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雞蛋的一邊就是正義么?
村上春樹先生說,在雞蛋和高牆的衝突之間,作家理應站在雞蛋這一邊,道理何在?這個真的能算是正義么?還是說這只是涉及到一個為某些群體發聲的問題 ———————————————————— 很感謝這麼多人來回答這個問題,我認真的拜讀了幾乎所有人的回答,我本人沒有明確導向,但有幾個新問題: 有人說要為弱者發聲,否則無人為其發聲。那雞蛋不用思考自己行為的合理性么?作家不用思考雞蛋行為的合理性么? 有人說壞雞蛋會毀了群體,不可包庇。那這個問題是不是不涉及到與體制的對抗? 我感覺自己思考的也挺混亂,不好意思……
大家都把這個問題當成了是非題,而這很可能是道沒有答案的選擇題。
首先是高牆與雞蛋這兩個表象,在村上眼裡意味什麼。這句話是村上在「耶路撒冷文學獎」頒獎大會上所做的演講中的一句話。注意,他在演講中還說了一句:
體制本應是保護我們的,而它有時候卻自行其是地殺害我們和讓我們殺人,冷酷地、高效率地,而且系統性地。
事後,村上又接受《文藝春秋》的採訪。他在裡面提到關於高牆的具體指代:
第一,政府
第二次世界大戰前的日本,天皇制和軍國主義曾作為體制存在。那期間死了很多人,在亞洲一些國家殺了很多人很多人。那是日本人必須承擔的事,我作為日本人在以色列講話應該從那裡始發。
第二,原教旨主義等
人一旦被捲入原教旨主義,就會失去靈魂柔軟的部分,放棄以自身力量感受和思考的努力,而盲目地聽命於原理原則。因為這樣活得輕鬆。不會困惑,也不會受損,他們把靈魂交給了體制。
典型的例子是奧姆真理教事件。
同時,林少華看完採訪後指出,村上所指的內容不止這些。由於村上是個人主義者,他討厭所有束縛個人自由的東西,比如統一的校服、課程,比如使員工不忙裝忙的公司等等。
總的來說,村上反對的是一切有組織、有大眾化原則且帶有強迫性質的東西。
此時我們有兩點需要知道:
1、村上是個人主義者,這是他的偏好與選擇。
2、基於第一點,他在解釋高牆(體制)的時候,很明顯在舉其弊端。
因為誰也無法否認,體制,在某種程度上具有積極意義,比如經濟建設、教育普及、法律制度等讓社會有序不亂的運行下去,比如某些宗教給予人的信念、希望,比如某種利益集團由於統一制度從而更有效率組織工作。
很明顯,大家議論的起點就已經帶有主觀色彩。 @Minglei Xiao舉的醫鬧、城管、碰瓷的例子就說明這一點:目前而言,體制與個人必定有衝突。
有的人認為體制是必須存在,而且存在必須有犧牲,只能盡最大力度完善體制而不能摧毀它。
有的人認為世界最後是無體制、無國界的理想狀況,體制是不需要存在的。
有的人認為體制弊大於利,個人是無力的,要推倒一切高牆。
......
一旦帶入某種主觀意見後,很難站在客觀角度分析高牆與雞蛋的取捨(貌似有個專門的邏輯術語?)。然而這個高牆與雞蛋的問題並非是非此即彼的全盤否定就可以輕易下結論的。
村上在演講中有還有這麼一句話:
我們每個人,也或多或少都是一枚雞蛋。我們都是獨一無二,裝在脆弱外殼中的靈魂。
換言之,村上眼裡的雞蛋代表脆弱的靈魂。
然而,「 在大多數的情況下,我們幾乎無法掌握真相,也無法精準的描繪真相。因此,必須把真相從藏匿處挖掘出來,轉化到另一個虛構的時空,用虛構的形式來表達。」
因此,在村上的眼裡,寫小說只有一個原因,就是給予每個靈魂尊嚴,讓它們得以沐浴在陽光之下。故事的目的在於提醒世人,在於檢視體制,避免它馴化我們的靈魂、剝奪靈魂的意 義。我深信小說家的職責就是透過創作故事,關於生死、愛情、讓人感動落淚、恐懼顫抖或開懷大笑的故事,讓人們意識到每個靈魂的獨一無二和不可取代。這就是我們為何日復一日,如此嚴肅編織小說的原因。
村上認為人的靈魂相對於高牆很脆弱,容易受壓迫的同時看不到真相所在,所以要站在雞蛋這一方。他對作家職責的見解最後落腳於檢視體制,而非完全排斥;著重於避免,而非反擊。換言之,這裡的村上在某種程度上保留了體制。原因很簡單,沒有體制,很難想像會發生什麼。
附上村上的一句話,是我最近看到的:
一個人安靜地坐在井底,是我做了一輩子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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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知友們的熱情討論,算是第一次很認真很認真的回答問題,恰好以前看到過相關的文章(林少華在《獨唱團》發表的《破碎的雞蛋》,想法大多從這兒而來),也閱讀過一些村上的小說和相關文字,所以想來說說。
從評論里的知友 @維佳所提建議談起:作家站在雞蛋這方,是否代表正義?
