對明確的步驟框架,因為來訪者的沙盤是各種各樣的,很難去用某種貼標籤的方式去進行統一歸納,而只有一種相當寬泛的「主題」概念來進行歸納,但是在「主題」之間是沒有必然的因果聯繫的,只有是兩大類「創傷主題」與「治癒主題」之間的相互轉化,而目前兩大主題之間的轉化機制,有一些不同的假說,但是在沙盤治療師內部尚未達成一致。第三,目前有關沙盤遊戲的研究稍顯不足,無論是理論還是具體的定量研究,相較於認知以及精神分析來說,確實遠遠不足,業內對於沙盤遊戲的質疑是有根據的。

接下來討論一下沙盤遊戲作為診斷工具的作用。

首先在沙盤治療師內部對於沙盤遊戲作為診斷工具來使用是嗤之以鼻的,因為沙盤遊戲在實際的個案身上的作用確實遠遠超出於一個診斷工具的作用。我個人的體驗以及看法是,沙盤遊戲可以為來訪者提供一個在象徵層面的表達的場所,並且這個場所不像夢,是意識可以控制可以看到的,這也就可以使來訪者的意識可以對自己的潛意識進行探索,從而達到修通與領悟的作用,所以沙盤遊戲的過程本身就是心理治療的過程。

雖然沙盤遊戲所能做的遠遠多於一個診斷工具,但是沙盤遊戲確實在心理診斷方面有天然的優勢。在沙盤治療師內部,其實也有一個共識,那就是一個來訪者的初始沙盤蘊含著創傷以及治癒創傷的線索。所以對於沙盤治療師來說,把握初始沙盤是一門必修課程。一個初始沙盤的診斷的資料來源於三個方面:第一個是沙盤的動態特徵,這些特徵主要就是指來訪者在擺放過程中一些特別的過程,例如把沙具掩埋起來,或者是揚沙,或者是凝視某一個沙具等等;第二個是來訪者自己的故事,從我個人的經驗來看,來訪者的故事蘊含了相當有價值的線索,特別是有關於個人處境的問題時,因為沙盤給來訪者提供了一個第三人稱的視角作為保護,所以使來訪者在故事當中表達出自己真實的感受;第三個是最後的沙盤結果,這個結果可以通過沙盤的結構以及主題來進行解讀。接下來沙盤師就可以根據自己對於人類心理的理解對這些材料進行組織,最後形成對來訪者的一系列理解。我個人因為工作性質常常要做這種診斷,我的理解框架包括了:情緒體驗、自我認知、人際關係、性相關體驗四大方面。而我目前的經驗來看,一般我的理解的準確度還是不錯的。

而目前在研究方面來說,初始沙盤的研究還是很多的。其中以譚劍鋒等人的研究為多,他們通過之前的一些對沙盤進行編碼的方式,對初始沙盤的主題進行了相當多的研究。他們經常做研究的思路是沙盤與例如MMPI或者康奈爾父母問卷等問卷的相關研究,結果顯示是,在問卷當中篩查出有癥狀的被試相較於正常的被試來說,在沙盤中「創傷主題」的數目要高於「治癒主題」,並且二者的差異存在顯著性。所以就初始沙盤的診斷來說,確實沙盤可以作為一種有效的參考依據。

最後我想探討一下沙盤治療與一般心理治療的差異。

首先我想從沙盤治療的治療假設開始。

與人本心理治療相同,沙盤治療假設人類的心靈層面類似於人類的身體,有自我免疫與修復的系統,簡而言之,沙盤治療相信人類的自愈力。只是在生活的體驗當中,由於種種原因,這種自我修復的本能沒有發揮作用,而使心靈上的傷口一直沒有得到合適的癒合,反而形成了隱患。而沙盤遊戲則是通過構建一種自由與保護的空間,通過諮詢師的共情作為引導,來使來訪者的自愈能力發揮作用,從而達到自我修復的目的。而這一假設可以很簡單的用身體上受傷來進行理解,在我們日常生活中,假如我們碰破了皮,拿了一塊邦迪貼上,之後一段時間之後傷口就不會出血,之後會結疤,最後回復原來。在這個假設當中,諮詢師所起到的作用就是那一片邦迪,隔離與保護,提供給來訪者一個安全的空間來使出血的傷口止血以及回復。

這一治療假設意味著沙盤治療的治療師的定位則跟一般的心理治療存在巨大的差異。在沙盤治療當中,治療師的地位是一個容器,這個容器需要有良好的容納空間以及足夠堅硬的邊界,一般來說,可以把容納空間看作是諮詢師自己的經驗以及對來訪者的容忍度,而堅硬的邊界則可以看做是治療設置。而這種自由與保護的空間,在人類經驗當中,最類似的體驗是當孕婦的經驗,我們知道,嬰兒在孕婦體內的時候,是可以自由轉動的,而母體則是嬰兒最好的保護,所以某種角度來說,這種定位就意味著治療師要成為來訪者心理意義上的母親,而這與一般的心理治療當中治療師的地位完全不同。因為這個定位,所以要求諮詢師無條件包容來訪者所有的幻想,不會有任何的面質,也相對較少比較尖銳的體驗,很少涉及認知層面,更多的是關注於來訪者所有的層面。而相對來說,這一假設對諮詢師或者治療師的要求是最高的。