這應該是題主自己提出來的疑問,我並沒有在村上的演講中解讀出關於正義的信息,並且,原文里還有這樣一段話:
是的,無論牆有多麼地正確,雞蛋有多麼地錯誤,我會和雞蛋站在一起。將會有別的什麼人去決定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也許時間或者歷史會做出判斷。但是假如有一個作家,他,不論出於何種原因,書寫一些站在牆那一邊的作品,那麼究竟這些作品還有什麼價值呢?
講的簡單粗暴些——不管什麼是非對錯正惡,我就是要「護犢子。
因此村上的觀點是:無論什麼事物,只要侵犯個人靈魂,反對。這是他的價值觀,而這種價值觀很難說它正義不正義。
看了知友 @姜源的回答,感覺從哲學層面回答了正義與否。我同意他的觀點,不能籠統的站在一方就說是正義。也看了大家的想法,都認為這不是正義(像正義公平這種辭彙的定義啊我覺得每個人是不一樣的...好吧,其實我也不太懂。 @維佳同學,抱歉吶,畢竟不是專門學這方面的,感覺沒有說清楚)
昨晚想了一下,感覺作家這個身份被忽略了。
題主的問題是:「村上春樹先生說,在雞蛋和高牆的衝突之間,作家理應站在雞蛋這一邊,道理何在?」
村上發表演講的立場是作家。而作家,是不是說寫作時要方方面面考慮到,是不是說要儘可能理性客觀的看待問題?
我個人觀點是,作家可以從某個事件中提取一部分問題然後放大(村上就把體制的弊端拎出來,書以對個人的壓迫),因為作家不是神,也不是法官,他們的存在是反映,而不是判斷;是給予警示,而不是完美解決。所以道理是,村上這句話既代表了個人的價值取向,同時也是身為作家的他,允許他這麼認為的。
我覺得我們要做閱讀理解的話,就先要避免斷章取義。語境在闡釋當中是一個重要的因素,如果我們把一句話抽離了它的語境,很容易流於泛泛。
村上這句話的出處是村上春樹榮獲耶路撒冷文學獎的演講《高牆與雞蛋》。他在做這篇演講的時候,是以個人/小說家的身份來討論這個問題的。所以村上春樹在這裡面的發言表明的是一種個人化的態度,而不是一種真理。你可以選擇認同,也可以選擇不認同。
高牆/雞蛋在這裡是作為一對對立性修辭出現的,高牆指代的是那些帶有暴力/強權性的體制,而雞蛋指代的是脆弱/不具備自保能力的個人。
轟炸機、坦克、火箭、白燐彈、機關槍是堅硬的高牆。被其摧毀、燒毀、擊穿的非武裝平民是雞蛋。這是這一隱喻的一個含義。
在這篇演講裡面,雞蛋並沒有特指那些在社會地位/道德處境當中處於弱勢的個體。同時,村上春樹也沒有強調自己的這一立場等同於正義本身。我覺得,題主試圖由此引發的討論可能會引發誤解。
而且我覺得理解這段話本身來說,還要考慮到作者的身份定位。作家在社會當中本身就是異類,所以他多數時候,會以一個異見者/批判者的形象出現。如果您不信的話,國內的莫言有本書叫《天堂蒜薹之歌》......您可以覺得他們閑的蛋疼,當然,我覺得這是因為他們相信人是有良心的。
至於題主多餘的討論,我相信並非是村上春樹的本意。
下面是私貨:
這些是我對題主那些話的看法,聖母的不得了的看法,算是題外話。
一個人選擇為雞蛋發聲,並不是因為這個人有多高尚。而是他明白:一個連弱者/少數群體的權益都得不到保障的社會,沒有誰不會是強權者的魚肉。
可是很多時候,大家點贊考慮的既不是現實的狀況,也不是自身的權益,僅僅是出於某種鞏固自我認同的需要。反對政治正確就成為了一種姿態的必要。因為在這個利己主義盛行的社區里,每個人都自顧不暇,哪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心他人的死活。圍觀/嘲笑/風涼話是零成本的,只要站在那裡拍手叫好,就能獲得一輪又一輪的精神高潮。彷彿每個人都是受害者,都受過穆斯林/基督徒/倒地老太太/女權主義者的迫害,已經苦不堪言,不得不和盤托出那些辛酸的往事。可是歸根結底,我們並不是在就事論事,只是為了宣洩自己平常發不出來的怨氣罷了。耐心和同情對於現在的人來說,實在太多餘了。
所以現在政治正確這一語彙已經被大大污名化,彷彿追求女權的都是為了享受利益而不履行義務;彷彿討論基督教的都是滿口神神叨叨不好好與人交流;彷彿弱者都會為了自己的私利反咬一口......但問題的關鍵在於:一件惡性事例能否推而廣之,得出一個普適的道理?你在說一件壞事的時候,是否已經意味著,那個行為人所屬的群體都已經道德淪喪?再進一步說,是否雞蛋是一群弱者婊?是否同情弱者/窮人已經不具有了道德的正當性?是否我們已經追隨了情感的本身,把很多複雜的討論簡化掉了?