修改於2015.1.20
————————————————原回答———————————————————————
怎麼說這個問題呢。。。。我覺得上面的回答有一定的道理,特別是@王怡蕊 王怡蕊的回答,我感覺受益匪淺,因為她教給我了一些澳大利亞的心理治療的評斷標準,我想感謝她的回答,而其次呢,我想回答一些有關沙盤遊戲的一些基本的問題。因為我現在算是在跟申荷永老師在學習沙盤。我覺得我還是勉強有一些資格討論沙盤遊戲的吧。。。雖然我也就是深挖了一些理論。

首先,在理論方面,沙盤遊戲的理論基礎並不是古典精神分析(也就是弗洛伊德學派),而是後來新精神分析學派的心理學家榮格。只要是懂一些心理學史的治療師都會知道這倆被稱作精神分析學派皇帝和皇子之間的區別。榮格學派強調集體無意識和原型,而弗洛伊德強調的是性驅力和潛意識,雖然這兩者都強調投射在治療中的作用,但是二者還是有差別的。沙盤遊戲是榮格之後的心理治療師多拉卡爾夫於大概50、60年代所發明,最早是關注到她的兒子們在地板上玩一些玩具,發現這種遊玩的過程能起到一定的治療效果,所以她開始研究這種遊戲治療,而隨著後人的發展而演變到現在。

沙盤的沙具在榮格學派的分析師看來都是原型的體現,而沙具在沙盤裡的關係的變化則是體現了潛意識的變化。所以說在榮格學派的分析師看來,沙盤體現了潛意識。在這裡我大概的回答了@王怡蕊 王怡蕊所提出的第二個問題。在沙盤裡隨便擺出一些沙具就能顯示潛意識?這裡的回答是,因為在沙盤當中擺放的沙具都代表了原型,在擺放沙具的過程當中,是在與集體潛意識中的原型進行對話,同時個人的潛意識中的情結也在發生作用,所以沙盤是在顯示潛意識。在這裡可能又會產生一個疑問,那就是那些沙具真的是原型的代表么?這個問題的回答是,是的,因為沙具被認為是文化的產物,有點類似於神話。每一個沙具都是一個文化當中神話形象或者是一定的具有象徵意味的形象,所以說每一個沙盤師的沙具應該是有區別的,因為他們對沙具的選擇體現了他們自己的生活品位和對理論的理解。所以說,理論上來說如果你對榮格的理論研究夠深的話,可以不去買那些標準化的沙盤,只需要自己釘一個木箱子,找一些乾淨的沙子,然後找夠足夠的能代表原型的沙具就可以。但是一般來說沒有幾個人願意這麼做。

那麼回到@王怡蕊所提出的第一個問題:潛意識到底存在不存在。這個問題確實很難回答,因為目前的腦認知心理學當中確實沒有一點發現類似潛意識的東西實際存在。但是既然這個問題是關於沙盤,那麼我還是應該舉在榮格理論體系當中的例子,我不知道榮格當初的研究是否真正指向的是潛意識,但是他所觀察到的這一個現象,在他的理論體系當中獲得了解釋。在1902年左右,榮格做了一個很出名的實驗:字詞聯想實驗。這一實驗是後來測謊儀的理論依據——雖然我們現在都知道測謊儀是一個多麼開玩笑的東西,但是必須要指出的一點是,字詞聯想實驗最早是用來探測潛意識中情結的存在,而把這個東西拿去測謊,也是後人的發明。實驗過程大概是這樣,榮格從上萬個單詞當中篩選出100個具有指向性的探測詞,把這100個探測詞念給被試,要求被試把自己聽到刺激詞聯想到的詞大聲念出來,記錄下反應時和聯想出來的詞,特別是那些反應時明顯高於其他詞和讓被試產生其他生理反應的詞,把它們總結出來,形成一個推論。這一個實驗是一個很經典的字詞聯想實驗的範式,榮格通過這一個實驗發現了情結的存在,在他後來的治療病人的過程當中,字詞聯想也在早期的過程當中起到了很好的治療效果。我覺得對於這一個問題我回答的很狡猾,因為我並沒有正面的回答潛意識的存在與否,我只是舉了一個榮格所做的他證明潛意識或者說情結存在的實驗,我本身對這個實驗是否指向的是潛意識和情結還抱著懷疑態度,但是在我沒找到一個更好的解釋這個現象的理論之前,我會接受榮格的解釋。另外從心理學的研究對象來說,就目前來說,我覺得在現在的認知心理學基本不可能發現潛意識的存在。因為目前心理學都是以腦為研究對象的,都認為心理是腦的功能,而在榮格看來,心理並不是腦的附屬品,這一基本假設的不同,導致了榮格學派的心理學和目前主流心理學最根本的區別。所以在這裡就要思考,我們是要主流的科學心理學去研究腦,還是接受榮格的建議,把心理和腦看做兩個不同的部分,去發現潛意識。

接著回答@王怡蕊的第三個問題,怎麼才能知道根據沙盤推測出的結果是準確的?我覺得這個問題也不太好回答,我只能說一些我自己的見解。就我目前所經歷的個人沙盤體驗來說,一般的治療師是不進行分析的。而只是引導來訪者自己賦予自己所做的沙盤意義。@心晴對於在沙盤當中諮詢師進行引導來訪者對沙盤進行賦予意義的質疑,我覺得這一質疑是正確的,因為這裡面確實有治療師本身的東西在裡面,但是沙盤的假設就在於在看到一個有原型色彩的沙具的時候,一般的人會產生聯想和投射,而如果一定要質疑這一現象的合理性和客觀的話,那我必須要說的是,心理治療不是腦認知神經科學,可以通過一個機器來非常客觀的看到當人在進行思考的時候腦中的神經元都進行了哪些活動,心理治療大部分的療法都不是客觀的,而是主觀的。包括合理情緒療法的錯誤信念,如果說誰能看到一個信念的客觀存在,那麼我只能說心理學又往前前進了一大步。而且我不知道在這裡討論這個問題的諮詢師有多少個真實的接受過沙盤的培訓和團體督導,我只是說下我經歷過的培訓和督導的感覺。一般的沙盤督導不會過多關注諮詢師實際對於沙盤的分析和理解,而更加關注在做沙盤的過程當中來訪者和治療師的移情關係和在做沙盤的過程當中來訪者的聯想、幻想。所以說@王怡蕊的觀點是對的,沙盤是主觀的,但是這個主觀不是諮詢師,而是看來訪者實際上賦予這個沙盤什麼樣的意義和內涵,還有他們自己的聯想與幻想。按照申何永教授的觀點,沙盤和諮詢師都只是一個容器罷了,一個能承受來訪者胡鬧和瘋狂的容器罷了。

其次,在@王怡蕊回答當中提到了認知治療的實證效果問題。我覺得在這裡我似乎很沒有什麼發言權,因為我在這方面讀的論文實在是少。國外可能更多一些,但是在國內基本這方面的論文幾乎為零。但是我覺得在這裡做出有限的質疑可能也是有益的,僅供參考吧,如果有人能甩我一臉的有關這方面的論文,我會非常高興的被甩臉。首先必須指出的是,Michael J. Lambert教授所做的研究是十分具有貢獻的,因為我認為這個研究能夠很好的回答從我剛接觸申何永教授他就在問我們的問題:心理治療的治癒因素在哪裡。因為我之前的時候只是聽說過在國外有人做過這方面的研究,但是那篇論文我實在是沒找到,所以今天看到還是很高興的。其次,我覺得Michael J. Lambert教授的研究從某種程度上就反駁了說一個療法能通過實證研究。因為必須看到的是,目前心理學的實證研究還是很嚴謹的——這裡的實證說的不是問卷的部分,而是實驗的部分——有很嚴謹的實驗設計過程、指標選擇過程、實驗過程、數據處理過程。在目前的實驗心理學看來,當一個研究目標(比如說一個心理療法的效果)有太多的額外變數的時候,那麼實驗就基本是很難進行的。所以我就很困惑,國外真的有大神能夠很好的處理這一些額外的變數而單單去驗證一個療法的治療效果?如果真的存在,那麼一定要膜拜了,因為這個很明顯是一個很威武的實驗範式的出現。再次,一般有一些經驗的做心理臨床工作的人,都會對一些實驗和問卷統計結果嗤之以鼻。為什麼呢?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這些結果只是告訴他們一般的情況是什麼樣,而在臨床過程當中,處理的往往可能是那些極端值。也就是說在臨床工作當中,所處理的不是一般的情況,而是一些很具體的情境和問題。在人群當中獲得的一般值在臨床諮詢這種過程當中意義不比一堆廢紙的價值高。而這裡就必須回到一個統計假設的問題,因為心理學的實證研究都基本是以統計學為基礎的,統計學一般估計的是一個群體的整體的情況,而極少去解釋極端值的特殊性。但是這一方法在臨床工作中就顯得很笨拙了,因為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當你的研究樣本只有一個的時候,你怎麼去做一個實證研究呢?據我所知的是,一般這樣的只能是說做一個個案研究就不錯了,因為統計最小的樣本量都是5,找到5個完全相同(只是說性格)的人,基本是不可能的。反過來說,我們有很多的研究結論,在實際工作當中,真的能放心大膽的把這個結論應用在每一個來訪者身上?最後,我必須指出的一點是,認知療法不等同於認知心理學,它倆之間存在很大的差異。認知心理學的假設是建立在計算機模擬人腦的假設上的,所探討的是一般人的認知結構是怎麼樣的,值得注意的是,這裡所說的認知結構所說的是感覺、知覺、注意等等,而不是在說我們的所思所想的內容。而認知療法是在強調人的想法的內容的重要性,例如合理情緒療法的錯誤觀念等等,這些是被當做理論基石的東西,實際上與認知心理學基本不存在關係。舉個簡單的類比:認知療法會把人當做計算機一樣進行DEBUG么?我相信一般的認知治療師也不會這麼認為吧。

再次,從實際的方面來說,我很認同上面的一些觀點,沙盤的流行確實有一定的天時地利的因素在裡面,這裡我覺得我沒什麼資格去討論。但是我必須得說明的一點是,如果說一個人不願意做沙盤,那麼是他這個人在某一些方面還沒準備好或者說他暫時不想用沙盤這種工具。但是如果說一個群體不喜歡用沙盤,那麼我覺得這裡面有一個可能的因素僅供參考:沙具的選擇是不是符合這一個群體的需求,可能一部分特殊的群體會覺得這裡的沙具幼稚還是什麼。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的。在上面我提到過沙具是可以變化的,也就是說可以添加一些你服務的群體需要的沙具類型。這樣滿足了他們的需要,而起到的治療效果也是一樣的。