所以我真的建議諸位,如果確實對正義是什麼感興趣,還是要多去聽聽你不喜歡的東西,多去看看你不知道的東西才好。
我隨便刷一發地圖炮。
評論區已關。站隊天然就不正義,請牢記這一點
正義首先是對於具體行為的獨立判斷,殺人就是殺人,救人就是救人,一個人救人不能抵消他殺人的罪,反之亦然,只有正義的行為,沒有正義的人。
站在雞蛋那邊,是因為雞蛋受到了侵害,而不是因為雞蛋脆弱,沒有人在所有時候都是雞蛋,反之亦然。
請牢記這一點,所見即所得,正義一事,永遠沒有情有可原一說,同樣,正義也與最優解無關。
有時候挺反感知乎的精英主義的。或許在對錯方面有一定優勢,但自私自利的本性也是暴露的一覽無遺。
隨便舉個栗子,現在知乎上誰都知道撞到豪車了要賠,賠的傾家蕩產也要賠,因為豪車車主買了保險無義務沒犯錯嘛。
但是無知之幕一揭開,你就成了那個倒霉蛋了呢?
判斷對錯是容易的,解決對錯是複雜的。
一個完善健全的社會制度,即「牆」,不是靠屁民之間互撕維護穩定的。
再舉個栗子,醫患矛盾。近幾年主流輿論有所轉換,越來越多的醫生的發聲能夠得到聲援,算是進步。
但是,除了知道「病患打罵醫生不對」之外,還要做點什麼去改善矛盾呢?
要知道人人都會經歷生老病死,而未必所有人都能得到相應的治療,貧窮並非人之原罪。
稍稍有些思考,就能發現,醫患矛盾更多的還是醫療資源分配製度問題,即「牆」。
看到這估計諸位又要罵句臭公知全他媽賴體制了。
是的,就賴了,為什麼要漠視不公呢?
但是「蛋」與「牆」是完全對立的嗎?我看不盡然。
早上刷知乎時,看到了法學生老生常談的「程序正義是否優於實質正義」的問題。
當然不是,實質正義是應然,是追求,但程序正義才是實然,是保障。
「牆」有時,也並非完全是割裂正義與否的標準。
所以呢,我這個回答到底是站在「牆」這邊還是「蛋」那邊呢?
是這樣的,當看到「雞飛蛋打牆紋絲不動時」,我傾向做只臭雞蛋。
當看到「蛋與蛋之間相互摩擦時」,我傾向做一堵保護蛋不至於破碎的、柔軟的「牆」。
當然,獨木是無法成林的,我希望看到更多沉默的蛋能夠悄然孵化。我相信,蛋能夠築成高牆,也能夠改變高牆。至於「正義」為何,我只追求,不定義。
【微信公眾號liujingchenglaw,偶爾會推送些知乎秒刪的文章,歡迎關注。】要知道,村上這段演講恰恰是跑到以色列領獎時候做的,就站在以色列人建立的高牆下。張承志真正站在了雞蛋一邊,站在被以色列高牆肆意切割封鎖的巴勒斯坦難民一邊。
這個話題下的大多數答案都沒有去尋找這段話的出處。
這段話出自村上春樹在以色列接受耶路撒冷文學獎的得獎感言的一部分。我再多截取一些:
「在一堵堅硬的高牆和一隻撞向它的蛋之間,我會永遠站在蛋這一邊。」
對,不管牆有多麼正確,蛋有多麼錯,我都會站在蛋這一邊。其他人會不得不決定,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也許時間或歷史會決定。如果有一個小說家,不管出於何種理由,所寫的作品站在牆那邊,那麼這樣的作品會有什麼價值呢?