最後,我必須反駁@王怡蕊的「理論和理論之間、療法和療法之間,本就是有高下之分。」這一觀點。這裡我覺得已經有了一個很根本的錯誤:那就是治療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證明理論的正確?還是給要證明治療師所採用的療法要比其他療法好?還是說為了治療師個人的需求?我認為這些都是錯的。我認為治療是給來訪者的,所以來訪者應該是整個治療的中心,一個有責任能力的來訪者都應該有權利選擇合適自己的治療方式,而不是治療師強制給來訪者某一個療法,這很明顯是自大的。所以說一旦說療法和療法之間存在高低之分,那麼難道一些高級的來訪者就應該更好的療法的治療?據我所知世界上的治療方式有不止300種,一個諮詢師可能窮盡一生也就是學得一小部分,而因為來訪者的差異,有些治療方式就是對於某一些特定的來訪者有奇效,難道我們就說這一部分不適應諮詢師會的療法的來訪者就是低等的?這很明顯是錯誤的。我一直認為如果想真的從事心理治療,起碼就要對各種各樣的療法進行了解,哪怕你不會,但是起碼可以找到會的人,這個我覺得是最基本的要求。我認為療法和理論從來沒有高下之分,只有是不是最適合我的來訪者,適合我就會用,哪怕我不會,我也會找到一個會的人。從我接觸心理治療開始,我就一直接受一個觀點的灌輸:在諮詢當中,諮詢師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來訪者的工具,來幫助他獲得自己的治療。我認為這裡的工具的性能實際上不取決於諮詢師所採用的療法,而取決於諮詢師的個人修養和容量。我覺得這一個因素的作用要比其他所謂的技術或者技巧要重要的多,而這也是我知道的一些很厲害的諮詢師所共有的特質。

回到說療法高下的問題,這裡必須要承認精神分析相對於認知療法來說,確實是比較老的一種方法,但是需要指出的一點是,據我所知,很多認知療法的創始人(例如ABC療法的創始人埃利斯和貝克)都有受過精神分析訓練的背景,他們的療法多出於個人的需求,因為受不了精神分析所的比較緩慢和費時的缺點。必須要承認的是,認知療法相對精神分析來說是很有效率的一種療法,但是需要指出的是,對於一部分節奏較快或者說只是日常困惑的來訪者來說可能認知療法是很有效的方法,但是如果是對一些期待心理成長和比較重的問題的來訪者,我覺得認知療法可能就效果沒那麼好了。所以說我認為理論和療法之間沒有高低,只有適合不適合來訪者的區別。


給領導檢查用的非常重要的器材之一。


對沙盤不是很了解。只能說說我淺薄的認識。
沙盤應該屬於一種投射測驗工具。相對於紙筆測驗來說,有幾個特點。一是對語言和邏輯的依賴小;二是由於是人與物之間的關係,所以可能更好地降低來訪者的防禦,指向內心。三是是一套有形的工具和技術,就像醫生的各種檢測儀器,看起來專業性更強一些。
華南師範大學的申荷永老師(荷永的微博 新浪微博)是國內做沙盤比較權威的,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順著這條藤去了解更多的信息。


大家寫的很嚴肅,我來水一篇~

我導師藤岡淳子在少年鑒別所時代的前輩、今村洋子老師在輕井澤附近的別墅里,有一個房間里擺了2個沙盤(考慮到一套50~60W日元,真的很奢侈)。
去年暑假,我們去避暑,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做沙盤。我不是臨床心理學出身,沒在我們學校的Play Room里學過這玩意,所以非常新鮮。
沙盤上擺的那些道具,一定要種類多。不然總擺不出自己想要的。
洋子老師家的東西擺了兩個架子,非常之多,她今年70多了,除了原本的配套的東西,她還收藏了一堆小玩意,去國外玩的時候買的東西什麼的,可以擺沙盤的都放著。

我和大師姐、二導師都是第一次做自己的沙盤。
做的過程中無人干涉。做好之後,洋子老師,藤岡導師這兩位做過一堆精神鑒定的專業人士給看,提一些問題,比如這個作品裡你最喜歡哪裡,為什麼要在這裡擺棵金燦燦的樹,為啥要在山裡埋個蛋,這個作品裡你在哪裡,這些動物都朝著這個方向呢,等等???
除了一開始很難下手之外,整個沙盤做起來非常的有意思。
兩位鑒別老手的問題其實非常尖銳,但這個是針對沙盤提的問題,所以並不令人感到侵略性

但是,我們仨,晚上都做了一整夜的(噩)夢???
都是些不能說的夢,內心太黑暗了。。。
總之初體驗的仨都沒睡好 = =!

吃早飯的時候,我們聊自己的夢。
導師說:別吃了,趕緊記下來???

公開下我的初沙盤:



我的搖錢樹。。。我非常喜歡老虎的意象,因為我老家後面的山裡傳說有老虎洞~


我的小窩。。。老家屋邊就是一溜竹林。。。看我家的貓神。。。

我的小窩。。。老家屋邊就是一溜竹林。。。看我家的貓神。。。
導師說看著這坐著的小菇涼說:「坐在那只是看著,我總算知道你為嘛寫不出論文來了!」
我(』%(%『¥%#。。。(論文也是要坐著寫的好伐。。。)

擺一堆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東西,把整個沙盤填滿,又不失整體性(世界的分斷也是一種整體性),是個非常需要Energy的行為。

我想表達的是ーー沙盤真的很神奇的!!
而且自己做一個東西,真的很開心呀!!