這個隱喻的涵義是什麼?有些情況下,它實在太簡單明白了。轟炸機、坦克、火箭和白磷炮彈是那堅硬的高牆。蛋是那些被碾碎、被燒焦、被射殺的手無寸鐵的平民。這是該隱喻的涵義之一。
可這不是全部。它有更深刻的涵義。這樣來想。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是一個蛋。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特的、無法取代的靈魂,被包裹在一個脆弱的殼裡。我是如此,你們每一個人也是。而我們每個人,多多少少都面對著一堵堅硬的高牆。這堵牆有個名字:它叫體制(The System)。體制應該保護我們,但有時,它不再受任何人所控,然後它開始殺害我們,及令我們殺害他人——無情地,高效地,系統地。
今天我只希望向你們傳達一件事。我們都是人類,都是超越國籍、種族、宗教的個體,都是脆弱的蛋,面對著一堵叫作「體制」的堅硬的牆。顯然,我們沒有獲勝的希望。這堵牆太高,太強——也太冷。假如我們有任何贏的希望,那一定來自我們對於自身及他人靈魂絕對的獨特性和不可替代性的信任,來自於我們靈魂聚集一處獲得的溫暖。
而他去領獎這件事,還有一些故事:
很多人建議我不要來這兒領取耶路撒冷獎。有些人甚至警告我,如果我來,他們就會策劃抵制我的書。此中的原因,當然是肆虐於加沙地區的激烈戰爭。聯合國報道,有超過一千多人在被封鎖的加沙城內失去了生命,其中不少是手無寸鐵的公民——孩子和老人。
收到獲獎通知後,我多次問自己,是否要在像這樣的時候到以色列來,接受一個文學獎是不是合適,這是否會造成一種印象,讓人以為我支持衝突的某一方,以為我贊同某國決意釋放其壓倒性軍事力量的政策。當然,我不願予人這種印象。我不贊同任何戰爭,我不支持任何國家。當然,我也不想看見我的書遭到抵制。
在這樣的背景下,我想我們都應該理解了吧?他去領獎,受到了諸多壓力,因為這個行為可能說明自己支持以色列。因此他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譴責以色列的軍事態度。
而「高牆」和「雞蛋」的比喻,更直接的比喻對象應該是「參展國家」和「無辜平民」。無論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孰是孰非,平民是無辜的。我們不應該因為某一堵高牆可能是正義的就去推崇它而忽略了無辜的「雞蛋」。對於戰爭,作家更應該關注平民的痛苦。
事實上,這個觀點是非常有意義的,也沒有什麼大問題。比如說《唐山大地震》這部電影,就是從一個家庭入手,反應地震對人的影響;而如果拍一部以政府救援為主題的電影,影響應該不會這麼大。如果秦始皇那會有作家,那麼這些人如果全部歌頌修長城多麼偉大,那麼這個時代的文學就是失敗的;如果有人能去描寫那些為了修長城餓死的百姓,才是正常的。這大概就是村上春樹的意思吧。
@Minglei Xiao知友舉得例子並不恰當:真正的「高牆」和「雞蛋」力量之懸殊,根本不是你那些例子所說的。城管、醫生根本不能代表「高牆」,他們同樣是被高牆壓榨的稍微強硬一點的「雞蛋」而已。
附:村上春樹耶路撒冷文學獎獲獎感言
村上寫小說想要為那些被體制所糾纏的個人和靈魂投去一些光亮,我則更願意從個人和國家理解他所說的蛋和牆。
我把蛋理解為個人,把高牆理解為國家。國家是一個系統化地壟斷暴力和進行稅收搶劫的機器,而個人在面對這台機器時太脆弱。這一點在我大學上刑訴課的時候印象特別深刻,為什麼法院在給罪犯定罪時一定要有完整的證據鏈?甚至對於罪大惡極的罪犯仍然要保護其為自己辯護的權利?為什麼法理上講人沒有自證己罪的義務?因為這些審判其實是一個弱小的個人在對抗一台無比強大又催人淚下的機器,就像雞蛋面對石頭一樣,無論抱著什麼目的這台機器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撕碎一個人,就像你隨時可以捏死一隻螞蟻那樣。
前幾天在上海打Uber去酒店,司機是夫妻倆坐在前排。聽說了我們的目的地在機場附近後,這對夫妻就非常害怕,因為最近上海在機場附近對Uber車的打擊和查處特別嚴厲。上海的政策是查到一輛Uber對Uber公司罰款10萬元,對司機個人罰款1萬元同時扣12分,同時通報給司機的單位,而對警察個人獎勵1萬元。夫妻倆還問了我們的名字,求我們如果被查到一定要幫他們說話,實在不行就趕緊把手機里的App刪了。這位Uber司機不過是下班後想掙點零用錢,如果被查處對生活真是莫大的打擊。這時候,我們坐在車裡的人就是蛋,面對車外冷冰冰的機器時脆弱甚至卑微。
為什麼我們看到那些伸出一朵鮮花面對一排排機槍、和在路上手無寸鐵隻身擋住坦克的照片會無比動容?誠然如村上所說,「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是一顆蛋,裝在脆弱外殼中的靈魂」。
然而選擇站在蛋的一邊不僅僅因為我們自己也是蛋,而是因為那堵牆本不必要存在。洛克說政府是一種必要的惡,自由主義者卻認為世界上沒有什麼惡是必要的。很多人相信這台冷冰冰的機器是不可替代的,他們多數雖然善良,卻大多對市場運行的規律或多或少帶有誤解和偏見。有政府主義認為,世界上有一些服務和物品必須由政府來提供,比如食物、房子、衣服、醫療、教育、安全或是法律。而無政府資本主義卻認為,這些物品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市場可以提供住房和食品,也一樣可以提供安保服務和法律,當然還可以提供計程車。相比於那些把政府視作手段的人,自由主義者的觀點更徹底:國家和政府既不是目的也不是好的手段。
這種對市場的誤解還體現在馬克思等認為的「人被異化成商品,失去了人之為人的尊嚴和理性」。然而拋開市場和商品,兩個基本的事實是:1)人是有目的的,2)達成目的的時間和手段總是稀缺的。人總會根據自己的偏好產生需求或慾望,而為了達到目的你總要做出時間和手段上的選擇,選擇一些東西而放棄一些東西;每個人所擁有的時間和財富總是有限的,而財富無法憑空產生。這並非是「資本主義的運行邏輯」而是人類行為的運行邏輯。說到底我一直相信我們是有自由意志的,沒有什麼冥冥之中超越的力量在控制我們的選擇和命運,所謂「被異化成商品的人」其實是世界背後偏好千差萬別和手段稀缺的體現。有人說人的尊嚴和理性不能作為商品去交易,而這只是偏好的不同,誠然可以認為這是被「異化」了,但選擇站在蛋的一邊並不能解決這個問題。這也是為什麼我無法認同把牆理解為「資本主義的整套運行邏輯」。
在村上的演講中將牆喻做「體制」,然而體制或制度這些詞太過於含糊不清,國家是體制,民主制是體制,市場經濟是體制,公司是體制,宗教也是體制。但對於個人主義者和自由主義來說,其中的關鍵在於一個體制是否使用暴力強迫你作出選擇,你又能否自己決定自己的事情。一家公司的確可能就是一台龐然大物般的機器,每個人像一個螺絲釘一樣地工作,然而並沒有人(用暴力)強迫你選擇這家公司,也沒有人(用暴力)強迫你必須在這家公司工作。若覺得薪水低可以努力學習去做更好的工作,覺得加班太多可以選擇工資少但清閑的工作,you always have choices,並不是所有的制度都是牆。
而有一堵牆卻不一樣,它佔據著你的家園,過濾著你可以看到什麼不可以看到什麼,每個月要拿走你收入的一部分,你沒有交錢或不交錢的選擇,也沒有選擇接受或不接受它們的服務的權利。為什麼要站在蛋的這一邊?這裡無關弱者,也無關蛋的行為的合理性,而是如果沒有牆,蛋一樣可以生活甚至生活地更好,為什麼要有牆?我不知道站在雞蛋一邊是不是正義。。可是這是我心中的正義!
因為我知道雞蛋和牆相撞,受傷的只能是雞蛋,甚至可能因為這種碰撞,會毀了雞蛋!而牆呢?頂多是髒了一小塊罷了。。
最近在和新單位的老兵聊帶新兵的事。因為9月份我要作為新排長帶新兵!他們好奇我會怎麼帶,我就說了一點?「我會替新兵發聲,給他們撐腰,我不管這個團以前帶新兵是怎麼個打兵罰兵的狠法,在我這,不可以有打兵和惡劣體罰的現象發生,否則,哪個老兵打新兵,我就搞他!」
可能你說,兵不煉不成器,當兵的不受點磨難,算是當兵嗎?可是!我話放在這了?我寧可他們都不成才,也不願他們中有任何一個被這三個月新訓的黑暗毀掉!畢竟他們的一輩子還有很長,部隊對他們來說更多的只是兩年而已,他們的人生不應因這兩年而留下一生的陰影!
因為!!我到現在都忘不了自己當年的痛苦,畢竟現在這種陰雨天里膝蓋的疼痛都時刻提醒著我,不能忘記,自己當初的無助,難過,恨!!我也曾經在實習時見過,新兵那兩眼空洞的目光,看的人心酸心痛!!
在部隊,等級森嚴,新兵的先天不足,很容易造成他們,受到各種不公正的對待,甚至是非常變態的對待!我就是要做一個不一樣的排長,一個不一樣的幹部,我要為我的兵發聲,我要告訴他們,我是真心把他們當兄弟,願意做他們的老大哥!他們在我這裡和那些老兵絕對是一視同仁的地位,我不會費盡心機的去玩什麼權謀,搞什麼平衡,折騰什麼分化對待、區別管理。。
就在此立下flag!我帶的新兵不許有一個被打罵體罰的!哪個老兵敢動手,我上會去向領導反應問題,下會帶著警勤隊的兄弟干他丫的!