看了其它答案。我很好奇有些知性者和我很不同。


我的看法是:

1、
沙盤不是測評工具。也不要用它來看出什麼東西。

2014年末,我參加了劉建新教授的沙盤初級班,共兩天。印象最深刻是以下幾個觀念:

1、如果我要研究iphone的搔頭功能,可以嗎?可以,但iphone 主功能不是這個。沙盤「分析」可以,但我不這樣做。

2、來訪者家長几乎不問我「從沙盤看到孩子什麼?」這種問題。因為我給人的感覺讓他們不會問這個。


2、沙盤治療的操作形式是多方面互動,不是單一的來訪者做沙盤。

當時我還提問了一個問題:「可以和孩子一起玩沙盤嗎?」我得到了的回應是:「可以,以童心與孩子一起」。

2016年,我又參加了劉教授的沙盤課,我再問:「可以和自己的孩子做沙盤遊戲嗎?這和兒童來訪者做沙盤遊戲有什麼不同?」我得到了的回應是「可以,以優質父母引導兩個孩子,內在孩童與自己的孩子。」


3、沙盤的應用對象要看來訪者是否在沙盤中開放。

2014-2016年,我做了400+個沙盤個案,觀察了很多孩子的始末變化,做同一來訪者的療程由1次-21次之間。對大人也做沙盤,是諮詢中適時引用沙盤,在整個療程中只有1-2次,甚至半次。大人和孩子對沙盤治療的態度完全不一,孩子90%都喜歡,或又從抗拒到喜歡。小孩願意一邊沙盤遊戲一邊語言諮詢,不太喜歡單純語言諮詢。大人100%不願意出現沒分析沒評價沒指導的自由沙盤操作,大人願意語言諮詢。其中13歲以上對沙盤的抗拒開始漸增。以下放出兩者行為的對比,看觀察開放性。開放性是沙盤效果生成的基本條件。成人和兒童的開放度完全不一樣。

A)自然完成時間

成人:5-10分鐘

兒童:重度抑鬱兒童是對著沙盤閉嘴無法行動。中度抑鬱兒童是1-5分鐘。其它兒童30-60分鐘以上。

B)拒絕情況

成人:通常不拒絕,有抗拒感的成人會在1分鐘內完成。

兒童:接受度極高。除1例對所有沙具均有噁心感的兒童拒絕了。

C)完成後的狀態

成人:等心理師安排下一步。或問心理師是什麼問題。

兒童:等心理師安排下一步。或希望家長觀看沙盤。非常自豪。歡喜地表達。很難過做得不夠好。

D)做沙盤的過程

成人:安靜做。一邊說煩惱一邊做。完成美好的內容,不去做不好的內容。

兒童:1、安靜做。2、開心表明自己正在想什麼、正在做什麼。3、邀請諮詢師好奇他的行為。4、過程中問諮詢師可否超越規則地做。5、故意用力擊打沙具,或讓沙飛出沙盤。6、單純玩沙、不用沙具。7、拿起沙盤底座左傾右倒。8、不小心掉破沙具。9、把沙具全倒入沙盤。10、注意力放於一些個別沙具著迷,很久之後,這個沙具使用或不使用。11、在沙具架上設計世界,在沙盤上卻毫無動作。12、整理沙具架,而不玩沙盤遊戲。13、直接在沙上畫畫。14、完成內容不限於美好,也可以是不好的東西。

以上的對比,體現成人更多是使用意識層面與諮詢師溝通,兒童更多是潛意識層面與自己溝通。


4、沙盤不能被其它心理工具取代,是因為它的擴展度。

我讓兒童對我兩種沙盤操作做評估:「今天你得到的幫助是幾分?0-10分。」

A操作是諮詢師沉默不語,僅供給一個自由開放的場合做沙盤。

B操作是同時對話。

結論是,A與B的客觀效果(2個月後的社會功能評估前後對比)均很顯著。但兒童對自己得到的幫助的評分相差很大,對A評3-5分。對B評5-10分。我認為,無論成人還是兒童,不單需求客觀的變化,相對於客觀,主觀的助感佔優。

諮詢師在沙盤的作用是建立關係。我個人通過實踐認為:沒有諮詢師交流的沙盤同樣起效。但在諮詢師沉默的沙盤遊戲中來訪者幾乎沒有高峰體驗。沉默沙盤可大大改善情緒和情感,但單純沉默沙盤不利於人性品質層面的塑造,也不利於潛意識與意識的協同性培育。

以上實踐例子中可以進一步幫助大家都疑惑的問題:沙盤是否只是一種工具,只是諮詢師的一個工具,關鍵是諮詢師?沙盤是否比起卡片心理遊戲差?

我個人這樣認為:

諮詢師互動的層面多,決定了沙盤遊戲的工具屬性的充分使用。沙盤的互動層面的擴展是其它心理工具難於比得上的。諮詢師重要,沙盤這個工具也重要。諮詢師的車上的人,沙盤是輛能多次擴展未知功能的車。卡片遊戲是二維擴展未知功能的車。沙盤是三維擴展的未知功能的車。


5、沙盤遊戲是兒童的首選之一。

總結了2015年22個全程沙盤兒童個案。

男17例,女5例。

待續6例,脫落5例,完結11例。

年齡6-15歲,其中6歲4例,7歲4例,8歲3例,9歲3例,10歲3例,11歲4例,15歲1例。

次數4-21次之間,其中4次3例,5次6例,6次2例,8次4例,9次3例,11次1例,12次1例,13次1例,21次1例。

觀看這22個兒童在全程中家長的反饋情況得出:1-4次是兒童癥狀消退期,如兒童發脾氣頻率下降。5-8次是積極言行產生期,如兒童言行上關心媽媽。9-12次是高品質言行產生期,如兒童有了理想。