你問我為什麼這麼牛氣?因為,上找領導我會拿著條令條例告訴他,明文規定部隊里禁止打罵體罰;下有我警勤隊的兄弟們現在被窩這個新排長感動的夠嗆,一個個都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支持我的工作(畢竟,他們每一個提起新訓的班長都是各種咬牙切齒,既然我敢站出來挑戰這個所謂新訓魔咒,他們都願意拼了命的幫我!)是的,大家不僅是這麼認為的,而且也是這麼做的。
所以現在任何人發生衝突時首先不是說清誰對誰錯,而是想方設法證明自己是雞蛋。
一個群體在輿論中被支持還是被指責,主要就是在人們心目中他是強還是弱,弱的一方有天然輿論優勢。
而且真弱假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怎麼看待。
唉…
對於一個寫了大量優秀作品的作家來說,他必定有堅定的世界觀和成型的思想體系。評價這個作家帶有自我價值甚至自我世界觀宣稱意味的話,也必須以他所有的作品為依託。
真正熟悉村上的人,會明白村上說的體制,不是——不僅是——一個國家的政治制度或者軍事,而是:資本主義的整套運行邏輯,是「高度發達的資本主義」強大的異化功能,人被異化成商品,只要經過計算認為「划算」,就可以犧牲人之為人的尊嚴和理性。
在現代資本主義體系中,人的自我價值感總是依賴於自身之外的因素,受制於反覆無常的市場判斷標準;而市場決定人的價值的方式就像它決定商品價值的方式一樣。
在這個「制度」面前,「人」就是雞蛋。村上永遠站在這樣一群人一邊:他們居然敢於衝破牢固不破的資本主義市場機制,反抗資本和利益對人的侵噬與異化,追求人內在的自由,而不是如弗洛姆所說的逃離自由去尋求庇護——自由是一種罪啊,當你為國家驕傲,當你為民族自豪,當你為一切你所在的共同體而欣喜或悲傷,你以為你的靈魂是自由的嗎?
所以他說的是:撞向「高牆」的「人」。
作家,在意的是人性,是人的類本質最純真的那一部分。
這種關懷,有什麼正義不正義可言?與站哪邊相比,更重要的是,有沒有真正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有沒有真正形成自己的判斷。
如果有,站哪邊都可以;如果沒有,不妨先冷靜下來,多了解分析一下,再做判斷。7月26日修改
應廣大人民群眾的呼聲及質疑,我決定再說清楚一點,故修改答案。
很多人反駁我,說我就是在站隊,說我的觀點就是「弱即正義」。他們似乎認為,在每件事請上通過講道理,找到占理的那一方,才是作家應該做的工作。
很美好,但是很幼稚。換句話說,一聽就是想當然而說的話。
我把那個女生的故事再補充一下:
某大學有個普通的女生,出生自農村,品學兼優,作為一個農村出身的少女,她能考上這個大學非常難得。大學學費對她家來說不輕,但上大學是她在這個社會上翻身的唯一出路。她每年都很努力地去拿獎學金,以此減輕對家庭的負擔。
她曾經做過賣衣服的兼職,但她皮膚比較黑(因為她是農村長大的),也不會打扮,普通話不標準,在兼職的地方被嘲笑過,她自卑之下再也不願兼職,只想著考研擺脫自己的出身負擔。
她有一門通識課,老師脾氣很古怪,所以課堂氣氛不太好,經常有遲到早退的現象。某一次因為社團的事,她早退了一次,但就是那一次,老師大發雷霆,讓所有早退的人都不用來考試了,直接給他們平時分打了零分。
老師是有這個權力的。
學校獎學金的發放條件,其中一條就是「不得掛科」,任何一門掛了都不行。這個女生慌了,去找老師說情,老師自然是不同意。如果饒了她這一次,那其他違紀的同學饒不饒?難道就因為她家裡情況特殊,就可以給她開特例了嗎?
沒有獎學金,那生活上就要省著點了,這個女生一連吃了兩個月的饅頭加鹹菜,卻在這時得知母親得了病,需要七萬塊錢治療。
七萬塊錢並不算很多,但此時卻無論如何湊不出了。情急之下女生又去找那個老師,想讓他取消那次懲罰,但此時考試已經過了,學校不能再為她安排一次補考。
在碰壁多次之後,女生終於絕望了,她選擇死亡。
她自殺之後,學校為了降低影響,跟她爸媽做交易,賠償了幾萬塊錢,母親的手術費是有著落了,學校的聲譽也沒有受影響。
一個月之後,也沒有人記得這個死掉的女生,一切都很太平。
一切都很太平?
你們不是很會講道理嗎?現在請你們站在法官席上,給這些人斷一下罪。
你來說說,誰有道理,誰沒道理?
老師有錯?不,他只是盡了一個教師的職責。所有程序都是合法的。如果因為這個女生窮就給她開後門,那豈不是「你弱你有理」?
學校有錯?不,就算公開這個女生的死訊又能怎樣?不能挽回什麼,只會跟這個女生的家庭魚死網破,還會影響學校明年的招生,會讓整個學校的利益都受損。
學校招生失利就會降級,不光是校領導,老師、學生統統會受影響。說不定要有更多人輕生。
女生有錯?