以我的理解。(我的理論學習不夠,實踐中總結多)

癥狀消退取決於兒童內心對癥狀相關的心境的開放,單純無主題沙盤遊戲也可以開放癥狀心境。部分始終不涉及癥狀心境的兒童,可由諮詢引導出癥狀心境主題元素。

積極言行產生取決於對自主的認同。互相邀請可能是推動因素。比如孩子邀請諮詢師加入,諮詢師邀請孩子表達。

高品質言行產生取決于欣賞自己與諮詢師。針對人品格的互相讚美可能是推動因素。而非針對作品的單純讚美。因為後者可延伸對作品的更多表達,但對於高品質言行的產生卻無所受用。

我提出的兒童治療首選是沙盤和卡牌。比較容易建立平等和開放的關係。效果特別好,每2-4次都可以評出變化。


6、沙盤遊戲的效用核心是情緒,有所能,有所不能。

我觀察2013-2015的兒童實例,發現沙盤遊戲以情緒問題改善顯著,並且改善由情緒問題引發的一系列言行問題。遇到個案中的言行問題包括發脾氣、打人、不願上學、煩躁語言、沉默不動、自傷、講粗口、無信心做事、開小差、偷東西、二胎嫉妒傷害弟弟、抽動症、做作業拖拉。

也有很難改善情緒的例子:1、父母離異造成的創傷引發的情緒。2、領養、寄養孩子的情緒。

有些言行在很難改善:1、寫字了草。2、上課離開坐位。3、已經不錯的成績再想提升。


7、沙盤遊戲對特別類型問題治療的可能性:

A)家暴後的孩子

第6次治療,孩子一聲不吭,對沙盤不動。我眼見孩子左邊面70%面積紅腫,浮起來,就問其母親是否得了病,是否今天終止治療馬上看專科。得知孩子今早被父親拳打腳踢,母親認為很正常而不值一提。

我計劃先心理干預,後保護孩子。先與孩子對話,孩子由完全麻木到能哭出來,他指出全身不同部位受的傷,他說:「我回家後,爸爸會繼續打我。」

我讓孩子在沙盤裡種樹種花,孩子種了後,我說下起暴風驟雨,「轟轟轟---轟轟」電閃雷鳴。我在他的沙盤世界上做了2分鐘持續的戲劇式表演,打擊的天氣毫不停息。

停息了。

我讓孩子做電風雨後的樣子,他做了所有樹木都倒下了。

我問:「樹木們痛不痛?」

孩子:「很痛。」

我問:「樹木信怕不怕?」

孩子:「怕。」

我問:「他們希望有人幫忙嗎?你希望幫他們嗎?」

孩子:「我幫他們。」

我:「你告訴樹木:現在沒事了,不用害怕。」

孩子對樹木:「現在沒事了,不用害怕。」

我:「樹木希望長得又粗又壯又密嗎?」

孩子:「想。」

我:「他們成長起來後,還能保護旁邊新長的小樹小花呢。現在,你願意幫助他們嗎?」

孩子:「願意。」(沙盤建起了樹木的成長,孩子心情好起來,認為本次得到的幫助是10分。)

我調查了保護兒童避免家暴的措拖,告訴他母親:「如果再打孩子,我按規定馬上告訴當地居委會和孩子就讀學校。」

B)兒童急性應激障礙

沙盤治療對急性應激障礙可作適當補充,有點效果,但易脫落。有例兒童親歷1個朋友被人捅死,自己被捅了幾刀被搶救了。一邊住院一邊心理干預。行了3次沙盤治療後不願意來,脫落。治療後她由失眠轉而能入睡,但孩子變得裝沒事。另一例兒童被貨車輾過,表現為要控制父母,一邊住院一邊心理干預。沙盤治療3次無效果,父母拒絕治療,脫落。

C)兒童臨終關懷

沙盤遊戲對兒童臨終關懷非常理想。1例腦瘤孩子將死,無法下床,用移動沙盤在床上做。他手打留置針,也虛弱,無法動沙具。由孩子口述,諮詢師擺放沙具。當時看到沙盤的主角和其它角色分開並不願接觸時,我加以引導,聯結起這些角色。事後,孩子與同學話多了。

D)兒童語言功能障礙

對情緒改善效果佳。

一例腦損傷後語言功能基本失去的5歲兒童,只能偶發重複的雙音,比如「尿尿」「餅餅」。發音也不清,但聽力理解可以。行5次沙盤治療後,情緒有所好轉,其主要的動作是違規,重複持續大力把沙鏟飛到房間里最遠的地方。

一例先天發育遲滯的5歲兒童只能說三個字的片語,無眼神交流,無建立正常對話。做15次沙盤後,在校生活適應力有所提升,有眼神交流,建立了與人對話的習慣。其主要的動作是違規,當諮詢師的面突然拿把沙子,在盤外一鬆手全掉在地上,重複持續地做。

讓沙子到盤外是兩例語言功能障礙兒童的共同特徵。因為他們兩個,我的沙盤的沙不見了4/5,重買沙子了。但看見他們最後由違規到漸漸建立了對人的規則,真的好棒。

E)兒童性身份認同障礙

可以做沙盤。一例7歲女童想做男童,不願做女童。沙盤治療漸漸轉化這種意願。

女童拒絕父母強制帶她來看心理,堅持自己要做男童,不願配合。

這種情況主要目標是好好傾聽兒童內心,幫助她成長。

我:「有個神仙,幫你實現一個願望,是什麼?」

之後圍繞兒童的遊戲和性角色發展開展沙盤敘事遊戲。感謝 @唐藝提醒,做好保密,治療全過程就修改成一句帶過了

最後評估時,女童對自己成為男童的堅持減退,對自己是女童的反感也減退。

F)兒童癔症性進食障礙

解決這種問題要堅持12次左右。一例癔症進食障礙兒童,認為吃東西會嗆死,喉部有異物,只能喝不能吃,粥也不能吃,需靜滴保持營養。沙盤5次後能吃粥,12次能吃飯。我使用自己的靈感《消化道歷險記》,一開始畫一張人體消化全透視圖,讓兒童想像自己變成一個小人,從圖的口中進入,一直到排出肛門。給他一支筆畫,告訴他如過程中感到某地方堵塞了或很特別,則停下來做標記,並去做那個地方的《沙盤世界》。12次沙盤治療里,他一共走了三次全消化道,第三次很通暢。

G)兒童抽動症

治療抽動症必選沙盤遊戲。3例抽動症兒童,一例語音抽動,一例點頭抽動,一例眼抽動,均在3-4次治療時出現改善,甚至抽動減半。抽動症兒童治療要引導入抽動的主題,並非自由主題。

還有其它一些特別的類型,有興趣沙盤師的找我交流。

最後送上我2014年的沙盤作業,老師叫我寫做那次團體沙盤的體會。當時我們組8個人,會場有9個組,每人拿三個有共鳴東西放在沙盤,之後大家描述這三個東西、想到自己的什麼。之後每組留一個成員做描述員,代表組描述整個沙盤,其它成員到外去聽別組的沙盤故事。我留在組裡做描述員,竟然描述了9次。以下是作業,我以漫畫形式寫:


(玩過沙盤的人,見過這三個沙具嗎?見過的點贊)


今天剛參加沙盤大會回來,掃了一圈,比較認同沙盤是一種工具的說法。個人接觸沙盤三四年下來直觀的感覺是她就是諮詢師手中的工具,就像諮詢師在諮詢的時候鼓勵來訪者描述感受一樣,沙盤只是一個立體的更方便來訪者進行描述的工具,當然方便便捷的同時也有可能會錯失一些東西。。。
既然是工具,沙盤到底有沒有效果就基本上取決於使用工具的人了,不同的諮詢師使用沙盤也必然會有不同的效果,差一點的起反作用也是常見的。所以,一切都在於諮詢師本身、諮詢師的諮詢理念以及諮詢師的受訓和督導經歷。


國內近兩年對於心理諮詢室建設的重視,為箱庭(沙盤)技術的崛起提供了強大的契機。一個諮詢室總需要一點實實在在的東西吧~那麼靠口頭表達的各種諮詢療法讓接地氣的中國人覺得有點空,沒有抓手;那測評呢,基本都在電腦上完成,有點虛,也是摸不著的(當然測評很重要,不要打我)。所以,像團體輔導工具箱、心理沙盤、宣洩人、各類反饋系統都迎來了自己屹立於各大學校諮詢室的機會!

對很多學校的心理老師來說,心理沙盤是一個心理諮詢室的標緻。而對一些領導來說,心理沙盤是一個通過上級領導檢查的標緻。所以一些學校的老師們只能盯著自己學校的心理沙盤,乾瞪眼。為啥,不會用呀!為了解決這個艱難的問題,為了讓學校諮詢室真正活過來,為了讓人家說自己是專業的。在之後,各位老師們就會去社會上找一些箱庭療法(心理沙盤遊戲)培訓課程班,學習一下箱庭(沙盤)技術,比如現在非常火的張日升老師的箱庭療法,張雯老師的箱庭療法實操,魏廣東老師的沙盤遊戲技術等。

當然,也有一些網課,會講一些理論,然後送你個證書,你就開心的覺得自己是個專業的了。然而事實並不是如此。真正用的時候還是不會。為啥?不敢上手啊,缺少實操經驗,當然,這也是國內很多初級諮詢師們的痛。那怎麼辦呢?

說到這個問題,就又回到了 怎麼看待沙盤療法、箱庭療法的呢?其實箱庭療法心理沙盤遊戲技術本就同宗同源,只是一個從西方傳到東方又傳到中國,一個從西方直接傳到中國。所以雖有差異,但總體的理念是一致的,所不同的是,箱庭療法更突出整體的作用,沙盤遊戲更突出個體的作用。箱庭療法淡化分析,所以剛接觸的人就可以上手做,引導做的人說出自己的感受。沙盤遊戲需要更強的專業性,需要受過更專業的訓練才能上手。

箱庭療法強調的是陪伴,不分析,引導來訪者說出自己內心的感受,強調內心的相互連接,所以對於剛上手的諮詢師甚至不是專業的諮詢者,都可以以接納的心態把沙盤看做一個遊戲,一個嶄新的世界,來連接內心,說出感受,不分析,真的很棒!