女生有錯,首先她不該早退。第二她窮。如果她有承擔自己早退的能力,她可以早退,但明知早退不起,還跟著早退,就是愚蠢。所以歸根結底,她錯就錯在她窮。窮就是她的原罪。
如果她有錢,她不用為手術發愁,不用為獎學金髮愁,甚至也不會感到自卑,覺得生活毫無希望;如果她有錢,她不用去吃那麼多白眼受那麼多罪;如果她有錢,她根本用不著自殺;如果她家有錢,他們可以找個律師,為這個女生討回公道;如果她家有錢,起碼會有更多人知道,世界上她存在過,不至於連死亡都沒激起半點回聲,學校和社會甚至感受不到她用生命為代價發出來的憤怒。
沒錯,都是因為她窮。雖然她沒錯,但她窮,所以她死了。為什麼死的不是其他人?因為其他人不窮。其他人什麼錯都沒有,並不是學校逼死她的,也不是老師逼死她的,是窮逼死她的。她窮不能怪別人,因為不是別人讓她窮的,有人有錢,有人就要沒錢,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
你們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嗎,道德帝們?你們不是號稱講道理嗎?你們不是很鄙視那些不走腦子就站隊的人嗎?
我告訴你們,「道理」「正義」這些東西是奢侈品,只有兩方地位對等,才有資格談它們。如果兩方地位相差懸殊,根本不需要動手,弱的那方自己就死了。
雞蛋撞高牆,根本不需要高牆動手,雞蛋自己就碎了,就像那個女生,碎得無聲無息。高牆還可以說,錯的不是我,誰讓它這麼脆?
而作家面對的,絕大部分都是根本談不了公平正義的地方。
為什麼我這麼生氣?你們在我評論區說什麼講道理,說什麼不要站隊,這就相當於說:何不食肉糜?
何不食肉糜?
你們似乎很拿自己的意見當回事,想要自己代表正義,代表上帝,但是我經常對著鏡子說:你算老幾?正義豈是你能代表的?我從來就掌握不了正義,我從來就掌握不了真理,在事情的真相面前,我連一個嬰兒都不如。你們也是。你們說要講道理,要先搞清楚事情真相,但實際情況是,你們所掌握的道理只是你們「覺得的」道理,你們所看到的真相只是道聽途說來的真相,你們既不在前線奮戰,也當不了守望者,坐在家裡的電腦前,說一句:「大家要理智,要講道理。」這類毫無意義的廢話,這就是你們乾的事。
弱不是正義,強也不是正義,我想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世上沒人可以代表正義。正義不是用來代表的,正義是用來追求的。去搞清楚那個女孩的事是在追求正義,去為那個女孩說話是在追求正義,我在這裡碼字是在追求正義,你們在評論區對我冷嘲熱諷也是在追求正義。區別只是你們比較蠢,壓根追錯了方向而已。
作家做的不是對學校和女生進行審判,那是法官的職責,作家做的也不是想明白這裡面到底誰才是萬惡之源,那是哲學家社會學家的工作,作家能做的,就是給你們講清楚這件事,就是告訴你們這件事,告訴你們這樣的事是有可能發生的,告訴你們應該好好想想,我們的社會到底應該是怎樣,不應該是怎樣,這裡面有多少荒謬。作家的工作就是告訴你們,有這樣一個女孩,她曾經存在過。
這就是作家能做的事。作家就是這樣一群最沒用的人。鍵盤俠們滿意了嗎?
你們會發現以上文字比較偏激,很多地方會讓你覺得自己被冒犯了,抱歉,我不是針對你,我是在冒犯你們所有人(開玩笑的,我空格鍵壞了輸入很麻煩因此有火氣 )。
以上那個女生的故事其實是杜撰的,許多人可以鬆一口氣了。不過所有細節都不是杜撰的,中國大學生的自殺率很高,因為某些原因這個數字沒辦法說。我的意思是,我說的故事可能每年都在發生。
---------------------下面是原回答---------------------
謝邀,我來告訴你為什麼身為作家一定要從雞蛋的立場講話。
今年上半年,某學校的一個女生因為考試不及格,跳樓自殺了。
當時我們家的反應是: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受不了這麼一點點挫折,這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肯定是嬌生慣養。
他們不知道,這個女生家庭困難,非常需要得到獎學金,但她某一門功課的老師因為她早退大發雷霆,判定她不及格,苦求無果。沒辦法跟家裡人交代,也沒有渠道向校方反映,最後想不開,以為用一死能夠解決問題,於是自殺。
自殺後,校方息事寧人,把什麼都壓了下去,這個女生的死連新聞都不算。到底是嬌生慣養還是別有苦衷,我們只能胡亂判斷。一堵高牆就這樣無形中形成。
有趣的是,魯迅先生的年代也發生過類似的事。當時社會的輿論都是認為,女生不該上學。先生毅然站出來,站在了雞蛋的立場,說:「弱者憤怒,揮刀向更弱者。」
我看了一下目前的答案,發現大多都是質疑雞蛋的,對不起,我不是針對你們其中某一個,我是在說,你們都是弱者!