從這個角度講,也許箱庭療法更像是一場遊戲。


不知道上文的高票回答 @王怡蕊 到底有多了解精神分析流派,是否系統學習過精神分析,而我這裡所說的精神分析流派不僅僅是指佛洛依德的經典精神分析,更多的是指當代社會更加流行的現代精神分析學派以及更加整合的以精神分析為基礎的心理動力學取向流派。如果仔細了解和學習過後我想對於精神分析的批判會更加嚴謹和詳實,而不會僅僅提出 「精神分析已經不是英美澳等國家的主流學派」和 「精神分析是缺乏循證方法,不科學的方法」 這兩點反駁論據了。


誠然,高效快速和有證據支撐的心理學治療方法在現代強調快速和效率的社會中是必然受到一部分人的追捧和推崇的。就我個人來說,在系統完成精神分析和心理動力學培訓之後也十分想要了解和接觸CBT和遵循循證方法的一系列流派。只是,精神分析的魅力我想遠比CBT和其他循證方法,至少在現在的中國社會裡是如此。所以,如果沒有系統學習和了解過精神分析的人,即便title寫的是治療師和諮詢師,關於精神分析的看法我想也只能是泛泛的從眾而談。

精神分析和以證據與實驗為基礎的CBT等流派而言,就我個人看法,更多的是建立在直覺上的一門藝術。其工作過程和工作效果也是更多以諮詢師和治療師人性為基礎,治療師本身做工具。對結果的衡量也是基本沒有太多統一和可以測量的標準,但不代表是失敗和沒有功效的。且不說精神分析動力學治療時間更長,人性中的很多部分不是一朝一夕形成,改變又怎麼可能通過一朝一夕的幾次治療而形成?當然我們相信人性中的自主性和領悟能力,只是有些部分可以通過快速高效方式做調整,而有些地方是需要長時間工作的,精神分析必定是後者。

另外,精神分析中提出的「意識」與「潛意識」;「移情」與「反移情」,外加「投射」和「投射性認同」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就我個人諮詢中所體會到的,自己意識裡面所知曉的,和自己未曾知曉的部分,差距是很大的。固然有人會辯駁說精神分析有暗示和引導之嫌疑,我想說,那他們太不了解精神分析動力學治療了。我想任何一位曾接受過動力學方向諮詢體驗的人都明白諮詢師態度基本是中立和客觀的。這一點毋庸置疑。發現自己多年來未曾看到的,或者也可以說換一個角度去看,本身就是一件很療愈的事情(或許這一點僅僅局限於神經症水平吧······)。還有精神分析動力學治療裡面一個常有的概念,「投射」「移情」「反移情」,通過將治療師/諮詢師 本身作為工具,來重現和修正來訪者與自身及與他人的關係。在我理解里,「投射」無處不在,只要有人與人交往的場所,「投射」便隨時會發生。諮詢室就是一個微型的場,可以容納各種「移情」,「投射」進行。我們不僅會賦予與親人在對方身上,還會將自己身上的一部分賦予到對方身上。由此,一切互動都以一種突出的方式顯現出來。讓你能夠看到,感知到,體驗到,隨後才能允許修正和改變。

精神分析理論大多是建構在過去經驗的基礎上,你可以說它們總是關注在過去,但不意味著忽略現在。「here and now 此時此地」的方法正是對上述言辭的有力反駁。過去是用來發現的,現在才是用來改變和體驗的。只是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由過去組成,所謂「知己知彼」,只有充分了解曾經所經歷的是如何影響我們現在的,才有機會調整現在的模式吧。

至於為何在國外都已經快要逝去的精神分析為何國內如此火熱,曾有觀點說,中國近現代歷史上經歷了太多的磨難和波折,一代人甚至幾代人的的創傷需要回溯和整理的力量,而精神分析恰好某種程度上符合了人們的這種需要,適應了這樣的集體無意識吧。有趣的是,佛洛依德提出精神分析的之前的年代,貌似也並不是很太平吧。。。

暫且先寫這些,想到什麼再來補充。發現其實回答並非所問,著實是看到某些回答有感而發,歡迎各種意見想法。


接觸過心理學,沙盤治療是比較流行且有效的,因為是病者自己將自己治療好的,一般擺幾次沙盤自己就了解了,會用一種意識去治療自己。建議家裡擺一個沙盤,孩子擺沙盤會健康的發展!


個人感覺不僅是沙盤,很多東西(非心理治療領域)都是通過象徵了解自己進而改善主動現狀。當你看到水內心或許平靜或許害怕,看到山內心或許莊嚴或許壓抑,看到黑暗或許感覺寧靜或許感覺危險,由此外界對你而言不僅僅是它們本身,還是一種象徵。

看山不是山是因為外界的一切是有自己內在的投射,我們無法客觀看待外界事物,而正好因此也可以藉助外界了解自己,讓我們變得更加客觀和以當下的經驗看待當下發生的一切。走向看山還是山的那個真實。

基於治療師的狀態也會被來訪者感受到而當成某一種對他有特定意義的象徵,我覺得治療師能否感性地全然投入同時理性地面對每個人才是整個過程最高的要求,否則有多少人願意完全開放性地用外界呈現他們的內在?誰又來保證象徵的精準性?誰能保證在當下某一種技術的應用是完全合理的? 如果不能,所有治療都是一種治療,並不能帶人走向自我療愈的方向。

如果有一種觀點是偏向於全局的,那一定是全然從對方角度著想,對方要什麼給什麼,什麼對對方管用用什麼。而自己應當在能力範圍之內對所有技術或治療手段保持最大的開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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