雞蛋面對高牆,孰強孰弱一目了然,即使是這樣雞蛋也要往牆上撞,你們難道不覺得這背後有很深原因嗎?
也許一般人不在乎這些原因,但是作為作家,職責就是找到一切背後的原因。我們一直孜孜不倦地寫生活,就是想找到生活背後的原因,現在面對高牆而不去探尋,要麼是腦子不清楚,要麼是慫了。
如果你是律師,你可以為高牆辯護,如果你是警察,你必須為高牆工作。這世上一切的職業,除了作家以外,大多都有高牆給他們發工資,因此他們必定要為高牆說話。但作家不同,你只為你的讀者說話,你的讀者可能是任何人,你是唯一一個不用屈服於高牆的存在,如果你不唱反調,就沒有人唱反調,如果你不去刨根問底,就沒有人刨根問底!
雞蛋不是天然正義,但雞蛋一定是弱勢的那一方,因為弱勢,所以話語權小,所以你就應該為它發聲,而不是為它的對立面發聲。如果你不為它發聲,就沒有人為它說話。
這個世界是複雜的,我們誰都不能自認為正義,誰都不能代表正義,雞蛋不是正義,高牆也不是,但對於一個作家來說,為沒有話語權的人說話,找到一切背後的內情,這就是正義!
你是不能滿足於表面的正義的,你所看到的正義,只是「看上去正義」,但對於作家來說,根本沒有「看上去」這種東西,永遠有背後的內容等著你探尋,你必須不停地去尋找不停地尋找,直到發掘到令你滿意的真實為止,這才是作家的工作。
以上。如果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或者如果像魯濱遜獨自生活在荒島,那麼他的生活和行動無論如何都不能用「正義」這個詞來描述。
而所謂「正義」必然是在描述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和互動,而且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離不開討論某種制度(無論是正式的、嚴密的、成文的,還是不正式的、鬆散的、不成文的)和制度的運作。我們當然追求更好的、更有利於每個人的生活和發展的制度。但把個人和制度對立起來,將其視為相互衝突的關係,並且無條件的支持個人,而反對制度不可能是正義,只是對正義的極度無知。
村上春樹是一個文學家,如何理解文學家和政治的關係,我在另外一個答案裡面粗略的提過如何理解村上春樹高牆與雞蛋的演講? - 姜源的回答,就不重複了。反對 @肥肥貓
即便是蚊子那樣的弱小,我也會選擇打死蚊子。
只要是牆,再弱也是惡。
性質決定,不是強弱決定。
中立病要不得,價值判斷還是要有。
在眾人推牆倒的時候,因為牆要倒了就該去扶牆?
那就是活該世世代代關在牆裡面。
富裕的,強大的,未必就是牆,
貧窮的,弱勢的,未必就是蛋。
把強勢者引申為牆,
弱勢者解釋為蛋,
這就是偷換概念,
如此的一切類比,案例都是文不對題。
當涉及是非的問題,搞平衡術那都是在和稀泥,或者助紂為虐。
推倒柏林牆。
雞蛋和高牆的理論並不在於「兩個中間誰弱我就幫誰」。
而在於「幫助已經無法自救,像雞蛋一樣脆弱的人」,這裡村上春樹指的是被以色列高牆擋住的巴勒斯坦難民,或者在我們這裡說的是一些真正在社會底層的人士。
舉出極端的例子,甚至把它曲解成「你弱你有理」來反駁它是不合適的。正義關雞蛋什麼事?正義是因為他是對的所以他才是正義!這個小學生應該都會了吧,換句話說,窮人殺人不犯法?
是的
聯弱敵強以圖存 這不是正義 是兵法權謀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真正的一成不變的正義。比如當黑奴是私產的時候,你給黑奴自由就是侵犯私產。當同性戀是精神病的時候,你支持同性結婚就是給社會製造不安定。
站在雞蛋一邊其實是一種對人類世界的平衡,任何力量過於強大甚至統治世界,都不好。給弱者一點力量,他們無法毀滅這個世界,但是拋棄他們,強者會沒有束縛,最終毀滅世界的時候就沒有可以站出來抵禦的力量了。
這個世界的發展其實是非常隨機和無法預測的,很多當下看起來很正確的事,未來也許證明是錯的。所以一定不把雞蛋和反對的聲音一棒子打死。
最後要說站在雞蛋一邊是一種善良,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有變成少數人的那一天,當你變成雞蛋,面對高牆的時候。也會希望有人站在你身後吧?
村上春樹是在暗示你們:不翻牆,必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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